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些事儿

作者: GAGA,收录日期:2009-01-22,1865次阅读

上来照例是一通废话~这个文拖了好久终于完成了~嗯~这一段时间一直很忙一直没时间写文~于是能把这个文写完属于奇迹……自PIA~加上学校么有电脑~一直么机会输机~于是这回总算是完成了~本来是打算写个短篇的……结果一动笔就……刹不住车了……而且越写越EG……好吧……我脑子最近比较RP…
嗯~也算是提前给给流川君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提前了一个月……(学校太与世隔绝了……)于是废话结束……

Ⅰ 湘北那些事儿

流川枫在湘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长的帅,性格酷,身材棒,打球好,让女生疯狂的因素都占上,同时让男生嫉妒的条件也占上了,想不出名都难。
可实际上让湘北篮球队的各位可不这么看待这位有名人士。
“那只死狐狸!就会摆酷!”红毛猴子如是说。
“他就是条阿米巴原虫,没神经啦!”球队经理如是说。
“面目可憎,气焰嚣张。”三年级学长如是说。
……总之,都没有什么好词句。
然后我们就来说说发生在湘北的那些事儿吧!当然主角自然是我们的流川大人。
时间是全国大赛之后,冬季选拔赛之前。
湘北仍旧处于一片沸腾之中,当然最沸腾的当属樱木。因为他所钟情的晴子成为了球队经理,也就是说,湘北现在有两个美女经理,这一在整个神奈川传为佳话。
“报名参加篮球队的人变多了呢!这就是美女的力量么?”大楠雄二感慨。
“不,是双倍美女的力量。”水户洋平及时给予订正。
晴子大概是属于羞涩的类型,尤其是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会尤其的害羞起来。比如脸红什么的,妹妹这个时候,樱木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接下来,就会找个理由和全校女生的心上人去干一架。
不过,流川大人似乎很少让红毛猴子失望,
狐猴大战也成了湘北的特色。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买门票了耶!”洋平摸摸了下巴。
其实这段期间,湘北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小闹剧几乎每天在上演,见怪不怪。硬说大事的话,也就只有赤木、木暮等一批三年级的学长退役专心准备考学这件事,所以唯一没有退役的三年级球员三井同学,就成了特别。大家找了个理由,就要出去集体聚餐,说是要欢送赤木队长。对此赤木本人不以为然,既然大家想疯的话,用自己做理由也无所谓,毕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呢。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哦不,是月明星稀的晚上。湘北篮球队全员出动,在某地一小居酒屋盘踞下来,极尽疯狂。
酒喝多了,人也就飘飘然了。樱木仍旧万年不变的自吹自擂,宫城借机向彩子示爱,反正被拒了转天也可以推脱说是喝多了的原因。三井搂着队长和副队的脖子失声痛哭喊着什么三年级的就剩我一个了,我孤单啊之类的话,剩下的人乱七八糟的倒成一团,依然分不清谁和谁。
自始至终唯一清醒着的雄性生物就只有流川一个人而已,他对酒这种东西向来兴趣缺缺。尽管被红毛猴说是没有男子气概,他也不管那套,他实在想不通喝酒和男子气概有什么必然联系。所以流川大人看了看这原形毕露的一群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居酒屋外面的空气质量明显好了很多,流传走出来之后很是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干净的空气进入肺叶横扫污浊,流川觉得舒服多了。
他当然没想到会遇到仙道同学。
呃……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湘北这些事儿”里的非湘北人士。
算是个意外的小插曲,但又在情理之中,或者说,其实仙道同学也可以“勉强”(?)进入湘北的故事。毕竟万年冰山流川大人也就和他走的比较近(哎?!),再或者说在众多人中流川和仙道说话的频率相对较高,于是被认为是和湘北沾亲带故也是情有可原。
仙道同学此刻正蹲在屋檐下看着地面出神,自然没有注意到他最危险的对手走了过来,甚至就在自己身边蹲下。
他发觉时实现从鼻子开始,先嗅到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是薄荷的清凉,然后再是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旁又多出一个影子。于是仙道同学转头,看见了流川。
“嗨!”虽然的确有些吃惊,但仙道同学向来是有礼貌的好学生(哎?真的么?)打招呼还是必要的。
但是流川大人的回礼就比较简单了,也就是点了下头,连句“嗯”都懒得给。
仙道在心里琢磨:这小子果然是肢体语言丰富的家伙,联合他最熟的自己(哦?!)都难得一句回礼,好像也就只有赛场上的流川的话才会变得多起来。他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话值得回复,于是索性不说了,继续低头看地面。
“在看什么?”很诡异的是,这次是惜字如金的冰山大人先开口。
仙道还真是受宠若惊了,这个是篮球场外的头一遭,仙道一直还真有些发蒙。好在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指指地面:“蚂蚁搬家。”
流川不屑的看着仙道,一脸你真无聊的样子。
仙道耸耸肩,仍旧看着地上的一群小黑点秩序井然的爬来爬去。尖头法在地上映出一个奇怪的影子,流川看着那影子出神,似乎影子比蚂蚁有趣的多。
“你怎么在这儿?”许久,仙道抬起头问。
“送队长。”
“一样。”仙道似乎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而又问,“不去和队友聚聚?怪热闹的,在这儿都能听见屋子里有多热闹。”
“吵。”流川皱眉,一脸不耐烦,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呛。”
仙道当场笑噱,伸手揉揉流川的头,嘴里嘟囔着:“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接着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屋内在喊:“仙道!仙道!你吐够了没?”疯疯癫癫的声音,一听就是喝高了。
仙道嘴里应着“就来!”,但身体却为做出任何与这两个字匹配的动作,让就是低着头,也没说什么。
流川自然是什么也不问。
几分钟后屋内有传来叫喊声:“仙道大队长!!!你搞定没?”
仙道这才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冲屋内喊着:“来了!”又对流川笑笑,有些抱歉的意味,然后转身向屋内走去。没走两步,他清清楚楚的听到流川说:“恭喜,大队长。”
仙道一愣,回过头看,对方正和刚刚的自己一样,认认真真的盯着地上的蚂蚁,连头都没回。仙道失笑,心想刚刚还说我无聊,明明自己也看的很带劲嘛!想到这里,仙道笑了起来,转身一边向屋内走,一边挥手说:“谢啦!”
晚风有些冷了,流川突然发觉到,刚刚仙道在时倒没觉得,这会儿剩自己一个才感觉到,果然是冬天,流川是个能忍耐的人,可是这会儿却心烦意乱起来,仙道的意外出现,就像是一片叶子落在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极其的涟漪不大,但却久久不散。流川莫名其妙起来,心想还是回去吧!也许看看那群白痴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想着就站起身往回走。
一进去就觉得乌烟瘴气,结果还是一秒都不愿意多呆,于是改变计划,对众人说了声:“我先走了。”也不管大家听见没有,转头就走。
一路上,流川思来想去,定下结论:让自己突然烦躁的罪魁祸首就是姓仙道名彰的家伙,并决心下次一对一时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念至此,似乎是发拨云见月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只是,流川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无意识上翘的嘴角。
翌日流川回到篮球队,被美女学姐一通臭骂,说自己没良心,不说一声就消失,害得大家担心的要命,以为被人拐走了。
那边红毛猴又插腰狂笑:“开玩笑!本天才就说这只死狐狸才没人拐卖。天天一张死人脸,一点乐趣也没有,谁拐卖他谁就脑子被门卡了……”
这边流川早已心头火起,斜眯起一双凤眼,语调冰冷:“你说什么?”
红毛猴子更加嚣张:“死狐狸你脑子不灵光耳朵也坏了么?本天才说……”话没说完,流川大人一拳就招呼过来,没悬念的,狐猴大战再度上演。
彩子的无敌铁扇自然是毫不留情。
三井在一旁打趣道:“湘北篮球队干脆改名为湘北动物园好了。”说完还自我欣赏的点点头,“嗯嗯,很贴切。”
宫城一边系鞋带一边说:“算了吧!我可不想被拉下水,你要是想成为动物,我倒是不会反对啦!反正我是饲养员嘛!”
对此三井嗤之以鼻:“小子,不要以为当了队长就得意起来,我可算是你的前辈!”
宫城不屑之:“前辈?不良少年前辈?”
三井面红耳赤:“你这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不要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你还不是不良过,不然彩子干什么不同意和你交往!”
一句话戳到宫城死穴,鞋带也不系了,一脚鞋带开着,一跃而起:“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阿彩…阿彩那是因为…因为…”说到后面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又羞又窘。
三井占了上风洋洋得意:“不然还是因为什么?身高问题?”人要是得意起来,就开始口无遮拦。三井这会儿只为逞口舌之快,却二度戳到宫城死穴。
于是忍无可忍的宫城队长踮着脚尖杀气腾腾的揪住三井的衣领,呲牙咧嘴的叫着要揍三井一顿。
三井当然……应战。
队友们吓坏了,那边唯一能控制住局势的学姐忙着教训狐狸和猴子,无暇顾及这边。于是大伙只得上前拉架,几个人抱住三井的腰,几个人拉住宫城的手臂,拼命地将两人拉起。
刚进门的安西教练见到这一状况,居然呵呵笑了起来,说:“年轻人啊,多些火气是好事呢!”
身后的樱木军团智囊水户同学说:“湘北动物园里尽是些火爆脾气的动物呢!”说完惹得教练又是一阵呵呵的笑。
晴子在一旁有些担心的说:“总觉得…三井学长…是因为寂寞呢!”
洋平不置可否:“也许是吧!”
总之,湘北那些事儿,尽是“战事”。
“什么时候才能挂一块‘今日无战事’的免战牌啊!老天!现在连队长都这样,湘北的前途在哪里啊!?”事后,二年级的美女经理感叹。


Ⅱ 陵南那些事儿

下面,镜头一转,讲讲湘北宿敌陵南那些事儿吧!
呃…尽管,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也是一副旧貌换新颜的局面。三年级的隐退,仙道成为队长,球队又吸收了新的一年级队员。很多是因为对仙道同学的崇拜慕名而来,与偶像一同战斗是无上荣幸的事,很多后辈这么想。
仙道对此无可奈何。
现在鱼住家的小餐馆成了陵南队友们常聚的地方,仙道但凡事钓到鱼之后,一定会来这里报道。把鱼交给鱼住,只需等待一会儿,就能品尝到味道鲜美的鱼,最重要的是——不收加工费。
鱼住常说:“队里的担子交给你,比我做队长时都让我放心。”
仙道对此报以一笑,有些话他也知道是不能和鱼住说的,尽管鱼住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但是说话也是要分对象的,这是仙道同学的做人准则之一。
仙道只会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多累,被一群小鬼围着还真是辛苦。”
鱼住一边擦着盘子一边说:“没想到你也会抱怨啊!小子,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小鬼。”
仙道耸肩一笑,继续吃鱼。

陵南球队要比湘北和谐的多,或者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氛,想在陵南篮球队看见打架什么的,比在湘北看见无战争还难。
士气很高涨,仙道在球场上总想是换了个人,严肃认真。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后辈崇拜他,除了球技好之外,看来人格魅力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尽管越野对此不屑的发表言论说:“切~双重人格。”
仙道对这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他并不否认这种说法。
仙道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未老先衰了,可这个年纪应该是充满激情、热血燃烧的时候,而自己是不是太平静了。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被后辈们看成荣辱不惊、王者风范,然后崇拜的五体投地。
有一次仙道对鱼住说:“老大,有时候,我觉得,做自己,好难。”
鱼住对他这话的回应是又给了他一盘寿司:“你饿昏头了吧?”
自打那天在居酒屋外巧遇湘北王牌后,仙道就发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某种东西要破土而出,即使他也闹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
直到流川来找他。
他们照例去小球场一对一。仙道发现,只有在和流川一对一时,才能觉得自己也跟着燃烧起来。忽然发觉自己其实也正青春,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已,什么少年老成之类的,原不该是自己的。
他们打到很晚,晚到路灯不亮的话,就伸手不见五指。
流川手撑着膝盖喘粗气,天气越发凉了。仙道将外套扔过去给他,流川接了过来,缓了缓,穿上,那边仙道已经穿戴整齐。
“陪我去买个晚餐?”仙道发问。
对方没否决。
他们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拖的好长好长,两个人动作一致,全是两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仙道甚至吹起口哨来。
他们进了便利店。仙道挑了一个热狗一个罐头,回头见流川正背对着自己饶有兴致的看货架上的东西,便又伸手拿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然后转身拍拍流川,后者也是转身,看见仙道手里的食物,一皱眉,扔了一句:“钱带够了么?”
仙道大囧。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在一分钟后实现了。
仙道左掏掏右掏掏,口袋空空如也,没有半点钞票存在的迹象,尽管,这个时间来购物的人不多,但是仙道同学这个掏口袋的动作已经持续了三分钟这个事实也令收银员小姐着急起来。
“先生…那个…您要不要回去一下钱…”收银员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不过面对帅哥的话,想不温柔都难吧?
“我是说,也许您的钱包被扒手偷了…”后面的话怯生生的被扼杀在尖发男生身后的黑发男生的眼神里。
就那样一个眼神让是收银员小姐苦苦思索了几天:明明是个面目非常清秀的大男孩,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呢?
流川在仙道身后已经是青筋暴露了。一开始看仙道左右掏口袋时就在心里暗骂:这白痴…不会真让自己说中了吧?现在看来,仙道果然给流川面子。最可气的是那个收银员,没长眼睛吗?没看见是两个人吗?当我不存在么?还说什么回去取钱。流川心里一痛咒骂,但仍是一声不吭的把背包甩在收银台上,拉开背包的拉锁,掏出钱包,冲收银员挑眉:“多少?”
收银员支支吾吾报了钱数,流川掏了钱给她,把钱包扔回背包,利落的拉上拉锁背上背包扭头走人。
仙道囧的快撞墙了。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刚刚流川淘钱包时从背包里掉出的一个白色信封。仙道捡了起来。呃…还贴这一个红色的桃心呐……
呃…是情书吧?
仙道只有对收银员抱歉的一笑,提着东西快步跟上流川。
“我说…刚刚谢谢啦!”仙道拍拍流川的肩。
“哼。”流川不屑之。
“走吧!去我家吃晚餐!我请客!”耸肩。
“是我请吧?”对方不客气的挑眉回来。
“我是说…啤酒和饮料啦!”仙道笑的挺欢,好像好久没笑的这么欢了。然后有什么东西释放出来。他勾上流川的脖子,伸出手指在流川脸上戳了戳。
当然……对方毫不客气的回戳过去。
于是那晚湘北的万年冰山流川大人就寄宿在陵南新任队长的家里。
他们吃了从超市买来的热狗,喝了牛奶。仙道又变戏法儿似的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和饮料,说是饭后“甜点”,“咔嚓”一声打开了啤酒就易拉罐,递给流川。
流川摇头:“我不喝。”
仙道不死心:“只是啤酒而已?”
流川表情严肃,认真道:“那也是酒。”
于是仙道石化了,心想真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个遵守校规的好学生,不过总不能浪费,于是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指了指桌上的一众饮料,吐出三个字:“随便选。”
流川看了一会儿,又问:“有白水么?”
仙道一口酒差点呛出来,颤悠悠道:“好不容易我请客,你好带给我个面子,随便选一罐吧!”
然后流川很没创意的选了一罐可乐,拉开,喝了一口。
仙道嘴角抽搐:“你还真好养活。”
流川又喝了一口:“彼此彼此。”
他们两个就这么沉默的喝着手中的酒和饮料,空气中弥漫着麦香的味道,总能让人有一点迷醉,即使啤酒的度数不高,但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应该是如此。
仙道喝完第二罐啤酒后,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有着桃心的白色信封。信封已经有些这周,仙道交还给流川,说:“求爱信。”
流川瞪着两只眼睛看他。
仙道被他一瞪,有些清醒,反问:“你不会以为是我写给你的吧?”
流川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冷哼:“我没那么白痴。”
仙道听了“嘿嘿”的笑,然后伸手勾过流川的脖子:“说说吧!哪个美女写给你的?听说你在湘北满手女生欢迎的嘛!那个新上任的美女经理不是对你芳心暗许吗?是不是她写的?是不是是不是?”
仙道嘴里的酒味是啤酒的麦香,但流川从不认为那算是一种香,伸手推开他,说:“难闻。”
仙道不置可否的一笑,接着不死心的说:“念念吧!念念吧!我要听嘛!”说话还往流川大人身上靠,算是撒娇?不过男人的撒娇,果然是不得要领,流川翻翻白眼,又把信封扔给他:“自己念,不伺候。”
仙道倒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倒有些尴尬,不过既然对方同意了,那就满足一下好奇心好了。仙道颇有兴致的拆开信,露出粉红的信纸,信纸上是隽秀得小字,仙道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的念起来:“流川同学,自从第一次看到你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从此我为了你沦陷,看到你的身影我都会心跳不已。我从不敢上前和你说话,因为你太过冷漠,但我想,也许正是你这气质才深深的吸引了我,让我为你着迷……”
流川一边听着一边皱眉,女生们写的情书从来都是这样的吗?平时看都不看就扔掉,谁知道这次居然夹在了运动衫里。湘北的女生放情书的本领还真让人佩服,不过内容很没营养就对了。
然后仙道突然间停了下来,流川的耳朵突然听不到那些令人反胃的词句,有些迷惑,扭过头来看仙道,却发现仙道居然也看着自己出神。
“流川君,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仙道说。
态度认真,眼神真挚,语气坚定……
流川一愣,半晌没说话。
结果仙道“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现在的女生的文笔实在是…汗颜啊…不过我觉得最后这句话写的最好,最简单也最真实最能打动人心嘛!比起那些形容词罗列有用多了!我以后要是写情书,就只写这一句,你说是吧?”他说完就看着流川,而流川似乎仍处于刚才的失神状态,仙道有些惊讶,又小声问了一句:“流川?”
然后流川说了一个字:“好。”
仙道没反应过来:“什么?”
流川这次转过身子来,态度认真,眼神坚定,语气真挚,看着仙道,有重复了一遍:“我说好。”
这次换仙道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然后流川又说:“如果将来我写情书,就这么写。”
仙道怔怔的,最终是笑了笑,说:“那别人一定看不懂。”
流川却摇摇头说:“不一定。”
仙道看着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隔了许久,一笑,说:“为了我们将来的情书,干杯!”
流川举起易拉罐,说:“干杯。”
两个人的易拉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静止一般凝固在狭小的屋子里。窗台上有雪花落下发出的细小声音,屋里是满满的麦香味,画面像是很小的时候看过的老电影一般,沉默着说着一些故事。
那晚两位主角没再说什么,各自躺在床上,似乎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Ⅲ 寒假那些事儿

冬季选拔赛过后就寒假。
比赛结果不出意外,湘北、陵南这对冤家占了一、二名。翔阳的藤真说:“这下倒真的可以安心的退休了,大家果然都是有所成长的呢!你说是不是花形?”
而被队友们私底下称为藤真老大的NO.1忠犬的花形大人只是点点头,说:“你说的在理。”
寒假没有暑假热闹,多数人更喜欢窝在屋子里看电视玩电脑,少有人像湘北的流川枫一样,不分四季的坚持着室外运动。
流川骑着单车穿过去小球场的必经之路。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清澈,流川恍惚间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自己就像是大海上的一艘船,迎着太阳行驶,周围没有同类。
他思考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小球场。球场如同冬日清晨的街道一般冷清。阳光下的球筐一角亮的晃眼。流川在篮筐下仰望了一会儿,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脑子不受控制的神游着。
然后他突然高高跳起,手中的篮球被精准的扣进篮筐。球落地后跳了几下,便滚到一边,缓慢的停住,带着阳光下才能看清的尘土飞扬。流川却用手抓着篮筐,随着篮筐的起伏而上下摆动。眼睛里却不像刚才那般迷茫,清清亮亮的,像是冬天的天空。
流川不知在篮筐上挂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声音:“喂!醒盹儿了没?”
松手,落地,回头,转身。
来人顶着朝天发,手里转着刚刚滚落的篮球,大剌剌的对着他笑。
“看样子你是醒了呢!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比一场吧!”仙道伸出手,手上托着那颗球。
流川哼了一声自然是接受挑战。
不过,这好像是比赛外仙道第一次主动要求对决。
流川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
仙道笑:“你这小子,光是比赛还是满足不了吗?”
流川说;“还不够。”
还不够。
于是他们没悬念的一对一到黄昏。
结束后两人去拉面店吃拉面。进门前流川突然顿住脚步,抬头看看拉面店的招牌。仙道万分不解,问他:“怎么了?”
“你确定你带够钱了?”流川扭过头来问他,表情严肃。
仙道头上一团黑线:“你真的这么介意上次的事?”
对方点点头:“没错。”然后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我没带钱包。”
仙道彻底石化了。
于是就出现了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生在拉面店门口东翻翻西翻翻找钱的状况。最后仙道把手中从各个口袋里翻出来凑在一起的钞票和硬币给流川看。然后胸有成竹的笑:“你看!钱够!放心!”
流川只恨不得转身就走,不想和这家伙一起丢人。
可这个丢人的家伙又伸手勾住流川的脖子,直接拐进面店。
面吃进胃里,暖和,从胃开始扩散到全身,然后身体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钱刚好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让尖头发的少年更加得意,吹嘘道这就是技术,这就是数学。
流川拼命的想刚才的拉面里有没有放酒精。
得意忘形,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词。
但用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尖发的陵南现任队长仙道彰大人正合适。
他竟然得意忘形到忘记面店门口有台阶,台阶上还有一层冰。现在那层冰上又洒了一片不知哪来的水。他笑嘻嘻的一脚踏出,再来一脚踏空,最后连摔三级,平稳落地。
身旁的流川本能反应的伸手一抄,抓住仙道的手臂,但难挡去势,仙道像滑滑梯一样,一阶一阶的滑下去,直至平地。可惜这滑梯虽滑但却不平,仙道的屁股被颠来颠去,再加上一开始摔下的力道,仙道顿时觉得屁股开花。
流川一手抓着仙道的胳膊,身子也往下带了几步,不过好歹没有摔倒。然后两个人就保持着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着抓着对方胳膊的神奇画面五秒钟。
直到仙道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流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胳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人频频回头以为目睹谋杀案现场。
流川连忙松手,有点愧疚,但被仙道这么一叫路人这么一看,更多的却是恼火,张口就问:“胳膊疼还是屁股疼?”
仙道可怜巴巴的抬头,说:“都疼。”
“哪疼?”流川又问了一遍。
仙道更加可怜的说:“都疼。”
流川气急败坏:“二选一!哪疼?”
仙道可怜的像是路边被遗弃的宠物,只差掉下两滴眼泪来:“可是……我真的都疼啊……”
流川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身后仙道大喊大叫:“流川流川!我胳膊疼!”
不理他,走的更快。
“流川!我,我屁股疼!”身后的喊叫越发凄惨。
流川心想这白痴是故意的,但答案正确,总不能弃之不顾,否则这家伙肯定会被人举报扰乱社会治安被抓进去。
于是转身走回去,问:“起的来吗?”
对方诚实的摇头:“起不来。”
流川心说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额角青筋又再度出现,仙道见状,连忙解释:“屁股疼屁股疼,流川,我屁股疼,摔着屁股了。”
流川被他这屁股来屁股去的说的有点晕,愣了一会儿。那边仙道又接着说:“可能摔着尾椎骨了,要是真摔坏了,我就是残疾人了,那谁陪你打球啊?”
流川“哼”了一声,知道当务之急是带这家伙去医院而不是在这丢人现眼。伸手扶起仙道,动作很轻肉很小心,完全不同于刚刚恶狠狠的态度。
“仙道。”
“嗯?”
“文明点儿,那叫臀部。”
仙道闻言,腿一软,差点再度摔倒在地,好在流川架着他,才没至于二度丢人现眼。
好在医院离这儿不远,两人晃晃悠悠的晃进医院,到了门口仙道突然不走了,呲牙咧嘴的半天没说话。
流川以为他疼的走不了了,张口说:“我背你。”
仙道摇头,用更加凄惨的目光看着流川,说:“回家吧。”
流川一瞬间以为仙道把脑袋也给摔了,瞪大眼睛看他。
仙道有点儿委屈,说:“你别瞪我啊!咱们身无分文啊!医院不能赊账的……”
结果流川说“我有办法。”,然后架着仙道大步走进医院。
一开始仙道以为流川的办法是拿块板砖把医生砸晕之后抢了药,然后两个人逃之夭夭。后来才知道流川的办法是:从背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到医院大厅里的自动取款机里取了钱。
仙道站在那里半晌无话,看着流川手中的钞票,然后笑笑:“你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啊!”
“你让人心惊不断。”对方一边冷冷的的回一句,一边将仙道没有被自己拉伤的左臂架在肩膀上。
“哎?!原来你也会心惊啊?”具有小强精神的陵南队长又不怕死的追加了一句。
湘北王牌的脸色瞬间阴沉,咬牙切齿:“废话那么多。”

诊断结果是右手臂肌肉拉伤,腰部摔伤,相比之下手臂的伤更重。医生开了药,说回去按时抹,别做剧烈运动,过过就好。
结果出来,仙流两人均是无语。
仙道不怕死的精神再度发作,感叹着:“流川你好强啊!平时看你挺瘦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你是不是学过格斗啊?”
流川翻了个白眼,冷哼:“连腰和屁股都分不清的人没资格说我。”
流川本以为这句话能让那个废话爆多的刺猬闭上嘴安静一会儿。
哪知仙道弱弱的说:“呐…流川啊…要文明,应该叫臀部…”
然后流川恨不得在那只刺猬的臀部上狠狠踹上一脚。

Ⅳ 受伤之后那些事儿 1
流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一见到陵南的仙道彰就要破财免灾的自觉。
从仙道摔伤的那天开始。流川就成了那只刺猬的专职保姆。仙道的理由是:“你不觉得我手上的位置比较特殊吗?你看,我自己不能上药哎!”说的时候还故意指了指右臂,仿佛在提醒流川:我的伤50%是拜你所赐哦!总要负责到底的吧?
如果流川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也许比较好,但偏偏他不是,所以面对仙道明显的讹诈,流川也只能默认。但他受不了每天骑着单车奔到车站然后做新干线,折腾三个小时来回往返于自己家和刺猬窝。于是从仙道受伤的第二天起,湘北王牌就入住到陵南队长的家里。正式但当起保姆这个角色。除了日常的饮食采买,还要负责给伤员上药,打扫卫生。于是流川频繁的出现在仙道家楼下不远处的超市。弄得周围的居民都以为那个老是提着钓鱼桶穿着人字拖扛着钓鱼竿梳着超天发的奇怪少年搬走了,换来一个更奇怪的顶着扑克脸穿着运动装背着双肩背留着长刘海的少年。人们私底下称仙道为奇怪少年A,称流川是奇怪少年B。
奇怪少年B把从超市采购的一堆熟食倒在桌子上,然后对着趴在沙发上的奇怪少年A说:“自选。”
仙道趴在沙发上艰难的仰起头,看着桌上的面包牛奶火腿泡面若干,欲哭无泪:“又吃这个啊……”
流川毫不客气的瞪回去。开什么玩笑,你们家门口的超市小的可怜,东西少的要命,周围有没有别家,附近我又不认识路,你还想变出什么花样来啊?流川在心里恶狠狠的抱怨一通,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那边仙道又很鸡婆的添了一句:“都吃了一个礼拜了……”
流川枫,冷静冷静,你面前是个伤残人士,禁不起打……

打不死的仙道小强又说:“总吃这个没营养啊……”
湘北王牌忍无可忍,怒吼:“不吃算了!”然后利索的将熟食打包,扔进垃圾桶。
陵南王牌嚎叫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在袋子进入垃圾桶的前一秒,凭着多年打篮球练就的功底伸手一抄,将装满熟食的袋子稳稳的接在手里。然后面对湘北王牌斜睨的冷眼,尴尬的一笑:“不能浪费。”接着老老实实的去啃面包喝牛奶了。
虽说仙道总算是乖乖进食,但流川当然也知道总吃这个是不行的。思想斗争了半天,才艰难的开口问:“你……平时去哪里买?”
专心致志狼吞虎咽的仙道抬起头,含糊道:“什么?”
“吃的。”
仙道吐出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等、等下哦…”然后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牛奶,勉强的眼下口中的食物,开始耐心的解释:“这个…如果是啤酒和饮料的话呢!门口的超市就可以了;如果是食材呢,那可以从这里向北走20分钟左右,然后见到路口右拐,再见到路口左拐,再然后过一个铁路,再直行,见路口右拐,你就可以看见一个比较大的超市了,不过那里的东西也不是很全来着…所以我一般都是直接去快餐店买现成的快餐吃啦!”
那边仙道滔滔不绝,这边流川听的满头黑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快餐店在哪?”
“快餐店啊?不远。”
流川大喜。
“从这里走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流川再度黑线。这只刺猬对于远近的概念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住的地方都堪比深山老林。于是我们湘北的流川大人决定放弃。
可陵南的刺猬队长来了兴致,嚷嚷着要给流川画一份附近的地图。不过光找纸笔就化了半个小时。流川坐在沙发上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被一声“大功告成”的喊声弄醒,一睁眼,看见仙道对着一张纸满意的点头。
流川出于好奇的凑上来,拿起那张右上角写有“彰の宅附近地形分布图”的纸。看着上面乱起暴躁的画着一些路和房子(如果那可以被称作是房子的话)。隔了许久,对着仙道满含期待的脸,心一软,决定安慰伤员一下:“还不错。”
仙道欣喜若狂。
然后流川又补充了一句:“用左手画到这程度,还好。”
仙道的眉毛一下子塌下来,一副想哭的模样。
流川奇怪:“怎么了?”
仙道颇为伤心的说:“流川…我,我用的是右手…”
“……”
不过仙道立刻又发挥小强精神,“嘿嘿”一笑:“不过我的右手有伤,没有发挥真实水平,等我伤好了之后再画一份给你。”
“敬谢不敏。”流川心想我可不会再让我的眼睛受荼毒。
然后流川看了看时间,说:“我出去一下。”就头也不回的出门。
可是直到半夜流川都没回来。
仙道呆呆的趴在沙发上想,这个“一下”是不是太久了,甚至久到,自己莫名奇妙的心慌起来。
他开始想如果这个沉默寡言但是有时又出言刻薄尖锐而且还很暴力的的小子要是就这么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怎么办。
但是有些故事,不想就这么结束。
他开始有点无所适从,于是他穿衣服,打算出去找那个有些固执的少年,虽然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墙上的时钟上,时针和分针重合在数字2之上,仙道说什么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奔到玄关换鞋的时候,耳朵清楚的捕捉到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钥匙旋转的声音,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仙道回头,对上流川的眼。
仙道想怎么以前就没觉得这小子的眼这么亮呢?虽然此刻流川的眼皮已经快合上了。
然后流川大人看了他几秒,清醒了许多,问:“你要去哪?”
仙道想说他从下午就一直在等流川回来;仙道想说他一度以为流川迷迷糊糊的被人绑票了;仙道想说他担心流川走着走着犯起困来就在路边睡着了;仙道想说如果他出门再找不到流川他就准备报警…仙道想说的太多,但最后就只吐出两个字:“找你。”
流川翻了个白眼:“我又丢不了。”
仙道神情严肃的指了指墙上的时钟,说:“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
流川看了看表,心想原来自己迷了那么远的路啊!紧接着又狠狠等了仙道一眼,你以为是谁害的啊?
流川想说他真的按照仙道画的那个地图去找那家快餐店;流川想说仙道的那张地图水平加上自己认路的水平就等于迷路;流川想说他在那一条条自己从未走过的街道上不停的兜圈子;流川想说到后来他总算转到了那家快餐店,可买完快餐却又不记得回去的路;流川想说他又开始重复的兜圈子;流川想说他甚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去咨询路人回去的路;流川想说因为自己说不清楚仙道的住处而直接拿出那张所谓的地图只给路人看时路人诧异的仿佛看见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目光;流川想说他一直游荡者转圈,手中的快餐早已冷掉,他从天上挂着太阳转到月亮出来,从街上还有几个人转到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野猫都去睡觉;流川想说到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又困的不行就只好去求助执勤的警察;流川想说警察叔叔居然以为他失去记忆还花了半个小时安抚他的情绪直到他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我要回家。”…流川想说的太多,但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保持他惯有的沉默。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五分钟之久,直到流川“好心”的给出一个解释:“我迷路了。”然后画面就好像从暂停一下子转为播放一样。两个人都有了动作。流川转身进了厨房,仙道紧跟其后。
仙道看着流川利落的把快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大衣上还有雪花化成雪水的痕迹。仙道在那一刻确实是有些想哭的。他想这个小子的举动是在傻的可笑,却偏偏又傻的可爱,傻的让人感动不已。
仙道呆呆的倚在门框上沉浸在感动之中的时候,流川已经将热气腾腾的快餐放在他手里,说:“去补你的营养。”然后竟自跑去沙发上睡觉。
仙道端着快餐发愣了半天,直到注意到为什么快餐这么烫却没有烫到自己的手。低头一看,手心与餐盒之间,赫然是一块被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
仙道吃完快餐之后,流川睡的正熟。所以仙道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垫了枕头盖上被子这些他都不知道。至于仙道坐他旁边盯着他看了一个小时这事他就更不知道了。
当然陵南的王牌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盯着一个男生看这么久。自己这个举动和传说中的变态怪叔叔倒很相似。
直到仙道盯的久到感觉流川都不是流川了,久到自己都想不起来流川应该是什么样子了,这才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
临睡前一秒,仙道想:我果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一秒,进入梦乡。


Ⅴ 受伤之后那些事儿 2

第二天流川是在中午起来的,他只觉得这一觉睡的相当踏实。
扑鼻而来的是食物香,他听到从厨房里传来锅铲于锅碰触的声音,以及食物与油接触清脆的“噼啪”声。
顺着食物香味走过去,就看见了一只刺猬手忙脚乱(虽然事后那只刺猬管那个场面叫气定神闲)的和锅里的鸡蛋和火腿作战。
果然让一只受了伤的的动物来做饭还是困难了一点儿。
这边仙道发觉流川在旁“观战”连忙笑呵呵的一边“作战”一边头也不回的解释:“流川你看我的手艺不错吧?正宗的火腿包蛋…啊不,是蛋包火腿哎!你看都没有糊掉,闻起来很香吧?吃起来更香呐!你也一定在流口水吧?哈哈!坐好等着吃美食吧!”
流川探了探头看了看锅里的黄红分明的东西,不管谁包着谁,总之,蛋是蛋,火腿是火腿,没有合而为一的迹象。好在流川对食物倒不是很挑,只要不会难吃到无法下咽的地步的话到都没什么问题。
然后流川又等了半个小时,等到他快再度如梦的时候,仙道大厨端着传说中的蛋包火腿三明治上桌了。
这个三明治……如果不看外形的话……但就味道而言……还好……
流川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所谓的仙道式蛋包火腿是怎么个东西:就是用一堆零零散散不成形状的炒蛋将煎好的火腿盖起来。至于面包片…除了三角形什么形状都有。于是流川凭着天生的粗神经将这一堆不规则形状物体吃下后,对这一面不停的捏着右臂,一面满脸期待等着评价的仙道说:“可以吃。”
仙道僵住。
可以吃…这三个字…算不算是好评?最起码…是个合格吧?仙道自我安慰着。然后转念一想,流川一开始把这三明治当成了什么不能吃的怪东西才能得出如此结论…
于是仙道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这个是创新是做法…刚刚研究出来,还不成熟…外形上还有待改进…”
流川心想原来这只刺猬也是死要面子,死鸭子还嘴硬,不过流川的注意马上又放在了仙道的右臂上:“又疼了?”
仙道呆了一下,然后捏右臂的动作顿住,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又抬头一笑:“还好,就是有点酸。”
流川皱眉。
仙道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也没什么啦!就是可能拿铲子太久了一点。”
流川没作声。于是仙道也闭上了嘴。气氛有一点点小的压抑,也不知道原因,两个人迷糊着别扭着。流川收拾好桌子刷锅洗碗,仙道想插一脚,流川不同意,绷着脸让他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不准踏进厨房半步。仙道无奈,想了想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于是只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结果仙道看了一下午电视。流川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一个下午没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听从厨房里传来叮楞咣当的声音。仙道几次尝试偷窥,均在距离厨房三米时被流川神奇的发现从而未能得逞。
直到晚上流川灰头土脸的端着一锅粥从厨房里走出来,才算打开僵局。
仙道看着那样的流川,如果不是知道他这是在做饭,还以为他是刚从火场逃生出来的。仙道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煮粥竟能把本来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一个男孩子搞的像逃难的人一样。
虽然脸上一片黑,但是两只眼睛仍旧那么亮,还夹杂着一丝兴奋,把锅放在桌子上的流川冲仙道下令:“喝吧!”
仙道嘴角抽搐,端着锅闻了闻。米香里隐约可以嗅到一丝糊味。然后流川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三明治,一板正经的对仙道说:“仙道,这才是三明治。”顿了顿,又补充道:“蛋包火腿。”
仙道感到自己的下巴掉到地上。
不过仔细看一下,流川做的这个三明治的确比自己的那个要强,最起码外观效果不错,形状还算统一,而且鸡蛋真的都包住了火腿片,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出来的,真神奇。
“不过,流川啊…连这个都要一对一吗?”仙道指了指三明治。
对方理直气壮点头:“当然!”
虽然一开始煮粥的时候睡着导致一锅米糊掉黑烟滚滚;虽然煎火腿的时候煎糊了好几次,于是无奈之下吃了好多糊掉的火腿片;虽然一开始煎蛋时忘记首先要放油,而导致鸡蛋“嘭”了一下之后整个粘在了锅底上,结果刮了半天才刮干净……如果不算这些的话,做饭也不是很难嘛!当然这些不能和仙道说就是了。
仙道从卫生间里拿了湿毛巾,尽量忍住自己想笑的欲望,凑上前一下一下的抹着流川的脸,口中还念念有词:“真是败给你了…把自己弄成花猫一样…”
流川身体有些发僵,头脑罢工,于是也就任凭仙道拿着毛巾在自己脸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擦。
擦完了仙道把毛巾展示给流川看:“喏!你看,毛巾也成花猫了。”
流川脸红,心想刚刚自己是什么形象啊……抹了锅底灰了么?
然后仙道又捏了一下流川的脸,笑嘻嘻的:“不过现在好了,又变回白猫了。”
流川拍掉仙道的手,不爽:“谁是白猫!?”
仙道仍旧是笑,不再说什么,坐下吃饭。
咬了一口…不过…这个三明治…那个什么…是不是没放盐啊…
仙道艰难的咽下一口,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装作没感觉的继续吃。
那边流川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困惑的皱起眉毛。难道忘记放盐了吗?为什么没有什么味道。一边想着,流川一边看向仙道,对方一副吃起来很香的样子…不过,明显是装出来的。
等两个人都吃饱之后,流川突然叫住仙道。
仙道瞪着两只眼睛等着流川大人赐话。
流川沉着脸:“演技太差,零分。”
仙道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流川已经刷完锅洗碗盘子。
于是仙道的下巴穿过地板直接跌进地下室。

吃完晚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事实上两个人好久没打球都觉得要发霉了。可是一个是伤员没能力打,一个照顾伤员没时间打,总之就是没的打。
大约10点钟的时候,仙道问:“队里那边还有训练吧?”即使是寒假,学校社团仍是会有集训,这点好像每个学校都差不多。
“嗯。”
“不去的话没问题吗?”
“嗯。”
总感觉流川有点心不在焉。
“如果想去的话就去啦!我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仙道有一点不舍和心酸。
“都说了不想去!”流川不耐烦起来。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始在茶几下层翻翻找找。
仙道顿时收声,只得继续看电视。
然后只听流川一边找一边说:“脱裤子。”
“?!”仙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流川回过头来看仙道没动静,又说了一遍:“脱裤子,趴下。”
仙道居然警觉性的双手抱胸:“你要干嘛?”
流川火冒三丈,靠!这刺猬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
“你说呢?”斜睨冷眼。
仙道当然已经意识到了流川的目的,但仍旧装的“楚楚可怜”:“流川君~~~人,人家怕~~~~”
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流川早就一拳招呼过去,此刻却只有恶狠狠的说:“上药!!!”
仙道乐了起来,像是等着护士给打针的孩子一样乖乖的趴在沙发上,仍旧笑嘻嘻的语调嗲嗲的:“流川君~轻一点哦~~人家怕疼~~”
流川铁青着脸,一把抓下仙道裤子,露出仙道的腰来。尽管那上面鼓起的大包看起来极不和谐,但不得不说的承认的是,这刺猬的肌肉线条真漂亮,皮肤颜色也是小麦色的,看起来很健康。
感觉到流川许久没有动作,仙道有些奇怪。扭头看见流川正对着自己的腰处身,心里没来由的漏了一拍,但仍旧是笑呵呵的问:“怎么?我身材好吧?羡慕吧?”
一句话把流川拉回神儿来,瞪了仙道一眼:“闭嘴!”然后开始上药。
药膏凉凉的滑腻触感加上流川有些温凉的手掌的力度,仙道觉得非常舒服度,甚至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肌肤相触,给两个人都带来一点点一样的感受。
说不上来是哪里……但就是有地方不对。
流川糊里糊涂的想不通,脸却有些发红。然后想起适才仙道装小女生的那副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生气起来,然后脑海中邪念一起,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锋芒。
手上力道突然加重,在那鼓鼓的包上使劲一按,然后果不其然的听到某人的惨叫:“啊啊啊~~~流川你谋杀啊!!!”
流川斜睨着看着某人衣服要死要活的模样,心满意足。
仙道迅速提上裤子一个鲤鱼翻身再加一个鲤鱼打挺儿的坐了起来,气鼓鼓的要发作,结果瞧见流川一脸似笑非笑的得逞意味,没来由的心跳二度漏了一拍。
这小子…要是真笑起来,肯定会迷翻整个神奈川,仙道当时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你在挑战我的控制力。”仙道笑。
对方明显没听懂,歪着头,皱眉。
紧接着仙道做了一件不出一分钟就后悔的事,他一个前扑就把毫无防备的流川扑倒在沙发上。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仙道的头埋在流川的颈窝里,动作和语气都极其暧昧:“我说,你在挑战我的控制力。”
天知道两个人现在这是怎样一种诡异的姿势。
但流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下头,张嘴,然后迅速而精准的在仙道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划破天际的惨呼来自陵南的王牌。
一下子就捂着肩膀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流川,无比冤枉的说:“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啊…有必要自卫到咬人吗……”
流川也坐了一起来,冷着脸:“你在挑战的我控制力。”
仙道呆住。
此控制力虽非彼控制力……但……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然后陵南的王牌总算有了见到湘北的王牌就会有身体伤害的自觉。
于是仙道想:果然是只狐狸啊…生气起来都已经动嘴咬了…本能反应啊…
再偷瞄一下,那只小狐狸还在生气的样子,撅着嘴瞪着自己看,顿时浑身一凛,颤颤悠悠的说:“那个…流川…麻烦…你……一下?”
“干嘛?”
“给我的肩膀也上点药吧……”
“……”
仙道指了指肩膀上那个鲜明而整齐的牙印儿。
没想到自己原来咬的这么狠啊……流川想。
那边仙道又开始不怕死的说:“流川你即使是咬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嘛!换个位置咬嘛!你看咬手腕多好,纯天然手表,咬在肩膀上我又看不到……”、
本来已经有一点愧疚的流川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彻底打消愧疚的念头,说了一句让仙道吓的立即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的话:
“伸手,给你补手表。”
刺猬“嗖”的一下钻进被窝。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陵南的仙道彰见了湘北的流川枫的第一反应是:两手背后。


Ⅵ 受伤之后那些事儿 3

仙道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端详肩膀上的牙印儿很久。不止如此,还一边看一边叹气,一边用手戳戳,紧接着一阵呲牙咧嘴。
流川被他这种举动弄得颇有负罪感,但仍是倔的不肯服输,不过是咬了一口,又没咬掉肉。
就一会儿没理仙道,这家伙叹气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忍无可忍的流川一脚踹在卫生间的门上:“够了没?”
哪知仙道居然用更加哀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气:“唉……”
“……”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仙道一边说着一边用剃须刀开始刮胡子。
这家伙莫非是死刺猬不怕开水烫了么?
流川登时恶作剧心大起,心想:谁让你摆副苦瓜脸,然后突然出手抓住仙道闲着的那只手。作势就要咬上去。
“啊!”对方又是一声惨呼。
流川纳闷:叫什么,我还没咬呢!抬头一看,某只刺猬面部扭曲着,下巴上赫然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流川松开仙道的手。
仙道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流川……你……你就这么恨我么?”
流川翻了个白眼:“心理素质太差。”说完就转身走出卫生间。
仙道欲哭无泪,心说你这只小狐狸下嘴这么狠,突然又要咬人谁见了谁不一个哆嗦啊?这是本能反应啊!
没过一会儿流川又走过来,手里多了一个创可贴,上面居然还是彩色的维尼小熊图案。
仙道看着那个很KA WA YI的创可贴,闭口不语。
流川皱眉,下令:“转过来!”
仙道小声问:“不是要贴这个吧?”
“不然贴什么?”
仙道沉默,无奈也只好转过身来任人宰割。
流川撕开包装给仙道贴上,血口子倒是没了,换了一条维尼小熊。
仙道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啧啧了两下:“没想到流川你的品位还挺独特。”
对方没听懂:“什么?”
仙道指了指维尼小熊。
流川脸一红,嘟囔着:“我姐买的。”
于是仙道开始幻想如果面前这只小狐狸也贴上这个,那样子一定挺有趣的吧?
流川见仙道笑的暧昧不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的一脸腐败,哼了一声扔下他,自己走回客厅,顺便扔下一句:“低级趣味。”
留下仙道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哀号:“流川啊!拜托我这是破相啊!形象问题啊!好歹你也是有责任的吧?又不是我喜欢受伤!谁没事喜欢流血啊!血富裕啊?”

AM 10:00
陵南仙道彰和湘北流川枫面对面。
“谈判。”
“……”
仙道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声音低沉,语速缓慢:“流川,你看,最近,我总是受伤……”
“……”
“你看,腰摔肿了,胳膊又被你弄得肌肉拉伤,然后肩膀又被你咬了你口,现在下巴也划了一个口子……”
“又不是我划的。”对方着这脸。
“但也有你的缘故吧?也是因你而起吧?”仙道耸耸肩,完全不肯放过流川的架势。
“……”对方撇撇嘴,但没反驳。
仙道继续一板正经:“你看,四个伤里有三个是你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吧……”
“你想怎样?”兜来兜去不就是有所要求么?
仙道心中大喜,但脸上仍一派平静:“所以你得补偿我吧?”
“……”
“跟我去钓鱼。”
“?!”流川有些惊讶,绕了半天圈子就只为了钓鱼?这家伙会有这么好心?
“你别那样看着我嘛!我没你想得那么阴险啦!”
“……哼”
“当然咯!我现在肩膀有伤,所以渔具的袋子要你背,我胳膊也有伤,所以鱼桶也要你提哦……”
“你有两只手。”流川顿了一下,“但只有一只有伤。”
“是啊!所以要保存实力,留下一只,一会儿好举鱼竿嘛!”笑的那叫个无辜。
仙道彰!你故意的!流川对仙道的这番言论120个不满,当下摇头:“不干。”
仙道似乎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这样我的伤会好的很慢,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又打不了球了吧?唉…这么久不打了,队里肯定乱七八糟,那之后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小球场了……”
死刺猬…威胁么?流川挑眉看过去。
对方笑嘻嘻的迎上来:“怎样?”
“成交。”
事后仙道总结:谈判真的是一门学问。

结果他俩神奇的一起出现在楼下的时候,着实把出来买东西的周围居民吓了一跳。心想原来奇怪少年A没搬走啊!不过大冬天的去钓鱼可真是有点太离谱了吧?果然是两个奇怪的少年啊!
仙道看着流川被这自己的渔具,手里拎着个红红的塑料桶,样子又是滑稽又是可爱。心想:没机会瞧见小狐狸贴维尼小熊,能见着他变成渔民也不错。平时都酷的要命,这会儿背上这一套到说不出的亲近。
仙道伸手捏了捏流川红通通的耳朵,皱眉:“都冻红了。”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大冷天的钓什么鱼!
“还生气呢?”
“没有。”
“呵呵,明明就是还在生气嘛!”
“……”
然后仙道一把拿过流川手里的鱼桶,笑嘻嘻的:“这样是不是平衡一点?”
流川心想当我是小气鬼么?二话不说有一把夺了回来,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仙道呆了一呆,然后又笑的像这冬日里的暖阳,手插口袋的跟了上去。

流川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个哈欠。这刺猬真有耐性,坐了那么久还是神采奕奕,嘴里还哼着歌。问题是如果坐了这么久钓到鱼也就罢了,可是别说是鱼了,虾米都见不到半只。流川不禁怀疑仙道这是钓鱼还是喂鱼。
仙道像是察觉到流川的心思,仍旧是乐呵呵的说:“流川呐!钓鱼这件事呢!是讲究愿者上钩的,所以不能着急。”
哪只鱼要是上了这白痴的钩那它就是个白痴。流川正这么想着,仙道突然欢呼一声:“瞧!上钩了!”
流川瞧着仙道那不紧不慢的收线,心想:白痴出现的真快。
把钓上来的鱼放在桶里,又在鱼钩上加了鱼食。手臂用力一甩,鱼线连着鱼钩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再度落回水里。
这边流川颇为好奇的看着桶里的鱼,又瘦又小。嗯,果然,饿的变白痴了,才上了这白痴的钩。流川在心里下着评语。
“流川呐!除了篮球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了?”
“嗯?”流川拉回视线,放在仙道身上。
“我是说爱好什么的,有没有?”
“睡觉。”流川想都不想,答案脱口而出。
“没了?”仙道有些惊讶的反问。
“嗯。”流川理所当然的点头。
仙道哑口无言,隔了半晌才说:“我是应该说你神经大条呢,还是应该说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这边流川嘟囔着:“烟火又不是饭。”
仙道笑喷,然后对流川说:“不过现在可不能睡觉了,否则就感冒了,坚持一下,好歹要把今天的晚餐钓出来再说。”说着还很配合的吸了一下鼻子。
流川只得继续坐在一旁哈欠连天小鸡啄米的等着他们的“晚餐”。

两个人好了一个下午钓上来的晚餐只有三条小到可怜的被流川称为三个白痴的鱼。
仙道虽说做饭的水平不怎么样,但做鱼却有一套儿。动作迅速的把鱼“肢解”,然后用作料煨好,最后放到锅里煎。从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还传出一阵阵香味。
流川的肚子被这香味勾的唱起歌来,直到仙道把鱼端出来,肚子才停唱。
两个人吃着仙道特制的煎鱼就这面包喝着牛奶,晚餐还算是舒服。吃完饭仙道刷了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流川趴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播的什么节目,流川已经昏昏欲睡了。
仙道走过去,看了一眼电视,居然是动物世界。无巧不巧的讲的还就是狐狸。仙道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只狐狸,上下眼皮之间的距离已经趋近于0了。
仙道出于好心的推推他,动作没敢太大:“去床上睡。”
对方迷迷糊糊的回话:“你呢?”
“我不急,看会儿电视。”说着又把音量调小了很多。
对方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似乎还没有清醒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才注意到电视屏幕里有个白色的生物在草丛里跑。
然后流川皱眉。
仙道连忙给出解释:“了解一下狐狸的生活习性,防患于未然。”
流川“嘁”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迷迷糊糊的冲了个澡,然后直接钻进被窝。进入梦乡之前脑海里突然闪出仙道刚刚说的那句话。这才明白这话是另有所指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的坐起身,看见仙道瞪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最终没说什么,撇了撇嘴,又躺下睡了。
仙道直到节目播完才关了电视,才9点半,睡觉的话太早,但是又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也只有洗了澡,钻进被窝。
仙道躺在床上,一时间完全没有睡意。心想现在睡觉果然太早了,生物钟一时不能适应,就是睡不着。于是和每个失眠的人一样用翻身来打发时间。一翻身就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然后仙道意识到流川背对自己躺在旁边,呼吸均匀,睡的安稳。
黑暗中只能借助窗外的路灯的光亮看到流川的轮廓。仙道忍不住有一种想去抚摸身旁少年头发的冲动。于是他将冲动变为行动,伸出手去,触手所及一片潮湿。仙道心想不吹干头发就睡啊!不怕感冒吗?但想归想,他还没有胆量叫醒熟睡中的流川大人然后当面指摘对方的地步。何况头发湿湿凉凉的触感,摸起来相当舒服。仙道不禁又觉得自己朝着变态怪叔叔的道路上迈了一大步。
仙道突然想起昨晚,如果流川不咬那一口,他是不是会继续道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么想的话,那小狐狸那一口咬的还真是时候,又准又狠。
可是现在距离的这么近,有什么东西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仙道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跟着一下,似乎是在做着加速运动。身边的男孩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着仙道去接近。
仙道伸出手来捂住脸,心里不无沮丧的想:我不是真的有变态怪叔叔的潜质吧?怎么总是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呢?明明身旁躺着的是和自己一样的男生。
可是旁边的流川睡的很踏实的样子呢…现在如果抱一下的话,应该也是不会醒过来的吧?这么想着,身体却已比脑子还快的做出反应,手已经伸过去了,搭在流川的腰上,环住,又靠近了些,算作是一种搂抱。流川只是出于身体本能反应的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便没了动静。仙道又靠近了一些,鼻子贴上流川潮湿的头发,洗发水的香气充满了鼻腔。仙道有种沉醉的错觉,仿佛就这么抱一辈子不醒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仙道感觉自己的胳膊随着流川平稳的呼吸声上下起伏。仙道觉得自己的感官神经瞬间敏感了N倍。他开始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买一套备用的被子。像现在这样的同盖一床被子的肌肤相贴,气氛说不出的暧昧。虽然前两天也是这样的两人共用一张床盖着一床被子,但是都是一上床就直接睡着一宿不动弹,要么就是其中一个现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对方却盖着毛巾被加床单加羽绒服在床上睡的正香。仙道想看起来真的有必要再买一床被子了。
光滑而紧致的皮肤,平坦的小腹,腰部纤细而流畅的线条……从仙道手上传来的触感,像电波一样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仙道的神经,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神经衰弱了,心想这不成,明天真得去买被子,要不如此下去自己真要成为变态怪叔叔了——虽然年龄不到。
流川的皮肤因为长年的运动而充满弹性,身体虽然瘦削但是却有运动员独有的矫健和力度。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体,可此刻这个身体却吸引着仙道不自主的有些本能冲动。
仙道恍恍惚惚的,手不自觉的在对方小腹上游走起来,突然间,从流川嘴里清楚的吐出两个字:“白痴。”
仙道僵住,一下子清醒过来。
惨了…这回被抓个现行,自己真的要被当作变态了……
可是那两个字后,流川便没了下文,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
仙道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心想亏了这小子说梦话,不然自己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但这么一来,手也不敢再继续搭在对方的腰上了,收了回来,将身体挪的远了一些,平躺好,闭上眼,心中默念:仙道彰你要淡定,赶快睡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流川枫……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流川枫……一只狐狸,两只狐狸,三只狐狸……
该死的…满脑子全是身边的少年……
仙道这回是双手捂脸,苦恼的想着:看来再买一床被子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得再买一张床。
这一晚,湘北的流川枫睡的极其安稳,可他不知道身边的陵南王牌仙道彰,内心与身体做着一番极为激烈的斗争,矛盾的一塌糊涂,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所以第二天流川看着仙道顶着熊猫眼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的时候,以为他看了一宿的动物世界,导致睡眠不足。于是颇为不爽加鄙视的问:“狐狸有那么好看么?”
仙道打了个哈欠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笑的有几分邪:“当然,好看的不行。”
流川看着他那个笑容突然有一种感觉,过后他才意识到那叫:毛、骨、悚、然。
仙道心想你个小狐狸差点害得我把持不住犯了罪,居然还来问我。不过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嘛!看着流川一脸半信半疑的神色,仙道继续装的若无其事的去刷牙洗脸了。心里却琢磨着,流川昨天晚上梦见谁了,梦里都不忘了骂人家白痴,嘴皮子可真不饶人啊!转念一想不会是自己吧?然后有连忙摇头,心想他还不至于讨厌我倒在梦里骂我的地步吧?可是刚想到这,仙道就打了个喷嚏,仿佛是为了推翻他这个否定的结论似的。
于是仙道更加沮丧,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流川。
流川正纳闷仙道今天看起来怪怪的,结果现在四目相交,仙道一副怨男样儿,流川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边弄早饭一边寻思,最苦思未果的流川一锤定音定下结论:“白痴。”
于是流川清晰的听到从卫生间传来仙道打喷嚏的声音。

Ⅶ 离别那些事儿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仙道的伤总有好的那一天,那么就意味着两个人总要面临离别。
流川在收拾行李,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自己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来,可不知怎么的,竟能收拾了一个小时。
仙道坐在一旁看着,脑子里开始如同过电影一般,一幕幕的闪过两个人将近一个月的相处画面。如果这个时候放些煽情音乐的话,绝对能把仙道大人的眼泪煽出来。
仙道忽然希望流川再过来咬他一口,好在“勒索”他一回。
可那边流川正皱着眉头收拾行李。
“流川……”
“嗯?”
“要不再陪我去钓次鱼?”
“不去。”
“……”
“……”
“那我们去那家快餐店吃东西吧?”
“……”流川拉上背包,转过身来看仙道。
“给你践行,散伙饭。”眼睛有点发酸。
流川想了一会儿,说:“带好钱。”
仙道汗颜。

临出门前,流川翻翻找找,找不到围巾。
仙道说:“别找了,先戴我的。”说完就把自己的围巾一圈一圈的绕到流川的脖子上。流川站在那像个孩子似的随便他怎么绕,也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走出家门,仙道关门前一秒,流川回过头来看他,一言不发。
仙道动作停住,愣了两秒,立即会意,忙说:“我带钱了我带钱了。”
然后流川放心的点点头。

他们两个就这么着晃晃悠悠的去吃散伙饭。
两人并肩走着,也没说什么话。但是谁都不肯走的太快,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半道下起了小雪,好像挺适合这种离别的场面。仙道心里想:这又不是拍电影……
到了快餐店两人点了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继续面对面,沉默着一言不发。等餐的时候两人颇有默契的一起望向窗外。餐上了又开始默默不语的闷头吃饭,看起来像是一部无声的老电影。
店里有些昏黄的灯光,以及店内播放的老唱片,墙上贴着的一些60年代的电影海报……仙道真的有一种置身于电影之中的错觉,自己就像是电影的主角,正在上演离别这一幕。
可是一般电影里离别总得流点眼泪说些伤感的词句吧?现在两个人之间连基本的语言交流都没有,这算什么?退回到卓别林无声电影的时代了吗?
“呐……流川……”
“嗯?”
“…东西带齐了没?”
“嗯。”
“哦,那就好。”
“……”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杯子里的热朱古力变成冷饮,仙道才再次打破沉默的开口。
“以后还会去小球场的吧?”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嗯。”
仙道觉得再不说些伤感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么好的环境和氛围了,也太不像个离别的样子了。于是构思了一会儿就再度开口:“流川,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你……”
对方抬起头来,清澈的瞳孔对上仙道的眼睛。
“你看,我们同居那么长时间……”从身旁经过的服务员差点摔倒。
“……用词不当……”
“…先不要破坏气氛,听我把话说完…”
“…你是不是想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仙道难得听到流川一口气说那么长的句子,一时间反应不能,愣了半晌,说:“你这句倒不错,我还真没想到。”
“……”
“不过说真的,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你的。”
“……”
“有时侯会想要是那天再摔得狠一点就更好了,很可笑的想法吧?”仙道自己先笑了起来,看着窗外,“唉,今天的天气到挺适合说这些话的,我的心情啊…就像这雪花……”
“琼瑶。”对方打断他。
仙道本来冥思苦想了半天的词句一下子憋了回去,扭过头来反问:“谁?”
“台湾作家。”
“你认识?”
“不认识。”
“你看过她的著作?”
“没看过。”
“…那你提她干什么…?”
“肉麻的另一种说法而已。”顿了顿,“你刚刚的话很琼瑶。”
“……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
“去问作者。”
仙道这回是彻底没有任何煽情的感觉了,就好像本来看这一部伤感的文艺电影,结果突然中间插入了一段不知所云的广告,本来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有顺着来时的路流了回去。于是仙道叹了口气,起身结账。
出了店门,雪已经停了,两人不行去了车站,一路上倒是没任何伤感可言。仙道偶尔看见一两幢建筑给流川讲解几句,流川听完“嗯”几声,便也没有什么别的交谈,仿佛话语在前一段两人共处的时间里被说尽了一般。两个人站在车站等车,仙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感伤情绪,心想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两个大男生弄得哭哭啼啼的也怪肉麻的。
电车呼啸着进站,人们都陆陆续续的上车。可流川却站着没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仙道推推他:“流川,该上车了。”
然后流川回过头来,盯着仙道,一脸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出来的表情,仙道的心脏莫名的跳的极快起来。
“仙道。”
“嗯?”
“你做的鱼很好吃。”
“哦,有机会还做给你吃。”
“……”流川指了指脖子上的围巾,“回来还你。”
“好。”仙道笑笑,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快上车吧!要开动了。”
流川点点头,转身上车,脚迈进车门前一秒顿住,转过身,眼睛亮的出奇,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的说:“仙道,再见。”
仙道站在原地没动,冲流川挥挥手说:“再见。”
于是流川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上车。
这两声再见,仿佛成了一种契约似的。仙道觉得异常的安心,刚刚那只小狐狸那淡淡的一笑,还真是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呢!这小子,还真是个少女杀手。仔细想想有不对,自己有不是少女,可是说他是少男杀手又有点奇怪。算了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仙道伸了个懒腰,电车在他面前缓缓启动,仙道转身走出车站。

回到家,只剩自己一个人便懒的开伙。随意买了个面包便凑合着当晚饭,看了会儿电视,冲了个澡,走出卫生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流川,水还热着,你去洗吧!”
当然没人回答。
仙道愣了几秒,开始苦笑。
习惯真的是一种要不得的东西呀……
仙道摸了摸肩膀上已经只有一圈淡淡痕迹的牙印儿,无奈的笑了笑,临睡前仙道想,即使是两个人的沉默,也要比一个人的寂寞好的多。

紧接着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就像是终于从乡间小路走出来进入柏油马路,可是陵南的王牌对乡间小路更为怀念。
前一段一养伤为由歇了一个月。回到队里来果然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解决,仙道有种回归现实的感觉,仿佛之前那些不过是一场美梦。
不过,仙道知道,那些“美梦”也是现实的一部分。
陵南的队友们发现他们的队长伤愈回来之后多了一个毛病,有时候总是不自主的摸摸肩膀上的某一处,要么就是偶尔发呆。
于是队友们推荐越野去问清楚。
“我说仙道,你究竟受的是什么伤?”
“腰伤。”
“那你老是摸肩膀干什么?”
“肩膀痛啊!”
“你连肩膀也摔了?”
“没有啊。”
“那你痛什么痛!”
“可是我就是痛啊!”
“…仙道彰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是不是连头都一并摔坏了?”
“没有啊,如果头摔坏了现在应该还没出院吧?”
面对仙道明显的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越野彻底投降。好吧,虽然已开始就知道从这个家伙嘴里套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也没想到居然会“惨败”到一无所获。
但毕竟,那家伙是仙道彰,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算再怎么诱拐或逼迫他都能一笑而过置之不理吧?算了,随他去吧!
于是越野只扔了一句“任性的家伙”便放弃审查。
再后来樱花都开了。
这就意味着春天到了。
仙道和流川已经相识了一年。


Ⅷ 春天那些事儿

那天,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微风徐徐,阳光明媚。
仙道的心里被这阵风吹得有些痒有些乱,于是他踏上了前往湘北的道路。
湘北体育馆里自然仍是一派“驯兽”景象,仙道一进门,体育馆内顿时静了一下,无数双眼睛瞪着自己,像画面定格一样,仙道一时间以为自己找错门了,愣了半响,发问:“这里是…湘北篮球部吧?”
然后湘北体育馆轰动了。
最先冲过来的是红毛猴子,一边吼着:“刺猬头你是不是来当间谍!告诉你别以为安一只臭屁的狐狸当卧底就能窃取到湘北的机密,告诉你有我天才樱木花道在就绝对不可能!”
仙道听的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边彩子的纸扇招呼到猴子的头上:“樱木花道!你懂不懂礼貌?”
宫城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彩子说的对!樱木你就是太没礼貌了!”
仙道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四下望去,有很多新面孔啊!樱木他们已经是学长了啊…不过,怎么不见流川呢?
好心的美女经理笑眯眯的问:“仙道同学是来找流川的吧?”
仙道诚实的点头。
然后猴子再次大呼小叫:“你们看你们看,本天才早就知道那只狐狸是卧底!”
彩子不去理他,笑的和气:“那可不巧了,流川前几天上学路上出了车祸,骨折了,还蛮严重的,所以现在在住院。”
仙道的大脑“嗡”了一下:“这么严重?”
彩子笑的有几分暧昧:“仙道同学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仙道只觉得一身冷汗,心想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看样子那个后卫对她是一片痴情,看来有的受了。然后仙道问了医院的地址,说了谢谢,转身走了。
红毛猴子继续大呼:“喂!刺猬头!别跑!来和本天才比一场!”

按照彩子给的地址,仙道找到了那家医院。
咨询护士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小护士都红了脸,说了病房号又指了指方向,态度好得不得了,仙道笑着道谢。
推门进了病房,果不其然的看见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真是败给他了,本来还想和他说说话的。
仙道拉了椅子过来,坐在病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角,看到流川的右腿上打着石膏板裹着厚厚的绷带。仙道心里一紧,放下被子,从袋子里拿出一只苹果,开始削皮。
快削完的时候,流川醒了,睁着两只眼睛盯着仙道看。
仙道笑了笑:“怎么?睡傻了?不认识我了?”
流川眨眨眼,还是没出声。
仙道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骂开白痴了啊!难道真的是睡傻了?放下苹果,伸手去揉对方的头发:“真不认识我了?”
对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吐字清晰:“仙道。”
仙道笑着“哎”了一声,说:“还好还好,脑袋没坏。”
“白痴。”
“嗯,这回就彻底正常了。来,吃个苹果。”说着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坐的起来吗?”
流川白了他一眼,两手一撑,坐了起来,夺过苹果开始大口大口的咀嚼。
仙道一边看着他吃一边笑:“我说流川。”
“嗯?”一边啃苹果,一边看他。
“咱们不要老是用这种奇异的方式见面了。”
“什么?”口齿不清的反问。
“我是说,难道咱们一见面就要有一个人受伤吗?”
“…作者的恶趣味。”
“女人的恶趣味会害死人啊……”
“哼……”
“不过这次是怎么搞的,这么严重,你倒真是你厉害,自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烈……”
流川做了一个鬼知道的表情:“睡着了。”
仙道哭笑不得:“你呀,就这么缺睡吗?”
“……”
“现在还疼不疼了?”
对方非常诚实的摇头。
“能走路吗?”
对方继续诚实的摇头。
“陪你下去走走?”
小狐狸两只眼睛瞬间放光。
仙道叹了几口气,看来是给闷坏了。
地上居然放着维尼小熊的毛绒拖鞋,仙道帮着流川把脚伸进去,流川抬头:“走吧。”
结果仙道一脸黑线的说:“你还真是喜欢维尼啊……”
流川脸红:“我姐买的。”
于是仙道更黑线:“那你姐还真是喜欢维尼啊……”

两个人成了楼道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无数护士驻足观看。流川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仙道在旁边跟着,时不时的扶一把。流川走的吃力,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仙道看的心疼,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把汗。
两个人晃悠到医院花园花了20分钟,仙道看看周围也都穿着遛来遛去的病人们,不禁感叹:“这年月…怎么这么多病号?”
同样穿着病号服,趿拉着毛毛拖鞋样子极为可爱的流川回过头,说:“不许歧视病号。”然后转头接着艰难的步行。
仙道愣了几秒,随后狂笑不已。
于是流川顿住脚,转身,一脸严肃:“保持安静。”
然后仙道捂住嘴,笑的却更欢,又不敢发出声音,憋的脸通红,身体触电似的抖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
仙道心想完了,这下笑出内伤了。

中午的时候仙道问流川想吃什么。
流川想了想说:“鱼。”看仙道一愣,便又补充了一句:“你做的。”
仙道无奈的揉了他一下:“喂喂,现在是在医院好不好?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对方撇撇嘴。
仙道笑笑:“今天先将就一天,明天做鱼给你吃。”
小狐狸两只眼睛更亮:“一言为定。”

于是仙道彻底翘了自己球队训练,一下课就去钓鱼,钓完鱼做鱼,做完鱼又赶紧奔赴医院喂那只嘴刁的狐狸。
狐狸不好养,受了伤的狐狸更不好养。
有一次仙道看着正在吃鱼的流川,感叹一句:“流川啊…你的狐狸腿什么时候好啊…”说完就立刻后悔了。
流川斜睨着瞪他,眼里精光爆射。
仙道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愉悦气氛…吃吧吃吧!吃多少我给你做多少…”
“……”
“我其实,是想和你打球了…”仙道笑的很释然,“快点好起来吧!流川,这样就可以打球了。”
“笨蛋,你以为我不想。”
仙道笑了。

陵南的仙道彰的多半个春天是在医院陪着湘北的流川枫度过的,所以当广播社的人采访他,问他春天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仙道认真的想了想,说:“消毒水加鱼腥味儿吧!”弄得广播社的社员一时哑口无言。
医院的人都已经认识仙道了,几个护士见到他就跟他说:“又来啦?”
流川的主治医生经常在背后说:“现在这年头,想这么有良心的肇事者实在太少见了。”并当面对仙道敬佩不已:“敢撞敢当,真是个男子汉!”
仙道每次都莫名奇妙,却也懒的问,只有对医生礼貌的一笑。
后来又一次仙道削着苹果突然想起了那句“敢撞敢当”,一时顿悟,不禁哑然。
再后来仙道无意中和护士们说起此事,护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反问:“ 难道流川君不是你撞的吗?”
仙道连连摇头。
“可是上次做检查快结束的时候,我们问流川君是不是仙道君开车撞的他,他当时有点头啊!”
仙道嘴角抽搐不已。
于是仙道抱着一腔怨气冲回病房质问流川怎么回事。仙道心想你个小狐狸恩将仇报毁我清誉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个小狐狸居然血口喷人啊……
流川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说:“也许有这回事。”
“你看你看!我的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啊!我连车都不会开驾照都没有就背上个开车撞人的罪名……”
“我睡着了。”
“啥?”
“那时,我睡着了。”对方一脸认真。
“……小鸡啄米……么?”
对方理所当然的点头。
仙道的大脑轰鸣数声。流川从来不会说谎,所以说他说当时睡着了的话,那必然就是一边检查一边睡觉,至于护士问的什么他也不清楚,可是护士们看到他“点头”便以为是回答。
仙道无力地说:“你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睡觉……”
“困了。”对方理直气壮。
仙道一头扎在流川腿上:“败给你了。”
结果流川居然回了一句:“那是当然的了。”

后来的后来,流川出院了。仙道也告别了每天奔波往返于学校、家、医院的庖厨生活。一个春天的锻炼让仙道的厨艺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这点从流川的评价上可以看出来:从一开始的“可以吃”,到后来的“有进步”,再到后来的“还不错”。到最后的“还有么?”仙道想自己没事就去鱼住老大那里学艺的功夫果然不是白费的。
当然头几天流川的姐姐也来过几次,要照顾流川。结果或被流川一句“有仙道在。”给打发回去。
仙道问他:“你不喜欢你姐姐吗?”
流川说:“不是。”
于是仙道好奇的追问:“那你轰她走干什么?”
流川说:“唠叨…她做的饭没你的好吃。”
仙道大汗不已,心想这只狐狸被我喂的嘴刁了,这以后流川姐姐就更难给这家伙喂食了啊……
湘北的队员们也来过几次,一进门不是一句“仙道同学果然在啊!”就是一句“仙道同学果然还在啊!”再不就是“仙道同学怎么一直在啊!”
诸如此类……等等。
流川出院后仙道就领着他去了鱼住家的小餐馆去庆祝。
鱼住看到流川有点意外,趁着流川吃东西的时候小声问仙道:“流川真的是咱们陵南派去的卧底吗?”
仙道半晌无语,隔了一会儿说:“老大你是听樱木说的吗?”
“是彦一跑过来说的,还说陵南的时代来临了。”
“…老大你觉得樱木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完全不可信。”
“那这句话的可信度就如同你说的那样。”
鱼住叹了口气,一边擦盘子一边说:“我还觉得奇怪,想来流川枫也不是那种反水的人…唉,可惜了,要是来陵南,和你一起搭档,陵南绝对称霸神奈川!”
仙道见鱼住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心想不愧是田岗教练的得意弟子,连口气都一摸一样啊!为今之计只有及时的打断话头:“老大,再来盘寿司。”
于是鱼住一边叹气一边去拿寿司。
仙道趁这个空隙凑到流川耳边,有些暧昧的说:“大家都以为你是我们的人。”
流川歪过头来,皱眉。
“你们队上的那个红发小子的八卦水平还真是不赖。”
“……”
然后仙道故意放嗲声音:“要么你就真的来投奔我们吧!我天天喂鱼给你。”
“不稀罕。”
“流川君你伤人家心了……”更嗲。
“又没流血。”
“心受伤是不会流血的。”
“……”
“你来我们陵南,我以身相许,怎么样,实惠吧?”
“……”
“拜托流川君!人家现在是在色诱啊!拜托你别老盯着寿司看起来没完,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你又不能吃。”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噻了一个寿司,吃的很爽的样子。
仙道趴在桌子上大受打击。
不过,如果流川来陵南的话,没了比赛场上的对抗,倒真的会寂寞的。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种让彼此成长的最佳环境,流川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仙道埋在臂弯里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

晚上仙道执意要送流川回家,流川说不用,又不是少女。
仙道说:“可我是少男。”
流川对这句话理解不能。
仙道趁着他犯迷糊这会儿直接拽着他上了电车。
坐在电车上,流川靠着仙道睡的很沉,仙道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想着一个很哲学的问题:什么是喜欢?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答案。
但仙道想,自己这般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是不是有些奇怪。换句话说,如果对方是女孩子的话,两个人估计早就水到渠成走到一起。但问题是对方是流川,也不知道是谁不开窍。可是等着开窍要等到何年何月?
仙道叹了口气,伸手捏了一些流川的鼻子,心想: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原来自己找理由让他留下,拉着他钓鱼,给他做饭,不辞辛苦的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坐在病床前削苹果,故意发嗲的说话…都是因为喜欢呀!
仙道低头看看流川。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在流川家门口。
流川对着仙道说:“谢谢你,仙道。”
仙道揉揉流川的头发:“跟我还客气什么。”
流川摇摇头说:“不是客气。”
仙道说:“我知道。”
流川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抱了他一下:“下次,别捏我鼻子。”
“……”仙道石化了一会儿,说,“我以为你会说些符合此情此景的感性的话。”
“没人教我。”
“这个…都是自学成才。”
“没工夫。”
于是仙道的能听到从流川嘴里说出温情词句的愿望彻底破灭了。
“那我走了……”
“…再见…”
仙道又揉了一下流川的头发,说:“真有礼貌,乖。”说完便灵巧的闪过了流川飞来的一拳。
然后仙道转身,踏上回家的路。
只是那阵微风吹拂留下的悸动感觉似乎没有过去,反而更加强烈。
他叹了口气,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流川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时唇角的笑容。
春天过去了,可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仿佛才真正开始。


Ⅸ 有关情书那些事儿

仙道开始了他人生中的一次单恋。
像每个陷入恋爱烦恼的男生一样,仙道对于未来充满迷茫,或许他比一般男生更迷茫,因为他单恋的对象是湘北的流川枫。
他倒真的有去上网搜索一些爱情故事,还查了一下琼瑶其人:台湾言情小说作家,著作暴多,而且都很煽情很少女,比如那什么《一帘幽X》、《还珠XX》之类。仙道尝试看了看日文翻译版,看了一点就明白了流川那天的意思——从头麻到脚。
算了,这条路行不通。
风花雪月什么的,毕竟离自己太远。
球队里有很多队友都开始追女孩子,仙道有时候跟他们闲聊时就取取经。诸如送花写诗送玩具,狠下心来冒着“月光”的危险去法国料理餐厅吃饭。
“我们是月光美少年!”队友们高喊。
不过这些貌似都不是很合适。首先,流川不是女孩子,对花、玩具什么的也没什么兴趣;其次写诗太琼瑶了估计流川也不喜欢;最后法国料理还不如自己做的鱼更讨流川喜欢。
这么算下来的话,貌似只有写情书这条路。虽然说当面说也可以,但是那小子属于完全不解风情的类型。要是再蹦出来一两句煞风景的话,那就万分尴尬了。
仙道拿出纸,龙飞凤舞的写上一句话:
“流川,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他以前和流川约定过的,如果写情书,就这么写。现在付诸现实,还真有点紧张。
他想起他们俩为了情书的干杯,很清脆的一声。
他想流川你会怎么回答?
他想流川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想流川只有这一句是我最想说的。
他把信寄了出去,寄到流川家。不过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看邮箱……
于是那段时间仙道开始不断的暗示流川去看邮箱。比如一对一之后仙道会说:“前两天我的朋友给我寄了一封信。”
流川说:“干我什么事。”
仙道闭上了嘴。
或者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时,仙道会说:“这个东西邮购的话会更便宜。”
流川说:“太麻烦。”
仙道哑然。
再比如仙道会在电话里对流川说:“我最近在集邮。”
流川说:“费钱。”
仙道石化。
忍无可忍的仙道彰终于大爆发,在某天一对一过后,一脸严肃的问流川:“你难道没有看邮箱的习惯吗?”
流川反问:“你有?”
仙道一时语塞,最终诚实的说:“没有。”
“……”
“那不代表你也可以没有。”
“我姐有。”
“……你姐有拆信的习惯么?”
“不知道。”然后流川终于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想提醒你要有个好习惯。”
结果流川居然一板正经的对仙道说:“谢谢。”
于是仙道彻底绝望了。

当晚,流川回到家,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仙道的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放下碗筷,开门出去。
流川姐姐纳闷的问:“你干什么去?”
流川没答话,开开门,找到自家邮箱,想打开,可没钥匙,于是又跑回屋里找姐姐要了钥匙,再跑出来,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流川有些失望,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白痴!”
邮箱其实很想开口告诉流川它其实很冤。
流川有些郁闷的进屋,结果流川姐姐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嘴里一边说着:“差点忘了,前几天有人给你来了一封信。我拿出来之后一忙起来就忘记告诉你了…”
流川不等她说完就拿过信来走进卧室。
流川姐姐觉得自己的弟弟有些奇怪,于是追问:“你干什么啊?谁来的信啊?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信拿走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流川顿住,转头,说:“谢谢,你有个好习惯。”然后关门进屋。
流川姐姐气的直跳脚:“流川枫!你这个臭小子!!!”

流川看着纸上那行字发呆了很久。
这是流川生平头一次看情书,评价是脸红着说出“白痴”二字。
他也想起了以前和仙道有关情书的那个约定。
他想起了两个易拉罐碰撞的声音。
他想仙道你是个白痴。
他想仙道你的字真难看。
他想仙道可是我也想这么告诉你。
然后流川提笔写了他生平第一封信——一封情书。
虽然只有一个字。
“好。”
他把信放进背包里。

第二天一对一结束后,流川递给仙道那封信。
仙道看到那封信的第一反应是将口中的宝矿力喷了一地。
流川说:“没有邮票。”
“……”仙道接了过来,打开,看到了自己的那行字下面一个看起来有些圆的字:“好。”仙道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低着头开始笑,笑完就一把揽过面前的流川,脸埋在对方颈窝里。他终于明白那时流川说的那句不一定的含义,他搂着流川说:“我果然看的懂。”
流川没说话。
仙道说:“你是早有预谋的,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那是你笨。”
“那你也和我一样笨。”
流川摇头,推开仙道,指指那封有两个人笔迹的情书,说:“我的字比你的好看,所以我不笨。”
“这不是字的问题……”
“怎么不是?”
“流川…我这是在告白,你不要老是这么不解风情……”
“我不是也告了。”说着伸出手指指那个“好”字。
“…流川咱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怎么不是?”
“流川…我真的败给你了…”仙道完全哭笑不得。人家说喜欢上一个迟钝的人很痛苦,现在自己喜欢的这个家伙,爱骂人爱揍人脾气差到不行还有些迟钝外加不解风情。可是偏偏就是喜欢上了,全世界这么多个人,喜欢上一个也喜欢你的有多么不容易。仙道心想管他迟不迟钝,反正眼前这家伙,这辈子也不放开了。
于是仙道放弃告白这个活动。看来这种缠绵的酸死人不偿命的告白方式不适合他俩。流川是直线球似的思维,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懂就算了,去吃饭吧!”仙道揉揉流川的头。
“谁说我不懂的?”
“嗯?”仙道回头。
流川突然一把拉过仙道的衣领,吻住对方的嘴。
仙道是有些吃惊的,这只小狐狸果然是个行动派啊!看起来懂的还不少,还真是小瞧他了。
不过终究姜还是老的辣。面对动作生涩的流川,仙道很快抢占了主动权。撬开对方的唇瓣,长驱直入。
这是两个人之间第一个吻,吻的有些生涩有些激烈,对方口中的味道是世上最甜美的饮料。
吻的结束源于流川又是一口咬下去。
仙道捂着嘴含糊不清的哀号:“流川…你咬人上瘾吗?”
“仙道,我可以教你一个词。”
“什么词?”
“恶作剧之吻。”
“……”
然后流川颇为得意的转身就走。
结果仙道君不顾形象的大喊:“流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不是词!是台湾偶像剧!”
事后,陵南的仙道大人总结教训:喜欢上一只动物,后果是严重的,尤其是爱咬人的类型。顺便说一句,现在网络很发达了,不要老是欺负无知少年,谁不会上个网Google一下啊!人是会进步的,不要老是老眼光看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写文章那个!


Ⅹ 告白之后那些事儿

他们在告白之后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是流川搬进了仙道的公寓。
流川姐姐一开始表示强烈的不满,但被流川一句“仙道做饭好吃。”噎的没了话。心想算了算了,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只对流川说了句“别太出格。”就帮流川收拾好行李,流川一边惊奇于自己的老姐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一边满意于她的这种态度,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
流川姐姐等弟弟走后一头扎进书房,打开电脑,输入一个网址,嘴里咕哝着:“这下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网页了。”
那个网页上赫然写着几个粉红色大字:Boy's love。
过了几天,流川姐姐给挚友打电话,对话内容如下:
“我弟弟也被‘销售’出去了。”
“吓?!这么快?!”
“对方下手太快了,直接秒杀。”
“什么阶段了?”
“同居。所以我现在非常寂寞,没有那个臭小子在我眼前晃荡,觉得好闷。”
“你要牺牲小我,你的行为是高尚的,你成就了一对甜蜜情侣。”
“我觉得对方会比较惨,我弟弟有暴力倾向。”
“他是攻?”
“不好说,这得看他们如何分配。”
“没关系没关系,从来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你不用操心,难道你不知道那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吗?”
“当然知道。算了,这小子这个白眼狼,有了情人忘了老姐。”
“话说回来,对方条件如何?”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各方面条件优越,最佳情人选择。哼!没这条件,敢对我弟弟出手么?”
“OMG!太perfect了!和你弟弟站在一起一定超和谐!”
“这个自然。他们两个臭小子恐怕还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被我掌控,孙悟空怎么逃的出如来的手心,两个臭小孩哪里躲的过我的法眼!!!”
“你真阴险……”
“我又不是吃素的!等着吧!最大的考验还在后头!”

在仙道家里吃鱼的流川自然不知道他老姐的“真实面目”。
两个人每天起的很早,仙道做好早饭叫醒流川,流川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脸吃早饭。毕竟湘北离这里不近,得早起赶车。
两个人晚上睡的也很早,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吃完饭看会儿电视顶多kiss一下就睡了。仙道就算是想做什么,可是面对困的眼皮打架的流川也不好意思做什么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每天平淡,却很温馨。
直到某个周末,流川趴在床上说:“好热。”
仙道坐在地上看报纸,随口回应道:“热了就脱。”
结果没想到的是流川还真把衣服都脱了,只穿一条小内内,白白净净的趴在床上。
仙道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差点激动的翻倒在地,楞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流川趴在床上瞪他。
仙道心想你非把我逼到极限是吧?吞了口口水,仙道冒着被咬的危险靠过来,说:“你又在挑战我的控制力。”
流川说:“自制力太差。”
“那也是拜你所赐。”
“我姐说别太出格。”
“你什么时候听起你姐姐的话来了?”
“我没打算听,我只是说给你听。”
“那好吧!我听见了,”仙道笑的很邪,“不过我也没打算听。”最后一个字湮没在深吻里。
于是他们开始翻云覆雨,从如雨点般的吻到不停的抚摸,再到牙齿的啃咬,以及最后的冲刺。
他们沉浸在欢愉里。
只是第二天,流川疼的走路吃力,外加脖子上一个无比明显的“草莓”让小狐狸郁闷不已。于是狠狠的瞪向罪魁祸首。
不明所以的刺猬打着哈欠说:“早安!”然后照着小狐狸的脸上大大的香了一口。
机会难得。
流川找准时机猛的吻上仙道的脖子,使劲的嘬来嘬去。
仙道只觉得很痒,不禁问道:“你在干吗?”
这边流川无论怎么嘬都不得要领,仙道的脖子上只是红了一下,然后又渐渐淡去,流川心里骂着该死,却仍不懈努力。
仙道这回明白了流川的目的,于是颇为得意的说:“流川呐!不要着急,这是经验和技术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对一’。”
流川万般不爽之下决定给仙道留下个更刻骨铭心的,于是张开嘴,咬了一口。
接着,仙道用快哭了的声音说:“流川…你什么时候彻底进化成人啊?”
结果那天两个人一贴着一条维尼小熊去学校了。
湘北这边倒还好,没人敢问流川,只是私底下猜。
陵南那边却轰动了,一堆人围着仙道问个不停。
仙道给出的官方答案是:笑而不语。
彦一说仙道学长一定有了艳遇。
越野不屑。

这之后又过了几个星期。
仙道回到家看到流川收拾好行李,坐在沙发上沉默,看见他进来,便叫他的名字。
“仙道,我要去美国。”
“……”
“我要去美国。”笨蛋!你怎么不说话!
“…哦…什么时候决定的?仙道的反应出奇的平静。
“很早以前。”
“你的意思是要结束吗?”
“不是!”
“…如果这是你的梦想,我支持你去。”即使我会舍不得。
“……”
“流川你知道记得我是喜欢你的。”为什么鼻子这么酸。
“……”
“这样就足够了。”这些你都明白吗?
“……”
“好了,想吃什么,我去做,散伙饭。”仙道笑了出来,尽管那笑容根本没有任何喜悦在里面。
流川突然站起身来,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仙道,是熟悉的体温和心跳,流川在他耳边说:“仙道,再见,”然后他提着行李出门。
门关上后,仙道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痕。
这算是个什么结局?仙道觉得荒唐,荒唐到可笑。他看看日历,两个人从同居到现在一共是4个月,然后仿佛一场美梦醒了,仙道站在原地想,这是不是一场恶作剧,但是我们真的都付出了感情,我知道的,流川。
我真的什么都知道。
仙道擦擦眼泪,不经意间看到了桌角上的一张CD。
他拿了过来,把它放进CD机里。
是一首中文歌。
欢快中带着感伤的旋律。以及自己所不熟悉的他国语言。仙道听不大懂,他只能听懂其中的两个字:再见。
仙道去找了会中文的朋友给他翻译这首歌,看到翻译出来的歌词的时候,仙道笑了,他终于彻底明白流川为什么总是很认真的说“再见”。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这下,就真的明白了呢!流川,朝着你想要的走下去吧!
不过,有些故事,才没那么轻易就结束……


Ⅺ 尾声

半年后。美国。
正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流川听到门铃响个不停以为又是邮差大叔。索性也懒得去管,装作家里没人。但是门铃声却无休无止的响下去,流川忍无可忍的下床去开门。
“Hello!Happy new year!”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笑容,传入耳朵的是仍旧温暖的声音。
流川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仙道往手上哈了哈气,接着笑:“我是来要回我的围巾的,你还没还我。”
“白痴,丢掉了。”
“耶?!那可不行,那个很贵的。”
“……”
“先让我进去嘛!外边很冷的。”
然后流川拉过那个看起来冷的不行的家伙,狠狠的堵上他的嘴。
吻结束的时候,仙道笑笑:“才在美国呆了半年,你就变得这么开放热情了。”
“不喜欢算了。”
“我是太喜欢了。”
“嘁……”
“半年前你把我吓个半死,今天总算把仇报了。”
“你不是支持我来么?”
“就算是支持,我也会伤心的啊!亏了我赶在新年前毕业,也亏了我成绩优秀啊!不然怎么考到这边来?”
小狐狸两只眼睛亮的堪比白炽灯:“真的?”
“我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说谎。”
“…仙道…”
“嗯?”
“美国的饭不好吃。”
“我知道,所以我赶过来给你当煮夫。”
“知道就好。”
“是是是,这半年委曲您了流川大人。我这不是很自觉的来了吗?话说回来我那条围巾很贵的你说怎么赔我吧!”
“以后再说。”
“这么拽?”
“没错。”
“好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啰嗦。”流川揽过他的头,继续着刚刚的吻,直到仙道的身体完全温暖起来。他们相识好久不见面的两只猫,互相舔舐着对方,从嘴唇开始,一点一点的下移。
吻的正热烈的时候,仙道突然顿住。
流川不满的看他。
仙道笑了起来:“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句话没说。”
“快说。”
“Happy birthday,Rukawa。”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
“And,I love you。”
窗外礼花盛放,吻,更加深入。

流川姐姐再度拨了挚友的号码。
这次是挚友先发话:“怎么样怎么样?”
“对方太强大了,千里追人。”
“OMG!真是个极品好男人!”
“没错!事实证明他们经受住了考验。”
“不过,他们俩到底谁在上啊……”
“这么隐私的问题不要来问我。不过就目前的趋势以及身高和体力来说,我弟弟想夺回主攻地位有些难度……”
“OMG!对方这么强?!”
“当然!不过呢!反正日子还长的很!这种问题以后再慢慢研究呗!总归是他俩的事,两个臭小孩以后还有的时间去抢夺主攻权。”
“HOHO~我们太XE了……”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不过,这两只今后一定会幸福下去吧?”
“那必然,因为他们一个是仙道彰,一个是流川枫。”

这边卧室里。
两个男生开始了谈判。
“为什么不是你在下?”
“因为流川你技术不过硬啊!”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不用试都知道啊!”
“别以为赢一次有什么了不起!”
“是是是…不过流川啊…拜托我们不要脱光光的坐在床上讨论这种问题啊…好冷…”
“是你先脱的。”
“就算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都是我的脱的也不意味着光着身子谈判啊……”
“那我在上。”
“……”
“……”
“…一对一怎么样?”
“成交!”
……………………………………
……………………………………
后来,仙道问流川那天为什么不吃散伙饭就走,流川说不会散伙,吃什么散伙饭。
再后来,青春里发生的那些事儿都已过去,成为回忆,只是,那两个人的故事,却仍在继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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