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风吹满袖香
作者: 茗柯,收录日期:2006-04-02,1068次阅读
前因 渔歌子
适合出游的日子就一定不要浪费!怀着这样的原则(|||汗||原则|||)据说英俊无比迷倒众生的仙道彰决定——去家门口的小湖钓鱼!(|||)
斜风细雨的阳春三月,不钓鱼简直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仙道如是说。于是钓就钓吧,哪来那么些废话啊。于是仙道就被踢到湖边坐定。才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在淅沥沥的小雨的催眠下进入了梦乡。
睡到最沉的时候,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树支断裂声,还没回神,紧接着就有一硕大无比的重物做自由落体直直的砸在仙道的头上。仙道吃痛地往前倒,一个跟头就翻进湖里了,更为不幸的是砸在头上的重物也一起由于惯性继续滚入湖中,并继续压在了仙道身上……好容易拨开缠在身上的芦苇和水萝卜坐起来,却发现重物已经睁开眼睛,坐在自己身上,还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
小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悠闲地好象在嘲笑水里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不,真的是两个人么?仙道象征性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又眨眨,再眨眨……无论怎么眨,重物头顶上的东西就是不消失,鲜艳的红色的毛因为主人的愤怒而张着,然后随雨水一打一打,无比活现,仿佛为了昭示它的存在还不时扇两下。在仙道无数次的睁眼闭眼后终于确认那似乎真的也许可能是一对——呃——狐狸耳朵。
而此时身上的重物虽然还没有想走的迹象,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敢吵醒我睡觉!?杀!”变成了“这个白痴的眼敛是不是抽筋了?”
(仙:什么叫我扰他睡觉啊??是谁从树上掉下来的? 茗:不管,反正这个出气筒你是当定了! 仙:哇咧!天理何在啊?六月雪啊! 茗:作者逃走了……)
重物继续板着脸和仙道对峙。直到仙道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于是败下阵来对着重物赔笑道:“重物……(不对)……啊!兄台!你看这春日虽已不寒,但湖水毕竟刺骨。小舍就在附近,不如我们换身干衣服再作打算?”(茗:再……再作打算?仙……你果然要拐卖小孩?)重物翻了个白眼爬起来,背后火红的大尾巴摆了摆,晃掉几粒水珠半干不湿的就径直的朝仙道的“小舍”走去,看也不看背后愣在水里的仙道。毛茸茸的尾巴还会有节奏的地晃啊晃的,简直就象在和仙道炫耀一样。
仙道回过神来时重物已经穿着稍显宽大的干净衣服从他家里走了出来。仙道在水里坐得肝硬化了。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重物。重物白了仙道一眼,伸出手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身上还缠着水草的仙道,发现重物头上和背后的异物已经不知所踪,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仙道郁闷,刚才的心情怎么这么象发现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娘亲?
前因 完
第二章 如梦令
重物不明不白地呆在仙道家有一段时间了。重物有好听的名字——流川枫。
仙道高兴的时候会唱调子诡异的歌:“西风斜日,菊初黄;野桥流水,枫正红。”流川会白仙道,一直白一直白,意思是说:“闭嘴,你唱的真的很难听。”可是仙道视而不见,扯着嗓子死命唱,赛过放牛王二小(||||)。有的时候看流川白的好辛苦,就停下来,扭头对着流川无辜的眨眼睛,说:“流川,你要认真听哦!这首歌的词是诗仙写的哦!”流川转头就走,仙道忙去拉流川的袖子:“没错拉!诗仙是‘诗是仙道写的’的简称啊!”(茗:555李白老爷爷对不起,那两句话是我说的。)
流川又坐回去,在仙道身边,眼角边有一丝笑意。因此,晴朗的山谷很长时间都维持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状态。当然,噪声制造源的两人除外(|||只有一个人吧~)
就在仙道唱着歌着流川的山歌的时候,流川特别容易入睡。一觉从中午开始,醒来时常常已经是万籁俱寂的夜深了。自从初次见面后,就再也没看见那超可爱的耳朵和尾巴了。仙道一概把那日所见全部归到幻觉范围。生活对于两个人来说既平静又安逸就象这个无人的小山谷,旷远和悠扬。石子落到湖中会有清澈的回音,是心的回音。
如果要仙道说这一生中最安宁的时光,那么一定是这时和流川一起度过的日子,清澈的好象把其他的一切都沉淀,过滤掉。只剩下流川枫和仙道彰这两个事物,如此单纯,毫无疑问。
仙道会看流川的睡颜,戳他的脸。软软的,很有弹性,不似睡醒时总绷的紧紧的。平静,放松,却有点淡,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一转眼就会消失。仙道会想,就这样消失,有点舍不得呢。于是象珍宝一样,护着,揣着,才不要给人家看。这时的仙道还想,原来自己并不是个超凡脱俗,不拘于物的人呢,原来自己还是会自私自利,打打自己的小算盘。不过这样也挺好,没看见那些真正的隐士都老的象妖怪一样。自己还是随随便便做个假隐士就好了。
流川有时醒来也会发呆,有时也会盯着仙道发呆。仙道有时会很HAPPY(我错了||),摆诡异的POSE(我错了!!!)然后对着流川挤眉弄眼,流川盯着仙道,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人。并不搞笑的动作到了他的身上都变的很搞笑。当然流川也有看不下去的时候。这时他就会命令仙道说:“仙道,我饿了。”(好……直接……的命令……)我们勤劳的仙道只有任劳任怨的份。
以致于仙道有时会想,他真的是一只狐狸吗?……难道不是一只猪?当然,很少能找到这么丰神俊朗的猪。
而在有一天的晚上,仙道梦见小狐狸消失了。于是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第三章 破阵子
山谷的宁静被来访的人打破了。
来人抱着流川哭的赛过98年大洪水。“哇哇哇……小枫……我找的你好苦啊……你你你怎么能就这么不见了呢?你你你知不知道我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我我我我怎么这么苦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一族死的死散的散。。我们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要是你不在了我要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你不要拦着我,你不要拦我,我这就跳湖去!!……555……小枫……我……你……”
流川任他抱着,看他拿自己的衣服擦鼻涕,后来想起衣服是仙道的,也就由着他了。“小枫啊~”来人抹把鼻涕继续号。“你都已经失踪一百一十七天了,你……你叫我情何以堪啊!你看你,瘦的眼睛都小了,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不在,你半夜踢被子有没有人帮你盖?洗完澡有没有等头发干了再睡觉?……”
流川继续面无表情。倒是后来的站在来人背后的仙道满脸大汗,青筋暴起。最终还是忍不住拉开缠在流川身上,比流川还高,却付在流川身上象水蛭一样的来人。“那个,兄台,要不要去小舍喝口水再说?”来人眼泪汪汪,“人家叫泽北,是小枫的监护人哦~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小枫?他爱吃麻婆豆腐和朝鲜冷面,但不吃香菜哦!”仙道汗颜,抬头看流川,流川一脸不置可否。原来是麻婆豆腐吗?仙道想着。
反正最后不知怎么将泽北请进屋子里的。反正仙道已经下定决心,就算让他折十年阳寿,他也不要再听泽北说话了!不过,今天晚上就吃麻婆豆腐吧。
进屋后泽北扯着流川又絮叨了两个时辰。眼见着日已偏西,仙道只好留他吃饭。泽北好容易从自己的长篇大论里抬起头,想起什么……突然问:“兄台……你贵姓?”仙道倒……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仙道”流川有点看不下去,插嘴说到。
泽北的表情突然青了青,问:“仙风道骨的仙道?”流川点头。泽北的脸完全的青了,拉起流川的手就走,边走边说:“小枫你不要命拉?!留在这里等他把你养肥了炖成汤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来?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流川被他拖着急走几步,心里想你每天说那么多话,我哪记得你说过什么啊~~~不过无所谓拉,也玩的差不多了,走就走,急什么呢?
剩下仙道一个人被甩在原处,一愣一愣。好容易晃过神来,追出去喊到:“泽北兄,不吃完饭再走吗?今天做麻婆豆腐啊……”
已经渐渐行远的流川突然回过头,一脸依依不舍地望着还围着围裙的仙道。唔唔唔……泽北,为什么不吃完饭再走呢?麻婆豆腐耶~~流川心里想……
仙道呆呆的看泽北拖着一步三回头的流川(555麻婆豆腐)行出山谷,不知怎么心里有点郁郁的。就这么走了吗?真有点舍不得呢,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啊——大概不会了吧。这么可爱的狐狸,打着灯笼都难找。早知道刚才真应该给泽北讲是籼型杂交水稻的仙道啊(袁隆平老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算了,当初留下它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吧。仙道返身回屋。
山谷又悄悄被一层透明的结界笼罩起来。
第四章 临江仙
仙道家庞大无比。详情可以参考贾宝玉家。反正当权的贵族家里,亲戚关系总是很复杂。而仙道一族长盛不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掌握朝中大权,而是因为仙道家族每代都会有一人拥有无人能比的通灵力。而仙道家不论什么朝代,都担任着皇家的掌灵者。说白了,就是负责除妖和祭天的职务拉。
而上一代的掌灵者田岗茂一是仙道的表叔,不知道什么差错使灵力被他这个外族继承了。也可能就因为这样,让他变成一个狂热的除妖爱好者和权利追求者。仙道甚至怀疑他在这两方面有洁癖。相比之下,仙道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心态端正,品德高尚,兴趣正常的好少年。前些时候,是田岗四十大寿。他勒令仙道这个下一代掌灵者回家祝寿。其实仙道对本家没有什么好感,豪华的有点刺眼的房子,几乎可以和皇宫媲美,然后亲戚太多,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还要和完全不认识的人称兄道弟的,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原定是十天的祝寿,仙道呆了两天就受不了了。听说正逢杭州要办一年一度的荷花集(对不起,这是我瞎掰的),于是决定去凑个热闹。
夏天的荷花集和钱塘潮是杭州最热闹的时候之一。天南水北的商贩云集于此,兼之还有全国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而荷花集最后一天晚上的荷花会则是全天下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比赛。荷花会上的芙蓉仙子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美女的代称。
仙道百无聊赖的逛临安城的大小市集,看江南柳眉粉腮的女子。突然的一转身看见一个俊秀的少年,牵着另一个更加俊秀的少年。怎么看怎么眼熟。仙道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泛滥,当时不明,后来想起可能是思念,那个清绝的少年。那张淡淡的透着精致的脸转过来看见仙道。仙道心情大好,朝他挤眉弄眼。小狐狸白他,在看见仙道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飞快的作了一个鬼脸,转身拉泽北走了。留下仙道笑的胃痛,蹲在地上抽,引来路人侧目。
仙道心里暗舒平了一口气,他没有告诉泽北。这么快又遇上了,会是好事吗?
流川瞥了又瞥仙道托店小二送来的纸条,最后收起来,趁泽北不注意,溜出客栈。远远就看见早就等在断桥边的仙道笑意黯然。然后听见他说:“觉不觉得我们就象白娘子和许仙?”流川一拳打过去,仙道挡,流川再打,仙道再挡,来来回回拆了好几回,以流川觉得无聊而告终。
荷花会开始了,湖边早已挤满了人。于是仙道建议去湖边酒楼的屋顶上看,视线又好又空旷,于是他两就不知怎么的上去了(流川撇撇嘴,开玩笑,这都不会还混个P呀,仙道帮腔:这都不会还混个P呀!)。上去是上去了,可是越看越没劲。(以两人的超高标准审美观)那个所谓的秦淮第一美女的胳膊有大腿那么粗,京城第一名姬的皮肤又黄又燥……仙道转身看流川,冷面星眸,皮肤白皙……流川被看的发毛,于是产生了干坏事的念头。转念之间,秦淮美女的屁股后面……出现了一条猪尾巴……全场惊呼,过了两分钟,怎么又不见了?……流川的恶作剧激起了仙道的破坏因子,只见水里跳出一只乌贼,一束墨水就这么喷上了洛阳花魁的脸。仙道邀功似的看流川。论干坏事,我可不差啊~~~两个人超级兴奋。于是这次花会成为了历史上最灵异的一次……
而当那位可怜的京城第一妓开始弹琴的时候,流川的眉头已经拧在一起了。呕哑啁哳难为听啊,真不知道下面那些人在叫什么好?(这是以狐狸的水准来说……)仙道暗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架古琴,朽木一样,颜色却火红如枫。推到流川面前。自己则从袖中掏出玉萧。
流川看着仙道有点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位京城名姬的琴声实在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仙道将萧贴近唇边,起了个调,流川就手抚琴弦和了上去。竟然无比和谐。风似乎也感觉到了一样,吹散污浊,夜间荷香四溢。那位名姬脸色煞白,手颤抖的再也弹不下去了。
音乐如涓涓泉水缓缓流过,月光轻抚过风与泉的晶莹。夜的精灵也随之飘舞,游走。一时间四下寂静。天地间只有萧的温润,筝的清绝。两者完完全全的融合,又相互抗拒着。月的光芒覆在音符上,清幽笼罩整个大地。所有的人寻着乐声,看见两个夜的精灵,风吹起他们的决绝素白的衣襟。他们站在高高的屋棱上横萧抱琴,好象凭虚御风,羽化而登仙。
人群中的泽北抬起头看见流川与仙道,心下无比惊讶。先不计较仙道那厮是怎么把小枫拐走的,那曲子,不是仙界相传的广陵散么?(嵇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拿你的东西来恶搞……)据说曲子必须是两人心心相印,心无外物,才有可能合奏而成。否则会变成魔音,吸干弹奏者精气直至其气绝。虽然小枫的琴技在妖界仙界都数一数二,但是,一人一妖……小枫什么时候和那个仙道心心相印的啊!??……泽北满脸阴晴不定……
一曲终了,仙道望着流川轻轻笑。总算,找到了吗?可以进入自己心里的人……还是这么可爱的小狐狸……
突然流川扯扯仙道,朝下面努努嘴,“你看泽北的样子象不象法海?”仙道笑出来。“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对不对?”流川眼里亮晶晶的,不说话,看仙道的唇吻过来,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的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流川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说话,轻轻的看仙道,看仙道吻他的唇,吻他的心。
月娘轻轻的隐去身影,生怕打扰到月下这一双小人儿……
第五章 蝶恋花
最近田岗有点郁闷,不,是非常郁闷。
开玩笑,自家的继承人被妖怪拐跑了能不郁闷么?你说这小彰他小孩子家十六七岁的爱玩点也没什么,可干吗好死不死的没事去找妖怪玩?找点小妖怪玩也就算了,大不了把那些小妖怪打一顿然后告戒小彰迷途知返也就算了,可干吗好死不死的没事去找天帝面前正红的妖狐一族玩。现在天上地下,谁不知道那个老实巴交的天帝大人,被妖狐一族的那个乐师迷的找不着北……
正在仙界的天帝御花园里与泽北拉家常的藤真重重打了个喷嚏。从袖中取出水镜,看见镜子里一张田岗的老脸正在大发牢骚。藤真一口口水吐过去,直穿过水镜沾在田岗脸上。田岗这才发现自己牢骚发的太大声了,马上禁声。
藤真收起镜子笑,转回头去看御花园深处被仙道缠的昏昏欲睡的流川。听见泽北唠叨:“我们这一族也就剩下我们仨兄弟了。难道还要我们把小枫拱手让给那个人类吗?而且还是个白痴!?我我我辛辛苦苦不畏艰险把他一手拉扯到大……”藤真笑的眼睛眯在一起,“泽北哥哥……,小枫可是真喜欢人家啊~我理解你……我们都是要嫁女儿的娘亲啊!”泽北抹了一把泪,瞪了藤真一眼:“少开我玩笑,也不想想自己是谁拉扯大的?!帮着外人说话~”
藤真露出少有的温柔:“是是是,哥哥大人,可是小枫的幸福最重要,不是么?”泽北叹声:“我也不是不让他两在一起,可是小枫扔下我一走,我不就……我……我一个人……”“原来泽北哥哥失恋拉……”藤真开始忍笑:“恩……但是为了小枫,我们牺牲牺牲也是应该的……”
突然看见远处向这里走来的人影,藤真一下子跳起来挥手:“透!这里!”说着撇下泽北(泽北对不起……有空再补偿你……)奔了过去。藤真扯住来人的袖子,拉着他就要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向着泽北喊:“对了,泽北哥哥……那位南天的牧大人叫我向你说声好……”(对不起……原谅我写出这么奇怪的配对……不喜欢的人忽略就可以了)
喊完就拉着来人走了的藤真边走边从袖中掏出水镜把玩。兴奋的象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向身边的人炫耀。“哪弄来的?”身边的人无比温柔的问。“仙道送的。”藤真想都不想的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旁边的人脸色瞬间青了青,问:“他给你这个干什么?”狡黠一点点爬上藤真的脸。他笑的象奸计得逞的小孩:“仙道他托我做媒,总不能不给报酬吧?”
那边厢泽北一愣一愣的目送藤真远去,暂时无法反应藤真刚才说的是什么……牧大人……
这边厢仙道看见藤真走时留下的胜利暗号,低下头吻醒早已睡的不知今昔何夕的流川。流川使劲眯起眼睛翻个身往仙道怀里缩了缩就想继续睡。由于太过使劲红红的狐狸耳朵也蹦了出来。仙道就揉着他毛茸茸的耳朵贴着他碎碎念“和我去别处玩吧和我去别处玩吧和我去别处玩吧和我去别处玩吧和我去别处玩吧……”
流川也许是觉得太吵就点点头试图解决噪音污染。于是奸计得逞的仙道,望了眼还在朝夕阳发呆的泽北,无声无息的从御花园深出消失。顺便拐带了早已再次神游去西岐找姬昌大人的小狐狸。
……
第六章 踏莎行
就在仙道带着流川消失的同时,田岗和泽北的房间里出现了两张纸。上面的话一模一样……“请不要郁闷了,努力繁殖下一代吧!——署名:流川枫/仙道彰”.
泽北看到纸条后恨的牙痒痒的。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说法啊!竟然把自己和田岗那个老变态相提并论!他活的不耐烦啊他仙道彰!?自己干坏事就算了还敢拉我们家乖巧的小枫下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警告你!否则的话!杀·无·赦!
田岗看到纸条同样牙痒痒的。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说法啊!阿彰你走了谁来承上启下让我们家更加繁荣昌盛下去啊?可恶的狐妖,祸国殃民,自己干坏事就算了还拐带我们家阿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警告你!否则的话!我砍砍砍砍……
从此两家节下了很深的梁子。当然从各方面来讲,田岗是斗不过泽北的(特别是同人女的支持度上来讲)所以大家就不要再深究梁子问题了,结下梁子,就是又一段猪猡(不,是茱罗)恋的开始嘛(噢哦哦哦哦哦……)
当然,梁子的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用最烂俗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两从此隐于山林之间过着幸福的,云深不知处的日子,一直到很老很老……当然妖怪是不会变老掰掉的,而人要是得道成仙(从仙道的名字看出来……)也是不老不死的。所以,他们现在一定还在某个地方,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仙道,闭嘴。你太吵了。”流川翻个身蜷在仙道怀里抱怨。“流川啊,你要怀着感恩之心来听啊!这首歌的词可是诗仙写的!”流川睁开要合不合的眼睛,盯着一边抱着他一边扯着嗓子乱唱的仙道,半晌后说:“这个笑话你已经说了711遍了,勒令你明天换一个!”仙道摆出委屈的表情,说:“我觉得很好玩啊!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那么有趣呢(典故见第二章 如梦令)。”流川白了个眼不理仙道继续睡。空旷的山谷又回荡起仙道那惨绝人寰的歌声……
你问他在唱什么?要不要我唱给你听……那幸福的歌……
踏莎行
流云川隐,
枫红迷津,
冰雪无处融瑶琴。
长风万里卧草堂,
秋雁声声送秋尽。
仙风道骨,
彰凭江山,
指点逍遥少年游。
烟雨纷纷归何处,
临溪闲坐钓王侯。
——一任风吹满袖香——完——
茗柯
3月27日
番外
春草明年绿
妖狐一族是很聪明的,也有可能因为太聪明了。总是会有人嫉妒。本来就“狐”丁稀少的种族,三天两头又有道士恶妖的骚扰侵略,生活很是不安定。
我们家里父母很早就不知所踪了。姐姐彩子与表哥泽北抚养我长大。
后来他们又抱来了还在襁褓中的小流川。据说他是二表姨的小儿子,出生的时候彩云环身烈火映衬。不出意外定能修成正果。虽然我不太明白修成正果的含义,但是这不能阻止厄运降临到二表姨一家身上。据说是人界的皇室观测到流川出生时的景象,认为是个凶兆,便不由分说就要斩草除根。
而这时天界的帝早已老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根本管不了事。
流川就是二表姨一家拼了全家的性命送到我们这儿来得。他们说他是表姨一家的未来,说不定也是妖狐一族的未来。小时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全族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身上。但是后来我懂了。在流川开始学习音乐和妖术的时候。我以为所有死去的族人都将自己的法力和才华留给了他,才创造出这样的……天才。
但是我不要啊,我的未来就是我自己,不需要别人来承担。即使是流川……
我感谢妖狐一族,给了我族人共有的才能,能奏出美丽旋律的双手。我要靠自己的双手来掌握自己的命运。
妖狐一族都是骄傲的。他们不屑于向天界的贵族们低头,为了获得安全与温饱用自己高贵的音乐去为那些酒囊饭袋服务。任何人都是。
妖狐对于音乐的概念就是理所当然的闲云野鹤,即使时不时要受到生命威胁甚至家破人亡,也决不放弃。
所有的妖狐都是一样的骄傲。但是我却不单纯。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看着我的骄傲,而不是躲在深山里自娱自乐。
直到那一天,我遇见那一个人。
真正的巧合。坐在溪边无聊的拨着琴的我不小心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站着的人。华丽的衣饰,简朴而和善的面容……很诡异的配对。看见他的眼睛温柔的象小溪,可以缓缓踏着行走的细流。他的背后隐约有银色的光芒。我知道他是谁。突然间自己就绽开笑容,吓了自己一跳。但我确定我在笑。灿烂的那种。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对他身后的银光笑呢?还是对他温柔的眼……
他有点笨拙的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下了一跳的心有点放了下来——“藤真”藤真,我说。
说完不再看他,低下头,继续拨弄怀中的琴。他没有离开,在溪对面坐着。我弹我的琴,有点忘了身处何处。一抬头日已偏西。他对我笑笑说还会来听的,便走了。我也起身,回家。
一夜无眠。泽北哥说天帝快不行了,继承的力量一点一点正转往太子花形身上。
第二天,我去了溪边。不知为何,有点期待。开始弹琴,不停的弹,好象在重复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听到他来,不曾停止。听到他坐下,不曾停止。我觉得自己有点疯狂。有一种手指和琴弦融合的感觉。感觉他静静的来,又在傍晚静静离去。
第三天。重复昨天。我渐渐有了安心的感觉。他的目光柔和。象是拥抱着我的感觉。感觉他认真的听着我的心。
第四天……
终于在一个傍晚,他在转身离去前把手伸向我:“藤真,和我一起走……好吗?”我庆幸我可以轻轻的笑。没有人可以安排这么完美的事。如果有命运,就完完全全的归结于她吧。
我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的时候,身体飘起来,飘过那条小溪。脚尖沾湿一点点晶莹的水滴。落在他的身边。感觉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听见他说:“我叫花形,花形透。”我沉醉在他无比温柔的声音与温度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银光已经完全变成金色了。
新天帝登基,带着来自妖狐族的乐师。
泽北哥来看我“你真的幸福吗?”他满脸担忧的问“你从小就太好强。”他说。我还是笑。我敢确定自己是幸福的。我点头。让他安心。至少这一刻,我是幸福的。非常。
后来的没过多久,就听说流川丢了。吓的全族上下冒冷汗。其实我倒觉得流川一定是呆烦了想出去走走。被寄予如此之多的厚望。真也不知该如何承担。
而我不一样,我不用承担任何。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会不由自主的看身边的人。总是会用温柔的目光包裹着我的人。有时候和蔼的近乎木讷,有时候又喜欢唠里唠叨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是天帝?怎么看都不象。
他会轻轻的笑,说:“藤真你不用想太多,我只要有能保护你的能力就可以了。”
“你明知到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转身,面向他。他还是一尘不变的笑:“我知道。”
“知道还这么说~”我噘嘴。
“……”他的脸色有点暗。我笑,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你又不是别人……不准你离开我!”我觉得说这话的自己象个任性的小孩。
“恩,我要听你弹琴呢。”说这话的他象宠溺孩子的父母。
“只是听我弹琴吗?”小孩子得宠的时候就会撒娇。
“你只是弹琴给我听么?”做父母的偶尔也会反击。
“我要你听我的心啊。”小孩子最直接的攻击方式一般的父母都承受不了。
现在的他有点呆的站着,很久后突然纳我入怀。小孩子当然只会和喜欢的人撒娇。他说:“我听着呐。”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完全的被那温柔的目光包裹,放不开了。我可以不要看他背后的金光,也看不见了。只有他如水的目光了,只剩下这了。
再看见流川时他已经在仙道怀里睡死了。这孩子倒真任性,他一定不知道族里为了他的事开了不下一二十次会。身为妖狐的他和捉妖道士(仙……对不起……我错了!)跑一块去了可不是好玩的。但是那曲《广陵散》可是上闻天庭下闻地府,仙流两人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而让流川到天界来住会儿是泽北哥的意思。他希望在族里没完没了的会议结束之前先不要让他们两个人瞎跑。
我在流川尚还清醒的时候问:“你喜欢仙道么?”小狐狸想了很久,很勉强的点点头。看的旁边仙道一张怨妇脸。我兴致勃勃刨根问底:“喜欢他什么呢?”真是和花形呆久了,罗嗦也传染。看流川拧眉头拧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仙道显然比我紧张。大概是流川实在看不下仙道那副穷酸样,开口说:“他很搞笑……睡觉时靠起来又暖和又舒服……”他想了很久,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他唱歌很难听。”我听到仙道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也很宽心。族人的未来找到他自己的未来。虽然放弃承担别人的未来,但未尝不好。
已经入夜了,花形来接我回去。他倒是闲的到处跑呢。他却说:“一会还有事呢,可能更忙。先过来看你两眼。免得一会瞧不着。”
我突然很确定流川会幸福的。因为他的幸福就在他的手里。然后他把左手交给他身边的人,右手握着自己。即使右手的自己不幸了,左手牵着的人也会伸出他空着的手,帮着把幸福补齐。
我发现这也许是幸福的秘诀。掌握了秘诀的人一定回得到幸福。
我也是。
END——牵着手出门吧,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
茗柯(献给我身边所有恋爱中毒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