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江湖17-18
作者: jjjksss,收录日期:2006-07-17,902次阅读
十七、却说那龙一实乃武林中一败类,早已投靠到山王,那女子便是江湖上人称毒娘子的山口,两人因为臭味相投,结成夫妻,一起为山王效力。此次来流川江边,是为探听义军消息,却没想到遇见花流两人,见樱木一头红发,正适合叶子的描述,又见另一人白衣飘然出尘,冷漠孤傲,想必是流川,两人心下大喜。自从北野失利后,流川已成为山王堂本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欲处之而后快。如果他们能除得这两人,那么必居功必伟,因此,贪心一起,合谋一计,欲在迷倒两人后,擒住两人,问出樱木兵法下落,再立一功,到时荣华富贵必将手到拿来。两人想得得意,没想到流川机警,武艺又高,破坏了计划。当下心一狠,既然得不到,那么让他们葬身江心,也算大功一件!当下两人用过人的泅水本领,将船撞破,让水下沉。
流川正感到茫然,想不到竟会与这白痴一起葬身在这茫茫江面上,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舱里的水不断增加,船不断下沉,流川却真的笑出来了。抬起眼望向江面,忽然双目精芒一闪,远远的几个黑点出现在眼前,心里一振,不管是敌是友,先上船再说。想着流川用手一拍,震碎船板,再凝力发掌,将碎板块抛出去,约十丈一块,铺在江面上。然后提气跃起,脚尖踮着船板,几个起落间,已看清船上大旗上一个红色绣字“牧”字。当下心里一喜,用力向前一跃,与船还有数十丈,而船板已没有了。同时闻得厮杀声大作,流川不知船上的人有没有看到他,极力一望,却见一个朝天发男子立于船上,虽然只是背影,流川却几乎同一时间认出,心中一喜:仙道!当下,心生一念,一声长啸,同时运用毕生之力猛的将樱木向船上抛去。流川因为一用力,导致自己急速下坠,水迅速漫过他的腰到胸口,到淹没口鼻时,他看到樱木安然坠落在船板上,他安然闭上眼,放任水将自己灭顶淹没。闭眼前,似乎看到仙道急急的跳下水,心里竟异常安宁,闭了呼吸,放任手脚舒展在水中,慢慢下沉。真的好难受呀,汹涌的水不断的朝身上挤压,拼命往口鼻耳中灌,想拼命呼吸,却怕一松口,水便排山倒海般灌进来。原来灭顶之灾就是这种感觉的,流川迷迷糊糊的想。一双有力的臂膀伸过来,搂住了他,流川下意识的抓住那人,也不管是哪里,只是紧紧抱住他。接着那人的嘴贴上来,一口口空气送过来,流川象是窒息般的鱼一样,张开嘴贪婪的吸取。
仙道与牧是多年的好友,听说义军被朝廷围剿而来帮忙的。原来牧因为救清田闯海南府,流川又烧了海南府宗卷房,松原一状告上去,说是义军叛逆闯海南府,刺杀官兵,火烧府衙,意欲谋反。朝廷对义军忌惮已久,竟派兵出剿,奈何真正有战斗力的官兵俱在前线战场,剩下的官兵不成气候,牧家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了他们。
朝廷的官兵已被打败,短期内可能不会有大作为,作牧家军的反贼身分已被圣口一锤定音了。今后怎么办?前有山王后有官府,牧家军处境两难。牧心忧如焚,手下兄弟十有八九叫嚣着反了算了!牧也不是没主见的人,且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在一群兄弟的叫嚣中,牧终于发话了:“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时厅中反而一片寂静。蓦地,暴发出一阵叫好声,群雄激愤,个个慷慨激昂。江湖汉子,个个讲得是义字,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们服的是牧,那高居于庙堂的王在他们心中倒模糊的很,更何况还是个昏庸无道的王。
一锤定音!神叹了口气,去路崎岖呀,前有山王后有官府!真的是不归路了。
仙道来时,正逢山王军攻打牧家军。此次,山王军是由山王大将深津率领五十万大军,声势浩荡而来,誓要一举歼灭牧家军。牧家军在水上作战颇有经验,而这深津却是第一次水战,急于立威,置上次统军的话不顾,一意孤行,轻率的领兵出战。
牧采取神的计谋,利用地形熟悉的特点,将山王军引得分散追击,再逐个击破!一战大捷,深津折兵损将,灰溜溜的回到本营去。回营的途中,恰遇仙道,仙道不想多惹事,只是随手一挥,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袭来,激起千重浪,掀翻了好几艘大船,甚至连深津坐的船也是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稳住。待稳住阵脚后,才发现刺金大旗旗杆已碎为断段,零乱的躺在船头,“深津”旗面却不翼而飞了。深津心中大骇,却也激起万丈怒火,誓要血洗此耻辱!
仙道到时,牧等人正在为大败深津军而举手共庆,仙道笑嘻嘻的说:“在路上捡得一面大旗,看这金丝绣的蟠龙还不错,拿来给大家作见面礼!”众人见得上面盘着的蟠龙和金色的“深津”两字,知是他半路上遇到深津残部,予以戏耍一番,当下气氛更是热烈,群雄激昂。
“牧,真的决定了?”当晚,仙道和牧在流川江畔,迎风而立,望着江面点点的灯火。
牧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仙道望了牧一眼,微微一笑:“即已决定,那就放开手脚去做吧!”与牧相交多年,知道他是有远大抱负的人。
仙道那悠然自得的笑,让牧心中一跳,镇定了下心情说:“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做你心中所想做的事!”仙道迎着江风,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牧笑,是呀,仙道自与别人是不同的,他才不拘泥于那些陈规陋俗,自也不会禀承天地君亲恩之类的思想!这么一想,心里也释然了,看江上风清月白,身边人风神秀骨,心里一激荡。“你和我一起干吧!”牧说,语气有些急促,引得身边的仙道回头看他。牧忙平复心情,笑道:“以你的才华,大业指日可待!”心中道:仙道,我在乎的只是不是你的才华,而是想要你陪我,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够了!
仙道笑,笑得云淡风清,懒洋洋的说:“我只是江湖一游侠,还是适合过我的闲云野鹤般生活!”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牧蓦地上前一把抱住仙道,低喃:“仙道,我喜欢你!”眼睛灼灼的看着仙道。
仙道一愣,迅速一挣,怎奈牧使的力气很大,仙道挣不脱,当下运气使了沾衣十八跌,将牧摔出去。“牧!”仙道收敛了笑意,一脸的严肃,认真的说:“牧,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只是好朋友吗?”牧有些颓然的垂下头,想了下,又抬起头,眼中光芒大作,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到时你就可以发现我们不仅仅是好朋友的!”
“不可能的!”仙道断然拒绝。
“为什么?难道因为你我都是男的?”牧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焦急和害怕,看着仙道的目光也犹疑不决。
仙道摇摇头说:“我心中已有人了!”
“仙道!”牧睁大眼睛,眼中竟露出一丝悲伤和痛楚,看着仙道,极力压抑的声音仍有丝颤抖,“是谁?”
仙道冷了脸说:“与你无关!”甩甩衣袖离去。
牧呆呆的看着仙道离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一股酸涩,就象这流川江上的波浪一样,一波一波泛上心头!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牵绊住狂侠仙道彰的心!紧握拳头,关节泛白,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好久好久,才松开手,看着掌心的血,牧蓦地发出阵阵笑声。仙道,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后,我将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不必再顾忌什么了!而你,到最后也将是我的!风吹过,泛起流川上细波碎浪,一圈一圈慢慢漾开,绵绵不绝,淡定如昔,江面上已风波暗生。
十八、
两日后,深津重整旗鼓,率领大军再次进攻,这次吸取上次教训,为避免被分散开来,逐个突破,深津命所有的船只用铁链连在一起,五十船为一队,浩浩荡荡的向牧家军开来。
牧站在船头看着仙道和神笑:“看来他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仙道和神也笑,神说:“敌众我寡,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们神奈川人是好欺负的呢!”
牧问:“你想怎么办?”
神转头问宫益:“上次令你们采集的水火还有吧?全拿上来!”
仙道在旁了然的笑笑:“我们就来个火烧深津!”
“只是,这水火还需要仙道帮忙放到他们船上呢!”神笑。
“没问题!”仙道无所谓的笑笑,“闷久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仙道,很危险的!你要小心点!”牧在旁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也去!”清田在旁跃跃欲试!
“好吧,你们三人先去深津船上闹一场!”神利索的下了命令,“弓箭手作好准备,他们一回来,马上放箭。”众人大声应“是”。
仙道、牧和清田皆是当代青年中一流高手,三人开了条小船,快速往深津主船上靠近。深津他们正在叫阵,对方却只放出条小船,正自疑惑,见那船箭似的撞进来,心里暗道:找死!当下令人放箭,箭便雨点般朝小舟射去,却见那三人,舞起一片剑光,将射去的箭一一斩断。船越来越近,深津下令,全力掌舵开船朝小船撞去,却见那人将船撑得滴溜溜的转,大船由于多只船联在一起,非常笨重,竟一时撞不到。
听得一声朗笑,一个蓝衫男子,高高跃向空中,一手挥箫挥落近身的箭,一手随手一甩,一阵刺鼻味袭来,那黑黑的液体已倒在了船上,引起了一阵骚动,仙道和牧趁机将水火浇到他们船上,然后飞速坐着小船由清田送回阵营。
深津队伍毕竟久经训练,骚动很快过去了,箭又象雨点似的朝三人射去,却见那小船似离弦箭似的,箭竟赶不上,纷份坠落在江面上。
“清田,你还挺厉害的嘛!”看着撑杆的清田和身后纷纷坠落的箭,仙道笑。
“那是,我就在这流川江边长大的,若不会撑船,不白喝了这么多年流川江水!”清田大笑。
“流川么?”仙道念了声,望着江面出神。
“水火!”深津船上有人惊叫,深津心里一惊,却听得火箭破空而来,当下下令,“撤退!”浸过水火的船马上就升腾起一片火海蔓延开来,船上的人乱了手脚,而船连锁在一块,行动不便,一急,更是彼此碰撞,动弹不得。火越烧越旺,船上一时鬼哭狼嚎,机灵的善游泳的一个猛扎扑到江里。好在此时已是夏天,江水不会太冷(废话!就是冷刺骨也无所谓吧,留得性命在才是最要紧的吧!)。
仙道和牧已安全到达大船上,看着江面上越烧越旺的火海,人人心里乐开怀。牧喝令一声:“回营!”当下浩浩荡荡的往回开。没行多久,听得江面上一声长啸,一个庞大的物体朝船上飞来,细看却是一头红发的男子。正奇怪间,仙道已看清水中的流川,面色大变,不假思索从甲板上跳下去,奋力向流川游去,身后一片惊呼声。从未有过的恐怖遍布心头,仙道不管不顾的往前游,一边游一边在心里祈祷:流川,支持住!求求你支持住!
仙道游到流川身边,见他不断的下沉下沉,拼命伸出双臂抱住他,待流川双手抱上他时,心中稍松了口气。同时,不假思索以口度气给他。然后,抱着他浮上水面,向大船游去。
牧已命人将船开近,一看到仙道浮上来,忙伸出手拉他上来。仙道一上来,神一看惊呼:“流川!”
仙道抱着流川就往舱内走,一边吩咐神:“准备干净衣服!”一边摇晃着流川呼唤,“流川——枫,枫!”
流川抱住仙道后,整个人已开始晕乎乎了,神智涣散间听得仙道呼唤,缓过意识来,只觉得喉头鼻间难受的要命,不自觉的咳了几声,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仙道焦急的神情,和湿漉漉耷拉着的头发,眨眨眼,迟疑的叫声:“仙道!”
这一声“仙道”叫得仙道心里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一颗心也踏踏实实的放下来了,握住流川的说:“醒来了,醒来就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流川摇摇头,问:“樱木呢?”
“他没事!”神刚拿来干净的衣服,听得流川问,便开口说,“倒是你,快换上吧,不要着凉了,不然可有人说我们招待不周哦!”樱木一上船,看到那头红发,神心中已猜出他就是他们寻找已久的樱木元帅的儿子。当下便为他细细检查了下,发现他中了迷药,药性过了就会没事。
仙道听得流川一醒来便问樱木,眼神一黯说:“你快点换上干净衣服吧!”
流川点点头,对他说:“谢谢!”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从胸口处传来,痛得他只好手抚胸口,俯下身去,以减轻痛楚。
仙道见他忽然脸色变得惨白,眉头紧皱,手抚胸口,极度痛苦样,不由得心惊胆跳,一把抱住他,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流川,哪里不舒服?你、、、、、、”话音未落,却见流川猛的推开他,吐出几口鲜血。
“流川!枫,枫!”仙道的脸色顿时变得和流川一样难看,上前扶住流川,手抚去他嘴角的血迹,颤声问:“你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枫,枫!”
流川无力的依在仙道怀里,体内的痛楚一波胜过一波,那种痛就象上次中了噬骨蚀心粉一样,疼痛难忍。耳中听得仙道声声呼唤,却痛的没有力气开口,仙道的眼泪就这样滴滴掉下来,落在流川脸上。流川只觉得脸上一凉,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仙道泪盈于眶,心中一震,吃力的说:“白痴,别哭了,难看!”
仙道抚着他的脸说:“你怎么样了?到底哪里不舒服?神,神,你来看看,快来看看他!”
神的医术一流,仅略逊于彩子,因此责无旁贷的做了义军军医,看到流川情况不对劲,他早已在一旁,却见仙道死死抱着流川叫唤,让他一时插不上手。现在听得仙道呼唤,摇摇头,叹:关心则乱呀!当下为流川细细号脉,心中一震,神色大变,复又拿过流川另一只手细细号脉,心中惊得怦怦乱跳,只觉得手足发冷,身躯微颤,唤声“流川”,看到仙道焦急而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又是一颤,再也说不出来。仙道看着神,一颗心也随着神的表情而浮浮沉沉,晃荡不已,待见了神这副神情,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直钻到心底,抱着流川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冷汗涔涔,只觉得整个人火里来水里去的!
倒是流川镇定下来,黑眸依然清冷澄澈,说:“没关系,你说!”声音清澈冷静,尤如冰石相击般清朗带着丝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