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事件录 1-3
作者: 汉那之眼,收录日期:2006-07-19,1100次阅读
1
“哎——!”一声叹息,从流川的左侧传过来。流川模样周正,一动未动,没听见!
“哎——!”又一声叹息,从流川的左侧传过来,流川眉梢挑了一下,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热火朝天的比赛,还是装作没听见!
“哎——呀!”又一声更加造作的叹息传来,流川将双脚抬放到茶几上,调整了一下身体,把自己更舒服的窝进了沙发。
“哎——!”第四声叹息明显提高了尾音,伴随着一本杂志一起朝流川的头部飞来。手一抬,轻松地抓住,扔到一边,眼角瞄到封面上一女人穿着一袭婚纱正笑的白痴。于是将眼神略微分了一些到左侧。对面那人立即笑的灿烂起来,当然流川知道那笑容九成九带了虚伪,后面一定藏着什么阴谋。于是红口白齿,冷冷爆出一句:“你更年期到了?”
果然对面那人立即换上一脸肃杀,“流川枫你这臭小子我才二十七岁。”
“你该结婚了!”虽然里面一定是藏了什么阴谋,可流川枫从来不怕,看你想玩什么。
“呵呵!”对面那人又喜笑颜开起来,“你总算还有些脑子。”突然声音转低八度,深情款款地说到:“宝贝,外面的阳光是多么的温暖,樱花开的又是多么的纯洁,我又是多么的迷人,你又是多么的漂——啊英俊,如果再配上一套礼服该是多么的完美!所以,宝贝,我们去拍婚纱照吧。”说完还使劲眨了眨眼。
果然三月还是个寒冷的季节,流川觉得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把身体更往沙发缩了些,彻底地鄙视那一脸白痴的人。
“流——川——枫!”左侧那人怒目而视。
果然到二十七岁还没人要的人心理是变态的,但流川丝毫没有同情他人的打算,只是从眼里表示出“哼”的意思来。
“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脚下踩的,还有那辆每个月都要送去修理的自行车都是谁出钱买的。”
很多时候都是你自己想花钱而已吧。
“是谁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叫你起床,为你准备便当的?”
那些可恶的便当我从未见它换过菜色。
“是谁每天帮你洗衣服,把你打扮的清清爽爽让你每天出门把那些女孩迷的晕头转向看不清你本质的。”
那是洗衣机的功劳好不好。虽然这些都是大实话,可流川当然明白只能在心底说说而已。很有惹祸本领的流川倒也不希望在家里引发世界大战。
左边那人看着威逼利诱不成,立即眼泪汪汪的看着流川:“枫,我这么辛辛苦苦地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疼我。呜——我要去告诉爸爸妈妈,说你欺负我。呜——不行,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枫你一点都不疼我了!”
流川很想当作没听见,可客厅只有这么丁点儿大,翻翻白眼,把杂志扔了回去,“明天上午九点,迟到一分钟就不要再想。”
下一秒钟顿时雨过天晴,对方扑上来给了流川大大一个拥抱:“宝贝你真是太好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立即去买。”
不愧是舞台剧演员,变脸比翻书还快:“随便了。”反正你做的东西十年如一日,吃什么到嘴里都是一个味道,只要快点离开这就行了。
陵南,篮球馆,田岗教练训话中:“今年的夏季联赛或许是我篮球生涯中最后的希望,虽然心里很不想这样说,可我还是要在这里和大家说明。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家能更努力训练。仙道,仙道——!仙道呢?彦一,彦一——!怎么人都跑到哪去了?”田岗开始咆哮,“哎哑哑,气死我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身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打断了他,一个趔趄,仙道转身扶住后面矮小的身影,“彦一,不用跑那么急的。”
“不得了了,仙道学长。”彦一大口大口地喘气。
“仙道,彦一,你们还不快过来。”田岗一下子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了,真是的,怎么连彦一也开始学着仙道迟到了。
“教练,不得了了,”彦一涨红着脸,喘着气,“不得了了——”
“不急,彦一,”仙道拍拍彦一的背,越野走过来递给彦一一瓶水,“发生什么事了。”
彦一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水,顾不得擦擦嘴角,大呼一口气后,扔下一条爆炸性新闻:“流川枫,湘北的流川枫结婚了。”
“彦一,你迟到也不能编出这样荒唐的理由来。”田岗满脸的黑线。
“彦一,愚人节还差好几天呢,这个玩笑开的太早了吧!”越野使劲拍拍彦一的肩膀,大家都笑了起来。
“真的,”彦一见大家都不信,急了,大声说到:“中午姐姐打电话告诉我时我也不相信的,可我刚才跑去那家影楼真的看到流川枫的结婚照啊,被放的很大对着大街挂着。不然你们自己去看了就相信了。仙道学长常和流川在一起一定知道的吧?”
篮球馆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齐刷刷的望向了仙道,却惊讶地发现仙道一贯温和的脸上隐去了笑容,眼帘微垂着,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却让人感觉到他身上似乎如深秋的海隐隐的涌动着巨大的浪潮。
“教练,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训练就拜托大家了。”毫无表情的说完,也不等回答便转身走了。
“真是近墨者黑啊,跟着那小子久了连仙道也变成那样了。”
“看来仙道也不知道啊,看他们常在一起还以为是很要好的人,果然那小子还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仙道一定很不开心吧。”
队员们议论纷纷,开始向彦一打听流川的事,对于那个有本事搞定流川枫的女孩大感兴趣。要知道当有一大帮青春少女在一边热辣辣地跳大腿舞,大喊着“流川枫,我爱你!”时,流川那小子可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可如今竟然结婚了。
“好了,你们这帮家伙,开始训练了。”田岗大吼,可内心也不无奇怪,恩,还是打电话给安西教练约个时间做场练习先看看好了。
仙道走出篮球馆,第一次觉得神奈川的春天是寒冷的,果然还是秋天比较好。秋天的神奈川随意地一望,都可以看到满眼满眼的红色。这里的樱花种的不多,枫树却种了很多,一到秋天那红色就开始恣意地张扬着,燃烧着,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绚丽,仙道常常会不自禁的就迷失在了那红色中。和流川一起打球时,就会想到流川枫的名字取的真好,恐怕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用这个枫字了,打球的流川感觉就象秋天神奈川的红叶。可为什么只过了一个冬天,这春天的樱花却让人感觉象是冬天未下完的雪呢?
仙道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重重的跳着,有一种愤怒在那不停地涌生,他感觉自己好象被背叛了一样。是的,被背叛了,一想到这个词,仙道越觉得愤怒,不禁加快了脚步,脑海中剩下一个念头,要马上找到流川枫问清楚。
新干线依旧慢吞吞的开着,仙道不自觉的抓紧了扶手,周边的人不觉都暗暗挪了挪脚步。这个虽然英俊却一脸寒气的少年看起来真的好可怕,整个车厢都变的有些压抑,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终于到站了,仙道快步走出车站,一抬头不期然的竟就看到了那照片。照片吗?惟恐别人看不到似的被放得如同电影海报般大,招摇的挂在那。照片中的男孩,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眉,如今却那么陌生的站在那。那一向冷漠的眼中竟然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正宠溺一般的望向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子。不得不承认,那两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吸引人眼球,可重点不在那,重点在于那个小子的眼中竟然会有那种感情,比天要下红雨还要不可能,他可以是冷漠,可以是骄傲,可以是迷糊,可以是坚决,可以是挑衅,可以是其他任何一种感情,但决不可能会有宠溺出现在那里。仙道怔怔地站在那,死死地盯着那招摇的照片,身边的人来人往似乎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就剩下他和那张照片。突然间仙道心念动了动,紧接着快速穿过马路,“哗”一下用力推开影楼的门,瞬时有更多的照片出现在仙道眼中,清清冷冷的流川,淡淡笑容的流川,抹去了凌厉气势,也不是那迷糊时的流川,那个在无意间流露出温和的流川,在那一瞬间紧紧楸紧了仙道的心,无法呼吸。
“欢迎光临!”一个女声打断了仙道的思绪,看到眼前少年眼中的脆弱的茫然,不仅有些不忍,仿佛刚才的一句欢迎光临是很大的罪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微微的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尽量平和的开口问到:“请问一下这些照片是为私人拍摄的吗?”
影楼的小姐不知该如何回答,似乎说错一个字就会有不原见到的事发生,眼前的少年虽然看上去很平静,可就她直觉的认为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他的眼睛虽然平稳无波,可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不也看上去平静的象古井的水。“那个是上个星期的一对客人来拍的,因为,因为很好,”想想还是用一个比较中庸的词,“所以经理特地打电话过去希望能在这摆放几天。”
“是这样啊,谢谢你。”说完,仙道还挤出了笑容来,可那唇角只勉勉强强拉到十五度就在也不肯动了。“告辞了。”转身,不想再看那照片一眼。
湘北的篮球馆此时已闹翻了天!
“哈哈哈——!臭狐狸既然结婚了,再也不能和我抢晴子了。哈哈哈——!”樱木的笑声震耳欲聋,转向晴子,双眼瞬时变成红心:“晴子小姐,我早就说过那个臭狐狸是不可靠的,以后就请只关注我天才樱木花道吧!”
“流川枫!呜——!”一大堆女生把篮球馆围了个水泻不通,正哭的唏哩哗啦,更有几个脆弱的晕了过去。
“那个流川枫,你结婚不要紧,可不要影响今年我们制霸全国的计划。”宫城极力想要作出一副队长的模样,可眼中的火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哼,凭什么这个臭屁的家伙竟然可以得到那么温柔美丽的女生,不就是长的好看了些吗?象我内心这么敏感这么善良的人,呜——,阿彩!你什么时候才会答应和我一起去看场电影。
看向彩子,后者正忙于安慰着晴子,跟本没空理他。一帮队员在一边叽叽喳喳的,很想上去问问,可谁都没这个胆去找流川,唯一一个能与流川抗衡的樱木此时已是一脸白痴样的在晴子身边得意个不停。
“一群白痴。”流川有些头大,不过依然面无表情在一边做着灌蓝练习,凌厉气势丝毫不减,似乎人们议论的人根本就与他无关。门外的仙道看着流川,左看右看都不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可那些议论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仙道的耳朵,真的,影楼的照片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会带着笑看身边女子的流川也确实存在的。
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的,仙道就站在那,平平常常的叫了声:“流川。”这一声平平常常的叫声却穿过门口女生的哭喊声,穿过樱木的大笑声,穿过湘北蓝球馆中烦杂的声音,就这么的带了一份空灵,传到了流川的耳中。
2
停下有些微微冒汗的身体,流川转身看到门口逆光而站的仙道,不仅有些邹眉,这个家伙又翘了练习吗?
“流川,”又喃喃叫了一声,见了真人,依旧是那幅冷眉冷眼的样子,一下子仙道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流川转过来看向门口,一帮女生“哇!”一声大呼起来。流川有些恼,转身去找宫城。看样子今天这也练不成球了,正好仙道来了,不如去外面来个一对一更爽快些。回休息室换了衣服出来,却看到仙道低垂着头,斜斜地靠在墙边,双手插在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四周的气压似乎有些低低的,门口的那帮人似乎也因着仙道噤了声。流川心里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没想到平常老是一幅笑的白痴一样的突然做出严肃的样来效果还挺好的。
“走了。”单线条的流川并没有想到什么他应该想到的什么,或者说他不以为需要去想的什么东西,很自然的直接认为仙道也只是烦了吵闹而已,抛下简简单单的词语就大步朝车棚走去,是以没注意到身后仙道抬起头来睁开的双眼中没有了一丝一毫往日的笑意与温柔。
鉴于流川枫的破坏力,他的那辆单车很空旷也很骄傲的停着。站在单车旁,流川开始放松下来,眼开始有些惺忪。跟在身后的仙道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单车牵了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两人在一起时变成了仙道骑着流川的单车载着一上单车就睡的迷迷糊糊流川在神奈川的街道上,同时也造福了神奈川大大小小数以不计的汽车,行人及可爱的花花草草等等。车后坐一沉,人靠了上来,很快的头也搁了上来,什么也没改变,只是第一次仙道觉得这单车载着两个大男生太沉重了。
早春的海冷冷清清的,阳光也是稀薄的,打在海面上,也只是淡淡的折射出一点点光芒。停下单车,仙道直了直背,心里默数着“一,二,三”背上的脑袋动了动,然后衣服被抓紧了,脑袋再次碾过了仙道的背,然后背上轻了,车子轻了。仙道跟着下了车,把单车往栏杆上一靠,转身看着流川揉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诱惑的扇了两下,光线开始渐渐聚拢在透着紫色的双眸中。(不知道是我家的电视机有问题还是什么,我观察了n多遍,流川的眼睛都是紫色的。流川的单车是紫的,流川的衣服是紫色的,神秘的淡紫色。怎么办啊,一直各位大人都说他是纯粹的黑色啊。)曾经是最爱看的情景,如今却让仙道觉的有些苦涩。
终于睁开眼,流川恼了:“球场。”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球的。”仙道的语气中也微带了些恼。
不打球?这种天气来海边发呆?果然是白痴的行为才有的。经过一年的相处,流川也知道仙道有时喜欢拿着副鱼杆跑到海边发呆,和仙道第一次来海边时流川还是有些期待的,如果仙道钓了鱼的话就可以去引诱那只可恶的猫,然后抓住它好好教训它一顿,敢在他面前摆谱?哼!可谁知这个白痴纯粹是来海边发呆的,等了一个下午竟什么也没钓上来,球打的好并不能改变他还是个白痴的事实,一怒之下流川一脚把仙道踹下了海。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痴的行为看多了,也懒得去理了,反正在太阳底下睡觉挺舒服的,仙道的身体比起学校天台上的水泥地可是好多了。可现在都半下午了,海风又大,太冷了,决不陪着白痴发傻。
“先打球。”
“我已经说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球的。”仙道的语气又沉了几分。
流川看看仙道,严肃的眉目,很少见的表情。这家伙出了什么事吗?流川好心的想了想,算了,就陪他一会儿吧,等下再自己回学校练球好了。然后走到栏杆旁,往上一靠,打算入眠。
仙道突然觉的一阵悲哀。眼前这个冷冷的小子,别人都说是狂妄自大我行我素性格恶劣冷漠无情,可仙道从未那样觉得,他与自己对决时眼中闪着热烈与无比的专注,赢了自己时会有淡淡的喜悦,输了时会有骄傲的不服。拉着他去海边时,他竟也就在海边陪着自己一个下午,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说什么无聊。会很自然的靠在他身边睡眠,醒来时揉着眼睛可爱的像午后雍懒的猫。渐渐的喜欢和他一起打球,喜欢看他眼中那淡然的喜悦或是骄傲的挑衅,喜欢看他不打篮球时懒懒的表情,喜欢骑着单车他全身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于是会在新年的时候特意坐二个半小时的新干线从东京回到神奈川,拉他出来去庙里祈福,会在二月十四号的时候还留在神奈川拉着他一起去花店打工,然后在深夜用打工得来的钱去居酒屋里吃一碗热热的拉面,那时的他已是半个人去会了周公,自己就可以乘机握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在他的书包里偷偷放一枝那天花店里最美的玫瑰。一直以为自己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一起打球,一起发呆,一起去实现梦想。两个都是男孩子,有些事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而且流川也一直没有拒绝过他的行为,他那样的人也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可今天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流川,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流川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了看仙道,除了变的严肃些,还好,头发依旧嚣张的直立着,难不成被自己白痴叫的多了他真成了白痴了,叫自己出来反而问自己有没有话要说。想到这流川吓了一跳,于是打起精神来很耐心的问到:“你出什么事了吗?”
好吧,流川,因为你是流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3
靠在栏杆上,仙道看着无垠的蓝色,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是兰色的,如果把自己的兰色心情说给大海听,海的兰色会不会变的更深一些。“以前周末的时候总会睡到中午才起床,可是后来认识了一个男孩,总是顶着一张冷冷的酷酷的脸,在他的脸上你很难找到第二种表情,可是他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站在我的面前,酷酷的对我说:仙道,你觉悟吧!那双眼中燃烧着永不停息的热情。他总是在不停地努力着,超越着,看到他来找自己单挑时,会感觉很开心,,篮球因为他的关系而重新变的快乐与简单,那种驾驭着手中的东西在空中飞翔的感觉回来了,输了也好赢了也好,都没有关系,不需要考虑太多,只是简单地打篮球就好。于是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打球,于是会在周末的早上死死的从床上爬起来,坐三站车到湘北的小球场,因为他会在这练球。偶尔有一次去钓鱼时拉着他一起去了海边,他竟然跟了我过去,在那里兴致勃勃地呆了一个下午,看着我钓鱼。虽然后来被他一脚踢到了海里,但当我试图上岸时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顽皮的狡诘,那刹那的芳华使我的心也跳的出奇的温柔。想要看到他更多更多的精彩,于是更多时间的和他在一起,看着他,感受他,越是接近,就越是欣喜与惊异,原来那双眼中藏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可渐渐地自己变得贪心起来,想把那眼中无尽的珍宝都据为己有。”仙道转身看着流川,流川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太阳已开始西沉,阳光似乎在流川的眼前停住了脚步,形成了一片弥漫的光,一下隐去了流川眼中的清澈,仙道紧紧地盯着流川的双眼,想要看清楚那片紫色此时在说什么,因为仙道接着说到:“流川,新年的时候,当我发觉自己坐在新干线上回神奈川时,我就明白了,原来我已陷的那么深。”可那片紫色还是隐在阳光的背后,看不清楚啊,“枫,你明白吗,我已变的无药可救。”
终于长长的睫毛动了两下,那片紫色有重新清晰的展现在仙道面前,只是那片紫色中此时充满一个个的小问号。流川看着有些悲伤有些无奈有些阴郁好象还有些愤怒的啊总之感觉就象现在的海边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打个寒战的仙道,巨大的问号鞠躬尽瘁地占据了流川的整个大脑:这个家伙罗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话到底在讲些什么啊?好象有说到喜欢打球,这个很久以前就问过他了吧,然后他还说了什么,稀里糊涂的,最后好象说到什么无药可救?对了,仙道说他已无药可救,仙道他得了什么绝症吗?看着仙道,有些悲伤有些无奈有些阴郁好象还有些愤怒,流川一下觉得自己变的很难受,于是转身朝向大海,“呼啦”一下扯开了衣服的拉链,冷冷的海风一下袭击了流川的胸膛。“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冷风透过胸膛,又冷冰冰的从喉咙里钻出来,不带走流川的一丝体温。
流川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仙道一下弄不懂流川的意思,可是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论任何都要继续下去。“是的,没有一点办法可以逃脱。”仙道斩钉截铁的回答。
流川突然愤怒起来,猛然转身一拳揍向了仙道的腹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不是在新年的时候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告诉自己。
毫无防备的仙道被毫不留情的一拳击中,吃痛地弯下腰去,心里却乐了起来,还好,原来流川你并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
看着慢慢直起腰来的仙道,流川发觉原来自己也可以变的有些悲伤有些无奈有些阴郁好象还有些愤怒,生平第一次伸出手去拉住仙道,甚至是用可以形容为温柔的声音说道:“仙道,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还好了,不用去的。枫你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仙道摇摇头,反手握住流川,流川的手冰冰的,仙道暗暗骂自己,要说什么其实随便找家什么店或是公园什么的就可以了,干嘛非得拉着流川来这吹冷风啊,万一流川冻感冒了自己可要心疼了。
“不是这个,仙道,我们可以去国外的医院,不会无药可救的,一定会有办法可以医好你的。”
把兰色的心情倒到兰色的海洋中,海的颜色并不会变的深一些,可流川的一句话却足以将仙道打到地狱的边缘,刹那间仙道的脸色赤橙红绿青蓝紫的转了一圈,最后神色古怪口气变异的问到:“你认为我需要去医院治疗?”
流川很认真也很慎重的回答到:“是。”仙道,你不是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的人吗?既然现在你还可以这样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不允许你轻易地说离开,绝对不允许。手被握的好痛,可是现在的仙道你是不是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夕阳终于来了,海风吹的更冷了,潮水也开始轻轻地拍打岸坝了,试探性的击打着,仿佛在深深的海底有一 股神秘的力量在集中。仙道松开了流川的手,笑了:“呵呵,真不愧是流川君啊,”笑意从嘴角慢慢爬升到眉角,然而也就到了眉角,然后驻足不前,仙道的眼中冰冷一片,“你不是一直想着打败我吗?一直想到美国吗?我会让你好好尝一下一败涂地的滋味的,这一次绝不会有绝处逢生,流——川——枫!”一字一顿的说完,仙道潇洒的转身,昂然着头,离开。
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个白痴又想到那里去了,怎么一下又扯到篮球了。让我一败涂地?难道仙道你以为在一对一的对决中你能占多少上风?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这其中的奥义我也懂了,你又有什么能让我一败涂地?可是仙道不是生病了吗,难道他是想打最后一场篮球,如果是这样仙道我一定会奉陪到底的。可是刚才仙道有些不对啊,他刚才都讲了一堆什么啊。怎么脑子越想越糊涂了,想张开口叫住仙道,却被一口海风塞得呛出了声。
春天真是一个好季节啊。田岗由衷的感叹着。这几天他的心情是超级的愉快,因为他的爱徒终于良心发现开始认真练习了。即使是被称做是天才的篮球少年,也是需要不停的努力练习的。在被告知下个周末与湘北有一场练习赛后,仙道不仅没再迟到过,还常常在训练结束后一个人留在篮球馆练习。虽然人看上去严肃了些,可作为一个队长,深沉才是他应有的本质,恩,比如说以前海南的啊牧,就长的很深沉。现在这样认真练习的仙道使的田岗内心的激动劲爆升级,全国称霸的梦想不再遥远。
可陵南的队员都很郁闷,训练强度再不断的加大,而原本和蔼的队长也一下子变得沉默阴郁,每一次的扣篮都变的气势凌人,每一次的截断都变得凶狠冷酷,防守的队员都不敢直视仙道,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压迫,他的眼中只剩下篮球。越野好几次想上前问个明白,却都被仙道轻松带过,“越野,努力啊,这可是最后的夏天了。”可越野知道,仙道的变化发生在流川的事件之后。虽然不喜欢那个嚣张的小子,可毕竟在他与仙道在一起时,可以感觉到仙道是真正开学着的。以前的仙道总是在一个人默默的努力着,没有谁可以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分享快乐与失意。流川来了,仙道变了,可现在流川应该是隐瞒了仙道的。仙道的内心一定是把流川当作是最好的朋友了,自尊心那么强的仙道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对待。流川枫,现在我要开始讨厌你了,真是太令人讨厌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的仙道。这一次的练习赛,我们陵南决不会手软的。
这几天流川家很乱。因为一天晚上流川枫噼里啪啦地一头倒在家门口时,不幸的是当时家里唯一一位存在的人被某个人强行约了去吃了一顿极度浪漫的晚餐,再之后种种,在将近午夜时分才幸福的回来。因此当她一脚踩上倒在门口的流川时,后者已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伸出手去拍打流川脸蛋时才愕然地发现这一次这小子不是谁过去了,而是晕过去了。手忙脚乱地和某人把流川送到医院,焦急的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一个白大褂寒着一张和流川枫有的一拼。
“谁是那小孩家属?”凶巴巴的问到。
流川姐姐上前一把抓住白大褂的袖子:“医生,我弟弟他没事吧?”
“你是怎么当姐姐的,啊?那孩子身上到处是伤,头上也流了血,发烧发到四十度一你才送过来,还低血糖,再晚一点你不如直接送别的地方行了,知不知道他多危险啊,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容易转为肺炎啊,知不知道这很容易转为心肌炎的啊。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你有没有一点当姐姐的责任心啊!”医生越说越激动,浑然不顾眼前美丽的女子越来越怒的眼神。
“啪!”一个包包砸中了医生:“住口,我现在只想请你告诉我,我弟弟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被包包一下砸中,医生越加生气了,可一看到对方一身凛然一脸焦急的望着他,一下又发作不起来,于是恨恨的说到:“我们刚刚给他打了退烧针,体温暂时降下来了,可还需要留院观察一天看看。他身上的淤青过几天就会消退,伤口也消毒包扎好了。哼,”整整被弄弯了领带,“他现在睡了,你们可以去看他,但不要吵醒他。”天使一般漂亮的人啊,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弟的话,一定是要当宝贝一样照顾着的。
流川睡的正香,一颗心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可看到依旧泛着苍白的脸色,流川姐姐又一阵心痛,打了电话给爸爸妈妈,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不放心。因此当第二天在医生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回到家后,随后被从地球某个角落神奇般回来的父母强制关在了家里。老爸老妈心疼儿子,餐餐给流川补这补那的,而当晚约了流川姐姐出去的某个人被直接当做罪魁祸首,在被修理的一番后,被流川姐姐轰出了门,只好天天来流川家请罪。湘北的篮球队员在流川缺席的当天就从流川亲卫队中知道流川生病的事后,假借探望之名,有一部分人天天往流川家中跑实行骚扰,顺便看看照片中的女主角。流川的亲卫队们也是长期送了n多的礼物到流川家门口,这已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了。
在一片混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流川的不同,原本话语就不多的流川不说什么很正常,可流川变了。当被强迫在家修养(拜那位医生所赐,流川的这次发烧被提升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不能出门时,正常情况下流川会做的事应该是睡觉,吃饭,然后看看篮球比赛。可现在的流川没有在睡觉,也不吃饭时间,当然更没有在看比赛,恩,流川在发呆,流川在想事情。昨天趁着爸妈不注意,偷偷翻了窗户出去,自行车已经在那晚报废掉了,坐着车在海边饶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身影。到了陵南在门口站了半天,又不想进去,那个白痴在生气什么啊!想想反而自己也生气起来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于是头也不回的回家睡觉,可又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好吧,仙道,明天的练习赛我决不会让你如愿以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