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喜欢的一辈子
作者: 林子安生,收录日期:2007-11-28,1048次阅读
注:1、本文不是喜文不是悲文,而且现在只是单方面写仙道,所以可能会让一些亲感觉不像仙流,敬请包涵。
2、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巧合。
(为了我爱的仙道和仙道爱着的流川。)
我不记得那是确切的哪一天了,只记得应该是高三快要结束的初夏,拿到东大保送通知的我很闲,得知这个消息——印象里似乎是一次一对一时无意间自己说的——后的流川更是闲,整天泡在小球场和我一对一。当时也不知道流川那小子高二课程还上不上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除了篮球也似乎很难对别的什么上心呢……对了忘了说了,流川啊,是湘北高校的学生,也在神奈川,比我小一届,说起来就是个打篮球很好迷篮球迷得过分的小子,和我不太一样。不过那时我篮球也打得很好呢,队里的王牌,神奈川的明星球员,嘿嘿。所以流川才会找我打球,可能是想借着我飞得更高吧,对,差不多。
反正就是这样,那天我们像往常一样打球,我没赢但占了上风,所以流川还是不服气。呃,还是解释一下吧,我们的比赛自然是看谁进的球多,毕竟篮球的规则倒是没变多少,只是进的球数一样并不代表着平手,过程中他还是被略微压制的。我自然满意了,要知道高三半年也是很苦的,之后捡回球技也不容易,这样还能压制进步飞快的流川,我够满意了,况且篮球又不是我想赖以为生的。只是流川不这样想啊,他可是把篮球看得很重要很重要,应该是心头第一吧,啊也不是,睡觉也很重要……反正,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状况,所以心情很不好,瞪着我的眼睛里全是尚未燃尽的火气。那种眼神倒是记到了现在呢,挺难忘的很纯粹的上进的眼神,之后也没见过别的人有了。
看着那种神情也不是不开心,不过人家火气大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呐,况且还跟自己有关,那天我就说干脆我们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打了。
我先喝口水,说得有点嗓子疼。
……流川啊,那个小子,跟他讲道理其实是很能听进去的。那时关于他的流言很多,说什么沉默寡言不好相处,但队际赛时看湘北的气氛还是很热闹向上,想来流言只是诋毁吧。何况这么能掰的自己和他在一起,只要说得循循善诱些,有点理,迷糊的小孩就会听,呵呵,挺有意思。记得那天我就跟他说了一大堆生物基础,什么ATPADP瞬时供氧量之类的,被绕的迷糊的他就缴了械——也就是丢下了篮球——坐在了球架前,看样子也累了。我也就坐下去,在他左边。从包里翻出带的宝矿力,两份,丢给他一瓶。两个人于是埋头喝水,啊不,是仰头灌水。其实很没形象呢现在想来,哈哈。
喝水披外套的时候我就在想待会儿聊些什么呢,虽然和流川在一起一对一也有些时日,但我也因此蛮清楚,除开斗嘴和篮球,别指望能和他聊上五分钟。不过斗嘴那个是看他和湘北的樱木间幼稚园级别的争吵得出的结论,我除了在打球的时候会逗他,别的时间倒也不至于会开玩笑的斗嘴什么的,反倒觉得那段时间自己也就带了个好学的嗜睡的徒弟,仅此而已。不过那天真想找点好玩的话题说说,没原因的……或许是因为天空蓝得很让人心旷神怡吧。
小球场还是会有行人出没,况且这还是隔壁国中翘课的必经之路。我坐着看到铁丝网外一对小couple穿着校服手牵着手羞涩的走过,铁丝分隔得很有视觉效果,两个孩子脸上的笑有些模糊,感觉像是看电影,突然就想到了前几天同学彦一的姐姐的话,兴致来了。
我就推推右边的小子,流川流川的叫了几声,因为担保这时那人一定迷迷瞪瞪的。果然一双迷糊的眼望过来,明显要睡了。对咯,别人都传说这小子会在睡翻过去后对打扰他的人施以暴力,我倒没被揍过呢,也不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就推醒了他,然后好兴致地说,流川你知道么笑容是个人魅力的体现哦。看到他还是没反应我干脆自暴自弃的说,有人可对我说过你很有魅力就是因为你的笑容呢。
没什么自我吹嘘的意思,这种方式反倒像是在自我贬值,不过我还是有点目的的,所以也就不在乎了,只是看着他笑得促狭。明显醒过来的流川开始逐渐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明显的一脸不予置评。
我继续下套,说反正不管怎样笑容总是好的,亲和力啊流川,是件好事呢。
说出的话没反应,流川还是看白痴般的表情。对了流川那小子的口头禅就是白痴,之前我倒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当然也不想听到。不过如果被看成白痴也不是件好事是吧,反正是有点丢脸没错,不过为了终极圈套,还是要舍弃一部分面子的啊。
于是我脸上的笑更为促狭,问出了我其实憋了挺久的一个问题:“流川你怎么不笑啊,难不成不会?比我逊哦。”
说实在话这问题我想问他非常非常久了,从第一场比赛开始,也就是刚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开始。我自己是挺习惯嘻嘻哈哈的,觉得这样周围轻松自己也开心,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个小子一年到头没表情,有表情也只是些嘲讽啊火气啊,真是古怪呢。听说在之前的IH赛——就是我们那会儿高中的一个联赛,就那时水平而言最高规格了吧——在IH赛上他笑过一次,就一次,单挑山王的北泽——那时一个号称全国第一的高中生选手好像,不记得了,不过山王的确很强就是——单挑的时候流川笑了,被大屏幕巧合的放大N倍,据说听多人都吓了一跳。我是没看见,所以对此持保留意见,毕竟我还在怀疑那个小子是不是不会笑,况且比赛中的笑容,只是为了挑战带来的兴奋感吧,和真正的生活化的笑容还是有区别的,对吧。
然而那天在小球场有关于笑的话题结果就是没结果,我倒是听见了那句经典的“白痴”,在流川离开之前,被他居高临下的一脸嘲讽的轻蔑的丢了句:“白痴。”唉唉,事后我就一直在懊恼,觉得自己还真是有毛病,明明知道有些玩笑过了就会炸还不甘心的去玩,这下好了,自讨没趣,落了一身灰。
渴了,我再喝点水。
……后来啊,第二次一对一,就成了最后的一次呢。
……
咳,咳。那次一对一后,过了很久很久,不记得有多久,两个月总是有的吧,流川没来找我打球,那时只觉得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他觉得“哎呀原来这人也是这么白痴的啊枉我还以为他很强把他当老师看待看来完全没必要了”。呼……哈哈,真的哦,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就觉得是那天自己的话弄砸了一切,是自己说错话了。况且两个月没有一对一,没有和流川的一对一,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当时也就只是觉得是种惯性被打破的别扭,没想过别的。……反正啊,有些时候都想干脆去湘北转转得了,给彦一打探点新生代资料,看看那学校有没有变多少,顺带看看流川进步成什么样了。……算了,我承认,是想去和他道歉的,但只要一想到这样的露怯般的道歉岂不是更让他觉得“哇这个仙道彰原来是如此婆婆妈妈罗罗嗦嗦的人看人看得这么没度量我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在也不接近这种白痴了”。呼呼……反正啊,一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就特没理没底气,自小到大事事掌控的感觉被打破,郁闷着呢。
但两个月,或者没有那么长,反正是一个中午,我为回东京做准备的一个中午,我记得是中午是因为那时剧烈刺眼的阳光和响彻大地的蝉鸣声,还有流川说他饿了,刚下新干线就直接来了我家,没吃饭。我那时也就顾不得混乱的室内和对于流川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疑惑,让他进了玄关,自己进了厨房煮面条。
那时在水沸腾的声音里聊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好像就是他问我是不是要搬家,我说我只是回东京去上大学这你也知道的。之后我就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怎么没来找我一对一啦什么的,他说他要在办签证,要去美国了。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在开锅盖,白色的雾气霎时模糊了所能看见的一切,眼睛因此微疼。
我记得那时和他说的是:“真的很好呢,NBA是吧,好好努力噢。”
没别的了。
之后就是吃饭,很普通的一顿午餐,面条和鸡蛋。再然后就是告别,他说是一周后的航班,我说哦,在此之前我就要去东京了,他说哦。站在玄关没了别的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开门,说,再见。
于是我就应了句,哦,再见,保重啊。
流川那小子听见了,抬起脸,亮亮的眼睛看了我几秒钟,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睛真黑,很亮。
之后他微笑,说,谢谢你仙道。
之后他鞠躬,日常对于值得尊敬的人的礼貌。
之后他转身,走出玄关,手推着,礼貌的轻轻的关上门。
没了。
只是那时候玄关这边的我,感觉就像是上次玩的玩笑不仅炸了,还在我眼前直接炸成最绚丽的烟花,好看是好看,可一瞬间听力也没了心脏也停顿了,被百分百的吓到了,真的。
……我再喝口水啊。
……之后就真的再没见过流川,NBA也没消息,可能梦想没撑下去吧,真可惜。至于自己就更是没有打球了,学医很苦,每学期到最后复习的时候累的饭都吃不下,不过那时的努力也是很有回报的,至少可以有个好工作好收入,现在过得也就比较舒服了……不过这都过了这么久后才有的好,那几年真累啊,每天都觉得天都没有高三的夏天天空明亮,人也没有那时候轻松,虽然脸面上自始至终还是很潇洒的,呵呵自夸一下,但怎么说,人是真的很不轻松的。还记得有一次做梦,应该是在某场关键的考试前吧,倒也不知道是本科阶段还是博士阶段的了,那天就梦到了球场,流川,我们在打球,身上很累很累,但心里轻松得像是下一秒就能飞起来。之后那小子三步上篮,姿势干净利落,我没防,看着他的背影笑,他也转过脸来,很黑很黑的眼睛,在眩目的光线中依然明亮无比。
那天直到我醒来都不知道他都没有在笑,只记得睁眼看见的是窗外漆黑的冬夜,路灯亮着,在微湿的空气里光芒荡漾,很流离的美。所以还是他的眼,像是梦境延伸到了现实。之后就觉得自己眼前迷糊了……其实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时是又睡了过去,还是……哭了。
好傻乎乎的,那时还真是年轻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不过那时候不觉得,毕竟还年少轻狂来着。
意识到自己的喜欢是在实习期的第三个星期天,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那个国三的男孩子,我看着那个个头还以为是又一个自己,但看到了脸才觉得说他像流川可能更搭一些。
踝关节粉碎性骨折。很普通但很麻烦的骨科问题,那个男孩……不记得了,我还是不记得他叫什么,就记得他的病症,因为正好和自己设计的替质使用模式相吻合。现在想来很神奇呢,院长那时还就这么放心大胆的让我成了全权负责的主治医生,而我只是一个刚离开学校的科研成果还算拿得出手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当然我倒是还算有信心,就整天的泡在医院里,阿桐的生日party都没去,半治疗半弄课题的感觉,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有戏了。
手术成功后,我去过那个男孩的病房。床边他的哥哥微笑的站着,他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眼睛明亮的看过来,很有礼貌的对我说了句“谢谢你仙道君”,行动不便的弓弓身子。我于是也笑,桐在身边怜惜的摇头,说这么好的孩子以后打球要小心些,哪天伤重了你的梦想不就破灭了吗,要好好待自己,啊。
是啊,你两年内不能再伤着,否则怎么去美国为NBA做准备呐,我要是再管不好你爸妈会杀了我的。记得那时站在床边的高个男孩就是这么说的。美国,NBA,是么。那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做梦那次,梦似乎延伸到现实之中。
然后一直微低着头的男孩抬起头,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于是那份很淡很淡的笑容第一个对上的是我。
不常笑的十几岁的小孩子难得的清淡的温暖的生活化的微笑。
流川。
然后男孩说,谢谢。
……我还是,再喝口水吧。
……在那个男孩笑着说完谢谢后,在那种相似的神情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夜我失眠的彻彻底底,闭眼全是流川的笑,睁眼尽是他眼睛的黑,我被包围,被征服,放弃了死守了许久的阵地,放弃了那些在意识不到的时候就在死守着的那些阵地。
我开始,非常非常的,想念流川。
……反正也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真的,在确认了心中的喜欢之后,那时和之后的很多很多时间,会没完没了地想起流川,像一种瘾。——我看见橙色会想起他和他的球,看见蓝色会想起我们打球时的天空,看见红色会想起他身上的队服,看见黑色会想起我们最后一面他那双黑到极致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就那种感觉。
思念是一种病,有病该吃药,我是医生我更知道,可我没药可吃,而且倘若乱服,吃错了岂不是更可怕。反正,所以,我近乎于自生自灭的放任思念在独自时流淌,想他的一切,皱着的眉头,迷糊的哈欠,燃烧着进攻之火的眼,认真思考就会抿上的嘴,蓬松的细软头发,那句“白痴”,那句“谢谢”,“再见”,那个笑容,还有那双眼,漆黑的眼。
我于是想了很多很多年,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最初的那段时间真不好过,苦涩,除了苦涩,还是苦涩。直到把那些思念磨成了碎片,一点一点地嵌进了生活之间,直到我已经习惯那种思念的苦涩,直到那种苦涩被我品成了暖意,直到我可以怀念着他安静微笑,我用了许多年。
……那是一段我不想说的时光。
我喝口水啊。也快结束了吧,都说这么多了。
——其实真正放下是我成了父亲的那一天,那个凌晨,我看到了自己的宝贝,我紧握着桐冰凉的手,眼见她的虚弱与疲惫,眼见她为我受的苦,心疼。于是就在心里自言自语着,说流川啊你看那个小孩好可爱,我爱她,而我也爱因此受了苦的她,现在是真的爱了。但对于你,为什么只能止在了喜欢,为什么最好的时光丢给了你,为什么你最好的笑丢给了我,为什么在成了我的盅后,你完全消失了呢。
但就算你在,又能如何呢。在现实中你能带给我的温暖,说不定还不及我的宝贝多。
因为我是父亲了。对吧。
在桐的手因我的温度逐渐回暖的过程中,我看着她们,想着他,深深呼吸了几下,站起身。过程中她们的暖意并没有被抽离,我看着她们也觉得暖,只要看着都行,所以我微笑。
我叫我的女儿茜。仙道茜。
茜草不是枫树,只是它能用于治疗。包括心伤。
那一刻我明白了,的确,世上没有什么能一模一样,但任何事物都并不是不可取代的。这是真的。
之后的生活顺畅了些。其实和流川止于此,说不定是最好的事。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可以品评着过往的美,有人的时候,仙道彰还是仙道彰,好医生,好丈夫,好爸爸,甚至于,好爷爷了,现在。呵呵,回忆这么多的十几岁,不想的话,还真有点回到过去了呢。只是时间还是善良的,最初的苦涩随着放下的一刻开始轻松,这么多年了,想啊想,渐渐的尽是暖意弥漫,似乎整个美好的青春都可以这样固定下来。虽然只是一个再也无法接近的影子般的存在,虽然因此也就只是止在了喜欢,但还是忘不掉呢。
七年前年前桐生病住院的时候女儿也在,她利索的削着苹果顺便指挥小孙子倒垃圾,那时刚四岁的小男孩屁颠屁颠的执行妈妈的命令,可爱的样子看的桐在病床上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阿彰你小时候是不是这么可爱啊,还会不会有男孩子这么可爱呢。那时桐的病情好转了不少,我兴致也高,于是摇头,促狭地说,那怎么可能,你老公可是最受欢迎的哦。然后茜就插话,说就是就是,老爸笑得最好看了,特有魅力有特亲和,不像医院里的那些医生,一脸冷冰冰,不会笑。老爸你说是不是,不会笑的人最可悲咯。
——还真是,很熟悉的对白啊。
那时我也就实事求是,低着头笑,说,不见的哦,说不定就有人平日都不笑,笑起来明亮到不会褪色的人哦。
——是吧,流川那个家伙,不就是么。在我心里呆了几十年呢,那个笑容。
茜撇撇嘴,说,算了吧,那种人存在敢肯定很强,本来就不属于现实的,嗯,倒是种适合被铭记的人呢……不过不要啦,做人还是现实点好,对吧老爸?
我看着我聪明的女儿,很安慰的笑。
后来小孙子就进来,还把女婿也带进来了,帅气的沉稳的男子,却被我那个女儿说什么“还没我爸高”,心口不一的姑娘,哈哈,还真有点像我。之后一家人就很其乐融融的聊天,也就是那个时候,特别释然,特别特别释然。对于自己的过去,对于流川的笑,对于那个永远十几岁的影子和在他身边的十几岁的自己,对于这么多年的沉默的思念,对于再也没有收到的和他有关的一星半点的消息,对于一切的一切,全释然了。不仅仅是因为茜的话。也不仅仅是因为桐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这种认识是种积累,在那天的那个场景之下,想通了。
你说我想通了什么?最后几口水,等我喝了再说吧。
……其实啊,人世只是一种相遇的开始,我记得你,我可以自顾自的思念你,无上幸福。而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有一天我们会在天堂相见,就算没有天堂,我们在记忆中也在一起。本来就是不现实的喜欢,或许放在不现实的怀念中,反倒或许真的能隽永下来。没爱成的,以后再说吧,至少我这辈子,一直喜欢你。虽然只是止于喜欢……也毕竟是一辈子呢。
有意思,年轻时常说永远和一辈子,这下子永远是达不成了,不过这回的一辈子,却成真了呢。
“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想再喝一次宝矿力啊。”
名叫仙道彰的老先生一脸微笑的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上拿着已经空了的清水瓶。我微笑,之后懊恼得感觉到虽然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有些人天生就是比你亲和的多。
只是在这样一场叙述中,我完全没有插话的能力,也没有插话的必要。虽然有一段跳跃的记忆,但他已经自我疏导完毕,所以事实上,仙道先生很健康,无论心理抑或是生理。
虽然是一种专业无法尽用的挫败感,但无论如何,想到这一点,还是很轻松的。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宝矿力了。功能性饮料毕竟会有副作用的,不是么?”
他微笑,在灯光中很温暖的笑着看过来:“是啊,倾听的人也没了。不过和你聊了这么久,很愉快。非常感谢,林子小姐。”
太聪明的老先生,我在惊讶中还是不禁赞叹。起身握手,我想,其实这样一个下午过后,我也学了不少呢。
有太多太多的现实,无法接受,你都要努力理解,之后让善良的时间帮助你释然。
我微笑,用力与仙道先生握手:“我也很愉快,而且也要谢谢您。祝您健康幸福。”
他微笑,手上传来温暖与力度。
仍然有力量的值得尊敬的人。
之后我们道别。我草草整理了会客室,走到办公区。为了保证来访者的隐私和其心理安全感,会客室近似密闭空间,营造的是温馨、安全的环境,但办公区我还是安上了落地窗,在17楼俯视一切,想象着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世事。
而现在,温暖的夕阳温柔的流淌进来。我看向下方拥挤的街道,自然看不见仙道先生,但他在门口离开的背影,我会记上很久的。
坚定的、平静的、有力的、懂得释然的、值得尊敬的背影。
我端着清水,向窗外的浅蓝天空与绚烂夕阳望去,浅浅笑了。
后记:1、本文是看文数年后的网络处女作,第一次写文有些不顺,又赶上想当成117贺礼所以在6小时内赶完,比较仓促,瑕疵的存在还望指出,谢~
2、很开心上了7000字~别的嘛,有些不专业的说法还请专业人士谅解~最后,还是拜托砖头不要拍得太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