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itially&finally 1-4
作者: 紫樨,收录日期:2007-05-11,1000次阅读
严格的来说,这篇文章是仙流同人+生化同人。给我最喜欢的生化危机,也给仙流。感谢催文小队大队长GAGA大牌,感谢看文的人,希望你们会喜欢。Chapter 1~重生
9月28日,昼。
那些行尸走肉们布满了这个城市,然而,我还活着。
我躲在报社的仓库里惊恐万分。
是的,我是一个记者,我了解这一切。
起初,这个城市出现了奇怪的病症,患病的人会渐渐的失去意识,然后他们会发狂,最后他们就会袭击别人,甚至杀死对方,吃对方的血肉!
我作为专题记者之一记录了这一切。
那些医生管这种病叫“食人症”,患病的人都被隔离。可是那些被袭击的人,情况严重的那些人也都变成了食人症的患者。
我渐渐的感到不安与恐惧,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然后,这种病似乎在整个儿城市中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政府派了军队去消灭那些控制不住的病人,不,应该说是那些怪物!他们好像是不死之身。我曾经见过警察用枪对付那些怪物,8发,普通的手枪要用8发才能打死一个这样的怪物。
然后,没有人会再去责怪政府杀死他们的亲人,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已经死亡,也同样会带给他们死亡。
我最后一次向全市人民,也许是幸存的人们,做实况转播是在那次大规模的消灭计划。全市的武装部队全部出动,他们用机枪扫射那些怪物。我看到了一批批倒下的尸体,怪物们的尸体,也有那些被袭击的军人。
哀号声,机枪扫射声和怪物们喉咙里“呜呜”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它们刺激着我的神经。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队长让我先走,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我逃了。
然后我听到我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是那个队长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我只想躲起来,躲到那些怪物找不到的地方,哪怕是自杀或自然死亡也总比成为怪物们的美食来的幸运。
摄像机摔在地上,怪物们的脚将它踩得粉碎。我不敢去看,我没有那个勇气。
我逃回了报社,回家的路已经被怪物们堵死了。我想,那个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阴冷的仓库让我不住的发抖,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冷。
快了吧,我快死了是不是?我好像能看到天堂的光。
眼前一片模糊,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朝我走过来。
还是被找到了……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被咬,只是觉得有一股力气把我我从阴冷的地上拉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想挣开那个人的手,我说:“求你放开我吧,我不要离开这里。”
我听到那个人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有希望,就要离开!”
抬起头看向他,那双如黑耀石般的眼睛泛着别样的光辉,似乎那一瞬间,我有了求生的勇气,只为他坚定的目光。
然后我昏了过去,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忽然被松开时却又不堪这迟来的解脱。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清晨的阳光亮的刺眼,睁开眼睛,极目一片惨白。昔日熟悉的街道竟如此的冷清,商店的玻璃有的已经破碎,碎片在地上反射着秋日里的光。
一只脚踏上了那碎片挡住了那眩目的光晕,我又听到那可怕的“呜呜”声,一个丧尸从我面前经过,有着他特定的速度,似乎是寻找着什么。
还能是什么?这一具腐尸正在找寻着鲜活的血液,在找寻仍然生还的人们。
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似乎在向这里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我抓起面前的拖把向那声音的源头打去,只听到“嘶”的抽气声。
“放轻松些,彩子小姐。在这里我们是安全的。”一个男人揉了揉他的胳膊,手里的一次性纸杯被他捏的有些变形,然而杯子里的水却没有丝毫撒出来。
是个人类,还好。
那个男人坐在我的身边将水杯递给我说:“喝吧,这是纯净水,不会有病毒的。现在不是哪里都能找到水的。”
“谢谢。”还有些温热的水流过了我的喉咙,嗓子竟像是被刀割似的疼。
那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叫宫城良田。”
点了点头,我呆呆的看着水杯里由于震动而产生的波纹。
“彩子小姐的报道和节目我都有在看,我很欣赏你。出事的那天听说你在现场,我还怕你已经遇害了,不过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出事那天?出事那天我本来是会在那里丧命的,可是那个队长把生的希望给了我。然后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度过了几天,那个人将我带了出来。那个人……
“请问,救我出来的那个人在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我作记者的这些年来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像他们这样穿着一身黑色特制军服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大大小小的口袋里都装满了东西,就是不做任何的硝烟反应测试,他身上仍有淡淡的,却又无法忽视的火药味,知觉告诉我,他们一定不简单。
“你说的是流川吧。是他把你救回来的。”宫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们,也不能总是躲在银行里吧。流川说要离开就要带你走,所以他出去找些东西。”
银行?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躺在银行的椅子上。空旷的大厅异常的清冷,没有往日来此存取或领薪水的人们。
我是知道这家银行的,它之所以出名的原因在于它完备的安全系统。银行的玻璃是政府拨款特别处理的钢化防弹玻璃,就连门的控制系统都是中央处理器在控制。
在这样的一家银行里又怎能不安全?
“彩子小姐是不是在想我们是怎么进来,而又怎么控制安全系统的吧?”宫城笑了笑,接着说:“别看流川那小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他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电脑天才。我还想让那小子把银行里的钱平分成三份,存在我们的全球通用账户里呢。可那小子告诉我那是犯罪!有意思吧。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去追究这些,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我知道他是想缓和一下我的紧张情绪,而现在的我,很想活着走出这个城市。
“好了,宫城。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的是谁,而这一切绝对不会像我报道的那样简单是不是?”我静静的看着他,一扫先前的惊慌与恐惧,现在的我为了生存什么都愿意尝试。
宫城惊讶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果然。
脚步声传了进来,是军靴的声音和刚才宫城进来时一样。
一个少年,不,他应该已经有二十岁了,那份岁月磨砺出的气质是不会错的。而那双眼睛,那双如黑耀石般的眼睛告诉我,他就是流川。他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军服相互映衬对比着,让人觉得他本该就是那样的适合这一袭劲装。
他拎着一个黑色军用背包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他用左手手背擦了擦额际的汗说:“东西拿回来了。”
他朝我走了过来,那双眼睛看着我好像是确定了我没事才错开他的视线说:“学姐,你先把这些换上。”
学姐?他竟然叫我学姐?
流川躺在离我不远的一排椅子上,用手掂在头的下面就这么闭上了眼睛。我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足以让他入睡。
“看样子,那小子是真的累坏了。也难怪,让这么嗜睡的人三天不能合眼是件很痛苦的事吧。”宫城在我旁边说着。
三天,三天的不眠不休,是为了我吧……
喝了口水,宫城还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再次问了一句:“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我现在不是在采访,只是以一个公民的角度用我的知情权来要求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有权知道这一切!”
宫城愣愣的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他说:“你听说过S.T.A.R.S吗?”
S.T.A.R.S?!
那个传说中的特种部队?
但我知道的仅限于传说,真正的S.T.A.R.S成员,也许只有政府的高官才见过,也有人说世上不存在S.T.A.R.S部队。S.T.A.R.S就像是一个迷,只有惑,没有解。而如今有人提及它,还是一个貌似S.T.A.R.S成员的人向我说起。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宫城见到我惊讶的样子露出了“本该如此”的表情,他接着说:“我们就是S.T.A.R.S的一员。”
“今年6月,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传出出现僵尸的消息。政府派S.T.A.R.S去调查这件事,然而没有人知道这只是恶梦的开始。”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事我是听S.T.A.R.S的前辈说的,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那一次S.T.A.R.S几乎全军覆没。我只知道五名优秀的S.T.A.R.S成员活了并且回到莱肯市总部,他们说这一切是安布雷拉搞的鬼。那些可怕的T病毒是那个该死的公司研制并投到下水道中的。然而没有人相信他们。那些人被停了职,然后,我和流川还有几个人被升了职,成了S.T.A.R.S的正式成员。再然后,就像那些优秀成员所说的一样,T病毒通过下水道,水源进一步扩散。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然后,就演变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了,现在还有谁活着,我们并不知道。”
他说的话我一句一句的听着,手里的空杯子被我收紧的手捏扁,然后捏成一团。
多么可笑,真相永远不会被人信服。如果有人相信了那些S.T.A.R.S成员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被控制住的可能性。
就因为这个城市是安布雷拉一手振兴起来的么,就因为他让这个城市富足,就因为它把这个城市推向了繁荣的顶端,所以它就有资格毁掉它有资格把这个城市的人们当作试验用的白鼠?!
简直是混蛋,一群疯子!
“彩子小姐,你没事吧?”宫城担心的看着我,眉峰皱起。
我能感受到我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幅度,那种抓狂到想杀人的冲动,“我没事。”我挤出这三个字给他。
“哪里不舒服就一定要和我们说。”宫城打开那个书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件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但是看衣服的大小就可以知道那是个女人的衣服。“没想到他还留着……彩子小姐,你把这件衣服换上吧。”
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我不禁笑了出来,“宫城!”我叫住他,指了指躺在一旁的流川。
“噢!”他笑了出来,“那么彩子小姐,那里是员工休息室,你可以放心的换衣服。”
我站了起来,腿还是没有力气。宫城扶住了我说:“小心一些。”我颔首微笑。
对着休息室的镜子,我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了一条布用它将我的头发紧紧的绑住打了个死结。镜中的那个我一身的黑色军装,似波浪般的头发被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
习惯性的双手紧握住我的项链,我默默的祈祷,银制菱形坠子上刻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樱花,还有我的名字,“彩子”。
我把项链放在领子里,贴肉放着,我的体温传导在坠子上,于是它渐渐的烫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其实是它在温暖着我。
彩子,你可以的,你一定会活着走出这个城市的,你可以的。
我这样的对自己说。
我一定会撑到一切都过去的那一刻,因为我相信自己,相信宫城,我更相信流川坚定的目光。
深呼吸,我走出员工休息室。流川还在椅子上睡着,他的右手始终放在右侧的口袋里。
宫城递给我一包压缩饼干。食物,水,这些都是和武器一样宝贵的东西。
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呜呜声,我看向窗外,四个僵尸从银行的前面走过,其中,还有一个孩子……
一下子,也就没有了食欲,将包装重新封好:“这些就够了。”将它递给宫城,却见他摇头,“放在你那里吧,彩子小姐。我的口袋里装不下。”
我侧过头看向流川,3天没有合眼,是不是也同样3天没吃东西?
我走过去推了推他,我说:“流川,要不要吃点东西?”
“彩子小姐,不要打扰他!”
前一秒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宫城会阻止我,语气里还有些惊恐。下一秒,当流川的枪指向我的额头时,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流川口袋里到底放着什么。
流川冰冷的眼睛看着我,但眼睛里是没有焦距的迷蒙。过了几秒,他似乎看清了在他面前的人是我才放下枪,左手顺了顺头发说:“抱歉。”
我似乎可以感到冷汗已经浸透了背部的衣服,我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流川不说话,只是摇头,他从左腿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交到我手上然后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枪?给我的?
我站了起来,退了几步,不想再打扰他。
宫城拉着我走到另一边对我说:“打扰那小子睡觉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看的出来,那个眼神,足以让我铭记。
手里的枪沉甸甸的,仿佛那上面寄托了无数的东西。
“这是M92,S.T.A.R.S.成员的专用枪支。我们叫它‘武士之刀’。”宫城在我身边说着,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相同的枪。他举起枪冲着一边瞄准,“我想那小子是想让你最起码能够保护自己。”
学着他的样子,我举起枪,感觉那把枪坠着我的手臂。毕竟枪和麦克风的重量是不同的。
麦克风让我淡定从容,而枪,却令我兴奋。
好像我有些兴奋过了头,扣下扳机时我听见“咔”的一声,我应声愣住。
“彩子小姐,枪里没有子弹。你知道,我们也是……”
“我明白。”
以后的事,要等大家休息购了,精神饱满的时候再说,我知道。
只是一场毁灭与重生的较量。
上帝将一切毁灭就必定会让其重生。区别就是,没有诺亚方舟可以让我们得到救赎……
Chapter 2 S.T.A.R.S
第二天的中午我们背好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准备前往市警察局,那里是S.T.A.R.S的总部,当然,那里也一定有充足的弹药装备。
流川刚刚睡醒,只吃了点饼干喝了几口水。然后将子弹一粒粒的装填在梭子里,一共装了八支。
宫城在一边摆弄他的M92,而我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 ,左手轻揉我的右手手腕。那里因为举枪练习已经有些酸痛,现在,恐怕已经肿了。
流川走过来,拿走我手中的枪,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为那把枪装上了弹梭。然后他把枪地给我,顺便在我的那个黑色背包里拿出一瓶药递给我。
这个过程中,他仍然一语不发,黑色的眼眸一直透着那份难言的专注。
我看了看那支喷雾剂,是止痛药,运动员专用。
抬头看向在一旁忙碌的流川,心里有一份难言的感动。
药喷在手腕上凉凉的,很舒服,不一会,手腕的疼痛渐渐的消失。
流川背起背包,将枪插在一右侧口袋里然后上了楼。
宫城坐在椅子上系紧他军靴的鞋带,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见我看他脸就红了。
“我想他是上楼去开门了吧,控制中心在二楼。”
“哦。”我点了点头,“昨天我还在想流川把枪给了我他要用什么,不过现在放心了。”
宫城笑了,他说:“知道吗,流川现在用的枪是EAGLE,是流川在全国射击比赛夺得冠军时的奖励。那小子可是一直拿它当宝贝儿呢。”
全国冠军吗?
我听着,心里有一份欣喜,那孩子是不会允许自己输掉的,我感觉的出。
“我们现在的食物和水只够三天,三天以后如果我们逃不出去,我们也许就会被饿死。”
如果有流川在,三天就已经足够了,我相信他。
钢化玻璃门上的指示灯由红变绿,流川从二楼下来,枪就紧握在右手里。
出了银行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我除了茫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子到现在还冒着黑色的浓烟,风中夹杂着僵尸们的哀号。
路的左面是一条商品置物街,右面我已经忘了是什么地方了。流川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左走,他对这条街熟悉的很。
我听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声响,像是啃噬着什么。
果然,转角处我得到了答案。两个僵尸正啃食着一具尸体。
我的胃突然间有些痉挛,恶心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流川单手举枪,只用不到一秒的时间瞄准,然后扣动扳机。两声枪响,一个僵尸的头炸了开来,倒在地上。
剩下的那个,则被宫城几枪解决掉了。
“走吧。”宫城一片身走了过去,地上是一个警察的尸体,他看了看说:“是交通科的人,有带枪。”然后他蹲了下来在尸体上找了找,在那个警察的身上找到几个染血的弹梭。
我只能在这里默哀几秒钟,为他,或者是为了那些不幸的人们。
不经意的紧握住我手里的枪,我会逃出去的,我对自己说,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流川向前走着,我们落了他十几步。在街的尽头,流川打开了那扇满是铁锈的大门。
“走进路。”他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向前走着。
这条巷子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的,石灰地面潮湿的很,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黑绿色的青苔繁茂的生长着。
“呜呜……”
听着这样的声音,我的心跳快了几拍。透过生锈的栅栏,那些僵尸就在台阶的下面仰面看向我们,他们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熟悉的“呜呜……”声和熟悉的速度。
宫城抓住我的手腕说:“趁着他们没上来赶快走。”
“嗯。”一点头,才发现流川已经在那个“Y”字路口等我们,看不出惊慌或是烦躁。
我和宫城跑了过去,流川才转身走入其中一条小路,打开那扇铁门。我们来到一条阴暗的小巷,发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眼看去,我竟在路的尽头看到了3个S.T.A.R.S成员的尸体。他们似乎已经被啃噬的体无完肤,我很希望我认错了,但是我没有。
流川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反手打开栅栏,宫城的喉咙溢出一丝声响。我知道,他的心在哭。只不过他的眼中无泪。
我随着流川向前走着,一阵灼热的气迎面扑了过来。药品工厂那里燃着熊熊的大火,火光映得流川的脸色忽明忽暗。
“呜……汪!”
这个声音吓得我一惊,流川已经举起枪缓缓地向前移动。
红色的消防灯照亮了不算大的地方,储物室门口只是挑着“warehouse”的标志。绿色提示灯下,是两双血红的眼睛。
我忽然间觉得荒谬,这个城市疯了,或者是我疯了。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被病毒感染后的狼狗,眼睛是血红的颜色,瞳孔则是茫然的苍白。
似是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它们狂吠着向我们跑来。
流川和宫城训练有素的向那两只狗开枪,“嗷”的一声,其中一只狗倒在地上,另一只狗仍是不知死活的向我们这边跑。它的运动速度迅猛无比。
那只狗猛地一扑将流川压倒在地上,宫城刚想帮流川,却见另一只狗又站了起来。
流川死命的掐着狗的脖子,生怕它锋利的牙齿咬到他。
我举起枪,扣动了扳机,一枪打爆了那个该死的狗头。
流川推开狗的尸体,开枪射击那只仍然还活着的僵尸狗。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好像是过了一生一般。
“呼。”流川呼了口气,右手撑着身子,左手手背擦着额头的汗水。宫城则是顺着墙滑落跌坐在地上。
我维持着举枪的动作,手一直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谢谢。”流川边站起身边说,声音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也许会被大火的声音盖过去。“学姐。”他看着我说了这两个字,没有表情,没有下文。
这个孩子,是在安慰我吧。
我知道。
“我们走吧,快到警局了。”宫城站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快点吧。”
宫城这次走在前面,打开路尽头的那个铁门,就到警局了。
地上散落着通缉犯的照片,酒吧门口的霓虹灯闪着各色的字母。一排车子首尾相连地撞在一起。消防栓喷着水柱,落到地上,想是一场连夜的雨。
踏过一地的水,鞋子上已经溅了不少水渍。我站在堪比市政府大门的警察局门前高高地仰望莱肯的第二权力中心,看着高大铁门的上方那三个显眼的蓝色字符---R.P.D。
宫城和流川一人一扇,将铁门推开。警局黑色的大门紧紧的闭着,冷清的很。还有青灰色的地上,那一堆鲜红的血迹。
那扇大门似乎是被锁住了,使劲地推还是没有动它分毫。
“撞开。”流川说了两个词,然后等着我们。
“一、二、三!”
“一、二、三!”
我们三个一起撞那扇大门,最后那一下,我们将门推开跌在局里的台阶上。
我抬起头,中央女神的石像像往常一样静静的立在那里,慈爱的表情如今却又是那么刺目。
“走吧,我们去S.T.A.R.S的办公室。”
进了一楼的办公室,经过档案管理室,在最靠里的位置上了楼梯,二楼的尽头,那个好像守护着什么的雕像茫然的仰望着办我的手掌。
“以前他手里握着一颗这么大的红宝石,”宫城用手比划着红宝石的大小,“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有意思。”
流川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打开那扇做工精细的门,里面的过道阴沉沉的,但是灯光足够明亮。
S.T.A.R.S
前面的门挂着这样的名牌。
流川拿出一把镶着珍珠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的旋转,他愣了一下说:“有人来过。”
宫城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惊讶,流川推开门,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宫城直奔右手边靠近通讯机的书架,在里面翻出几盒散弹枪子弹,在一旁挂着的急救箱里找到了些必备药品。
看着忙碌的他们,我忽然就闲了下来。我走到办公室的左翼,在那排高高的架子上看到许多奖杯:“第三届青年射击比赛.冠军.克里斯”“第四届青年射击比赛.冠军.克里斯”“第五届青年射击比赛.冠军.流川枫”“第六届青年射击比赛.冠军.流川枫”“第四届青年射击比赛.亚军?三井寿”“第五届青年射击比赛.亚军.三井寿”“体能比赛冠军.赤木刚宪”“枪支组装大赛.冠军.宫城良田”……
无数的奖杯和无数的奖牌,不可否认的,S.T.A.R.S是一支优秀的队伍。
奖杯架的右边挂着两幅照片,第一幅是S.T.A.R.S成员合影,日期是两年以前 的。还有一幅也是S.T.A.R.S.成员的合影,只不过那些熟悉的面孔只剩下五个。我在那幅照片里找着流川和宫城的身影。
果然,流川在最后一排,黑色的墨镜插在头上,绿色的耳钉反射着太阳的光。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然而现在,仅仅三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成了地狱。生还的人在寻找出路,已死的人在寻找那些生者的血肉。
思考着,向后退了一步,撞在办公椅上,弄出不算小的声音。
宫城向我这边看来,投来一个微笑。
手撑在桌子上,弄乱了桌上的文件。仔细一看,这是一份关于重要文件管理的相关索引。上面记述着:
“S.T.A.R.S成员档案……1
关于郊区丧尸事件的报告……17
关于安布雷拉的报告……21
关于S.T.A.R.S全体出动的通知……26
关于弹药管理……33
关于……”
“宫城,流川,你们过来看。”我拿起文件走向他们,“我想这些文件应该对我们有所帮助。”
流川接了过去,像是对这份文件感到诧异。他将文件递给宫城,自己则是在那个桌子旁边的书架上翻起来。他像是很烦躁,没有了往日的冷静,然后他用力的拉开局长临时办公桌的抽屉,我看到他用力的那瞬间,木屑四散,抽屉的锁其实仍是锁着的。
流川拿出一个文件夹,翻了翻说:“弹药被分散管理,具体有几个地方可以找到弹药,我们去那里。”
然后,他把文件交给我说:“收好。”
我接过文件夹把它放在背包里,流川走到一个办公桌前,用钥匙打开抽屉,像是珍宝般的握着抽屉里的东西,然后他抬起手,手里是一把枪。他向一旁瞄准,眼睛里的光彩令人难忘。那是一把崭新的左轮手枪,枪身上有一只展翅的雄鹰和一串拉丁字符“desert eagle”——“沙漠之鹰”。
这种枪我听说过,是军用的大型手枪。
“置物柜里应该有武器。”流川把他那些剩余的所有左轮子弹带上。
“彩子,你过来。”
宫城蹲在置物柜的前面,拖出了一个大密码箱仔细的将一个个数字旋转出来。
“咔!”的一声,密码箱的锁解开,宫城打开箱子,里面枪,弹药有不少的数量。
“把你的M92给我。”宫城向我伸出手,把M92交到他手上,看着他熟练的拆开手枪,组装零件,再装上另外一种子弹,然后他得意洋洋的把枪交给我,“这才是真正的‘武士之刀’。”宫城笑得比她的耳钉更加夺目。
这时,置物箱左边的大型收讯机“嘟嘟”的响起,红色指示灯不住闪烁。
流川走过来按下按钮,里边传来很不清楚的声音。
“小队已经撤入R.P.D警局,已无生还者,要求援助!我是第七小队队长仙道彰,请求支援,over!”
我抬头仰望流川,他的嘴角抿得死死的。
他听到“仙道彰”的那一刻,整个儿人都愣住了,我能确定。
Chapter 3 仙道彰
“仙……道……彰……” 他不自觉的轻喃,然后握紧了枪。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短暂的,比流星还虚幻。
宫城熟练的组装枪支,上膛:“M37的组件也有?太好了。”然后他收起箱子里的子弹,“流川,军用手枪子弹你收好,还有这些强化9mm弹。”
流川回过神,接过子弹放在一个个触手可及的口袋里。
“彩子,这是你的。”宫城把剩下的大部分弹药交给我,说:“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好了,我们再去找些东西。二楼天台有停机坪,也许我们可以坐直升机走。”
流川打开办公室的门,向左走。现在的他异常安静。
是因为那个叫仙道彰的人吗?
走廊的尽头,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僵尸,他的手还铐在墙上,显然是被锁在这里的犯人,如今竟在这里完成了人生的最后蜕变。
流川举起枪,“砰”的一声,左轮打爆了僵尸的头。那个无头的尸体跪倒下来,右手还牢牢地被铐在墙上。
他从尸体的身上跨了过去,左手已经打开大门。
我们经过警局的图书馆,通过二楼的空中回廊和贵宾室,刚一出门,就听“嘭”的一声,一个一头朝天发的男人踹开门跑进这条狭窄的走廊,那个男人举起枪对准流川的头,流川举起左轮直指那个男人的眉心。
我的心一下子纠在一起,那个男人的手已经扣在扳机上,流川也一样。然后几乎同一时间,两把枪几乎同时响起。
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们两个几乎连眼睛也没有闭,只是冷静,沉默的向对方开枪。
我觉得子弹的温度在耳边一掠而过,流川站在我面前,纹丝未动。那个男人唇边逸出一丝笑容,说:“谢谢。”
他向前走了两步,我看见他身后倒在地上的僵尸,反射性的,我回过头,果然,离我们不到一米的距离,一个穿着警服的僵尸躺在那里,身下是鲜红的血。
流川放下枪,手指下意识的收紧,然后别过头将两颗子弹重新填装。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仙道彰,UBCS部队第七小队队长。”
仙道彰!
收讯机里间讲话的那个男人。
我看向流川,他只是异常的沉默。
“宫城良田,S.T.A.R.S成员。这位是彩子小姐,那小子叫流川。”宫城将M37架在肩上说。
仙道笑道:“我看过你的报道哦,彩子小姐。”
“仙道先生,你好。”我向他伸出手,他友好的和我握了握手说:“今天算是和偶像见面了吧。”
他笑着,淡淡的,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一种特别的人格魅力,能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这种感觉和我对流川的感觉类似,而流川则是让我无条件的信任。
“你还有同伴吗,仙道?”宫城靠在墙上,侧着头问。
“有啊,越野,福田。其它的人,都死了吧。他们两个也跟我走散了,唉。”他仍是若无其事的笑着,手里却熟练的更换弹梭。
“一起出去。”流川径自走开,说了这四个字,应该是和仙道说,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
也许这是一种职业习惯的反照吧,常年都在观察别人的变化,注意周围的一切,所以才能察觉到这一丝的不同。
“弹药库被火堵住了。这糟糕……”宫城回过头,走廊的转角处被大火封的死死的。
“啊!”仙道拍了脑门一下,“对啊,S.T.A.R.S对这个地方熟悉的很吧,走出去不是应该很简单。”
“前提是可能撤离的道路未被封死。”流川看向回廊尽头标示“2F—3”的门。
“是啊,知道那些道路也是好的。”仙道把枪收了起来,卸下了肩上的自动步枪,“至于那些被封死的路——扫平了他就是了。”
仙道笑得似乎很开心,“咔”的一声,已经为自动步枪上了子弹。
“白痴。”流川拐进刚才仙道闯进来,标示“2F-3”的回廊。
我们跟了上去,仙道对于流川的话所作的表示,只是耸了耸肩 ,笑得一脸灿烂。
那条回廊里没有灯,阴冷的和门的另一边呈现2个不同的极端。
单薄的玻璃窗被风刮得“吱吱”的响,风中好似夹杂着僵尸们的低吼声。
“啊——啊——”
转角处,一群乌鸦啄食着警察的尸体,伴随着一下下的撕裂声。
流川举枪对准乌鸦,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仙道压下了他的手说:“用沙漠之鹰对付这些小鸟,你不觉得浪费么?”
说着,他右手握着M4A1,左手掏出手枪,“啪”的一声打在一只乌鸦的头上。一下子,所有的乌鸦应声而起。
“大白痴。”流川在那一瞬间露出了一个“受不了你”的表情,像是与仙道十分熟稔一样,那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多少生动些的表情。
流川左手拿着EAGLE向乌鸦开枪。他的枪比仙道的快。但是仙道似乎比他枪法更准一些。像是不服输般,两个人越打越快,乌鸦一只只的掉下来。
最后,两支枪同时响起,一切都结束了。
“不赖嘛你。”仙道冲着流川笑,一脸的春光灿烂。
流川一抖手,空梭子自己掉在地上,他只是在这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弹梭,“咔”的一推装在枪里。
“走吧,你们想去的停机坪不就在前面吗?”仙道把佣兵手枪收起来,“希望你们不要失望的好。”
仙道最后扔下这么一句话,径自朝前走着。
我一直很好奇这个警局的摆设,像个错综复杂的大型艺术博物馆。有好多不知会通向哪里的门,以及那些浮雕,石像,壁画以及欧洲风格的酒红色地毯。
通向停机坪的走廊有着一种微熏的暖意,但我并不是说它令人舒服,相反地,它加速了尸体腐烂的速度,加快了那尸臭味的扩散。该死的,现在我竟然还有心情想着这些生物学的基础知识。
刚一开门,我就看到了那熊熊的大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天。”我忍不住问了出来,从来没想到金属竟然可以像这样的燃烧。巨大的直升机撞在大楼上,引起的爆炸,然后便是这样的大火。
“啊~是这么回事。本来那个警察先生等来了援救用直升机,可是没想到他被僵尸袭击,已经举起的枪打在了机师身上,直升机就坠毁了。那时候……”他指向停机坪一角的楼梯,“我刚从那里上来。时间,大概是在你们来这儿的一个小时以前。”
原来,我们可能被救的希望早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被破灭了。
“出来!”流川忽然举起枪指向楼梯,“如果你逃的话我会把那个地方炸平。”
军靴的声音一下下的回荡在风里,然后,一个男人双手上举走了上来。
“冷静点,是自己人。是不是,仙道队长?”
“啊,是越野啊!你还没死啊?”仙道笑呵呵的问着。
“仙道队长,你这是什么话。”越野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悦。
仙道耸了耸肩,笑嘻嘻的,好像也懒得回答。越野缓缓的放下手,确定了流川不会开枪才走了过来。
“福田呢?”仙道问。
“不知道,来到这里我和他就走散了,大概福田已经在别的地方了吧。”
流川懒得听他们闲谈,走到了铁栅栏里面旋转里面的活塞。
“吱——吱——砰!”
高高的蓄水罐应声炸开,水柱直接砸在燃烧的直升机上。大火被浇灭,地上只剩下那些还在燃烧的机油。
流川回过头看了仙道一眼,然后错开眼睛说:“走吧。”
我和宫城在流川的身后,走过那条铺满了乌鸦尸体的回廊,回到了那条原先烧着大火的走廊。
流川走的很快,他对路十分熟悉。
直升机的半截撞到了这条走廊里,如今大火已经熄了,但是仍然能看到已经烧的焦黑的机师。
流川和宫城已经打开了那扇直升机正对着的木门,我走到里面不禁有些诧异。酒红色的地毯铺在屋子里,与四处可见的艺术品相得益彰。迎面的墙上是一个被铁链束缚的神像,神像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造型相同的女神像。
“彩子,你看什么呢?还不来帮忙。”宫城和流川两个人拿着刀在撬一个个大木箱,我四下看了看,在神像上抽出那柄大斧子冲一个木箱劈下去。
宫城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然后冲我竖起了拇指。
斧子很锋利,没几下就把箱子劈开,胳膊有点酸,毕竟这个大家伙分量不轻。
木箱里有几个手雷,有不少的子弹,还有一些零件。
我有些不明白,在这么紧急的特殊时期,警局里的大量弹药,武器怎么还被牢牢的锁在这里?
“宫城,你来看看这些零件!我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我可不想在这里被我自己炸死。
宫城在我身边蹲下,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彩子,你找到好东西了。“
我吗?
不明白,我看着宫城熟练的组装零件。仙道和越野这才走进来,越野让我看出他狂喜的心情,那个目光贪婪的令我厌恶。
像是害怕流川,越野并没有动屋子里的东西。
“好了。”宫城把组装好的枪递给我,“MP5A5,这把枪适合你用,连发,而且它比较轻,用9mm弹就行了。”
“谢谢。”
“没什么。”宫城的脸有些红了,他把子弹分给了我,在我的背包里装了两个手雷,然后拿走了散弹枪子弹。
流川将自己的背包和口袋里装满了子弹,然后他转过头对仙道说:“喂,这里有M5A1的子弹,你要不要?”
“要,怎么会不要。”仙道走到流川身边,“必要时刻我要保护你——们嘛。”仙道的停顿不是很明显,但是我听到了,流川也听到了。
他斜眼瞄了仙道一眼嘴里冒出了两个字:“白痴。”
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让我想笑,那是一种有些温馨的感觉,发自内心的笑。
手不自觉的就隔着衣服抓住我的项链,它是我的护身符,它会保护我。
“彩子,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宫城在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身上淡淡的火药味飘到鼻子里,在记忆中,这仿佛就是宫城的味道。
“这个?是我的护身符。”我淡淡的笑着,并不看他。
越野打开了最后的两个箱子,挑了些东西收起来,然后问:“剩下的东西要不要全带走?” 越野抬起手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枪上装有红外线瞄准器。红色光束笔直的随着他的手移动。
“带走需要的东西,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就留在这儿吧。也许还有幸存者也说不定。”宫城背起背包,表情有一丝嘲讽。
“我想,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越野斜倚在箱子上问。
我和宫城下意识的看向流川,见他不说话,宫城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们5个人从原路返回到一楼的大厅,然后宫城问了一句:“R.P.D的大门是你们锁的?”
仙道和越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对我们摇了摇头。
出了R.P.D蓝色的大门,便看到一个人蹲在那滩血迹的旁边。
越野立刻拔枪,那个人在越野拔枪之前就已经瞄准了越野的心脏。
那个短发的男人惊讶的看着我们说:“流川,宫城?你们还活着?”
流川并不说话,但卸下了一丝防备,宫城轻笑一声:“还死不了,你不也是,三井。”
三井站了起来,仍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血迹说:“这是布莱德的血,我在这儿附近找到了他的S.T.A.R.S卡。”
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仙道走了过去,笑道:“你好,我叫仙道彰,UBCS第七小队队长。”
三井一愣,略带厌恶的看着仙道,语气不善:“安布雷拉的佣兵队伍?哼,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想看看这里德人是如何被G病毒折磨致死,想看看这个城市是怎么变成地狱的吗?!”
“嘿,放轻松些。”仙道像是看不到三井的敌意,笑得云淡风轻,“我们只是佣兵队伍,给我们报酬,我们就为他服务。如果你有需要,佣兵小队愿为效劳。”
三井轻哼一声,从仙道身边走过。
“三井,我们怎么离开这里,这才是该讨论的问题吧。”宫城看着他,有些茫然。
流川看了看在一边的仙道,然后开口说:“一起出去,所有人。”他的眼睛里透着难言的坚定,和让我重生的那个眼神一样。
三井看了他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我们可以坐电车到时钟塔,那里有负责接应的直升机,安布雷拉派来了援救部队。”
宫城接口说:“那我们到市政中心吧,听说那里还有一辆可以使用的电车,你知道,在莱肯市已经很少有人会想到电车了。那东西就像是古董一样。”
“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打开市政中心大门的钻石轮盘有两颗钻石被盗了,现在下落不明。”三井随后开口,声音平淡,但足够给人以重击。
“丢东西,就要找回来不是吗?”仙道无视于三井的敌意,像是和他是很要好的样子把手搭在三井的肩上,“我相信这种情况下没人会来得及把钻石带出莱肯市。”
Chepter 4 钻石与守护
“我知道钻石在哪里。”想着,便也就说了出来。他们一大群男人惊讶的看着我,只有流川和仙道没有对此表示疑惑。
“钻石被盗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我接着说,“其实警方已经将那名罪犯抓到,只是食人症事件来的太突然才没有把钻石的事做出系统的整理和报道。现在这两颗钻石一颗在RPD里,另一颗在报社。”
说完,流川回头看了看刚刚走出的那扇门,只是呼了口气说了句:“我会去找。”,便转身向大门走去。
“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彩子去报社,三井你和流川去找RPD里的钻石,那么,仙道和越野呢?”宫城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说。
“我还是在警局里找吧,你呢越野?”
“我要去安布雷拉分公司找些线索,所以,很抱歉。”越野拉开铁门,“暂时帮不了你们了。”
三井颇为鄙视的瞟了他一眼,转身进入RPD。而仙道只是轻叹了一声,耸了耸肩。
“彩子,我们走吧。”宫城“咔”的一声打开保险,“准备好你的枪。”
我轻笑,和他走出RPD的大门。
街上的消防栓已经停止了喷射那高高的水柱,夜已经深了,彻骨的寒意让我不会感到一丝困倦。
我和宫城漫步在清冷但诡异的街道上,脚下踏着破碎的玻璃,听着冷风带来的燃烧和悲鸣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霓虹灯不停的闪烁,变换成不同的图象,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彩子。”宫城忽然开口叫我。
“什么?”
“把你的项链给我。”
我一惊,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戴着的是条项链?”我从来没有把它拿出来过,他怎么知道。
他好像对于我的惊讶感到不解,他说:“昨天流川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的项链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原来是这样,我把它摘了下来交给宫城,不过,我很不想这么做,它这十几年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我把项链交给他这对我来说有怎样的意义,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宫城接过我的项链说了一句“等我。”便自己走进了一家店。
他走了,身上那股淡淡的火药味也随着他离开。一瞬间觉得身边的位置空了,身边的热度便也随之消失了。
“呜呜……”
不顾我的思虑,一个僵尸从街的转角处缓缓的走了出来,我举起枪扣动板机,一连串子弹便向它射了出去,下一秒,那个僵尸倒在地上,肌肉仍旧在微微抽搐。
原来我也是可以不睁眼睛就向一个“人”开枪的。
心里有一丝空落。
宫城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他从那家店里走出来,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他把项链的给我但不说话,只是笑。
低头看我的项链,樱花,银牌,我的名字,只是在背面多了四个字——
宫城良田。
“以后,我和它一起保护你。”宫城说着,定定的看着已经完全愣住的我,像是想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对我和他都很重要。
曾经有人和我说,会在这条项链上刻上名字的人一定是一个爱你,并且会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他会保护你,如同守护。
我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希翼,幸福之于我总是那么遥远。我不敢奢望。而现在,有这个男人将他的名字刻在项链上,对我说着睡梦中也不曾听到的话语,我居然,想要逃。
我怕习惯了被人保护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我怕这样幸福会像指尖的风,注定离我而去。
我垂下眼睑说:“我们走吧。”然后我将项链缠绕在手腕上,一圈一圈的绕着,想把心事也绕在里面。
宫城在我身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步子迈的缓慢而沉重。
我伤害了我们两个人,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只用了四个字,却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抚平它。
街角燃烧的大火焦灼,却足够温暖,身体下意识的向那跳跃的灼热。
宫城拉住我的胳膊,说:“会伤到的,彩子。”
对他笑了笑,我忽然觉得很累,我的思维我的精神挣扎的精疲力竭,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宫城看着有些木然的我松开了手,然后径自走开。
宫城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发出“滋滋”的响声,宫城按下开关。
“宫城,你听的到么?”是三井的声音。
“我是宫城,出了什么事?”
“找不到钻石,据我估计它也许在档案室或者证物科。钥匙在你那里吧?”
“是的。”
“仙道会陪彩子小姐回报社,你快回来。”
“好的。”
宫城放下对讲机,看了我一眼说:“等仙道来了我就走。”
“不用了,”我低低的说,“我会保护自己。请你先回去,时间很紧迫。”
宫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从我面前走过。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跑走。
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呢,宫城。是因为在我的项链上刻上你的名字吗?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坚强,但这并不表示我的心没有一丝缝隙。
在这里,我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
你没有听人说过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当我们在幸福的阶梯上爬的越高时我们摔得就越重。
幸福是一杯美酒,它太容易被喝干,我不敢奢望。
我轻轻的抚摸我的项链,宫城良田这四个字刻的很深,我的指腹明显的感到了它的存在,就像这四个字刻在我心里时那样。
想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枪声,抬头看去,仙道站在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手指还扣在板机上。不用回头,我都能听到丧尸倒在地上的声音。
“彩子,你在想什么啊,太不小心了。”仙道仍是笑着,像是初生红日般圆润,明亮,温暖。
我在脸上扯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僵硬的笑容说:“没事,胡思乱想而已。”
“那么小姐,在莱肯市区发愣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做法,我说的对吗?”仙道偏头一笑,然后走到我身边,“彩子小姐,去报社的路恐怕要你来指引了。这个城市我不熟。”
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没有把请我逼到窘态。这个男人随和,但他的随和却不敢让别人对他有一丝的怠慢。我觉得他就像是豹子,平日沉静却杀伤力十足,他也像一只鹰,敏锐,气势逼人。
我和仙道穿过了清冷的后巷到达停车场,一双……不对,是两双红色的眼睛盯住了我和仙道,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仙道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胳膊告诉我:“等小狗扑上来时你再开枪,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仙道架起M5A1,那两只僵尸狗“呜呜~”的几声便窜了上来,按照仙道说的方法,在它扑上来时我扣动了板机。那两只狗被我么打得皮开肉绽。
我不禁放松,舒了口气。
“怎么,以前遇到过这样的小狗?”仙道检查了一下剩余的子弹。
“嗯,上次有两只狗袭击我们,还把流川扑倒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仙道愣了几秒,随即撤出一个笑:“我还以为那个家伙已经强到了无所畏惧了呢。”
“是啊,那个孩子真的很强。”我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仙道偏头打量我,笑道:“彩子小姐,看你也就比流川大两三岁,总是那孩子,那孩子的叫,感觉……”仙道右手动了动,然后说,“有点怪。”
我笑了笑,说:“那孩子,强大却又单纯。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难言的执着。”
“是啊。”仙道抬头仰望天空,“是个可爱的不行的家伙。”
“你的说法不是比我还怪。”我把子弹畜满,“快走吧,从这儿到报社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那就走吧。”仙道单手握着枪和我并肩走在一起。
双层公共汽车和几辆轿车撞在一起,司机和部分乘客的尸体挂在满是破碎玻璃的窗口上。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快步向前走了两步。而在井盖旁边的那具尸体让我作呕,他的手里握着枪,可是他的喉咙被咬断,内脏全被吃掉了。
“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仙道拉回我的注意力。
“不是害怕,是恶心。”我反驳道。
“我到过很多国家做佣兵,比这个死像恐怖的有很多。被杀死或者病死的人。”仙道拉开停车库的门,“这不算什么。”
“是啊,队长大人。”我不无讽刺的回了他一句,他也无所谓。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的来过这里。你看这些小狗,死得还真惨。”
三只狗都死了,留下地上一片片的暗红。沿着车库向里面是停车场的员工休息室,门口有蓝色的植物生长着。
“啊,你们莱肯市的这种奇妙的植物我在战场上用过。”
“这种草是莱肯市特有的。”我摘下一片叶子,那蓝色的汁水染蓝了我的手指,“这种草是解毒用的,你在哪里用到这个?”
仙道不疼不痒的说:“某个生化战场上,什么时候的事我也不记得了。”
他到过多少的战场我不知道,我想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休息室里有两盒子弹,几个柜子和一个大箱子。仙道在饮水机上到了满满的一杯水喝下去,他偏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问:“怎么?怕病毒?”
“不是。只是不渴。而且我的背包里有水和干粮。”
“好像是在旅行。”仙道边喝水边笑,嘴角的笑意反射在水中变成了更大幅度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想在逃出去之前饿死吗?”
“那倒是不想,我这条命啊,我还得留着保护一个人呢。而且我这条命要是没了,他肯定连眼泪都不会流,那我多吃亏啊!”仙道的眼睛有片刻的出神,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爱人?”我好奇的问,我原以为仙道这样的人是不会真正爱上一个人的,他像一片浮云,飘忽不定,就算是他的爱人,看起来是和他在一起,但也只是相同位置,不同的高度罢了。
“嗯,爱人,一个永远也不会坦率的说爱我的……固执的家伙。但是我会守着他,保护他的,伤害他的人我就一定不会放过。”
守护……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却足以把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一生一世。
“走吧走吧,说不定流川他们已经找到钻石了也说不定。”仙道随手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子上,我们出了休息室果然看见了一地的狗的尸体,实在是想像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在这个城市里游荡。
进了工地,看到什么东西躺在地上,身下淌着绿色的血。
我走过去看这庞然大物,像是跳蚤,又好像什么都不是,有六只爪子,每个爪子都锋利的像刀片一样,有空心的长长的牙齿。
我习惯性的想要拿相机把这个怪东西拍下来,可摸着空落落的身侧,没有我的挎包,心情一落。
想笑,吃饭的家伙我也能丢掉。
“彩子!”仙道叫着我的名字,并且急忙的硬拽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坐在地上看他,却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像跳蚤一样的东西!
仙道的枪挡住了那巨大的爪子,一人一兽就这样比着力气。
仙道一使力让怪物的身子向后倾斜,然后一脚踢在怪物身上,把它踢离他身边两米。迅速的架好枪连串的射击,那怪物仍然不死心的向前挪了两步,但仍然倒了下去。
仙道擦了擦汗,舒了口气:“还好我有练过跆拳道。”
“嘎——!”
那怪物猛地又爬了起来,迅速靠近了没有防备的仙道。
举起枪,疯狂的向那怪物开枪,我的心跳似乎比子弹壳掉在地上的声音更加清晰。
“彩子,够了!它已经死了!”仙道一把抓起我的枪,我似乎有些虚脱,“你做的很好,你救了我的命。”
“谢天谢地。”我擦掉额际沁出的汗,感觉风从身边吹过,立即冷的刺骨。站起来,“快走吧,我可不想再看到这种东西。”
从仙道的手上拿回了我的枪。
出了工地进入商店街,仙道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给我讲他在战场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消灭了五个僵尸。好像自从见过刚才的那个怪物后僵尸在我眼里已经算不上恐怖的生物了。
出了商店街就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我们走向中央钻石轮盘,果然看到了缺少两颗钻石。
向报社那边看了看,街道冷清的不成样子,就连路灯也有部分坏掉了。
我们的脚步声充斥着整个儿空旷的街道,那扇雕花木门半掩着,单手便能推开。
楼梯着着火,我么躲着火苗上楼。报社的仓库已经起火,我想昨天流川如果不救我的话,我也许已经葬身火海了。
办公室里有几个僵尸,仔细看我竟然能分清谁是谁。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如今……
绿色的钻石在桌子上泛出晶亮的光,像是一只注视众生的眼睛。
“乖乖,要是这个地方没变成这样我一定把十二颗钻石全部带走。”仙道对着灯光观察着晶绿的钻石,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深了许多。
“是啊,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我在一旁随口道,地上躺着的是我的同事,而我也仅仅两天没有看到过他们,G病毒的感染能力真的很强。
跨过裕子的尸体,书架旁边的办公桌是我的,桌上还有那份我没有写完的,关于食人症的报道。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走出这鬼地方,我一定要把安布雷拉所作的一切公之于众。我想笑着看他们身败名裂。
仙道在一边无聊的翻阅我们的初稿和照片,见我看他便问:“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
“嗯。”我应着,把那篇报道收在背包里。其实我知道这个举动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活着的我们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切。
仙道调了调步枪的零件,然后说:“把子弹蓄满吧,前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会等着我们呢。”
我应诺,拿出了一盒子弹开始装填。
低头的那一刻,我居然想到了宫城,那个把子弹和枪支都给了我的,发誓要保护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