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

作者: 琪霜,收录日期:2006-04-02,708次阅读

年底了啊……外面好大的雪,进门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鼻子冻得跟雪人似的。拍落帽子上未化的雪,脱了大衣,便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还是家里好。

“喂,阿彩,还没回来啊?赤木那还没好吗?我今天加班晚点回来。我爱你。^_^”电话答录机里良田的声音很有干劲。
赤木学长那里当然没好喽,估计是你把自己那会的着急样给忘了吧~嘿嘿……偷笑两下不犯法。


哎呀……学长终于要结婚了,为这个没少被那些没心没肺的问题小孩取笑,不是我们刻薄……学长那张挺严肃的脸……呃……实在是叫人担心啊!不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嘛,对方可是个美女……所以……又多了个取笑的材料——beauty&*****
“彩姐”,我还沾沾自喜的想着学长的婚事呢,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我明天晚上回日本,7点下飞机。”挂了……空气回归平静。
……
这……流川?!
……我忽然有种摔杯子喷饭的冲动……
不、不是我彩子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是……流川说要回来?!
我没听错吧……?那没心没肺的小子自从17岁去美国,这么些年也就回国过两次,一次是她姐姐婚礼,另一次当然是彩子我的婚礼啦。这次么……总不见得他也知道赤木要结婚?没道理啊……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他嘛。樱木三井他们说的?……更加没道理了……

可是……恩……流川要回来……我突然感觉有一点点欣慰,就好象自己的孩子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然后说他要回来一样,心里暖暖的,又有一点点千头万绪的惆怅。真的,我一直很牵挂他,这个让专门让人操心的小孩,这种感觉,从我国中就开始了吧,似乎理所当然他就是我弟弟一样。

记得中二的时候第一次见流川。他那时候长的秀气皮肤又白……我当时就冲着往男子更衣室里走的他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那时男子更衣室。”结果他没表情的回头看看我,不知是木讷还是生气,告诉我他是男生。当时我就愣了,怎么比女孩子还漂亮。偏偏他很在意别人拿他外貌做文章,所以我很庆幸当时愣的有水平,没讲不该讲的话,呵呵,那都是后话了……
真是败给他了,那小子只要不碰篮球,就是那副阿米巴的样子,真令人操心。也难怪我和他姐姐一见如故了。

唉……没想到一晃也快十年了……彩子我居然是奔三的人了……想想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哪跟哪呀,老太太似的……真蹉跎……
恩……想点别的吧……恩……暖烘烘的……什么都……开始迟钝了呢……呵呵……

我想我后来是睡着开始做梦了,否则怎么看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在我面前晃呢?
一脸痴迷的晴子……怪笑的樱木……赤木学长的“称霸全国”……还有……还有……三井和安西老师……恩……良田……又在耍宝了……

……

醒过来的时候,是良田有点疲惫却挂着担心的脸大特写的凑在我面前,他干吗这副表情啊?
我怎么了吗?难道躺在沙发上能把人给躺衰老了么?还是我……
我……?
我……我……哭了?!顺着良田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凉凉的湿润在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做梦了?”
他这声普通的关切却引出我的百感千愁来,好象就图他这一问,隐约模糊的记忆一下子全部弥漫铺散开来……原来在睡梦中的那一个瞬间,一旦记起之后,是可以让人如此难以释怀,那一幕,搅的我好难过……
“阿彩?”良田担心的声音让我回了神,没吓到他吧?于是我坐起来笑着说我没事。

我不晓得良田是不是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我想我是睡恍惚了,良田去洗澡的时候我一直反反复复的在自己眼前重复那个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记起的一幕。
那是海边,流川那带着分明的难过却依旧平静的脸。海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无焦点的眼睛,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他说,仙道不认识我了。声音冷淡的仿佛在说仙道还没回来一样。

仙道和流川……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现在的我已经觉得非常陌生了,如褪色的画布,颜色已经暗淡了……但是,却怎么也洗不掉。
那年,流川16岁,仙道17岁,他们在球场相遇。
好象注定一样,仙道得到了流川倔强追随的目光,仙道就这么理所当然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毫无预警。
没有人知道那个笑的很欠揍的仙道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抓住了流川,还是说流川真是单纯白痴的那么无可救药?
总之那个时候听晴子说起真是很匪夷所思呢,不过,流川这个人,有哪个女生可以像仙道那样轻而易举的进入流川的世界呢。
于是那个夏天里,无数次看见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激烈对抗汗流浃背,无数次看见那两个身影映着黄昏的残阳依靠在一起,无数次看见一万年不变寒着脸的流川可以温顺地与另外一个人旁若无人的专注于情人之间的交流。无数次,我不忍打扰,只是隔着铁丝网,祝福那两个义无返顾的人。
那时,流川是幸福的。透着隐约喜悦的流川,显的更英俊好看。
仙道曾经问我,“流川从来都不笑的吗?”
不过,你可以让他学会笑容的,对吗?
虽然搞不懂仙道喜欢流川什么,那个去集训一个电话都不会打的阿米巴……但还是一相情愿的相信,仙道,可以让流川幸福下去。

又或者,仙道只是想玩玩而已?也许是……

因为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同样毫无预警。
……我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人似乎总更愿意记住幸福的时光。
是流川告诉我他要去美国吧?好象当时流川微微点了点头,但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呢?

……

“你想让他一起去吧?”
他怔了一下,微微点头……


“……阿彩?”
“恩?”
“你今天怎么了啊?老发呆。”
“没有……”我想我该回回神,说点什么“流川打电话说明天回日本。”
“是嘛,几点飞机,要不明天让老板放我半天去我们去接他。”良田拿着毛巾猛捋头发。
“他说7点。你们年底那么忙就别抽时间了,我一个人去接他没关系。”说着我起来帮他拿吹风机。
“阿彩好体贴哦~~~~!”一副小样说着便粘过来……
真受不了……那么大人了还嬉皮笑脸的没正经……^_^
他在我耳朵后面蘑菇着:“那我明天会尽量早点早点的~~!”他接过吹风机,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屁颠屁殿的插插头去了。
“呐,阿彩,今天碰到木暮了,说是31号还是以前一样大伙聚聚一起守岁,这会叫流川那小子也一起来,当年的湘北重振雄风喽~”
“……是问题儿童军全体到齐吧?……”我心里犯嘀咕。
……

说是接机,其实根本就是要流川在机场先看到我,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在NBA打球的名人,我还是站在比较醒目的地方等待这个死小孩。
呐,向我走来的,是个穿着米色长大衣的高大男人,围巾遮了快半张脸头上还带了帽子。不过从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来看,我还是认的出枫这小孩的嘛。就是……有点不习惯,可能是昨天想太多了以前的事情,一时没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快十年前那个略带稚气的男孩子的影象重叠起来。
不晓得是天冷感冒还是围巾挡住嘴巴,听他瓮声瓮气叫了声,“彩姐。”
我突然有种怀疑的欣喜,这个流川,怎么还是那副阿米巴的样子?!
流川莫名的看看我……果然……偷笑比较伤面部神经。
那我就笑给你看吧,彩子我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于是我特别灿烂的对他说:“回来了啊?不错啊……呵呵呵呵……”……结果我一下想到安西教练了……突然觉得自己犯傻……

路上,他说了点有关自己的事情,不,是回答了些有关自己的事情。
他似乎还不知道赤木要结婚的消息,只说这次回国是为了养伤,自从2个月前日本也有报道的那次受伤以来,似乎一直都没有好的样子,这次回来可能要休息一阵子,如果没办法恢复,可能就要告别篮坛了。
说到这里,他显得更沉默。毕竟篮球是他毕生的追求吧。
我问他你会不会遗憾,他却肯定的告诉我不会。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也拿到了NBA总冠军,篮球,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仿佛这次伤,只是把告别的日子提前了一点而已。

流川,似乎永远都那么坚定。他清楚自己要什么,没有很复杂的逻辑,向来如此,所以,勇往直前的他从不说遗憾,然后允许自己驻足,回头,牵绊住自己的脚步。
那么……
那么仙道呢?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对仙道有太执着的期望呢?因为我可能无法想象比当年那个流川更加快乐的流川了。


“我说流川,反正年底了,和大伙一起聚聚吧,当年湘北篮球社的都会到哦。”
……

我不知道那时候流川怎么和仙道说的,或者根本没来得及和仙道说,反正后来,流川走了,就他一个人。
那个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里,始终没有看到那个顶着嚣张头发挂着一脸欠揍笑容的仙道 彰。
却偏偏在那天晚上,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看见满面春风的仙道彰和陵南的那群狐朋狗友谈笑风生。


“暮木学长……你还记得吗?……这次是赤木学长的伴郎。女方那边,听说会有不少人会来。”
……

那晚,仙道对我笑的很灿烂。这家伙,男女通吃的料,哼~我真是愤愤不平。
不晓得是我被他笑昏了头了,还是当时我太有淑女风度了。我没有质问他为何就让流川一个人走了,连送机都没来。
其实我挺没理的吧,难道吃定了仙道要跟着流川一辈子?仙道是流川的什么人?说穿了也只是个陌生人吧!
那时是我太想当然了。
他很轻描淡写的耸肩,说,“我们散了。”然后押了一口苏打水,继续对我笑,杯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
……
“流川是要去美国完成他的梦想的,我,反正毕业了也就回东京了,何必那么念念不忘。”
……
“流川不是我的事,我没必要插那一脚。”
……
“喜欢了就在一起,到了该分开的时候自然要分开,有什么不对吗?”
……
“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睡的口若悬河了吧,散了就散了喽,没什么可惋惜的。”
……
仙道彰,好无情的人,他说的很无所谓,流川为什么把幸福建筑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可是黄天在上,我绝对没有咒仙道的意思。
仙道……出车祸了……
仙道离开了那家酒吧,我依旧沉浸在仙道刚才不负责任的话白中。
后来,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后来,那个一脸灿烂的仙道,躺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流川,学长都快结婚了,你原先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啊?”
……

后来仙道就撤出了我的视线,被他的父母,接去了东京。
那年,流川17岁,仙道18岁。他们都走了,踏上各自的前途。


“又分手了?……似乎是早晚的事呢……”还是你……依然没有忘记那个人?所以你才反反复复接受、分手,却始终没个安定?“流川你也不小了啊,呵呵……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呐,流川,樱木最近又盯上了个女生呢。”
……

“你能忘记仙道?”
“忘不掉干吗要去忘掉?”
于是,回忆绕了一圈又在那个梦境里,暂停。那个离别一年后的夏天。
海边的流川,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无焦点的眼睛,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那个夏天,他跑去东京看仙道,然后就带回来仙道失忆的消息。
原来仙道,就真的这么把流川忘了。


我一边和他调侃着如今的种种,却一边在不可遏制的回忆着往事的影子。看着眼前的流川枫,往事不自觉的破茧而出。
其实我很想问,你,还记着仙道吗?
但是,事隔那么多年,谁还讲的清楚呢?即使讲的清,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年轻的时候,以为很容易可以沧海桑田,但是时间那么残忍,不过一晃的工夫,就让什么都蒙上一层灰了。何况还是年少轻狂的爱情,昙花一现吧……

把流川送回了他的公寓。
再见他已是两天以后相约好的聚会上。
樱木刚进门就跟见鬼似的对着流川哇哇乱叫:“狐狸你怎么会来?!什么时候从美国走回来的啊?”
流川照例白他一眼,动了动嘴巴,没出声,口型是“白痴”。
不光流川,我都想白他几眼,你不正提着写的明明白白:“HAPPY BIRTHDAY TO RUKAWA”的蛋糕嘛?正白痴。
估计樱木是见我在一边又是叹气又是白眼的,知道自己的招呼方式未免太不高明,在那边哼哼哈哈的干笑。
这一笑又得流川赏的一个白眼。这下樱木的老毛病可以复发了……
“喂!狐狸!你这什么态度啊?!我那么好心欢迎你回来!你……”
“谁要你好心。”
“你说什么你!别以为在NBA打出了点名堂就拽!当初还不是本天才的手下败将!”樱木撂起袖子摆开仗势。哟,这倒是多年不见的老戏码了,我在一边觉着那叫一个亲切。
倒是暮木学长这个老好人,从左跟到右从前劝到后的团团转。
“哎哟,这么热闹啊,我没迟到吧?”门口的正是意气风发的三井。
后面跟着的是赤木,二话不说,径直进来一人头上一记,“闹什么!”要魄力有魄力要中气有中气。整个世界清净了……
“大猩猩……轻点打啊……”樱木在那边泪眼婆娑。
“啊,赤木,大家那么久没见了,别当真,别当真啊……”暮木这个绕行卫星改变轨道绕赤木这颗星去了。
说的也是,还一点都不生分,估计也多亏了那场“狐猴大战”的经典重温版。不然赤木学长这样稳重的人,一进门就……还真难以想象。
“喂,我说赤木,要结婚的人下手还那么重当心人家美女小姐逃婚哦,啊哈哈哈。”三井笑的很没心肺。
“美女与野兽~美女与野兽~啦啦啦啦啦~~”洋平高宫那些个边唱边跳的,末了还衬托高宫这位体重有增无减的兄弟来个草裙动作,呕死一群人。
“赤木,怎么不把美女小姐带给我们看看?一定没我们家彩子美。”
……带给你们看还不是羊入虎口。
“行了行了,宫城,知道你运道好把彩子娶回家,也不必这么现存心让我们眼红嘛。”
“哈哈,三井,别像个酸葡萄似的,你不小子不也挺好,起码还有2、3个女孩子为你转悠。”
……
有的没的闲聊,闹哄哄的,好象又回到多年前的湘北体育馆。
说来那群男人也真是的,说的好好的要守岁啦给流川过生日啦,结果新年还没到就全喝的东倒西歪的,良田为我挡了不少酒,还和三井在那哥俩好呢。
樱木浑浑噩噩的爬起来上厕所,那张脸和头发红到一块去了。回来的时候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奇怪奇怪,那人不是那个仙什么道来着……”
当时正头昏的我一个激灵,酒醒一半,“仙什么?”
大概声音大了点,樱木给我吓了一愣,木头木脑的说:“好象是以前和狐狸搞同性恋的那个。”
我和他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流川——口若悬河在那吹泡泡呢。

我“噌”一下起来就往门外跑,临走还撞下桌脚,疼。一到外面大厅里暖气还没包厢里那么足,这下我的酒全醒了。
远远的,高脚凳上,是个拥有宽阔肩膀的高大男人,背影看上去有点颓废。
……天煞的……仙道 彰。
喝了酒,反应慢,还没想清楚就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不巧,他刚好抬头看见我。脸上带着酒气。
他对我笑。很好看很温和,很苦涩。
“小姐……好面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仙道。”
“?”他有些疑惑的看我,近乎无礼。“你是………彩子?!”毫无掩饰的惊讶,然后他又对我笑。
“好久不见,彩子更漂亮了呢。”
我不晓得应该对他说什么。这个人……永远都那么无所谓的嬉皮笑脸呢?
“……你回神奈川了?”开始说有的没的。
“恩,是啊,呵呵。”他依旧那样微笑,比18岁的他,稍稍沧桑了一点。
沉默。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莽撞的跑出来。
他若有所思,有些许醉意,嘴角的笑,看上去很恍惚。
“你怎么了?”干吗一个人跑回神奈川一个人到这里来喝酒。“东京那里……?”
我还是把话吃了回去,毕竟我和仙道几乎没有交集。
“……”他缄默了一下,“最近比较烦罢了,呵呵,回这里逃难来着。”又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神奈川,天蓝海蓝的。”
我没有接话。
他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语气悠悠的,戏谬道,神情却淡的如白开水,只是疲惫。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仙道。面带倦容的仙道,笑都苦涩的仙道,提及自己不幸的仙道。
或许生活对他,真的太残酷了一点。公司破产,父亲病逝,兄长入狱,与妻离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原来仙道说的一点都没夸张。
他却很有风度的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叙述这一切。也许,这是他的习惯罢了。
我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仙道,被打垮了。他没办法一笑而过。没有带着伪装,决不单单因为酒精的关系。

新年的钟声响起。打破他叙述之后的沉默。
“干杯。”
“干杯。”
他一饮而尽,然后对着灯光欣赏着手中的玻璃制品。悠然而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今天他是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只是刚好,我经过的时候,他忘记锁门。
“……原来你没有忘记他。”1月1号,流川枫的生日。
我没想到。
“忘记?”他的嘴角浮现出讽刺的笑容,我忽然发现刚才他并没有笑“是啊,那段时间经常有事情想不起来呢。”
“那场车祸……?”对哦,仙道给接回东京时候还是昏迷着的。
“提那个干什么,睡了半年,起来的时候忘记了很多东西。”他押了口酒。“那个时候枫跑来看我我都没认出来。
“后来想起他了,他已经是NBA的新人王了。”
他的笑容保持了一会,然后低头把自己埋进手臂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声的抽泣。
“仙道……?”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不该忘的时候都忘了,现在该忘了却又都忘不掉了。”他继续伏着,声音闷闷的。“我……跳过了很多可以磨平记忆的时间。”
这算什么?命运作弄人吗?我不禁黯然感叹。
“枫他……现在在那边好不好。”
“……”他……现在离你很近。我说不出口。
“彩子?”
我张口结舌。

“狐狸——!”
樱木?!
我脑袋“嗡”的发涨,条件反射。他居然把流川弄起来还告诉他仙道在这里?!
猛然回头,樱木正直追流川而去。
身边,那个人抬头,愣了2秒钟。
“枫……?!”
一个踉跄,也追了出去。
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流川……对他反应那么大?仙道……同样那么大反应?我们,真的经过了9年的岁月吗?

这年,流川26,仙道27,他们重逢。天时地利人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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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蘑菇了半天……唉~~~
开学以前终于蘑菇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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