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oute of Santiago——圣地亚哥之路

作者: elfe,收录日期:2007-05-11,856次阅读

在此先非常抱歉的声明,我对圣地亚哥不是太了解,只是单纯的喜欢,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在网上搜到的.可能会出现路线混乱或造成城市混乱之类的,我无意玷污历史,只是按照我希望的把它仙流了.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大家不要太深究...非常感谢

圣地亚哥(SAN TIAGO),一座位于西班牙西北部的弹丸小城,偏远的地理位置,曾被称为世界的尽头。


相传:耶稣的得意门徒雅各布曾于公元一世纪时在西班牙传教布道,后来在耶路撒冷殉教,他的无头尸身随着无人小船又漂流回西班牙海岸,信徒们通过了当地卢帕女王的重重考验,终于将灵柩安葬在了圣地亚哥,这座边远的城市也因此而得名(雅各布在西班牙语中就是SAN TIAGO)。公元九世纪初,西班牙结束了阿拉伯人长达800年的统治后,一个牧羊人凭借着天上星光的指引终于重新发现了圣雅各布的墓和遗骨。罗马教会宣布:只要在有生之年赶赴圣地亚哥朝圣,即可消除所有罪孽,死后可以升入天堂。自此,大批的朝圣者踏上了这条寻访神奇遗骨的道路。整个中世纪,圣地亚哥对来自欧洲的基督教徒来说是最重要的圣地。


跨越法、西边境的龙塞斯瓦列斯山口,进入了西班牙的境内。几处斑驳的草皮,几乎没有植被覆盖的大地,风毫不留情的抓起地上的沙子扬向天空。西班牙的天气阴晴不定,前一秒钟艳阳高照,烤的大地都皲裂;下一秒钟就会乌云密布、风雨袭来。3000公里的路途,流川,不,是流川教士独自走在这条似乎漫无止境的路上,满眼只有荒凉的平原和破落的村镇。

这个年代,拿破伦已不再是偶像,军装不再是骄傲,更不会再有人去读《圣赫勒拿岛回忆录》。想要飞黄腾达的平民,穿上一身黑色道袍是最直接的。维里埃唯一的一座教堂,四根大理石柱,年幼的流川被谄媚的家人送到了这里。铁门上的十字架,教士们麻木不仁的面孔;马斯隆副本堂神甫的怪癖,本堂神甫与年轻的副本堂神甫的仇恨。棋子,流川说,不过就是一粒棋子。一盘别人很好的棋,自己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上千年来,人们抱着不同的目的走上朝圣之路。而流川,即不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获得宽恕,也不为寻找自我,他更没有心境去探求所谓指引生命方向的寻根之路。不过就是为了带回对于维里埃教堂的荣誉和所谓的名利,满足本堂神甫挤身上流社会的私欲。流川在心底自嘲着。

从威莱山到圣地亚哥-雅各布的教堂还有一千多公里的路。流川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恍恍惚惚的。从威莱山上滑下来的时候,尖利的石子割破了他的羊皮水袋,擦破了手腕的皮肤组织。没有了水,食物也成了多余。流川觉得自己就像是正在撒气的气球,慢慢的干瘪。前面就是荒僻的高斯沙漠了,大地蒸发的热氲中,他仿佛已经看到殉道者--圣弗依(SAINT FOY)和圣克特里(SAINT QUITERRIE)的灵魂在向他招手……身体变的很轻,脚步开始变软,地心的引力越来越重。就在将要跌到之刻,流川被一个外力拦手截住了。昏倒之前看到了一个嚣张的影子。

这个人喂给了流川水,把他背到了阴凉处,撕了一条破布包扎上了手腕擦破的伤口。黄昏余辉,沙漠开始降温,凉风吹醒了流川。流川撑起身体打量眼前的人,一身破旧白袍好象一个苦行僧的打扮,温暖的微笑,浓眉温和的铺在眼睛的上方。

流川抬了抬头看着他,好象在问:你是谁?

“啊,你醒了。”对方似乎看明白了流川的用意。“仙道彰,你叫什么?”

流川微微一怔,第一次有人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心中。开口,“流川教士。”

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教会里的人们总习惯虚荣的效颦着贵族们的举止,表情僵硬的用着敬称,故做清高。虽然虚伪,但只要不撕破文明的面具,流川宁可接受他们的假装谦卑,至少这是保持距离最好的办法。这样生活久了,唾弃归唾弃,反而也习惯了。这样有这样的好处。

而仙道全然不顾,总是流川点点。。。

“流川教士。”

流川又点点。。。

“流川教士。”

流川再点点。。。

“流川教士。”

流川。。。。。。
。。。。。。

流川彻底丧失了信心,也就不再死命的纠正了。


从山后爬出的阳光将影子拉的很长。原来孤单的影子,现在变成了两个。谁都没有问过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对方会在这里长途跋涉。好象最初是仙道一直死皮赖脸的粘上来的,说什么两个人有照应;要是下次再晕倒可就遇不到像他这样的好人了;自己救了他一次至少要报个恩吧。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流川骂了句白痴就算默许了。

仙道总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昨天还拉着流川和村庄里的小女孩做游戏,今天穿着他的白袍、草鞋,早就跑到了前面。可以通篇背诵《古兰经》的流川不能理解仙道为什么会这么快乐,即使是路边的一朵小花都可以陪他惊喜。他觉得仙道本身就是属于自然的,与仙道相处的几日流川轻易的开始痛恨起了高墙深瓦的修道院,高高悬挂的十字架,着让他有种忿忿不能平的情绪。

“喂,流川,快点!”

。。。。。。不理他。

“我看到小石头山了。”

。。。。。。不理他。

“你不会这么弱吧,这点路都走不了,累了吧!”

可恶的白痴!流川疾步前进。
看着流川的身影飕飕的近了,仙道心里呵呵大笑。这个故作深沉的小教士实际可爱的很啊。

从罗马教皇时起,这里就堆砌着一个小石头山。围绕这个顶端的木柱子,每个朝圣者都会在此放上一颗石子,渐渐形成的传统,小石头山也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山头。看到流川恭敬的放上了石头,仙道也捡起脚边的石头,朝山头上仍去。弧线,击中,然后听到“哗啦啦”堆在顶上的石头都滑了下来。。。。。。
“白痴”
。。。。。。
西班牙正午的阳光下,两个人影在小山前忙碌着。期间交错着有白痴的咒骂。


没有了贝壳状的指示标志就意味着会迷路。忙碌了一个中午,他们疲惫的向一个凌乱的小村口走去。仙道拖着半吊子的意大利语在前面问路,流川在后面晃荡。中午喝光了背的水,流川的嗓子像火在烧,田埂间两大排的葡萄架驱动着流川的脚步。踩在田埂上嘎吱嘎吱的不像是一个人的的脚步声,流川回头一看,一只西班牙加纳利犬虎视眈眈的跟在他的后面。流川眯着他的黑眸看着它,深棕色的狗弓起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这样,一人一狗的对峙着。不远处一个白发老头哒哒哒的对仙道讲着什么,仙道满脸堆笑的听着,尽管他什么也没听懂。就在仙道微笑的嘴和皱起的浓眉快要辛苦的扭曲到一起时,他终于听到了老头说了一句他能听懂的话,他们离雅各布还有30多公里,走小路的话更快。于是仙道乐呵呵的从老头身后的老太婆手里拿到了两个桃儿以及一个满满的水袋,跑去结束了流川的人狗意识之战,拉起他上路了。


不顾流川的反对,他们还是踏上了离村庄较远的小路,草地一片荒芜,猫头鹰扑棱飞过发出叫声。虽然早知道这里盗贼横行,但较于流川比较平静的旅途,他一直祈祷着自己不要这么倒霉,不过似乎祈祷没有灵验。
一个彪形大汉带着几个小偻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怒斥:“留下钱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留下命!”

流川在心理咒骂着这个一直强行跟着自己的家伙,还带自己走了这么一条鬼路。
谁知仙道竟然临危不惧口若悬河的说:“兄弟,我们白天都没抢着,你晚上来抢怎么会有呢。”
谁?我们?流川惊讶的看着仙道。

“你也是‘同行’?”

“那当然,我们都知道大阿巴斯您的著名啊,您就让我们走吧,我们保证不会再到您的地盘的。”仙道听到了小偻偻的低声谈话,机智的拍着头领的马屁。。。。。。
。。。。。。

“这样的话。。。”几个回合下来仙道口舌生花,强盗头竟然也放松警惕的相信了。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是在打劫,他们是在被劫。
流川破天荒的笑了起来,笑容很浅,但笑在心里。
仙道低声抱怨:“还笑”

“你本来长的就不像好人。”

就在那伙人商讨着的时候。

仙道拉起流川,低声说,跑。
等到那伙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1公里之外了。

仙道拉着流川跑着,仿佛使着全身的力气飞快的疾驰,风在流川的耳边呼呼而过。流川从来没有这样跑过,瞬间的爆发,他体会到了急速的快感。身体的疲惫被一种激情所替代,精神进入了另一个新阶段。没有教士一样的顿悟,此时的感觉确是快乐。不满足似被仙道保护的状态,挣开他的手,加速跑到他的前面:“仙道我要打败你!”仙道顿时明白了流川的意图。赛跑嘛,我可不会输啊。仙道追赶着流川,发出“噢”“哈”的呼声。像西班牙欢快的音乐在山谷中回荡。

我想说,流川其实也有忘乎所以的时候,当他发现脚下就是小山坡的时候,脚已经不受控制了。身体一坠,滚落了下去。仙道下意识的将流川的身体圈在自己能够保护的范围之内,流川垫着仙道的肉安全着陆,仙道的白袍变的更破了。

第二次被他救,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心动。流川不好意思的背靠着眼前的肉垫说:“谢谢。”

“我是怕伤了这样白净的脸。”仙道皱了一下眉头,起身弹掉破衫上的土没正形的说,向流川的脸抚去。
收起刚才仅有的一点愧疚,流川同样的用拳头抚慰了一下仙道的脸。

流川愤愤的起身,拾起几跟树枝,点起了篝火。

仙道坐在他身后,幽幽的说:“很快就到雅各布了,到时就要说再见了。”

有点潮湿的树枝,在火焰下发出“噼噼”的声响,火苗呼呼的时大时小。

流川逆在昏暗光里,没有说话,没有回头,没有动。

吃过了干面包,流川照例讲起了宗教故事。仙道静静的听着,一切都是静静的,连火苗都不动。流川的微闭着眼,睫毛上下一眨一眨的。流川聚精会神的讲完故事的时候,仙道已经睡着了。他发现仙道和其他的苦行僧一样鞋里都放着一颗黄豆,也就是说他是来赎罪的。打量着仙道的脚,脚底已经磨起了血泡,有的泡已经破了变的干瘪。高斯沙漠,塔尔果园,热尔丘陵,还有托斯卡纳,每天不同的仙道都在流川的脑中。流川在内心深处对这个陌生人是好奇的,仙道是属于奥部拉克草原的,是属于洛特山谷的,是自由的。即使任何人都有罪,他认为仙道不会。流川取出了那两个黄豆,仍到了火里。


第二天早上仙道踩上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用深长的眼神看着流川笑了。西班牙热情的阳光,路边娇艳的野花,没有了障碍物的仙道哼着小曲脚底生风,就连流川的脚步也变的轻快了起来。很快在山坡下,他们就看到一个镶着贝壳的简陋标牌,布尔戈斯特就在眼前。

西班牙的小镇上很热闹,路边的小摊上卖着自制的泡辣椒。布尔戈斯特已经接近圣地亚哥之路的终点了,他们穿过桑达.玛利亚拱门,走进布尔戈斯特广场。仙道指着路边的店对流川说:“你要不要来点‘西班牙苍蝇’~”(*西班牙的一种性药><)
流川嗔怒,表情确是柔和的,朝着仙道的腿踢了一脚。仙道捂着腿大叫,然后跑了起来,流川不示弱的追了过去。似乎这种跑步的竞争成了他们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流川每次都会以打败仙道为目标要超过他,结果每次都是仙道险胜。仙道雀跃的跑着,流川气急败坏的追着。他完全的忘记了,作为一名教士他没有做过一次弥撒,而这一路上无处不是宗教的痕迹,甚至是被他落在身后的布尔戈斯特教堂里悬挂着的‘抹大哈的玛利亚’。流川忘记了。

越离近终点,沿途的教徒就越多。在小丘的顶上已经可以眺望到雅各布大教堂的尖顶了,四周的其他教徒欢呼着,大家迫不及待的奔下山。仙道和流川各怀心事的凝望着。是胜利的欢喜,是对传说的崇敬,还是旅途悲伤的结束,在上帝的脚下被净化了。两个月的一切全部化为了乌有。

高耸的墙体,空灵的意境和垂直向上的形态,是对基督教精神内涵的最确切的表述。哥特式的大教堂,宏伟、堂皇。他们随着人群进入教堂,神坛前安放着雅各布的银棺,香炉里徐徐不断的冒着烟,大家排着队从雅各布的圣像旁走过,去抚摸他的肩膀。
流川抚摸着雅各布的肩膀,站在他身后的仙道抚摸着他的肩膀。这个白痴!流川深吸一口气,端平手肘,向后一击。嘴角挂着浅笑,目标正中!

用圣城之水洗去污垢之后,大家一起接受了肉体和精神的净化。一个新的开始意味着另一个的结束。流川站在神坛外,表情如晋升为本堂神甫的庄重,看着仙道。
“你为什么到圣地亚哥来?”终于问了出来。
“他们上我来赎罪,因为我爱男人。”仙道一个字一个字如释重负的说。

两人对视着,整个广场上一丝风都刮不进来。
许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流川坚定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那一刻仙道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上帝说。。。爱是无罪的。。。”

远处的僧侣吟颂着:

当你到达世界的尽头,你会发现上帝的足迹。

当你到达你心的尽头,你会发现上帝就在那里。


仙道对流川说:

当你到达世界的尽头,你会发现我跟你在一起。

当你到达你心的尽头,你会发现我就在那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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