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下的情人鸟 7-12(9-10缺失）

作者： iruka，收录日期：2006-04-04，735次阅读

第七章
 
 「王子，王子，我拿了您的早餐來了，請問您在哪裡？ 」一名婢女因為找不到仙道的所在只好不顧禮儀扯開喉嚨叫 。
聽到叫聲，仙道叫了流川坐在這裡等他，自己則去了拿食物。 他不想別人知道這裡，所以自然的也不想那個婢女來破壞他跟流川的好氣氛。 接過早餐，仙道簡單的打發了婢女也跟她說了什麼人也不要打擾他跟流川，有什麼代他們回宮再說。

走回原來的路，仙道竟然聽到流川在跟人說話，正當他想著有誰會知道這裡時已經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咦？」放下籃子，仙道訝異的指著在流川身邊飛來飛去的精靈。

「嗨！」孤挺花向仙道揮了揮手。「我回來了。」 仙道有點失笑的看著她。「另不是我回來了吧。」 「若不是是什麼？」難道要說我很想你嗎？

「妳真是的。」沒好氣跟她說話，仙道蹲下身。「楓？ 不要告訴我你又睡著了。」 他真的懷疑流川醒著的時間有多少個小時，也懷疑他是什麼體質，竟然吃飽又睡也胖不起來。 雖然流川的睡臉看起來真的不錯，但是也不用每次看到他也是睡臉吧，想找個他清醒的時間真的是頗難的。

「呀！你醒醒呀，不要睡！我剛剛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 聽到～～～～～～～～！」聽到仙道這樣說，孤挺急得在流川耳邊大叫起來。

「妳很吵！」本想仙道走開了他可以睡個午覺，怎知他才剛剛睡著一下下，這隻吵死人的精靈又回來了。

看到流川殺人般的目光，孤挺吞了吞口水「你......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剛的話？」

「有。」

「那你打算何時開始動手？」難得他醒來不罵她，她也 一次把問題問完好了。 「看情況吧。」流川大大的打了個呵欠。

「還看情況～～～～～～！！！！！！」他下來已經差不多一星期，連一點點的工作也還沒做，這樣還要看情況？

「咳咳。」被忽視的感覺不太好，仙道咳了咳引回他們的注意。「你們在說什麼？」

「他！」孤挺一手指著那個又在「釣魚」的人。「下凡差不多一星期了竟然連一點點的工作也沒做，娘娘問我這個只懂睡的天使要到何時才會動手！」說得咬牙切齒，可想她真的是氣極了。

「反正還有時間嘛。」看著她兇巴巴的樣子，仙道自然的替流川說話。 「沒錯。」流川也懶懶的把話丟回她。

「你知不知道上次他來時也是這樣拖到最後的時間才做 ，其他的全是在睡覺，累得最後要其他天使下來幫忙，而且累我們正為這一帶被嘲笑的對象。」一想到上次的事，她就更氣了。「真不明白為什麼衪們會派你下來的！」

「好了，妳氣也沒用，妳既然知道他的性格說什麼也是多餘吧。」就像他一樣，明知流川喜歡睡覺也只好由他睡了 。 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這麼遷就他，但他是只想流川可以留在自己身邊任他想睡覺也好工作也好，總之人在他身旁他什麼也沒所謂。

但當然，孤挺可不是這樣想。「哼。」 看著氣氛不太好，仙道笑著的拉起流川。「不如你先在 這裡動工吧，反正這裡的花也還沒開。」

「對對。」沒魚蝦也好，雖然這裡比較小了點，不過只要他肯動手便好了。

瞇眼的看了看他們，流川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搔了搔頭才勉為其難的站起身開始他的工作。 只見流川雙手一舉，口中念念有詞人又開始發光，淡淡的黃光圍繞著他，由淡變濃，不同於他「吃飯」時的感覺， 連在身旁的仙道也感覺到由流川身上傳來的溫暖感。 不用半分鐘整個花田便泛起七彩亮光，就像是天上的彩虹出現在眼前，只是天上和地下的分別，隔了一下子一陣令人舒適的春風吹過所有含苞待放的花兒，以後隨著風吹過的地方開遍滿山，最令人驚訝的是每一朵花兒的花精靈也全出來了，頓時整個山林充滿了點點五彩繽紛的彩光，漂亮得讓人以為自己到了仙境，目不暇給。

「嘩........。」雖然自問看過很多大場面，但是這樣子的「盛況」他還是第一次看，仙道很沒儀態的張開了一張嘴。

黃光再由濃轉淡，流川吐了口氣。「好了。」

「好漂亮。」由衷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仙道轉過頭 。「你的工作很偉大。」 若不是他們，人類便看不到這麼漂亮的花，他更看不到今天難得一見的景況。

「還好。」對仙道的讚美，他也全接受。

「咦？那隻吵鬧的東西呢？」在流川身旁看不到剛剛那隻東東，他以為孤挺花會來吵流川叫他來個再接再厲。

流川手指一指。「跟她的同伴去玩了。」 再一大堆的光點裡，仙道當然不像流川般一眼便找到她 。 找不到她，仙道也沒什麼所謂，反正她一定會回來找流 川。 「肚子餓嗎？剛剛我叫人拿的早餐來了。」

 是叫我吃空氣嗎？「吃了也沒用。」 對呢，他也忘了。仙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吃吃味道 也好嘛。」

流川也跟他坐在地上，不太堅持的接過仙道遞上的三文治。

「以後住在我家？」想起今早流川剛睡醒的樣子，他貪心的不想被其他人覬覦他無邪的天使。

「今早睡的床？」一想起軟軟的床，他的睡覺蟲又蠢蠢欲動了。

 「對。」仙道笑得有點無奈。 果真是用床便可收賣他，心裡雖然高興他的答應，不過 仙道還是想他住逵來有一點點是因為他的。

「那沒所謂。」他聳聳肩。 有高床暖枕不睡去睡硬磞磞的樹，他才沒這麼傻。

「天界怎麼樣的？」吃著味道甚佳的三文治，仙道有點好奇的問。

「不像你想的好玩。」

「耶？天界不好玩嗎？」又一個令人破滅的消息。 「其實也沒什麼，也是吃吃睡睡。」起碼他是這樣想。

仙道翻了翻白眼，他怎麼問個只會睡的天使。「那天使是不是可以隨便喜歡飛到哪也可以？你去過什麼地方？」

 「天使不可隨便下凡，只有有工作的時候和特別情況才可以。」就像上次自己忘了工作睡覺，要安西天使長派人下來「接」他。

「那你們可以不回天界嗎？」他知道流川可逗留在人間的時間不多，在這時間他可跟著流川四處「工作」，只是他也有回家的一天。 一想到這，仙道的胸口便一揪。把這感覺當成是不捨朋友離開，仙道決定遺忘它。 可是，他忘了朋友是不會吻朋友的。

「可以，做了墮天使想回也回不了了。」

 「墮天使？」一聽也知不是什麼好東西。

「破了天界規條的天使全會被拔去翅膀，變為凡人嚐盡人間的生老病死，永世不得回天界。」拔去翅膀的痛，流川光是想也出了一身冷汗。 失去引以為傲的聖潔翅膀，沒有比這更為殘忍身體上的痛不及心裡的痛，這是一個極刑，讓天使失去尊嚴、失去聖氣，變成一個什麼也沒有的人類有的只是每晚的夢魘和再生 永世也脫不掉的烙印。 「只有這樣才可留在人界........。」

聽得出流川口中的沈重，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多麼可怕的刑罰。「天界的.... ...規條是什麼？」 如果知道了起碼他不會去做，也會避開不去碰觸那禁地 ，那是他們也受不了的傷害。

「不可以去愛。」愛到底是什麼？他到現在也不知道， 所以流川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破界。 像是被東西擊中心坎，仙道久久不能說話，他不知道現在還可以說什麼，心底某處像是受到衝擊般，很想知道那感 覺是什麼卻像是不能觸摸一樣，彷彿一知道他們兩人也會落入萬劫不服的境地。 太可怕了。仙道撇開了頭，雖然不知為何卻知道那不是他們可以接觸的。 不可以去愛......，那是不是我也不可以愛你？ 

「彰，你去了哪裡？一早便不見人了。」田岡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仙道，一開口便劈頭問，看到仙道身後的流川又轉頭說。「這位是誰？」多麼美的人兒，若可以收為妾也不錯 。

下意識的把流川拉到身後，仙道不想田岡用那帶點輕挑的眼神看流川。 「他是我一個朋友從很遠來的，今早我帶他到處看了看 。」 本想叫流川變回別人看不到的樣子，流川卻說他沒什麼不見得人所以不肯，而且他又好像被人這樣看慣了般。 像是要給田岡知道流川是他的，仙道一手放在流川的腰 上，不著痕跡的拉他到自己身旁。 「他叫楓，因為喜歡陵湘國所以想來遊學，遠來也是客我已招呼了他住在我的客房方便照應。」 真是的，父王已有母后了還想跟自己兒子搶男人？為老不尊！仙道在心裡嘀咕著。

流川淡淡的掃向田岡，點點頭。 「你好。」 就算再怎樣無禮，最基本的禮物流川也有的。

 看到流川的正臉，田岡再次驚艷於流川的樣貌，這樣的一個男子要到何處找呢？ 「不要客氣，喜歡住多久也行，有空也可來找我聊聊天 。」

 仙道不悅的皺眉頭，他也不知父王有這樣的樣子，活像想把流川生吞的眼光。 「父王，他是『我的』朋友，不勞父王歡迎。」加重朋友兩字，仙道一手牽著流川的手頭也不回只拋下一句「出去走走」便無視田岡拉著流川離去。 沿著過往偷溜的路線，仙道跟流川順利的出了皇宮，直到來到宮外的市集才停步。

「可惡的父王。」低咒一聲，仙道拉著流川到一條小巷 ，流川背對著牆，仙道兩手放在他身側。「以後不要接近我父王。」 雖然他們是父子，卻因為仙道由小到大差不多也被褓姆養大的，大了後又到翔陽去了，所以他跟田岡根本就不太親 ，剛剛看到他這樣看流川仙道更覺得不像是一國之君。

「他是你爸爸。」不太明仙道口中的意思，流川只是知道他不太喜歡田岡。

「是又怎樣？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你想把他的眼挖下來還是想把我的眼綁起來？」看不看又不是他決定的，跟他說又沒用。

頹喪的嘆口氣，總之以後他也帶著流川四處走好了。 完全沒有深想過這是那門子的佔有慾，仙道只不想流川 被他以外的人看不想別人跟他說話不想別人碰他不想...... ..總之流川是他的。

 無風無浪的過了好幾天，仙道這幾天真的是全程也跟流川在一起，田岡看兒子對流川好像不只是好朋友這麼簡單， 基於想快點讓仙道定下來他也打消了讓流川成為妻妾之一。 只要有地方可睡的流川也像平日一樣，一大半時間是在睡覺 ，不過若好天的話他會在皇宮的後花園睡，下雨的話會回仙道的房睡。 各下人看到皇宮來了個這麼養眼的人也很高興，除了仙道王子的風趣瀟灑外又來了個與王子完全相反的人，雖然流川不太常說話，他們也沒有膽去踰矩這對他們來說問題不太 ，養眼只需用眼嘛。

連日來的相處，仙道對流川的感覺越濃，那種好像介乎於朋友和愛情間的感覺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上 流川了。 有些時間他也知道對朋友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畢竟沒 有人會對自己的朋友有過多的佔有慾也不會覺得自己朋友就 算性格多差也全當是優點的看，更不會看著朋友的臉發起呆來，就像現在。

「喂？」看著仙道一時皺眉一時傻笑，流川忍不住的抬頭在他面前揮揮手。 最近被仙道縱慣了，自從他答應在皇宮住下後，仙道總是喜歡藉故的找理由抱著他睡覺，一睡幾天後流川也發覺仙道的胸懷也蠻好睡的，現在差不多流川睡覺時也一點找回仙道才睡。 再看著笑得有點白痴的仙道，這幾天來他也注意到仙道很喜歡看著他傻笑，而且他好像比以前在樹林的日子更為喜歡在自己身邊吵過不停，加上孤挺花的「三寸不爛之舌」託他們的福他的耳朵最近常常沒得安寧。 幸好上次在後花園「工作」後花精靈也全出來了，孤挺才會去了後山找人跟她玩而不在這裡，難得他沒有睡意，眼前這個一點也不像王子的人卻呆呆的看著他，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嘛。

「你今天不睡覺喔？」最近他喜歡看流川的睡臉，所以也會把要上的課全排在早上或是黃昏，因為他喜歡看他睡覺 。 其實他平不是有心讓流川睡在他懷裡的，有一次他們出外時四處也只有樹木，仙道不想流川睡完後腰酸背痛所以叫流川睡在他懷裡，後來反而是他喜歡上抱著流川的感覺，所以才會用藉口要他跟自己睡。 好不容易讓流川習慣睡在他的懷裡，他現在最幸福的時間便是什麼也不做只抱著流川，越野說他像變態福田說他遲早會一口吃了流川，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呵呵，反正他喜歡便好。

「又不是豬。」其實也不差的了，一天除了睡覺外，洗澡吃飯被仙道吵醒他清醒的時間只有幾小時。

「嗨，你們在做什麼？」 遠遠的從花園的另一邊傳來聲音，這個差點被仙道遺忘的朋友－－藤真一來便看到仙道抱著流川不知在說什麼樣子 。

 「怎樣，陵湘國好玩嗎？我介紹的幾個地方如何？」一 點也沒有要放手的念頭，仙道還是摟著流川不放。

「蠻好的，這裡的雞蛋仔很好吃。」一想起那熱熱脆脆的雞蛋仔，藤真又想再吃了。

「你喜歡我叫人寫造法給你，你回去時也可以自己做。 」知道藤真很喜歡吃甜食，仙道在一開始也準備了很多給他吃個夠。

「什麼是雞蛋仔？」窩在仙道懷裡的流川不解的問。

「昨天夜晚我買給你吃的東西。」流川不喜歡吃甜，昨晚仙道特別叫人替他做了一份不太甜的雞蛋仔給流川他才敢吃。

「哦。」他不太討厭昨天的甜點。

「最近天氣比較冷，你們窩在一起一定很暖了。」藤真好笑的搧了搧笑，花形則含笑的看著他們。 大大的太陽正在發揮他的功能，雖不只於熱到像夏天， 但是黏在一起還是會讓人熱得討厭。

 沒理會藤真的調侃，仙道大手更抱緊流川。 「對我來說最近比較暖，我想花形最近一定是沒時間『 暖』你了。」

「不，我們每晚也好好的『暖』上一番呢，所以現在不 『冷』。」呵呵的笑了兩聲，可憐藤真身後的大柱子已經在臉紅了。 一屁股坐了在仙道跟流川的對面，藤真也不太優雅的盤腿坐在草地上。 「聽說最近月曇花來了陵湘國。」藤真有趣的瞅著仙道瞧，現在仙道的樣子十足十是看著自己懷裡心愛的人嘛，還 跟他說不知自己有沒有喜歡人家。

「是嗎？」仙道漫不經心的回他，又不關他的事。

「月曇花？」只是在仙道懷裡的流川立即彈了起來，明顯對這話題有興趣。 月曇花名如其花，只會在月下開花，而且大多是曇花一現，最令人迷惑的是它們不會在同一地點開兩次花，有很多 時只要有人去看過一次第二天再去花已不在，所以也有人說月曇花會在月光下變成仙子離開，也是藤真用「來」字的意 思。 縱使是流川這個花天使也從沒看過月曇花，在學堂時他 聽過這種花不會落地生根卻也不會絕種，是一種迷幻般的花 ，就算身為花仙界的老師也沒幾個人見過它，而且它們不像 其他花般需要花天使幫助開花，要看到它們便更難了。

「看來楓你好像很有興趣。」藤真笑著的說。 自從那天認識流川後，藤真也常常找流川一起去玩，可 是流川對事好像沒什麼反應，或是該說他沒什麼興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流川這樣子。

 看著流川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芒，仙道也順著他意。 「知道在哪裡嗎？」

 「好像是在高嶺山一帶。」花形代藤真答。 「高嶺山......」 高嶺山在這裡是出名的又高又危險的山，內裡有如迷宮 般的樹木陣不熟的人很易便會在內裡迷路，所以在陵湘沒什 麼事的人也不會去那裡。

「高嶺山在哪裡？」眼看可以親自見到傳說中的花，流川緊張的捉著仙道的手。

 「那裡很危險。」不是他不想帶他去，而是那裡太危險 了。

 流川瞇眼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怕。」

 「其實也不一定有嘛。」他試著勸說。

 流川倏地站起身。「我找別人帶我去。」

 驚他真的轉身便走，仙道立刻捉著他。「好好，我跟你一起去。」

把一切也看在眼裡的藤真，笑呵呵的拉著在一旁的花形離開。 看來仙道在感情上心裡比他本人還清楚呢。

～待續～
 
第八章
 
 敵不過流川，仙道怎說也不能讓他一人去那個高嶺山，而且流川現在又不隱形，他怕他還沒出到市集已經被人熔掉了。 既然他堅持，仙道也捨命陪君子陪他一起去，本以為流川會清楚知道那朵月曇花的正確位置，不用他們四處找，但流川只答他如果他知道也不用叫他來陪，仙道才無奈的笑了笑跟著流川上山。
正如仙道所說的，高嶺山很險峻，有很多崖壁也有很多像迷宮一樣的樹林，就算拿了指南針跟地圖明顯的也沒什麼用。 看著在自己身前完全只為了看那花的流川，仙道真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人」而這麼做，看來流川是吃定他了。

一手捉著流川的手，仙道拉著他走向另一邊。 「那邊是崖壁，而且快下雨了，看來我們還是快點找個地 方躲躲吧。」 因為流川執意說要盡快上來，所以在下午一準備好後他便立即拉著仙道走，完全無視仙道說快要下雨而且天黑。

看著天上鳥雲密佈流川想了想才點頭，仙道二話不說便拉 著他想找個地方躲躲。可惜天好像是有意的樣子，他話才剛說完雨已經嘩啦嘩啦的下起來，在只有樹什麼也沒有的地方，不用說兩人已經淋得一身濕了。

「楓，先到那棵樹躲躲吧。」仙道指了指在前方的大樹。 依著仙道的手看過去，流川和仙道兩人立即躲到大樹下。

「看來這場雨不會這麼快停的了。」抹了抹身上的雨水， 仙道看著漆黑一遍的天空說。

「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道歉？」被他突然的道歉嚇了嚇，仙道頓了頓抹水的動作。

 「我不應該這麼魯莽叫你帶我來。」先前仙道有跟他說快要下雨，是他不聽仙道的話才令兩人現在上山不是下山不是。

「換過角度看這樣也很浪漫嘛。」仙道對他咧齒一笑，對於現在的狀況好像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 「白痴。」看他一臉沒事的樣子，流川才放下心來。「若今晚也不停雨我們怎算？」

 「那我們今晚便在這裡睡好了，看它應該不會打雷，況且這裡這麼多棵樹打也打不中我們。」仙道索性坐了下來，看來 他真的打算在這裡過一晚。

 流川聽了不知應不應該贊他的應變能力強。「不如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山洞吧。」

 「現在這麼大雨，而且你去了找不到路回來怎麼辦？你若是睡不慣的話便靠在我肩上睡吧。」以為流川是因不喜歡睡硬磞磞的樹才這樣說，仙道拍了拍自己的肩。

他以前下凡也是睡樹的，又怎會不習慣，他只是怕仙道明天起來腰酸背痛。 「我又不是方向白痴，你在這裡等我。」

見他這麼堅持，仙道只好嘆口氣的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起碼不會走散，也省得找到時要折回來找我。」

 「好吧。」 豆大的雨水下得又密又大，打在人身上不免會覺得疼，幸好一路上也有樹蔭替他們遮了點雨水才不會被打得全身疼。 兩人像無頭蒼蠅般在樹林裡四處找山洞，可是在不下雨的天氣下要找已經很難，何況現在雨又下得這麼大。 不知自己在何處更不知他們要找的山洞和月曇花在哪裡， 仙道只是護著流川不斷的向前走，完全不理自己手臂上已被樹 枝劃傷了。

「不要找了，我們現在四處跑反而會迷路，楓，你可以飛 ，不如你自己走吧。」對著走了一小時還是跟剛剛沒什麼分別的樹林，仙道氣喘的說。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只有楓才能離開這裡，若要楓跟他一起在這鬼地方過夜，他還寧願讓楓回皇宮，反正他的求生知識一定比楓高，要他看著流川在這裡跟自己受苦，他可不捨得。

 「你在說什麼？！」聽他這樣一說，流川轉過頭瞪著他。 「你以為我會乖乖的說好嗎？」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仙道是為了他才會來的，他才不會棄仙道不理走了去！

「我走出這裡，你用飛的比較快。」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 ，他也只好好言相勸了。「再不你到皇宮後再找人來救我便行 嘛。」 這裡離皇宮也有一段距離，如果真的如仙道所說他死了流川也未必回得到來，好天的時候路是比較好走，可是現在的天氣太差了，他也不肯定流川回去的時間，更不用說找人來救他時他是否安然無恙。 看他有點被打動，仙道接著又說。「我會在這裡等你，你 回皇宮後找人來救我吧。」

壓根不知仙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流川只是在想仙道說的可行性。 靜等著流川點頭，仙道看到流川的身後有黑影閃過，不用一秒他身後的碎石便像雪崩一樣湧下來。 「楓，小心！」仙道一把將他擁在自己懷裡，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流川只能愕然的被他抱著。 如期的痛楚襲上仙道，他只覺得自己的腳好像快要斷了， 他痛得冷汗直流雙手卻死也不放開流川。

看到仙道蒼白的臉，流川立即抬頭。「仙道！仙道！你沒事吧，先放開我！」 仙道聞言便放開了他，流川立刻看到仙道的腳被碎石所壓著，他試著去搬開卻因太多而不得不放棄而且在上頭還有顆像人頭般的石頭在，看著仙道的樣子他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 。 「仙道，你忍著，我一定會找辦法救你的。」

他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無力的對他一笑。「你還是快點走 吧，去找人回來救我。」 他現在受傷了只會連累流川，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還是得讓流川先離去。

「我不能放著你不管。」話是這樣說，可是他也沒什麼把握可以救出仙道。

「你在這裡不走，待會如果再山泥傾瀉的話你也會被活埋的。」他嘆口氣的說，一個人受傷總比兩個人好，他真不想看著流川在這裡跟他一起受苦。 「你也說這裡會山泥傾瀉了，還叫我走？你要我放低你自 己回皇宮嗎？不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走。」流川拾起兩片比較大的樹葉替仙道擋雨。

雖然知道他的硬性子，但這一刻仙道真想敲敲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是什麼。 「你不走難道要我在這裡過夜嗎？你離開起碼我還有一線生機，你不走我們兩只能在這裡等死。」現在雖是春天，但是 夜晚還是頗涼的，兩人全身濕透他們不是在這路迷路死是冷死 。

流川靜靜的看著仙道，像在掙扎著要不要走，仙道見他開始軟化便說。「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流川瞥了他一眼站了起來，仙道正以為他要離開以高興， 流川卻走到他腳前拚命的搬石頭。 「楓......」仙道有點感動他的不離不棄。「不要搬了， 你走吧。」

 「不要再說了！」流川沒停下手中的動作低吼說。「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他不會離開仙道不理，更不會由得仙道在這鬼地方過夜， 最初若不是他堅持要來仙道便不會受傷，由始至終若不是他不聽仙道的話不在這天氣上來便不會發生，他現在寧可不看月曇花也不要仙道受傷。 仙道無言的看著流川搬石，他知道流川在內疚，也知道如果在這一刻說不關他的事的話流川只會更難過，所以他選擇不語。

不知流川搬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仙道的腳，當然不用看也知現在的仙道是行不到的了，他照著仙道說的話到附近隨便拾了兩條比較粗的樹枝固定了他受傷的腳，一邊小心的扶著他起來。

「呀。」仙道吃痛的叫了聲，冷汗混合著雨水滑下他的臉 。

 「很痛嗎？」他扶著仙道的腰讓他把所有力移向自己。

 「我沒事。」 知道他在強忍，流川點點頭只好希望能快點找到下山的路 。 流川半背著已昏迷的仙道不知不覺來到一處比較平坦的草地，他正想放下仙道飛上天上看看時，草叢中微微閃著的銀白光吸引了流川的注意。 他慢慢的撥開草叢走近看，只見一朵銀色的花閃著銀藍色的光茫，不知為什麼流川一眼便覺得它是月曇花，他像鬼使神差般的走到花前念了一串咒語，花朵的光越來越刺眼，直到一個像是人間女子的人出現在流川眼前。

『你是花天使？』那女子－－月曇花嬌柔一笑，她不同於 普通的精靈般細小，她可有一個成年女子般高大。 流川輕輕點點頭，明顯被眼前的月曇花迷住了。 月曇花輕輕一笑，她這一笑令流川知道什麼叫一笑傾城。

『想知道下山的路嗎？』 這時流川像被什麼刺到般立即反射性的想去看看仙道怎樣 ，但被月曇花拉著了。 『放心吧，你朋友沒事，看來你是為了我才會上山的了。 』她嘆了口氣。『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便可下山的了。』 流川望著她指的地方看下去，詭異的是她指的路竟然發著光，像是記號一樣。 『由這條路下山的話只要半小時便可，你還是快點走吧。 』 流川聽到她的話定眼的看了她一眼才禮貌的點頭。「謝謝 。」 本來想著看到月曇花時他有很多話想問的，現在在他腦中卻除了仙道什麼也沒有了，他急急忙忙的扶著仙道下山，一路上照著月曇花發光的路走真的不用半小時便下到山，不過當兩人一到皇宮門口時兩人已不知暈倒了。

9、10暂缺

第十一章
 
 經過好好的休息後，流川的身體漸漸的康復過來，不用想已好了大半的仙道更是二十四小時全天侯黏著他了。 仙道比以前更寵他，或許流川說想要天上的月亮時，他也會出盡辦法的去把它拿下來。
 南烈一直在旁留意著流川對仙道的態度，他希望流川不要陷進去更不要對仙道動心，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跟南烈一樣不想他們在一起的彥一，當然也想盡辦法想拆散他們，只是一直苦無辦法接近才下不了手。

在一日的午後，流川趁著仙道去見田崗的時候偷溜到花園想好好的曬太陽跟睡覺，最近仙道常跟著他，害他想出來也不行。 選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睡，綠油油的大樹替他擋了不少陽光，卻又能感受到太陽的溫暖感，靠著還不夠五分鐘，他已覺得自己在神遊了。

「楓啊，你真的到哪裡也能睡呢。」帶點溺寵的說話從樹上發出，還沒睡著的流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醒。

 「原來是你。」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當看到是南烈時他更轉過身繼續睡他的覺。

 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真不知是他的神經大條還是仙道真的把他當寶寵過頭了，那有人隨便說睡便睡的。 從樹上跳下來，南烈才發現見不到常在流川身邊打轉的仙道。 「你的抱枕不在啊？」 基本上南烈看到流川跟仙道的時候，仙道的用途也只有一個－－當流川的抱枕，理所當然的，南烈便把仙道當成流川的抱枕了，好笑的是仙道跟流川兩人也對這名字沒意見，可能是他們也覺得抱枕這名字很適合吧。

「去了見他的父王。」想不理他繼續睡覺的流川打了個呵 欠。

「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南烈正色坐在流川的對面， 認真的看著他。「你把仙道當成什麼？」

「抱枕。」 不加思索的說出了南烈剛剛的稱呼，害他很想搖醒流川。

 「我指的不是這一樣！」忍著氣的低吼，南烈一再告訴自 己他很清楚流川的性格，只因他還沒睡醒。「我說的是你是不是喜歡他？還是愛他？」

 「喜歡？愛？怎麼意思？」只在天界聽過這些字，其實他也不太懂它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也不懂怎麼說，如果能輕易說出來便不是人類說的愛了。

 「他的意思是你會很想常常見到仙道嗎？會想他只對你一個好嗎？當他跟別人太親近時你會不開心嗎？」由遠至近的聲音從樹後傳出，帶笑的男中音好聽的讓人覺得他適合唱催眠曲 。 南烈對眼前的美少男起了戒心，他在人界這麼久了他知道 有些人是被稱為笑臉虎的，縱然這人笑得一臉天真無邪，讓他 覺得他還比較像天使。

「你是誰？」自然的把流川護在身後，南烈戒備的看著他 。

「我是藤真健司，是抱枕的朋友。」含笑的對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發覺仙道的朋友每個也很好玩。

聽他說抱枕，南烈一時回不過意來，流川好心的在他身後 涼涼的說。「抱枕＝仙道，不是你說的嗎？」

很想回頭瞪他一眼，但南烈還是沒這麼做。 「你想幹嗎？」

「呵呵，不用對我這麼有敵意，我只是對你剛剛說的話有興趣而已。」是他先來花園的，只是他們沒發現，不能說他偷聽。「怎樣，楓，你對仙道會有我剛剛說的情感嗎？」

已沒了睡意的流川對藤真就像朋友一樣，他才不理南烈一臉警戒的樣子轉身坐到藤真身前。 「會。」

 藤真開心的替仙道高興，起碼他不是一頭熱的，可惜流川的下句話卻讓他哭笑不得。 「他是我的抱枕，他不在我睡不著。」說得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如果不是知流川的性格單純得讓人覺得無言以對，他們 會覺得流川在耍他們。

 聽他這樣一說，到南烈開心了。 「那你的意思是仙道在你心中只有抱枕般的地位？沒有他也可以？」 流川聳聳肩。「沒想這麼多，反正當我睡覺的時候仙道便在我身邊了。」

「唉～～」兩人也跟著大大一嘆，不知要不要替仙道默哀 。

「你們在說什麼？」正想回房找流川的仙道，經過花園時便看到他們三人坐在樹下聊天，最重要的是流川也在。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突然覺得你很可憐而已。」藤真帶點揶揄的說。

「什麼？」一點也聽不明白的仙道看了看流川。「他在說 什麼？」

「在說抱枕跟你相似的地方。」

「唉～～～」再一次的嘆氣，外加的是多了一個人。 經過上次一鬧，仙道對流川的感情除了付出還想得到收穫 ，他知道流川不知什麼是愛，可是他也想流川對他好一點，最起碼不要把他當抱枕般的想。 所以，他開始試探著流川，看看他的反應，可惜到現在一點收穫也沒有。 帶流川到後花園「吃飯」，仙道眷戀的看著流川發光的身影，那抹身影總是吸引著他的注意，但身影的主人卻一點也不對他有興趣。 他有時也在想是不是真的如流川所說他在他心中只是抱枕呢？還是因為他太寵流川了，才會讓他覺得自己對他好是理所當然的？心中有很多念頭飛過，不過他不是流川，他不知他怎麼想。 看著流川走到他身邊，仙道一把抱著他。 「楓啊，你告訴我你也對我有感情的吧。」

流川不明的讓他抱著，他不知仙道幹嗎突然這樣。 「你想聽的只是這句？」 他這樣一說，仙道立即推開了他，他好像狠狠的敲醒了他一樣，就算流川真的這樣說，也不代表是他的真心，他想聽的是他心裡的話。 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仙道帶點無奈的看著他，流川的眼神還是他最初見時的純真、清澈，變的只有他，他的眼中有了眷戀、有了感情。 「我只是想要你的回報而已，這樣也不可嗎？」

天上的月亮照射到仙道的臉上，但流川卻覺得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從沒要你回報我。」由當初他們在一起時開始，他便沒想過要仙道給他什麼回報，要答回報的感情太膚淺了，他不知仙道卻是想要回報的那個。 可惜，他們兩人也沒察覺到對方的重點跟自己的不一樣。

「那你一直在我身邊，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不信流川對他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們經過了這麼多事才一 起......。

 「我跟你一起只是覺得舒服，這樣而已。」他不知道人類跟別人在一起是要回報別人的感情，更不知道仙道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只想要你的愛啊，為什麼連一點點也不給我？難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只是抱枕嗎？」他捉著他的雙肩輕搖著，始終還是不捨啊。 從前他不介意烈這樣說他，是因為他寵流川，他不介意別人怎麼說，可現在他開始憎恨這名宇了。

「我不懂愛，你知的。」流川痛苦的皺著眉。 仙道明知他不懂什麼是愛，為何還要他愛他？仙道明知他 不能愛，為何還要他愛他？他明明不識愛，為何心中又會這麼疼？ 看著仙道蒼白的臉孔，流川只覺得他的心也跟著揪疼。 愛，真的這麼重要嗎？

 仙道頹然的放開了手，他跟流川一起久了，竟然忘了流川不能愛，也不懂愛，他還求什麼呢？ 他要流川給他感情，就像跟一個不知感情是什麼的小孩談 情說愛，他到底想要一個小孩給他什麼？

 看他臉色不好，流川擔心的輕聲叫了聲：「仙道，你沒事 吧？」 仙道倏地把流川抱在懷裡，大力的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或許，他可以等著小孩長大，到時便不是他一頭熱了。 靠在流川肩上的頭顱因輕笑而顫動著，流川想推開又不知 應不應推，只好讓他抱著自己不知在笑什麼。

～待續～
 
第十二章
 
 「楓，我想我們要開始去播種了，你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再不起程的話你又要等著被安西天神罰你吧。」南沒好氣的對著坐在樹下發呆的人。
如果他們還不動手的話，不單是他自己的份連流川的份也不用想可以做得完，而且他今次跟流川下來是為了看著他不要再偷懶，如果要受罰他也跑不掉。
再者，再留在這裡也太危險了，幸好流川的神經比別人大條，仙道這麼露骨的告訴他自己是喜歡他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也懷疑到底流川知不知什麼叫愛？
怎麼也好，先離開這裡才是上策。
要離開了嗎？被他這樣一說流川才記得今次下來什麼也沒做過，除了仙道的後山外他連一點點的種也還沒播。
可能是在這裡的日子太舒服了，才讓他忘了自己的工作，況且在這裡仙道對他可說是百般呵護，讓他也忘了自己是有工作在身的人。
下意識的拍了拍那個裝滿種子的袋，流川突然不太想離開這裡。
一想到要離開仙道，他的心便揪了揪，那種感覺像是很苦很疼般，充斥著他的身體。
他......不想離開仙道。
「楓，你有沒有聽我說？」他已經站在他面前很久的了，不要告訴他流川從頭到尾也是把他當隱形人看。
他還沒學隱形的魔法呢。
「我聽到了。」
「那你想何時起程？我要去跟花月娘娘說聲啊。」他也很久沒見花月娘娘了，不知她好不好呢。
「我不想離開仙道。」抬頭用清澈的眼神看著南，流川小聲的說。
「你，你說什麼？」天呀，告訴他聽錯了吧。「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仙道了？」
他一直最怕的事還是要發生嗎？如果讓天界的人知道，這不是求情便可以算的事呀，況且，他也沒可能由著跟他玩大的流川受罰不理。
他已能想像到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他跟流川會有什麼後果了。
流川的眉皺了皺。「上次不是問了嗎？」
他就是不想離開仙道，還有分喜不喜歡的嗎？怎樣才算喜歡？什麼才是不喜歡？
反正他不討厭仙道，不憎恨仙道，他只想跟仙道一起，像現在一樣讓他抱著自己睡覺而已。
「我問的是你對仙道的感覺，你知道我們是不能愛的，如果你真的愛上仙道了，那結果不是你跟我能承受的，既然是這樣，我想在你還不是很愛的時候放棄。」南認真的蹲下身跟他說。
流川太單純了，他不希望這樣的流川會有任何傷害，更不想因仙道這凡人讓他受傷。
若果流川不是很愛他的話，他願意用任何方法阻止他們。
在那幼芽開始長大之前，他會把它連根拔起。
「烈，那你愛我嗎？」他頓了頓。「我不明那跟仙道之間的有什麼不同。」
南明顯的愣住了，他是「愛」流川的，但他的愛不同情人間的愛，他的愛是兄弟愛、朋友愛，但他知道仙道跟流川之間的不是他那樣的愛。
啞然的看著突然變「聰明」的流川，南不知自己應該怎樣解釋他跟仙道愛的不同在於哪裡。
「我跟你之間是朋友愛、兄弟愛，仙道對你的是情人之間才有的愛情，那是不一樣的。」他吞吞口水，要解釋什麼是愛太難了。「總之你不能愛他，記得安西天神說過如果我們動情了後會變成墮天使嗎？所以你不要亂來！」
似懂非懂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南，流川知道他是對自己好的，可是他說了這麼久也給不到他答案。
他自己也知仙道跟他之間是不同感覺，南跟自己像朋友、兄弟，他說的朋友愛、兄弟愛他也明白，那仙道的呢？
他能感覺到仙道給他的感覺比南的深，那是種心靈顫動的感覺，就像找到了失去的鎖匙一樣，那種契合感不是南能給他的。
這，算是他們說的愛嗎？
「我們後天起行吧，明天我會去找花月娘娘的了。」為免夜長夢多，南沖沖下了結論。「你去跟仙道說聲，好說他也照顧你這麼久。」
　

「仙道，我要走了。」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坐在書桌後的仙道，他說。
「你說什麼？」手中的書掉了下地，仙道訝異的看著他。
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說走？他甚至不知楓對自己的感覺，他怎能說走便走？！
雖然心中也知總有天流川會離開，可是他以為不會是最近的事，起碼在他知道流川怎樣想他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烈他說我們要起行了。」看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仙道，流川也覺自己的心悶悶的。「我在你這裡也擔誤了不少時間，再不走會趕不上花期。」
「不！」仙道上前一把抱著他。「不要走好嗎？我不想你走。」
抱著的身體是多麼溫暖，要他在習慣了楓的溫暖後讓他離開，而且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他怎樣也不捨得的了。
他可沒忘掉他遇上的是個天使，如果就這樣他跟烈回到天堂不回來了，那他要到哪裡找回他的楓？
好不容易才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他不想就這樣放手，何況他相信如果楓離去後，父王一定會安排他結婚，到時就算他說要等楓回來的機會也沒有。
他不要他離開。
愕然的被他抱著，流川輕輕的回抱他。「再不起程便來不及了，我......不能再留下來。」
他當然也不捨得仙道，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在這裡。
在這期間對仙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他所想，如果不是烈來提醒他的話，也許連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職責，待在這裡跟他一起了。
可惜，知道的事還是知道，再不走，不只是他連烈也會受罰的，他不能連累別人。
「我跟你一起走。」輕推開了流川，仙道堅定的看著他。「要我放開你是不可能的，我跟你一起走。」
既然他不能留下來，那便換他跟他一起走吧，反正繼承的事他還有個哥哥在上，何況他根本一點做國王的意思也沒有。
這樣一來他便能跟著他，而且又不用被迫做國王，真是一石二鳥的方法。
「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流川微責的說。
他知仙道是將來的一國之君，不是說走便走，況且田岡王也不可能任由他國的王子跟他一起走，他可沒忘上次上山的事，到現在他還不太喜歡他呢。
如果自己再次拐走仙道，不用想也知道田岡的臉色會怎樣，他雖然知道仙道不喜歡當國王，可是也不代表他能接受他的任性。
他不能讓陵湘的王子為了自己放棄王位繼承權啊。
「當然知道，父王那裡我會跟他說，反正我怎樣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他輕撫上他的臉柔柔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上次在高嶺山的事還瀝瀝在目，要他放任這樣的楓實在太危險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他離開自己。
至於父王那邊，當然是用騙的。
「你......」不知說什麼的流川，有點感動又有點煩惱的嘆口氣。
「什麼也不用說，這是我自己決定的，誰說也改變不了。」

「真的要跟楓走嗎？」跟仙道坐在花園的亭子裡，藤真喝著花形替他弄的百花茶說。
真看不出仙道愛上一個人時會這麼熱情，他大少竟然連王位也不要跟著愛人走，如果讓田岡伯伯知道，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想是這樣想，可藤真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
「嗯，明天便會起行。」唔，果然有個會挑食的情人，手勢也會好點，花形的手藝真的比得上皇宮裡的廚師。
「不跟田岡伯伯說好嗎？我怕他知道後會昏倒。」揶揄的笑了笑，笑裡多的是幸災樂禍。
沒好氣的對著自己心愛的人搖搖頭，花形無力的替自己多添一杯百花茶。
以藤真的性格不用想也知在他的腦裡又想到什麼玩人的玩意，看來他是氣仙道有好玩的也不告訴他，到明天他要起程了才跟他說。
「我說了他也會昏呀，何況跟他說了我更不用想可以走了。」深知自己父王的性格如何，他可不會蠢到告訴他再讓他來捉自己。
「那你之後去哪裡？」透的百花茶真香，下次要他弄個蜜桃批一起喝一定更配。
「楓去哪我便去哪囉。」
「你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輕笑的啜一口花茶，藤真開心的說。
「我也覺得是，誰叫我離不開他。」對他的揶揄沒什麼反對，他聳聳肩。
斜眼瞥見另一主角到來，藤真臉上的笑容甜得可以滴出蜜糖。
不妙！看他揚起那種「災難性」微笑，花形醒目的向身後的樹木移了移。
「仙道，看在相識一場，送你一份禮可好？」伴隨著如天使般的微笑，連仙道也看得有點呆掉。
「什......什麼？」
他一把坐到仙道的大腿上，雙手像水蛇般的摟著仙道的脖子，用著不知哪裡來的蠻力把他拉近自己，在仙道還不知他想幹什麼時他的唇已經吻了下去。
天啊，他有哪處得罪藤真了？
仙道在心裡叫苦連天，這樣的豔福他可受不了，光是看花形那可怕的臉跟楓.......
什麼？楓？他怎麼會在這裡？
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仙道就這樣被迫接受藤真的香吻，雙手嚇得連反抗也忘了。

看著在亭裡吻得難分難解的兩人，流川只覺得心中像被火燒一樣，難受得讓他要緊揪著自己的衣領才舒服點。
仙道說過這樣的「人工呼吸」只可跟一個人做，如果他跟並一人做他的心便會很難受，他說的感覺就是這樣嗎？
心像被刺刺著般的揪疼，流川白著一張臉呼著大氣，希望那種難受的感覺能平靜下來。
這便是心如刀割的感覺嗎......，閉眼想忘了剛剛自己看到的畫面，可是就算閉上眼仙道跟藤真還是一樣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酸酸澀澀的味道在心裡發酵著，流川覺得這樣的感覺比他三天三夜沒得睡還要難受。
「幸好沒將你給了他。」跟在流川身後的南輕聲說。
還好他沒把流川給了個這樣的凡人，而且他們還沒離開他便跟別人這樣了，若給他跟楓一起，那他們的臉要往哪裡放？
倏地睜開眼，流川不理在身後叫著他的南兀自上前。
挑著高高的眉，流川一把拉開吻得纏綿的二人。
「嗨，楓，這麼巧。」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藤真在仙道的怒視下乖乖的離開他的大腿。
反正他要做的也做到了，只看楓的反應會不會像他想的。
如果這樣也不能把楓的心意迫出來，他會勸仙道放棄他，也要他賠他一個吻。
瞇眼望著有點不知所措的仙道，流川像是等著他的解釋。
「茶喝完了呢......」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藤真一把拉起黑著一張臉的花形跟等著看戲的南走。「我們去看看還有沒有。」走到一半，他又轉過頭來。「仙道，你的吻技不錯。」
暴風雨前的平靜.....就是這樣子的吧。
盯著臉色不太好的流川，仙道暗暗吞了吞口水。
明知自己沒有錯，可他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像是被捉姦的老婆一樣，而他的老公－－正抱胸等他解釋。
他站起身來，希望自己的氣勢不會少了一截。「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跟藤真....你知我和他不是那樣的關係........」
見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卻說不到重點，流川的眉皺了皺。「看到你跟他人工呼吸，我的心很疼。」
「對，心是會疼的，你也知他跟花形已是.....」他好像聽到什麼。「你說你的心會疼？因看到我跟藤真接吻？」
有誰可以告訴他不是在做夢，他不想等待會聽清楚後再告訴他一切也是他誤會了，楓還是一點也不愛他。
如果一切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還可告訴自己不要發白日夢，可不要在楓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後才狠狠的把他從天堂拉到地獄，他受不起的。
深深的吸口氣，等自己真的有心理準備後，他接著說。「楓，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給我希望再打碎它，你知這樣很殘忍的。」
雖然不明他說什麼，可流川還是點點頭，一手下意識的按著自己的胸口。「你不是說只會跟我人工呼吸嗎？你說只要我跟別人那樣做，便會有心如刀割的感覺.....，我的心很難受。」
說不清心裡的感覺，他只是大概的把那種麻麻的感覺說出來。
「天.....」他終於等了，終於等到了！
還以為自己還要花更多的時間跟行動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可現在他不用等這麼久了。
心中百種感覺一剎那炸開，仙道只感受到胸口那種滿滿的滋味，讓他覺得現在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以後就算他不說，楓也不用想可以擺脫他了！
只是一秒的時間，流川便落入熟悉不過的懷抱裡，不同於下午的擁抱，這次他覺得仙道想把自己揉進他身體裡，那種窒息感讓他的心不再那麼疼。
「你終於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了，我以後不會放你走，楓，我的楓。」
輕輕柔柔的聲音伴隨著的是仙道細細碎碎的吻，他的每一個吻也讓流川覺得自己的心快被另一種感覺取代，再不是剛剛那種難受的痛楚。
半垂著眼的任仙道吻著自己臉上的每一處，流川自然的半張著嘴由著他的氣息佔據自己的思想，再讓他帶著自己感受從沒試過的溫暖感。
「你說過無論什麼事也不會離開我，是真的嗎？」輕側過頸項，讓仙道吻著自己敏感的脖子，流川舒服的閉上眼問。
「嗯，明天不論什麼事也好，我也會跟你走。」吻吮著誘人的頸子，仙道含糊不清的道。「以後，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有我。」
什麼王位、國王，他一項也不要，如果他必須放棄這些才能得到他心愛的人的話，他願意拿整個世界來換取。
他的世界從他們倆相見的第一眼開始，只存在著一名叫楓的天使。
「那，明天我們便一起離開這裡吧。」他說。「以後只可跟我做人工呼吸。」
「這叫吻，楓。」仙道輕笑的抬頭，再舐吻著他美好的唇瓣。「以後我的人，我的心，全也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