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s】井上雄彦日志-2010/06/02至2011/10/13
作者: 海滩工作组,收录日期:2011-12-03,1283次阅读
太久太久不见了。
真的好长时间没问候大家了,
我还活着。
眼下,正在为《REAL》第58话绘画彩稿及创作草稿。
《浪客行》第33期已经出版。总是非常感谢大家寄来的感想,它们正是推动我向前进、像是燃料那般的东西。
这次的封面版面设计,我非常喜欢…哎呀,虽然总是这样,但这次特别喜欢。T岛先生thesedays先生,多谢你们了。
在收看《Morning》连载的读者当中,或许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次修改润色的部分相当重要。哎呀,其实近来的每一卷,都是这种情形呢。即是说,在周刊连载的时候,自己的脑袋跟身体都跟不上。唔─这也是没办法的。唯有接受这一点,继续向前进了。
上回,我在这里写到:最后的漫画展大阪版经已结束,岁月流逝〈喂〉,而「最终重版/仙台版」的展期也所剩无几,真是光阴似箭…
当然,我也多次前往仙台,在这段时期里,季节也不断变化,非常美〈现在,堪称是最好的季节〉,所以,我变得非常喜欢这座城市。
另外,在大阪举办时也是这样。因为之前少有机会乘搭新干线,所以到后来我才察觉到在新干线上吃饭盒,那段时间是我最最喜欢的一段时间~其实肚子并不是太饿的,但我还是买个饭盒来吃。此外,在仙台,我也一次都没吃过牛舌,却在新干线上吃过牛舌饭盒!在我的心目里,新干线跟饭盒完全是连为一体的。
过不了多少时间,这个「漫画展」也将结束。在上野举办时,已是2年前的事了呢~总是在2次元里多方尝试的漫画家这次又扩大了1元,尝试用3次元来表达。通过这一手法,能够看到什么呢?有一天,大家会不会谈论起这件事呢。总之现在,我还不想去得出结论。
毫无疑问的是本人的视野得到了扩展。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从现在才开始的,但相对而言,或许有些东西我也会放手。
6月13号就是最后一天。观迎光临仙台媒体中心〈Sendai Mediatheque〉。有兴趣的人,请尽早。
今天早上只跑了2.5km。有多少年没跑了~明天还会再跑的吧。
井上雄彦
2010年6月2日
最后的漫画展最终重版仙台版也只剩下3天了,换句话说,漫画展的展期也所剩无几了。
我想在上野版、熊本版、大阪版的最后一天到访的读者都知道,我只会在最后一天,追加展出一份新的作品。
因为有那么多的读者到访,工作人员又如此地拼命,每一次都令我涌起感激之情,有种即场去创作的冲动。所以,才有了这些表达本人「感谢」之意的画。
这次的仙台版,也是漫画展的最后一部分,在这里,我也会将之前在各个会场最后一天展出的新作展示出来,时间的话,会提早一些,从今天开始,而不是最后一天。
NBA己进入了总决赛。我看湖人队会以4-2取胜!嘻嘻嘻。
另外,世界杯也即将开始了,真叫人迫不及待呢~
井上雄彦
2010年6月11日
足球及其他诸事
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件事。
在把那天想到的事一一记录下来已变成了一种习惯的今天,我写到:〈能够拿到一段完整的时间来单独思考,真的好感激。我觉得这会引导我得出好结果。〉,然后,在写到「结果」的时候,我觉得胸口被一种紧紧勒住的感觉给塞住了。
是吗?我突然察觉到原来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被「结果」、「得出结果」所束缚著。身为职业漫画家,追求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若是到了被束缚、这种地步的话,也会令人感到害怕。
读小学时,我在《大饭桶》里学会了一句话:「尽人事而候天命」〈确实是by里中〉。
是不是那个「人事」的部分在我的脑海里不知不觉越化越大的关系呢?结果,我变得无法去等待「天命」。而且,还偏离道理。从结果来说,必定会变成连该尽的「人事」都尽不到…
肯定是在无意识之间,还保留著「我想我要」的体质吧。
原来如此~创作这一回的《REAL》花去了异常多的时间,或许也是因为这样。
因此,我决定马上放开这种束缚。话虽如此,但也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所以我要自己每天都加以留意。我之所以在此特意提及这种私人之事,就是为了这一点。
总之,跑过来就是了。
4年前,在德国WC上败北;在对澳大利亚一战上输得极之屈辱,大家都说参赛选手们没有团结一致。
在2年前的北京奥运上,表现令人失望。
在南非世界杯开幕前夕,日本代表也经历了苦难、连败,还遭受无数的恶评〈甚至还出了一本名叫《0胜3败》的书〉。
然后,这个分组赛3场比赛的结果却叫人瞠目而视!
就算粗略一看,你也会发现故事到处盘根错节,正因为如此〈对像我这种只把足球当成娱乐来享受、不负责任的人来说〉,故事才意味深长。
可以说剧烈的疼痛是为迅速成长而准备的,同时,相信之后也同样会不断去体验那种痛苦的吧。
还有像法国及意大利那样,从光辉的顶点一下子跌落到地狱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也有可能化为一种具有价值的剧烈疼痛。
既然足球为我们准备了这么生动有趣的故事,那么漫画家们也必须去努力。
…哎呀―好开心呀―日本!
谢谢你们让我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最后的漫画展结束了。仙台真的是最后一站。下面的内容或许只有看过漫画展的读者才会明白,还请原谅。
从上野、熊本、大阪到仙台,前后有2年时间吧,共有…多少人呢,石桥先生?
约有30多万人前来观看,好感谢大家。
工作人员的数字是,总共…唔…几百位〈太粗略了〉的大家,你们都很棒,谢谢你们了。
就像观众在感想之中也提到的那般,对我们这些表达者来说,要用语言去把这种体验的意义表达出来,我想是很不容易的。
但正因为这样,做了才有意义。因为身为画者,我们想要用画把语言无法表达出来的东西表达出来。虽然就像离开父母照顾的孩子那样,漫画展在早期阶段就已超越了画者的想像,自由发展而去了。
不管是观众是工作人员,还是我井上本人,都是有缺点、很自我的人〈不是这样的人,对不起了!〉,我们既有光也有影,但作为工作人员,还有作为观众,只要跟漫画展扯上了关系,过程每进一步,我觉得大家都把光带了过来。而影子,总之是被扔在一边了。
在每个展览会场,我都对工作人员们说:我觉得在会场的每个人,都是作品的一部分。虽然当时我没有想像到这一点,但我想自己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谢谢每一位把你们美好的部分带来给了我。
我之所以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呈现在不同空间里的作品是自己画的,肯定就是因为这样吧。
井上雄彦
2010年6月25日
检查
令到大家担心,非常对不起。
因为身体出了些问题,我接受了脑部及心脏的健康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无异常!
明白到这段时间出现的一些症状并不会造成严重疾病时,我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心来。
衷心感谢给我发来问候及鼓励之信息的各位。
谢谢你们。
感谢给了我一副强健身体的父母。
感谢在饮食方面照顾我的妻子。
我减少了喝酒次数、时不时去运动,还真是了不起。
只不过,这次只是去做个检查,不是针对症状而去接受治疗,因此在创作这一回「Real」的过程中,症状也时有出现。而且,也因为处在这种状态,所以「浪客行」的连载比预定的要推迟一周左右,很对不起。
因为这次的事,我感到了自己现在正站在某个十字路口上。如果今后还想继续这份工作的话,那么,就要多多少少放慢工作的节奏,要巧妙地去回避压力〈如果有的话〉,要好好休息。要去调整身体的平衡,心理的平衡。
而平时若不能更多地去留意这些问题的话,我想自己是很难自自然然地继续下去的。哎呀,其实我早已隐约地察觉到了,但真要去做,很难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想怎么样?想保持什么状态?我会再次认真地问自己。不管别人说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路。因为,选择了这条路的人,也是我自己。
我得到了一次再次去考虑这些事的好机会。
感谢身体出现了问题。
总之,年初订下的其中一项「要在今年之内完结《浪客行》」之计划,到了8月的现在,我决定留待明年去解决~!
唔…也好,这也是自己的路。
这一个星期,我在熊本、鹿儿岛等的美丽大自然之中渡过,养精蓄锐。我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谢。
井上雄彦
2010年8月23日
蝉
从来没有一个夏天像这次这样,看到这么多蝉的尸骸。
在8月即将结束的某一天,我去到了公园,看到四周围都是蝉的尸体,就像有人在到处乱撒似的。
在我看来,那就象是一种暗喻。
或许是之前紧紧抱着不放的某种价值观,迎来了终结。
或许是要我留心去聆听之前被巨大的声音掩盖、而忘了去倾听的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感谢蝉的生命,它给了我一个思考的契机。
其实所有的瞬间都包含着那种变化的可能性。
…
当初预定在9/2发售的《Morning》上重新开始《浪客行》之连载,但正如我在这里告诉大家的那样,之后,我的身体抱恙了。
我跟编辑部也谈过,为了能以万全的身体状态重新开始,首先,我想努力回复身体健康。
此时此刻,我要养好身体,在这个临近终结的故事里,加入自己独特的想法,同时静心蔽息,作好思想准备去打好这一仗。
没有杂志连载的日子我想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如果大家能抱着「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吃惊」的心态而用镇定、长远的目光来关注此事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预定《REAL》将于今年11月推出单行本第10卷。
一年只出一本单行本的这个节奏,我希望能设法按照预定的保持下去。
因为不能乱来,所以会进行得非常缓慢,但现在我已着手开始准备了。
非常感谢各方面对本人的理解。
井上雄彦
2010年9月6日
停下来
今年也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时间流逝得真快,好久没问候大家了。
首先,我想谈谈前几天发售的《REAL》第10卷。
自1999年连载至今,一晃10多年过去了,当初,说实话,我是打算把它创作成短编故事的,但真的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就这样一直连载到现在。不过也还只是推出到第10卷…
很快就看到了好多篇大家写来的感想,谢谢。
今年下半年,因为身体不佳以及其它种种变化,所以过得有几分冒险。
在看着大家的感想之际,看着看着我越发觉得能在这种情形之下顺利推出单行本,真是太好了。感谢。
啊,另外,关于当天《读卖新闻》上的广告,也收到了大量的好意感想,谢谢。辛苦得到了回报。
各位读者、协助本人采访的各位、《REAL》之队的大叔们,不,是所有的人!多谢了。
希望明年也能以完美的形式,一同来欣赏。
今年,我有一个新年抱负,那就是我说过的,要在今年之内结束《浪客行》。
而今年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来这一抱负是无法实现的了。
……这种说法,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协调。
我已下定决心要在今年之内让各位读者看到最终回的,但现在看来是无法实现了,之前的期待或许会化为失望,对此真要说声对不起!从无法实现自己订下的今年目标、这个意思来说,连我自己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种不知叫挫折感还是叫失败感的东西。
唔…要在今年之内结束《浪客行》,是一种对自己的鞭策,也是一种直觉。
先不提直觉,我想谈谈鞭策。通过束缚自己,似乎能让自己发力,不过,哎呀,这种束缚比我想象得还要见效,而且还有些离了题。
我的意思是「结束」完全把我给绑住了,令我太在意之后的事了。当然之前我是一直都不承认的,但到了要留出一段间隔时间、而停下来的现在,我好歹承认,确实是那样的呢。明明还在第8回合上奋战的,却要为在第12回合上,要使出什么招式去击败对手而烦恼,那么,这个拳击手肯定会在第12回合来临之前就被打败。
夏天的时候,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无法继续连载下去。之后我跟编辑部谈了谈,决定从那时起,空出一段时间。
身体的话,我接受了各式各样的检查,自己也多方查证,但始终查不出确切原因。但因为中断连载、工作量减少了的关系吧,身体在那之后渐渐回复了过来。目前,已经好了不少,那些症状只在本人专心致志之时偶尔才发作。
这种说法可能会引起大家的误会,不过要大胆陈述的话,在我的心底,《浪客行》与《REAL》给我的肉体及精神造成的负荷,大概是10对7吧。或许也因为还要过段时间才来归纳10卷的《REAL》吧,因此,我觉得能够胜任。
现在,我要说说直觉。我直觉在自己的内心,正在出现某种巨大的变化,所以我才想要在那之前,为这个作品划上休止符的。
在停了下来的现在,我在想就算那种变化在连载中途出现,也无所谓吧。在这之前,作品也是一点一点在变化的。
总觉得这种想法有些不合情理?
但这正是一种权宜的支配。就算是自己的作品,我觉得把自己托付给潮流,或者比起自己的意志,更多地去信赖巨大的潮流,那样更叫人满意。
现在,我再次得到了那种充实感。应该说,正在得到的中途吧。
就像我多次使用「停下来」这句话那般,现在,有关《浪客行》的工作已完全停了下来。
当初,我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现在不做的话,之后就麻烦了」「非得去做不可」,也曾经焦躁过。
但过了一段时间,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会说〈「非得去做不可」…这样是不行的吧〉的自己。
〈要等到自己「想去做」。〉
〈到那时为止,要停下来。〉
〈说起来事到如今,我要对谁有所交代,「非得去做不可」呢?〉
当然,要有读者,漫画才算成立,因此,必须对读者有所交代〈必须去完成自己的责任〉这种想法并没有错,是正确的。但是,这只限于在创作者的心底正中,还有一股无法去抑制的快乐。
〈焦点是否对准了自己的「快乐」?〉
「单凭快乐就能做下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一点,多年来我都有体会,这是事实。在位于正中的「快乐」这个光环上,无可避免地会粘上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过,我想只要去整理一下就行了。
责任是有,但是,就算我的漫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正因为没了也没什么所谓,正因为这也不是一种要依赖别人才能去生存的职业,所以我一直认为至少要自己打心底感到喜悦,才能去创作。
在桌子的四周围打扫了一下,才发现5年前的书籍仍保留着5年前的样子放在那里呢。用抺布擦了擦椅子下面的地板,发现自己开心了起来。我有多久没有正视眼下,只顾着看着前方呢?之前,我也多次重复这样的动作,但这次的体会真的很大。
我把眼下的状况以及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试着向《浪客行》的读者们写了下来、而不是面向社会。
在定下连载重开的日子以及形式之后,到时,我会踊跃地通知大家。
总之,目前还没有决定。
感谢大家的理解,谢谢你们。
井上雄彦
2010年12月6日
SD奖学金纪行@亚利桑那州
作为SLAM DUNK第2期奖学金的获得者,谷口大智与早川Jimmy在去年完成了South Kent School的课程,现在去到Arizona Western〈 AW〉大学这所2年制短期大学,在那里打球。
1月30日。今天,他们要搭乘大约3个小时的巴士,去Mesa Community College打比赛。
去年〈追记:不是去年,是2009年的12月呢。请参照《South Kent纪行 之4》。〉在我到South Kent School探望他们两人时,他们似乎已融入到了队伍之中,在这里也一样,不,看起来更融洽。要再多说几句的话,是感觉他们已融入到美国、这个大家庭里了。
他们的身体看起来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壮了。或许这也是令他们显得融洽的一个原因。因为美国人个个都很胖呢。大智初来乍到之时,是很瘦削的,但现在完全没有了这种感觉。听说他们都长了肌肉,大智胖了10公斤;而原本就是大块头的Jimmy也增加到了93公斤,身体变得更加强壮。
虽然我本人不是肌肉信奉者〈?〉,但一听到身体与身体激烈踫撞的声音,一亲眼目睹身体被球场撞伤,就不由得点头赞成有必要为身体包上一层肌肉铠甲。而事实就是到目前为止,在本人看过的比赛之后,Jimmy必定会留下新伤。这天晚上,他的脸颊也在赛后留下了一道2公分左右的伤口,是他闯进密集地带抢篮板球时撞到地板造成的。
Jimmy说在赛季开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鲜有机会上场,在教练的心目中,自己应该只是15个人当中排在第15位的选手而已。对选手来说,再没有比不能参赛更难受的事了。但是,他在South Kent时代体验过同样的痛苦,所以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都说要去想想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打开局面,要不堕落,要拼命去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身边的人说起来是很简单…
但不能上场、又不知道理由何在的那段时间,我想是真的很痛苦。
AW大学的主教练注意到他能在防守方面给队伍带来一些东西。〈也可能他早就知道了吧〉,然后到了赛季中途,他开始把他当成是最先出场的选手而加以起用。
现在,Jimmy正准备去战胜来到美国之后就得一直去面对的、得不到上场机会的苦楚。
我不是篮球专家,所以如果我对他们多有偏袒的话,还请大家见谅。在此,我想谈谈他们在比赛时给我留下的几点印象。
如果在日本,大智或许胜任不了的3号或是2号位置,但目前他正在挑战之中。这一天,他被起用打2号位置〈第一次打2号位置〉。虽是第一次打,但我觉得他在防守〈区域〉方面却没有什么大过。3p投篮的准确率也是队伍中的No.1,这天他也射中了好几次,不断在巩固自己作为射手的信赖。要在这个信赖的基础上益发磨练自己,增加自己的绝活〈比如进攻球门等等〉才是课题,听说他本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而在努力。这一天,因为要打自己不习惯的2号位置,所以在终盘时,终于影响到了脚,连投篮也变得很不稳定,这也是今后要去面对的课题之一。
Jimmy〈他本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此刻我敢断言〉是队伍之中最耐打的一个,他能用Face Guard封死对方的王牌,多次飞身闯入密集地带去抢不知哪队的球。这种称得上是干劲十足的打法,既使在成绩上没有表现出来,却能改变队伍的流向和气氛,可谓超大型打法。总体而言,AW大学队给人的印象是有些文静〈可能是因为打输了球〉,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成为一个将顽强的精神、战斗的姿态毫无顾忌地传达给队中之人的领袖。我认为他也该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对。
这晚的比赛、AW大虽然在序盘时得到了一个迎头赶上的机会,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好好把握,结果输了。对整体和个人而言,都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去改善的。
但是晚这两名日本人所表现出来的渡过困难时刻,不断迈向新阶段的自信与充实,令由日本远道而来探望他们的我们感到非常的幸福。
接下来是两所大学的女子比赛,等到这个结束之后,他们才回去,又是3个小时的巴士之旅。
我们也离开了亚利桑那州,前往东海岸。
在前去位于鳯凰城的机场的路上,雨开始打在了挡风玻璃上。
当我望向天空时,看到一道巨大的彩虹挂在灰色雨云的对面。
康涅狄格州South Kent,也就是第3期学生矢代雪次郎现在的所在地,现在也在下雨吗?还是刮起了暴风雪?
但我相信没有不会停的雨,继续向东前进。
井上雄彦
2011年1月31日
SD奖学金纪行@South Kent
第一次有全国不知名的选手拿到这个SLAM DUNK的奖学金而远渡重洋。
他就是第3期奖学金获得者矢代雪次郎。
第1期及第2期的3位获得者个个都是高中时代闻名全国的强豪学校的王牌,甚至入选为年代的日本代表。但纵然是这样的他们,来到这个队伍要拿到上场的时间并要得出结果,都遇到了重重障碍。对从排名千叶县第5位的队伍来到这所South Kent的雪次郎来说,要面对比他们更困难的挑战,是不难想象到的。
在SKS的Jefferson主教练最终选中他的那一刻,我很开心。因为雪次郎单凭自己的挑战,就给无数的孩子们带去了勇气。就算是不能打入高中校际比赛的无名小队的选手,也会被选上。
「要以篮球为生。」
「想在美国挑战。」
拥有这种意志的选手在全国各地有许多许多,希望这班高中生、又或是中学生们在挑战之前,不要因为
「可是,我是做不到的。」
而放弃。
希望他们不要为了掩饰内心的想法,不要为了去回避受伤而早早打退堂鼓。
我们不正是为了得出什么结果,才活在当下的吗?
挑战的每一个瞬间,才是真正的舞台。包括选拔的结果,也包括那些没有被选上的应征者在内,其实在他们鼓起勇气向前踏出的那一瞬间,就是一块瑰宝。今后,将永远在心底深处发光发亮。
当然,我根本从没想过要他肩负起比他自身还要大的负担,但从结果来说,如果他的挑战宛若在众多的孩子们背上推上一把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这段开场白,好像太长了。
自4月来到美国之后,已过去了大约9个月的时间。
来自日本的PG一下子就要面对在本赛季开幕前的训练当中因意外受了伤,要接受手术,有2个月左右不能参加训练的这种考验。
这时,可以说是独自一个踏上异国他乡、还不会说英语、只有篮球才能肯定自己之存在、只有篮球才是救命稻草的一刻。相信他肯定会感到不安与焦虑吧,宛如立足之处突然裂开那般。他的内心世界,我们只有自己去想象了。
在他的伤好容易才痊愈、归队后的几星期。本人就在这时到访South Kent,准备观看SKS的主场比赛。
…本是如此打算的,但大雪引发了交通问题,因客队的巴士移动困难,所以取消了这场比赛。当─
我是那么地期待的…不过,下雪也没办法,结果我决定去会会雪次郎,看看他是怎么训练的。
他的表情很开朗。
从在日本时开始,他就彬彬有礼、那种用尽话语想来表达自己想法的态度,并无改变,这也是他的瑰宝。
校内被几十厘米厚的大雪覆盖,几条粗壮的冰柱从健身室的屋顶长长地垂了下来,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有气势的冰柱。
训练开始了。
在直线跑道上练习时,雪次郎是站在中央发号司令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们来了,才让他担任这一角色的,不过最近似乎总是这样,有时他会用日语的「1、2」来数,同伴们也开心地模仿说「I-CHI、NI」。虽然他还有很多英语不会说,但听说他总是下意识地跟同队的人在一起。不自设障碍,这点很重要。大叔也应该多向他学习。
教练不在,队长也说今年的队伍,是一支会出声的队伍。不过跟去年相比,今年的给人一种较为文静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不执着也没有怪僻。
动了手术的地方还包着绷带。
练习主要以防守为主。
据我看,他跑跳的能力与防守的步法都没有问题,而要与讲究技巧的PG进行人盯人战术的话,或许还需要多加熟悉才行。
练习之后渐渐改为设定比赛的情形,进行实战训练。
我觉得他打得比以前更加有力,但他太使劲了。
是因为我们在看,才这样的吗?还是一直都这样?我觉得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无法用自己的节奏来打。
训练后,不用我问,他自己就认了。
「因为这是教练第一次在实战训练上要我做得那么多〈PG的工作〉,所以我很高兴,绷得太紧了」。在教练的认识里,这是一个归队的过程吧,虽说刚好到这一天左右为止,他都参与了训练。若真是这样的话,相信之后会要求他加大马力的。
在训练前,他告诉我前几天去看了康涅狄格州大学的训练,受了很大的刺激,还说越来越想在大学打比赛。一个打后卫的同伴决定考辛辛那提大学,令他容易去推测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自己与大学之间的距离。距离确实不远,也不觉得遥不可及…他还说出了自己炽热的想法,同时也问「为什么教练不让自己上场呢?」。
在这天的练习之后,他也反省地说到「不行,这样的话,教练当然不会叫自己上场」。虽然因伤员而推迟归队之事有所影响,但还很少能上场比赛却是现状。
第1期获得者并里成〈现为JBL櫔木球王队队员〉及第2期获得者的Jimmy也是这样,以为自己行却无法上场比赛,这种情况很痛苦。但这种情形却是今后不管去到哪个领域都可能会出现的,无论如何,如果就此而一蹶不振的话,就没有未来。
不只限于篮球,我在想有时试试从别的角度来看,就能帮到自己。
「不让自己出赛,教练到底在要求自己什么呢?」
老是这么想的话,有可能陷入
「我应该得到上场机会的。」>「但教练却不给我。」>「是教练不好。」
这种危险的思考境界。因此,要从别的视线来看待。
「要增强这个队的实力,自己能够做到什么?」
若这么想并试着去做,也很不错吧。
我把这些事说了出来。
强硬与懦怯轮流出现。
强硬,也有一种努力去扮出来的意思,鼓励自己。
会想到:别输呀。
常常有人问我这个奖学金的终点是不是将来打入NBA?,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在今晚,在South Kent的、在Arizona Western的,在櫔木的健身房里,或许他们也都在练习投篮。
那样的瞬间,也是一种终点。
井上雄彦
2011年2月3日
首先
位于京都车站近旁的东本愿寺委托我「希望在亲鸾750周年忌时,制作一幅屏风画」,那是2010年的事了,我记得那时我确实身在仙台「最后的漫画展」的会场里。自那之后,我都匆匆忙忙地把每一次萦绕在脑海中的想法记录了下来。当然不仅仅只限于记录这项工作,其实2010年是本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记了一整年日记的一年,我刚好养成了一个把想到的东西记录下来的习惯。
对我来说,这项工作堪称至今以来最大的难关,因而时常受到烦恼及迷惑所困扰。而把在那种时候浮现脑海中的想法化成文字记录下来,对令我相对客观地去审视这件事,有一定的效果。帮助我让自身与思考分离出来,让内心保持平稳。
在此,我把这些记录公布出来,希望大家能够藉此而了解到真实的本人。
因为要让自己保持真我,就必须在这项工作之中去贯彻自我。
又因为我只是记个笔记,所以没有写下日期。除了知道的日子之外,我会用X月X日来表示。
井上雄彦
2011.04.04
屏风日记
~剪成和尚头的漫画家要在屏风上画一幅和尚的画~
X月X日
在这种情形之下,漫画家能够做到什么?
就是要把800年前确实活在这个日本的亲鸾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有生命的人,让他再次重现于此,虽然是一幅画。
应该说那可能不是亲鸾,但我希望能尽量接近。
在向着瞳孔深处进发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瀰漫在那里?
那应该是亲鸾与生活在现代的我们之间,共同拥有的什么东西。
那是跟有没有知识和教养无关、无论男女老少都拥有的一种普遍性的东西。
我的目标就是要去接近它。
为了令这一目标变得可能,我要做的,
就是让自己完全委身于那种普遍性的工作之中。
既不是宗教家,也不是思想家,更不是日本画家,
我是个漫画家。
除了要把一个似乎要活动起来、似乎要说出话来的人画出来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X月X日
在11月报恩法会的时候,我第一次参观了东本愿寺。
那时,我的腿麻得几乎站不起来,不,就算站着,我的腿也像初生的小鹿那样站不稳,摇晃不已,想向前迈出去,脚却跟不下。
脚背突然「咕吱」一声向着古怪的方向扭曲而去,令我的双手拄在了地上。
这是因为我觉得举止必须端庄才行,因而一直以自己不习惯的跪坐方法跪坐的缘故,
因为我想摆样子。
别想着要摆样子呀。
别想着举止要端庄呀。
此外,既无修养又没有知识的自己,究竟能画出什么?
这个疑问令我一下子焦急了起来,急着要去查阅大量的书籍与资料,
急着要赶快去追寻亲鸾遍布全国各地的足迹。
哎呀,对我来说,这种焦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虽然很正常,不过。
面对这种焦急,
我该走向何方?
看看脚边吧。
事到如今才为了得到一些浅薄的知识而着急,
不仅无益于自己,更等同于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学习是应该的,但不要迷失本质。
在自己的脚边,应该已有答案的。
此外,要让自己委身于贯通全人类的东西里,
委身于位于内心深处的哲理、象是柔软之水那样的东西,
而不是要有「想以自身的力量去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心情。
这么一说,我觉得双脚就像被打上了椿子。
脚明明受过伤的,但我居然能够跪着坐,跪得连脚都麻木了。
但那种感觉却是千真万确的。
后来,我去了正骨医院,医生说那样是很容易骨折的,但自己却没事,我觉得很幸运。
同时,我也觉得那是在叫我无论自己怎么样,现在,都要去画。
它说:现在,你能画。
总是忘不了捞一把呢。
X月X日
现在,我正在看着水墨画家创作风景的录像带,以作参考。
寺院天花板上的画。
巨大。
那幅巨大的天花板画,是在体育馆里制作出来的,历时3年。
用上了180张塌塌米。
是站在铺在地板上的和纸上来作画的。
研着中国出产的最好的墨,用那些墨来画。
我这边的屏风画,尺寸比那幅要小得多,但剩下的时间也少。
我没有3年的时间去绘制,但我一直在创作大众娱乐漫画,到目前为止有22年了。
要做的事,并没有改变。
画人。
把恐惧抛在一边吧。
如果有人说这不是亲鸾,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
这么说可能会因为冒渎亲鸾而惹怒那些视亲鸾为神圣的存在,敬他为神〈?〉的人们。
没办法。
我没见过神,而亲鸾则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相信不断在自己内心扩大的普遍性,并委身于它。
我想这叫借助他人之力。
或许这踫巧跟我所相信的东西很相似,我称之为道理。
不要去打扰它。
不要去打扰道理,道理是没有错误的。
现在的自己能够画出来的东西、能够做到的事都是有限的。
是要画完全领悟过来的亲鸾?
还是深奥的世界观?
此时此刻他们委托我来画,是一种必然,
也是一面映照出自己内心活动的镜子。
之后,要去享受。
自己的画作居然会被收藏在东本愿寺里,这么了不得的事,我连想都没想过。
叫人好兴奋。
我是漫画家呀。
不管是好是坏,不管现在的人说什么,都不要动摇。
长达750年、800多年的纵线与60多亿人的横线。
只有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连了。
X月X日
不明白。
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亲鸾。
不明白屏风。
不明白别人要求自己什么,
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就是这个,就这样去干吧。
然后,对着铺着12张白纸的木板,准备动手。
然后我觉得还是有所不足,结果作罢。
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有多少次。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不明白的,
我是不可能明白的。
因为我想煞有介事地去逞威风,才变得动弹不得的。
不明白的东西,就是不明白。
最糟糕的,
是想隐瞒这一点而去逞威风。
隐瞒下去的话,
得到的,只是空空如也。
X月X日
我决定要画什么了。
我像螺旋那样转回到了起点,但细节却变得稠密了。
就这样进行下去。
谢谢。
答案果然在脚边,但这是要在经过一番的找寻之后才会注意到的。
如果一动不动,是无法亲身体会到的。
现在,我好不容易踏上了最好的路。
只需要不休息、走下去。
在这之后,不管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要紧。
极小的自己与位于内心深处极大的本质,此时此刻,它们的中心重叠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都是些琐碎的事。
X月X日
再一次
为「现在,生命让你活着」
这句优秀的广告词而深深感动,并被它所救,从而坚定了信念。
X月X日
现在,生命让你活着。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的生命跟曾经令亲鸾活着的生命,都是一样的。
我跟亲鸾、以及在我完成画作后前来观看的人们,在大家的生命之间,是没有隔阂的。
如果坚信这一点并去绘制,那样就没错。
X月X日
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在工作,在画着走在泥河中的民众们苦恼的表情时,画着画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生的每一个侧面,包括被分类为光与影之中的影的那一部分的东西,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事,都是为了创作这个而存在的。我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为了画出这些人的表情。是为了让自己可以贴近他们。
一种感激之情突然间涌现了出来。
人生是相连的,
无论是纵向的还是横向的。
就算露出了苦闷的表情,但存在就是一种光亮。
苦难是梦,是名为「人生」的一夜梦。
而灵魂则在泥河之中前进,很干净。我希望是那样的。
X月X日
在作画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些事。
肯定有很多人一直在帮我。
他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事。
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就算他们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谢谢。
X月X日
绘制一幅巨大的画,这种行为
相等于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
逃避、蒙蔽或逞威风,都是行不通的。
就像小孩子在窥视你的双眼那般。
自己的本质是什么?
对手的本质是什么?
美本来就存在在那里,
只是把它献出来而已。
X月X日
去做吧!每次一这么想,我的想法马上就会变成:不对,应该是「请让我做吧,」才对。
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中心保持协调。
作画的,不是我自己。
3月8日
一旦想要画得好一些,手就会停下来。
要谨慎一点。
这么一来,就会听到一把声音在怒骂到
你在故弄玄虚什么?还不快画?
你是怎么看的?
噢,原来是那么看的吗?
感谢。
作画的好处。
令人陶醉的状况,绘画屏风。
在半夜时分只有自己一个。
自己生来就是作画之人…在体会这种幸福的时候,
我就会想
啊,就是现在。若是现在,我能画得出来。
我不顾一切地开始画起了亲鸾的脸。
画着画着,脑海中仍是浮现出了一些话语,
是自己否定自己的话语。
是世人否定自己的话语。
之所以能够把它们抛到一边,靠的是
还不快点画?
别故弄玄虚呀。
靠的是这把不知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声音的东西,
是受到了它的煽动。
能够得到这种机会,好幸运,感谢。
3月9日
明早要搬出。
但此事也一拖再拖,
到了无法再拖的地步。
一旦看到自己画出来的画、自己的不足,就会好生气。
这是固执己见。
固执己见化成不安,在肆意捣乱。
可以画得更好的。
没有时间。
经验不够。
在作画的时候,请让我单独一个。
其实可以画得很好。
〈但我觉得〉这幅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怪谁?
要怪什么?
……
不安在肆意捣乱。
紊乱的素描,
各种各样的瑕疵都曝露在了现实之中。
固执己见说:这样的话,人家会怀疑你的优秀吧?
人家会瞧不起你的吧?
你会丢人现眼的吧?
那样也可以。
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让别人来称赞自己优秀。
想说的人,让他们去说就是了。
我不知道什么规则。
我是用自己的规则来作画的。
我要做的,只是让那个人存在在那里。
亲鸾可能是这种人,
如果不是,也不要紧。
只要有了自己的真实,
就会在内心深处跟某个人连系在一起。
还差一点点了。
很开心。
从没这么开心过。
只有自己,才能完成这幅画。
还可以把它画得更好。
能够做到这些的,只有自己。
请求固执己见助我一臂之力。
时间所剩无几。
在这种时候,能给我力量去奋战的,是固执己见。
不需要技巧出众的画。
要的是能直达心灵的画。
去修改画作吧。
答案会从画中浮现出来的。
就算是笨拙的扩建工程,也不要紧。
因为坦白地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旅行很快要结束了。
再去跟亲鸾交流交流思想吧。
※
在报恩法会的斋席上,看着坐在眼前的婆婆们的表情,
我在想
亲鸾圣人真是了不起。
可是,你也很了不起。
那是出发点,也是终点。
3月10日
搬出完毕。
刚才,我可能冲过了终点,但我却也觉得自己正站在哪里的起跑线上。
总之,先睡一觉吧。水桶的话明天再洗也可以吧……
感谢大家。
井上雄彦
2011年4月4日
葬礼
我参加了葬礼。我跟他的儿子〈《王者天下》的作者原泰久先生〉很熟悉,但跟这位已去世的父亲大人,只是在他儿子的婚礼上谈过一次而已。但在那之后,好几次收到了他那以少见之流畅文笔写来的信件,非常用心。我想这件事也可以算是一种交往的经验吧。
在参加过的遗体告别仪式之中,这次致悼辞的人比较多,拜此所赐,我听到了许多有关他生前为人的悼辞。听了越多,越发察觉到自己居然也生出了「没错呀,他就是那样的人呢。」的同感,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明明只是交谈过一次而已的。但在悼辞之中所谈及的这位故人的人品,却让人觉得确实是那样,没有错。
若尽量不做多余之解释的话,或许通过他的儿子,我早已接触到了形成他那种人品的精髓所在吧。
他那种令许多本地人都尊敬仰慕、为他的早逝而感到惋惜的精髓,已被儿子承继为核心,并通过儿子的外形,也传达给了我吧。
失去父亲,可想而知儿子会有多大的失落与寂寞,我只是同时在想,今后无论事无巨细,在他每次要作出不同选择的时候,都会和内心深处的父亲交谈一番吧。该怎么去做,该如何应对,儿子应该会比现在更频繁地、比现在更亲近地感受到父亲的存在吧。
就算有因为迷惑而不知所措的一刻,但我相信在他的心底肯定沉睡着一个足够的答案。
合十。
井上雄彦
2011.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