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江湖 7-8
作者: jjjksss,收录日期:2006-07-17,988次阅读
七、流川从相田家出来,想想也便向南行去,也不急着赶路,信马由僵!这天到得海南府,见到城门上官兵肃立,搜索来来往往的行人,知是又生事端了。这海南府是义军首领牧的故乡,流川没见过牧,但对于牧还是敬重的!他这次筹集的粮饷有一部分就是送给牧领导的义军。
信步街上,随意挑了个茶楼坐下,茶楼龙蛇混杂,七嘴八舌,打探消息自是最好不过的。流川一进来就听得周围窃窃私语,细听之下,才知道海南府知府抓了义军中的一个头目及其家人,三日后于法场斩头,又怕义军来劫牢,因此城门守护的特别严。流川心中一动,当下问道:“可知那头目是谁?”
那人惊讶的望了流川一眼,见他一袭白衣,仪表出众,风姿绝尘,当下也不敢怠慢说:“听说是牧的手下,叫清田的!”
流川稍松了口气,不是牧也不是他所认识的神宗一郎,但仍决定在海南多呆几天,也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夜晚,流川一身夜行衣悄然出门,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知府衙门。流川艺高胆大,翻墙越入府衙,衙门里一反常态,静悄悄的,甚至连巡逻也三三两两,极为懒散,一点也不见戒备森严的样子。流川暗暗警惕,伏在屋顶,纵观一下周围情景,准备朝西边最高楼掠去,却看见南面屋顶上一道黑影一掠而过,当下,提气随后跟行。
那黑衣人似乎对地形很熟悉,左转右拐,来到一个院落,敲敲窗子,一会,窗子打开,那人跃进去。流川大吃一惊,原来这黑衣人不是来打探消息的义军。当下,悄然潜近,屏住气息,伏在窗外偷听。
黑衣进去后并没取下蒙面,对屋内的人鞠身禀道:“小人见过松原大人!”
“好了,叛贼那边有什么动静?”当中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问。
“神已从前线赶回来了,准备明晚三更动手,从三路进攻,一路人到后院放火,一路人从牢内救人,一路人掩护。”黑衣人说。
“他们有多少人?”
“三十人,除了神宗一郎外,听说还约了一个朋友,余人也皆是高手。”黑衣人禀道。
流川在窗外听得直皱眉:这人莫非混在义军中的奸细?
“还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了。”
“那好吧,你回去吧,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来人道了声是,流川忙往暗处躲好,只听得门吱呀一声,黑衣人走出来。
流川看那黑衣人出去,便悄然尾随而去,保持着远远的距离,却见那人来到一栋房子前,房子有些陈旧但很大。当下见机不可失,扑上去喝道:“站住!”
那人吓了一跳,显然没注意有人跟踪,当下脚一滞,流川转瞬间已来到他面前,冷冷的注视着他。
那人忙收敛心神,一言不发挥剑刺来,那一刺用了十成功力,快而猛的刺向流川的胸前。流川轻轻一闪,避过这致命的一击,那人见一击不中,杀招便连绵而来,流川一一躲过,也不还手,只是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人。
“来人!”那人喝道。房内顿时灯火通明,立时涌出来一批人,团团的围住流川。
流川一愣,想不到那人竟敢嚷嚷,莫非自己估计错误了,但很快,他就笑了,因为他看到了神。
“住手!”神从人群中走出来,流川停手冷冷的望着他。
“请问英雄是哪位,深夜到此有何贵干?”神问得甚是客气,但口气中自有股不容人忽视的气势。
流川取下蒙面,神一见大喜,上前笑道:“原来是流川,你怎么在这里?”
流川冷眼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却见他眼露惊恐之色,于是说:“他是谁?”
“这是我们的兄弟伊藤。”阿神笑着说,“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流川说:“那又要问他做了什么事?”却见伊藤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说:“我不明白流川大侠的意思!”
“你去知府衙门干什么了?”流川冷喝道,伊藤身躯又颤抖了下:“这是我们义军的事,与阁下何干,阁下莫非是官府的人!”声音明显色厉内荏。
“伊藤,别乱说!流川不是这样的人!”神喝道。接着转向流川说,“流川,看来有误会!你也听过清田被捉之事吧!”
流川点点头,神说:“我们正商讨如何延救之事,所以命伊藤夜探府衙。”
流川眉一挑说:“你们可真会挑人!”然后说,“明晚三更,兵分三路,一路到后院放火,一路劫牢房,一路掩护,对吗?”
神一愣,伊藤见状知是事已败露,扔下一枚烟雾弹便要逃遁。哪知流川早有防备,他身形刚动,流川一袖挥开烟雾,如影随行般跟上,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神本是义军智囊,已察觉事情不对了,朗目逼视着伊藤说,“你给我一个解释。”挥挥衣袖道:“跟我进来!”
一行人进了大厅,流川随意往椅子上一坐,冷眼旁观。
“伊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神喝道,一向温和的脸上笼着一层寒霜,看来竟是骇人。
伊藤浑身颤抖,不敢再看,低着头不说话。
“伊藤!”神怒喝,脸上又冷了几分。
伊藤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流川,你来说吧!”神转向旁观的流川。
流川简略的说了一下,神越听越愤怒,面上仍看不出什么波澜,眼中寒芒乍现看向伊藤:“我一直怀疑军中有奸细,可没想到竟是你!”想着终是怒极,“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你竟然,你竟然、、、、、、、!”说着颓然坐下,心中显是愤怒到了极点也失望到了极点。
“我也不想的!是他们逼我的,松原大人抓了我的家人胁迫我的!”伊藤跪在神的面前说,“神,我是迫不得已的!”
“胡说,这松原怎么认识你又是怎么抓你家人胁迫你的?”神怒叱。
“我,我、、、、、、”伊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我,我。”伊藤沉默了会说,“是我的爹爹得罪了中丞大人,我去救我爹的时候和他达成的协议。”
“伊藤,你好胡涂呀!”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神,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伊藤一脸的后悔。
“松原那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只要我的情报,而不容我问一句。”
神抬头叹了口气,看着伊藤的目光已恢复冷静说:“先将伊藤关押,等此事了结了,再作决定。”
旁边有人上来将伊藤押了下去。
“流川,你又帮了我一次!”神上前对流川拱手致谢,“多次得到你的粮饷援助,这次又帮我们抓到奸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流川点点头,没说话。
神知道流川的个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问,“不知你对于这件事有何看法?”
“将计就计。”流川说。
神眼中光芒一闪,点点头,说:“正有此意!”两人商讨一番,再将众人召来重新分配任务。此时,东方已泛白了,流川打了个呵欠说:“我先回去了。”
神也不多留,拱手道:“那晚上见!”
流川点点头,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八、
夜色深浓,风高月黑,正是夜行的好时候。数条黑影先后在屋檐上滑过,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流川悄无声息潜入府衙,根据神给的府衙地形图辩认了下方向,向西折行,清田被关在地牢。
“抓刺客!”
“抓刺客!”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涌出一大群人,刹那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流川不清楚是哪一路的人被发现了,也不管不顾,迳自向地牢方向掠去。
地牢是独立式的,历来是关闭江洋大盗等穷凶极恶的人用的,里面阴恶潮湿自不必说,住在里面的人也均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流川躲在暗处观察,只见四名壮汉守在牢房前,时不时有巡罗经过。
“听说今晚有人来劫牢,大家要小心点!”其中一人说。
“哎,怕什么!我看那些人来得去不得,可不会来这里的!”
“唠叨些什么呢?给我精神点,出了岔子,还要不要脑袋!”一巡罗队经过,为首模样的人吆喝。
那四人立即噤声,流川见那巡罗队过去,并立刻跃出来,飞速扑向那四人。那四人显然想不到有人突袭,流川一击即中,四人还未反应过来,即已被点了穴道,僵立在场,不言不动。
从他们怀中搜出钥匙,流川打开地牢的门,一股恶臭袭来,不禁皱了皱眉,地牢中光线暗淡,只隐约看到一个人,披散着一头乱发,垂着头,四肢被铁链穿过,锁在石柱上。“有杀气!”流川心中升起一股警觉。提气缓缓走近那人,距那人三步距离停下。
“清田信长!”冷冷的问。
却见那人抬起头来,看了流川一眼,哑声道:“快救救我!”样子显得疲惫而痛苦。
“你家人关在哪里?”流川忽然问了个清田意想不到的问题。
清田摇摇头,脸上有些焦急,说:“他们关押在普通牢房中,你快来救我。”
“好!”流川走近他,低头找钥匙状作开锁状,那人却蓦地卷起铁锁袭向流川,动作极快,丈余长的铁链向流川袭去。流川身形一矮,避开铁链,青钢剑反手刺向那人胸口。
那人见突袭不中,显然吃了一惊,怒吼一声,沉重的铁链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扑天盖地的卷向流川。流川施展卓绝的轻功,挪腾跳跃,一一躲过杀招。
那人问:“你早已知道我不是清田?”
流川眼中光芒一闪:“白痴!”身上的杀气那么重,任谁都会怀疑了,再加上清田不认识流川,怎么会见面问都不问就叫流川救他呢?哼,真是白痴!想着,目光转动,瞅准时机,双足轻踏,踩上铁链,顺着那人的招势滑向前,青钢剑出手,直刺那人胸口。那人大惊,忙乱中放弃手中的铁链,直挺挺往后一仰,躲过这致命的一剑。
“好!”流川赞道,不待手中招数使老,招数一变仍击向那人胸口,“清田在哪?”忽然人声大作,原来打斗声传了出去,那些巡罗已快速将牢房围住了。见那人危险,便纷拥而上。流川转身,青钢剑卷起剑光千点,袭向偷袭者。
那人不知从哪取出两柄大斧,从后面攻向流川,流川剑仍指向偷袭者,对身后的大斧视而不见。
眼看流川就要命丧于双斧下了,却见流川左手一抬,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把软剑,剑身狭长,全身漆黑,隐隐中红光流转,极是炫目。流川左手反手一击,挡住双斧。
“夜焰?”那人失声叫道,这软剑竟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剑。
“你是名朋教下的森重宽!”流川皱眉道,“名朋教什么时候勾搭上官府了?”
“哼,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什么勾搭不勾搭的!”森重宽道。
流川眉一挑,青钢剑出手,又伤了几个人,骂道:“蠢材!”
森重宽怒:“你是谁?竟敢骂我?”
“什么叫货卖帝王家,陷害忠良,残杀义士,为虎作伥就叫货卖帝王家吗?”流川黑眸冷光乍现,冷声喝道,“是非不分,不叫你蠢材叫什么?”
森重宽被流川一喝,有些怔愣,流川却抓住这一时机,一剑刺向他胸口,不知为何,剑尖一偏,没刺中要害。这一剑也激怒了森重宽,怒吼一声扑了上来,双斧霍霍生风袭向流川,只见红光一闪,双斧竟被削断,森重宽甚至没看清他怎么出招的,一旁的巡罗也不禁呆了。流川一脚踢在森重宽的的胸口,森重宽踉跄了几下,跌倒在地,吐出几口鲜血。流川冷声道:“若真想货卖帝王家还不如上战场多杀几个鞑子!”
森重宽身躯一颤,呆呆的望着流川,茫然若失。
流川不再理他,目光森冷的看着挡在面前的人。
那些人震慑于流川的武功,不敢上前,只是围着流川,但被流川凌厉的目光一扫,不禁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后退。
“清田关在哪?”流川喝道,冰冷的声音如冰凌般击在那些人心上。
流川剑一指:“说!”
每个人已被流川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吓得脚软,不敢说话却也不敢逃跑,一会儿,终于有人强撑着胆开口:“我们不知道!”
“那就该死!”流川眼也不眨一下便峻声道,缓缓抬起右手的青钢剑。
“别,别,我说,我说。”一个人看到修罗般的流川忙打着颤说,“松原大人已将清田转移到普通牢房里了。”
流川没有说话,只拿眼直直看着那人,那人忙低下头去,身子忍不住颤抖,显是害怕至极。
“再说一遍!”流川冷冷道。
那人颤抖着声音说:“松、松原大人将清田转移到普通牢房的第,第九个房间,请了武里七杰看守他!”那人大气也不敢出,将自己知道的托盘而出。
夜焰入鞘,仍围于腰间,流川出指如电,点了他们的穴道,飞身离去。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估计所有的人都去截击神等人了。流川顺利的来到普通牢房,撂倒看守。寻到第九个房间,牢前站着七人,看似平常,却是按五行八卦的方位站着,那就是武里七杰。武里七杰在江湖上人称武里七鬼,他们嫌名字不雅故自称七杰,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是二流,但他们七星阵据说江湖上无人能破,也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败在七星阵下。
流川站定,身体紧绷,蓄势待发,双剑在手。 “来者何人?”武里七杰中的象是为首的一人喝道。
流川不答,只是缓缓举起剑,眸中光芒万丈:“今天就让我会会你们的七星阵!”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人见流川只是个弱冠少年,大为轻蔑,斜眼看了流川一眼说,“报上名来,爷爷我剑下不杀无名之人。”
流川眼中精芒一闪,那七人看了心中一颤,却又不甘示弱:“我们武里七杰不跟无名小卒打交道,阁下蒙着面,偷偷摸摸算什么?快报上名来!”
“湘北流川枫!”流川冷冷的说。
“什么?流川枫!”武里七杰一愣,“冷剑修罗!”
“来吧!”流川剑横胸前,作出防守姿势,竟是摆明了让他们一招。
武里七杰也不打话,彼此对视一眼,一声大喝,七人身影互动,攻向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