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の镜] 俗事
作者: DOVE,收录日期:2006-07-19,904次阅读
写在前面:一 凡人仙流,没有人见人爱人没有惊世骇俗没有纵横天下没有勾心斗角,因作者水平有限,情节平淡,语言寡然,慎入。二 糖大的《EYE OF THE EARTH》因剧情需要被处理成电影,不适勿入。
以下
仙道和流川是一个楼里长大的。
两家父母既是同事又是邻居,关系自然好的不得了,四个人没事儿就凑成一桌麻将,所以仙道和流川也总是呆在一起。
一般情况下,仙道都是先写完作业,然后边从家里跑出来边喊流川,等到了楼下,习惯性的对着楼门口那棵梧桐撒泡尿,流川就下来了,时间刚刚好。
剩下的就是俩人横行整个邮电设计院大院儿的时间。
小孩子的世界,本没有什么对错,会玩的就是老大,仙道自然就成了头号人物。他一挥手,那真是指哪打哪,弹无虚发,搞的附近的市委家属院空军医院家属院地质勘探局家属院的小孩儿都知道邮电设计院有仙道彰这号人物,没人敢惹。那时候流行看圣斗士,每个人都想充当英雄,保护女神。但一般男生女生分成两派,各玩各的,一大群小子,去哪里找个女生当女神?其实仙道本来极为看好流川的,整个院子里,仙道还没见过比流川更好看的,连号称人见人爱的妞妞都没流川好看,当然,不排除仙道先入为主的主观判断,但雅典娜是一女的,流川发飚就是他仙道彰也惹不起,所以这个心思仙道也只敢自己在心里瞎琢磨了一阵,到真不敢说出来。
平静的日子啊,总是短暂。
那天仙道照样在楼下等流川一起去玩,可过了好大一会儿流川才下来,眼睛还红红的,跟被风吹了一样。仙道上去给流川吃了个毛栗子(我们本地的一种说法,用拇指扣住中指食指然后顺势弹人脑门儿叫给人“吃毛栗子”),道:
“今儿怎么这么慢,我尿都撒完半天了你才下来。”
“我把我爸养的鱼玩死了。”
看这流川一脸无辜,就好象死的不是他家的鱼,仙道真不知道到底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流川他爸养鱼是有年头了,那一缸子花花绿绿的鱼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叫好,流川他爸也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都快把那缸鱼当第二个流川来养了,这下死了,流川即使不受皮肉之苦,狠骂一顿定是少不了了。
“你爸养他们比养你还宝贝,怎么弄死了?”
“我在家写完作业就等你叫我。闲着没事就用网一个个捞着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一条。”
“我只是想玩玩,又没想让他死。”流川翻个白眼,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手掌上湿漉漉的躺着一条眼珠子都暴出来的鱼。
“还有理了是吧。”
“那怎么办?”
“凉拌。”
“哥……”
仙道比流川大一岁。
所以流川喊仙道哥。
所以弟弟出了事,当哥的自然不能不管。
看到那条倒霉的可怜兮兮的死鱼,仙道觉得这简直比平时那一大堆让人眼晕的奥数题还难。习惯性搔了搔后脑勺儿:“先找个地儿把它埋了吧,你对它不起,小心它半夜回来找你。”
仙道在假山的角落里挖了个小坑,把鱼的尸体埋在里面,又在上面树了一小块木版,上面歪歪斜斜几个字:鱼之墓。然后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鱼啊鱼,这次是小枫不对,不过你大鱼有大量,别怪他了,愿你下辈子做条好鱼,阿门。”然后还装模做样的在胸前划个十字。
流川站在一旁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笑,被仙道瞪了一眼,终于没笑出来,也学他的样子在胸前划个十字。
当天晚上在仙道自觉自愿自动承认了自己弄死了流川家的鱼时,流川在家都能听到楼上竹板炒肉和仙道哀号的声音。
当下流川就特勇敢的跑到他爸面前,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说:爸,鱼是我弄死的,不干仙道哥哥的事儿。
他爸当时正在厨房洗碗,一手的泡沫。
所以流川看到他爸仰起的巴掌下意识闭上了眼的同时,居然还能自娱自乐地想,手都没洗,真脏。
不过没等到落下的巴掌到是被他爸拎着后脖子一把提溜起来。
流川被连围裙都没摘下来的流川爸拎鱼似的拎到仙道家,当着仙道他爸的面被一巴掌煽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然后听他爸小兔崽子长小兔崽子短的骂个不听。最后是两个男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酒桌上。流川躲在仙道屋里没再敢出去,低着头听仙道数落:
“你傻啊,反正我都被打了,你这样一说我这顿板子不白挨了,哎哟”爬在床上的仙道不小心翻个身,压到屁股。
“……”流川咬着嘴唇,一脸别别扭扭。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哎哟,三楼的王奶奶不是最爱管闲事么,今儿我们家这么大动静她也不上来管管,我嗓子都快喊哑了,哎哟……”
“哥,你疼得厉害?”
“废话,要不你试试。”
“……”
“哥,你喊的整栋楼都听见了。”流川翻了个白眼。
“其实,那个,还好啦,”仙道搔搔后脑勺,“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他又不能把我打死了,到是你,你爸煽你那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的,从我们家门口一巴掌就煽到我屋门口了,都快赶上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了,看你脸红的。”仙道说着伸手,食指关节在流川红肿的的左脸上轻轻蹭了一下。
一直到后来,很后来,仙道总能想起那天晚上,在屋里稍显昏暗的灯光下,自己的手指划过流川的脸,划出一道完美的弧,流川肿着半边脸,一脸安静的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灯光映在里面,当下仙道就觉得头很晕,脑子里一遍一遍响起幼儿园学的一首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他听到流川说,哥,你对我最好。
一年又一年。
院后的假山早被移走了,绿化成草地,冤死的鱼的墓也早移被人忘在脑后,楼前的那棵梧桐在仙道早些年的“辛勤浇灌”下愈见挺拔,流川他爸的鱼越养越好,他家的鱼缸换成最大号的,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仙道他爸见儿子越大越懂事,竹板也就扔到垃圾桶里。中学不用考了,用什么就近分配,国家教委三令五申,要减轻学生课业负担,美齐名越“减负”,仙道流川二人也象楼前的那棵树一样,个子比着向上窜,长势喜人,人见了流川或者仙道父母,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说出话来都一个口气:“哟,这是你儿子啊,看长得多喜欢人啊(注:喜欢人,即惹人喜爱),个子又高,样子又好,你们好有福气啊!”
对此,流川的一贯作风是装聋作哑,但总被人误解成文静腼腆,仙道也还是老样子,嬉皮笑脸的跟人前装乖,一口一个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叫的人心花怒放。
因为是按片儿分,所以流川小学毕业后,也分到了仙道他们学校。
仙道习惯性慢慢腾腾的在路边的小摊上吃完早饭,也已经七点半了,早读是肯定迟到了,干脆逃过去,顺便再买个面包。装作神色匆忙的从大门口冲过去,不理会身后门卫大伯的叫喊,待转过拐角又晃悠起来。一瞥眼,看到二年级某个班的门口站着个人,手里捧着一本语文书,头低着,但仙道知道,他一定不是在读书。
弓着身子从他们班窗户下跑过去,把头探进那人脸和书之间,轻叫一声:
“流川。”
等眼前的小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仙道已经跳得远远的,一脸诧异。
“诶,今天怎么不见你打睡梦罗汉拳了?”
小孩揉揉眼睛,带着浓浓睡意,嘟囔着说:“以为是老班呢,”小小打了个哈切,接着说,“早知是你就打了。”
有一次流川早读睡觉被班主任逮个正着,被叫醒后也不看清是谁就给了一拳。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当着全校的师生的面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念检讨。
仙道倒是没有生气,挠挠头,还是笑嘻嘻地,“真没良心。亏我还给你买面包了呢!”顺手把书包里的面包塞给流川。
“是不是又打瞌睡让老师赶出来了?”
“切,你还不是又迟到。”
“那不一样。早晚都是要在门口罚站,不如舒服点多睡会儿,最多让老班批五分钟”停一下,看着流川把包装撕开,狼吞虎咽地塞着面包,又从书包里摸出一包牛奶递过去。
“而你,起那么早,倒是不迟到,可不还是来睡觉,照样被你们老班赶出来。”
流川忙着吃东西,没空理他,撇了他一眼。
“我先走了。今儿英语早读,我们老班估计刚视察完,趁这会儿进去。中午打球不?”
“恩,恩。”口里塞着东西,流川也没抬头,含含糊糊应着。
“成,放学我来找你。”临走,抬手在流川头顶使劲儿揉了两下,看着那一头丝段般的黑发瞬间蓬乱的象个鸟窝,仙道笑得眉眼都迷成一条缝。反倒是流川,看着仙道渐渐跑远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就好象一个成年人纵容着刚刚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仙道进班前,回头看了看,他们教室所在的教学楼跟流川的正好相对,所以仙道在两栋楼之间层层密密的枝叶间隙还是看得到流川,还是低着头,那小子,估计又睡了吧。
嘴角扬起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弧度,仙道走进班里。
后来的事。
后来,和所有人一样,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一生。
仙道初三时,学校给了几个直升本校高中部的名额,还免去三年学费。
懒人仙道觉得很划算,就签下了一纸卖身契。
在仙道高二那一年,流川作为体育特长生被保送上了同一所高中,俩人一起出门庆祝。
仙道并不知道一中也曾经对流川发出邀请,但流川还是选择了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市重点。
在一个校队里打球,比赛没打几场,总之是为学校的面子,为教育局下来视察凭添一些吹嘘的资本,混起来日子也好打发,到高二下学期退队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去玩了一场,就算是和肆无忌惮的青春告个别,接下来是昏天黑地的高三,没有想象中恐怖,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四百多个日夜奋战,不过是一个B城的二流大学,但仙道很知足,没有后悔。
临走的时候,照例要请人吃饭,亲戚一次,朋友一次,父母同事一次。
仙道拿着自己的私房钱,单独请的,倒只有流川一个。
然后是毕业,工作,立业,成家。
蜜月时妻子提出想去黄果树看瀑布,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怕自己忍不住,而且既然答应他了,就要守住诺言,虽然怎么也没想到比自己小一岁的他倒是比自己先结的婚,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因为从没想过以后的事,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既然迟早都是要结婚的,他先结婚自己心理反倒是平衡一些。
不是有句话么,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不是戏剧,没有启承转合没有惊世骇俗。
有关黄果树瀑布。
仙道记得那是某个炎热夏天的某个普普通通的早晨,俩人坐在路边摊,一边咬着刚出锅的油条,一边感叹着无聊的暑假。碰到同是来吃早饭的仙道同学,聊着聊着那同学说到自己刚去游玩过的黄果树瀑布是赞不绝口,说的俩人心里痒痒的,就约好一起去。但临走那几天流川的父母突然接到老家的电话,有一个亲戚去世了,要去奔丧,于是此事就暂且搁下。以后的日子里,也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反正俩人的时间总是凑不齐,过了那么些年,也就没人在提起。
倒是自己上大学要走的时候,仙道偶然想起,就对流川说,你也赶快毕业,上了大学轻松了,咱去黄果树看看,都约好那么长时间了。流川撇撇嘴,弯腰把他的行李拎起来,笑了一下说,我无所啊,就是你可别等到我三十岁时一人去了。
那部电影,《EYE OF THE EARTH》,俩主角一个车祸,一个独自跑到地球之眼看风景。
一个人的中年,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凝望,一个人的怀念。
仙道想,当时还以为他无聊到睡过去了,没想到记这么清楚。这个嘴硬的小子果真的叮嘱人也用这种语气啊。
揉乱流川的头发,仙道笑着说,不会的。
婚后两家人感情还是很好,四个人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吃饭打牌郊游野炊,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那天晚上,从流川家回来,发现自己的公文包没了,打个电话到他家,原来临走忘记了。准备去取,但听到电话那头流川说,反正我也正要出门,顺便给你送去得了。
仙道想想也是,咱俩谁跟谁呀。毫不客气地说,好,我在家等你。
流川换了衣服,简单对妻子交代说,我去给仙道送包,出去一下。
流川到仙道家时显得很狼狈,衣服裤子都粘了泥,头发上也粘了土。仙道把他推进浴室,自己去卧室帮他找换洗的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这么大人,连老婆都娶了,走路还摔交,也不知道小心一点等等等等,仙道老婆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说以前你总说我唠叨,没想到你也有唠叨的一天。再看看一边脸红红的流川,觉得很惊奇,这小子竟然害羞了。
流川走的时候,说衣服我洗了明天给你送过来。
仙道忙说不用不用,我一时半会儿也穿不着,等下次去你家了再拿。
第二天是周六,仙道本来想睡个懒觉的,但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他和妻子两人都不想接,把头埋在被子里,但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是流川妻子打来的。
她现在在医院。
仙道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不然刚才电话里流川妻子所说的怎么听都怎么不真实。
她哭着说,流川快要不行了。
手术室外围着很多人,流川的爸妈,流川的岳父岳母,流川的妻子。
所有人当中,老弱妇孕全齐了,谁都有理由脆弱,只有仙道,只有仙道是必须镇静的人。
所以当医生说出那该千刀万剐的“节哀顺便”时,在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作一团,只有仙道不可以,他要去办理各种各样繁杂的手续,要去安排后事,医院太平间已满,寄放尸体不能超过两天。
接下来几天,打仗似的,仙道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特别清楚,每一份手续上姓名一栏都白纸黑字的印着流川枫三个字,字字都象根刺扎在肉里。
不见血,不见痕。
七天之后,流川火葬的日子。
来了很多人,亲戚朋友同事七大姑八大姨来了一大群。最后在灵堂瞻仰遗容的时候,以前高中一起打球时和流川最不对盘儿的小子哭的最痛,一个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的嘻哩哗啦,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仙道看着躺在棺材中的流川,冷冷的冲着心里那个影子骂道,你丫个祸害,只是摔了一角就摔死了,这么梦幻的事也能做的出来,真不厚道。
仙道总觉得流川没死,虽然医院死亡通知书也下了,在太平间也确认过尸体,但一想到在火葬场的透明棺材里看到那张被涂的红红白白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脸,他就觉得躺在那里的人一定不是流川,流川怎么会允许人把自己的脸画成那个鬼样子。
七岁的流川,十一岁的流川,高中的流川,成人的流川,仙道闲暇时会回忆起不同年龄的流川,一遍一遍,就象看着他长大似的。
仙道想,我比流川大一岁,可不就是看着他长大的。
又过了几天,流川妻子来到仙道家,想找仙道妻子帮忙一起回家去收拾收拾东西。自从出事那天起,流川的岳父岳母怕自己女儿处景伤情,就一直让她住在娘家。仙道开车送她们到楼下,本来不想上去的,但与情与理,怎么都说不过去。
打开门的瞬间就有一骨子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半月而已,一个人的消亡可以这么干净,连气息也了无痕迹。
屋子里的一切都和流川走的那天一样,只是所有的摆设都落了一层薄薄的尘,茶几上两杯凉透的茶,墙角已经不在新鲜的花,窗下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熨衣架,而流川的妻子早在一进门就泪如泉涌:
“晚上回来都还好好的,早上起来还特勤快的把衣服洗了,一件一件熨得整整齐齐的,怎么说着说着鼻子就流出血来,捂都不不住,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地上,流的血就从手指缝里一滴一滴滴下来……”
“他也没跟我说他摔到头了,不然拖也把他拖去医院啊……”
仙道静静打量着不久前还存在的流川房子,熨衣架上放着的恰好就是那天借给流川的衣服,平平整整的躺在那里,阳光下,无数细小的尘,结成光柱,穿过空气,飘飘荡荡,最终安安静静的落在上面。
仙道眼前忽然就出现了流川的影象。
他就站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移动着手下的熨斗,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脸,在熨斗产生的蒸汽后面显得有些模糊,看起来要比平时柔和的多,身后是早晨的阳光,一寸一寸金子一样刻画着他的轮廓,那朦胧的光环闪耀着,几乎都分不清他和身边背景的界限。
然后他抬起头来,喊他,哥。
仙道几乎就要笑出声来,看了这么多年,果真,只有他看上去最顺眼啊。
仙道注意到那件衬衫在胸口的位置有一片暗红的痕迹,
心脏忽然间没有征兆的猛跳一下,疼的厉害。
仙道想,从1983年1月1日流川出生,到2012年流川死亡,自己跟他整整认识了29年。
他想到和流川的那个约定,想到那个电影的编剧是不是未卜先知,竟然这么早就算定了以后的事,只是没想到被留下的竟然是他,是先步入中年的他,流川到底还是活在青年时代,永远的青年时代。
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流川的妻子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另一个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仙道的儿子出生时,仙道拥着妻子,笑得一脸满足。
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谁也不会为了谁的离去而放弃追逐幸福。
有些东西,腐烂掉是最好的选择,仙道并没有时间去忘掉什么,他忙着帮儿子找一所好的幼儿园,将来还有好的小学,好的初中,好的大学,好的工作,然后看着儿子和一个不必太漂亮但一定要温婉贤惠的女子结婚,生子,如果命够长的话,还可以看着自己的孙子一点一点的长大。
人生也不过如此。
只是仙道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去到那个闻名世界的瀑布去。
<P>一个人去约好一起去的地方,终其一生也不去约好一起去但没去成的地方,看到却走不到曾经想要一起去的地方,已经没有能够在一起的地方....等等等等<BR>你们就拿现实虐吧...到将来发现已然错过最爱的人而再无机会弥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写的文有多残忍了...</P> <P>另:我看SR同人真是看的把一辈子的悲伤都用完了.叹气.<BR><IMG src="http://tx711.51.net/face/19.gif"></P>
星星の碎片--2006-11-30 13:38:54
<P>吸鼻子,我、我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个悲剧来着……</P> <P>一个人去约好一起去的地方,终其一生也不去约好一起去但没去成的地方,这世界上的悲伤,各种各样。</P>
远--2006-11-29 18:5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