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

作者： 白喜，收录日期：2006-03-28，882次阅读

那天经过海岸，是临时起意的。
天很蓝，风很清。神奈川的天空，在我年少轻狂的青春里，好像从来是没有阴天的。那天也不例外。
这样的空气中，心也变得飞扬起来。
表姐在身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学校里的奇闻轶事，说到高兴处，笑声被风兜着，洒满了整条道。
我没注意她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看着她。我羡慕她爽朗的声音，热情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态度。她整个人，是活力四射的，那熠熠的神采，几乎迷了我的眼。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吧？不过，即使是表姐，恐怕也不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吧？他有那样一双冷冽锐利的眼睛啊。
正想着，冷不防右前方就出现了那个熟悉之极的身影——
流川……
他两手随意地插在兜中，半垂着头，头发挂下来，映得冰白的脸更是透明；而那双眼，就半藏在留海下。仍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却硬是让我觉得，他是轻松的，自在的。究起原因的话，可能就是那双眼，微眯着，有时瞥身旁一眼，完全没有了赛场上的锐利与杀气，反而有一丝……那是一种讲不出的、却极吸引人的东西。
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看去，那有一个穿着白T恤的、高大的身影。一只手握着水桶及渔具，另一只手配合着开开合合的嘴，在空中比划个不停，嘴角上扬、再上扬，一头朝天发也精神抖擞着。
是仙道啊，陵南的仙道彰。
他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表情十足地夸张，像在尽力吸引一个人的注意。那个人，也不令他失望，时而回望他一眼。目光到达的时刻，仙道那一脸的阳光，更是连天上的暖阳也无法比拟。
近了、近了。
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听不到任何声响，只剩下心在跳，砰、砰，这么响，他会听到吗？
仙道好像发现了我，挥了挥手，又搔了搔头发，眯缝起眼，嘴角一扬，笑便从他的脸上流泻了出来。
流川转过头。
我的心缩了起来，他看过来了——
看过来了，只一瞥，又转了回去，脸上肌肉没牵动半块。倒是仙道，看到他那副样子，大笑起来，伸手使劲揉乱那一头黑发，惹得流川狠狠的一眼瞪过去，仙道就定定地映在了他眼中。
就是这样吧？他眼中的，始终就只有他而已，赛场内也好，赛场外也好。其余的闲杂人等，也就是人形的摆设，毫无意义，看到了，跟树木清风，不会有几分区别。最多，得到的也就一瞥。
只一瞥而已。即使我投注再多的目光，那个人的注意，却不会再多给半分。
“仙道……”表姐的声音很轻，响起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已安静了很久。她叹一口气：“仙道……我以为他不会看到任何人……”
那口气里包含了那么多东西，我讶然，恍然，默然。
就这样注视着他们兀自交流着，与我们渐行渐远。
“虽然只能看着，但于我们，也是一种幸福吧……”

后记：
说起来，从我看仙流同人起，我就一直在想，可能的话，如果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仙道跟流川，会是怎样的情景。想来想去，都觉得，最多也就得到仙道的微笑，流川会不会看过来都是个问题。他们自有他们的世界，那是谁都介入不了的。但是想到能看到他们走过，我就幸福地说不出话来了。有这么个幻想，才写出了这篇文章，也算借晴子－－咦，文中好像提都没提那是晴子吧？忘了忘了（汗^^)，不过是别人也没关系－－来说说自己吧，可惜笔拙，不能表达于万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