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划过流川枫的唇。
别离开了，枫。
别哭呢，枫。
也别让别人温暖了你的唇。

坐在高高的三脚椅里。椅背长长，优雅地伸出去。
想到他的，苍白的脖子低下来。已经告诉过他，苍白得叫自己心疼。没有用。
用我修长的指头，掠过他的照片，感觉他的眉眼。一直往下滑，触到他的唇。是照片，却分明感觉到起伏。是他的味儿。
竟然还有温度。眼睛仓促地要找个地方落下，即使那心思已无须遮掩。
到底，是谁温暖他的唇。

1.
红唇紧抿着。

在海边钓鱼时，蓦然记起还有和湘北的练习赛，抬头看看懒洋洋的阳光。阳光懒洋洋。糟糕，不想去了。再钓个3，5分钟吧。指不定上天会赐给我什么呢。
上天，上天这个词总是无意地划过我的齿缝，只是构成我要说的句子的，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从不以为，它会在我的生命里有什么意义。
嘴里，流泻出上天的时候，最多有一点讥讽而已。

当我从海边，把咸味，海风，阳光带到陵南体育馆的时候，推开门的那个时候，我是以为我的笑容撼动了所有人。
切～，招牌而已。
目光在面前一大堆人里闪烁着。
就看到红唇紧抿。
滟滟的红唇，叫人心没来由的一震，收住心神，在往上，看到眼睛。
有没有人教过我，冷厉和火焰可以在一起？

流海遮住了额头，好想看看流海下，是宽宽的，苍白的额头吧。这么苍白，叫人心疼呢。
情不自禁地要去撩他，看他，就那么轻轻静静地爆发了。幽幽的火焰。
可是，球技，依旧很生嫩，比起那个闪得耀眼的火爆红头，还少了些新鲜。
他是把全部生命都给篮球了吧，流川枫这个孩子。
有一天，球场会被他给幽幽地烧起来吧。
孩子？自己对这个孩子的苍白倒有一些心疼呢。
怎么会这么苍白呢？
而且他不笑......
为什么不笑呢？
（网友语：他笑的话，我就会看到天堂了。）

仙道笑起来，手还留在流川的红唇上。真是的，枫睡觉的时候都不曾笑过呢。吃我煮的泡面也没笑呢。
去开电视机吧。
“白痴！”
电视里，一个女人扇了一个男人一个耳光。
耳光？枫就不会这么做。只有女人会这么做。还好枫不是女人，就不会这么做，否则，我就成番茄了呢。
笑了。
白痴吗？

2.
“大白痴！”
在湘北门口看练习的时候，总是看见流川的身影幽幽掠过樱木的身旁，然后冷冷骂一句。
望着樱木的脸，我就想挂出招牌的笑，看那个大块头的灵动。
望着流川的脸，竟然直觉地要谄媚地做出白痴笑，快乐地看他冷冷把头转过去。
流川，即使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有一些不自觉的东西在不自觉地涌上来。

电视里又播MV了。是周杰伦的。
是的，是周杰伦。现在是周杰伦的时代。我已经27岁了。说起来枫是比我小1岁的，该26了吧。
MV放的是《斗牛》，枫知道吗？三对三在中国台北就叫斗牛。
反正你也不用懂，大略没有一对一的快乐吧。
一对一的时候。

3.
你会来找我一对一。
我发觉自己喜欢看你。
打球的时候，你的眼神有凌厉的光，拼了命的往前冲。流海飘来荡去地美丽着，剑眉竖着。脚腕，白袜子，很奇怪你会这么细致，是怕再透露一点苍白吗？脚腕动起来漂亮极了。手指头也很漂亮，嫩嫩地触碰着篮球。好似江南的少女和红豆。
我发觉自己有些害怕。
你吹弹的破的苍白可以承受，强势的心和行动吗？甚至我知道，你在停止触碰篮球的一刹那，就困倦了。你就这样献给篮球了吗？以单纯固执的姿态抱着篮球死去吗？
情不自禁了。
伸出手去，把等我进攻你拉到怀里来。
“终止一对一吧，心疼得的厉害。”
那个时候开始，你就骂我白痴了。我很高兴，比你骂樱木的少了一个“大”。
“这个别中的细微末节”，可以揣测你的心思呢。

周杰伦还在唱。是《双截棍》。
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walkman里放的是谁的歌。想来是不换的，枫也很懒呢。
唤起两腮的笑意。眼睛眯眯。一切都是不自觉地，想到他，就会快乐。
要是偷偷在枫的walkman里换了周杰伦的《双截棍》，枫在路上就不会睡着了吧。虽然我回来时会变成茄子。可是是为了枫好嘛。

4.
枫的睡姿是很美呢。“像个苹果，在说，‘我熟了，可以吃’，叫人忍不住要去咬一口，或者换个苹果代替。”（摘自某位仙流作家的小说中，很喜欢，也符合事实。）
枫睡觉的时候总是抓着我，偶尔我夜里醒来，看到他的脸，实在克制不住，就一口咬了上去。准备承受拳头时，发觉枫还在睡呢。
“除了篮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枫除了不想，也不敢放弃篮球吗？枫也怕什么都没有吗？枫就把生命都给了篮球了吗？
再咬一口，枫以后要快乐些呢。
后来，枫的睡姿变了。脸总是绷得紧紧的，我一触碰他，他就醒了，看见我，再立刻闭上眼睛。枫不知道，他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因为，我敢肯定，我们前世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这话，一定要说个枫听的。也许枫会说“白痴”的，那样就会快乐一些了吧。

周杰伦像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又唱了一首。是《暗号》。

5.
枫不喜欢别人说三道四吧，毕竟一直是个孤独的个体。拼了命想要发泄。找我出来一对一的时候，总是火力很猛地灌篮。然后泄了全部的气，重重喘息。
我竟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只是把你拥在怀里，放任你和自己的心疼无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像个白痴。
枫去找森重宽了，是和樱木一起去的。我理解，你需要找个朋友去，不是情人。也许樱木和你斗斗嘴，会快乐一些吧。

樱木和你回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情。
我昏了过去。
是很白痴吧，枫？你一定会这么说。（又笑起来）
虽然樱木带回来的是你死亡证明书和最后的照片，但是枫还是爱我的，我也还是爱枫的啊。这个样子，枫就不算死去了呢。相亲相爱的人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只是有一些担心，那边会不会太冷，不想你再苍白了。如今我27了，再等个几十年，就去陪枫了。枫可不要被拐走了呢。
笑。
泪也划过脸颊。
枫，是再也看不到了呢。

狂妄的，未尝情味的周杰伦在唱：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别管那是非，只要我们感觉对。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别离开身边，拥有你我的世界才能完美。

手又划过流川枫的唇。
别离开了，枫。别哭呢，枫。
也别让别人温暖了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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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的话，撕心裂肺，幻化在淡淡明媚，的笑靥。
我爱你，怕你在另一个世界，不能了解。
其它的就没所谓。
你活着的话，就依旧是那个蝶起纷飞的日子，
轻轻地把手握在一起，
轻轻地逗弄一下，
把你，揽在怀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