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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因钥,收录日期:2006-03-28,934次阅读

九、仙道彰的幸福生活
      “怎么?都答应了。”仙道又惊又喜。想不到彦一还挺能干的。这下他可以置身事外了。
      “其实一开始只有彩子答应参加节目的”彦一咀喏着“不过一定要带场外观众来……”
      仙道不由皱了皱眉,陵南电视台可是一直保持冷静客观的立场的。
      “藤真说他最近太忙,好像在筹办什么展示会……流川枫——我、我没搭上话。那天在体育馆……”
      “彦一”仙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他,“为什么不说说你是怎么成功的呢?”
      “其实——,是靠姐姐帮的忙。”
      “弥生?”
      “是啊。我真没用是不是。不过姐姐真是太棒了,不仅是彩子取消了条件,藤真和流川都答应了。”
      “奥?”
      “不仅如此,大家都很热情的要参与节目的策划呢!”
      仙道忽然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彦一翻出一个时间表来,“在这,早上十点,彩子要在中央广场和我们研究节目的事,下午茶时间,我们在台长的专用休息室里和藤真碰面。晚上七点,流川枫要在湘北霹雳球场和你探讨节目的事,奥,我和姐姐就不去了。”
      抬起头,发现仙道正瞪着他。
      “有、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
      “有很多,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找弥生……”
      “找我吗?”弥生已经走了进来。
      “霹雳球的事不是完全交给彦一做了吗?”
      “那是为了腾出时间,既然你不同意,我现在只好闲着了。”
      “好像太容易了,不象是真的?”
      “这可都是为了仙道君哪—”弥生忽然很动情地望着仙道,让人一时分不得真假。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容易妥协了,嘉宾的条件完全接受。”
      “错,不是我,是你接受。”
      “我授权给你了吗。”
      “没有,不过你给了彦一。”
      在仙道反驳之前,弥声反攻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吗?他们可都是精英,难道和他们打交道会比在这看文件更无趣?是了,我还正纳闷呢,怎么仙道君这样受欢迎的,你不会是欠了别人的钱吧。”
      仙道不再搭理她,反正节目的控制权在他……
      弥生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嗨——,这计划其实很不错的,田岗台长也说呢?”
      “仙道——”
      看到仙道气恼地消失在门口,弥生不禁想道,如果仙道发现那些条件是自己“循循善诱”的,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反目的吧?于是有些担心。但当她走出大门时,这担心早被一阵兴奋扫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仙道彰的幸福生活开始了。
      第一天他到达中央广场的时候,彩子及其拥护者已等待多时了,彩子热情地把仙道介绍给大家“这是陵南的金牌制作人仙道彰先生,长期制作“霹雳榜”的经历使其对霹雳界现存的不公正现象深有体会,今天,他终于来到了我们中间……”
      热烈的掌声响起,仙道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热情的群众所包围,他们热情的和他握手、拥抱他、称他为同志:
      “这样做不会得罪电台吗,您可真勇敢!”
      “您是什么时候下决心要站出来说话的?”
      “电台的压力不会动摇你的决定吗?”
      “你和霹雳球手一定很熟了?能不能给我流川枫的电话……”
      “听说藤真健司……”
      ……仙道被人群簇拥着,懵懵懂懂不知何时有人塞了一条标语在手中,未及看清内容,已被彩子拥着合了影。接着人群便向城市中心进发,人们高喊着“反对浮华”,“重建体育精神”。
      仙道瞅着一个巷口,趁彩子忙于接受采访时脱了身。
      第二天“金牌制作人反戈一击,新霹雳运动又掀高潮”的大标题便布满了街头。虽然仙道诚恳地做了解释,还是被田岗臭骂了一顿。整件事的唯一好处在于仙道得以取消了和彩子商讨节目的日程,如果不算那突然提高的“知名度”的话。
      与之相较,和藤真的午茶会是不可能从田岗那得到赦免的。他滕出了自己的专用休息室,又经弥生的重新布置,添置了一些精致的摆设、舒适柔软的靠垫,酒柜里当然是因有尽有。实际上连藤真也为其“周到”大吃了一惊,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迷惑。仙道也有同样的迷惑:弥生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仙道伊始总有些害怕和藤真独处,不过第一天他就发现这是毫无必要的,弥生总是在场,也是最主要的发言者。内容则海阔天空,无所不包。因为是茶会的形式吗,弥生觉得就没有必要搞得一本正经。藤真也表示赞同,同时表示对仙道会提出这样的形式感到有些意外。
      “我想出的?”
      弥生瞪了他一眼。
      “对,是我想出的。”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藤真的眼,“其实我这段日子实在是很忙,如果有事耽搁了不能来,还请见谅。”
      仙道觉得明天他不会再来了。心下不由一松,又一紧,怀疑是否又伤害了他?
      于是在结束的时候,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歉意,他主动邀请藤真和他们共进晚餐。
      “啊?你不是和流川枫还有个约的吗?”弥声立刻提醒他。
      “爽约可不好。”藤真笑了笑,“我先走了。”
      “也许你不会介意和一位寂寞的女士共进晚餐吧?”
      仙道吃惊地看了弥声一眼,七点前完全可以进行一顿不错的晚餐。他知道弥生对藤真有好感,不过哪个女人不是呢?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藤真。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猜想得到了有利的证实。第二天藤真不仅来了,还带着那么一点兴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仙道的眼睛。似乎就那么短短的一个晚上,一顿晚餐,藤真和弥声之间就达成了一种默契,他们的言辞和眼神,往往绕过仙道所能理解的范围,自由地交接。仙道开始总觉得他们是在悄悄的谈论自己,此后是连这种作话题的自信都没有了。而到了晚上,藤真开始很自觉的肩负起陪伴“寂寞女士”的责任。而弥声也来的越来越晚了,到后来,干脆是一个早上都不见人影,在午茶时间则会准时到达。
      仙道很吃惊,虽说女人嬗变,而他和弥声之间本来就是自由的,也未免发展得太快。现在他是常常在酒吧里碰到独自一人的花形了:
      第一天他问:“弥声呢?”。
      第二天他要了一杯红酒“最近和弥声吵架了吗?”。
      第三天他要了两杯烈性酒,“你不觉得,弥生太成熟了点吗?也许对你合适,不过——”
      第四天他了结了一瓶白酒后一把揪住了仙道的衣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话音未落,便砰得倒了下来,仙道把他送回了家。
      第五天他只要了一杯矿泉水,“仙道,对不起。你是对的,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得到幸福。他应该有正常的生活、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孩子会一天天长大……摇椅摇啊摇,孙儿们绕在膝边,听他讲故事……”花形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在迷离中看到了藤真的幸福晚年,不由满足地笑了,泪水也终于倾泄下来……
      仙道很耐心地,甚至可以说入神地听着,他压根不相信弥声会生那么多孩子,即使为了爱人。再说,她对藤正的热情又能维持多久呢?洒脱和残酷是两种往往联系在一起的品格,当初选择了她正是因为彼此都是“自由人”,但是现在,面对这个痴情的,又哭又笑的男人,他有点恨她了。“花形”他拍拍他的肩,“我会找弥生……”
      “不,千万不要”他望着仙道,幽幽道“其实你比我更痛苦……”
      “我和弥生……”
      “是自由的,我知道。我不是指她。”
      “你误会了……”
      “现在还有什么必要辩解呢?”花形惨然一笑,“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下这样的决心不容易,不要让我动摇了你。”
      仙道接收着名不副实的赞扬,却一时不知如何去辩解。
      第六天花形没有来,仙道在工作室里找到了他,他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我准备开创自己的品牌。”接受了仙道的祝贺。
      仙道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花形终于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弥生看起来很认真,也许这就是藤真的魅力,虽然有些伤自己的自信,不过越觉得藤真和弥生是在一起,他和藤真的交往也就越自然,他不必再担心藤真追究自己那时的失态,也不必担心弥生会为地下霹雳的报道去冒险,甚至冥冥中的“她”,也仿佛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得到了幸福。虽然少了弥生来烦他,未免会有些寂寞,幸好还可以和流川打上一局。
      第一天仙道表现得简直就像个“菜鸟”,太长时间没有在失重的状态下运动了,更何况还为游行的事惴惴不安,为弥生的举动疑窦百生呢?
      “你明天不用来了。”流川冷冷的说。
      仙道觉得已深受打击的自信心又遭到了重重一击,于是往常一笑了之的,今天却要格外认真了,“只是生疏了而已,明天一定赢你。”
      流川本来是打算迎接仙道的一笑的,看他认真反倒有些吃惊。
      第二天他们打了个平手。
      第三天仙道终于赢了,自己也为恢复的如此之快暗地里吃了一惊。早知道应该和流川打个赌,轻轻松松就可以脱身了——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错过了两次机会。不过,干吗要着急呢?他现在就漂移在气室中,控着霹雳球,并没有人为此受到了伤害。恰恰相反,他觉得很快乐。尤其是在赢了一球的时候,流川的冰冷的眼神,却总能撩拨起他更加热情的斗志。他的表演越精彩,对方的注视也就愈久愈深。渐渐的仙道发现自己有意无意的开始保留实力了,尤其是在快结束的时候,流川的体力总有点不支。仙道曾经尝试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太累了,不过流川并不领情,毫不客气地把他杀个惨败。
      “喂,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只是……”流川的凌烈眼神硬是把仙道口中“玩玩而已”逼了回去。既然无法控制对方的节奏,仙道只好一开始就认真应战。对流川放水可不是好玩的事,拿捏不准反而会搞得自己很狼狈。所以之后仙道总是看着对方有了疲态,便抢先道:“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然后不等流川同意,就出了气室。至少他有权决定何时结束,仙道这样想着,感到平衡了点,最近他似乎总是被别人牵着走。
      第五个晚上,也就是花形只要了一杯矿泉水的时候,仙道决定要陪着他,他的理论是如果一个人借酒壮胆,那么最多是要去伤害别人,烂醉如泥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清醒是可怕的。
      等到他确定花形真的没事,从其寓所出来时,已是满天星斗了。流川枫肯定已经回家了,明天也不会来了吧,他忽然觉得有一些寂寥,决定去夜总会找个伴。路过湘北时,陡然看到体育馆那边还亮着灯。
      他心中一惊,那家伙,不会是等到现在吧?
      流川果然在那儿,他像是射着环便不由睡着了,歪歪地横曳在空中,手中还勾着霹雳球,明明灭灭。仙道心里一阵发紧,冷暖交集,像是心灵发了疟疾。有人守候总是令人感动的事,更何况是酷酷的流川呢!而自己,在他苦苦等待的时候,却在街上拖沓着“猎艳”,如果不是恰好驶过这里,怕是已经和某个美女巫山云雨了,而他,也许会等上整整一个晚上。
      仙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浮至流川身边,轻轻搂住了他。他停住了,审视自己臂弯的熟练的动作,轻柔、舒适、每个曾经被这种温柔临幸过的女人都不会忘怀,现在他已经记不起她们的脸了。一丝凉气直透上脊梁,他真的爱过她们吗?他的深情款款、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它们所隐喻的痛苦、忍耐、煎熬,就只能沦为一种技术。他忽然感到自己是一个卑鄙的骗子。
      花形喜泪相交的景象又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他无数次的在心里嘲讽他,对他的痴情不以为然。却始终牢牢保持着和他的友谊,或许就是为了在他身上能发现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他惊讶于花形在这场游戏中竟把自己想像得如此高尚,如果不是弥生先下手,他会始终坐怀不乱吗?花形的满足的神情,他也许一生都不会有那样的感受,那是上帝给与爱人者的特权。仙道想到这里,忽然急切的想要去爱什么,他搂得更紧了,臂弯的弧线不再完美,流川因为不适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他为什么拒绝了她呢?这个也许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孩。她太完美了,又那么纤弱,就像一朵云影,传说有幸在那短短一瞬采拮云影的蝴蝶,就会变成花魂蝶,一生只采摘这一朵花,很快便会饿死。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那种相遇的机率实在是比火山爆发还要低得多。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给了她那样一个理由,不过如果说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连白痴都不会相信的。这样想着,就觉着她又漂浮了过来,不由臂上一紧,勒着流川了。仙道忽然想起流川的睡眠是打扰不得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理应受到更大的惩罚,于是闭上眼,静候流川的铁拳……
      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来,仙道睁开眼,流川正有些懵懂地看着他,疑惑、好奇、虽称不上温柔,那份冷冷的底色却已消失了。仙道也是第一次看到流川这样的神色,一时转不过神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直到那冷色又回到了流川的眼里,“现在可以打球了吗。”
      仙道慌忙松了手,两人活动了一下已有些僵硬的身体,运起球来……
      也许是因为流川经过充分的休息,体力充沛,那晚仙道铩羽而归。
      第六天仙道从花形工作室赶来时,又迟到了。流川什么也没有说,只把球往他手中一扔,比赛就算开始了。倒是仙道觉得很抱歉,屡次想要解释,都被流川不耐烦的神情挡开了。
      仙道最终领悟只要好好打球就行了。
      此后仙道再也没有迟到过,实际上他去得越来越早,并且为了打发变得越来越长的等待流川的时间,他开始捎带充气沙发,饮料,小食,放音机,当然既然是已经搬了来,在比赛休息中顺便请流川喝一杯、尝一尝、放段背景音乐之类的是很自然的。流川一开始只是不耐烦地等仙道“休息”好了,不过仙道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休息次数也随之增加,在他“休养生息”的时候,体力本不占优势的流川还要坚持在空中,无疑是很吃亏的。况且可恶,在地面上的仙道能轻易地观察他。
      他最终接受了仙道的建议,开始在场外休息。
      他们都在享受霹雳,不过在仙道是一种休闲健身,在流川是一种竞技运动。谁也无法完全说服谁,于是打球的时候仙道还是得象是在打仗,休息的时候流川也必须得度个假。
      花形的工作似乎进行得不错;弥生和藤真一如既往,不过藤真好像坦然了不少,那种兴奋的闪烁仙道再也没有发现过;流川也能接受他递过的饮料和毛巾了,这样才是运动吗!何必老是你死我活的。田岗有时仍会为加入球队的事来烦他,他才不想和流川在霹雳场上斗个你死我活呢?不想和任何人这样。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唯一令人不快的事,便是那个叫洋平的曾来找他:
      “嗨!还认得我吗。我是樱木的朋友。”
      “对,在球场见过。不过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樱木只是一面之缘。那次我的车差点撞了他,仅此而已。”仙道很客气地淡淡说到。
      “原来是这样”洋平仍不甘心,“你不是做霹雳球专题的吗?地下霹雳你怎么看?”
      “这个”仙道笑了笑“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洋平咬了咬嘴唇,“最近樱木很反常,忽然手头很阔绰……”
      “也许是中了彩券了吧”仙道不想惹麻烦,更何况在和流川打球之前,他必须早早吃了晚餐,否则会消化不良的。
      “原来是这样。那么,再见”
      洋平愤愤走了,仙道感到有点抱歉,不过一想到晚上的活动,内疚立刻一扫而光了。
      他后来也曾又想起那个红发小子来,超常的体力是他最大的资本,而最能展现这种实力的场所并不是一般的霹雳球场,也许地下霹雳更适合他。如果他能籍此实现自己,甚至追到心爱的女孩,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并不认为地下霹雳是如何的罪恶,如果弥生当初不是要去挖什么新闻,而只是玩玩的话,他才懒得阻止她呢!弥生现在早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她有了藤真。
      等节目一结束,弥生和藤真就会完全走出他的生活,和流川的比赛仙道则有自信会延续下去,对了,等花形的工作告一段落,应该带他结识几个女友……。
      想到这里,仙道不由满意的笑了,每个人似乎都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想到自己当初的惴惴不安,真是“祸兮,福所依”啊!
      他忘了那余下的半句。
      在午茶会最后的几天里,藤真忽然变得有些不安。
      最后一天,在仙道走出休息室前,他切切叫住了他:“今天晚上有空吗?”
      “唔?”
      “八点在酒吧,我等你。”说完就走了出去。
      弥生神秘兮兮地笑着看了看仙道,跟了出去。
      怎么?要摊牌吗?仙道不由觉得弥生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藤真看上去倒是挺认真的。他想怎么做呢?搂着弥生说:‘仙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还是垂首:‘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是情不自禁……’?还是以行动证明,当众来一个kiss?
      仙道实在是想象不出,他真怕自己到时会不由笑出声来。去不去呢?弥生当然不用顾忌,但既是藤真如此认真地提出了,似乎也无法拒绝。好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流川打个招呼。


然而过了七点半,流川还是没有露面。仙道有些着急起来,怎么会不来呢?流川还没有迟到过。那次自己迟到了那么久,流川还不是等着?是不是他以为约定已经结束了?不会,节目明天才演播。仙道不是那种把时间浪费在猜想中的人,他拨通了湘北总部专事接待行内人士的内部电话。
      “不,今天我们没有比赛。练习?没有。队员早就散了。流川枫?嘻嘻,是他的球迷吧。今天我心情好,又看在是同行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可千万别捅出去……”
      仙道立刻保证决不泄秘。
      “他和陵南的仙道彰在打球呢……”
      仙道挂断了电话。他留了一张便条,让流川到了就给他电话。又把它压在霹雳球底下,保证流川万一来了一定能看到。便驱车出去,笔记本里的专业信息这下都派上了用场:湘北队员的住址,他们常去的酒吧、娱乐场所……甚至这些场所之间的可能路线。
      没有。他看到了三井他们,但流川不在;他顺着流川回家的路线行驶,也没有发现他。他也不在家。他甚至拨通了事故部的电话,
      “没什么大新闻,只是一个老头被撞了一下……你不是体育娱乐那块的吗?”
      仙道颓然回到体育馆的时候,却发现流川正在那里练球。他写的那张便条,静静地躺在一边。
      “没有看到我的便条吗?”
      “看到了。”流川甚至没有解释。
      “那为什么不回电话。”仙道勉强笑着问道。
      “我没手机。”流川把球扔了过来。
      仙道没有接球,任它飞了过去,“那么公用电话呢?总可以打吧。”
      流川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不过仙道不也迟到过吗,他可什么也没有抱怨。现在他又凭什么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来。“你到底打不打球。”
      仙道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流川心下着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识地手一抬,一个远距离射环。环套发出的滋滋声忽然让仙道停住了。
      他走了回来,脸上又有了笑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实力吗?”
      ……仙道简直打疯了,他在气室里横冲直撞,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撕裂了去,霹雳球绕着他掀起的飓风,彷若地狱中的火球。流川招架得有些幸苦,脸色愈加的苍白,汗水把他浇成了一个水人,但仙道也并不轻松,每一次他觉得就要把流川完全打败了的时候,流川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又扳回了劣势。是自己平时小看了他吗?可是流川实在不像是会隐藏实力的人。在飓风震起的气浪里,在霹雳闪耀的火花中,两条人影迅速地穿梭着、胶着着,频繁的射环激起一阵阵灿烂的星云,往往是这一朵未及消失,那一朵又恢弘地绽放了。仙道原来的计划是要彻底把流川打败,出出这口恶气,不过运动真是一项净化人灵魂的事物,挥汗如雨之后,忽然觉着自己太小气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陡然停了下来,“算了。今天就到这吧。” 流川本来还能硬挺着,被他忽然这么一停,脸色陡然惨白,虚汗淋漓。
      “喂,你,你没事吧?”
      流川摇摇头,却发不出声来。仙道慌忙拉住他,在气室中来回游弋,慢慢的把速度降下来。他手下把着流川的脉搏,眼里仔细地观察他的气色。待到流川缓过气来,才慢慢带他下到地面。
      “对不起”仙道觉着自己有些呜咽了。
      流川坐了一会儿,却并未像仙道希望的那样睡过去,而是又站了起来。
      “天太晚了,让我送你回去。”
      流川并没有反对。
      看着流川进了家门,仙道却并无要走的意思。他决定守在车里。
      浴室的灯亮了又灭了,接着是厨房,然后是卧室,看来流川即未晕倒在浴室,也没扭错燃具的开关。仙道满足地蜷缩进车里,这才感到又冷又饿。看着空中明月闪着寒光,觉着自己今天实在是很奇怪。难道是被花形病毒传染了。他又冷又饿,累个半死,却觉着心中有种莫名的甜蜜和满足。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就满足于停留在这种情绪中,而不再去追问为什么。
      夜半有人敲窗,是流川:“进来吧。”十、让人发疯的往往不是现时,而是立于过去的内疚和致于未来的恐惧
      仙道走进办公室时,弥生已经在那了。
      “我昨天……”
      不待仙道为自己的失约道歉,弥生神秘地眨了眨眼“一定很精彩了!”
      “什么?”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哎,想不到我们的花花大少也会堕入情网。”
      “其实我们……”
      “只是SOULMATE而已?”弥生挪喻道。
      仙道还欲分辨,
      “行了,行了,我是那么鸡婆的人吗。放心,我会保密的。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呢?”
      仙道不由笑了,的确是弥生的安排,虽然动机并不那么无私,他还是感谢她把流川带进了他的生活。
      “哎,只是花形可怜了点!”
      “这关花形什么事?”
      “到现在你还装傻!”
      仙道正欲问个明白,弥生已经走了出去。
      不过不久仙道就在走廊里遇见了他,不由喜出望外“花形……”
      花形径直走了过去,好像他并不存在似的。怎么回事?
      他追了上去,“花形,到底怎么了?”
      花形忽然转过身,他的愤怒的目光逼得仙道不由后退了两步“仙道,别太过分了!”忽然又哽咽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用极细切的声音“祝你们幸福”,转身匆匆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花形失去藤真之后,对他的友情发生了变化?仙道觉得一股寒意袭上眉心,不,不可能的。
      下午他正要去接流川来参加节目的时候,花形突然出现了,“要去接他?”
      “唔。”
      “我可以一起去吗。”
      仙道犹豫了一下“上车吧。”
      驶出了电视台,先是一阵沉默。
      “花形……”
      “我知道,你是情不自禁。我这样做会让你们很困惑,可是我,我一定要再单独见他一面。”
      “这都是我的错,你知道,与他无关,是我对不起你……”
      “你担心什么?难道我会伤害他吗?”花形惨然一笑。
      仙道也为自己竟会有那样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再说,花形也决不是流川的对手。
      车开进湘北的时候,花形不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怎么啦?”
      “没什么。”
      “奥,还有一件事……”
      “放心,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这个我懂。”
      流川走了出来,
      仙道的心握紧了,他观察着花形的神色,对他能保持如此平静钦佩不已。
      仙道做了简单的介绍,双方点头致意,都有些疑惑。
      车要启动的时候,花形忍不住了,“你不等藤真了吗?”
      “藤真?”
      “仙道,我不是说过不会怪你的吗,为什么还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
      “他昨天不是在酒吧等你吗?”
      “我没去,我很抱歉……”
      “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在你心中我是会胡搅蛮缠的人吗?还是——他真的这样不想见我……”
      “不,不是的”仙道急了“我真的一直和流川在一起,他可以证明。”
      花形一把揪住了仙道的衣领“在他向你表白的当晚,你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表白?”仙道愣住了。
      “难道你会不知道?”
      “对不起,可是我”仙道的声音小了下去,“我真的不知道。”
      许是仙道的失神说服了花形。他转向了流川。“昨天,他是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
      “是,在十点以后。”流川冷冷道,转身下了车。
      看着流川离去,仙道心中一痛,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他必须先要把整件事搞清楚。他定了定神,按住了花形的双肩,正正地直视着他:“是谁告诉你藤真和我在一起的。”
      “弥生告诉我藤真要在酒吧向你表白的,她劝我放弃。”花形被镇住了,他第一次看到仙道这么认真的样子。
      “你就信了。”
      “我去过酒吧,不过晚了,伙计说他和一位身材高大、气度不凡的先生走了。”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想那个伙计并不认识我。”
      “是新来的”花形垂下了头,“我到处找你们,不,是找藤真。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除了,你家。”
      “你真应该去的。”
      “我没有勇气。再说,”花形忽然抬起头“那又能说明什么?”
      “是啊,就像我十点后的在场证明一样无效。”仙道苦笑了一下,如果花形知道他们其实是难兄难弟、都在疯狂的寻找某人的话?
      “花形,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继续在这盘问我昨晚的行程,或者是,和我一起去找藤真。因为如果他没有和我在一起,而你又找不到他的话,他现在失踪已经要快一天了。”
      花形忽然被恐惧攫住了,和藤真的安危相比,他和谁在一起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我相信你。”
      —————————————————————————————————
      “好了,自作聪明的小姐,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仙道觉得他从来没对弥声这样生气过。
      弥声看了看花形。
      “我想他有权知道。”
      “好吧,好吧。我们只是对某一项事业都很感兴趣。”
      “什么事业,别打哑迷”
      “我和你说过的……”
      仙道忽然为让花形留在这感到非常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地下霹雳,你竟然让他卷进这样危险的事件。”要不是仙道挡着,花形简直就要冲向弥声。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呀。要来也是先冲着我呀!我看是仙道爽约,他一伤心,上哪疗伤去了吧?”她悄悄朝仙道使了个眼色。
      “我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仙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花形半信半疑的望着两个人。
      “说不定是和流川一样,故意让我的节目泡汤……”
      “藤真不是这样的人!”花形辩驳道,却有几分信了。
      “不如你还是回去侯着,万一藤真回来,他现在可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花形最终接受了弥声的建议。他一走,弥声就迫不及待地蹦向仙道。
      “不在了,那个仓库不在了。”
      “什么仓库。”
      “就是地下霹雳的球场,我今天去过了。它忽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不然不会这样。我、我是不是害死藤真了……”弥声就要哭出来了。
      “好了,听着,节目的事你善后,藤真我去找。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要不要报警?”
      “先不要,等我的消息。”
      弥声很乖的点了点头,他们互相都没有问对方到底打算怎么办,离别前弥声吻了他“要小心。”
      仙道驱车直奔湘北,樱木!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他的直觉还告诉他,这也许是个捷径。
      “樱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了。”
      “你能找到他吗?有他的地址吗?这事很紧急。”
      “洋平他们来了,问他们吧!他们和樱木熟。”
      洋平也看到了仙道,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樱木在哪里吗?”
      洋平怀疑地打量着他“有什么事吗?”
      “是很紧急的事。”
      高宫:“那是要他帮忙了?”
      “也可以这么说。”
      洋平:“你好像和他不是很熟的。”
      大楠:“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洋平:“我们没有误会吧……”
      仙道按耐不住,冲上去一把揪住洋平“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不该那么冷漠,可是现在是性命攸关的事……”话未说完,高宫他们已经一拥而上,一时纠缠在一起,闹得吠反盈天,训练的球员都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
      “都给我住手!”赤木喝止了他们。
      “我必须找到樱木,这很重要,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
      “如果你是想问出地下霹雳的事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连我们也不肯说”洋平很真挚,“所以那时才会去找你。再说现在他到底在哪我们也不知道。”
      大楠:“要不再等等,等他和我们联系了就告诉你。”
      仙道怀疑藤真是否还能等那么久,不过他还是把手机号码给了洋平。
      “放心吧,你朋友会没事的。”暮木安慰道。
      于是大家散去,仙道看到了流川,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实在不是时候,犹疑间流川已转身进去了。


他几乎是绝望的时候,发现三井不知何时悄悄跟了出来,“我也许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一个人来,不能报警。”
      “可以。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朋友。”
      这并不是仙道第一次踏进地下霹雳场,他过去也悄悄压过几局,而且手气还不错。可是这种运动对他而言显然过于惨烈,实在不合赏心悦目的要求。但他还从未象现在这样感到过它的“罪恶”来。阴暗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喧嚣地争议着下注的事。窄小的座位密密匝匝的排列着,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ZMC制的气室壁上未擦净的血痕。
      这个城市有着好几个这样的“球场”,一入午夜,比赛便开始了。这里不需要Pose或是Poem,自然也没有着装要求,甚至可以攻击对方,只要把球穿过环就算赢了。因为空间狭小,每个队不能超过三个人。
      三井把仙道带到后面,叫出一个大汉来
      “这是……”
      “没必要介绍”大汉脸上的肌肉不满地抽动了一下,“到底有什么事?”
      三井:“最近有没有抓到什么记者条子之类的?”
      “不清楚。”他显然在怪三井多事。
      仙道不想再绕圈子“藤真健司,那个名设计师,你应该知道。”
      “不认识,那种小子只有娘儿们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
      “怎么?”
      “没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摆出一副到此为止的态度,很坚决。
      仙道吸取了在湘北的教训,努力克制住自己,“听着,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全。我不是警察,对地下霹雳也毫无兴趣。”
      大汉嘲讽地笑了笑,转身欲走,仙道揪住了他
      三井忙上前阻止“冷静点……”
      大汉却满不在乎,冷笑道“怎么?”
      仙道松了手,目光却并未收回“对不起。不过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没人能够置身事外。地下霹雳好像还没有杀过人吧?”
      “是没被抓着过。”对方冷冷地纠正。
      仙道不再说什么了。他的轻易放弃却反使对方觉得有些不安,在出去前他忽然回过头来,“今天的比赛会很精彩,你应该留下来看看。”
      三井苦笑“还是算了吧,我们……”
      “我很有兴趣。”
      “仙道!”
      “也许你能给我们找个好位置。”
      “看到那面镜子了吗?”气室紧贴墙的一面,也就是入口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镜面,这使整个气室看上去宽敞了不少,也更诡异,但却会让球手的判断出现失误,使得比赛更加危险。“那里位置不错。”
      把三井留在观众席中,仙道悄悄地挤过人群,向幕墙走去……
      “嗨!你去哪”
      “下注的地方……”
      “在那里,洗手间在后面,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仙道笑了笑,退了回来。他决定在比赛时趁乱进去。
      这时比赛开始了,球手从幕墙底端走了出来——樱木!
      观众们欢呼起来:
      “加油啊!红发小子”
      “把他们揍个稀烂”
      “让他们看看……”
      樱木像一个英雄一样昂然立在场中,他的表现也实在无愧于此,不久就把对方的一个队员“贴”在了墙上……然而仙道没有时间和心情继续观赏了,在一片疯狂的欢呼声中又潜了过去。
      那两个家伙还在,丝毫没有被樱木的精彩表演所吸引,忠于职守地守在门口。仙道的心沉下去了,看来对方有严密的组织,虽然他自信能轻易地放倒对方,却无法肯定能否及时找到藤真。有时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好的,他径直走了过去:“我有事要找你们头谈谈。”
      对方打量了他一下,“现在不行”仙道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使他不由加了一句,虽然仍是毫无表情“他在看比赛。”
      对方不像是在撒谎,仙道决定再忍耐一下,趁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场上更激烈了,樱木射环时遭到阻拦,他一把把对方甩开,将球塞了进去,对方却突然趁机从身后袭来,狠狠推了一把,樱木重重地砸在幕墙上,全场发出一阵惊呼
      “太卑鄙了!”
      “会出人命的……”
      “没见过这样可恶的家伙……”
      然而樱木却从满是裂隙的幕墙里站了起来,还满不在乎地咂了咂嘴
      “嗨!好样的……”全场一阵欢腾。
      第二次对方故伎重演时,樱木忽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他,嘴角一抹冷笑,带他一同重重砸在已经破损的幕墙上。
      幕墙被撞了一个大窟窿,樱木鄙夷地看着早已吓晕的对手滑了下去,反有些可怜他,一抬首,吃惊地张大了嘴——幕墙后原来是一个密室……
      十一、阿修罗
      ……怎么——、怎么——
      难道你是阿修罗
      迷恋哀艳的战火
      连玻璃鞋也击破
      也不愿看破……
      诡魅的旋律,冥河的太阳从黑色的漩涡中升腾而起,撕扯的灵魂的哀号,绝望伸出的虚渺的手、流火四处窜动,把它们都击破……
      藤真醒了,打断了他美妙的遐想,“你到底想怎么样?”
      “唔,不是要看球吗?”他踱过去,递上一杯红酒,在淡淡的香气中荡漾着。
      “那为什么不到场上去。”藤真没有接。
      “这里更好。”他并不介意,笑了笑,把酒放在坐几上。趁势挨了过去……
      藤真挪开了,他没有再逼上去。手中忽然多了一个遥控器,对着墙面一按……
      墙面上的巨幅装饰画不可思议的消失了,整个霹雳球场尽现眼底,现在正是铁男的比赛……
      藤真诧异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把手贴在那看不见的墙上——霹雳的火花、球员的愤怒的脸、一切都仿佛触手可及,他惊得退了一步,又忽然意识到幕墙那边的人并看不见自己。
      “怎么样?很壮观吧。”他已然到了身后。
      “原来是这样,”藤真笑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藤真的笑容,自从他把他“带”到这儿。
      “什么?”他反倒有些不安。
      “躲在这里看别人战斗,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他没有回答。
      “可是我觉得很卑怯,你总是这样……”
      他笑了,知道对方还在为被迷倒的事而耿耿于怀,上去一把搂住了藤真。
      他的臂膀很有力,像一把铁钳,藤真竭力挣扎,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我没有舍易求难的习惯,不过既然是你提出,下次我会考虑的。”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藤真涨红的脸,“你希望我怎么做?把你打昏?还是当众绑架。最好是趁着你的守护天使在场的时候……”
      这时铁男正把一个对手砸在了墙上,因为恐惧瞪大的双眼,扭曲的脸,污浊的血……藤真只觉得胃里抽紧了,脚下一软……
      他支撑着藤真,依然没有动。冷冷的看着场中疯狂的观众涕泪横流,手舞足蹈,根本看不出他们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铁男向玻璃幕墙望了一眼,这是向他在致意。这次他又赢了。
      “这就叫男子汉的比赛?”藤真的声音很虚弱。
      他没有搭理藤真的诘问,转身把他放在了沙发上,开始给他注射“放心,只是葡萄糖而已,为什么不好好吃东西,让事情简单一点呢?我很快就要放弃这个场地,到时候就会放了你。”
      为什么这次搞得这样麻烦呢?他对自己有些不满,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房间时,藤真已经起来了,正立在幕墙旁边,睁大了眼望着场中。
      “你瞧,习惯了就好。”
      藤真一惊,回过头来瞪着他。
      “老是这种表情会长皱纹的。”他倒了一杯酒,衔了一口走过去。
      原来是樱木的比赛,自从“发掘”了他,场子里更热闹了。他想起这真是那个晚上的意外收获,不由笑了。樱木是为地下霹雳而生的那种选手,体力充沛,动作粗野,对对手毫不留情。也许因为没有必要,至今还未出过阴招。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堂堂正正并非他坚持的品质,却的确使得比赛更加赏心悦目。
      樱木第一次撞上来的时候,藤真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他却只冷冷看了看幕墙上的裂缝:这个场地是该换了。可是过去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采购ZMC的人是不是作了手脚?现在最好还是离开这儿:“走吧!”
      “不看完吗?”藤真挑衅地盯着他“你害怕了?”
      他笑了笑,上去抓住了他“对,是害怕。满意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藤真一下挣脱了,他吃了一惊。恢复的真快,那针剂看来挺有效的。不过他必须带他离开,手一抖,又想用喷雾器。藤真躲开了,并且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一掌把他手中的药剂打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他看着突然强硬起来的藤真,警觉地正对着他,蓝色的湖水泛着愤怒的涟漪。有趣,可惜没有时间了,他只好闪身上去,一拳击在对方的小腹部,藤真轻哼了一声,倒在他的臂弯里,却还在微微地挣扎。看来刚才出手太轻了,要不要再补上一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这样就可以把他带走了。
      一阵金戈交割之声,幕墙上裂出了一个大洞,樱木正张大了嘴吃惊地望着他,更让他吃惊的是藤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跳将起来,穿过幕墙上的窟窿,跃进了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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