仙道的独白

作者: amyjj,收录日期:2006-04-03,880次阅读

之一:错觉
 
 说老实话,我真的是不喜欢篮球。我喜欢钓鱼,喜欢睡觉发呆甚至无所事事,这样懒惰的我绝对绝对不喜欢那种剧烈运动的比赛。只是偶然的机会,被某个无聊的老头子发现了我那么一点点的天才,于是从此走上了不归路。我那一个词的感受啊:郁闷!人是视觉动物,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一切,于是,他们想当然的的认为出挑的人必定热爱本职工作,害的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比赛中有对手是一让人兴奋的事。在别人眼中,流川枫是我的夙敌,是来证明“既生喻何生亮”这一伟大理论的正确性的。可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不要和那个小孩相遇;任性,固执,没有团队精神,他以为他是乔丹啊,比赛时竟然表演个人秀提出和我一对一?篮球不是乒乓,玩个人技术?真是不可爱!

说真的,我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既然在高中选择了篮球,那么我就本本分分打好它,为以后的岁月留下一点回忆。虽然我很懒,但我很用功,每一次比赛都用上我100%的力量,但究竟是谁造的谣?明明是昨晚太紧张没有睡好而打一个哈欠,却被说成对对手的不屑?明明是打招呼人畜无伤的礼貌美好的微笑,却被说成仙道开始新的预谋?对湘北的最终决赛,我面对那个小孩用尽全力,却仍然被指责只发挥我实力的 2/3。“仙道!你早饭没有吃是不是?给我拦下那个一年级的!”“流川枫你不要得意,我们仙道学长只发挥了他70%的实力。”我怒啊,老天,你要我到哪里去找剩下的30%啊?

纵上所诉,那些个我欣赏流川啦,比赛中玩弄他的实力的传言真他妈放屁。那是无知小人的错觉!是错觉来的。

县大赛以后,我乐得清闲,整天钓钓鱼,过我自己普通平凡的生活。夕阳落山,我背着包往家里走,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喂,仙道。”抬眼望去,我吃了一惊:“流川?”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流川枫?”我尽量微笑,显示出我个人的良好涵养。他没有说话,还是冷着张帅脸。沉默好久以后,他提出和我一对一。

那之后自然是我胜了他(好象29本是这样的吧?模糊的印象啊。)。他站在我的对面问:“全国大赛有比你更加厉害的人吗?”当然有啊,我仙道又不是宇宙第一,不用说全国了,神奈川海南的阿牧就比我强啊,我疑惑的想了想,大脑里蹦出个人影来:“北...北泽吧?我初中时曾经输给他。”流川的眼睛半眯起来一脸斗志的燃烧,他还是只注视跑在自己前面的人啊。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了一丝失落。失落?不对不对,我干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错觉,一定是错觉!

湘北去了全国大赛,在那里掀起一鼓风浪。再次见到流川的时候,他的球技更加的熟练了。他再次找到我提出对决,我却以要钓鱼拒绝了他。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虽然我平易近人,虽然我谦虚老实(><|||)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对某人百依百顺啊,如果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么不是显示出我这个人太没有原则了吗?奇怪的是,当我委婉的拒绝他的提议时,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提出想和我一起到海边走走(哦?机会!)。看来这个流川枫也没有像传言的这么独断专行、以自我为中心嘛。

夏末秋初的海边有点泛冷,流川仅仅套着运动衫就和我到处跑,在码头处座定,我支起了鱼杆,回头问他:“你也想试试吗?我有备用的。”他摇摇头,把衣服的拉链拉上。在萧瑟的海风中,他的身体微微发颤。“你很冷吗?”我问。他还是摇摇头。叹口气,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啊,于是从包里拿出陵南的队服--平时给我挡风用的,我递给他。他没响,接了穿上,座在我边上发呆。此后,我们彼此都没有交谈,流川是个不多话的人,而我钓鱼又是力求清净的,我们自然没有交集。

当我要收杆的时候,发现流川靠倒在我肩上睡过去了。这个家伙,真是那里都能睡啊,轻轻的移动身体,尽量不惊动他的让他往我后背靠,这样我才能收起鱼杆拿鱼再放杆继续垂钓。海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我的后背却由于流川呼出的气而异常燥热,不知怎的,我有了好安心好安心的感觉,仿佛一直这样坐下去,就可以读懂地老天荒的含义。他的头轻轻靠着,我胡思乱想着,心里一边排斥泛出心头的错觉,一边宁可希望这是真的。和流川在一起,我怎么就回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错觉了,我不得而解,但是今天啊,就这样吧,因为,有时的错觉,还真是不错呢。^^

THE END

 
之二:此情无关风与月
 
 幸福生活的代名词并非“浪漫”。说白了点我和流川都的负担许多的生活琐事。2月14号是我的生日,也是一年一度伟大的情人节,日子还是365天里普通的一天,但空气里却处处充斥着情人的味道。但为什么我不能和流川在情调浪漫提琴伴奏的高级餐厅渡过,也没可能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却可怜的正被流川逼迫迫努力擦洗着煤气灶具?TT
“我说流川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老公我的生日吔,你~~~你竟然像利用免费劳工一样差遣我?”我尽量地微笑,回头对正在泡洗洁净的他承述事实。“... ...”沉默一下,他突然抄起我手中的抹布,用力抹抹灶角,“仙道,你看你,这里没擦干净啊。”“流川,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仍然心有不甘,我继续努力,“你不送礼物为我庆祝也算了,怎么还挑今天大扫除呢?”“... ...”还是不说是吧,沉默是你的本钱,但罗嗦是我的天赋:“流川?枫枫?阿枫!(越叫越肉麻-_-|||)你今天是中了什么邪,我一回来就看你对厨房进行总动员,还把煤气灶拆了清洗?我饭还没吃呢,要不先装上灶具我为你做好吃的饭?吃好再继续忙好不好?”听了我的话。流川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恶狠狠地瞪我:“洗好后可以吃泡面,反正你生日也是要吃面的。”天啊!我仙道彰的20岁大生日啊!就在洗灶具吃泡面中渡过?难不成流川想在我生日是来个忆苦思甜,体验劳动人民生活的艰辛?生活在一起有段时候了,我早该习惯他的思维异于常人,但今年,也忒诡异了吧?
我满肚子狐疑,把开关,支架,全都清洗一新,伸手问他:“发火圈呢?”“什么发火圈?”“就是开关一开会发出火的东西。”死小孩在给我装傻,我忍!“那个我来洗。”倔强地护着自己面前泡的洗洁精的盆,流川的固执劲又来了。“你洗吗?”这小孩到底在唱哪门哪出戏啊?“说了我洗就我洗!”“流川不要开玩笑,给我吧。”让这个被我宠到洗碗还残留叶片的家伙洗发火圈只有一个后果--越洗越脏。“不要。”看着我明显要去拿放在料理台上的盆,流川突然发怒,好象一只小猫竖起所有的防备。

很可疑,流川一定有事瞒着我。今天我仙道不把这事弄清楚我就不混了,改行随他姓得了!“流川,你有什么困扰吗?”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用轻柔的语气问道。“没有。”很干脆,但眼神开始游离了,这是他说谎的标志。“那你干嘛在我回来之前把煤气灶拆了?你知道我要做饭的说,还是... ...还是你玩火把煤气灶烧坏了?”我试图一步步接近真理。“我没有玩火。”简简单单,明显底气不足,手不停的搅和着洗洁液。哼哼,心虚的表现,一定是做错事了。我太了解我的小情人了:单纯、直白、不会撒谎,他的一切心理活动和小伎俩通通逃不过我的法眼(酸,真酸!);而且,真相,只有一个!(柯南:你强我台词啊?)

定定神,微笑地继续旁敲侧击:“那把发火圈给我啊,我早点洗好也可以早点做饭,我不想成为在自己生日上饿死的全球第一人啊。”流川用他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颚,两眼平视水槽。很好,心理防线开始松动,同志我继续努力:“你忙活这么久也饿了吧?我们吃饭饭好不好?做流川喜欢的只有夏天才吃的到了凉面好不好?”关键时刻,食诱作用大于威吓(你也不敢威吓流川啊。)

终于,流川爆发了。他用沾满了肥皂泡的手从橱架底格里捧出一晚黑乎乎的东西:“吃,吃,给你吃!”他赌气把碗往我怀里送,白皙的脸上由于激动泛出阵阵红波。“这是... ...什么啊?”看着手上碗里那结成一块块的干巴巴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吗?”流川冷着张脸。“这个味道--是不是咖喱啊?”我闻闻,试探地看象他。流川把脸瞥向一边,没理我。难道,难道这个丑陋的黑黑东西就是我喜欢的咖喱鸡块?

“^^ --”我似乎有点回过味了,赶紧上前抱住他,却惹来他一阵兵荒马乱。“流川是想在我生日时候做菜给我吃吧,你这个笨小孩啊!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对,我太钝了,都没有感受到你的浓浓爱意(我~我在打什么啊?)。”“蛋白质。”流川偶尔也有高水平的骂语(笨蛋+白痴+神经质)出口来显示他骂技的愈发炉火纯青。

于是轻轻捧起他的脸,正视他水做的眼睛,然后--

“流川啊,虽然好可惜不能吃到你做的菜,但是,我今天真是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啊,我现在好想把你变成一道菜,你说好不好?”害羞,却又点点头。我明白,我抓到幸福了。

那天,流川给了最好的甜蜜回忆。

噢,顺带提一提,那个被流川同志煮土豆的点火圈被我发现已是满目苍痍,不得不提前告老。:P

THE END

 
 
之三:蓦然回首
 
 再次回到神奈川已经是十年后的今天了。被树荫笼罩的街道、海边竖起的房子、平时上课必经的车站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天还是蓝的透明,高高的盘山公路也仍然逶逶迤迤通到被白云掩绕的半山腰。哈,还是回来的感觉最好。
顺着公路往下走,高中时一直钓鱼的那个平台仍旧光滑如初,和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对手一对一的篮球场如今有了新的主人,于是我蓦地感慨起来。想想时间真是最无情的东西,好像只是昨天,还安安稳稳面对大海毫无忧虑挥着钓竿,把那个认真的家伙逗弄到生火,今天,我已经成了这片土地的客人了。低头笑笑,拦了车去母校看师长,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怀旧了。

学校在海边,四周的铁栅栏丝毫不能阻挡年轻的活力。还没进门,就听见从篮球馆传出的隆隆声,那是正在备战县大赛吧,教练不知道还好不好,脾气仍旧火暴吗?想想又笑,惹得找钱的司机一脸怪异。

踱到操场后面,两层楼的建筑物曾经载重我多少汗水呢。当时所有球队的苦练,只是一个目标--去全国大赛。对了,那个人的愿望,好像不是。他的愿望啊,我够也够不到。

轻轻推开门,好像在打比赛的样子。那个红色球衣的11号好拼哦。呵呵,一片的生龙活虎,记得高二那年的赛前友谊赛,那个人也是如此,即使最后失败,仍然输的比别人出彩。让人难忘的,是他过于锐利的眼神,不服气却无可奈何,漂亮晶莹的眼啊,就好像--就好像那边对手的助理教练一样。一样?那个--

倒吸一口冷气,不用好像了,明明就是嘛。他,没有去美国而是成为教练了?“教练。”我推门进了球馆,田冈教练大吃一惊地看着我。我微笑以对:“教练好。”“仙... ...仙道?你回来了?”教练突然没有形象的大叫一声,所有的人都看向这里,包括了他的凌厉的目光。交谈,窃窃私语打断了比赛,人们纷纷传递着信息:“仙道?他就是那个陵南的仙道?全国大赛两年的MVP获得者?”喧哗,尖叫,还有闪光灯(这个,是哪里来的?)。呵呵,看来我也曾经是个传说呢!

很大方的过去和他握握手--不用担心手再次被挥开,因为彼此已成熟。“好久不见呢。”我摆出惯有的人畜无害的微笑。“不要影响比赛。”还是那么无情的声音,手心冰冰的毫无温度。原来十年的时光,还是太短,短的没办法磨平一个人的棱角,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保持微笑的道歉,被中断的比赛再次开始。我留给教练现在的住址和电话,走出伴随成长三年的球馆,却无法走出三年间的回忆了。

“我说仙道,这蓝球可不是算术。”

“仙道,差不多该做的了断了吧?”

“告诉你,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全国大赛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

“仙道,你为什么要去国外,你在逃避吗?”

“你不要再回来了,因为,我已经不想打倒你了。”

仿佛是老式电影的胶片回旋,哢哢地在我耳边过滤出淡忘许久的回忆。站在空寂的海滩,踩着细软的海沙,仰头看看耸立高处的学校,突然明白,有些事,过去了,就无法改变了,如果要张开双手挽回,掠进怀里的也只有是空气。自嘲地笑笑,鼓起我全部的力气,面向大海:

“我喜欢过你,流川枫!”——回答我的只是刺激脸颊的海风呼鸣。

失望地低下头,有想哭的冲动。身后却在此时幽幽飘来一句话:“‘喜欢过’,是过去时吗?”于是回头,我努力微笑,抓起差点失去的我的所爱,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求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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