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日征文]当爱已成往事

作者： 埃尔丁的虚，收录日期：2007-01-20，994次阅读

弱弱的说一声。。。XX.CJ.LCZZ.TT.Y.我完成任务了哈。写的不好就实事求是的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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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列车。
走廊的地灯昏黄。朦朦的映出乘客们的睡脸。玩了一天，此刻车厢里一片静谧。小小的音响中播放着老旧的歌声。窗外掠过的树林山影显示列车正在高速行驶之中。
高高的黑发青年缓缓走过车厢，一丝不苟的检查着四周。黑色的短发，黑色的制服，若不是冰冷的双眸，颇象是战后六，七十年代老照片中的学生运动代表。
不算很脏，就是乱了些。他心里想着，伸手就要关音乐。
“请不要关掉，好么。”背后传来声音。轻轻的，和歌词的频率纠缠不清，但还是辨别了出来。
循声回头，却见一个男人以手支颐看着他。那个人一头朝天发，虽是坐着，也可以看出他很高。
伸出的手收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当时这个人应该是在看窗外，无怪自己没注意。
朝天发的男子在他转身的时候，显是吃了一惊，但马上便恢复了平静。
站着的人感觉这目光似曾相识，浓重的黑，像是要把自己带回过去的某个时空。
于是想，这未尝不会是一个契机，找回那些不翼而飞的记忆，虽然并不是特别重要，但知道了也不坏。
“到我休息室来吧。我有CD。”他侧头示意。

两节车厢之间的休息室不过三平米的地方塞进两个大男人后就显得有些挤。高个子客人倚在门口，探着脑袋观察房间的摆设。
一张大小介乎床与长椅之间的“沙发”，可翻下来的简易桌，墙上摞着钉了一叠奖状，看厚度有5。6张的样子。他瞧瞧正在翻箱倒柜的黑发青年，似乎很好奇这么长一个人怎么蜷进所谓的“床”。
片刻之后，穿制服的人从柜子里抬起头，手里拿了一个discman,一对小音箱，一大团线。他招手让客人进来，关上门，翻下折叠桌，驾轻就熟的连好线，舒缓的音乐就流淌在小小的房间里。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朝天发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仙道彰。”
“流川枫。”

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叫做仙道彰的乘客靠着文件柜，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乐曲周而复始的间断中，偶而抬眼看看对方，而叫做流川枫的列车员，坐在窗边，检查着自己的双手，手心有淡淡的茧。
刚工作的时候比现在厚哦。。。。恩，这个叫。。。仙道彰的人，好眼熟。。。他似乎也认得我。。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他呢？有关我的过去。

“仙道。。君，你。。。认识我吗？”
那人震了一下。
然后，凝定的对上流川的双眼。
“我认识你。”
“我们。。。。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我猜也是。那么。。。
“我。。和你很熟？”
“算是吧。”
“能告诉我关于以前的事吗？”索性一问到底好了，反正看他也不像是会轻易生气的人。
“你。。。都不记得了么。。。”

他似乎，很悲伤？
“恩。7年前遇上一次事故，以前的事忘了。”
顿了顿，仙道终于开口。想开玩笑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轻快。
“感觉上，一般人失忆后，总会千方百计的找回记忆。可你似乎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
“生活本来记忆就不是必须品。何况我现在的记性也不大好的说。相反。。之前倒是有个片断，挥之不去。像是刻在脑中一样。奇怪。“
。。。。。。。。
他似乎稍微来了点精神。“哦，什么片断？”
流川于是努力回想。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他喜欢火车。他欣赏那些生命中，飞驰而过的风景。模糊而美好。”
“他说，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也没有人能拯救别人。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所谓爱，不过是人类妄图抗争永恒而创造的感情，对挣扎在生死一线的人来说，太奢侈。”夜夜梦中反复听见，却始终想不起当时的情境，流川知道，一旦想起这个，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但就是办不到，仿佛和事实之间总隔着一层水雾。
他原原本本复述着头脑中的意象，一边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自称是自己朋友的人说这些，只是直觉的判定他可以信赖。

几不可闻的呻吟，仙道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不舒服？”列车上生病可麻烦啊。
“没事。”感觉到他关切的目光，他忙说。
“。。。这就是你。。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
他点头。
“也许是现在和过去唯一的连接点吧。”
“连接点。。”仙道喃喃自语，“过去有什么好的。。。”想着竟说了出来。
流川一愣。
他回过神，看见黑制服的流川不解的眨了下眼，没来由的，就很开心的笑了出来。
不轻不重发自内心的笑。
原来他高兴的时候这么好看那。安安静静，却连自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答应我，不要去找你的记忆了。你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羡慕呢。”仙道半开玩笑的说。
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生活简单无聊，但也不是不好。恩。原来的事过去了就算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说的对。仙道。“我答应你。”
眼睛好涩。。。打个呵欠，几点了？

一直站着的客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了下窗外，淡淡说到，“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吧。”
“是啊。”他本想多聊会儿的，总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具体该说些什么，总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太阳穴的地方有轻微的疼痛，看表，似乎工作以来，就没有熬到这么晚过，更诡异的是，现在都没有一点睡意，还要别人提醒才意识到。你的责任感那儿去了流川枫？
他看看他。“那我睡一下。5点半叫我。”
“好。”

流川从柜子里拽出张毯子，开大了暖气，往沙发上一躺，沉沉睡去。

歌声依然回旋在静夜里，房间关了灯，月光毫无遮掩的洒在每一件东西上。如银色的火山灰，毁灭的城市。
桌子已收了起来，高瘦的男子望向窗外。

“流川，你只记得这些话么。”
我说的话。离开那天我对你说过的所有话，只除了一句。
“爱，是会过去的。”

你还记得。那我，是应该感谢上天对不对。

“你看，只有所有的灯都熄灭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月光。”
所以，我终于还是见到了你。
在呼啸而过的时间和空间中，我和你在一起。

他俯下身，细细端详爱人的安恬的睡脸。
“也是。都是过去的事还记它作甚么。。”
“本来很想告诉你的。看你记性不好的样子。听了也会忘掉的。”不自知的苦笑。
他没有注意到，阴影里流川的眉头微微皱紧。
“我爱你。”
“再见。”

列车停了，没有报站的声音。几分钟后，复又缓缓开动。
流川猛然惊醒。
头痛欲裂。
刚才仙道的话自己是听到了。明白无误。
然后，记忆的门受到撞击，轰然开启。
那样熟悉的声音，怎么没有听出来呢？他真的认识我啊！他是。。。。

往事汹涌而来，淹没了理智。

仙道彰，毕业于同一所警校的学长，警队里重案组的组长，顶头上司。最默契的战友，对手。
情人。
怎么能不记得。
追了2年的大案，幕后的黑手。屡战屡败。
最后还是他，找到了证据，却最终。。。
当罪魁祸首让他在证据和自己之中选一个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他开了枪。
然后，理所当然的，流川拿到了证据，仙道则被撤职。
“你怎么能这么做？战友的生命要紧，罪犯可以以后再抓！你这样贸然杀了他有什么好处？若不是证据在手，你就是杀人犯！而且，这样一来，还怎么顺藤摸瓜的找出别的有牵涉的人呢！真令我失望！”领导们愤怒的指责。
他们懂什么。
他们当然不急，他们也不会明白功亏一篑的感觉。

然后，是他的离开。他说“一切都会过去。所谓爱，不过是人类妄图抗争永恒而创造的感情，对挣扎在生死一线的人来说，太奢侈。”

然后，是事故。再然后就是今天。
自己这7年，一晃而过，有意义的，只是今天而已。

他颓然闭上眼睛。
列车停下的时候，自己终是没有去追，任凭他消失在某个没有名字的小站。
就像他在仙道说“我爱你”的那一刻找回了所有记忆，如果仙道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失望吧。
所以，还是算了。我也不想你失望。

目光转向18岁那年的discman，此刻依然不知疲倦的唱着那首自己和他都最喜爱的老歌。。。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床沿上留有仙道摘下来不久的手表，微微带着体温。闹钟上着5：30a.m.

流川想，自己的爱情，刚刚远去。

END

献给被仙道爱着的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