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7流仙日贺文] MYSELF 1

作者： tiza，收录日期：2006-04-04，846次阅读

一

仙道在海边钓鱼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踩在钓鱼台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仙道不想回头，他有点懒惰。
一个人坐到他旁边，随着冷空气飘来一股香味。
女人吧……
他偏过头，看到自己前座的女生——小岛，坐在他身边。
“这么冷的天……能钓到鱼么？”
“我只是喜欢这么坐着……”
“我们学校的女孩子们……托我来问问你……”
“恩……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聊了……”

“没办法……学校里最疯狂的你的那个女FANS是我的表妹……”
“啊……听起来好可怕……”
“仙道君……”
“恩？”
“你喜欢什么？”
“恩？”

“你最爱的东西……是什么？”
“…………我……”

小岛后来走了……仙道没察觉……他仍在望着海面发呆……直到鱼杆有了剧烈的反应。
“没想到会有收获……”他喃喃的自语道。

彩子很头疼，学校里数目庞大的流川命，到处跟着她，求她去问问流川枫喜欢什么。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也只有她能问的出来。
不过，看那小子每天除了打球就是半死不活的困样，不知道哪里有魅力了。
当然，这种话除了彩子会想，会说，敢说，就…………

终于在流川命领头的那个长发女孩的请求下，彩子答应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会被学校里超过200个流命每天24小时的监视着，太痛苦了。

她把这些都归咎于流川，在问以前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流川带着莫名其妙的神气揉了揉。
“喂……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恩……篮球……”

当天，全湘北喜欢流川的女孩子，都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流川最喜欢的东西是篮球。
（= =这不是明摆着吗？= =）
为什么要提问……因为过几天的一月一号，正好是他的生日。

新年的时候，学校总有庆祝的活动，篮球队也要聚会，所以流川才从被子里爬出来，来到学校。
可是，那却是空前的盛况，害流川还以为篮球部重新订了一大批货，在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最后那批篮球就送给了篮球部，反正流川似乎一辈子也玩不完那么多……

其实流川并不是象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漠，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很完整的一套人生观，无关于篮球的那种东西。
生日完了，他收到除了那几百个篮球以外的四份礼物，他自己拿着单独评论的一番，然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趣，但他没笑。

仙道把冻的几乎僵硬的手藏进了运动服的口袋，顺着海岸走回家去，鱼具背在肩膀上，那时正好是傍晚，太阳从海那边落了下去，只有一点余辉，把一个骑车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速度快的，连隔了一条街的仙道仿佛都感觉到了压逼过来的。

他回了一下头，因为那是对手吧。
会不由自主的看他一眼。
而且，这个黑发的男人，也的确让人很难忽略掉。

“嘿……”
仙道朝着那个背影发出这样的声音，单车急速的停了下来，那头黑发向前飘去，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拨了拨头发，望向仙道。

“嘿……”
“……”
“……”
仙道不会找话题说，他向来是等着别人和他先说的，可是今天，叫他的却是自己。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很久没见到了一样。

“好久没见了……”等了半晌他才说出这么一句，心里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恩……”
流川望了他一会，忽然发现了他的局促不安，于是翘起嘴唇，朝着自己的单车示意了一下。
“去打球？……”
“恩……也好……”

这样算是给自己解了围吗？那个冷漠的小子。
仙道非常浅的勾了一下嘴角，走在他单车旁边。
走了一路，都无话，仙道丝毫没觉得尴尬，僵硬的手也暖和了过来。
他望了望流川放在车把上的手，惨白的青筋毕露，左手中指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护指，一个耐克的标志很明显。

“恩……听说有赞助商赞助湘北啊……你怎么还是一身的耐克……”
“……恩？……比赛用它们的就成了……我穿不惯那球鞋……”
“那不是很影响发挥……”
“还好……”
“你的手指怎么了？”
“大概是伤到了……”
“怎么说呢……”
“天冷了经常疼……”
“……诶……没去看医生？”
“好象没什么用……以前的旧伤……”
“恩？那不是会影响到打球……”
“在手指上……一般没什么事……”

“我发现……”
“恩……”
“你不象以前那么沉默……”
“……”
“又不说话了？”
“只要你不无聊……”

仙道从此发现了流川的秘密，也许不是秘密，起码他可以把流川看成一个正常的16岁少年了。
很朴实，也有狡猾的一面，大概也会开玩笑，可是仙道还没见识过。

他们开始有私交还是因为那一次，仙道没道理的叫住了流川。
他们只是发现和彼此打球实在是太棒了。
流川和很多人一对一过。
可是他私下里数了一次。

三井，从上一次一对一以后，他甚至觉得没必要再来一次了。他觉得自己在和他的比赛中占了上风。
樱木，上一次的一对一后，流川就没再接受他的挑衅了，也是在期待他成长起来吧。
泽北……想到这个对手，流川甚至没有象以前想到仙道那样，所有的锐气都显露出来。
可是想打败他的想法，却在心底里坚定着，不可动摇。

仙道是他可以碰到的最好的对手，一对一时，他们旗鼓相当，他的挑衅温和但却总能达到目的，他的技术很全面，为了能在私下的比赛中占些上风，流川会更加努力的去练习。
很快的，他觉得自己又进步了。
流川对除了篮球以外的人生并不是很感兴趣，虽然他也会对周围的人和事有些看法，但那毕竟是很单纯的。
起码单纯的程度超过同龄人，但还没到傻的地步。

他知道同龄的男孩子们在做些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他眼里的仙道无疑也是属于正常的。
他也知道自己周围的女孩子们在叫些什么，可是都是陈词滥调。
害他从青春期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受欢迎，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受欢迎。
这也是苦恼的事情，因为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些穿着统一服装在下面叫嚷的女人都喜欢篮球。

那是初春的一个假期，流川和仙道约好了在一起打球，其实，作为男人的友谊，尤其是打篮球的这伙人。
他们是很单纯的，也许用单调更合适些。
仙道是个正常的男孩子，既然流川这么感觉了，那他就是。
一个话不多的人，往往有着良好的感知能力，流川也属于这种人。
但他只能感觉到离自己很近的那个灵魂。

仙道很喜欢多姿多彩的生活，但那只是喜欢，他最享受的还是宁静的方式。
他和流川的状态有些无聊，这不在他的享受范围之列，他甚至开始厌倦了他每次见到他就开始无休止的要求打球。
不宁静，很有火药味。
却除了篮球很少交流。

仙道厌倦了，有时他更渴望多了解眼前这个男孩一些，或者，干脆不认识他。
这种心情一天天焦躁了起来。
流川也发现了，这么近的距离，很难不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仙道焦躁的时候会心不在焉，这样会影响他的发挥。
不止一次，流川修长的手指会在仙道的眼前晃动一下。
把他的魂勾回来。

“你到底要不要打球！”
“累了……就这样吧……今天……”
“……”
“恩……对了……明天我要开始和队友训练了……除非你周末来找我……”
“我知道了！”

仙道疲倦的上了单车，朝着流川的相反方向骑去，离开了他的范围，他会重新微笑起来，觉得自己轻松愉快。
流川也跨上了单车，眼神没有什么波动，不过脸上慢慢爬满了红。
他的单车飞快的在平坦的马路上滑动，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仙道从那里逃了出来，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了，他骑车在海边慢慢的吹风，其实那时还很冷。
16，7岁的少年，无论他怎么老成，还是只有16，7岁，仙道开始回忆自己短暂的记忆。
他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总是懒得回忆，慢慢的也忘记了。
不过，他却记得一些事情，一些别人看来没必要的事情。

流川尝过失败的滋味吗？
比如对待泽北！
他认为自己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作为一个好胜的少年，仙道觉得他是失败了，可是做为一个篮球员，他是成功了吧，成熟了吧。

可是，仙道想，自己懂的东西很明显要多于他，他从小到大却经受了无数的打击和考验。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比流川成熟的原因。
因为他太有风度，太聪明，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一路顺风的飘过来的。

仙道记得自己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曾经对自己班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有过好感，不过自从有一次看到她和朋友在一个男明星的海报前说笑。
他就没什么感觉了，什么样子的人都是一样的吧，虽然仙道不想明白的说出，可是他确实期盼着一个与众不同的情人。
那个另人惊讶的强硬的人，对篮球有着执着的殉道主义精神。
把什么做为一生的事业，仙道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流川可以纯粹的去追求它。

这种强烈的精神似乎隐约的在吸引他。
人总是被自己不同的东西所吸引吗？
仙道不相信这定式，那是不准确的。

是不是因为自己到了恋爱的年龄，因此会把这种奇怪的感情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国中的女孩子，还有流川？
仙道把单车停了下来，望向神奈川美丽的海。
他似乎没做好爱别人的准备。

如果象自己的父母那样，那就太不负责了。
留下一个大家都称赞的好孩子，两个人挥挥手告别了。
爱这个东西，在仙道的心里，是那么不完整。
好象……

他用手抓住胸口 的衣服，似乎是想确定什么。
过了五分钟，他把这种无聊的感情从自己的脑子里硬拿了出去，强迫自己去想一些正经事情。
谁知道自己又把思绪拐到了别处，他想起来自己的姨妈曾经说过的话。
她对自己的妹妹很有意见，她认为她太随便了。
生下了孩子竟然不肯亲手抚养。

爱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
仙道。

不，我没有那么绝对的爱情观，甚至没有什么爱情观。
仙道又望了望海，风吹的他的腮很疼。
他总是一发呆就会忘记天气，流着鼻涕回到家去，然后第二天被田岗骂上一顿，他几乎成了他的保姆了。

流川把单车扔到家门口，把球袋抓出来，去按门铃，按了几下，才发现手冻僵了。
母亲把他拉了进去，数落了他一下，说他又忘了手套。
可是，每天早晨在混沌的状态下寻找手套对流川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

流川摸了摸冻的发红的耳朵，他已经在卧室里呆了半个小时了，耳朵还是凉的。
仙道的话，似乎产生了点不太好的影响，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是很聪明的人。
除了篮球，原本他具备很多别的天赋，可是，大概是因为太爱篮球了，他忽略了这些东西。

不过，仙道。
他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流川很明白这点，他知道仙道的聪明，也知道仙道的人缘似乎很好。
他从他其他对手的眼睛里，总能看到对仙道的欣赏，可是，却是那种很纯粹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别的对手在输了以后恨不得把自己打上一顿。
这是本质上的差别。

他无法做到在决斗的时候也笑，那时是他最专注的时候。
不过仙道，他却不讨厌仙道。
因为欣赏他？
不……不算欣赏吧。
离的近，很近，近到他甚至知道仙道脸上有几个痣。

这么近，应该了解了他身上所有的毛病吧。
流川自认为不太喜欢人平凡的缺点，他甚至不愿意去想他周围的人。
他太严厉，真正了解他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他。
说他的缺点也能说出一大堆。
但是他却总能听到他们说，流川，你在球场上……………………

球场上。
流川想过要在球场上生，球场上死，可是他忽略了一样东西。
内心里他是没想到要忽略的。
难道他要在球场上爱……
他不缺少爱，他的心智很健全，父母很爱他，因此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去爱别人。

这样想似乎很呆板，可是流川就是这么想的。
他望了一下，母亲给他的生日礼物放在桌子上，提醒着他已经16岁的事实。
他也曾经听过母亲和他说她年轻的时候的恋爱史。
她是个讲故事的高手。
连流川都有些动心了。
爱情真的那么美妙吗？

可是，要去爱谁呢？
他忽然想起了仙道，如果在篮球场上谈恋爱，那他这一生是不是活的很纯粹了。
追求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完美了。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也许自己应该去找个女子篮球手。
那是不是有点可笑呢。
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个篮球，才一个星期，已经被他们打的很脏了，因为他们每天都在球场。

在球场上生，在球场上死，在球场上爱，如果真能这样，也许也没什么不好。
流川这么想着，他并不介意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恋爱。
那是他母亲告诉他的，非常美好。

流川这个人向来是少话的，很多他心里的想法都是不说出来的。
偶尔说出来总气的湘北的队友抓狂，因此后来他也懒得说了，原本不太坦白的人，现在更加是了。
不过要他把话组织起来，正经和人谈上一次，实在是难得，因为他很懒。

四月很快就来临了，湘北的练习任务真重，流川一直都没见到仙道。
不过私心里，他似乎在等仙道过来找他，因为他并不想这么快示弱，当初是仙道说自己训练严格的。
如果现在去找他，好象自己输了。

仙道先是把自己的冲动遏止了，然后慢慢的平服了心情，他近期不想去找流川。
他没理由，而且也没理由把自己陷入一场恐怕难以控制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
他宁愿，下一次有人问他最爱什么的时候，他仍然回答：
“我…………”

直到了开学，田岗老师迫不及待的跑去湘北，跟安西教练安排着，要再来一次练习比赛。
那时，仙道才忽然注意到，周围已经春暖花开了。

仙道不是有意迟到的，他迷路了，找不到湘北。
不过在假日的早晨打练习赛，他不很情愿，他更喜欢中午的时候，不用早起。
流川坐在湘北休息区里，望着陵南的那一群焦躁的队员。
没有仙道在，冷清清的，福田在左顾右盼着，越野和他们的教练一副很生气的表情。

流川拉了拉自己黑色的指套，手指又开始疼了，大概是天要下雨。
不过天气还这么晴朗。
体育馆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陵南的人几乎都跳了起来，如果不是仙道，进来的人肯定会被一群人打上一顿。
不过，幸好是仙道。

流川望了望他，他的眼神在体育馆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他。
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流川没有动，也许一会比赛的时候应该和他打个招呼。
这么深刻的一瞥，应该很够意思了吧。
流川原谅了他。

仙道去更衣的时候，流川换了一个更紧的指套，真的有些疼了。
仙道的蓝色的四号，晃了一下流川的眼睛，原来他是队长了。
不知道自己队上的新人中锋能否和陵南的三年级学生抗衡。

当篮球跳跃着回到他手上的时候，流川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安全感，他望着眼前站着的四号。
仙道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不过神情不大轻松。
不过能得到仙道这么重视，流川也有些得意，他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想法，从本质上也承认了仙道的能力。

仙道站在流川面前，觉得似乎比一对一的日子好多了。
那时他有点焦躁，但现在已经平复了下来，而且，很多日没见面，他也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
想到这里，脸变笑容。

皮肤挨在一起的时候，仙道有一种很久违的感觉，见不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是冷的。
可是，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热的烫了他一下。
仙道去寻找流川眼神聚焦的地方，那是篮球架的方向。

那场篮球比赛过后，仙道和流川一起走出了湘北的大门，正午的阳光在两人头上慢慢的发挥着热量，仙道很快就热的满头是汗了。
他望了望流川，他的脸上全是汗水，很红。
“不热吗？”
“热……”
“……那为什么不说呢？我们可以去凉快的地方……”
流川侧头，深望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来：
“我可不是你……”

仙道对他的话不能完全的理解，可是他却隐约的更加了解了流川的心。
不过，世界上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
坚忍，而且丝毫不会认为这是自虐的行为。

走了五分钟，仙道决定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他也不是那么坦白的人，不过，今天，他很希望流川能明白他的想法。
“嘿”
“……”
“我们去吃饭吧……起码不用在这太阳下面走……”
“你受不住了？”

“可以这么说……”
“那么我有一天一定会彻底的超越你的……”
“你一点都不笨嘛……平时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
流川的手心，忽然捂在他的嘴上。
仙道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没动。
带着汗的手心传来一阵淡淡的香皂味，是从刚才打球的接触中就能闻到的。

他平时总是用一个牌子的香皂吧，仙道朝他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拨到一旁。
“走吧……”
“……”
其实他不大喜欢有人接触他，可是他容忍了流川，也许用容忍不大合适。
他甚至有些期待待会两人的一对一，因为可以接触他？

不知道流川有没有知觉。
仙道很矛盾。

其实流川和仙道两个人，并不属于同一种人，他们只有很少的几个共同点。
比如，他们都是很不坦白的人。
流川不坦白并不代表他清高，他的思维已经不能用这个词来表示了。
他们开始慢慢的摸索着对方的思想轨迹，慢慢的接近，了解着对方的行为。

速度不快，可是足以让当事人都能了解。
偶尔从两人隐讳的对话中，能表现出来。
试探和比较着。
毕竟，如果是爱情，那就更要把它隐藏起来。

流川原本是个线条很粗的人，可是对于爱情，他似乎另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人窥探，因此便开始留了意。
仙道却远比他想的多，他一边享受着两个人朦胧的试探，一边任凭自己的罪恶感逐渐升级。

仙道的爱情，从来没有这样泛滥过，总要有一个契机。
他输了球。
流川输了球，其实无论哪一次，他不郁闷都是不可能的。

输给同一个对手两次实在另人难以接受。
海南，无论怎么说也算是老牌的强队，而且每年的好手都愿意去那里。
自从湘北打败了山王以后，一下子变有名了，不过从新人的实力上来看，似乎还是不如整体上都强大的海南。
流川再强也只是个人，没有可以信任的中锋，他也很难做。

难得看到流川疲惫的脸。
如果仅仅是肉体的疲惫，仙道不会去想到安慰他。
流川难得把疲倦挂在脸上。
不过看到仙道，正站在离他大约3米的地方，他马上又把脸拉了下来。

“难得看到这样的脸色呢……”
“你想说什么……”
“……”
“先旨声明，我可没人陪人说无聊的话……”

“别这样……不就是输了吗？”
“……”
“你要反省？”
“对！”
“你的个人技术和传球的意识已经用不着反省了……”

仙道说完了这个，转过身，想走。
手却被流川拉住了。

“做什么？”
“……”
“你需要放松……”
“……”

流川忽然放开了手，望着自己磨破了的指套，对仙道说。
“明天出去吧……”
“恩？”
“去买东西……”

“好啊……不过……翘了球队的练习，教练不会放过我的。”
“……”
“那么你中午的时候到我家来吧……我尽量……”
“……恩……”

流川仔细的观察着仙道，他很少这么去观察别人。
从前作为对手，他曾经观察过仙道的举动，没在球场上，感觉不大相同。
很奇怪，来以前，他心底有些期盼着这一次的约会，大概可以称的上是。

手放在门铃上，心有点跳。
他把蔓延到嘴边的一点笑抹掉了，望着门口湿淋淋的仙道。
“恩……我刚训练回来，等我一刻钟，我们再出去……”
“恩……”

他在仙道的书桌旁边坐着，望着他在擦头发。
不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流川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这么感兴趣实在不妙。
他打开抽屉，翻了翻。
里面是乱七八糟的课本，还有关于钓鱼的书。
抽屉的最底层是……
流川利落的抽了出来，封皮上是一个泳装的美女。

刚要打开，已经被仙道从上面拿走了。
“……不能随便翻我的东西啊……”

流川转身把手搭在椅子背上，撇了一下嘴，仙道没看到，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给流川看。
好象自己的内心被揭开了一般。
他随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紫红色的T恤，刚套上了，就听到流川说：
“真没品位……”

仙道回头去看他。
那天流川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高领衫，灰色的裤子，黑色的腕表松松的系在手臂上。
他笑了。
“你很懂？”
“……”流川没答腔，他似乎懒得开口。
“……那你来替我挑吧……”
仙道摆了摆手，朝流川说。

流川站了起来，很粗暴的拉开了他的衣柜，随便翻了一下，最后拽出来一件黑色的背心，上面“ALL STAR”的字母很大。
仙道套上了，照了照镜子，好象真的比红色好看。
他一个人住，有时不愿意去考虑穿着问题，不过流川按理也不应该是那种会注意这个的人啊！

后来仙道偶然见到了流川的母亲，才意识到，原来这东西是天生的。
即使流川不明白，没想过，可是直觉还是会在的。
然后，心里洋溢着一种说不上是幸福的东西。
他肯对我说，打开我的衣柜，表示什么。

然后，他想去拉流川的手，那天是在他们第一次出去逛街以后的第十天。

流川只在暗地里考虑问题，他不喜欢别人发现他的思绪，即使是自己有了爱情。

他也在观察仙道。
其实他的控制欲很强，这是天性。
看他没命的打球也就能发觉了。

不过很多事情，尤其是是爱情，却不是可以用理智去控制的，如果能这样的话，世界上肯定会少掉不少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