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RUKAWA]没有错过
作者： 霜林醉，收录日期：2006-04-08，981次阅读
（一）
初冬，清晨，天还没亮，灰黑色的天空下笼罩着厚厚的一层雾。
流川枫立了立领子，紧跑了几步，消失在一辆巴士门口，“哐当”一声，车门关上了，巴士驶出了站。
流川枫扶了扶眼镜，并不打算把上面的雾气擦掉，就倚着司机身后的扶手栏杆闭上了眼睛。
一路摇摇晃晃地......
忽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引来车内乘客一阵尖叫。流川枫缓缓睁开眼睛，天开始蒙蒙发亮，雾还没有全部退去，眼镜上的雾气早已消失，透过巴士的挡风玻璃，他看到一辆自行车在巴士前狼狈驶过，路口的交通灯变成了红色，巴士倾斜着停在路口。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人身形逐渐清晰起来。司机忙探出头去，急急地大叫了一声：“刚躲避一辆自行车，急了点儿。”交警的脸上挂着若隐若无的笑容，这让司机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左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头上，做敬礼状。“拿来。”交警微笑着说。流川枫漠然地看着交警，心里想着他的头发是怎么竖起来的。在与他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察觉到交警有那么一刻的怔顿。司机还想解释什么，却被交警转回的视线阻止了，终于无力地做回驾驶座。司机驾照被扣，流川枫下了车。
入夜，酒吧里嘈杂异常，一伙坐在角落里的人发出一阵爆笑。
“老板，今天生意还好吧。”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呵，仙道，这么晚了就不用来了。”仙道只笑不语。“啊，你父母有寄信来，这封。”仙道接过信，拆开来读。“回东京的事决定了么？”“嗯？”仙道一怔，笑了一下，“父母倒是很希望我回去，不过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摇了摇信封，又说：“谢谢。”“住在一幢楼里的邻居，你又来我这里帮忙，客气什么。一个人啊，总是会寂寞的，回去吧。”老板拍了拍仙道的胳膊。“是么？老板不也是一个人么。”仙道笑着也拍了拍小个子老板的肩膀。老板刚要发作，仙道笑着忙说：“我去换衣服。”
“嘿，伙计，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角落里的一个人尖叫着，其他人随即应和着。
酒吧门被打开，一阵风刮了进来。“老板，一杯威士忌。”流川枫从吧台上接过酒杯，转身找了个座位坐下。“小枫！”一个女人追了进来，“小枫，你为什么拒绝和别人合作呢？”
“有头骡子吃大麦，长得膘肥肉厚，欢蹦乱跳地说：‘我父亲是匹骏马，我和他一模一样。’”
流川枫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伙人，说：“一个人方便。”
“可是，这样会引起别人误会。”
“这酒里的水加多了。”
“嗯？”
“淡得像白开水似的。”
“有一天，她被迫参加赛跑，跑完后显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然后，她想起来：‘my father was really an ass.’”言罢，角落里的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流川枫皱着眉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女人望着摇来摇去的门，叹了口气。
“我能帮上什么忙么？我叫宫城良田，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就住在这酒吧后的公寓里。”女人回过头，盯着宫城看，老板有些不好意思了，右手摸着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我叫宫城...”女人从包里撕了张便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串数字，说：“刚才那个男孩是我弟弟，他刚搬到这酒吧后的公寓里，这是他的电话，请您帮忙照应一下。”接着又拿出一张名片，说：“有事请通知我，拜托了！”女人诚恳地递上了名片，老板严肃地接了过来，“对了，请继续往酒里加水，谢谢！”女人转身走了。“咦？她怎么知道。”老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对着门口大叫：“我叫宫...”“已经走了。”仙道走到宫城身边，“你的酒也太逊了。”“我也是为了酒客们着想么。”宫城干笑着将便条放在了吧台上，仔细看起名片来。仙道盯了那张便条半晌。
转到酒吧后面的一幢公寓楼前，流川仰头看了一眼整幢公寓。有两扇挨着的黑乎乎的窗户，他看了看其中一扇，低头走进楼里。“啪嗒”一声，厨房的灯被打开了，流川站在水池前，看到一只蟑螂正在水盆边缘上往盆里爬，他一只手拉起水盆的另一端，蟑螂被没在水里，水盆被放下，蟑螂挣扎着往最近的盆边游，水盆再次被拉了起来，蟑螂放弃了挣扎，挺在水中央不动了。
“啪嗒”一声，厨房的灯被打开了。光线从两扇挨着的窗户里照在对面的墙上，流川盯着隔壁刚回来的邻居照在墙上的身影。影子时大时小，他走来走去的忙着什么，时有锅碗瓢盆被移动的声音，忽然流川注意到了影子的头发是尖尖的，“是巧合吧。”他想。这时影子忽然变得很大，停住不动了。流川意识到了什么，“啪嗒”一声，关掉了厨房里的灯。
（二）
“一杯威士忌。”流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甩下一张纸钞，转身走出了酒吧。
回到家，走进厨房，流川习惯性地看了看窗户对面的墙，黑乎乎的，他松了口气，打开了灯。然后盯着另一半墙发呆。
仙道走进酒吧的时候客人全部走光了。“下次这么晚就别来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来了还可以再赚一份工钱，”仙道换上了工作服。“你小子光指挥交通还不嫌累么，做这么多兼职干什么？”宫城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开始点钱。“攒钱呗。然后白天开酒吧，晚上点钱，再像你一样雇个象我这么英俊又勤快的伙计。”“那就回东京去，你那个当会长的舅舅肯定能满足你的愿望。”仙道笑着把椅子推进了桌子下面。
“英俊又勤快的小伙子啊，你是水瓶座的，对吧？”
仙道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到了路边这个披着花格披肩，衣衫褴褛，花白的头发散落到肩头的女人。“那些金牛座和狮子座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大多数只是为了钱，”老女人定定地看了看仙道，“你不一样。”仙道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到老女人面前的铁桶里，老女人没有拒绝，继续说：“我是个巫师，你相信心灵术么？”仙道笑着说：“我恐怕不。”“那太糟了，”老女人拉过仙道的手，“你很辛苦，不是么？”仙道一怔。“你要恋爱了，就在这个城市里。”
寂静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仙道打开灯，换了衣服走进厨房，看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习惯性的向上扯了一下嘴角，打开灯准备做宵夜。他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灯光把他的影子打在墙上，时大时小的。黑暗中，有个人头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影子顶着尖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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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流川枫回到家，走进厨房，看了眼窗户对面的墙，发呆，然后打开了灯。忽然传来一阵开锁声，流川蹑手蹑脚的跑到门口，轻轻拉开一道门缝，看到一个蓝色制服的背影闪了进去，门随后很快被关上了。流川又轻轻关上门，他是做什么的呢？隔壁的厨房又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流川跑到厨房，站在水池前，墙上同时出现了两个影子，他没有关上灯，怔怔地看着另一个影子慢慢变大变长，然后侧过身伸出双手，墙上立即出现了一只鸟的影子。那只鸟快乐地飞翔着，忽然遇到了疾风骤雨，被打落在地，另一只鸟飞了过来停落在它身边，翅膀一颤一颤地像是在安慰它。雨过天晴，小鸟又快乐的飞了起来。打手势的人口技很出色，流川看得出神，脸上露出自己没有察觉的微笑。
流川一直没有机会和隔壁打手势的人见面。但是，每晚准时都会有一个故事。
宙斯举行婚宴，款待百鸟群兽，唯独不见乌龟到场。宙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次日见到乌龟时问到：“动物中为何只有你没来赴宴？”乌龟说：“没有比自己家更好的地方。”宙斯听了就让乌龟无论走到哪里都驮着自己的家。
故事结束，影子开始忙着做宵夜，流川熄了灯。
十一点的时候看到隔壁打开灯，流川随后也把灯打开。今天是蜘蛛结网的故事，明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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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酒吧的生意不好不坏的维持着。“想人家的话，就打个电话吧。”打烊的时候，仙道抹着桌子对看着名片发呆的宫城说，“也许一个电话就可以改变许多。”“算了吧，人家说了，弟弟有事的时候才打，”宫城叹了口气，“可她那个弟弟也就是每天晚上绷着一张没有神经的脸，说：‘一杯威士忌’然后就走。”仙道笑着不说话了。“你自己呢？”宫城冷不丁地一问，仙道迟疑了一下“哦？我么？”然后就笑，就又不说话了。“你父母打来电话，说过年就让你回去，去舅舅的公司帮忙。”
“打个电话也许真的会改变什么呢。”宫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仙道这句话，想着他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说，如果她真的来了，又该穿什么，该注意哪些动作，好像仙道说过一紧张总爱摸后脑勺什么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三）
酒吧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宫城早就站在门口了，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小枫怎么了？”女人冲了上来，一把拉住宫城新西装的领子。“没，没什么...彩子小姐，我只是想...”宫城的右手不停地摸着后脑勺。女人生气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公寓的方向跑去。
“枫，圣诞快乐！”流川面无表情盯着手机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他或她会是谁呢？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枫！开门啊！小枫，快开门！”流川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气喘吁吁的姐姐，莫名所以地问道：“怎么了，姐？”“你没事么？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流川眨了眨眼，彩子咯咯地笑。
清晨，彩子接到电话。
“彩...彩子小姐么？”“是，请问哪一位？”“我...我叫...”“对了，你是酒吧老板，我弟弟怎么啦？你在哪？”“我...酒吧，圣诞...”“你等着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今天是圣诞节，和姐姐一起吃顿饭吧。”流川换好衣服和彩子走了出去，经过酒吧的时候，彩子看到了还站在门口的宫城，彩子笑着对他说：“等你不紧张了，再给我打电话。”
彩子开着车，经过路口的时候，流川看到一名交警在执勤，他想起了那个蓝色制服的背影。也许他是一名交警也不一定。“枫，圣诞快乐！”流川又想起那条短信息，忽觉脸庞一阵发热。
仙道站在宫城面前半天没说出话来，宫城不自在地整了一下衣领，脸一红，“我有那么帅么？”仙道这才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听了宫城的叙述，仙道一直在笑，“她说等我不紧张了再打电话给她，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要交好运了。”宫城脸一红，右手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半晌，才回过神来，“真的假的？”仙道没理他，笑着发呆。宫城把扫把递到仙道面前，说：“你给父母回电话了么？他们今天打来电话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再说吧，如果今天得到回音，就不走了。”“谁的回音？你向谁表白了？”“彩子小姐,”“你...”宫城气结。“的弟弟。”仙道转了一下手里的扫把，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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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我流川，你谁？”流川编辑着短信息，刚编完就又删除了。“枫...”流川看着这样的称呼，别扭地想着宁可你称呼我流川。
自接到这条短信息有几天了，流川从没有回复过，而对方好像也没有要继续再联系的意思。
楼道里又传来脚步声，流川冲进厨房，等着隔壁把灯打开。但是，许久没有听到熟悉的开门声。
最近可能是他很忙吧，流川想。一连几天隔壁的人都没有赴约来讲故事，流川有一点莫名其妙地着急。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为什么会着急呢？流川失望地关上了灯。黑暗中，流川盯着黑乎乎的墙面，想着他尖尖的头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深蓝色的背影还有那个早晨那个交警若有若无的笑容和一刹那的怔顿。
“英俊又勤快的小伙子啊，你是摩羯座的，对吧？”
流川没有停下脚步，“我是个巫师，你相信心灵术么？”那个披着花格披肩的女人站起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流川的左手。流川从兜里掏出已被攒成球状的纸钞，朝女人的铁桶一扔，把左手抽了回来。“你要恋爱了。”流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是个警察。”
他是个警察么？他是个警察！
（四）
新年，大街上熙熙攘攘，大多是采购新年用品的人们，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顶着来自太平洋的凛冽寒风，街道两旁的商店橱窗装饰得格外华丽。流川无心欣赏橱窗的装饰，他在找人。
“英俊又勤快的小伙子啊，你是摩羯座的，对吧？”
“我是个巫师，你相信心灵术么？”
“你要恋爱了。”
“他是个警察。”
流川想着那个老女人的话，在上次遇到那个巫师的地方四处张望着。也许她会到别的地方也不一定，流川想到这，就向前跑去。他转了整条街，周围的街道也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他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
“英俊又勤快的小伙子啊，你是摩羯座的，对吧？”流川枫一抬头，看到了一张充满皱纹粘着污泥的脸，老女人笑了笑，说：“咱们还真是有缘呐。”她轻轻拉过流川的左手，说：“其实，你只要向前走一走，就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老女人轻轻放下他的手，微笑着走远了。“向前走一走？”流川嘟囔着，缓慢地移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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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再次失望地关上了厨房的灯，六天了。
新年的早晨阴云密布，流川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天空。他想起雾气很重的一天他遇到一名交警，交警的脸上挂着若隐若无的笑容，那个人的头发是怎么弄上去的？他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起了一天晚上，隔壁那个人讲的一个故事。从前太阳和月亮是同时出现的，但是有一天月亮偷懒睡着了，太阳怎么等也等不到，只好自己出发去坚守岗位。月亮由于迟到了，而太阳不曾停过脚步，所以从此月亮和太阳再也不会一起出现了。
流川睁开眼睛，匆匆穿上衣服，草草洗漱完毕，冲出了家门。站在隔壁门口，流川犹豫了一下，扬起拳头准备敲门。
“他家没人了。”
流川回过头。
一个老妇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好像回东京了。”
流川眼皮一沉。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流川抬起眼皮。
“不回来了吧，他父母一直希望他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走。”
“那...他...他叫什么？”
“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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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旁的商店在这个时候大都生意兴隆，人们成双成对地采购着，然后说笑着回家。
“彩子小姐？今天你有空么？”宫城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对着电话说：“今晚我想邀请你一起吃饭。”由于一手拿电话，一手捧花，宫城这次没有多余的手用来摸后脑勺。
“仙道，收工了。”
“好的。”
“东京的父母还好么？”
“还好，谢谢您准我假回去看望他们。”
“辛苦了，早点回家吧。”
仙道攥了攥手里的存折向银行跑去。
下雨了，街上开始纷乱起来，人们跑动着。流川依旧缓慢地向前走着，不时地被行人撞到。忽然，他隐约看到前面路边的一家商店里有一个个子高高的，身着蓝色制服的人。流川呼吸一紧，紧跑了几步。尖尖的头发，流川扶了扶眼镜，他看清了，那个人的头发是尖尖的向上长着的，顿时大脑一片空白。那个人手里攥着什么走出店去，流川回过神来，看到他走远，心头一紧，在行人中不停穿梭着，却始终无法追上那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从流川的视线中消失了。流川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驶去。
“我以为你小子不回来了呢，”宫城看着走进酒吧的仙道。“那怎么行，今年的工资都没结呢，”仙道弯腰拿起扫把，一不小心一样东西从怀里滑了出来。仙道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没有注意到已经来到身后的宫城，“又没有女朋友，你买这个做什么？”“没有女朋友就不能有男朋友么？”噗！宫城把刚送到嘴里的水又送了出去。
一路上，流川回想着来到这里的几天里所发生的一切。从大雾中变得清晰的交警，每晚讲故事的影子。突然间，流川不再像刚才那般着急了，只是沉浸在回忆里。
车停在酒吧门口，“呵，客人到了。”流川像是没有听到司机的话，一回头，透过玻璃门，他看到了正在搬动桌椅的仙道，他的头发还是和流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尖尖地竖着。仙道走来走去的忙着，流川虽然看不清，却有种感觉，他一定在笑。只要这么看着他就感觉很亲切，很宁静，就像每晚看着那个影子一样。原来，仙道一直在这个酒吧做兼职，流川也天天光临这里，人对了，地点也对了，只是时间错了，让他们一直没有机会相遇而已。流川不禁苦笑了一下。
流川忽然想起了那条短信息，（“向前走一走，就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他没有犹豫，按下了通话键。
“我是仙道，枫...生日快乐！”
流川走下车，街道对面，仙道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看着流川。流川定定地看着他，想，就是这样的笑容，我已经等了好久。
流川放下电话，慢慢穿过街道。仙道一抬头，流川也随着一抬头，这时他才注意到雨停了，远处雨积云已经被湿冷的风刮跑了，西边露出了一抹阳光，太阳慢慢露了出来，越来越亮堂。
End
Happy Birthday to Kaede Rukawa & myself. Go on with happiness independence perseverance and excellence in a brand-new year!
Thank you all for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