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作者： 湖水，收录日期：2006-04-17，1594次阅读

雨夜。
寂寂的街上，寥寥的几人，撑着伞踩着湿湿的路灯的影子，行色匆匆地走过。
不开灯的房间。
不敢开灯，怕灯光照亮自己形单影只的身影。
（其实也不是不习惯寂寞）。
房间里只有青烟袅袅上升。
烟是从床头拿来的，仙道常抽的那种。他只抽一个牌子的烟，流川记得很清楚。
一个人的夜，流川总是会点上仙道留下的烟他不抽烟，他只是看这烟在手指间一点一点变短，化作满屋子盘旋上升的青色烟雾，化作满屋子的仙道的味道。一根点完了，就再点一根。
这样，一个人的夜，也有仙道的味道。
　
光怪陆离的bar，诡异的音乐，打扮娇艳的女人。
舞池中朝天发的男子搂着水蛇般的腰肢，腰身的主人有着冶艳的唇，她把吻印在他的唇上。
重金属有着炸烈的质感。他们狂饮，狂笑，疯狂地扭动肢体。
　
烟的味道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寂寞在心里悄悄蔓延，如一株有毒的植物，迅速地爬满了心房。
这种夜晚不是第一次了。
只量今晚，心里莫名地充满了报告的欲念。大概是下雨的原因吧。
下雨的夜，人会格外地脆弱呢。
凌晨3点，仙道回来的时候。盒里正好剩下最后一支烟。
"你还没睡吗？"仙道开了灯。强烈的炽色的光，让流川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不适的眯了起来。
一刹那，仙道仿佛看见流川斜斜地靠在午后的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那时的自己就会觉得心痛：为他化了也值。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
"你在搞什么啊？满屋子都是烟味。"仙道嘟哝着，一边走到窗前。
"仙道"，流川幽幽的声音："不要开窗。"
"嗯？"仙道有点惊异地回头。
黑暗中，只看得见流川像猫一样闪耀的眼睛，说不出的诡异，但是，美极了。
仙道没有意识到，那是一种绝望的美丽。
--如同夜樱一般，注定不能长存。
"过来啊。"流川抬头，甚至对仙道笑了一下。
被那双有魔力般的漆黑瞳仁吸引，不知不觉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让他抽烟，烟盒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给他点上火以后，他就静静地凝视着他。
（我要把他嵌进心里，就连死了也能记住他）
仙道被这种奇怪的气氛弄得很不舒服，他突然暴跳起来，甩掉了烟头，去浴室里冲澡。
　
仙道出来的时候，窗子已经大开，雨夜湿润新鲜的空气把房间变得清清爽爽。
刚才一屋的烟味，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流川从沙发上起来去浴室，看都不看他。
擦身而过的时候，仙道仿佛听见细不可闻的"さようなら（再见）"。
仙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仙道这晚没有睡好。被乱七八糟的乱梦困扰着，从梦夹缝中惊醒过来，却全然不记得梦的内容。
看看表，才早上5点多而己。
一头的冷汗，还没来得及擦干，一阵无名的慌张却袭上心头。
鬼使神差地爬下床，径直走向浴室，仿佛所有的迷底都在那里面--
流川静静地躺在浴室里，苍白的脸上居然带着笑意。
而血，己是流了一地。
　
仙道以为他们之间早就没有"爱"可言了。
只是心里结结实实的痛，铺天盖地，要把人吞没一般。
枫，你赢了。
　
他只是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离开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