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江湖 11-13

作者: jjjksss,收录日期:2006-07-17,940次阅读

十一、


流川的剑快准狠,一招接一招,招断意连,绵绵不断的攻向仙道。

仙道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玉箫斜挥,避开流川剑锋,指东打西,一时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流川心中已有些焦躁,想不到出了左手剑仍占不到一丝便宜,当下喝道:“仙道,小心了!双剑合璧!”说完,右手拔出青钢剑,双剑气势如虹攻向仙道。

仙道心中暗笑:哪有这样的人,出剑之前还提醒人要注意的!心里却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手弹指击向青钢剑,右手玉箫迎向夜焰。

只听得两声轻响,流川的青钢剑被仙道折断,仙道的玉箫被夜焰劈为两截。

“弹指神功!田岗的传人!”流川双目放光,看向仙道说。

仙道微笑着点头:“平手!”

“不,我输了!”流川说,夜焰是名剑利器,所以才能削断玉箫,但是仙道的弹指神功折断他的青钢剑,单这份功力已超出他了。

仙道明白流川的意思说:“是平手,如果你右手持的象夜焰一样的剑,那么即使有弹指神功,受伤的还是我!”

流川眉一皱,心想靠神兵利器取胜,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不耐的说:“我说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争的,白痴!流川目光直直看着仙道,眼中有蓝色火苗闪过,“不过,下次,我会赢的!”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就这样走了?”仙道在身后叫道。

“你想怎么样?”流川冷声问,眼中寒光一闪。

“嗯!”仙道挠挠头说,“我还没想到呢!”说着露出一抹无辜的笑。

“那我走了!”流川说。
“流川,你还欠我赌注呢!”仙道急急的叫。
“你,不是没想到吗?”流川眉一挑。

“啊,可是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的吗?”仙道说,看流川眼光一闪,便懒洋洋的说,“你若是留下来,也许我会考虑告诉你。”

流川闻言挂下一排黑线,冷哼一声,不打话就飞身掠走了,好稀罕吗?又没赢你,当然不能食言问事情了!

仙道看着流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怅然若失,听得远远的传来一声:“白痴!”不觉又失笑:果然哪!是个倔强的人!

抬头看看东方已露出一丝曙光,想想流川一双亮过天际星辰的黑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睛让他深陷其中,无法拒绝!所以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和他一对一,仙道又笑了一下,想了想,便双手往脑后一枕,随意躺在屋檐上,等待日出。流川——枫,下次,下次吧!到那时,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流川破晓时分回到客栈,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决斗,那弹指神功真是名不虚传!仙道即是田岗的门徒,那么认识师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原来田岗和安西素来交好,又不服彼此的武功,每年必有一次的比武,想来,仙道也是这么认识安西的吧!那么他会湘北的小擒拿手也不是奇事了!这样一想,心里有些困惑也解开了,只是,师父为什么会把枫叶交给他呢(那个枫枫呀,事实不是这样的!)?

神将清田的伤处理好,看看东方已泛白,仙流二人却还没回来,虽是知道他们二人本领,心里仍是有些担忧。第二天,听得探子回报,府衙宗卷房被烧,知府病倒。便也放下心来,想那仙道本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那流川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哈哈,干得好,流川枫!真是大快人心!哎哟!”清田笑哈哈的说,却不料牵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笑声顿停。众人见他脸上僵硬的笑容和抽搐的嘴角,怪模怪样的,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神也不禁莞尔,清田缓过气来,喝道:“笑什么?”

众人只笑不语,见他脸涨得胀红,便益发笑的不可收拾。清田哼了一声,也忍不住笑了,说:“没想到那流川脑子也好使,一把火烧光了,看那狗官怎么办!”

神却有点忧虑说:“此事闹大了,可能会引起风波!”

“怎么说?”清田平素极信神,闻言便收住笑。

“若是此事上报朝廷,很可能成为他们剿灭我们义军的一个借口!”这么多年,义军日益壮大,颇具规模,已成为山王、爱和两国入侵神奈川的绊脚石。而朝廷多的是议和之人,就连王也对议和抱有太大的希望,不想两国交战,因此,对义军是颇为忌惮,总想着法子削弱义军。如今,若是闻得义军闯府衙劫牢杀人放火,怕是,真的要将他们列为反贼了!那么,义军的处境堪忧呀!

“怕什么?大不了从暗杀改为明剿罢了!”清田愤然道,“这么多年,我们浴血杀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神奈川天下太平,这昏庸的王,不支持也就罢了,还背地里搞暗杀!”

此言一出,群雄激愤,不错,别的不说,单这次若没有仙流二人的相助,他们恐怕不能全身而退。想起朝廷所做的种种令人愤慨不已的事,情绪渐渐有些失控。

“妈的,反了算了!”清田拍案而起,“反正那狗皇帝也不值得我们为他卖命。”

“清田!”神厉声喝道,“不许胡说。”

“我们还是尽快出城吧。”神缓了缓气说,“要尽快通知牧。”

神抬头望天,通知牧,通知牧后呢?牧从十五岁出师门,每个人都以为他在江湖上会干一番大事业,却没想到他竟上阵杀敌。这些年,叱咤风云,山王兵闻之色变,震惊朝野。本在这战乱年代,少年英雄,怎么说也会委以重任,大显身手。却没想到朝廷对山王威惧已久,又求和心切,不但不拨一分一毫的粮饷,甚至处处压制义军。牧也一肩担当下来,也幸得一帮江湖好汉的帮忙,义军才得以生存,甚至这些年还日益壮大!江湖、义军这些恐怕也成了朝廷的忧患了吧,皇上恐怕杀心已起吧!

怎么办呢?神无语问天,难道真的要走上谋反这条不归之路吗?

十二

流川枫一踏进湘山就觉得不对劲,看看四周,又似乎一切如常,于是飞步向山上奔去。没多久,隐隐闻到打斗声。有人闯塞!心中一惊,而且来人武功颇高。便箭步如飞向前掠去。

只见塞前空地上,一个干瘦老头手执龙头铁杖与三井斗在一起,而三井被一片杖影笼罩着,左右支绌,岌岌可危。彩子脸色腊黄,衣裳上鲜血点点,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流川心中一震,三井彩子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竟被来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当下清叱一声,青钢剑在手,人剑合一扑向来人。

“小枫!”彩子惊喜交加,“你小心点,他是北野!”

“毒尊”北野是丰玉前掌门师弟,在江湖上以毒横行十来年,直到十五年前遇到安西。惨败安西之手,受了重伤,又遭各道人士追杀,迫不得已逃出神奈川。那北野逃出神奈川后曾发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后来机缘巧合下,救了山王王堂本,被堂本赏识,封为国师。

十五年来,北野念念不忘安西之耻,但又畏惧安西武功高深莫测,因此,一时也不敢上门挑衅。这次听得叶子回报:已寻得樱木花道,但是途中遭冷剑修罗流川枫所劫。北野这才知道流川枫乃安西之徒,而安西在几年前早已不管世事。当下心生一念,自动请樱到湘北塞捉拿樱木花道,并毁了湘北塞。

堂本大喜,湘北塞在北武林盟中居于首要地位,这些年来不知给义军提供了多少帮助,让山王军吃了不少亏。若能挑了湘北塞,无疑毁了义军坚强的后援力量,当即道:“好,国师,你要多少人,孤都给你!若是能挑了湘北塞,杀了流川枫,重重有赏!”

“是!王上请放心,老夫一定将流川枫的人头献上,并将樱木花道活捉归国。”北野单腿跪地道,“那时,王的大业指日可待了!”

堂本哈哈大笑,心情甚是愉悦,而立于旁的众臣见状,忙叩首三呼万岁。

北野想那流川枫只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本事,湘北塞还不是因为安西的威望而存在。如今安西已不在,自然没多大危险,再加上他这些年武功,毒功更是出神入化,相信除了安西天下已无一敌手了。当下也未带什么人,只手闯进湘北塞。

一路撂倒一批守卫,而三井等人同时收到回报,当下彩子和三井出来迎敌。见一枯瘦老人,其貌不扬,执着龙头铁杖,阴气森然的立于厅中。彩子曾听师父说过与北野一战的往事,知道北野的独门武器龙头铁杖。心里不禁一颤,喝道:“什么人,擅闯山塞?”

三井的暗器已出手,朝北野袭去,救下他手下的守卫说:“好好守着。”
“你是流川枫?”北野指着三井问。

“来,来,到外面来,地大,打得痛快!”三井呵呵笑道,“老头,记住了,我叫三井寿,流川枫的二师兄。”

“哦,你也是安西的弟子!”北野眼中阴鸷的光芒一闪,阴恻恻的问。

彩子见了,心中一凛,上前作揖道:“敢问前辈可是毒尊北野?”

北野没想到会有人认识他,打量了彩子一眼,笑:“丫头,你眼光很好嘛,老夫已数十年没来神奈川了,想不到还有人认识我呀!”说完,仰头大笑,笑声在山塞里回响,彩子三井忙运功抵抗,而那些功力弱的守卫早已气血翻涌,跌倒在地了。

“如此说来,前辈跟家师也算是故友了,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彩子问。

“你也是安西之徒?”北野问道。彩子点点头:“不才正是家师所收的第四个弟子彩子。”

“哈哈哈!”北野又是一阵大笑:安西呀,当年你虽然技高一筹,可那又怎么样?今天,我要你的弟子全死在我手上,你让我穷途末路,逃遁他国,如今我让你老来丧徒,后继无人!

“很好,你把流川枫给我叫出来!”

“塞主他不在,你若有事找他,请改日再来。”彩子说。

“嗯!”北野眉一挑,说,“那就把樱木花道交出来。”

“樱木?我这里是湘北塞,你要找人可来错地方了。”三井说,眸中寒光乍现。

“如果不交出樱木,我踏平湘山,灭了你这湘北塞!”北野喝道。

“哦,这么说,你是来找碴的!”三井眉一挑,“湘北塞还没怕过什么人!”

“前辈,你是不是搞错了,湘北塞中没有樱木这个人。”彩子情知动起手来,必定讨不了好,更何况北野善于使毒,防不胜防。

“哼,流川枫劫持了樱木,不放在塞中,还放哪了?”北野冷哼。

彩子眼一转,说:“实不相瞒,塞主带着樱木去见师父了,北野前辈若要樱木,去向家师要吧。”她知道北野这辈子最忌惮的人就是安西,果不其然,北野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哼,既然如此,那我就平了这山塞,再去向安西讨个人情。”说完,一掌迅猛的劈向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彩子万没想到北野竟会偷袭,待要招招已来不及,三井见状,鞭子出手,卷向北野攻向彩子的手。北野被迫收招,却听三井说:“好吧,来者是客,先请吧,免得有人说我们湘北塞待客不周。”

北野听得三井语含讥诮,含射自己以长辈身份却搞偷袭,一时恼羞成怒,心想更是不能忍容他们了,以免以后传出去被人贻笑大方。当下,一掌一杖全力出击,飞沙走石,威力非凡。三彩两人不敢大意,小心应战。

北野的掌名赤焰掌,掌风中带着热毒,被击中如遭火焚,三彩两人闻得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不敢硬接,只是施展轻功与他周旋。那北野岂是好相于的,不过片刻功夫,三彩两人的动作就缓慢下来,只觉得体内气息翻滚,周围又闷又热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情知已中了热毒。当下两人清叱一声,有志一心的想速站速决。北野倒不急,反正他们已中了热毒,怎么着都不是对手。

洋平知道有人来闯山塞,但见三井和彩子一起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因此也不甚在意,只到守卫急急跑来报告才发现事态严重。因此,便急急去找樱木,要他藏好,不要贸贸然出去,樱木却是个最不服输的人,叫他躲躲藏藏,打死也不干,洋平无奈,只得带着他一起出去,嘱咐他千万不要开口说话。

带着一群人,洋平来到门外,见彩子和三井已处于下风,忙指挥大家一起上。

彩子却大叫:“洋平,快回去,关闭山塞,放下吊门!”

吊门是千年精铁打造,一旦放下,若不是里面的人打开,任你神兵利器还是千军万马都打不开。因此,彩子才会如此吩咐。洋平也知道事态严重,可是,他不想就这样丢下三井和彩子,因此犹豫不决。

“洋平,听彩子的!”三井一边喝道,一边朝北野攻去,“小枫不在,塞中需要你!”
洋平听了,心一狠,拉着樱木回去,樱木却死活也不肯,洋平无奈,只得点了他的穴道,拖着他进去。令人放下吊门。

北野听得他们言语,虽不知情,也知道绝不能让他放下吊门,因此奋力一掌击向洋平,三井彩子,奋不顾身扑过去,硬生生接了一掌。彩子闷哼一声,只觉得真气涣散,五内俱焚,不由狂喷出几口血。

“彩子!”三井大叫一声,一招“凤舞九州”挥向北野,同时暗器也扑天盖地朝北野袭去。
北野也不敢大意,龙头铁杖迎向鞭子,同时一掌击散近身的暗器,狞笑道:“今天先杀了你们两个,明天再杀流川枫,再割下你们的人头送给安西光义!哈哈哈,看他到时怎么样?”

“你休想!”三井咬牙切齿道,“无耻狂徒!”三井的呼吸已极粗重了,北野的内力一波一波席卷过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体内血气翻滚,让他恨不得几乎丢了鞭子,束手就擒。但是,北野狂妄的态度,对师门的凌辱,让他强自振作。

北野狂笑一声,提气想要一掌将三井击毙,却听得一声清叱,一股剑气从后袭来,遇到高手了!北野心中一凛,忙回掌迎接,龙头铁杖迎上青钢剑。

“铛”的一声,剑与铁杖分开,两条人影也随之落下。北野一看是个弱冠少年,修身玉立,一袭白衣,黑发黑眸,周身笼着浓浓的寒意,心下暗暗吃惊,想不到来人竟是如此年轻。如此年纪既有如此造诣,不日之后定当胜于我,不若将他除了,以绝后患!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脸上却不露声色:“你是谁?”

流川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你是谁?”你到我山塞来闹事,还问我是谁!真正白痴。
北野被流川如千年玄冰般的目光一看,心中一凛:好冷的目光!竟有些怯意升起,当下大声道:“哼,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野是也。”

“没听过。”流川说,剑尖一指,双眼蓦的睁开,锐利尤胜过剑锋,“不管你是谁,到我山塞闹事者,杀无赦!”

冷冰冰的声音听得北野心里一激凌,道:“你是流川枫?”

“我是。”流川说,“你受死吧!”说着身形一晃,剑光大作,刺向北野。

“小枫,他是毒尊北野,小心他掌上的毒!”彩子大叫。

“二师兄带彩姐去疗伤。”激战中传来流川清冷的声音。

“流川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北野狞笑道,掌心一片通红,正是赤焰掌,用了十成的真气,绵绵不绝的攻向流川。

流川冷笑一声:“我不象师父肚量大,谁要是惹我,杀无赦!”说着,左手轻按,一声轻吟,夜焰出鞘。

北野听他语含暗讽,刺他多年前的往事,老脸不禁一红,恼羞成怒,正欲痛下杀手,却瞥见那剑剑身比普通剑狭长,通体黑色,隐隐中红色光华流转,心中一动,失声叫道:“夜焰!”

流川也不打话,左右双剑合璧攻向北野,他知道北野的赤焰掌含热毒,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左手剑挑北野铁杖,右手剑一招“长河落日远”划了个圆弧,卸去北野的掌力,再一招“大漠孤烟直”,直直刺向他掌心。

北野大吃一惊,想不到流川变招如此之快,更想不到他两手能同时使不同的剑招,相辅相承,威力无穷。一番攻打下来,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流川的功力要比北野差,但北野先前一番恶战,已耗了不少力气,再加上夜焰神利,北野的龙头铁杖不敢硬碰。因此,流川占了些便宜,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北野见久攻不下,恶向胆边生,转动铁杖龙头,暗器破空而来,从上、中、下三路分袭向流川。

十三、

流川早已防备,见那暗器在阳光下闪着幽幽蓝光,显是含有剧毒,当下夜焰一挥,一剑将所有暗器截为两断,同时右剑挥出,卷起一股剑气将所有的暗器反向北野攻出。

北野那暗器叫“三连弩”乃是五寸余长的小袖箭,每次十五发,连发三次,因此,十五袖箭一经发出,第二轮的袖箭随后跟来,却被流川反弹回来的断箭一一磕碰,坠落在地。那余下的十五截断箭,仍直直朝着北野飞去。北野忙凝掌一扫,扫落那些断箭,却见流川已将第三发小袖箭劈落,纵身跃起,双剑刺向北野,招断意连,绵绵不绝,一片剑光中,两人再次斗在一起!

北野大叫一声,掌风大作,卷起一股炽热的风浪袭向流川,铁杖也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流川袭来。流川轻飘飘倒纵出十余丈,避过这致命一击。北野怒吼一声,再次袭来,流川向旁纵开,再次避开。

“小子,只会躲躲藏藏算什么!安西教你的难道是‘龟缩功‘吗?”北野喝道。

流川滴溜溜的满场走,忽然停了下来,朝北野看了一眼,目露得色。北野心中一颤,只觉得那目光中充满狡黠和得意。

流川举起剑,阳光照下来,剑光大作,尤其是夜焰,竟发出万丈红光,北野正对着阳光,这一下更觉得刺目无比,眼睛反射性一眯。说时迟那时快,红光一闪,已刺中北野右肩。青钢剑也堪堪划过北野左掌,几乎要穿掌而过。

北野吓出一身冷汗,嗷叫一声,左手出掌,右手出杖,并再次转动铁杖龙头,这次不是暗器,是“噬骨蚀心粉”。流川蓦地大喝一声,无招无式,正是双剑合璧中最厉害的一招“心随意动”。只见红光闪过,夜焰从北野前胸穿透后背,青钢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北野想不到就这么输了,在流川中了“噬骨蚀心粉”后。流川冷冷的看着他说:“解药!”

北野吓了一跳,想不到,流川竟如此机警,已发觉中毒,于是说:“你放了我,我就给你解药!”

流川眉一挑:“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杀了你,解药我照拿。

“可是你不知哪种才是解药对不?”北野笑得有恃无恐,“除了我,你们怎么知道哪种才是噬骨蚀心粉的解药!”

“噬骨蚀心粉?”流川当然听过噬骨蚀心粉,所以,手上一紧,搁在北野脖子上的剑划破了北野的脖子,“你、、、、、、”流川忽然感到一种剧痛胸口袭来,漫延到四肢百骸,这才知道自己已中了北野的“噬骨蚀心粉”。他向北野要解药,是为了解彩子和三井的热毒,却不料歪打正着,北野以为他已知道自己中了“噬骨蚀心粉”!

“噬骨蚀心粉!”说话的是彩子和三井,他们一直在旁运功疗伤,闻言心头大骇,他们没有中毒,那么中毒的必是流川了。两人从地上跃起,喝道:“解药!”

北野的胸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力气渐失,脖子上又被架了一把剑,气势也被流川给震慑住了,又看到三彩二人跑来,心中更是大骇,说:“放了我,给你解药,一命换一命!”

“好!”彩子说,“解药拿来!”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呢?”

“我们湘北塞在江湖上说一就一,什么时候食言过。”彩子怒,“你也不去问问我鬼手神医在江湖上的信誉!”

“鬼手神医!”北野脸色一变。

流川冷哼一声:“所以杀了你,我们照样辩别得出解药。”

“小枫!”彩子急道。

“解药不在我身上,你们派人跟我去拿!”话音未落,剑尖又朝他脖子刺进一分,北野忙停下话头,失血已使他力气消耗殆尽,他说:“你们湘北塞在江湖上说一是一,可千万别食言落了人家话柄。”

“放心!”彩子说。北野手伸向怀中,却见流川将夜焰也架到他脖子上说:“别耍花招。”手颤了颤,还是取出一个蓝色瓷瓶,彩子细细的看了看,闻了闻,又倒出一粒塞进北野口中,北野死死抵住不肯吞下,原来噬骨蚀心粉的解药是以毒攻毒,彩子是神医,自是知道。只是气不过他的阴毒,才耍耍他。

“你不吃,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解药啊?”

“噬骨蚀心粉的解药含剧毒,我若吃了,岂不死于非命,你们答应饶我一命,怎么能食言?”北野急急的说,“还是说湘北塞的人都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人!”

“你不用激我,我说饶你自会饶你。”彩子冷哼一声,放下手来,“若要杀你也待他日光明正大的杀你,比不得你下药这么卑鄙,枉你还为一代宗师,武林前辈!”

北野脸一红。
“怎么用?”
“服一粒即可。”

彩子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道说:“好吧,我鬼手神医今天大发慈悲,就让我治好你的伤再让你下山吧!”

北野吓得心里一颤,失声叫道:“你不讲信用?”

彩子眉一挑:“我怎么知道这能不能解毒呀!等小枫好了,再放你下山,怎么算食言。”

流川收了剑说:“彩姐,放他走!”

彩子嫣然一笑,对着北野说:“你记住了,他叫流川枫,是家师关门弟子,你,连他都打不过,还来湘北塞叫嚣!你不丢脸,我都觉得替你丢脸!”说着手伸到他怀里,把瓶瓶罐罐全拿出来,又拿起他的铁杖,用力一扔,丢到悬崖下说,“我让你再去用毒害人!”说完用力踢了他一脚,解开他的穴道说,“滚吧!”

北野忙用手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止血,再愤恨的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中充满怨毒和仇恨,还有一丝得意,甚是狰狞可怕。

彩子机灵的打了个寒战,心中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正要后悔放走他,却见流川猛的吐出几口鲜血,仆伏在地。他一直忍着那种穿心蚀骨的疼痛,直待北野走了,再也忍不住了,才跌倒在地。

彩子忙扶起流川,把解药喂到他嘴里,口里叫着:“小枫,小枫。”

流川吞下解药,对彩子虚弱的一笑说:“刚才玩得可开心?”原来彩子早已知道这解药是真的,只是想耍北野,才如此作秀一番,流川三井自是和她相处久了,怎么不知道她的个性。
“你这笨小孩,知道中毒了还这么拼干吗?”彩子凶巴巴的说,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流川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向他要热毒的解药!”

彩子破涕为笑:“这北野至死也想不到流川要的解药是怎么回事吧!”三井也笑。

流川看着躺在堂下的几具尸体,皆是被北野所杀,还有十几人也是被北野所伤,心中升起一把莫名的火:北野!

“平丰玉,杀北野!”新仇旧恨一起算。

“可是,据说,北野这些年一直未回神奈川,丰玉早年已宣布将北野逐出门了。若因为这样而灭丰玉,怕留下口实!”洋平在旁道。

流川眸中冷光一闪,说:“好,下次再说!洋平,这次你做得很好!”

洋平苦笑一下:“流川,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真的,那时,他宁愿留在外面的是自己而不是彩子和三井。

流川沉默了下,抬起眼时,眼中已清明澄澈一片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洋平心中一酸,有些语噎,他和三井彩子共事多年,出了事都如此难受,流川和三彩两人情同手足,心情必是更为痛苦。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是何等残忍,可为了山塞,他依然这样平淡的说出来。流川啊流川!洋平心中轻叹。

“一切照旧,洋平,你来处理。”流川说。

“是。”洋平颔首应承。

流川点点头,自去休息了。洋平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变得温柔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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