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作者: carl,收录日期:2006-04-03,2038次阅读
献给:所有离开和出发的人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流川回过头,秋天柔和的阳光洋洋洒洒,铺在金色的路面。有清亮嫩黄的叶子,从背后看得见清晰明亮的脉络。
神奈川的秋天是明朗的。蓝色的天幕,仿佛是打翻了牛奶的桌布——柔软,有阳光的香气。厚厚累积的高积云,辉映着行人温莞的笑容。
枫叶已经红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烧着,好似那些在这个季节里恣意涌动的青春。
风吹过的时候,有枫叶刷刷的落下来,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
下雨之前的天是很亮的。有很强的风呼啸而过。天的另一边是浓密的乌云。那样深远。压得人窒息。
“仙道……”流川抬起头。
想起仙道的话:
“你知道,很多时候,会有这么个人,你知道你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论经过多少时间。反正你知道,总会有那么个人,在某个远方,或是身旁。”
流川只记得那一天,仙道的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很远的地方。
天色那么亮眼,刺痛流川的眼睛。
起床,梳洗,离开。
挪威的春天很冷,空气中有露水幽凉的味道。抬起头,会看见灰亮的天幕。
昨晚入睡前放在窗边的栀子已经干萎。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OSLO(奥斯陆)早晨8点的街景。丛丛油绿的落木,洁白微红的素馨花枝,装点着这个遥远而凛冽的都市。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为生计而劳碌奔忙。
离开神奈川很久之后,没想到还会在梦里遇见那个人。
在往篮球场的路上,流川很努力地问自己,为什么还会想到那个人?
抬头看见清晨的天空,苍白得难以言喻。
经过Norway-Park的时候,擦到了伸展出来的树枝。就这样,树叶上刷刷的落下来,覆盖住流川单车行过的轨迹。
单车穿过LIN-street,到了。
拿出背包,停车,打球。
在空荡的球场,听见篮球咚咚的撞击声,然后是扣篮的声音和流川沉重的呼吸声。
没有人知道,这位黑发的日本男孩就是NBA总冠军。
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赴美多年后离开球场的原因。
流川走的那天,正好是圣诞夜。
就这样离开了,无声无息的没有预知。就好像他刚刚到达美国的时候一样,他站在湖人的门口,眼神凛冽。
在湖人队流川的个人信箱里,有流川留下的信。
“我走了。
流川”
弄得湖人高层哭笑不得。
这就是流川,任性到不留一丝余地。
1月1日,湖人队正式宣布,流川的退役。
那一刻。流川正握着前往挪威的机票。
那天,是流川27岁的生日。
很多时候做事都没有理由。
比如:离开湖人、离开美国、还有到达挪威。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怂恿的话,那么,可能就是仙道曾经说过:
“流川。你知道挪威吗?”
流川在半睡半醒间丢给他一句:“白痴”还不忘友情赠送一句,“大……白痴。”
仙道于是兴致勃勃抽出地图册,指着北欧的狭长岛国说:
“就是这里。”
“听说那里可以看见不落的太阳哦。”仙道微微笑着说。
其实仙道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只是流川看着却很讨厌。
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笑容,还有那尖尖的刺猬头。
想起来就郁闷。
其实在仙道自我陶醉的时候,并不知道,闭着眼的流川在想什么。
也许,流川自己都不知道。
打完球已经是中午,随便在麦当劳吃了个汉堡。然后,骑车走人。
中路在挪威广场停下来。
看着黑黑的铜人,和天使的喷泉,
看着广场上栖息的鸽子,和喂食的人们,
感到平静。
中午的日光柔柔,没有什么理由。
就这样,很安心。
在超市买了泡面,番茄,还有大堆稀奇古怪日本没见过的菜。
对来来往往的人流,只有等待,和沉默。
在挪威,不想说话,就可以不说。语言的功能,在流川的身上,就好似残缺。
而仙道就不一样。
仙道天生就是领导者,他在人群的中心,妙语连珠,那样游刃有余。
记得流川平生当着最多的人演讲,是在得了NBA总冠军之后,在记者招待会上,人家问他有什么感想。
流川沉默了很久,然后回答道:“很高兴。”
如果当时仙道在电视机前的话,一定会笑道吐血。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僵尸脸说很高兴,根本完全没有表情嘛!
但流川真的是很高兴的。
那么多年的愿望,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想了太久,不兴奋罢了。
仙道,你会看见吗?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空荡的没有人。
打开邮箱,由日本寄来的包裹。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知道这个地址的,只有一个人。
把水烧开,然后把泡面煮进去,还有黄瓜和西兰花。
日光灯白得刺眼,好像很久很久的某一天,那些亮眼的天色。
在煮面的空隙,打开了包裹。
大大的厚纸箱,寄来的是日本的樱花。对啊,已经是春天了。
粉红的樱花,堆积在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上。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好像层层的锦缎。
记得春天最爱的就是赏花。
那样在枝头层层的堆积着,积累了整个春天的重量。
早晨骑车而过的时候,粉白的花瓣飘落如雨。
就好像你微微笑起来的时候。
仙道,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唯一还会想起的人。
一个人打球,一个人骑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思念。
是我太寂寞,才会梦见你的脸。
想起来,第一次遇见仙道,是在和陵南的练习赛中。
仙道在半场推门而入,背后是初夏微微升温的空气和明亮的日光。过了很久以后,流川都还会记得,那一天,那个微微笑着的少年。
后来……
结果当然是输了。
仙道还是微微笑着,那么好看,但是却漫不经心。
“one on one”那个盛夏的午后,流川在仙道面前说。
仙道正嚼着刨冰。
“好啊,反正也无聊。”
无人的公园,神奈川盛夏的浓荫,蓝色海潮拍岸的声音,篮板的撞击声。
还有,流川坚持的眼神,和仙道的微笑。
“该死”
为什么那么久以后,还不能忘记的,是仙道的微笑呢?
那应该是自己最讨厌的东西。
在挪威,这个寒冷而又狭长的国度,天空阴寒,时间缓慢。
因为纬度的关系,甚至连夏季的时候,都感觉不到温度。
不像在神奈川的时候,那些炽热的焕发着青春光彩的夏天。
也许,那些混合着汗水的夏天,才是不能重来的精彩。
比起在NBA来说,流川更容易怀念的,是那些和猴子、猩猩、刺猬一起挥洒热血的夏天。
下雨了!
这个季节,是比较多雨。
好像那一次,也是因为下雨的关系。
记得有学校训练完了之后,流川回到家,母亲要去参加一个饭局。
说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并说对方一定要流川也去,说是想看看好友的儿子什么样子。
流川阴沉着脸:我又不是猩猩。
但那些妈妈桑的倔强又不是一般的难缠。
于是流川只有硬着头皮去了,于是就在那时候认识了彩子。
彩子是个很好的人,一直到现在流川也这么认为。
她豪爽干练,又不矫揉造作,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性情。
人缘好也没有什么秘诀,仅凭着对人真心。
已经够了。
所以流川才会和她保持联系这么久。
离开时时候,刚好下起了大雨,于是彩子和流川一道撑伞回家。
分别的时候,流川把伞给了彩子。
彩子默默接过伞,然后回家,行色匆忙。
在流川要踏上回程的地铁的时候。
彩子突然跑回来,手里拿着伞,喘着气,说:“我回家多拿了伞来。”
流川微微点头,然后离开。
其实彩子一直关心着流川,不要看见流川不幸福。这一切,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流川就清楚。
像姐姐一样温暖的彩子,竟成了现在和日本联系的唯一途径。
彩子学姐,现在应该和宫城过得很幸福吧。
在遥远的冰雪之国祝福你。
在这样想念的季节。
第二天要去大使馆办理护照延期。
手续完毕之后,那位和蔼的官员对流川笑笑然后说:“你知道吗,再过不久就可以看见不落的太阳呢。”
“嗯。”
3月21日一过,北极圈的极昼范围就会扩大。直到6月22日之后,再慢慢缩小,一直到极夜蔓延。
我知道。
回程的时候,乘的是地铁。在拥挤的人流里,感觉得到人间的气息。
原来还是,会偶尔想起。
有一次,一对一结束。已经很晚了,错过了末班车。
仙道说:“那么,就去我家吧。”
流川盯着仙道看。
“嗯……我是说,我做饭给你吃。”
流川才发现自己真的好像已经饿了。
泡面,西兰花,黄瓜。
两个大男生在24小时营业的Supper Market挣扎着。
“哪一样比较好?流川?”
仙道回过头的时候,流川已经靠在门壁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篮子。
口水滴在形状诱人的苹果上。
“流川…… @#$%*^&% ”
客厅的一头,流川正打电话回家:
“对!下雨了,回不去。”
“嗯。”
“在同学家。”
“在陵南。”
“好。”
“你家里面同意吗?”仙道问。
“嗯。”
“那么,吃饭吧。”
“流川?流川……”流到刚刚铺好饭桌,流川就已经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难以想象球场上斗志那么高昂的流川,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随随便便地睡着了。
当然,还有晶莹美丽的不明液体。
这是冬天呢,真拿他没办法。
仙道叹了口气,然后给流川铺上毯子。然后很没有情趣的把流川的那一份也一并吃完。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起床的时候,是阴天。
仙道理了理头发,又是新的一天。
还听得见窗外的鸟叫的声音。
丛丛樱花堆砌,窗外是美好的世界。
然后出门。
身为东京最大的闲人,仙道一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么就,赏花好了。
以前流川在的时候……
以前流川在的时候,仙道喃喃的吟道。
是啊,他已经不在了。
流川很喜欢樱花。在微微升温的四月天里,骑车滑过粉白的花瓣飘落。然后看见流川像孩子一样的表情,那样的兴奋雀跃。
“好,去神奈川吧!”仙道很满意自己的决定。
然后买票。
从神奈川到东京要花将近6个小时,很长的一段路呢。
秋天的红枫,春天的樱花。日本最具有代表性的景物,很美呢。
记得小时候问妈妈,父亲最浪漫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妈妈说:“
是在年轻的时候,父亲为了让喜爱樱花的母亲能够看很久的樱花,于是起着单车,载着妈妈。
从九州岛,到四国岛,到本州岛,到北海道。
从2月开始,一直到7月,追逐着日本樱花的花期。
沿线经过了冲绳,长崎,北九州,广岛,福山,神户,京都,名古屋,横滨,东京,仙台,青森,函馆,札幌。”
母亲说完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想不到,那样木讷的爸爸,居然会有那么浪漫的时候。
到神奈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空气渐渐的开始热了起来。
街角转口的篮球场还有少年们在挥洒着汗水,正如流川和仙道一去不回的夏天。
弥漫着青色的滋味,和成长的阵阵刺痛。
那样的纯真年代。
那些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每天的生活很简单:骑车、睡觉、钓鱼、上学,还有一对一。
“真的是变了很多呢。”仙道伸伸懒腰,刚刚的地铁还真是累人。
陵南已经扩建了,湘北也已经搬迁,两个宿命的学校竟然越来越近。
呵呵……
安西教练和田岗教练会不会还是吹胡子瞪眼呢?
樱木已经是日本国家队的主力了,所以应该没有回来才是。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为新赛季而集训吧。
樱木的神经还是粗粗的。当他代表国家队出赛的时候,有记者问他如何看待对手。他看着镜头半天,然后对着镜头说:“我是不败的王者天才樱木花道,我会称霸全国。”
对对,你是天才。
好久没有听见这么有自信的声音了呢。
那么久以后,居然又多加了个不败的王者。
至于那个称霸全国,大概从中学时候起,就开始说了吧。
仙道在电视机前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然后慢慢的,笑声化为呜咽。
再然后,泪流下来。
和樱木一样自信的,还有一双眼睛。
炽热而坚决。
那个人,就是流川。
海岸线浪声如昔,只是变得好像叹息。
不觉间又是黄昏了,海鸥飞过的时候,发出高亢的鸣叫。
我曾经在这里,看你躺在沙滩入睡,然后忘记了钓起的鱼。
再往前走就是赤木和晴子的家了。
赤木的近况不是很清楚,他也应该在国家队打球。
至于晴子——
流川走后她一直没能好起来。那么好的女孩子,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后来,再次回去的时候是参加她和洋平的婚礼。
呵呵,樱木那小子,听说他曾经在半夜把洋平叫醒,然后拖到天台的顶上。
然后将洋平的身子举起来翻转,再双手抓住他的脚,把头往下,靠在天顶栏杆的边缘。对悬空的洋平说:“洋平。要让晴子幸福。”
“……樱木,松手”
“回答我,洋平。”樱木吼道。
“好……我发誓……”
“大声点!”
“我-水-户-洋-平-发-誓--会-让-赤-木-晴-子-幸-福,一生一世。”
据说那天晚上那栋楼所有人都听见了洋平的声音,很是凄惨。
“我-水-户-洋-平-发-誓--会-让-赤-木-晴-子-幸-福,一生一世。”
而樱木,就这样微笑着,像个男子汉般承认了他的第51次失恋。
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第二天早晨,樱花飘落入雨。
晴子放弃了年少青涩的梦想,和洋平一起携手迈进教堂。
但是,洋平可以确定。无论神父再怎么提问,也不可能有樱木那样的惊心动魄了。
不是吗?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这……这是……”
这里是流川的家。
在丛丛翠绿掩映里的,反射着夕阳桔红色光辉的,遥远而又切近的,流川的家。
原来一个人在冥冥之中会得到指引,带领自己前往最想要去的地方。
或许是某片海滩,或许是某个拐角的篮球场,或许是某个人的家。
流川……
世界这样荒芜,寂寞深不可测量。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
我这样想念你。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彩子寄来的花,用水泡着,养在玻璃瓶里。艳艳的,在挪威渐渐变长的白昼里,是那样的充满着生机。
打翻碗,打碎杯子,打篮球受伤,买菜的时候忘记付款。
我是怎么了……
这样子下去,就不是流川了。
记得有一次妈妈给了流川和彩子报了山地露营,结果彩子临时有事,露营票给退了回来。
当时家里只有流川一个人。
彩子离开后,流川在窗边郁闷了很久,然后背上篮球出门。
“仙道……”流川直愣愣的盯着仙道说。
“嗯?”
“就是……”
“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了。”流川别过头,然后推车走人。
大片樱花飘落,发出声响,仙道还愣在那里。
那天仙道回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背包里有一张露营票。
“露营?……”仙道喃喃道:“流川想到山上去一对一吗?真是个怪人。”
离开仙道以后,流川又站在樱木门口:“把我的票给樱木,免费招待白痴露营。嗯。”
那个粗细胞的猴子一定会以为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吧。
一直到现在,流川也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把票给樱木。
或许,因为樱木的家比较近吧。
但是——
没想到那天樱木因为搬煤气而扭伤了脊椎,没有办法出门。
于是郁闷的流川只有转而求助赤木。
但是——
赤木到东大去补习物理了,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三井因为牙龈炎再次住院。
宫城家流川又找不到。
当流川站在家门口的垃圾桶前想要丢掉自己那张票的时候,流川的妈妈发挥日本女性节约的精神,票被硬生生从流川手里以光速夺回。
“你你你必须去!败家啊~~~不肖子啊~~~~我命好苦啊~~~~辜负老人家一片心啊~~~~”
好不容易撮合你和彩子的机会,我绝不放手,哼哼……
虽然流川经常做梦,但是后来被撮合了的人是流川做梦也梦不到的。
到底是谁撮合了流川,流川自己恐怕最清楚。
第二天,在逼于无奈之下,流川只好背着包出发。
仙道已经先等在那里。背个包包,在阳光下,笑起来很好看。
两个人就这样上路了。仙道很惊讶地问:“你没有带篮球吗?”
“白痴。”
在富士山脉的某个山顶停靠,时间好像是晚上7点的样子。
篝火晚会,唱歌。
流川则抓紧时间去睡觉。
睡到半途觉得很冷。起床一看,已经是11点半了。仙道和不多的几个人围在篝火边上,不知说了什么,仙道笑笑。
流川打开背包,发现只有一个电筒、一把瑞士军刀,和这个星期的家庭作业。
郁闷啊……
正在郁闷的时候。仙道进来帐篷。
(忘了说明一下:流川妈妈订的是一个帐篷。
这:太快了一点吧?
哪有,再说刚好双人帐篷又打九五折。哦呵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
身边有个人重重地睡下来,顿时只有3坪的空间被那么大的两个人挤得不留空隙。
流川的体温在夜里会很凉,于是流川不自觉地就向仙道靠过去。
寻求温暖是一种本能。起码,对于流川而言,仙道很温暖。
把头靠着仙道的背脊。在这样寒冷的半空,天和地的中点,觉得温暖。
渐渐的,流川把手脚蜷起来,像孩子般贴近仙道,然后把冰凉的鼻子在仙道的背上蹭。
接下来小狐狸睡得心安理得。
很久,黑暗中,仙道转过身。
把流川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身旁,然后把自己的被单盖在流川身上。
被单里传来的,是仙道温暖的气息,流川往里面靠了靠。
就这样,两个人共用一张被子取暖。
在樱花盛放的夜晚,寒意弥漫。
但此时,却没有人觉察到。
慢慢的,仙道本能把流川拉到怀里,然后缓缓地,紧紧地,抱住流川,不松手。
流川已经在仙道怀里睡得很熟了。
时过多年,如果你要问流川,流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仙道的。
那么,应该是在那个山顶的晚上。
爱上仙道的人会说出很多理由。他很帅,对人很好,很温和。
但是流川的理由只有一条:仙道是很温暖的人。
所以喜欢。
收拾东西,要准备前往挪威的北部。在那里,应该可以见到不落的太阳。
那么,先到HAMAR,转道ALESUND,再经过 TRONDHEIM和Mo就可以到达NARVIK了。
挪威北部最大的城市——NARVIK,位于北极圈以内。
其实流川明明是那么怕冷的孩子,之所以想到要留在挪威,这个狭长岛国。
仅仅只是为了重温那日在山腰上被冻醒的感受。
希望等待那样一个人,你知道你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论经过多少时间,辗转多少空间。
反正你知道,总会有那么个人,在某个远方,或是身旁。
收拾了在OSLO家里的东西。照片,衣物,然后是一些琐碎。
至于那瓶日本樱花,就留在那里吧,给下一个新房客。
希望他会喜欢。
即使风住尘香,花已尽,也不要他枯萎。
流川走的日期,停留在没有翻页的日历上。
3月21日。
北极圈极昼开始渐渐扩大的日子。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日本首席摄影师,今日财团首席执行官,联合国亲善大使亚洲总领事——仙道彰先生,于昨晚(2月13日)宣布告假一年。
仙道先生并未在记者会上说明离开的原因和理由,目前也没有表示去向。据悉,今日财团会暂时由8位执行董事负责管理。日本摄影协会将由副会长……”
当成田国际机场的电视里播着新闻的时候,仙道正握着机票。
目的地:挪威,OSLO.
那一天,2月14日,情人节。
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很多情侣和玫瑰。
从黑色的三千英尺的高空往下看,有着温柔包裹的东京,爱是它存在的唯一理由。
很美。
其实很多时候,仙道和流川一样的任性呢。
冰雪之国,挪威。
记得曾经在很久以前,对流川说过。
在欧洲的北面,有一个狭长岛国,叫做挪威。
那里空气冰冷,潮湿幽凉。春天来的时候,会有着温柔的阳光,还有24小时不落的太阳。
不知道,流川此刻在哪里?会不会还偶尔想起我?
到达挪威的时候,已经是3月份了。
乘飞机到达意大利,再由意大利乘火车辗转,沿途十多个国家。
仙道悠悠然的看着欧洲的风景,然后一边品尝着紫丁香的气味,一边向挪威靠近。是很长的旅程。
人显得慵懒,但是却很兴奋。
期待和旅途一样绵延。
到达OSLO的时候,刚好是3月15号。再过几天,北极圈的极昼就会开始增大。
直至蔓延到整个极圈。
在街头留连了很久:Norway-Park, LIN-street, 还有JO-MOKA和DIHATA
街角的篮球场也让他驻足了很久。
住了几天酒店,然后开始准备租房子。
记得在黄昏的时候,看见挪威广场的白鸽,和他们瞬间振翅的美景。突然觉得很安心和愉快。
在这样美丽的国度。
没有人会认识你,没有人会利用你,没有人知道你是那个谁谁谁。
这一刻,你们只是过路的陌生人。
仅此而已。
找了家小店,选一个靠窗的座位。
点一客比萨,一客薯条,一杯红酒和一份上好的红烧鲟鱼。
鲟鱼被炸得头尾焦黄,点缀有香蕉和西兰花,吃上去的时候,酥脆柔软,可以闻得到诱人的香气。
比萨是店主自制的,意大利的馅饼再加上新鲜的里脊牛肉,焦脆而柔滑,在灯光下发出美丽的金色光泽。
放任自己的食欲,在异国他乡吃得格外窝心。
靠窗可以看见大街上的行人,看见渐渐阴暗下来的天色,看见天边绯红的火烧云。
然后在温暖的灯光里,欣赏着难得的清闲。
在挪威的某个靠近市郊的地方租了间房子,位于城市中心和郊区之间。
很方便。
租房的那天,遇见了房东。手续结束之后,房东对他笑笑说:
“前一任的房客和你一样是东方人呢,头发黑黑的,长的也像你这么好看。只是,从来都不笑。”房东自顾自地说着。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从来都不笑,话不多,但是却会用眼睛骂人。
呵呵,只会骂人白痴。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窗户还开着。
白色的窗帘,有风吹过时,会鼓鼓的飘荡起来。
窗户是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得见窗外奥斯陆的街景,和春天油油亮亮的枝桠。
华灯初上的时分,开了灯。白炽灯亮得刺眼,照在房间里,顿时让人觉得空虚。
在厨房的饭桌上,那个蓝白格子相间的桌布上面,有大大的挪威水晶花瓶。
花瓶里,是满满的,粉红的日本樱花。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美丽而又高洁。
很小的时候,仙道就跟随着身为园艺师的妈妈,在日本各地采集花种,追逐着花期。
记忆中,母亲最爱的是就樱花。
说樱花象征着爱与和平,是春天的使者。
“是长野樱,现在的季节应该是在冲绳才有樱花吧。那么这就应该是人工种植的才对。不过,很可惜,要干枯了呢。”
本来樱花就是邮寄过来的,没有根系。自然会比较容易枯萎。
难得在异乡遇见樱花。嗯,试试看吧。
仙道找来盆子、熨斗、凝固剂、还有很多。
把桌布铺开,然后开始忙碌,在仙道的眼神里,那样专注。
但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那样专注的时候,门口垃圾箱里的印有“KAEDE RUKAWA启”的包裹正偷偷被垃圾车运走。
很多时候。我们离幸福,只差一步。
但生活毕竟不是侦探小说。谁会想到,要去翻查前任房客留下的垃圾呢?
“好了。”
握在仙道手里的是长野樱的干花,那么满满一大束。很充实,这让仙道很有成就感。
没有电视。
涮洗,睡觉。
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电视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不知道是旅途劳累的关系。在这张床上睡着特别香。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很久,没有睡那么沉呢。
还有很多人和事,越野、赤木、樱木、陵南、日本、事业,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决定要起前往挪威最北端的城市——NARVIK,位于北极圈以内。
在这之前,要好好地在奥斯陆看一下。
穿过LIN-street是家篮球馆。第一眼看上的时候就很想来这里打球。说来,也已经很久没有打球了呢。
其实很多时候都在想:当初是怎么样喜欢流川的。
也许,是看见了他打球时候的样子吧。
执著,那是仙道所没有的。
第一次见到流川,是在湘北和陵南的练习赛上面。仙道迟到了,推门而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
“对不起。我迟到了。”仙道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瞥眼见到一个黑头发的少年,在日光下站着,看上去气势凌厉。
“他是谁?”仙道问越野。
“流川枫。”
于是仙道记住了这个名字和刘海后面的这双眼睛。
“one on one”流川站在仙道的面前的时候,炽热的眼神,有着求胜的决心。
起跑,跳跃,上篮。
很简单的胜利,流川的不甘心,仙道看得很清楚。
离开的时候,流川还在反复的投篮。
突然觉得流川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就这样,痴痴地,站在那里。
好像是有一次,一对一结束后,流川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人。
回家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富士山的登山票。
“这是……邀请吗?”仙道在窗边站了很久。
还是送人好了。
越野?福田?鱼柱?
但是——
仙道也说不清楚放弃了睡懒觉的机会,放弃了和女孩子的约会,放弃了钓鱼的时间,去和流川登山的理由。
也许,是没有理由吧!
那山顶的晚上,仙道走进帐篷的时候,流川正睡得无声无息。
月光下,微微颤抖的身躯,黑黑的头发。
就这样靠在流川的身旁,看着熟睡的流川,觉得很安心。
不久,流川靠过来,他的身体很冷。隔着单薄的被单,仙道可以感觉得到流川在微微发抖。
突然间就很想保护他。把流川拉过来,放在身旁,把被子给他。
就这样,两个人挤在一张被子里面。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在初夏的时候,这是很常见的。
听见雨滴落在帐篷外的声音,看着身旁熟睡的流川,看着他微微蜷起来的身子。
觉得他很冷。
然后就再拉近一点,用手臂抱住他,紧紧地。
流川早已睡得很熟了。
但是仙道却很久很久地,在黑夜里听雨的声音。
时至今日,当年来来去去的女朋友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但是那一夜,所有的片断都还留在脑海里,不曾褪去。
日复一日的,啃噬着仙道。
让人无法释怀。
后来流川是怎么离开的,是怎么样去NBA大放异彩的,仙道一直都清楚。
十七岁的仙道更清楚,流川和他是不会有交集的。
记得流川去美国那个夏天,仙道陪他打了最后一场球。
本来决定要说点什么,但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好笑笑,然后目送流川地离开。
就这样放手。
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过了很久,仙道终于明白。
当初看见流川推车离开的时候,那种悸动的感觉。
原来就是喜欢。
如果要问仙道是什么时候喜欢流川的。
那么就是流川抱着篮球对仙道说:“一对一”的时候。
只是当时还太小,不明白。
直到懂得了爱,那人却早已离开,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流川走之前,曾经去看过在海边垂钓的仙道。远远的看着,很久很久。
两人心中都各自挣扎着。
“爱一个人。其实是很自私的事情。”
“白痴。你知道我在你背后吗。”
“没有必要一定要说出来。”
“白痴。”
“说出来会对流川造成困扰。”
“白痴。你如果回头,我……”
“对流川说喜欢。然后……”
仙道回头又怎样对流川说喜欢又怎样。
未来的答案太缥缈。
他们,不敢承担。
流川是会离开的,仙道也是会一个人好好过去的。
就是这样。
当仙道回过头的时候,并不知道,在他不远身后曾有个少年看了他很久。
当流川登机的时候,并不知道,在他不远身后也曾有个尖尖头发的少年。
只是他们都离开了。
一时间,樱花飘落入雨。
在北欧渐渐变长的春日里,在渐渐柔软的素馨花枝的投影里。
迎接过同一时刻升起的太阳,在月光下许下过同一个愿望。
在同一个24小时营业的SUPPER MARKET购买过同样的食物,遇见过同一个售货员。
搭乘过同一辆地铁,经过同一条街道,辗转在同一个球场。
居住过同一个房间,看见过同一瓶日本樱花。
遇见过同样的日光。
在同一个的分岔路左拐。
还以为,是独自一人生活。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那样的错过。
后来流川去了美国,仙道发展事业。
在后来流川得了总冠军。仙道成为日本最具实力的商界人士。
这一年。流川27岁,仙道28岁。
而中间的时间,十年。
却好像被忽略般,忘记了。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流川在HAMAR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转道ALESUND,再经过 TRONDHEIM和Mo,终于在4月16日到达NARVIK。
NARVIK,遥远而又缠绵的地域。有冰蓝色的天和悬着冰凌的水。挪威北端,曾经以为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租的是一间独立的小木屋,前后是树木。
不远处就是雪山,有小小的庭院,窄窄的街道。
在某个日光明朗的下午。
随着欧洲曲折绵延的窄小街道婉转,沿途经过别人家的花园。
看见法式木格子窗繁杂的棱角和花纹,看见黑色雕花栏杆上留下的灰尘和锈迹,看见院中明亮的芍药和粉白的栀子。
嗅着阳光的味道。
然后抬头看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终年不化的银色光环。在春天乍暖还寒的时间里,有着略微的感动。在午后的浓荫里入睡,在黄昏的时间醒来,想起那些陪着流川经过纯真年代的朋友们:樱木、三井、赤木。
还有仙道。
此刻会在哪里?此刻会在做什么?
然后告诉自己,自己依然很想念他们。
仙道离开了OSLO,然后辗转到了NARVIK。
这里的天很蓝,云很白,风很凉。
离开的时候,本来已经到车站了,但是却冲了五条街,回到那个房间,捧走了那束干花。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留在那里,很不忍心。
毕竟是和日本唯一的记忆。
到达NARVIK的时候是4月30日,已经开始有20个小时的日照了。
看见天上久久悬挂的太阳,觉得时间都是自己的,没有浪费。
就好像这十年的时间都是虚空,然后,转身就可以看见盛夏午后。
那个抱着篮球的执著少年。
还有神奈川的夏天。
好像一回头就可以抓住流川,对他说:
我喜欢你。
山顶上的温暖一日一日的重复,不断提取温暖的片断。
重复温暖,怀里的温柔,夜夜夜夜流转。
如果没有了全世界,那么至少还有那个人。
流川开始买东西。收拾房间。
已经有20个小时的日照了。在黄昏的时候睡下,醒来的时候虽然才3点半,但已经可以看见太阳。
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做饭、打球。
屋后的院子里已经被流川打扫过,安上了篮球架,可以打球。
在离开美国这么久,才渐渐重拾打球的乐趣。
偶尔正午阳光浓烈的时候,就在槐树的树荫下入睡,往往一觉起来已经是黄昏。
对于流川来说,睡觉变得是那样的自然而舒适。
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有很多人被淡忘,很好。
我们的爱情之所以那么寂寞。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太执著。
有谁会想到花十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
有谁还会在十年之后还会想到要回头去找那一个人。
那此生不二的爱人。
仙道租了间房子住下。
对立的庭院,大大的玻璃窗。屋后有小小的庭院,种着槐树。
白天日光浓烈,仙道会窝在房间里睡觉。
然后再从黄昏醒来。
坐在窗前,看着那瓶干花。
很久很久。
再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打点晚餐,买东西。
再在仅有的几个小时的黑夜里抓紧时间逛街,上网,联系日本的董事。
再在三四点钟的时候入睡。
疲惫和倦怠。
在挪威,仙道独自疗伤的日子。
时间渐渐漫长。为了迎接24小时的太阳,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那么几天,挪威人会举行从早到晚的晚会。
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是却去了。
人流开始游行的时候。流川在拥挤的人群里,感到空虚霎时袭来。
人们不断拥挤,就越觉得孤单。
中途退出,回家。
时间是怎么样流过了我们的生活,只有自己最清楚。
SUN-FESTEVAL.
挪威人迎接全日照的日子。
最近老是觉得空荡荡的。
往往刚睡下,太阳就出来了。
游行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那么空荡的挪威突然间拥挤,觉得热闹,就去看了。
人潮一波波的推挤。
觉得那样失重。
一直游行到海边,看见太阳远远地落下又在彼端霎时升起。
就那样觉得难过。
在一群兴奋的人里面,仙道是那样的落寂。
原来没有流川在身边,看见了不落的太阳,又有什么用呢?
挪威已经开始全日照。
生活还在继续,思念继续。
隔壁好像已经搬来了新邻居。今天回家路过的时候,看见邮递员在送包裹。
包裹……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受到彩子学姐的包裹了呢。
她生活怎样呢?
还有仙道。此刻又会在哪里?
偶尔听学姐谈起,他也应该有伴侣了吧。
那样就最好。
这个夏天过了。应该就可以忘记他了。
其实流川并不像花道想的那样粗神经,只是很多时候,不想表达。
流川是个认定的孩子,所以很多东西都坚持了很久。
比如篮球,比如仙道。
在这些年里,仙道来来回回交了无数的女朋友。
但是从来没有认定过。
平日里也很少请女孩子到家里,在外面留宿的时候,也不会和谁睡一张床。
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个人的话。
那个人就是流川。
仙道,你现在会在干什么。
流川,你还会不会露营的时候忘记带棉被?
仙道,你的世界里有什么人经过。
流川,你有没有懂得照顾自己?
仙道,我们打球的球场还在吗?
流川,你会不会还记得我说过。照顾自己。
仙道,湘北现在还在那里吗?
流川,如果遇见你。
仙道,我有那么一点点想你。
流川,我很想你。
世间这样荒芜。
寂寞深不可测量。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
我这样想念你。
某个午后,打球。
在空荡的屋后,听见篮球咚咚的撞击声,然后是扣篮的声音和流川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仙道在的话。
想起一对一的时候,那样的激烈和执著。
如果仙道在的话。
身在半空的流川突然想起仙道。
球就这么一下子脱手,飞到隔壁去了。
“哐……”玻璃碎的声音。
很久。
“嘎……”开门的声音。
“咚……”敲门的声音。
流川穿过前庭。
“你……”
阳光下站着的,那个人。金色的阳光铺洒着,照亮他的背影,梦里梦外恍惚不清。
仙道听见脚步声。
回过头。
在丛丛树荫下站着的那个人。柔软的日光,在他的脚下,投影出素馨花的形状。
你知道,很多时候。
会有这么个人。
你知道你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论经过多少时间,辗转多少空间。
反正你知道,总会有那么个人。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或是身旁。
那瓶干花还在风里开放,原来我们都没有忘记。
哪怕那么久以后,还会相遇。
就这样。
遇见。
终有一天 我的谜底会揭开
“仙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流川,你看:从冲绳,长崎,北九州,到广岛,福山,神户,京都,还有名古屋,横滨,东京,仙台,青森,函馆,札幌……”
“非要走那么久吗?”
“是啊。当年我爸爸就这样追我妈妈的。”
“你……仙道彰!你给我站住,不要跑。”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两个少年追逐着花期,走遍整个日本。
那样的执著和遇见。
在他们的客厅里,有一瓶干花。每年的春天,都会悠悠开放着。
<P>融合了遇见这首我喜欢的歌再加上我喜欢的仙流,</P> <P>这样的主题不让我心动真的太难了。</P> <P> </P> <P>好像是C大的第一篇作品,</P> <P>文还不算行云流水,</P> <P>但是可爱的故事情节,很能抓住人心。</P> <P> </P> <P>结尾处的重复看得让我泪水满面,</P> <P>“<FONT face=Verdana>你知道,很多时候。 </FONT><FONT face=Verdana>会有这么个人。</FONT><FONT face=Verdana>你知道你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FONT></P> <P><FONT face=Verdana>看完文后这段话仍然不停的在我耳边回响~</FONT></P> <P> </P> <P> </P>
liyou--2010-04-01 16:46:00
<P>很温馨的文章.</P> <P>作品里的寂寞片断的描写让人神往.不知道作者是不是体验过如此的寂寞.</P> <P>爱情,好像只有在艺术作品里才会变得如此的美啊. 如果真的有这么执着命中注定的人,我也愿意花上10年的时间去等待,去忍受寂寞.呵呵~~</P>
aczf--2009-03-01 22:53:31
<P>看见自己的文好亲切。笑。</P>
carl--2008-03-30 14:2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