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美丽的容颜——-浅评 《灰》
作者: yuer,收录日期:2013-06-24,1805次阅读
爱上你美丽的容颜——-记 《灰》
在我电脑里躺了7年,从小黑换到小红,那么多东西删删减减,却从来未曾想过把它删掉,总想着有一天,也许,也许就会需要了。
看了太多的评论,那么华丽,动容,在那些文字间一遍一遍感动,然后有一天,终于打开,从头开始,一字一字,慢慢看完,最后结尾的时候,一直以来郁结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
我喜欢这篇文,我喜欢文里的仙道,流川,藤真,牧,三井,木暮,等等等等,里面刻画的每一个形象,都真实存在,在那薄薄的纸张背后,演绎着他们自己的故事。
连戈,马尔斯,索尔塔,格兰帝亚,列维坦,即使是最冰冷的武器,亦不断传递出最炙热的温度。
我欣喜于这样一种爱情,我不说,你也不说,不是不想说,是没有时间,是不说,你,也会明白,总想着以后,还有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即使不说,我在你身边,你在我身边,这样也已足够。
但是不行,世界宽广,如何宽广。生命漫长,怎样漫长。宇宙浩瀚,人在其中如此渺小,我们的爱情,及不上一粒细细的尘埃。
我们之间,横亘着冥冥天宇。
所以,到了最后,最后的最后,那些在喉间徘徊无数次的音节,那些我以为这一生都无法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脱离了我拼命压抑下去的愤恨,在宇宙间传递,最终抵达你的所在。
想说的话这样多,这样慎重,亦不过一句简单的承诺。——三井/木暮
我喜欢这对,有最简单的冲动,最明亮的单纯,最热烈的梦想,还有,最旖旎的期待,冲动倔强的三井,在木的身边,安静的补习,每天回来本能的问候,追逐一个身影,看见了就觉得安心,看不到就会想念,这样简单直白的期待。
所以,当他架着绘着八颗星星的马尔斯,在机翼边轻轻的问出那句:“你有木暮的消息吗”?
可以怎么回答。
应该怎么回答。
“见到三井的话,我会说木暮在维亚等他。”
到了最后,还是不知道。
幸好,不知道。
那就是还有盼头,不是吗?
几年前看过灰,只知道是仙流同人,因为一开始就表明了科幻题材,当时不感冒,只匆匆扫过一眼,看了仙流故事的大概,现在再打开来看,竟然才发现这里埋着一颗大炸弹。
眼前不断想象出,漆黑的宇宙仿佛一只巨大的兽,正等待着它的猎物,木开着马尔斯,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对话,他听得到飞船外面,有人在叫他,他的爱人在叫他,警告他,要击落他,但是他没法回答,他想说话,想大声回答,但是他的声音被困在马尔斯里,传递不到那个人身边,他只能向前,不断向前,他只会这个,最后,一切,成灰。
木说:“三井他,就是开着这个打仗的吧。”
三井说:“逃兵最可耻了。”
我爱我的家园,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为人类同盟光荣战斗的战士,但是我现在研究的东西太危险,太不人道,我知道我天生不是当兵的料,没有那样果敢的决绝和庞大的野心,这样赶尽杀绝的残忍的武器,我决不允许它诞生在我手上!所以,我并不惧怕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我不会做逃兵,但是,如果他们用其他人,我在意的人来威胁我,到时我怎么办,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怪我,但是我也会害怕,害怕真的到那样的境地。一直以来,他是我能渴求,最好的温暖,是我唯一的弱点,亦是我的底线。我知道,无论我怎么选,都是个死局。
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三条路。
“我以后可能会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可能会受处罚,想和仙道君说一下,以后见到三井君的话,帮我和他解释,我不是做了坏事才受处罚的。”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为人类同盟光荣战斗的战士,为我的家园而战,这一点,从开始到结束,从未曾改变过!
TBC
我们是同一条路上的旅人,彼此都有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不能舍弃的东西。—藤真/牧
如果没有战争,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背叛,不会有欺骗,不会有死亡,不会有悔恨。但如果没有战争,那,我们算什么,我们都不能成为我们。
我一向憎恶的侵略到最后也只能原封不动由我来奉上。
我一直觉得藤真很美,看来艾菲尔大人也对他有偏心,把藤真描写的很美,眉眼弯弯,柔软细腻的发,温和的笑,漂亮的蓝眼睛像一汪深海。
难怪最初相遇,牧会想,以后所有的架,都帮他打。
在这场战争中,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扛着一堆正义之辞。
三井错了吗,他只是执行任务。
木暮错了吗,他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保卫这个宇宙,保卫家园。
仙道错了吗,他只是保护自己的朋友,只是选择了站在朋友这一边,他一样讨厌战争。
流川错了吗,他只是想赢,他是军人,人性,仁义,正义与否不是他要考虑的首要,是军人,就参加战争,参战了,就要赢。
藤真错了吗,他只是在以自己薄弱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家园,扛着复仇的大旗给予最后致命一击,多痛快,多可悲。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舞台上各自上演着心中的戏码,到最后,每个人却都成为其他人的牵绊、阻碍。
整个宇宙就是一幕大戏,舞台就这一出,能躲到哪里去。
藤真就是藤真,冰封的再厚,善良依然是善良,火光中再狰狞的面目,也无法掩盖。
幸好,从头至尾,还有人懂得。
能说什么呢,总是希望被理解,又害怕别人看穿。
这样一路坚持过来的藤真,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远处的家园,内心是怎样的翻腾;对着仙道说,小心;声情并茂的说着木暮的八卦;泄露出流川的事,布下一个个局;明明对着心脏开枪,却还是打偏……
光这样想想,就好累。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无法自杀,不会放下这么久的仇恨,亦无法狠下心对敌人下手。
这就是藤真。
牧在最后的火光中,抓着藤真的肩膀,说:
“我现在只有两条路,杀死你,或者杀死自己。我杀不了你,藤真,因为我太喜欢这样的你了,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是你了。”
“可我又不能容许你活着,你明白么,你必须死,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三条路。别怨我,藤真。”
最后那句“别怨我“硬生生把我逼出眼泪,我想象那样狼藉的场合,死亡一步之遥,那个绝望心碎的吻。
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
原来只有到世界尽头,我才可以以真正的自己站到你身边。
只做牧的藤真。
TBC
“——流川,我也很害怕。” ——流川/仙道
(终于到我最纠结的这一对啦。)
突然不知从何讲起,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一个个细微模糊的片段。
仙道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梦中没有尽头的灰色长廊,泛着白光的天花板,沉湎于那样的梦境中,惊醒过来,只有走到尽头那扇门前,隔着门呼吸着他的呼吸,才能安稳入睡。
艾菲尔大人即使描写再宏大的场景,搭建了如此壮丽的舞台,但是一直让人无法挥去的,竟是如此小小的细节,我想象不出格兰帝亚最后自爆的时候会有多恢弘,也看不到那场以宇宙为布景的礼花有多壮丽,甚至那些冰冷坚硬的飞船,描述的再详细,我依然没有一个概念,会是怎样的线条;
我记得的只是流川十指交握,低垂的眼脸埋在杯中蒸腾出的雾气中;
我记得仙道被带着走过那条长廊,推开尽头的门,对上桌子后那双如黑曜的眼眸,即使是对立,但是焦躁浮动的一切都可以平静下来;
我记得仙道在禁闭室里一遍一遍写流川的名字,名字的主人说:流川上校会送你上军事法庭的;
没有证据,自信的仙道可以说,我的连戈不可能出卖我,但是,你要对抗的,何止是军事法庭。
我记得他们在列维坦登机梯的最后一级,对方的面容充斥了整个视野,这样近,这样远,整个宇宙都看不到,他说,不许你死。别无选择;
我记得仙道俯下身,脸贴在流川头侧,隔着浅浅的呼吸,贴着他的耳朵说:“别怕流川,我是仙道,你回来了”;
我记得驾驶舱里那个古怪的拥抱姿势,贴在左手上那一片温热,短暂,却足以陪伴着支撑过你离开后的漫漫岁月;
我记得在最后的大战前,仙道在停机舱,看着流川的列维坦,隔得太远,驾驶舱里面目模糊,只看得到黑黑的头发依然醒目,不知什么时候起,黑与白已成为生命中最深刻的色彩;
我记得最后的分别,渐行渐远的舰队和格兰帝亚,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害怕,恐惧,不安,隔着小小的通讯器,不断交换彼此的呼吸,我记得仙道说:流川,其实我也很害怕;我记得流川说,你在,我就不怕;
就是这样了,宇宙这么宽广,浩瀚无际,从来没有谁可以保护我们,他们要战,我们就要服从,他们要赌,你就要开着飞机去送死,你要赢,我就要亲手为你奉上假肢送你上战场,即使到了最后一刻,我们依然在坚定的履行各自的责任,仙道中校,流川中校。
可是,一直以来,我也很害怕,你离开的时候,你被降职去开飞机的时候,你开着列维坦去做赌注的时候,你受伤的时候,你微笑的时候,还有现在,我要离开,我要你看着我死,我真的害怕。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我们就是相互支撑着走过来的,即使你不在身边,即使我看不到你,但是那些日子,不正是想着,流川,流川,才一步步熬过来的。
就像意识最深处那条灰色长廊,泛着刺目的白,一步一步往下走,缓慢或者急速地,因为知道走廊尽头是流川。
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的光,我生命中最耀眼的色彩。
即使深陷沟壑,遍体鳞伤,绝望无力,也想拼劲全力奔向你的所在。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送你一场礼花吧。
一整个世界换一场礼花。
流川。
我一直记得的是那个冰冷幽暗的世界里一张张美丽的面容,木暮羞涩干净的微笑,三井明快热烈的冲动,藤真艳丽的脸庞上滑落的水珠,火光中,牧紧紧的拥着爱人,泽北端着黑沉沉的枪口,野兽一样凶狠,晴子美丽的脸庞,递过一方手帕,禁闭室里,仙道一遍一遍写着:流川枫,苍茫的宇宙中,流川的机子划过最繁复绚丽的曲线......
还有,还有。
明亮的,蔚蓝的地球,晶莹透亮,色彩斑斓,清澈,美丽的颜色,仿佛是浸在水里一样湛湛的光,如此鲜明,如此壮观。
我始终都记得你最美的样子。
——————完——————
后记:
写完后突然想起了,把《灰》重新翻出来细看的原始动力其实很简单,有个朋友要离开了,(写下这篇文的时候,他已离开)他走之前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那个他曾经描述过的天堂,云南,风景如画,开家小店,布置自己中意的布景,做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有梦想,就要努力去实现,多么简单。
连续几个晚上辗转反侧,月光和路灯透过薄薄的窗帘打在地板上,划出浅浅的光晕,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大学四年,我一直觉得他是异类,身边从来没有死党,兄弟,很多次我看见他一个人捧着书匆匆走过,走进人群中,却总有种感觉,再热闹的地方,于他,也是疏离。
想起我们在图书馆的每个下午,他拿一本书,我拿一本书,坐在外面的长廊上,手指摩挲着翻过书页,但其实谁也不曾看过一眼,我们聊天,不时看着来去匆匆的身影,不时对上一眼,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八卦,闲侃。
想起,工作上,不开心的时候,竟是打电话给他,他说,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说,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到了那边,我什么也没有。
他说,可以一起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真是了解我,这真是最大的诱惑。
所以我一遍一遍的回想,想那些细微的,琐碎的时光,我想,有没有什么是我理解错的?
其实,我也很累,我也很烦,我也很想走。
离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的时候,整颗心都起起伏伏的,我不定机票,我不收拾东西,我在等着自己做决定,我一直都觉得,决定是最难做的,有的时候,考虑了万千,边边角角,真正的决定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做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航班起飞的那天,他登机的前一刻,我打电话给他,我说,一路走好。
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是什么把我困在这里呢。
我也不知道,但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犹疑,试探,往前了又不断后退,我内心无比崇尚自由,洒脱,但及其不喜欢没有计划,在一个城市的中心,茫然四顾,听起来浪漫,但我知道,真到了那一刻,也许,我会立马冲向机场,买最近的机票飞回来。
原来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计划好了一切,却还是估错了自己。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我后来会想,如果,如果,我走了,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天晚上,我打开《灰》,从头至尾,一字一字读一遍,我看到仙道对着受伤的流川说:流川,我是仙道,你已经回来了。
我看到最后流川说,你在,就不怕。
你在不在,我都知道。
再也抑制不住眼泪。
走,或者,留,我都会害怕,都会后悔,但却没有那么一个人,让我想起他的时候,让我知道他在的时候,可以驱散我的害怕。
我也有梦想。
我对他说,不管去哪里,我希望,真的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你所有心心念念的东西最后都可以得到。
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是,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那时的我们,都已成了什么模样。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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