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ELEVEN
作者: 七七流年,收录日期:2006-03-28,1770次阅读
上 流川第一次见到仙道的时候,真的觉得那个家伙好碍眼。在那么灿烂的阳光下露出那种欠扁的笑容。
流川从未如此讨厌阳光,讨厌一个人的笑容。
流川一直认为自己是无法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流川是那个家族的私生子。那个男人,以为赐予了这个姓氏,每个月送来巨额支票已经是无尚的恩宠。流川却从没有忘记母亲的终日以泪洗面。母亲是一位坚强而脆弱的女性,无论内心多么悲伤,至少在年幼的流川面前,她总是展露温柔的笑颜。但每个深夜,流川总会醒来,看到母亲捧着一张照片暗自垂泪。
流川清晰的记得念国中的那一年,母亲遭遇车祸,再也没有醒来。自己正面对母亲的遗体发呆时,门突然被拉开。那一天的阳光也是如此的明媚,碍眼。阳光灿烂下是那个男人的脸,是母亲珍藏的照片上的那张脸。那个男人冷冰冰的宣布将负担自己以后的所有费用,然后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看母亲一眼。
就是从那一刻起,流川对阳光深恶痛绝。
眼前的这个人,和阳光在一起竟然如此和谐。让流川禁不住怒火中烧。还有那个笑容,似乎60度是极限,45度是女生尖叫的来源,30度是精神状态,10度是习惯动作。真想伸手抹去那笑脸。流川头一次对陌生人产生如此大的厌恶感,是的,如此真切的“感觉”。
40分钟的比赛,让流川充分见识了这个人的强势。看似闲庭信步,却让人叹为观止:精准刁钻的传球;完美的射篮;冷静准确的判断,尤其是最后一击,可以称得上是无懈可击了。
这一切让流川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态度:果然是讨厌这个人了。打掉他伸来的手,这个人浑身散发着让流川厌恶的气息,让人想逃开。
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了——如果可能的话。前一句是流川的祈祷,后一句是命运的嘲弄。
在去往BAR的路上,仙道还在想着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有趣的人,像一块寒冰,或者说是精美的冰雕。长长的刘海遮住半个略显苍白的清秀的脸庞,却遮不住凌厉的眼神,和显而易见的反感。“被美人讨厌了,看来没戏”仙道沮丧的想着,脸上却还是挂着10度的招牌。仙道是那种只喜欢男人的人,在发觉自己性向时仅仅稍作挣扎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在向家人“come out”失败后从东京来到这个“偏僻”的神奈川,幸好这里有美人呦,仙道在心中补了一句。凭借出众的长相身材仙道一直不缺有人投怀送报,慵懒的笑容又为他平添几分神韵和气质。仙道却从未为一多蔷薇停留,好聚好散是他一贯的原则。和他交往的人都要遵守他的游戏规则,“不然就不好玩了”仙道不由自主将笑容延伸到30度,又不知谋杀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由于被切断经济来源,仙道只能靠打工度日,白天做MODEL,晚上则在这家BAR当酒保。仙道是偶尔晃进这家BAR的,发现这里气候宜人薪水丰厚还可以沾花惹草后与求贤若渴的老板一拍即合,仅仅一周就成为这里的招牌。晚上10:00,仙道的生活刚刚开始。
“彰!”,“阿彰!”从仙道进门起和他打招呼的人一直没断。扬起45度的笑脸做一个大派送,并意料之中收到尖叫无数。满意的到更衣室换上酒保服,走向吧台,仙道被老板拦住了。
“阿彰啊,这个孩子头一天来这里,拜托你照顾一下。”
“没问题,不过,如果是美人就更好了。”
老板身后的黑暗中,美人抬起头,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惊异,是流川,仙道整个人愣住了。合体的衣服称出流川的别种风情,与白天萧索的流川完全不同的气质,那一刻,仙道真的觉得自己是拣到宝了。
“叫我彰好了,请多关照。”仙道打造出最完美的笑脸伸出手,却又被流川打掉了。
老板愣了一下,仙道急忙圆场:“老板,您在这里会碍眼的。”摆平老板,仙道转而对付流川。直接了当的开口,任仙道脾气再好,被看中的美人打击两次都是要郁闷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仙道的声音里面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气和紧张。
“我知道。”流川言简意赅。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人,如果这样让你困扰请直言,我会解决。”仙道也不打算绕圈子。
流川眼中没有仙道已经习惯的厌恶,只有淡漠,“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流川撇开脸。
“很好。”仙道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搞不懂为何自己会如此失态。“你跟我来,我把基本需要注意的和你讲一下。”
流川顺从的跟着仙道,听他喋喋不休各种要注意的事情。仙道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鸡婆的人,连受到骚扰应当怎么办都提到了。“我一定是有受虐倾向”仙道苦笑到,同时收到流川略微扭曲的脸,“干脆把他吓跑了算了。”仙道这样自暴自弃的想着。自己真的是怪了,居然一整天满脑子都是这个人,他生气时的表情,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有他的,不屑一顾。
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欲求不满,今天找个人发泄一下好了。仙道这样自我安慰着。
仙道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流川的引力。对于被他的秀丽吸引过来的人,流川总是冷冷的,回答也尽可能的简短,从不多说一个字。这样的流川,却不知不觉中摆出了引人征服的姿态。男人都是恶劣的生物,浑身充满掠夺的欲望。一方面要保护流川,一方面又要保住主顾,仙道忙的分不出精力再去注视流川,反而是流川不知不觉在观察着仙道。
流川当然知道仙道一直在护着他,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道谢。明明想开口,却在看到仙道温柔的笑脸时退却。好想看仙道其他的表情呢,流川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有这种恶劣的嗜好。
晚上打工明显会消耗大量精力,更不用说还要练球,流川上课时睡得更香了。而可怜的仙道,每天晚上都要比流川花费双份体力,任他耐力在好也不能支撑太多时间。
一天晚上,在客人渐渐散去的凌晨,老板拍拍趴在吧台上的仙道,却发下他早已睡着了。看着为难的老板和熟睡的仙道,流川不知为何开了口:“我来照顾他吧。”老板应允了。
把仙道搬到更衣室的小床上,披上外套,流川出神的打量仙道。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认真看仙道。仙道有俊朗的眉,高高挑起的时候就像振翅欲飞的海鸥;仙道有深邃的双眼,里面带着笑,但没有人发现,那是没有灵魂的笑;仙道有高耸的鼻梁,宣告他坚定的性格,但和他慵懒的笑容配合起来,却又有说不出的韵味;仙道有薄而性感的嘴唇,总是带着笑,你几乎可以通过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来辨认仙道,但又不能通过那种笑认识仙道。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可以在球场上游刃有余。其实流川在意的并不是比赛输给他,而是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尽全力。他只不过在那里懒洋洋的传了几个球,投了几次篮,就轻而易举的让人目瞪口呆。流川简直恨死了他的闲适。这个男人,对BAR里的各种客人,就像对篮球一样游刃有余,青涩的,放荡的,心怀不轨的,彬彬有礼的,仙道总能一一摆平。流川见过几个向仙道表达好感的男孩,仙道总是得体的或婉拒或搭茬,一次一个喝醉酒的男孩抓住仙道的手问他爱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流川相信当时的仙道一定是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是能陪我一生的人呢。”大家都觉得仙道在说笑,毕竟这样的年代,尤其是同性之间,已经不会有人相信所谓“永远”,更何况是仙道这样的人,但不知为何,流川觉得那时的仙道无比认真,于是他不由得多看了仙道几眼,却捕捉到他眼中的无限落寂。说不定,这个人和我一样是一个人呢。流川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眼前熟睡的仙道,又和往日有所不同。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此的——无牵无挂。坦然的仿佛从未失落。这样的一个人,当然有分享阳光的权利。流川的眼睛似乎被那看不见的阳光刺痛了。他应当没有体验过自己的苦楚吧。
仙道突然动了动,薄薄的外套根本不能抗拒午夜的风,这样下去,会着凉的。这样想着,流川自动向仙道身上贴过去。人体的高温如此的体贴入微。流川已经好久没有和人有如此贴近的距离了。不知是否感受到流川冰冷的外衣,仙道反而向里瑟缩了一下,紧贴墙蜷成一团的仙道看上去丝毫不设防。
流川想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居然就那样在仙道身边躺下,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感受身边人轻微的呼吸,同时,被那种温度同化。真的好暖和呢,这样想着,流川也慢慢睡着了,梦里,仿佛有久违的阳光。
于是呢,仙道醒来时就是这样的情景:两个人暧昧的睡在一张小床上,自己的手环在流川的腰上,流川在自己怀里流露的表情——卡哇仪!怪不得这小子睡觉时总是把脸藏进怀里。美味呀!身为健康的男人,美色当前怎能不食指大动。本着大无畏的精神,仙道伸出手指轻轻摩挲流川的脸颊。好好摸。继续继续。
“彭”,流川挥拳赶走了脸上的酥麻,旋而睁开眼睛。
新好男人仙道彰挂着一只熊猫眼笑得好不尴尬。
“你的眼睛怎么了?”本着关怀精神,流川发问。
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字耶!仙道笑道越发白痴。
“喂,你别留口水呀!”搞什么,流川变得喋喋不休,那个家伙却一言不发了。
哦,原来美人只是被吵醒条件反射了。“呵呵,没什么,姿势不对吧,呵呵。”
这个白痴,有人会睡出一边黑眼圈么。可是,可是,好困呢。决定不去理睬,流川继续睡下去。
看看面前立刻入梦乡的人,看看手表上时针已经指向8,好,就这样了。今天翘课!
奇迹般的,流川在下午篮球队日常训练的时间醒来。在了解赶去湘北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流川准备用眼神把面前这个笑道狡猾的人冻结。顶着杀人般的眼神,仙道同学知难而上,“一对一,如何?”抛出这样一句,仙道躲进角落里偷看流川的反应。
“一对一?!”流川立刻精神大振。
上钩了,都不用心理斗争呢。根据不同的鱼准备鱼饵,这是仙道的强项呢。
“不过流川,打篮球之前先吃点东西吧。”在征询了流川日本餐还是西餐之后,仙道带上意外和称的围裙躲进厨房。一阵声响过去,流川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仙道手上看上去好诱人好诱人的美食上。
恰到好处的煎蛋和滋滋作响的培根肉,还有烤的芳香酥脆的全麦面包。餐桌另一侧的仙道看着大块朵颐的流川笑道危险:“太仓促了,下次去我家给你煮大餐吃。”
抬头看了一眼仙道的30度,“嗯。”流川含糊的应了一下,埋头继续奋战。没有看到仙道计谋得逞的45度。
篮球场上的流川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凌厉和锐气仿佛割裂了周遭的空气,向仙道袭来。好整以暇,仙道审视着如战神般的流川,真的,好吸引人。那种永不妥协的眼神,让仙道窒息。终于找到自己反常的原因了,就是这种眼神,仿佛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可以站起来。
as if you are never hurt
as if you are never down
是EYES ON ME的歌词吧,仙道仿佛想起什么。流川,could you please put your eyes on me,forever
胯下运球,假动作,启动,跃起跳投
强行突破,突然变线,小勾手
就这样你来我往,仙道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其实,流川的实力还不足以把他激发到这个地步,只是仙道,莫名其妙的奢望,就这样下去,地老天荒。
连亲人都厌嫌的自己,无人祝福的恋情,自己真的可以做的到么?还有资格祈祷一段永恒么?真想这样一直下去,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抬手擦擦汗,“太晚了,还要打工呢,暂停吧。”说完,仙道率先转头走向自动贩卖机。递一瓶给流川,仙道自顾自灌下去。甚至忘记了打造脸上的笑容。之后,两人一路无话走回BAR
老板看着仙道脸上的圈圈大惊失色,以会吓坏顾客为名勒令仙道休假一天。看着出奇沉默的仙道,流川默默注视他离去的背影一个人。仙道的颀长被斜阳拉大,朝天发竟有着说不出的——狰狞,那样耸立着,仿佛要宣泄什么。
孤独,不知是说仙道,还是自己。
怅然若失的要转身,却看到回首的仙道脸上的60度,“以后要一对一的时候,我随时奉陪呢!”仙道的笑,和阳光好称。不,仙道的笑穿透了阳光,顽强的照进了流川的眼中,仿佛没有阴影。
独自站在吧台的流川有一点反常,BAR的老顾客都发现了。不仅身边那个微笑刺客不见了,流川自己也有点不同。一点点心不在焉,平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流川有一点点可爱。虽然只是一点点,已经足以让人有不利于孺子之心了。
流川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当然,仙道也就更不会知道。这时候的仙道,正一个人呆在那个篮球场,一遍一遍投篮;一遍一遍想着流川。想那个倔强的耀眼的美丽的流川。“搞什么,一直都被倒追的仙道也会沦落到单相思的境地呢。是报应吧。”仙道解嘲。好想见那个人。
此时的流川正在回家的路上。被偷袭了。来自身后的重击,刹那间夺去流川的意识。被强迫灌下春药,几双手伸向流川。
记得有人说过,童话和现实的区别就是:等待的人总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而现实是,这是不可能的。
仙道恰巧经过。抱着看一眼就回家补觉念头的仙道恰巧经过。
其实我认为,童话最大的特点就是:王子公主总能过着快乐的生活。
但前提是王子公主。
看到流川静静躺在那里,像是吞下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仙道从未如此难过,父亲转过身叫他滚出去的时候;母亲尖叫说你不是我的儿子的时候;好友厌恶的退后三尺的时候;第一次被人欺骗的时候;第一次输球的时候,都比上此刻万分之一的难过。就好像岩浆涌动着吞没岩石,海浪叫嚣着扑向海岸。
从未见过这样发怒的男人,若不是流川及时发出呻吟,袭击流川的这几个人就不会只是昏迷这么简单就收场了。流川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说明了他目前的状态,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流川的仙道,把流川带回自己家中。
此刻,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了出来。流川也几近失去意识。躺在仙道的床上,流川焦躁的扭动着身体。里面仿佛有什么在沸腾。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火热的皮肤,有说不出的触感。还想要更多,流川伸出手解开衣扣。
一只大手却阻止了他。流川的皮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玉,常年锻炼的手腕有着超出常人的柔韧,却又不可思议的纤细。
仙道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像是极昼中的极光,仿佛划破远古的混沌。“流川,你一定要清醒,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整个一晚上,守着辗转反侧呻吟的流川,仙道也彻夜未眠。要有多么坚定的意志才能抵御流川无心却致命的诱惑,仙道腿上自己掐出的红肿就能证明。仙道清楚的了解,如果他走错一步,他可能,永远得不到流川,而现在的他,至少还有希望。
仙道一直在对流川说话,企图唤回流川迷离的意志。
仙道说自己初中发现自己性向时的困扰和惶恐,说自己come out后被家人扫地出门;说独自在外的种种不易。仙道说自己喜欢打篮球其实是个误会,只不过小时候被篮球砸中头然后就从此结下不解之缘;说初中的所向披靡;说遇到第一个对手的高昂;说从此的激情不再。甚至连自己喜欢CONVERSE,2.14日生人,钟爱中国菜,睡着后雷打不动,害怕猫咪之类的事统统讲了出来。
仙道没有发现天色已经转淡,阳光奋力洒在窗户上,激起钻石般的光芒;仙道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从小提琴的清越变成贝司的沙哑;仙道甚至没有发现流川已经在凝视着他了。
“说了一晚上,你不累么?”流川终于听不下去仙道顶着两只熊猫眼在说下去,开了口,却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啊,你醒了,呃,这个……什么时候?”仙道尴尬极了,本来是要安抚对方,却变成自己的诉苦大会,“你饿了吧,我去弄点吃得。”
流川却一把拉住他,“我都听见了。”
仙道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是打坏花瓶的孩子。
“我说,仙道,我们交往吧。”流川扔下重磅炸弹。
你见过春天的雨么?那的确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你听过夏天的晚风么?那有着沁人心脾的体贴;你抚摸过秋天的阳光么?洋洋洒洒的是满溺的灿烂;你感受过冬天的白雪么?一触即化的是纤细的敏感。
你再不会见到这样的仙道,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却又堵住嘴叫不出来。流川的心情也不知为何好了起来。
“仙道,我可是能陪你一辈子的人。”冷冷说出这些话,流川的心中却不像表现的那样平淡。“答我呀,笨蛋,白痴。”流川默念。
仙道毕竟是仙道,富士山在他面前爆发引起的震惊也不会比得上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大。这样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仙道反应过来了。“流川,你确定?”
“只要你还是仙道彰”从未说过这么多话,流川难得开口。
不再说什么,仙道直接拥住流川。两个人身高差不多,流川的头恰好可以靠在仙道的肩膀上。从手心传来的温度仿佛可以和自己融为一体,清新淡淡的味道把两个人环绕起来。两个人,互相扶持,就可以坚强吧,或许吧,或许。
其实住在一起比想象中简单,找一间离陵南和湘北都不远的公寓,当然附近还要有小型篮球场。流川的东西很少,仙道的东西也不多。往一起并一并就住下了。运动装是在一起的,篮球录影带是在一起的,篮球是一起的,单车是一起的,生活是在一起的,欢乐是在一起的,痛苦,或许也是在一起的。
其实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香艳火辣,它其实就像白开水,平淡无奇,却又必不可少。就好像每天掠过屋顶晨光,就好像每天晚上来报到的黑猫。起床,洗漱,晨练,早餐,功课,午餐,功课,训练,晚餐,打工,交谈,沐浴,晚安。无论是仙道缤纷多彩的生活,还是流川一成不变的日子,都被这几个词严格分开,分为一个一个时间段,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他在身边。
有他在的早上一定不会迟到;他煮的早餐一定可口;即使不再身边,也会感觉不是一个人。
看到他的睡脸一定整天神清气爽;和他一起吃饭一定胃口极好;即使有人搭讪,也会微笑着拒绝。
喜欢的是和他一对一,他的认真只为我一个人展开;
喜欢和他打篮球,他的执着只让我一个人看;
喜欢听他说话,有的没的,他的腿枕起来意外的舒服,而且可以看到他飞扬的嘴角;
喜欢和他说话,即便得不到回应。让他躺在腿上,从那个角度能看到他美丽的额头;
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两个人相敬如宾,波澜不兴。仙道甚至都没有吻过流川。相敬如宾。
但一切都是在那场有纪念意义的“初H”未转机的。在争夺全国大赛最后一张门票的比赛上,仙道输了,不,严格的说,是仙道所在的球队输了。那天晚上,仙道迟迟不归,流川守着饭桌,不知不觉趴在那里睡着了。
流川是被仙道拍醒的,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会着凉的,去床上睡吧。”
流川竭力从仙道脸上找出一点“不同”,但他失败了,仙道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仙道的头发始终如一的昂扬。
流川却有冲动,他忽然想毁了仙道的洒脱。流川其实是一个率性而为的人,从母亲过世后把父亲的代理人扫地出门就可以略见一斑;第二次是向仙道提出交往的要求;这次,流川的暴动因子再次作祟。狠狠甩开仙道,流川从未如此失控:“你们输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仙道愣了,转而又是微笑:“流川君希望我说点什么呢?流川说过吧,只要我还是‘仙道彰’,流川就会留在我身边。‘仙道彰’在输球的时候,不是应当拿的起,放的下么?我有什么做错了,流川君说出来,我一定会改好的,我一定会变成流川心里的那个‘仙道彰’的”。
抱住仙道,流川觉得不这样做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就会离开,再也找不回来。“我要的是我的‘仙道’……”重复着这句话,流川紧紧抓紧仙道不肯松手。
他却不知道这样的话在仙道心中掀起多大波澜,终于有人,敲开外壳,把仙道从里面脱出来,告诉他说,不用再扮演了,你就是这个样子了。所有的微笑,60度,45度,30度,15度,在流川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流川眼里,只有他的‘仙道’和别人的“仙道”。抬起那张脸,仙道虔诚的印上自己的唇,以仿佛膜拜的姿态把流川抱进卧室,仙道爱抚的动作仿佛流川神圣不可侵犯,但转而流川就被带到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从未体验过的痛楚和仿佛要把人烧成灰烬的快感纠缠涌来。
就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夜里,在汗水,泪水中,仙道彰和流川枫第一次“亲密无间”,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里。
看着怀里的睡脸,仙道毫无倦意。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爱人,居然就这样子被他找到了。仙道一直以为,人不过是在寻找与自己的齿轮契合的另一半。仙道一直以为,向他这样无药可救无人祝福的人,就只能这样孤独一生,但却让他在高二时,在远离东京的神奈川县,在默默无闻的湘北,找到了可以与自己共渡一生的人。
只有这个人,可以接受他的坚强,也能见证他的脆弱;只有这个人,能让仙道体贴的去关怀,也能肆无忌惮的依赖;只有这个人,仙道才会放不下,也离不开。
PS.写下这一段时,我正坐在图书馆那个我不熟悉的角落,却还是能看到我最喜欢的灰灰的瓦和同样灰灰的天。今天也不是我最喜欢的天气,没有仙道般的阳光和流川的清朗。刚刚,收到了那个人的分手告白,不出意料,波澜不兴。
终于,厌倦了我的反复无常。我是自私的人,他不是无私的人。
仅此而已。
回来了,还是我最爱的仙道,还有藏在我皮夹里的三井,挑衅的眼神里却满是哀伤。一个人的精彩全都是假的;一个人,却是真的。
怎样写他们的生活呢,那种默契,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鉴于流川同学惜字如金的优良传统和仙道妄图用笑容谜倒一切的策略,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不好说呀。
中
如果彩子看到流川倚在仙道身上看NBA录像并发出一两句评论,一定会把满头卷发拉直;如果鱼柱看到仙道认真指导流川的动作,一定会脱掉围裙复出再以通敌之类的罪名把仙道发配边疆;如果樱木看到流川认命的陪仙道钓鱼然后在他肩上安睡,一定会把刚刚露头的头发再度剪掉;如果牧看到仙道看着流川的“厨艺”一脸苦笑还得装出感兴趣的样子一样一样吞进去,一定会想流川才是真正的“强者”;如果晴子看到流川不想洗碗时朝仙道“泯灭”众生的一笑,一定会再度晕倒吧;如果仙道的死忠fans(如我)看到仙道绑着围裙打扫房间,一定会……天哪!!!!!我不敢想了。‘(00)’
幸福的人会遭到妒忌的。因为全国大赛即将开战,流川先是去静冈集训一周,让仙道独守空房咬着枕巾郁闷了七个晚上;再来是回来“小别胜新婚”了才没几天,就又要去离开了,而仙道“让流川放开一些”和“把流川养胖一点”的计划还未成功便就刹了尾。无奈的仙道只能挥着好不容易讨来的“寄托”——流川的运动服“泪”(抱着流川要求嘿咻嘿咻时被打到鼻子)别流川。
在车上,流川想起最后仙道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和印在唇上那个颠覆的吻,不禁心头一热。“白痴,早知道就——”流川恨恨的想。自己不让他跟来,不让他碰,他就不会,不会,再坚持一下么……
第一场比赛,第一场全国大赛。踏上那片场地,沐浴在那种水银灯下,对篮球的情愫的就那么涌了出来,就那么,泛滥开来。从前,流川一直以为,篮球是可以一个人做的游戏,一个人,不要紧的。但自从进了湘北,自从遇到那个人,流川慢慢感到,和队友配合的快乐,还有,和他,和他的……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经验的重要性;有时候,你必须认清激情并不等于一切。开局不利。
流川或许就是为这一刻而生的,躲在角落里看球的仙道由衷的感叹着。虽然流川说了白痴之类极具个人风格的话语,但仙道同学还是凭借与流川的“心心相印”体会到了流川的原文应当是“白痴这还用问那简直是一定的了。”于是仙道就跟来了。
看流川打球是种享受,无论你是他的队友观众甚至只是旁观者,姑且不论他优雅的脸庞侧线和高挑的身材,飘拂的黑发下明亮的双眸和细致的皮肤,也不说队服下优美的肌肉线条(汗~~~~~~~一般只有女生注意吧。仙道:不许你看我家流川,再看,再看就把你丢掉),仅仅说他的动作,也能让即使不懂篮球的人谜倒。
看到流川打球,你会想到旋转的风,还带着枫糖的清香;你会想到冷漠猫,却有着豹的气质;至少,你会看到一双眼睛,一双让你永远望不掉的眼睛,那一霎那,你会想成为那只篮球;那时候,你甚至会妒忌流川面前的对手,因为那一刻,他在流川眼中。(以上为仙道的个人想象,如有雷同,那恭喜阁下,您赢得了“仙流杯最危险的插足者”一等奖的光荣称号,仙道先生将亲自为您颁奖,奖牌为超强熊猫眼睛一副以及免费凿栗若干。)
仙道不知道自己那样自然的就唤出他的名字,美丽的音韵,就那样自然的从唇间流淌出来,最后一个字拖的长音,恰好延伸到仙道冲进场内抱起流川。
受伤的地方是左眼角,那个人是故意的。
如果仙道是樱木,他会扑向南;如果仙道是赤木,他会“威胁”南;如果仙道是那群尖叫的女生,他会痛哭流涕大叫流川流川你怎么了。但仙道仅仅是恰恰是仙道。他只是,当着众人,一把抱起流川,不理赶来的裁判;不理看台上惊讶的站起来的牧,不理身边大喊大叫的樱木,更不理早已目瞪口呆的丰玉队员,只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将流川揽在怀里,大步走向休息间。隔了一会,回神赶来的彩子拎着药箱被仙道挡在门外。
“我来照顾他好了。”仙道的笑容无法拒绝;仙道的气势更加让人难以拒绝。
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彩子才觉得心头一松。从未见过这样的仙道,强势的姿态仿佛凌驾一切的神祗,让人不由得退缩。
小心翼翼处理着伤口,仙道反常的沉默。不知道流川伤口的痛,是否是自己刚刚心痛的万分之一,仿佛有人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刮了一刀,比单恋还苦涩;比失恋还潦倒。
“你来了。”反而是流川先开口。
仙道还是不说话。
“对不起。”流川难得示弱。
仙道还是不说话。
“彰我……”流川的话被湮没在仙道的深吻上。
这不是一个甜蜜的吻,却是一个熟悉的吻。仿佛他们的一对一,却又不太像。仙道的球风反而是去了平时的沉静,一味的攻城略地;流川却只是节节退防;直到尝到血腥味,仙道才放开流川。
“对不起。”流川恢复呼吸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再次被塞进那个怀抱,熟悉的味道让流川莫名的安心。没有仙道的床好空荡;没有仙道味道的枕头好陌生,没有仙道温度的被子好寒冷,紧紧抱住同样紧紧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流川觉得自己真的是栽了。
从未如此习惯一个人;从未如此思念一个人;从未如此眷恋一个人。倒下的那一霎那,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还用余光扫了一眼。于是放心了。感受到仙道刚刚的恐慌和心痛,于是感同身受。熟悉的吻和拥抱,于是幸福了。
比赛还是要打下去的,再次出现在场上的流川一如既往的冷酷到底,唇上的胶布更增添了这种效果,于是看台上少女的尖叫进一步掀翻屋顶;于是丰玉的队形终于开始散乱了。
只有彩子在一旁苦苦的想,刚刚流川摔到地上明明没有咬破嘴唇么……
流川相当精采,但牧却在看台上陷入苦思,总觉得,这样的流川,这样的姿态,有一点那个人的味道,那个人,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无法掌控的人,是这样的么?是那个人么?
赛后大家却都找不到仙道的影子,流川也闭口不提。仙道人间蒸发的如此彻底真的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但丰玉的南肯定的说那个人一定还在,因为他给流川送完药后突然想起还没告诉他药的用法,于是折回,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背对着他的流川,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那个人一遍一遍轻舔着流川的伤口,而流川也丝毫不挣扎,简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那个人明显看到了南,却只是给他一个眼神要他离开,就继续品尝着那道明为“流川”的珍馐佳肴。
事后回到队里,南的脸还一阵阵发烫。没想到那两个人是那种关系呀,怪不得那时候他那么……,好——好奇怪,两个男人在一起作那种事情——却看起来意外的和谐。不行不行,别想了,不能在想了,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但是,但是他们,好温馨……
“南,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
事后,南才知道那个人叫做仙道彰,就是被称为天才的哪一个。原来流川一直看着的,就是那样的人呐。南突然有一点了解。于是,他只和别人说,看到仙道帮流川上药。
(反正唾液也有消毒作用么?我也不算说谎。某人窃窃私语。)
决战紫禁之巅,才华绝伦的叶孤城用自己的血成就了同样飘然脱俗的西门吹雪。
而山王工业就是今天的叶孤城。自此一战,日本高校篮坛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场比赛;那支球队;那些球员。
他们当然不会忘记流川枫。
就当所有人以为流川已经被逼到绝境;就当所有人以为湘北已经没有希望,一个人却出现在湘北的球员席。
那个人穿了一件设计简捷的半袖T-shirt,一条已经洗的有点发白的仔裤,一双轻便的运动鞋;头发还是老样子,嚣张的竖立着。
那个人的眼睛闪亮,却又仿佛笼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却更加引人一探究竟;
那个人的,嘴角上翘,弯成一道虹,却又仿佛早春最纯粹最闪亮的阳光;
那个人出现的一刻,体育馆里所有少女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她们的心跳全部因为他的浅笑加速。
山王教练也惊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又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和泽北不相上下却笑着拒绝了山王邀请的男孩。即使是在山王所向无敌的现在,一想到泽北和那个男孩联手的效果,教练就会憧憬不已。教练不会忘了那个男孩,除了他出神入化的球技,还有他的笑,空洞而索然无味。教练不会想到,两年后,这个人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如此璀璨。
教练记得,那个人是叫做仙道彰。
仙道就那样站在那里,笑着看着流川;在篮球场,在他们的篮球场。
教练今后也一定会记得,有一个一年级生,或者说两个,风云交际,已然换了天地。
那个同样是高一时即成名的泽北也不会忘记,球场上的流川,在他面前忽然模糊了。流川身后有一个影子,冲天发,笑着。
谁也不会想到,最终在球场中央相拥的,是流川和仙道。当别人冲进场时,流川却冲向那个定定的看着他张开双臂微笑的人。紧紧的抱住他,把或许混杂着泪水的汗水埋进他的上衣。大家似乎接受了不肯松开流川的仙道其实也是不肯松开仙道的流川,没有人介意流川突然流露出的疯狂。
只有仙道知道,只有仙道知道流川此刻在想什么。是篮球把仙道带给流川。所以要在球场上相拥。这是仪式。
相爱的异性在父母或者神的面前宣布彼此的爱及忠诚还有携手共渡此生的承诺,而仙道和流川,只不过把场地换成球场。
如果你明明知道注定失败还会期待爱情么?如果你知道结局已经写好还会相信天长地久么?你根本不会,所以你不是仙道,你也得不到流川。
那天晚上流川和仙道整整疯狂了一个晚上,他们吻着拥抱着纠缠着,一次一次,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TWO BECOME ONE. THEY GET TOGHTER AT LAST.
第二天的清晨是一个值得永远记住的时刻,当流川在仙道的怀里醒来,他会看到仙道最温柔最真诚最灿烂最坦然最幸福最与众不同and最有历史意义的笑脸。仙道会带着两个大大的煞风景的黑眼圈,因为彻夜未眠。至于仙道为什么没有睡……,如果你深爱的人就在你身边安然入睡而你偏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有那个白痴会呼呼大睡呐?
我说过那个早上是不同的,所谓“不同”,就是你看到那个人就会莫名的想碰触,想感受他的温度,就会奇怪的,感到幸福。窗外的天空像是碧波旋出的太平,灿烂的阳光就像恰到好处的煎蛋,微风传达的是绮丽的旋律,树叶清唱的属于他们的默契。
还记得那条遭人恨但却是事实的定理么?幸福是遭人嫉恨的,像仙道流川那样幸福则是更加不被允许的。
在日本商界,仙道集团和流川家族是两面大旗,两家从幕府统治时期结怨,到现在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此间双方各有输赢,基本上打了平手。仙道家容许仙道的暂时叛离,但并不代表他们允许他们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和流川家的私生子流川在一起;流川家一直不肯承认流川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全盘接受流川的一举一动。在查清两个人的身份时,两家开始行动了。
事实上,两家从未如此一致过。以两家的合力,要拆散一对情侣,就仿佛富士山压死一只蚂蚁那样轻而易举且滑稽,更何况是同性。威胁恐吓谣言分离游说者分化者未婚妻……,所有你在同人文中能见到的手法全部用上了。
其实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那天,仙道家的人捉住了流川,在流川家族的默许下。他们把流川带到仙道面前,让两个人隔着防弹玻璃对话。他们告诉仙道,如果仙道不放弃流川,回到仙道家,他们就把流川的手指一根根弄断,让流川再也不能打篮球。
那群人那样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实在谈论天气。整间屋子弥漫着紧张哀怨的旋律,明明心爱的人就在你对面,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一片冰冷。就像仙道此时的心。或许你会破口大骂,骂命运骂世俗为什么不让相爱的人厮守,仅仅因为他们是同性仅仅因为他们的家族对立仅仅因为他是真的爱他;你会哭着对你的爱人说你不能没有他但你知道他没有篮球所以你要放手,你会说他的生活是因为你而变得一塌糊涂所以你希望他永远忘记你忘记你永远爱他。
但你知道么,SEVEN-ELEVEN是个奇妙的组合,他们代表着最不可能的情况代表永不妥协代表心会跟爱一起走代表最终幻想代表一生有你代表最终的幸福。
所以仙道只是笑了,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边笑边掏出瑞士军刀,轻轻在自己手腕划过,殷红的血争相拥出来,蔓延着,狰狞着。把伤口贴在防弹玻璃上,仙道舔了舔嘴唇,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的人工小瀑布。凝视着那一端正襟危坐的父亲,仙道平静的说:“你要毁了流川,我就毁了你儿子。”
看着流川眼中的不可思议与焦虑,看着拼命挣扎靠过来并最终贴上玻璃的流川,仙道看进流川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流川,我爱你,我决不给你任何放开我的机会。没有你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流川,我许你一个幸福,我许你一个永远。”“你的父亲应当也在看着我们呢,流川,我在他和我的家人承诺:有生之年,仙道彰属于流川枫。”
说完,仙道把嘴唇慢慢贴向流川,贴向在那一端的流川。仙道看到流川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的是璀璨的晶莹,让人心痛,却又美的非凡。想伸出手抚去那辛酸,仙道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无力抬起,眼前的流川也已模糊。在仙道的意识中,唯一清晰的,是那闪烁的影子。
仙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却没有流川,父亲严厉的告诉自己流川回到自己家里了。他还说如果两个人都遵从家里的安排好好经商的话两家人还是会考虑让两个人私下在一起的。
“我要和流川通电话。”仙道还是很平静的说,平静的就像他割下那一刀时的样子。
私下商量了几句,父亲把手机递给仙道。众目睽睽下,仙道开始讲话。“流川,你还好么,嗯,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知道,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过去接你,被我发现你不对你就惨了。知道了。要当心哟。好了,你以后要找我就拨这个号码好了。好,挂了吧,流川,我爱你。”
这边的流川也怅然若失的挂掉电话,看向旁边严厉的鄙视的轻蔑的厌恶的瞪着自己的种种眼神,流川毫不在意的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仙道已经醒了,他知道仙道已经没事了,他知道仙道一定会想办法接自己出去,他知道仙道和自己一样不相信他们开的空头支票,他知道仙道一定有办法让两个人在一起,所以,他可以放心去睡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或许,睁开眼睛,仙道就在身边了。
就在流川安睡的时候,仙道一直很忙。忙着导演一场戏,罗密欧朱丽叶现代东京男男版。找点炸弹,搞一个人间蒸发,再和流川汇合,等被发现再另作打算。仙道想的就是那么简单。
带着身边掩映的看管他的人,带着私下搞来的拍戏用的爆炸效果,仙道信步走了出去。随便拣了一家咖啡厅,对里面的人默默说了声“对不起”,仙道走了进去。
人满为患。仙道不禁皱起眉头,波及面太大了。不过,也好,仙道又这样想着。造成的混乱可能会更大,也就更容易脱身吧,怀着这样美好的憧憬,仙道又施展了自己的特长:“请问,这里有人么?”
“没,没有……”,眼前的女生心花一朵朵的放了。小小一家咖啡厅,居然能聚集形态各异的帅哥两只,果然是赚到了。
环顾四周,仙道也好奇的看向那个显然是众望所归的人,处于风暴圈最中心还我自岿然不动的,应当就是那个人吧。看起来是一个很纤细的男子,脸看不清,但黑发下优美的颈部线条就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了。那个人整个包在一件休闲上衣和与之搭配的长裤中,松松垮垮,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怎么讲呢,那应当是日本人没有的闲适吧。
那个人抬起了头,恰好与仙道眼神撞上。仙道有一点愣住了。那个人,并没有如女生的美丽,也没有孩童般的可爱,很明显是名年轻的男子,但那种风情,那种混合着慵懒和坚强的奇怪的矛盾的风貌,居然在他身上有着完美的调和。让人想要拥抱,却又不敢造次。双眸如秋水,却又看不进去。那个人也有些吃惊,旋而笑了笑,躲开仙道的视线。那种笑容,像是画出来的,美丽,也不真实。
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仙道决定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日本人喜欢樱花,尤其是落英缤纷的那一刹那;我们喜欢枪战的爆炸场面,弹指一挥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按钮按下的那一霎那,不应发生的疼痛像仙道袭来。失败了呢,对不起,流川。这是仙道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想到的。头重重的太不起来,舌头木木的说不出话,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模糊了仙道的视线。混沌中,刚刚那个有着奇异微笑的人像他跑来。“不要去医院”是仙道的最后一句话。不能是遗言哪,流川还在等着我呢。
为何要相信这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呢,就这么把自己的安危流川的牵挂所有的所有就交了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是那个人温柔的笑,就像救死扶伤的天使:“我要施行麻醉,然后缝合伤口,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不要麻醉么?还有,不好意思,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当然,如果你坚持……”边说,他把行动电话递给他我。然后向另一个人示意,两人一同离开房间。
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流川……”
“仙道,仙道……”流川的声音中有着闻所未闻的慌乱,他应当听说了爆炸以及我失踪的消息。听着他的无助,担心中却有着过分的甜蜜,他,还是,想着我的。虽然,总是嘴硬的不肯说。我的别扭的爱人呢,我的深爱的人。
“流川,我没事,真的,只是一点小伤,身边好像有医生。别担心,照顾好自己,我回去接你回家的。”
“你叫医生和我说话。”流川固执的不肯让步。
没办法,我只能把手机递给随后进来的人,听他安抚流川。挂了电话,仙道无奈的看着那个人歉意的笑了笑,却惊异的收到那个人悲哀的笑,空灵,什么也抓不到。
没有麻醉真的好痛,但是疼痛是最后的清醒剂。正是这样,仙道才能读懂那个人的唇语:“危险,那个人有枪。这里的地址是####”
不需要太多解释,两个人有着莫名的默契。感觉到手边有冰冷的金属物体,是自己的行动电话。摸索着写下短信,发了出去。
手术完成后,仙道吞下水和药,闭上眼睛装睡,同时清楚的收听到门外两个人的交谈。
自己真是笨蛋,没想到早已被别人盯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么。通过要挟流川和自己来左右两大集团,绝妙的主意。两个人的爱情居然还招惹到加贺组,真不是一般哀了。仙道真的希望自己就这样长睡不起了。
不过这时,王子来了,他吻醒了另一位王子。第一吻,吻在仙道头上的白纱布上;第二吻,吻在仙道的手指;第三吻,吻在仙道的嘴唇。最后,流川把自己冰冷的脸靠在仙道的胸口,冰冷的液体冻结了仙道所有的语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之类的话仙道如何再也说不出来。自己一次一次的受伤,伤得最深的却是流川,应该道歉的是自己。仙道何尝不知道,自己从此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呢。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幸福和悲伤,让仙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样抱紧他,就是无尚的满足。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呢,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仇?是因为我们是同性?还是因为,别人看不得我们的幸福?
撑着流川的肩膀站了起来,两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枪口指向那个逼进医生的人,“放开他。”
终于清清楚楚的了解了来龙去脉,在证实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仙道和流川的心情却风平浪静。原来这就是最糟糕的状况呀,走投无路原来讲的就是这种境遇。呵呵,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两个人要同两个甚至是三个庞大的组织对抗。其实早就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也早就清楚爱情不是万能的解决方案,还是无能为力了。
开口让医生离开,他是被牵扯进来的人,不能再毒害别人了,即使他有一双没有生命的眼睛。
那个最不应该说话了却开了口,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的话,暴风圈中心的人,却是在那样冷静的谈着条件。他在讲什么,用自己去换取别人的幸福么?
汗,看不懂的大人,去翻一下七七的《医生杨扬的幸福》吧,大概是在五六七八章,反正七七也记不清楚了。
对不起,七七真的太懒了,不过下一章七七就要完结。
I PROMISE
下
仙道在那一瞬间无比痛恨自己。仙道前所未有的渴望力量和实力。他觉得如果连爱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幸福呢。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那个人却淡淡的笑了,水波不兴,仿佛刚刚说出的话就像讨论昨天是否应当下雨一样没有营养;另外一个人也笑了,笑得像只偷到鱼腥的猫,掩饰不住满满的志在必得与欣赏。
仙道和流川也终于知道,所谓幸福,也不过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
希望是一种愚蠢的美好
毒药是一种恐怖的温柔
童话是一种残酷的优雅
但他们还知道了另外一点——
人心是一种脆弱的坚忍
无论何时,幸福的是你的心,是那颗无论如何都希冀着幸福,渴望着爱情,向往永远的心。
那种拼命要相信的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心灵。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吧,那个叫做杨扬的医生才愿意,用不会幸福的自己的自由,去换一项权利。他用自己作了赌注,他赌仙道和流川会幸福。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就像梦幻一样。在仙道养病以及流川闭门思过期间,那个叫做加贺藤的人已经在日本业界掀起惊涛骇浪,庞大的仙道和流川家族则处于风雨飘摇的最中心。
我无法叙述其中的九曲回肠曲径通幽,或许日后研究经济的人会对这段隐讳的情节产生浓厚的兴趣,再或许加贺组日后的继承人也将为这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伤透脑筋——一个黑社会组织,竟然仅仅靠金融手段就在段时间内收服了日本数一数二的两大集团,而且,事后居然没有高额获利。就在所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某几人却在庆祝了。
那个日子对仙道和流川都是有特殊意义的。仙道被告知伤口可以拆线了;流川卧室紧锁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两个人,愣了愣,都不约而同的走向那个家,那个满是故事的家。
还是风和日丽地好日子,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把光斑投射在他们脸上,身上。仙道还是那么适合阳光的人,流川也不再掩饰对明亮的渴求。
风,轻轻地吹起流川额前的长发,露出他明亮美丽的眸子,坚定而温柔,还有点点闪烁的灿烂;
风,轻轻地吹动仙道嚣张地冲天发,吹出他经典地30度微笑,宽容而恬淡,幸福地让人不敢正视。
你会认为,仙道和流川会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奔向对方,然后紧紧拥抱在一切,泪水滂沱。
你会想到,或许仙道准备了对戒,诚挚的单膝跪下,然后套上流川的无名指。
其实,仙道只是很简单的张开双臂,说了一句“欢迎回家”,就被流川以极强的爆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剽窃韩乔生大人)撞了个满怀。
仗着身高臂长,仙道牢牢的圈着流川的腰,不时用下颌蹭蹭流川的头发,就这样,许久。
没有过多的狂喜,两个人都很知道,还有许多事要做,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更何况,他们还是珍贵的赌局,他们要证实给那个人看,幸福的样子。
幸福的家庭各个相同。幸福中的人也是如此,与普通的学生一起,他们也要面临普通之于普通的学习生活等种种小事,不可思议的考入仙道所在的大学后,身边有了流川的仙道和有了仙道的流川在球场上更是如虎添翼了。横扫日本大学篮球界,所向披靡。
“去美国吧。”又一次捧的冠军后枕在仙道臂弯中流川半睡半醒喃喃的说
“好的。”仙道轻轻吻在流川额头,替他拉拉滑落的外套。拉起鱼杆,仙道笑了,“美国呢……”
面对着因为自己的突然决定欲哭无泪的球队教练和早已脱力的杨扬等人,仙道只是站出来很认真的说:“我想看看真正的篮球。”
然后众人都无话快说了。
然后就是琐细的事情,申请、护照、机票、行李……,不知不觉,出国的日期近了。
鱼柱彦一,偷偷跑来,把仙道叫出去:我们都知道了,流川……,你自求多福吧;
三井樱木,偷偷跑来,把流川叫出去:事已至此,哎,流川,你可不要太欺负仙道了;
杨扬医生,偷偷跑来,把流川叫出去:这张信用卡的密码是仙道生日,千万别忘了;
恶人杜藤,偷偷跑来,把仙道叫出去:这个人是芝加哥黑帮老大,有事找他,打这个号码就行。
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告别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最后站在了机场。
“杜藤,帮我最后一个忙。”看到杜藤被杨扬押着点了头,流川拉过仙道,在前来送行的所有亲属朋友同学和机场所有人面前,深深吻上了仙道的唇。仙道则反手抱住流川的后背,加深了这个吻。
机场一片寂静。
许久,仙道才松开脸颊已染上绯红的流川。流川转过脸,对众人宣称:仙道是我的,我也是仙道的。
丢下早已石化的众人,流川拉起仙道,奔向飞机。
“帮我们善后呀——”,被拖走的仙道的声音拖的很长。许久才回神的杜藤看着机场的芸芸众生,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混蛋,以为我是神哪!”当然,这是后话。
如果有人以为故事中的主人公就可以无忧无虑过着快乐的生活,我一定把他扔进里面去让他体会一下其中的酸甜苦辣。语言的困难,生活习惯的差异,不能融入球队等等等等都是难以预料的,刚开始的几星期,仙道和流川过得真正是颠覆的生活。
不过,事实证明,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忏悔,我少女漫画看多了),并且佐证了“帅哥走遍天下,丑男寸步难行”的真理(真的看太多了)。仙道男女通杀老少皆宜超越国界超越种族的笑脸和流川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冷酷到底都引来众人驻足。而两人出神入化的球技和天衣无缝的配合更是开创了一片新天地。
不过,流川对于仙道身边众多热情的过分的各色美少女还是很介怀的,而仙道对于流川“招蜂引蝶”的能力更是头痛,大学中也是有个别种族歧视的混蛋不时引起事端,但都被仙道四两拨千斤和流川高超的格斗技巧扔到了垃圾堆。
只有一次,流川是真的怒了。和仙道回家的路上,他们被人堵截了。他们觊觎的是流川,所以仙道首当其冲的怒了。一个一个放倒,仙道冷静的动作中却带着让人心寒的杀气。流川也在一旁手起教落,几个回合之间,已经伤残满地。但万万不该的是,他们伤了仙道。
很俗套,不是么,但即使知道是俗套,有人还是心甘情愿的钻了进去。
仙道就是这样的白痴。
他看到流川侧身刺来的亮光,他看到流川已经来不及躲开,所以仙道迎了上去。
殷红的血,仙道的血,就这样一滴滴落在流川手上,跌坐在流川怀里的仙道,和看着手上的鲜血呆住的流川,只能面对着逼进的狞笑的众人。
耳边响起的,是枪声。
落荒而逃的,是那些人,一动不动的,是流川和仙道。
有人拉起流川,要把他和仙道分开。流川却仅仅抓住仙道不放,恨恨的盯着来人。
那人不禁后退了,但旋即流川就晕倒了,因为流川身后的人刚刚把流川打晕过去了。
流川在梦中看到许多东西,母亲的哭泣的脸,父亲凝固的脸,仙道微笑的脸,仙道郑重的脸,仙道认真的脸,仙道,仙道,仙道,仙道……仙道的血。
流川从梦中惊醒,发现仙道就在自己身边沉沉睡着,腰部已经被包扎好了。抚摸过仙道的脸部轮廓,流川静静的哭了。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好害怕,就那么失去他。
仙道不知何时醒了,拉下流川的头放在自己胸口,仙道在流川耳边静静承诺着:“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一辈子。”
就是这句话,流川眼泪流的更凶了。
门口处响起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是一名金发碧眼外国人。操着流利的日语,他向仙道和流川打招呼:“你们好,我是JAMES BLACK,是杜藤的朋友。”
“我知道。”仙道静静的说。“杜藤告诉过我。”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需要。”
“那现在呢?”
“谢谢你。”仙道已经抚着流川的肩膀站起来。“我们两个不能老要人帮忙。”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也是种慷慨。”
“我知道的。”仙道很认真的说:“我知道我们两个能走到现在是因为有许多帮助,但毕竟能守护我们一生的只有我们自己。我想试着坚强起来。但我不会硬抗的,我不会因为高傲什么的毁了流川和我的。所以,谢谢你。我今后一定会小心的。真的走不过去了,我会请你帮我的。”
那个JAMES就这样很郁闷的看着流川扶着仙道静静离开,许久才骂了一声:“FUCK YOU,杜藤。”
结果是,仙道因伤在那一年的NCAA中极少有上场的机会,倒是流川赢得了许多球队的注意。最终那一年,流川以选秀第一轮第11顺位被费城76人选中,他们是看中了流川的得分和突破能力,想为队中的艾佛森分担一部分得分任务。让流川挑队服时,他选了7号。
旋即,流川就以降低工资为诱惑,让76人在第二轮选中了伤愈的仙道。在新赛季训练营中,默默无闻的仙道就让教练和队友大吃一惊,不仅是因为他不逊于流川的得分能力,还有他在场上出色的感觉,有如神助般精准的传球,让球队经理数次在睡梦中笑醒连连说拣了便宜。最后仙道挑了11号,大家当然没什么意见了。
反倒是流川,教练说流川虽然技术突出但是身体条件在NBA众多人高马大的小前锋中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一不小心就撞飞了,不如该打得分后卫如何。流川摇摇头拒绝了,继续练他的投球。
教练怒了,倒是球队老大艾佛森站出来说小伙子有意思,好好练吧,总有出头之日的。
新赛季开始了。仙道在几场适应性比赛后就能作为先发出场了。不仅命中率高而且传球质量好,有时还能盗球什么的,场场拿下两双。引得众多星探大跌眼睛说是76人拣到了宝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块璞玉;而流川大多数时间只能坐冷板凳,作仙道的替补。但是在为数不多的上场时间里,还是能拿下不菲的得分,因而被众人称作影子杀手,无奈教练就是对流川的桀骜耿耿于怀,迟迟不肯重用流川,总是劝他改位置。
流川自己也不是很心急,每天还是拼命练习,闲下来还要拉着仙道作一对一,说是没有打球机会关节都要生锈了。不过流川也很体贴仙道的。NBA赛程安排紧凑,对抗强度大,有时仙道就会略显疲态。无论是多么天才的球员,总要经过一个适应期的。这时候,流川就会体贴的主动做饭,虽然仙道总会即使制止他的破坏行径;给仙道作按摩,虽然仙道总是婉拒因为还想多陪流川几年。
仙道却还是担心流川打不上主力难过,总是把流川揽在怀里默默安慰他,流川却是意外的冷静,他说现在是积聚阶段,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承认他打小前锋的。仙道就会赖在流川身上说你可千万不要抛弃我呀,流川就会一把把他拍开然后说你跟上来不就完了么。
ALL STAR仙道和流川都入选了。仙道是理所当然,身为数个月新秀NO.1的仙道当然是不二人选了,而流川却也入选了,究其原因是选他的女球迷太多,而男球迷偏偏也不少。下面是采访的结果。
“流川,我当然选了,你看,他是那么英俊,他的目光是如此深邃,他的……流川,i love you”
“那个小伙子么,哦,当然了,你看他的身材,他的动作,他的……,他简直是为篮球而生的”
就是在前后两年的新秀对抗赛中,流川终于有了和仙道并肩作战的机会。甫上场,流川就绕过众人,空中接仙道妙传,一个大力灌篮,技惊四座。接着又是仙道断了球,和流川一个二打三,让流川顺利灌篮。再接着,是流川的妙传,让仙道轻松拿下两分;再然后,又是流川强行突破,得分兼的罚球。
教练实在舍不得把仙道和流川两个人换下场了。本赛季新秀队在仙道有条不紊的组织下和流川激情灌篮的带动下,群情激昂,以创纪录的分差拿下了比他们多闯荡了一年的前辈。比赛结束,流川拿下了37分,而仙道则是助攻21次,两人同时捧起MVP奖杯。
汗水淋淋站在日光灯下,身边是深爱的人和默契的搭档,流川和仙道觉得从未如此接近幸福。一起流汗的感觉。
经历了全明星,如果教练再要雪藏流川真真会犯众怒了。于是,赛场上多了“一对”并肩作战的黄金搭档。
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两人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立刻能得到迅捷的回应。两个人连利益之争什么的都没有,反倒是仙道一直在给流川作球,替流川掩护。流川也毫不含糊,内外线全面开花,灌篮勾手样样精通。得分之余还不忘给同伴传球。
他们的活跃也减轻了艾佛森的防守负担。就这样,76人一直打倒季后赛,总决赛,然后,遇上湖人。
因为湖人常规赛胜率要高过76人,因此湖人四场主场。前两场在洛杉矶,中间三场在费城,最后两场在湖人。
谁也没有想到,两个外籍新人,在NBA的第一个赛季,就走的这么远。许多人都认为,尚未成型的76人,和稍嫌稚嫩的仙道流川,也就到此为止了。
连教练甚至球员自己都这么认为。但没有人问仙道流川在想什么。
第一场,奥尼尔有如神助,拿下61分,湖人胜。
第二场,艾佛森和流川共同发力,拿下这场比赛。
第三场,回到费城主场,在数万观众声援中,76胜。
第四场,科比和奥尼尔配合默契,大比分获胜。。
第五场,或许是看到稍许获胜的希望,76人在第三节落后的情况下奋起反击,在第四个加时赛打败湖人。
第六场,再次回到洛杉矶,76人又落败。
第七场。
许多资深评论员和已退役的老队员都说,许久没有如此期待一场比赛了,他们说,没想到76人和那两个孩子真的可以把湖人逼到这个地步,他们想看,这最后一场比赛。
事后许多年,人们还在一次次谈论这场比赛,许久许久,他们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比赛了,再也不会有比赛像这样了……
奥尼尔一个大力灌篮,艾佛森就回敬一个强行突破;科比投一个三分,流川就还以得分兼得罚球。就这么你来我往,比分一直胶着,直到第三节。
如果流川不去救那个球,如果奥尼尔不去恶意犯规,如果裁判不是假装没看见,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流川就不会倒在地上。
仙道的视线忽然狭窄了。他只能看到流川,躺在那里,痛苦的蜷成一团,他看不到四周的杂乱,听不到艾佛森的怒骂,看不到科比得意的笑。仙道的眼里只有流川。
推开众人,仙道抱起流川,直直走向场外。仙道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总冠军,什么荣誉,什么梦想,什么幸福,如果不是和流川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断有人走上前试图拦住仙道,劝说仙道。仙道却充耳不闻。
这时怀里的流川突然抬起头,对着仙道,流川露出了颠覆众生的一笑:“如果你拿总冠军戒指跟我求婚,我就嫁给你。”
仙道停住脚步,仿佛终于回过神。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仙道开口:“那你要在旁边看着我。”
看着流川点了点头,仙道回头走到场边,轻轻把流川安置好,仙道回到场上。
流川眼中,仙道无比美丽。仙道的眼睛中有不同一般的神情,流川知道,仙道终于认真了。
仙道脸上是淡淡的15度,只有流川读的懂,那是宣战的旗帜。
“把球给我。”仙道只简单说了一句,艾佛森已经懂了。
球,球,每个人都把球传给仙道。刚刚仙道下场时被拉开的比分,又一分分追了回来。
不仅如此,奥尼尔和科比犯规的次数也慢慢增加。仙道的俊朗微笑看在他们眼中,仿佛恶魔的脸。无论他们从什么角度,以何种方式阻拦,仙道总能把球投中,而且,逼得裁判判犯规。
但与此同时,时间也快到了。
还有11秒,球权在湖人手上,比分落后三分。
10秒,科比企图传球消磨时间;
9秒,奥尼尔想要空中接球灌篮;
8秒,仙道拦截成功,球却落在湖人球员手中;
7秒,艾佛森断球成功,带球飞奔;
6秒,科比阻拦;
5秒,艾佛森胯下传球给仙道;
4秒,仙道带球突破;
3秒,奥尼尔和科比一同拦截;
2秒,仙道已经滑到三分线外;
1秒,仙道高高跃起,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越过奥尼尔和科比的手臂,飞向篮筐。
然后,应声入网。
与此同时,失去中心的奥尼尔砸在仙道身上,流川在场外可以听到骨折的清脆声音。
“得分,兼的罚球。”裁判颤抖着举起三个手指。
流川看到仙道挣扎着站了起来,流川看到仙道再次跌倒在地上,流川看到仙道对自己笑了笑,像春天灿烂的阳光,像夏天傍晚的夕阳,像秋天金黄的暖日,像冬天和煦的明亮。
流川看到然后仙道还是站了起来,站到罚球线上,接过球,却开始咳嗽,地上有血。
然后仙道抬起手臂,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微笑而简单的把球投了出去。
流川从未觉得球的飞行时间会有这么长,流川也从没觉得球入网的声音如此美丽。就好像把所有的所有都赌了进去,然后发现自己赢了。
我们赢了!
比分最后锁定在117:116,76人获胜。
教练哭了,艾佛森哭了,观众哭了,甚至许多评论员也哭了。
仙道和流川彼此搀扶着,拿到了总冠军戒指。
然后,仙道单膝跪了下来,在球场上。仙道拿起戒指,轻轻问道:“流川 枫,你愿意和我,仙道彰共渡一生么?”
“我愿意。”流川脸红了,却回答的无比诚挚。
为对方戴上总冠军戒指,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所有的摄像机都忘了移开镜头,于是全世界大概有几亿人见证了他们的承诺。
沸反盈天。
仙道和流川第二天就离开了球队。因为经过细致检查流川腿部受伤再也不能剧烈运动了;而仙道也退出了,虽然他仅仅是肋骨折断,虽然球队恳切挽留,他还是离开了。“我想呆在有流川的地方。”据说仙道是这样讲的。
球队却意外的没有难为他们,据说某个极有势力的黑帮威胁球队说不放他们两人就如何如何云云。
所有的镜头和话筒都对准了仙道和流川的房门。
于是有一天,伤愈的仙道站了出来,微笑着面对媒体。“我爱流川。他也爱我。我们要在一起。”说完这些,仙道就转头走了。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仙道扭头丢下一句:“我看不出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从此,就杳无音信。
据某只JAMES在电话中和杜藤咆哮的,仙道只打了电话过来说:“拜托,帮我们消失吧。”,他堂堂教父级人物就鞍前马后的跑东跑西。
“闯了祸要我收拾残局,SHIT!”据说他的骂人水平也就仅仅如此了。
然后,然后,是我的笔写不出的幸福。
然后,然后,是故事中才有的美丽结局。
然后,然后,是永远永远,
知道另一个然后……
SEVEN - ELEVEN
SEVEN - ELEVEN
FOREVER
SEVEN - ELEVEN
七七关于本文的一点声明:
七七看的第一篇耽美就是那部《灌篮高手外传》
七七从初二就开始喜欢仙道,一直到现在
所以七七一直在想写一个属于自己的仙道
七七心中的仙道
七七也喜欢篮球,逃课回家看比赛实在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
七七喜欢艾佛森,看了那场总决赛艾佛森眼中的晶莹不知不觉自己也哭了
所以七七讨厌湖人
最后关于篮球的一点应该有失真的地方吧,大人们见谅
还有喜欢湖人的大人
也很抱歉了
想要转载的人拿去好了,给七七发个邮件就好了[email protected],告诉七七他们去了那里,那里有没有喜欢他们的人。
这是七七第一个仙流的文章,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所以七七不会限制这篇文章的转载的,七七希望大人们能喜欢。
谢谢一直回帖支持仙流的大人们。
仙道,流川,你们一定要幸福呢
——— 完 ———
文中牵涉内容说明
因为此文牵涉到作者的另一部原创作品《医生杨杨的幸福生活》,所以也一起申请了转一些片段过来,这是从仙道策划爆炸事件后开始的: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于短暂,无孔不入的媒体似乎嗅到什么,长篇累牍影射南条和泉的关系,他们的住处天天被话筒和摄像机团团包围,我也被南条和泉“拒之门外”了。无聊至极,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拣了一家咖啡厅消磨时间。那里的红茶意外的美味,让人怀念南,同时也是很安静的地方。但一段时间,开始有女生探头探脑,在我身边窃窃私语,有时还会有人上来搭讪,但都被我装得不懂日语骗了过去。在这家咖啡厅又一次爆满后,我不禁叹一口气,放下手里新买的漫画杂志。哎,看来这家咖啡厅也不能久留了。投射在我身上的眼神中有把我生吞活剥的欲望,难道日本人这样不懂含蓄么?环顾四周,我发现周围不仅仅是“星星眼美少女”,还有躲躲藏藏的身份可疑的若干男子,他们看着的可是一个年轻人。出于好奇,我仔细打量着那人。从他坐着的高度和桌子下的长腿看来,他一定很高。因为是背影,脸有些看不清,但一头的冲天发很是显眼。总之,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吸引人的光芒,我描述不出那种感觉,但就是很让人想和他亲近,但又不知不觉的保持了距离。或许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看,来不及撤回眼神,我硬着头皮,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周围一片吸气声,他愣了愣,也对我笑一笑,回过头。他的笑如此耀眼,仿佛阳光。我,已经许久未见过这样的笑容了,仿佛可以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忽然,我有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被谁窥伺着,带着研究的意味,我没由来的恐慌。站起来,我决定回去对着咪咪和一屋子的漫画睡大觉。
刚刚结完帐,我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炸气浪掀到一边,护住头,我蜷起身子,等爆炸彻底过去。几分钟后,周围恢复平静,一片哭声和呻吟声响起。我站起身,掏出行动电话,幸好没坏,立刻通知医院。环顾四周,爆炸的中心地点仿佛是那个让我很有好感的男孩坐的地方。心中大叫不好,我向那里跑去。男孩果然倒在那里,头上似乎受伤了,身体其他部位却看上去没有事。试试他的呼吸,还好,还活着。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大致稳定。松了一口气,我开始给他止血,似乎听到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男孩忽然醒了,我安慰的对他笑了笑,用日语说让他安心,他却抓住我的手:“拜托带我去别的地方,我绝对不能住院。”男孩的衣服是CONVERSE全套,这样的家庭应当不是有经济问题,那就表示有其他难言之隐。虽然或许会麻烦涉谷南条他们,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放着有这样笑容的孩子不管。
……
“可以走么”我问他。
“可以,不过可能要你帮我。”这样的情形下,他还可以笑出来。
脱下外套罩住他的头,我扶起他。他果然很高,大概有1.90左右,但幸好不是很健壮,我还勉强可以支持。救护车越来越近,我得抓紧了。这时,旁边跑来另外一个人,衣服的凌乱和脸上轻微的伤口无损他的英俊,“我来帮你吧”,他有着出人意料的清澈双眼和好听的声音,大概和这个男孩差不多高。
“谢谢。”我简单应道,和他两个人扶这个男孩回到我的房间。小心让男孩躺到床上,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消了毒,我开始治疗。虽然外科不是我的专长,但也可以勉强应付。男孩的伤比我想象中轻,只是外伤,没有损害到眼睛和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清理伤口后,我轻轻对男孩说:“我要施行麻醉,然后缝合伤口,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不要麻醉么?还有,不好意思,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当然,如果你坚持……”边说,我边把行动电话递给他。对送他回来的那个人示意,一同走出房间。我默默把消毒纸巾和OK绷递给他,让他自己清理脸上的小伤口。里面的男孩在叫我进去,“他要和医生说话。”男孩苦笑。
我接过电话,“是,你好,他的情况很稳定,是,只有一处伤在头上,对,只是外伤。”听得出那边的人舒了一口气。“没问题,简单休息一下就好了。”
“给您添麻烦了,我想问一下住址,过去探望一下,可以么?”对方用清丽的声音问道。
“不,请您先不要过来。我家附近应当在警戒,会不太方便。我会在适当的时间通知您,好么?请您相信我。”我回答。
“这样……,那就麻烦您了。”对方想了一会同意了。挂掉电话,我开始缝合伤口,在左额处,我很小心,为了不留下疤痕。男孩忍的应当很辛苦,但一点呻吟声也没有。我尽可能快的结束了这种磨难。“好了。”我长出一口气,衬衣已经被汗湿透了。从未有过这样紧张的手术,生怕给这个男孩增加一丝一毫的痛苦。出去找了些药,倒一杯水,我嘱咐男孩喝下去。一会,他睡着了。我给他的是消炎药和一些其他东西。
给他盖上被子。我转过头,对这静静看着我一举一动的那人,不知何时,他已经掏出一直藏在袖口的手枪,“你要什么?”我平静的问。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反问我。
“你向我跑来时,手臂摆动不自然。”我顿了顿,“而且,在咖啡厅你观察过我吧。”
“看来我还真是拣到宝贝了。”他露出一脸痞痞的笑。“你知道你床上的那个大宝贝是谁么?”他问我。
摇摇头,我看着他。
受不了似的叹口气,他说:“如果我猜没错的话,他就是仙道集团的继承人——仙道彰,刚刚和他通电话的,应当就是仙道集团的宿敌——流川家族现任主人的私生子——流川枫。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这个仙道彰几天前刚从家里失踪的,刚刚那起爆炸,应当是他做的没错。
天哪,我遇到了什么么,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现代东京男男版?我一手扶住身边的桌子,努力接受这个现实,等等。
“如果是他策划的,那他的受伤应当不在计划之内呀?”
“那就是我出现的原因了,炸弹可是我提供的,我当然要看一看效果了。”他笑了,“如果控制了这两个人,两大集团恐怕就要对我言听计从了。”他的眼神变了,“可是你的存在真的是一个未知因素,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呢?”
“你现在也可以打给那个流川枫,继续你的计划么。”我冷笑。
“不,我的目标改变了。”他凑上前,抬起我的下巴,冰冷的手指擦过我的嘴唇,“我要你。”
“你是谁?”这样被人胁迫着还要问的义正词严真的不容易,但我似乎做的了。
他却不以为意的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我是能实现你愿望的人。”
“放开他。”我对面的声音终于响起,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我听过他的声音,是那个“流川枫”。
他微微一惊,但很快调整了表情。“什么时候?”他问。
“手术时仙道发的短信。”我人畜无害的笑了。搞什么,手术真的是难度太大了,一边要顾忌到不能伤到那个仙道,一边还要用唇形向他解释事态,真的是太难了。幸好仙道够聪明,配合的天衣无缝;流川赶来的也足够快。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那人很配合的松开我,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我的耳垂,让我打一阵寒战。“佩服之至”,他对我仿佛诚恳的说,但我怀疑他心里一定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撒到珠峰上去。看来日本是呆不下去了,反正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可以放心人间蒸发了。
摆脱他,我朝对面两个人走过去,伸出手,“中国医生,请多指教。”流川和赖在他身上的仙道同时握住我的手,“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名字了,刚刚承蒙您照顾了。”摆摆手,我手指向后一挑,直接问他们两个:“他是谁?”
仙道的声音有一丝振动:“我没有见过他,不过我猜他是传说中在两星期内就正式接管了日本最大地下组织的加贺藤。”我身体一僵。天妒英才,看来又惹到了不得的人物了。流川接过话来:“医生,你立刻离开日本,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那你们呢?”我反问。
两人无语。
加贺 藤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来:“我的要求和条件现在还有效呢。我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条件是你要做我的人。”他又补充到:“当然,你的愿望可要在我许可下呢。”
没人斥责他的放肆,因为我们都知道,虽然人数上我们三对一,但讲真的,局势仍在他控制之下,“日本第一地下组织”,即使把仙道集团和流川家族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即使加上涉谷,也没这个可能性。
我转过头,看着加贺 藤,第一次正视那双清澈的眼睛,好奇怪呢,这样的一个人,为何有如此不含杂质的眼睛呢,我不禁想。“我答应你,你听好,我的第一个愿望是:这两个人,”我指指后面,“可以依自己的愿望做任何事情;第二个愿望: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南条晃司和泉 拓人。第三个愿望么——我还没想好,可以以后再说么?”
“没问题,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你的愿望就会生效一天,如果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他的表情和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可怕,这一刻的他,完全没有收敛他身上的暴戾之气,还有让人窒息的王者之气,这时的他,才是那个站在最高处的加贺藤吧。
“医生你——”,后面的两个人焦急的出声。
转过头,还是我最擅长的笑容,“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还有,南条晃司和泉拓人你们有听说吧。”两人点头。“他们两个的事情可以为我守口如瓶么?他们是我的朋友,其实我来日本就是做泉的主治医师的,所有,今天的事情我肯定瞒不过他们,势必要涉及到你们的事情,可以么?”
“没问题。”仙道先反应过来。
“我们和医生以后还能见面么?”这个问题是问加贺藤的。
“那要看的表现了……”加贺藤暧昧的看向我。
“可以问您的名字么?”这是问我的。
“杨扬。”
向我点点头,流川扶着仙道离开了,两个人的背影有一丝摇晃。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们还只是孩子,就要他们背负沉重的包袱,可以么,我担心着。
加贺藤欺到我身边,贴上我,伸手抚过我的额头,“别为他们担心了,他们比你想得还要聪明。如果真的担心,你干脆爱上我然后开开心心呆在我身边给他们看就好了。”调侃的语气,却有着说不出的魄力,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高大的身材,健壮的体魄,“英俊”用来形容他真的是过于肤浅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像最深的湖,却又透明的仿佛水晶,那种颜色与其说是黑不如说是深紫色,那样定定的看着你,仿佛可以摄去你的魂魄。
这样看着他不知多久,他突然长叹一口气,吻上我。让我意外的是,这不是一个横征暴敛的狂吻,他只是简单的覆盖着我的唇,时而吮吸时而啃噬,舍不得离开似的一再流连,拥抱我的力度也恰到好处,那么温暖,那么坦然,仿佛冬日的阳光,让我有了在其中沉沉睡去的欲望,我也如此做了。
我真的对自己无可奈何了,似乎我总是能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地点,在最不恰当的人的面前睡过去,却总能避免本应发生的,最不恰当的事情。
但在我睡着之前,似乎听到他对我说:“我想告诉你我的中国名字——杜藤,我希望你能唤我这个名字或者直接叫我‘藤’,你要记住呀。”
再次醒来时,我好好的躺在床上,床单已经被换过,我的衣服却完好无损。加贺藤,或者说,杜藤已经消失了。床头有一部行动电话,上面有他给我的留言:明天中午,我会过来和你共进午餐。这一切提醒我,我的人生,在这5个小时里,又彻底改变了。
咪咪,你知道么,其实我提出愿望的初衷是,要他们幸福,仙道和流川,南条和泉,他们,只要有人能推他们一把,迟早回到达幸福的彼岸,我真的很希望,能够透过他们,看到幸福的颜色呢。
打电话很严肃的告诉涉谷我有事情要讲,对这他和南条还有泉,我老老实实一五一十交待了发生过得事情,仙道和流川,加贺(在我提到他的名字时,涉谷吸了口气),当然还包括他的条件我的愿望,足足讲了两个小时。
讲完了,大家都没说话。看到这种场景,我补充了一句:“这是我想到的最佳方法了。”他们还是不说话,许久,南条才抬头看我:“对不起。”眼里满是矛盾。
认真看着南条和泉,我认真的说,认真的都仿佛不是我自己:“南条,其实,我一直以为,缘分这种东西是存在的,所以,真的不关你的事,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他,也找到幸福呢。”我笑了,不是经常露出的那种,而是最真心的那种,让他们几个大惊失色一次。“喂,你们,我如果年老色衰被抛弃了,一定记得要收留我呢。”
大家都笑了。
送我回家的车上,涉谷踌躇着开了口:“我想,我能查到他的一点资料。”
“谢谢,不过,或许我不需要。”
“为什么?”
“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我看向车外面,喃喃的不知是对谁说:“因为我喜欢他的眼睛。”
……
默默坐下来喝汤,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搞什么,一顿饭就吃得这么“柔情蜜意”,我不是才认识他两天么?他还是要挟我的人呢,我这样自我暗示着,却还是在他抢着刷碗的时候脸红了。
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别扭的冥想时,杜藤走出来心满意足坐在我身边,并堂而皇之把一只手似乎很随意的环在我的腰上,并上下摩挲,我不动声色的扭动身子想摆脱,他却在这时开始说话了。他说南条和晃司的事情;还比较好办,大概一两天就可以搞定,但仙道和流川就有一点棘手,说道这里,他故意停下来看我。
我咬紧牙关任他的手恣意而为,于是他满意的继续说下去,但是一周之内应该可以见分晓。我真的吃了一惊,因为我已经让涉谷帮我整理了这两个财团的近况和他们之间的恩怨,这是两家在日本商界数一数二的大财团,积怨以久,让这两个集团的继承人,还是同性快乐的从此生活在一起,怎么想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谈笑风生的说一周之内搞掂,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差到这个地步。小小一个发烧就让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吓到了涉谷南条泉以及前来拜访的仙道流川等一干人等。涉谷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狗头医生居然说我是疲劳过渡精神紧张因而积劳成疾,于是我被涉谷等人勒令卧床修养,我也乐得任他人替我打理一切。杜藤因为忙着和仙道以及流川家族斗智斗勇,白天没有时间管我,只能在晚上陪着我,而我似乎也配合他改成夜形性动物。白天在家昏睡,晚上则精神矍铄的陪杜藤看文件。并有白天准备的甜点浓汤作夜宵。在我向杜藤抱怨吃吃睡睡会让我沦落到和某种可食用动物同种待遇,杜藤却摸摸我说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反抗无果我只能继续这种米虫生活,唯一的消遣就是杜藤带回的最新漫画和成堆的资料。
仙道流川的事情因为某人的突然病倒耽误了解决时间,于是这个有良心的人决定将功补过,在某人埋头苦读时,在一旁端茶倒水,并随时忍受某人的“勒索”。终于,两个星期后,仙道集团和流川集团传出合并的消息,两家的家长在开了一个极为机密的内部会议后听说宣布“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干涉了。”
得知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的我终于忍无可忍拍床而起,开始筹划一个大型庆祝活动,地点就在我的窝里了。事实证明,要盛下这一干大大小小的帅哥我家还是太小了。咪咪从未见过家里这样热闹,立刻和仙道扭打成一团,流川则在旁边酷酷的骂了一声“白痴”不理被咪咪抓的四处逃窜的仙道。泉劝说我养狗被我瞪了过去于是我又被南条瞪了回来在然后杜藤又瞪了过去最后演变成南条和杜藤两人大眼瞪小眼再然后被泉和我分别派去抓住仙道和咪咪。大病初愈的我和兴致勃勃的泉做了一桌的菜,但在座的三位1.90的男士以及另一位1.87的流川和宣称“浓缩就是精华”的涉谷甚至看起来瘦弱的泉均是一班饕餮。无数次往返于厨房和客厅的我深刻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居然还嘲笑我的胃口比咪咪还小,更过分的是咪咪居然踏着他的盘子抬起前爪叫了一声以示赞同。幸好那几只家伙还知道收拾残局,离开之前还是帮我收拾干净,流川顺便借走了咪咪,说是和仙道投缘要带回去养几天,咪咪居然也乖乖跟他走。千叮万嘱送走了眼泪汪汪的仙道,流川和一脸陶醉趴在流川怀里的咪咪,长吁一声“重色轻友”,我关上门,屋里只有我和杜藤两个人。
……
杜藤不勉强我搬出这套房子,他说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会有多少甜蜜的故事呀如此如此。咪咪不日被满身是伤的仙道和神清气爽的流川“依依不舍”的送了回来。据说这几天都是咪咪伴着流川睡,某人一靠近就会被抓。送走一步三回头的流川和喜极而泣的仙道,回过头,我发现杜藤正在殷勤的帮咪咪准备牛奶,看着杜藤“谄媚”的笑,我不禁想今后有好戏看了。
不知道日本的黑社会是不是都这么循规蹈矩,杜藤住在了我这里,就像规矩的上班族,每天8:30准时吻别赖床的我,有时回来吃我准备的中饭,有时会歉疚的打电话说不会来了要我自己多吃点问我晚上做什么要不要带材料回去,晚上他会陪我看动画代价是随时大吃豆腐,然后淋浴然后两人开始嘿咻嘿咻做爱做的事情。
咪咪最近令结新欢,是泉新养的大狗叫做“耶稣”,两只动物意外的交好,当我们看到咪咪蜷成一团所在耶稣身边呼呼大睡而耶稣宠溺的看着他时,杜藤和南条眼中有光一闪,于是,我只能再次与咪咪分别。涉谷哀叹因为主人拥有异于常人的恋情所以宠物耳濡目染也会感染么而杜藤义正词严的说它们只是纯洁的友谊最后还是泉最客观的推断一定是因为耶稣的体温是我们中间最高的,比起我的“冷血”不知温暖多少倍,无论如何,我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无论如何杜藤将我扑倒都不会有什么解救我了。同病相怜的是,流川听说之后也长吁短叹了许久。
……
在我和杜藤“甜蜜”期间自然不能忘了朋友:泉已经正式复出,与泉解约的球队只能哭着看泉加入一只杜藤直接掌控的球队并叱咤球场,他的状态甚至好过出车祸之前。南条家被杜藤通过仙道流川集团大伤元气,从而在根本上避免了泉再受伤害的可能性;我们甚至去看了一场泉的比赛,他的魅力果然惊人,连不是球迷的我都被泉感染,在赛后扑上去和泉拥抱,并在赛后作为泉的医师介绍给公众。自然,晚上回家一次“惩罚”在所难免,云雨之后,我趴在杜藤身边悄悄告诉他我很高兴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导致又被杜藤好好疼爱一番。流川和仙道双双考上同一所大学,当然考试之前我也是头缠布条帮流川补了数天的数学生物和外语,并兼任两人的营养师,令杜藤独守空房长达三天之久最终被拖回家结结实实“爱”了一番以至于接下来三天只能在床上给流川面授机宜了。那只大学的篮球队在仙道流川带领下横扫日本大学篮坛,好不风光。最后一场比赛我们当然也到处观战,看到仙道和流川紧紧相拥在赛场中央,我告诉杜藤我那一霎那真的看到幸福。杜藤则紧紧抱着我说他要让我的生活从此充满这种东西。
日本篮球很快对他们两人失去挑战性,于是两人迅速转战篮球圣地——美国,他们说自己并不认为单纯呼吸那里的空气就能跳得更高些,只是想,至少看一眼真正的篮球。听他们这样讲,什么阻拦的话我也讲不出口,只是给他们开列了一长串保健品名单以及教给他们最简单的按摩护理方法。这两个孩子,彼此扶持,应当可以更快的成长吧。怀着这样的念头,我们送他们上了飞机。
真的,我真的认为我看到幸福,南条和泉,仙道和流川,还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