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夏季生死时速] 万能管家

作者: 句芒,收录日期:2009-11-28,1046次阅读

(一)
流川来敲门的那天早上我宿醉未醒,他说他是房东太太介绍来的新管家,我想让他先进来,张了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哈酒精麻痹,天还记得昨天晚上和越野在“无事忙”俱乐部喝了多少。您问我为什么加入这种纨绔子弟的俱乐部么,因为我是神奈川著名的二世祖啊,别人都叫我陵南的仙道彰,虽然现在暂住东京。我个人其实挺满意这称呼,容易让人联想到蒙大拿的玛丽,或是阿拉伯的劳伦斯什么的。
事实上,流川在我靠在门框上的时候毫不客套的进了屋,二话不说就打开窗,开始收拾我昨天仍落一地的衣帽鞋袜被褥之类,我跟在后面比划了一通还是说不出话来。他打着黑色的领结,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心和整套的黑色的西服,原谅我眼花,很可能还是带燕尾的,这套打扮对于侍奉我这么个住在公寓里的单身男青年来说,未免显得有些职业过头,我是说,太正式了。我就这样打量着他,直到他问:“很好,先生,昨天熬夜了?”“……”我怀疑舌头很可能痉挛了。
我看到他从我的厨柜里拿出一堆瓶子,这样那样各倒一些调在一个大杯子里,最后还打进去一个生鸡蛋。他的动作熟练,手指灵活,蛋黄的颜色也极诱人。细想起来我当时确实产生了某种深切的悲哀,我那早死的父母、多管闲事的姑妈,以及我的那些“朋友”们都消失不见了,只剩眼前这个陌生人和我相依为命。我盯着他的手,大脑一片空白。然后那杯液体被递到我面前,我没有犹豫一口喝干。我只能说,这东西的味道非常古怪,无法确切形容,但是喝下去之后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我怀疑自己的表情一定也很扭曲。
“提神,先生。”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很冷,我有点打颤。
神奇的是那东西居然异常有效,酒很快就醒了,这真是天才之作!我一定要雇下他,这是我对流川的第一个成形的想法。当然“相依为命”的那个不算,你知道人软弱的时候就会产生错觉。
我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招牌式的朝天发已经乱作一团,但是我必须客观的说即便如此这张脸还是很过硬。流川站在我身后,腰杆笔直,他几乎和我一样高,肤色非常白,眼珠的颜色很深,整体感觉就像块石膏,很是硬派。我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面色暗黄,发型也没法和人家水亮的刘海相比,我们两个在镜子里形成教科书般的鲜明对比——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上岗了,”我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的眉毛上挑,微微侧身,好像我问了个傻问题。
我立刻投降,“好吧好吧,保密是吧,行有行规嘛我懂。”

(二)
说起我对流川的印象,实在有太多可说,完全取决于问者的好奇心以及愿意付出的诚意。如果是对生人,我会提到第一次见面他做给我的醒酒饮料和他的燕尾服。但诚实点说,这也是我对他的印象里为数不多的穿着衣服的镜头。我曾经费尽心力向他解释过即便在这些有情色意味的镜头里,流川也总是正义的、严肃的、两袖清风的——虽然他身上连半片袖子也没有。
正如你们会猜到的,我和我的管家维持着极为亲密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对任何人公开,原因是他自己就觉得可耻。不要理解错,作为一个硬派角色,流川并不以和男人上床为耻,要说有什么值得丢人的大概是因为对象是我吧——一个没工作、没才能、有一点微薄的遗产但全在姑妈手里,完全受她控制以换得庞大的家族救济的破落贵族。
我是很喜欢他的,这点毫无疑问,他那么好——天地良心,没有他我几乎不知道如何生活,无论客观上还是主观上。流川就经常说如果家里门铃、水壶铃、电话铃一起响,我一定不知道先关哪个才好。问题是,流川到底喜不喜欢我?他在这方面完全没有表示过,我做为雇主也不好意思问——这难免会带些交易的味道,虽然我知道他可以轻松找到工资更高的工作。平心而论,我对流川的态度毫无把握。

(三)
今天是月初,按老规矩回神奈川见姑妈,中午在她那里吃饭。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还是老内容,说我不思进取,是社会的蛀虫之类,老生常谈啦,不用理她,只管埋头喂饱自己就好。
她突然提高嗓音:“仙道彰,你这种年轻人真让人为家族前途担忧。”
我没抬头,舀了一勺汤。
“总之,你必须立刻结婚!”
我赶紧打马虎眼,“拜托姑妈,结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闭嘴!”
我赶紧闭嘴,那勺汤还举着没进嘴呢…
“你要找一个强健的、有魄力的、有头脑的姑娘来弥补你的缺陷。”她停了停,“老天保佑,我找到了这个姑娘!”
“我没要啊..”我小声嘟囔,心想那描述流川倒是完全符合,除了“姑娘”这条,这可真好笑。
“哦,是哪位呢?”我问。
“相田男爵之女相田弥生。”
“不可能!”我跳起来,盘子好像被我弄翻了,“您说那个臭名昭著的男人婆么?”
“相田夫人对你非常感兴趣,我答应了她你最近去她家拜访几日,下午就动身。”
“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还约了朋友…而且住下来也不方便,要不改天吧?”
“废话!下午就给我去,带上管家照顾你就行了。”
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就被打发出来了。回家告诉流川的时候他倒是很平静,似乎我去娶别的什么人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甚至还在熨衣服的时候哼着小曲,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流川已经有把握帮我摆脱纠缠了?还是他压根就坚信不可能有好姑娘会看上我?”无论怎样,我很不安。感谢日本的铁路运输,虽然我难得的保持了沉默,这段路还长不到难熬的程度。

(四)
相田先生是给首相看过病的医生,又带着爵位,相田家在陵南很出名,有座大农庄,包括一大片草场,还有一个不小的玻璃花房。我在花房附近溜达的时候突然听到玻璃破裂的声音。跑过去一看,一个人在不远处正在重复练习着一个蹩脚的高尔夫击球动作。我冲他喊了一声,他居然大声喊道:“是你么?仙道彰?”
“植草智之?你在这做什么?”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多年不见,绝对是巧遇。
“我给相田家的少爷做家教,饭碗啊老兄!”
“他家还有儿子么?我只知道有个女儿。”
“哦仙道!”他大呼小叫起来“我崇拜弥生,我迷恋她到五体投地!”
“那个男人婆?”
“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好吧..”我撇嘴,“喂,等等,你对她表白了没有?”
“还没有,我没有胆量。”他继续卖力挥杆,我好像又听到了玻璃碎声。
“我每晚都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觉得她就在看我!来吧,我引荐他弟弟给你。”他边走边把我带到田边一条河沟的桥边,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上面钓鱼。
植草走过去拍拍他,说“这是相田彦一”,又拍拍我说,“这是我的朋友仙道彰”。
我靠过去,说“彦一君喜欢钓鱼吗?哥哥我可是钓鱼高手哦!”
那男孩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还行。”
我又说“呵呵,你家风景很好啊?”
“还行。”
我转头冲植草说:“你怎么不把这臭小子推河里去?”
他摇头说“那我就彻底没戏了,她爱死这个弟弟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老天这简直是神来之笔!我和植草说,相田弥生明天才到家对吧?你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准成!

(五)授权引用管家大人流川枫的日记
以下节选自“相田夫妇的晚宴”部分:
白痴又提起来他和他那个弱智朋友越野宏明耍酒疯纠缠警察的事情了,相田夫妇是严肃的体面人,对此毫无兴趣,可惜某人丝毫没有察觉,我有时候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比目鱼那样全都长在脑袋背面。他甚至还对他们讲了一套歪理,什么警察都喜欢被偷袭,就像狐狸喜欢被捕一样。相田太太说狐狸是肮脏狡猾的东西,就像猫。她和她丈夫都讨厌猫。
白痴还说了很多不相干的话,相田先生说他没明白中心意思。我很遗憾,要知道某人说话根本就没有过中心意思。相田少爷不失时机的说“这真蠢”被相田太太指责了失礼,白痴笑着说“没关系,他还小。”坐在他对面的他的那个朋友也跟着陪笑,我当时站在仙道的斜后方,我很确定看到他们互使了眼色。
晚上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植草迷上了相田小姐,他打算撮合他们。我才知道他所谓的妙计就是先把相田小姐约到桥边,再假装相田少爷掉到河里,这时候让事先埋伏好的植草跳进河里救出少爷,按照他们的算盘,相田小姐一定会感激的以身相许。如果他们成了一对,我们正好从这件事里脱身。
仙道问我这主意如何,我建议他三思而行。他似乎很不服气,于是我尽量客气的指出:一项要求四个人同时到达某地的计划通常会出点什么岔子,更不要说其中两个还不知情。

(六)
吃早餐的时候遇到了相田太太,她很好奇我起床的时间,我告诉她今天已经是我特别早起了。她说他丈夫,那位著名的精神病医生去东京给首相治病去了,我认为她这是炫耀,谁都知道我们国家的首相那个脑子没得救。她还问了我工不工作,说我现在的样子以后会让夫人觉得靠不住。我跟她说,那就要取决于是谁的夫人了,夫人。她拿出手绢擦鼻子和嘴,我认为她似乎没能听懂我的俏皮话。
下楼的时候,植草说早上弥生打来电话,中午就能到家。我们约好了按计划12点行动。
快到中午的时候,车果然到了,同车的还有她的一个女性朋友。相田弥生是个很容易认出来的女人,一脸匪气。我很怀疑植草的眼光,她举止粗鲁,相貌自然也比不上流川。我约了她中午12点桥边见,说我有个朋友衷心爱慕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表白,我注意到彦一就坐在桥上钓鱼,桥下的草里有动静,大概是植草。
各就各位,我冲过去把那小混蛋推了下去。弥生喊你疯了么快去救他啊,我喊了几声“少爷落水了”,邪门了一个人也没出现!我只好自己跳下水把他捞上来,冷死人了。
奇怪的是,我爬上来的时候弥生在一边笑得喘不过来气,玩了命的拍我的肩膀,还说什么“仙道彰你太可爱了,先绕那么大个弯向我表白,再推可怜的彦一下水好逞英雄讨我欢心,你还真是个活宝!”
然后我一个人落汤鸡一样拎着外套往回走,遇到了兴高采烈的植草,这个混蛋刚才不知道哪去了害惨了我。我刚要质问他,他却说就在他要和我会合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奇迹,他在草坪上遇到正在练习高尔夫的和弥生一同回来的女友,他们居然一见钟情了!
“所以你现在又不喜欢弥生了?”我怒不可遏,不但因为自己吃了亏,也因为这人对感情出尔反尔的太快。
“别傻了,仙道。”他振振有词,“你没听人说过么,等鞋子终于完全和脚的时候你就会发觉,那式样早就过时了!”
这话我似懂非懂。回房以后叫流川帮我放了热水,赶紧钻进去泡着。我和他讲了今天这档子荒唐事,流川明显不怎么高兴,“我很少见到有人舍得做出您这么大的牺牲,先生。”
我对他说:“得了吧流川,为了兄弟,泡点冷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我不是说泡水,我在说您的订婚,先生。”
什么?我扭头。
“刚才弥生小姐已经宣布和您订婚了,先生。”
流川说完径直走出门去。

(七)
形势在恶化,弥生今天来神奈川见了我姑妈,很是一见如故。她走以后,姑妈对我说这门婚事还有点小麻烦。我心里无比期待,希望能无限放大这麻烦。但是还是装作很不解的样子问是什么麻烦。
“相田家的人很难缠,尤其是相田医生”姑妈说,“阿彰你想想看,一个从业多年的神经病学家,对人类的看法难免有点..恩怎么说呢….扭曲。”
“您是说——他认为我的正常是装的,其实是个神经病喽?”我忍不住要狂喜了。
“也没那么严重,他只不过要来亲自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完全正常。”姑妈的声音上扬,“所以呢,我请了他晚上去你那里吃饭,今天晚上。”

-----同一时间,东京首相府门口---
庄重的相田医生从相府的大门走出,他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戴着礼帽,拿着手杖。就在他走到等候他的汽车跟前的一瞬间,一伙年轻人骑着摩托从他身边飞驰而过,掀了他的帽子,大声吹着口哨飙远了。
相田先生哪里受过这种气,一肚子火,冲着那群小年轻溜掉的方向连声骂娘。

几分钟后。
(门铃声)流川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
一个说:“他不是仙道。”
另一个说:“他比仙道还帅。”
流川礼貌性的鞠了一躬,说:“承蒙夸奖,先生们。”
“你是谁?”
“流川枫。仙道彰的管家。二位?”
“越野”、“福田”。
虽然本能的觉得这两个人并怎么不体面,流川还是请他们进了门,问他们找仙道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打算坐今晚十点的火车回陵南,这之前还有些别的事,能不能把一点东西先借放在这儿?我们十点钟来取。”
“我很抱歉,先生们。我需要征求仙道的意见。”流川做出要送客的架势,“那么请问是什么东西呢?”
“一条鱼!”“一顶礼帽!”“和几只猫!”
“哦?猫么?”管家大人的眼睛闪出光来,“我倒觉得他应该不会反对。”

(八)授权引用管家流川枫大人的日记
以下节选自“弱智歌曲”部分:
白痴又从“无事忙”俱乐部学了首新歌回来。我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他自己又弹又唱得很是开心。白痴每周只弹一次钢琴,就是学唱他们那些“流行歌”的那天,对我而言这是那个俱乐部唯一有价值的地方,我很喜欢听他唱歌。今天这首叫“女扒手米尼”,歌词如下:

唱一唱女扒手米尼姑娘
跑江湖倒熊皮是她本行
都道她手段泼辣出身贱
谁知她雄心壮志心中藏

ho de ho de ho, ho de ho de ho
ra de ra de ra, ra de ra de ra
hi de hi de hi, hi de hi de hi
谁知她雄心壮志心中藏

坦率的说,这首歌的旋律非常优美,只可惜歌词是这样,像绝大多数哪怕只受过基本教育的人的一样,我是写不出来的,很显然那个声名卓著的俱乐部的作词事业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我得承认仙道的嗓音天生就动听,温暖,有感召力。如果忽略歌词只听他唱歌,我甚至会觉得这一定是个非常棒的年轻人。
这首歌第二部分有一些需要相互呼应的歌词,仙道说流川你能不能帮帮忙,我唱第一个ho de ho de ho,你就唱第二个ho de ho de ho,我唱ra de ra de ra,你唱ra de ra de ra。我说好的,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捣捣乱,他唱完“ho de ho de ho”的时候,我跟着唱“ho de ho de ho,先生”。他又唱“ra de ra de ra”,我唱“ra de ra de ra,先生”。果然,白痴停下来说,流川你能不能把那个“先生”去掉,我说“没问题,先生”。
然后我们又唱了一遍,他唱一句,我重复一句。我们合作的很好,说实话这非常有趣,以至于白痴说我绝对笑出来了,我觉得他有点夸张。他后来说打算一会儿给来做客的相田夫妇唱这首歌,我委婉的劝告他不要,说据我所知相田先生不通音律。他说可是相田夫人懂音乐,我说所以我才不能让您唱。
我又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在他胸前的兜里插了一小朵玫瑰。这时候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相田夫妇还没说话,白痴这边就夸张地挥上手了,还傻笑个不停,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有种无力感——我的任何一个同行都会嫌弃这么个主人的。

(九)
我和相田夫妇在就座的时候遇到了些小问题,流川布置了三把,桌子的窄边无疑是第一正位,两侧的宽边各一位,左手是第二顺位,再其次是右手。我是主人嘛,就先在中间坐下了,请相田先生坐在我的左边,相田太太坐在我的右边。坐下以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建议大家站起来换个位置,相田太太作为唯一的女士理应坐在中间,我和相田先生坐在两边,我请相田先生绕了一大圈坐到他太太左手去了。事实上,相田先生绕过来的时候我又反悔了,觉得这么坐谈话的时候会很尴尬,一位女士坐在中间难免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我说相田先生是为首相服务过的社会名流,应该坐在中间,相田太太坐在他左手边,我坐右手,这样还得麻烦她们俩换一下位置。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似乎也有不妥,于是建议再换成最初那样,然后相田先生发彪了,喝令我坐下,然后我就坐下了,告诉流川上菜。
菜色不错,考虑到他们岁数不小,我们准备了稍微清淡一点的。一边吃一边说些没用的话,除了家庭调查,也如他们所愿谈到相田先生的工作,为了示好,我告诉他我对发疯人群非常感兴趣。
这时候相田先生突然冻住,神色紧张地问我“您养猫?”
我说“猫吗,没有啊”。
他坚持他刚才在我们谈话时听到了猫的声音。要不在这屋子里,要么就在很近的地方。
我说不可能,大概是窗户外面摩托车的尖笛什么的。
相田太太瞪大眼睛,说“我希望您能理解,相田医生和我极其怕猫。”
我说“哈理解,我也不太喜欢摩托车。”
相田太太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换了一个话题,说她先生今天下午就在坐出租车的时候很不幸的被一群疯狂的年轻抢去了帽子。
“是的,那些人一边挥着帽子,一边狂呼滥喊!”相田先生气愤地说。
我说这倒是桩奇闻了,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恶作剧。
“我看不出任何可笑之处!”他把桌子踹的咚咚响,眼镜都要掉了,“显而易见,这是精神错乱者的行为!”
这时候猫叫了,我都听到了。相田先生跳了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啊?”
“附近有只猫,而且绝对不在街上!”
“可是我没有猫!我都告诉您了。”我也有点生气了。“好吧,我叫流川来您自己问”。
这时候猫叫声已经连成一片,相田太太站起来大呼小叫的说“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这时候流川近来了,我说“流川你说,我们家里有猫么?”
“只有您卧室那三只,先生。”流川面无表情。
“什么?3只?我卧室里?”
“一只黑色的、一只虎纹的,还有一只柠檬黄,先生。”流川便说边点头,他那个神态是得意的意思,我认得。
相田太太已经跑过去躲在相田医生背后了。我大叫“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根本没养猫!”不顶用,相田太太已经开了门厅朝大门跑去了。我追过去,相田先生夹在我们中间,一边护着他太太,一边也向大门靠近。
他抄起门口的雨伞,指向我大叫“你退后!”
流川走过来,推了下他指着我的伞说,先生们猫太兴奋很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卧房里的鱼。他走到衣帽间,给他们俩拿出了外套披上。
我还不服气,我说“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这里真的没有猫。”于是我去拉我卧室的门,一边做了一个“看吧,什么都没有”的手势。
就在这时候,3只猫叫着从我脚边跑出来了,围着相田夫妇团团转,他们开始尖叫,流川赶紧开门,那三只猫一溜烟的跑出去了,相田先生他们已经站到了沙发上,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你疯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
流川走过去,递给他一个礼帽,说“先生,您的帽子。”
“我没带帽子来!”他气急败坏的说,然后他看了一眼那顶帽子,一把从流川手里抢过来,说“就这顶!是你从我手里抢去的!”相田太太也从沙发上下来了,站在流川身后指着我不停说“就是你!你就是那个偷帽子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田先生说拿伞护住他太太说“亲爱的我们现在往门方向撤,注意要慢慢走,不要刺激到他!”他们小心翼翼往门边挪动,经过流川身边的时候,流川顺手把帽子扣到了他头上。
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刚要说,他就喊“退后!你这个精神病!”
他们出去后,流川冲我眨眨眼,“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咱们的伞救回来。”

(十)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铃又响了,拉开门一看,居然是越野。他一进门就说“我刚看到有几只猫跑下去了,不会是我的吧?”
我把门摔上,“你能解释一下它们怎么跑我卧室来了?”
“你管家说可以放在这,我来取它们的。”
“哦是么?真可惜它们已经自己走了。”
“那就算了吧,礼帽和鱼呢?”
“看吧,恐怕猫已经把鱼吃掉了”,我给他指了地上打翻的鱼缸,“礼帽么刚才失主正好在我这里吃饭,拿走了。”
他显然很震惊,耸耸肩,“这下好了,猫没了,鱼没了,帽子也没了。”
“抱歉,但就是这么回事。那么再见。”
“好吧再见”,他走出门又回来“说起来挺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借我10万日元?”
“10万?做什么?”
“去警察局保福田。他刚才不自量力,想顺走一辆公共汽车,被警察逮住了。”
“就这样还指望我出10万保他?”
“是这样没错。”
“你知道今天这失主是我未来的岳父吧?”
“不,你要结婚啦?恭喜!”
“多亏你们,我被他发了精神病免检证明。他决定严禁我”我突然说不下去了,等等,“严禁我…娶..他女儿!”我不禁想蹦起来了。
“哦,我真抱歉。”
“这样吧,”我告诉他,“我给你20万如何?保他出来,上火车之前你俩再到哪随便喝一杯,算我请你们。”
“仙道,你太客气了!”
“不许推辞,我一定要请,啊哈!”

(十一)
流川回来了,拿着我的直柄伞。我正在刷牙。
“你都算好了对不?流川”我吐了口水,“是你设计了相田医生他们吧?”
“恕我冒昧,先生,”他说的理直气壮,“我认为那位小姐并不完全适合您。”
我撇撇嘴,点头,他从来都是对的。
流川在卧室整理被猫踩乱了的床铺,我恬不知耻的在后边跟着,心里觉得似乎有点理亏似的,应该帮帮忙。可是又懒得动,就没话找话说。
“流川你这招可真绝,你怎么知道他们怕猫?你真是个天才!”
“承蒙你夸奖,先生。”他向后迈了一步,我爬上床去躺好,可是我今天不想这样就道晚安。
眼看流川就走到门边,我抢在他按下电灯开关之前赶紧大声说:“对了明天午饭不要照旧!”
“哦?先生”他朝我走过来,“我以为您今天是正常休息。”
“是哈,呵呵。”我的大脑飞速空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急需个理由。刚才一着急随口编的,为的是留住他,现在临时哪里想的到什么理由。
“你看那个,呃,是这么回事”我磕磕巴巴,“我今天有点惊吓过度,要不明天中午我们出去吃?”
“您想吃什么?我可以做。”
“不用不用,一定要出去吃,我请客。”我忙不迭的陪笑脸,“我有时候觉得太麻烦你了流川,你的朋友们一定没你辛苦…”
“哼”这声好像是冷笑,“我非常肯定他们的主人都没您有趣,先生。”
我听到他的表扬,如果这样也能算表扬的话,是真的有点欣喜若狂了,“是吧是吧!”我一跃而起坐直身子,“好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们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好感?”
流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盯住我,屋子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然后他说,“千真万确,先生。您知道恐怖分子都喜欢他的人质。”
我大笑,“那么流川觉得我俩谁是人质呢?”
“大概是我吧。”他的语气不算肯定,但是也足够听得清楚。“很明显,您是我们之间比较自由的那一个。”
“说到这个,”流川欺身上前,面色危险,“我听说您昨天在俱乐部学唱了一夜的女扒手米尼?”
“啊…流川你不知道,那首歌其实很难唱的!”
“我对此毫不怀疑,我第一见到您也是喝了一整夜。”
“别这么说嘛,你知道我们晚上的活动一般都很丰富。”
“哦?”他挑起一边眉毛“这么说您很擅长熬夜了?”
“那当然!”我拍胸脯保证。
“很好,先生,”他上前把我按倒在床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夜还很长。”

END


此文为电视剧改编,yy的是不列颠国的国民CP..
仙道 Wooster
流川 Jeeves

这就是工作时间开小差的坏处鸟...烂尾了蒙脸...俺俺自挂去...

 

评论

<P>很喜欢的文呐</P> <P>期待看到作者新作哟</P>

miqiko--2010-06-10 23:5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