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命名 1

作者:,收录日期:2006-04-02,711次阅读

小宝仙道和流川康熙的故事……

江南草长,群莺乱飞。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的山很秀,水很清,酒很醇,姑娘很漂亮。
酒旗斜飞,脂浓粉香,若真能得楚腰纤细,又何惧留那青楼薄幸名。
“哎呦,袁二爷,您来了。您老可好久没来了。今个点哪位红姑娘的牌子?”小六子堆着笑脸迎了上去,一看这客人一脸抹不开放不下,就知道是个新手,又一身缎子长袍,像个有钱的主。这样的客人最好哄,正是那所谓的“冤大头”。
“我不姓袁,我姓田岗。”客人扯扯袍子,抽出块帕子,有点尴尬地纠正。
“哦,田岗大爷,瞅我这记性。您那相好不是芍药姑娘么,她可在楼上等你呢!”小六子嘿嘿笑着说。
田岗看出他满嘴跑八抬大轿,一句实话没有,便严肃地说:“小子,老子逛你这翠红楼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别跟你爷爷耍贫嘴,我来是打听一个人。”
“感情您找老相好啊,那你可找错地方了。我们翠红楼人员流动特别快,这倒也不怪我们,您就说那些小姑娘哪有那么好的敬业精神在同一个岗位上奉献多年啊。您老年轻时那小情人怕是早从良嫁人啦。”小六子嬉笑着说。
田岗略一沉思,问道:“你可知道十五年前,这翠红楼的花魁娘子,仙绫姑娘?”

“哎呦,还姑娘呢,现在是老娘了。”楼上传来一声娇笑,香气袭人,环佩叮当,一个绫罗裹的美人打楼梯上摇摇走下,虽说看年纪已不年轻了,可身量苗条,体态风骚,眼波流转,粉面含春,那举手投足的万种风情,竟把着满屋的小丫头比得没影。
田岗定睛一瞧,这不是那当年那颠倒众生艳旗高张的花魁仙绫姑娘是谁,脸上竟微微一红,笑道:“仙绫姑娘还记得我么?”
“说了别叫姑娘,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们翠红楼哪能有我这么老的姑娘。”仙绫眼波一横,似颦非颦,似笑非笑,真真是乱人心肠。
小六子忙上前笑道:“老板,今怎么下来招待客人啊。嗨,可偏巧了,这位爷正是来找您的。”又转过头对田岗说:“爷,这位正是您找的花魁娘子,我们江南第一青楼翠红楼扬州分店的老板——仙道绫子夫人。您二位久别重逢,别这站着了。”
仙绫笑笑:“田岗大爷,进我的花厅一叙,可否?”轻袅袅一转身,又上楼去了。
田岗忙跟上去。

“小六子哥哥,我娘呢?”一个英俊挺拔的小公子推门进来,笑瑗瑗地问。
“哎,小爷,今个怎么下学这么早哇。”小六子笑着迎上去,伸手接过那小公子拿的鱼竿水桶,从里面提出一尾活蹦乱跳的金鳞红鲤子,嘴里夸道:“瞧瞧,这起码一尺三,小爷,我去问问里面的大爷又没有要买的?”
“这不卖,这红鲤子最养颜驻容,我要给娘弄鲜鱼汤尝尝。”小公子一脸笑意,越发显得眉梢含情,眼角带笑。
“小少爷真是孝顺,绫姐见了一定乐。”小六子笑道。
“我娘在楼上吧,我上去给她瞧瞧。”小公子兴冲冲提起水桶就要走。
“哎哎,慢点,今个可别莽撞。”小六子拉回小公子神秘兮兮地笑道。
“怎么了?”
“今绫姐有客。”小六子附到小公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客人?”小公子心里奇了,娘可是打十几年前兑下这翠红楼就不接客了。
“看样子有来头,衣裳挺华贵的,说话是京里的口音。”
“我瞧瞧去。”小公子把水桶往小六子手里一塞,匆匆上楼去了。

香炉袅起一丝碧烟,田岗抬头四下一望,:“这房里的陈设还都没变。”
“喝茶,西湖的龙井,水是前年蠲的雨水。”仙绫素手捧起茶杯奉到田岗面前。
“不敢劳小姐大驾。”田岗忙接过茶杯,殷殷道谢。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故人。”仙绫低头轻轻说道。
“是皇……黄老爷,派我出来看望小姐的。”
“看我?看我什么?”仙绫轻笑,“有道是‘画楼云雨无凭’,就为了当年的那点子事特地烦大人您大老远从京都跑来看我?”
“黄老爷一直记挂小姐。”

翠屏门外,那小公子伏在门上凝神细听。
门里,仙绫笑语嫣然,“明人不说暗话,田岗大人,您此次到底为何而来?”
“嗯,仙绫小姐可想知道老爷的近况?”
“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一夕之欢,难道还让我牵肠挂肚?”


“老爷身体一直康健,但这几年有些不好了。”
“你等等。”仙绫素手一摇,转身站起,对着翠纱屏喝道,“你出来。”
翠纱屏上露出尖尖的头发,人影一闪,一个漂亮男孩含笑走进来。
田岗眼前一亮,好出众的相貌,而更令人注意的是那男孩身上那清贵超凡的气质。心下一动:看来这次应该会不辱使命。
仙绫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翠红楼楼规第三十七条是怎么说的?”
男孩子嘻笑说道:“维护温馨气氛,不打架,不喧哗,不打扰客人寻欢作乐的雅兴。”
“不是这条,下一条。”仙绫横眉说道。
男孩子抓抓头,“那是,为客人保密,不偷听,不偷看,不向外传播客人隐私。”
“犯规了吧。”仙绫冷笑。
“绫姐,那个,是这样的,今个小的钓到条好大鱼。听见您有贵客,便上来问问您是要清蒸还是红烧?”男孩一揖到地,毕恭毕敬说道。
“又去钓鱼,这次和学里请假怎么说的?是说咱翠红楼有贵客,还是说你头疼病犯了。”仙绫颦眉气道。
“这次不是,这次是我们师傅自己的头疼病犯了。”说完心笑,是自己掷骰子赢了师傅三两银子才把师傅气病的。
“彰儿,你怎么不求上进,真让为娘的伤心。”仙绫微噘起嘴,气恼恼地说。
“绫姐,不忙说我,今您有贵客。咱楼规第一条可就是:接客时不许干私事,不许怠慢客人。”那叫彰儿的男孩笑着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田岗走上前问道。
“客人问话,知无不言,回大爷,小的叫仙道彰。”彰儿转身对田岗一揖,话语虽恭敬,语调却略有不满。
“你今年几岁?”田岗问道,一面细细打量彰儿的相貌:虽说年纪还小,但身量修长挺拔,面容俊秀非凡,特异的是一头朝天发,尖尖的,刚才仙绫就是看到头发才知道他在偷听。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翠红楼是不准问年纪的。”彰儿微微一笑,嘴角一斜,抬眉横了田岗一眼。
“好了,彰儿你先下去。这没你的事,你回去看你的功课。”仙绫挥挥手帕,示意彰儿下去。
“慢”田岗上前抓住彰儿的手。
“你干什么?”母子二人同急。
田岗手上一用力,彰儿只觉一阵剧痛,却不肯出声叫痛,兀自咬紧牙关忍着。
“好材料!”田岗暗暗喝彩,真是快练武的材料,筋肉强健,骨骼清奇,难得的是能受得了自己这“大慈大悲手”连疼都不叫,真是一身硬骨。
仙绫急忙上来拉扯,“放开他,你有话对我说。”想起当年听闻田岗的厉害不禁心急如焚。
田岗放开手,“得罪。”
“得罪,虽说你那点力气,不能怎么样我,不过难道就这么白摸了,这里是妓院,不是猪肉铺,你摸手是要给钱的。”彰儿强忍着疼怒道。
田岗瞠目结舌,仙绫一把把彰儿推出去,“别闹了,快出去吧。”只听彰儿骂了两句远远走了。

“小姐莫急,老僧只是想试探一下令郎的功底。”
“田岗师傅,也不用用您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想想,他一个青楼出身,身世微贱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功底。”仙绫气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令郎筋骨极佳是练武的奇才。”田岗颔首道。
做娘的无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仙绫一听此言也眉开眼笑,刚刚的不悦也抛诸脑后了。“哪里哪里,师傅过赞了。也不过是个普通孩子,平时还挺乖的,不见怎么与人打架,不过要是打几个大人也打不过他呢。”说毕想起半年前有人闹事,对自己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彰儿这孩子平时挺不爱惹事的孩子,居然冲上去和那帮小混混打作一团,虽说半月起不了炕,那也多半是他躲懒不愿去上学,可那帮流氓也没轻伤,哪一个不是挂着彩出去的。
“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田岗顿了顿,看着仙绫,等着回答。
“大人来不就是要问我话的么,当不当问,不还都得问么。”仙绫收敛笑意,眉毛一抬,一张精美绝伦的俏脸上赫然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
田岗心里暗道,这些年过去了,还是这般灵气逼人,怨不得当年主人一见了她把什么都抛了。
待要开口,却又不好出口,他虽则奔走红尘,但毕竟还是出世之人,想了想开口道:“请问,令郎是谁的儿子?”
“笑话,令郎当然是我的儿子。”仙绫禁不住扑哧一笑。
“你知道我是问什么?”田岗的表情严肃,“仙道彰是不是陛下的儿子。”
“你说是不是呢?”仙绫偏头一笑,“你看他像谁的儿子?”
“令郎应该是十四岁,是二月十四的生日。十五年前,正是陛下扬州微服私访,包下翠红楼花魁仙绫姑娘一年。”田岗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五年前正是他护驾在旁,当年一个是风流天子,一个是绝色花魁。扬州一觉,春情如梦。

“小姐,京里的事情你也许不清楚,陛下他本来有三个皇子,长皇子本立为太子,可惜前年不幸病故。二皇子居心不良一心夺位,竟意图陷害小皇子,龙颜大怒,将他扁为庶人,囚于宗仁府。”田岗一一道来,语气凝重。这许许变故闹得朝野内外人心惶惶,老皇帝也一病不起,病在弥留。
“不是还有个小皇子么?”仙绫问道。
“小皇子流川枫,人虽聪明,但年纪幼小,性格孤僻,总是难掌大位。”田岗叹道,说来这个小皇子倒是快练武的好材料,可惜身为王孙帝胄金枝玉叶,怎会像江湖人士一般一心练武。
“难道他指望上了我的儿子。”仙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陛下只是想时日无多想见见自己的骨肉,若有可造之材还可调教调教。打虎还需亲兄弟,陛下也要为小皇子找些人匡助匡助。”

仙绫笑道:“那可就白忙了,彰儿不是他的儿子。”
田岗大惊,“怎么会呢?”他见那孩子一表非俗,定非凡品,心下早已认定他是龙脉御骨。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是他娘,难道我会不清楚?”仙绫道。
田岗沉思片刻,“皇上口谕,要带他回去一见。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带他走。”
仙绫脸色一变,这些年来她与彰儿相依为命,哪里愿让他前去冒险。但她聪明过人,知道皇命不可违。寻思片刻,软下脸来,低声求道,“大人,这孩子真不是龙种。我是他娘,难道还能阻他的前程?皇上要见他也行,只是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关照点他,见过皇上之后再把他好生送回来。你看行么?”
田岗喏喏开口:“我也有一事相求,这孩子的确是练武的好材料,我想收他为徒,将我毕生的功夫传授给他,你看行么?”
仙绫一愣,常言道,教好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殊不知,如田岗这种堪称一代宗师的武林高手,能得天下之英才而教之也是毕生的心愿之一,
偏他身在皇宫,并无寻找良材的机会,今日得见仙道的天资,哪有不爱的道理。便如园丁寻到奇葩之种,玉匠找到至纯玉璞一般。
仙绫一听正是称意,连忙答应,又不放心说道:“这孩子懒得紧。您可要多费心了。”

第二天,仙绫便把彰儿叫出来令他拜田岗为师。仙道还记得昨天之事,颇有些不愿。田岗赫赫大笑,起身走到院里,打量一下院子里刚栽的碗口粗细的垂柳,偏过身一运气,竟生生把树拔了出来。仙道眼前一亮,忙走过去拜倒,口中叫道:“弟子仙道彰见过师傅。”
田岗笑着把他扶起,搓着手,笑道“不必多礼。”
仙道笑道,“礼数还是缺不得的。师傅,您看,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您破坏我们翠红楼的自然环境,损害我们翠红楼的绿化建设,无论作为翠红楼的少主人,还是扬州环境保护部门亲任的环保督察,于公于私,我都该追究您倒拔垂杨柳的责任……”

隔几天,田岗说有事在身要赶回京城,要仙道随行。仙道少年心性,京都上国繁华风光,他小孩子家哪有不仰慕的道理。当下辞别母亲,随师傅一起上京。
这几天来,田岗把武功基要拣浅显易懂的讲与仙道听,仙道何等聪明,一听就会。田岗大喜,更是为自己收了个好徒儿自得。仙道于学武是初窥门径,但觉乐趣非凡,于这个师傅倒也敬重了不少,他本就懂事伶俐,又会讲话,把田岗说得心里乐呵呵的,更是打点精神把平生所学倾囊相受。师徒二人一路行来,一个爱教,一个爱学,也是热热闹闹,亲厚了许多。
田岗本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后来因皇上生病,便自愿出家为皇上乞福。他拜的师傅本就是得道高僧,武功深不可测。而田岗本又是学武的良材,几年时间竟也颇有所成。后来皇上召他回宫就在皇上身边当了随身侍卫。
田岗这些年来,随侍皇上身边,无人与他谈论探究武功自是十分烦闷,乍得个聪明伶俐的小徒,便将自己多年练武的心得一一和盘托出,也不理会仙道是否听得明白。倒仿佛把仙道当成好友知己,而不是学生徒弟一般。仙道得知他是皇宫中的人,便好奇问他宫中种种事宜,田岗也一一道来,并不隐瞒。
这日田岗给仙道讲起了小皇子流川枫,“小殿下他可真是龙眉准目,一脸的贵相,生得如粉团一般,可真比仙子还漂亮。要说皇上对他也是爱愈珍宝,可小殿下天生就是一种别样的心肠,真是可惜呦。”
仙道不解,问道:“可惜什么?”
“他就像天生下来就放了一块硬水晶在心上,虽则清绝透骨,却寒气逼人。”田岗说着,不由想起,流川殿下不过是小小年纪可眉宇之间却有着连皇上都没有的威仪,不需讲话,只是眉眼一动就能透出自己的意思,让人不得不敬服。可皇帝却不是这种当法,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左手一把鞭子,右手一把糖。那个刘备不就凭几滴眼泪就得了三分天下,不懂怀柔政策是注定要被历史淘汰地。
仙道听了这话笑了一阵,心里想,那这人可真真是水晶心肝,不知道是怎样的清绝,怎样的寒人。
两人一路行得也快,几日的功夫,就到了京都。仙道只觉得到处都新鲜,一时间看东看西,磨磨蹭蹭不愿快走。
田岗只是催他:“没见过么,以后有你见的,这有什么稀奇,快走。”
仙道脖子一梗:“扬州城什么好玩的稀奇的没有,我才不稀罕。”说完赌气快走,倒走在田岗前面。
忽见前面一座气派的酒楼,挂着惹眼的幌子,飘来的酒香让人闻闻都醉了。更有红漆的水牌写着八宝珍香鸡,清蒸武昌鱼等各色名菜,不由得腹中饥馑。当下看着师傅,嘻嘻笑着说道:“师傅,您老不饿么?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歇歇了。”
田岗也觉得该到吃饭的时候,便携仙道登上酒楼。
两人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随意点了几个精致小菜。两人正要吃时,只听得旁边桌上有几人侃得热闹,留心去听。只听那桌上一人说道,“这回翔阳王病逝,可让皇帝老儿松了口气。”另一人问道,“那翔阳王真有反心?”其余人忙打住“这可不是咱们区区小老百姓能说的。”刚刚讲话的那人又开口了,“翔阳王功高盖主,始终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又一人说道,“那小王爷是不是近日就要来京面圣了?”
一个人哈哈笑道,“我听说翔阳的小王爷模样漂亮得紧呢。”其余人哄笑起来,语调神情颇为狎昵。
仙道撇撇嘴,他自幼就因为生得清秀夺人而遭人戏弄,心下倒对那翔阳的小王爷生了好感。不过他长于妓院之中,听惯这等轻薄言语也没觉怎样不好。
偏这时,远远靠门的座位上飞来一只酒杯,正砸在刚刚口出狂言的人头上。那人大怒,骂不绝口地站了起来,找刚才砸自己的人算账。
仙道刚好对着那人,清楚地看见,掷杯子的是那边桌上背对他的高大少年,那少年若无其事照样喝酒吃菜,仙道微微一笑,也闷头吃菜,不加理会。那几人骂一阵见没人答茬也悻悻住了口。想想也觉没意思,便付账走人。
那高大少年也起身付账,这是仙道才看见,那高个少年对面还坐了个漂亮少年,这少年生得比那高大少年小上一圈,怪不得仙道刚刚没看到他。 那少年见仙道看他,便抬头对他一笑,真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更得一双秋水眼,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
那漂亮少年唤那高大少年,“花形,这的松仁桂花糕做得好,带上些回去当宵夜。”
小儿过来道歉,“两位小爷,对不住,今个的桂花糕买完了。”
仙道看见自己桌上点的桂花糕还一口没动提放着,忙问师傅,“这个您吃么?”
田岗笑道:“你要拿去作人情就去吧。”
仙道端起桂花糕走了过去,笑道:“小哥,我们的还没动过,不嫌弃的话您拿过去。”
走进看时,更觉那少年漂亮非凡,仿若天人一般。
那少年十分大方,朗声道:“多谢小哥,我就是随口一说,这点心不错,您留着慢用。我们已吃了一盘了。”
仙道心中一动,忽地明白了大半,压低声音说道:“翔阳小王爷不必客气。”
那少年一惊,很快就笑了,似乎一点也不纳罕。这时那高大少年走了过来,说道:“小哥不必了,等过会点心做出来我再来买一趟就是了。”语气中对仙道颇有戒备。
漂亮少年忽地笑道:“那也不好违了人的一番心意,咱们收下就是了。”说着笑盈盈从仙道手中接过盘子,不经意问道,“请问小哥叫什么名字?”
仙道答道:“区区在下仙道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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