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情歌 1-3
作者: 陌shang,收录日期:2006-07-25,515次阅读
1
午夜十一点7分,随着直播室on air的红灯亮起,守侯在东京各个角落里的人们也同时听见了那个他们一直等待的声音:大家晚上好,欢迎收听今天的XXX,我是仙道彰···
一个半小时后仙道摘下耳麦,舒了口气。抬眼看见的便是监制冲自己竖起来的大拇指。
挠挠头,有些痞地咧开嘴笑。等出了直播室的时候已然又是他的招牌微笑了,没有少一度也不会多一度。
和往常一样,和同事们调侃了几句然后就先一个人早早离开。
出了电台的门,仙道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今天真的很冷呢~~~不愧是十一月了啊~~~
真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叹的,十一月罢了。
是该有些冷了.
仙道彰,东京最大的电视台下隶属的电台午间节目主持人,也是现在在整个东京重新掀起了电台热的当红DJ。他所做的访谈节目从开播以来受到了空前的欢迎,乐的每次高层看到他都是一脸笑的合不陇嘴的样子:仙道君啊,真是少有可为啊。
仙道对这种赞扬通常都不太在意的,他比较喜欢的不过是做节目时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嘉宾的谈话,听众的来言,都可以轻松的串在一起,不紧逼却也不松懈,完全都在掌握之中。超高的收听率让许多艺人都抢着想要上他的节目,也算是在这个电视称霸的局面为播音界挽回了一点颜面吧。
不过呢,每次想到这个仙道就觉得好笑,虽然被别人说的好象是广播界的救星一般的人物却最终会向电视太发展呢。不是吗,那个老头不是说了,仙道君就先在这里锻炼锻炼吧,同事们不也说凭他的长相去电视台做当红节目的主持是迟早的事情吗?
随便吧,其实自己是没什么所谓的,在哪里做主持都一样,不是吗?
回到家里,打开门,换鞋,习惯性地说了句:“我回来了。”
黑黢黢的一片沉默,房间里流动着些许尴尬。
仙道愣了下,又挠挠头,“对哦,今天枫已经走了呢。”
说的是轻松,好象自己是忘了这件事一样,也不记得是谁前几天吵着闹着要和人换班非得把今天的工作给排得满满的。
流川枫,今晚十一点的飞机。目的地,LA。
2
仙道再看一眼好象什么都没少又好象什么都没了的房间,径直走进卧室,倒下,睡觉。
不去想桌上不会再出现最爱的馒鱼饭作为宵夜,不去想有个人会趴在桌上等他等到睡着,然后在他回来时醒来自己回到床上或是不醒来让他把自己搬回床上,不去想床上应该有的另一个人的体温.....
不去想了,自己睡吧。
飞机上。流川没有任何征兆地醒过来,眨眨眼,异常地清醒。
打开小遮板看见外面还是一片黢黑,搞不清现在到底是在日本的上空还是正在跨过哪个他说不出名字的国家。
流川其实是完全没地理概念的,不过知道这个事实的就只有仙道了。流川每次一想到某人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就嘲笑了他无数次后就觉得气闷:他要知道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国家干什么?他知道有篮球的美国、有仙道的日本,这不就够了吗?
流川觉得自己是一个知足的人。
而现在这个知足的人正坐在飞机上离开有仙道的日本···不知归期。
他大学到了日本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留下来了,那个时候只有他自己和仙道明白现在不走并不代表不会走。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当他真正离开的时候他们居然连一个分别拥抱都没有。一个人走,一个人留。
仙道是在第二天的中午给饿醒的,起来发现自家电话有好几通留言。于是他起床,一边配着温热的牛奶咽下干涩的土司一边拔掉电话线,留言一个都不听。
他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了这么一个看似美好的早晨(?)。
而另一边还在奋力拨着号码的彩子女王正火冒三丈:好你个仙道彰居然敢不接电话!
难得的休假,仙道本想先看看明天要用的节目稿件,却又觉得心口没来由的闷得慌。
担心地拍拍胸口想自己不会是得了心脏病吧,还是决定缩回被子继续昏睡。
到了晚上爬起来已经是快6点了,仙道呈半迷糊状坐在床上朦朦胧胧想到自己好象从下次工作开始调班了。
想到藤真批准他调班时的恶魔微笑仙道就觉得头更痛了。
LA。流川下了飞机就被父母的朋友接到了学校。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已经有别人帮他准备好了。宿舍登记,入学手续,所有繁琐的事他都不需要插手,只是站在一边无聊到睡着。
一整天都处于神游状态的流川在终于等到了所有人的离开。想着很饿所以应该要吃点什么的流川居然在早被人塞满的冰箱里找到了馒鱼,想也没多想就做出了两人份的馒鱼饭。
干掉一份,发愣,再干掉一份。
这可以算是到美国后的一个美好开端吧,如果不记某人因为吃太多导致晚上无法安然入睡的话。
流川到了美国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是买了个手机。因为日本手机在这边没法用了。
在导购员催人入睡的长篇大论以及四周若有若无的暗流涌动加上若干金发美女的大胆挑逗中流川的耳朵终于在恍惚中捕捉到了几个词,于是身体快于大脑反应地当即拍板:“就要这个!”
给钱、交货、走人,丝毫没察觉到一阵秋风掠过的一干人等.
回到宿舍将电话号码告之了父母,然后想了想又告诉了彩子学姐.流川想就算不告诉她她也有办法知道的,而且到时候还要挨训.一想到她的大扇子流川就不自主的翻了个白眼.
快捷键7还是他的号码,不管会不会拨出去.
习惯了而已.就像他习惯了做两人份的馒鱼饭.
3
电台计划新推出一个访谈节目,本来这种新栏目是不需要仙道出马的,但是在他长达24小时赖在藤真身边的软磨硬泡之下一个期望着靠这个新栏目大干一番的可怜同事被悲哀地换了下去。
顶着藤真似笑非笑地注视足足有10分钟,仙道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边的调令,终于开口了:“我当了这么久的夜猫子也该回归正常生活了吧····我还不想太早衰呢,藤真さん。”
藤真很好看得一笑让仙道脸瞬间抽了抽,又马上镇定下来,钩回自己的标准微笑,“你说呢,藤真?”
藤真当然没有放过仙道脸上的小变化,当下就笑的更欢了,“仙道,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知道你已经早衰了,”他顿了顿,“还有,你真的觉得某人会去听电台么?”
仙道站了起来,拿上调令向门口走去,“我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藤真至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地目送仙道离开他的办公室,抬腕看看表,距录音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而那个一向都要等到开场音乐响起才肯踏进直播室的人居然说他要去做准备了。
这个新的访谈节目是专门针对艺人开设的,有正得宠的或者过气的,捅了娄子的,闯了祸的,正闹诽闻闹得厉害的····反正只要有可以报道的噱头就行了。这个节目选择范围比一般同类节目宽广,相对的主持的难度也就增加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得罪到来宾更讨好不了听众。
其实藤真对原来那个DJ也是没多大的信心的,但是他没想到仙道会主动来要这个节目,这对于他来说反而可以省不少心。
而且,他本人也存了个私心不想要仙道去隶属电视台。
仙道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反驳藤真的话。就像他不知道他现在在流川面前该是个什么样的立场。
流川离开之前他们已经冷战了有2个月之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吵架冷战什么的以前就开始了,都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而已,现在几乎都不记得了。
但那一次是最长的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仙道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担心,或者说他在害怕。他看着流川一天天的在自己身边待得越久他就越不安,他知道他会走,却从没听他说起到底是什么时候走。
运动员最重要的青春不多,而他看着流川最好的年华在慢慢减少。他其实是很怕流川为他牺牲太多的,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他一天天地想流川会不会后悔,他会不会已经害了流川···越想就越害怕,流川的理想,流川的翅膀,如果有一天就这么被时光带走了怎么办。这些后果是他仙道承担不起的,更是流川给不起的。
想的多了仙道难免感到浮躁,所以他开始找各种理由和流川吵架亦或冷战,有时甚至流川都看出来了他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流川静静地站在客厅里,无视一地晶亮的水晶碎片问他:“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仙道想干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让流川走又发现自己放不开手。所谓爱情就一定要有这么难的选择吗?
从和流川认识起到交往他就知道了篮球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位,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从高2起就和他在一起了的人到底把他放在了心里的哪一块?仙道当然明白流川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不会在高中毕业后跟随他来到了东京而不是按他以前的计划去美国。但是,流川从来没有说他不会去了。
他想抓住他肩膀问他:你到底要不要走啊?
可是他不敢。连他自己都觉得和一个篮球争风吃醋是太丢脸的行为。
他做过的也不过是激情过后,轻轻吻他略显疲惫的睡脸,用连自己都不太听的到的声音问他:“流川···我和篮球··哪一个重要?”
流川睡得很沉稳,回答仙道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仙道沉默半晌,搂着流川也睡去。他也没想过要答案。
因为,一个答案,他不敢听;一个答案,他不敢想。
最后一次,他跟流川说:“我累了,流川,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停顿一下,面前的流川一语不发地盯着地面没有抬头。
“你去美国吧。”
流川明显一怔,仙道看到他双眼清亮的死盯着自己。
仙道突然觉得口干,嗓子也在痛。重复一次,“你去美国吧。”
那天流川摔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过这个家。直到彩子上门来替流川拿护照的时候仙道才知道真的什么都完了。
他看着流川留下来的东西,想到彩子告诉他流川说这些他都不要了。他只觉得好象有人在用一把很钝的刀在他身上很慢地戳进去又迅速地拔出来再戳进去,很慢所以不会一下就死掉,但是自己却能感到命都在一点点的消失,很残忍。
想什么呢仙道彰,他拍自己的额头,不是你自己要他走的吗?难道你又后悔了?
当流川又一次腰酸背痛地在沙发中醒来时,他想到了仙道。
以前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把在客厅沙发上或者饭厅桌子上睡着的他给运回床上。那张足以保证流川高质量的睡眠的床在承受了他的重量后深陷了下去,将他整个几乎包裹起来。
然后,会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压到身上来。
很沉,但是···很喜欢。
于是反手回抱住。
感到仙道小心地为他调整好姿势。睡去,等着第二天在他的早安吻中醒来。
流川很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要将床直接搬到客厅里来。每天在学校球队那么高强度的训练让他回家之后都不想再走进寝室了。
番外 起床气和迟到癖
流川的起床气。
认识流川的人都知道流川爱睡觉,而这种人一般都会有很大的起床气,但如果你去问和他同居了三年的仙道彰,他会笑着告诉你:其实流川并没有什么起床气。
其实流川正如大家所说是有很大的起床气的,但这都是在和仙道同居之前的事了。在他和仙道开始同居,仙道死活要挤上他的床和他一起睡开始,他的起床气就被人给调教没了。
每天,首先醒来的自然是仙道。梳洗完,做好饭,就该叫流川起床了。
某人轻轻地爬上床,将流川捂着遮光的被子扯下来一点,然后就可以他在睡梦中不满地小小地皱了皱眉。
嘴唇凑上去,将那道小皱纹抚平,然后沿着鼻梁线一路下滑,抿着嘴唇。
到了最终目的地后把自己的唇整个的覆上去,转辗反复浅出深入,(我写不来写不来就是写不来!!写了半天就这两个词·····)直到身下的人发出微微的回应。
再不舍得地留恋一下,直到流川有些呼吸不上了要推开他。移开一些距离,可以看见流川已经有7、8分清醒的眼神··以及些许喘的呼吸。
还有些朦胧却又强作愤恨地瞪着他。
仙道呵呵地笑开来,在流川微凉的鼻间上宠溺地小下咬上一口,“早安,该起来了。”
然后闭上眼,等着落在嘴角的轻吻。
“早安,仙道。”
流川的起床气在同居三个月后被仙道给磨来没有了,或者说是对着他发不出来了。
仙道的迟到癖。
众做周知,仙道一贯是迟到大王,但是和他交往了四年之久的流川却从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议论,于是大家猜测仙道一定是以前迟到给流川海K怕了,所以对他有所收敛。
但是大家却都只猜中了这结局没猜中这开始。
仙道一开始在和流川的约会(一开始以一对一为主,后来被某人不断无限扩延范围)中也是经常迟到的,而流川却一次都没有对他用过暴力。
第一次迟到30分钟,流川一个字不说回到房间,扔出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关上门。厅长一个星期。
第二次迟到15分钟,流川一个字不说回到房间,扔出一床被子,关上门。厅长三个星期。
第三次迟到5分钟,流川一个字不说回到房间,关上门。厅长一个月。
·····
然后···然后就没有第四次了,流川用自己的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定了仙道原本一视同仁的迟到。
因为仙道在客厅抱着枕头辗转翻覆哀号不已的那些日子里对自己发誓,以后在和流川的约会中他绝对绝对再也不要迟到了,因为流川这种不顾他身心健康的惩罚方式实在是相当的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