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hi，说拜拜

作者： 曾经以为，收录日期：2007-01-20，743次阅读

【07流川生日贺文】　　

      流川啊，就是个单细胞动物，你们想太多了。
　　突然鼻子下的泡泡爆了，很小声的‘啪’一下，但流川还是醒了一下，微睁眼四下瞟，有寒气？无意识的思维了一下，又闭上眼，踩着叮叮当当的脚踏车扬长而去。
　　仙道？无聊呗，见过十几岁的大好青年喜欢在风口浪尖的地儿钓鱼玩？
　　大大打了个喷嚏，仙道不得不把鱼杆架到自己身上，用腿夹住然后用手挠鼻子，有寒气？果然，在海堤上钓鱼——冷啊……
　　
　　流川去找仙道，安西教练嘴里的这个人，碍眼的矗在那里，不铲除了，怎么去美国？所以毫不犹豫杀过去。
　　朝天发晃晃悠悠，慢条斯理走出来，见了那刘海小子不是不吃惊，却还是笑着说：hi。
　　一对一。
　　想了想：好。
　　
　　黑暗遮住了篮框，流川回去时想：这个人是强的，很好。于是去了全国大赛，目标重新明确，我是全国第一，第一……睡得踏实一如死猪。
　　绝对不会有鱼上钩，海岸边的。螃蟹目无仙道，带着鄙视在堤岸上四处横走，仙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挂上泪：好，明年，重新来过。
　　
　　经过那个大赛，去的没去的，斗志昂扬。
　　
　　还是一对一。
　　刘海小子和朝天发。
　　体力不好咬柠檬。仙道十二万分诚恳递过去。
　　流川接过，‘阿呜’一口，脑袋缩回了肩膀里，但还在继续咬。
　　仙道拍拍流川的肩头，旁人看不到那眼角下垂，嘴角上扬的脸。
　　
　　樱木百折不挠抬起头，看到狐狸在他面前啃柠檬。
　　体力那么差，还不吃柠檬！说完拽不啦叽走人。
　　被彩子奴役足足二个小时练习定点投篮的樱木仰天长啸：我是体能王！
　　于是洋平很奇怪，明明酸到跳脚，樱木却还是天天饭时咬个柠檬。
　　流川有时路过，觉得被骗不止自己一个，这样很好，心情畅快不少，于是继续去找仙道一对一。
　　
　　干啥找我一对一啊。仙道还是问了，当队长了，被队员问到这个问题多了，也觉得是个问题。
　　安西教练说的。
　　万分感谢。仙道下意识用敬语感激，圆球球教练在神奈川几乎是神了呀。不过不是不想叹气的。
　　那个……流川踩上自己的脚踏车：在神奈川，一定要消灭你！
　　这孩子，瞳孔都收缩了呀……仙道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目送流川远去。
　　神奈川，关东，全国……海外。
　　
　　仙道还是要努力，他的最后一年，怎么样都要有交代，这个是他的骄傲。
　　湘北的比赛他都会去看，彦一的笔记有时很有用，陵南一步步走得很稳，等着对决的一天。
　　流川也去看陵南的比赛，只半场见到仙道的戏法，就莫明生气，直走出赛场，不等结束。
　　打倒仙道！每次都无比坚定，然后继续去找这个人，一对一。
　　
　　四强时果然又见陵南和湘北。樱木叫嚣着，我领导的湘北必胜！
　　没等到彩子的大折扇，宫城凌空飞踢呼啸而来。
　　流川看着赛程表，哼，鹿死谁手！
　　仙道说，那一个名额，湘北要拿到啊。
　　口气云淡风轻，拳拳关切之意。
　　一个？瞳孔再次收缩，那样的仙道，流川怒火加斗志无限膨胀。
　　
　　螃蟹说，傻吧傻吧，一个犯傻不够，还两个。
　　这次仙道海边垂钓有个人陪。
　　流川认真看着钓竿一次次捞上浮藻：你们敢输就别回神奈川。
　　仙道‘啊’地笑：别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全国呢。
　　湘北输在后备与正选队员实力悬殊，毕竟是团队比赛，不是三对三或one on one。
　　
　　仙道，流川转过头：明年，打倒你！
　　可明年我打大学队。
　　瞳孔再次收缩，流川莫明生气，再怎么好像也追不上步子。
　　一只手摸过来，盖住他的头：流川啊，眼里只有我一个吗？
　　流川怒，觉得这是赤裸裸的轻视。安西教练说的仙道，至今他都没有打败。
　　我呀，被你在后面追着，第一次觉得要向前跑。仙道笑着，春风化雨。
　　追你一辈子，累死你！流川狠狠瞪仙道。
　　
　　陵南拿了全国第四，仙道顺利毕业，大学很不错，篮球也能打。
　　流川的自行车骑不了那么远，也不再找其他人一对一。
　　从海堤上往海里看，浑浊的海水，浮藻略隐略现，怎么会有人在这里钓鱼？
　　白痴！流川道。
　　螃蟹横走过他脚边，鄙视：无聊no.2！
　　三年级的时候流川做了队长，新人里有很多不错的，湘北也是篮球名校了，这在三年前真不敢想。樱木做了学长，也终于有了点自觉，和流川一个中锋一个前锋，那一年的神奈川是他们的舞台。
　　
　　其实在仙道离开神奈川时，两人大暑天曾站在无遮无挡的海堤上。
　　流川被太阳晒得头晕，可仙道无感似的清凉舒爽。
　　不可原谅！流川又觉得输了一招，仙道你等着瞧，心里暗握拳。
　　Hi，流川啊。
　　流川抬眼。
　　仙道弯着眉毛：一年里，说拜拜。
　　流川看着仙道伸出的一根手指，聚精会神。
　　只一年，多了不等你。　　
　　　　
　　很多年后，NBA的赛场，红色球衣的流川对上蓝色球衣的仙道，还是针尖对麦芒。
　　不过比赛结束后回到家的晚餐是流川负责，仙道指定的是握寿司，流川恨不得甩把米丢在那张看似无害的脸上。
　　仙道在客厅里擦新买的鱼杆，没有海，只有室内鱼馆，纷纷上钩的鱼让他大失所望，不过好在他立刻就振作了，把目标放在挑战鱼儿不上钩的记录。
　　
　　不过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呢？
　　流川觉得，一定是当年那个‘hi’开的头，那个‘拜拜’煽的火，扎眼的朝天发老是高于自己的视平线，一切都不能容忍！
　　连来美国，都是大学里忽然仙道说：我们去NBA吧。
　　每一步都是自己曾经想要的，本以为因为仙道，已经没有了，却腾然发现又全部实现了，还是因为仙道。
　　
　　客厅里的仙道依旧对着鱼杆傻笑，流川不爽，拿着装饭团团的盘子过去，敲在桌子上。
　　仙道一吓，但还是维持笑脸：hi？
　　我明天要吃天妇罗。流川面无表情。
　　一三五流川做饭，二四六仙道做饭，周日外出，单周流川买单，双周仙道买单。
　　规矩是流川订的，还贴在了厨房，单细胞的动物……
　　仙道一抱鱼杆：海洋协会为保护白鳍豚，我不得不走。
　　流川眯起眼睛：那拜拜。
　　然后端起那个刚做好的晚饭走人。
　　仙道耷拉下眉毛。
　　
　　遥远神奈川的海岸堤上，螃蟹们依旧横行霸道，只是还有谁来垂钓，等到谁又来相陪？

　　完

      2006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