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道骨 1-2

作者： 云笈七千，收录日期：2006-07-17，1038次阅读

一、神·仙
大道无形，混沌而育天地；天地幽微，虚无而生万物。冲盈之间，始有三界、三纪。
三界为天、地、人。天界有三十六天，为神、仙、真、圣所居，以天帝为尊。地界有三十六音，乃万物轮回之所，幽暗无边，三光不照，为地皇所辖。人界有四极八荒十洲三岛，本人民生养繁衍之地，各界有灵来往之径，治理万民者，号曰人君。
三纪为混沌、鸿元、太初。混沌纪共十万万劫，其时三界混一，无神人之分，禽兽之别，生灵和谐共处，相忘优游。鸿元纪共五万万劫，时有混元天尊出世，归别万物，授民百业，制度订法，约束万方。于是三界分明，神人鬼灵各有其地。上可以降下，下不可以达上。十万劫后，天尊升圣境大罗天，参演大道，不问世事。天尊三弟子洞昊、洞玄、洞冥分治三界，是为天帝、人君、地皇。
当今之世，以太初纪历…………

——《三界书·创世纪》

神者，圣也，超凡入圣、肃穆庄严者之谓。居海之南。今三十六天上，称神者八千五百一十六。
仙者，迁也，随心所至、逍遥任性者之谓。居陵之南。今三十六天上，称仙者九百四十四。
……
——太初117年《天官统计疏》

天界 四梵天之梵度天
陵南山下陵南堂。
虽说名为“堂”，但其实是一间由茅草石木搭建起来的无门无窗无壁、只有柱子和屋顶的奇怪建筑物，若说这是“陵南”的代表建筑风格，那么这种建筑风格的成因大概跟堂堂仙人不在山颠衣袂飘飘偏在山下和光同尘的因由脱不了关系，一个字——懒，或者四个字——大家都懒——祖师和徒弟都懒，所以，几十代下来，陵南堂还是那个没门没窗没墙壁的陵南堂，谁也没想去伸手添根草、加片瓦。仙嘛，散仙散仙，就是散漫逍遥才名副其实，反正众仙谁也没指望这陵南堂遮风避雨，不过是兴起时喝茶下棋聊天拜祖师的所在，有什么好修葺的？
直到田岗茂一当了陵南的掌教。
田岗茂一，天生就严肃正派，甚至刻板拘谨，这么个长相都带棱起角的人怎么就做了以散漫放诞而著名的散仙一派的掌教呢？这其中倒没有那些红眉毛绿眼睛的穷凶恶斗、心机手腕，他是被师父和师兄联手“陷害”的，因为，这陵南的掌教本就是个人人嫌的苦差事，没人愿作啊。
陵南门中，没有什么复杂的门规和戒律。祖师爷说了，重欲重利之人本就练不就陵南一脉的高深法力，反过来讲，入我门者，已大可不必再用清规戒律去约束，随性所致，只要不是坏事，大家都随便吧。所以，陵南掌教的职责不过是平日里负责看守打扫修葺陵南堂，教中重要庆典节日时召集门下弟子回来欢聚而已，跟位高权重、富贵尊荣完全扯不上关系。从田岗入门起，师傅就觉得他拘谨严肃，跟本派要义大有南辕北辙之势，恐怕难以领会上层心法、领悟得道，但是他勤快啊，瞧着他入门头一天就独自一人拖着大扫帚去清扫陵南堂的万年灰，师傅和众师兄弟奔走相告——陵南掌教后继有人了啊！于是在田岗茂一入门暨认真洒扫的第二百三十七天，师傅正式将陵南掌教之位传给了他，自己跟道友们远游去了。
田岗看着简朴到简陋的陵南堂和掌教接任大典后一哄而散的前辈、同辈和后辈，在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祖师爷画像前发下宏图大愿：他田岗茂一要将陵南发扬光大，压倒海南。
这个美好的愿望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呢？按道理说是可能的。海南和陵南，神和仙，虽说在道义的理解和道术的修炼上大相径庭，但是万法归一，却有殊途同归的评判标准——谁法力高强、谁的信徒多、谁得到下界地皇、人君的支持，谁得到混元天尊的首肯成为天帝谁就是老大。以前嘛，神、仙两派也有过平分秋色的好时光，天帝轮班作，但是后来，天界的神、仙、真、圣们发现，每当仙者当上天帝，天界总会出点儿小乱子。譬如说，第三十六位天帝皓摩度坐庄时，欲界、色界和无色界的天界平民、小妖等低等天人，往往趁这个不管事的仙派天帝远游或者闭关时到四梵天和三清境来捣捣乱、偷点仙草仙花仙果什么的回去栽培或者贩卖，甚至更大胆的将人界的亲朋好友偷渡到天界上来旅游一番。唉，长此以往，三界约不是等于一张白纸么？天界地位何存、神仙威严何在？于是众神联名上书天帝皓摩度，要他严惩肇事者、重申三界约、派重兵驻守上三天。皓摩度觉得众神有点小题大做了，便薄惩了几个低等天人了事。众神认为兹事体大，便直接去圣境大罗天叩关，请混元天尊主持此事，其实就是对天帝投了完全不信任票，想借混元天尊之手将此任天帝废掉另立了。
天尊出圣境，先找皓摩度下了盘棋，想劝和劝和，让天帝给众神一个交待就回圣境。不料皓摩度爽快得很，说他早不愿干，想随师兄弟们各处参禅悟道去了。现在只要一想到当初年少无知，在“神仙研道大会”上不慎战胜神派第一人，被架上天帝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位置来作“烧烤”，就碧海青天夜夜心，心肝肚肺都悔青了啊……天尊听天帝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后，心里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小的不快，仙人就这么清高脱俗么？嫌弃天帝这个位置如弃弊履，讲起清规戒律就如对严刑。制定行规法度可是天尊最受后人敬仰的一项丰功伟绩啊。那好，你想清闲我也乐得清静，“凡事当顺其自然，天帝想退位就退位吧”，撂下这么句话后，天尊回了圣境。皓摩度更妙了，将天帝信物传给神派长老，也不管后续事项如何，径直回了本派。那时仙人主要的集聚地还在三清境的翔之阳，皓摩度回翔之阳后带领弟子们搬到四梵天的陵之南，陵南堂便是那时修的。从此之后，不知是由于离圣境大罗天远了，所以众弟子们接收不到仙气，于是悟道更艰，还是皓摩度得罪了天尊，所以天尊传了什么秘术给海之南的神人，于是神之弟子的法术更高，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后来的“神仙研道大会”上，仙就没再赢过，于是自皓摩度之后的天帝都是神氏一脉的弟子。而仙氏一脉呢，就更散漫逍遥了，天、人、地三界均能见到褒衣博带的飘飘仙踪。
消沉或者说逍遥了这么久，田岗茂一凭什么振兴陵南呢？田岗觉得没问题。他认为，神、仙的实力差不多，仙的输，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仙的毫无企图心，并且自甘退让，从三清境搬到下一层的四梵天就是明证。于是数年来，神氏弟子遍布天庭要位，长此以往，天界迟早会变成神的专属地盘。所以，从他收的弟子开始，他教的第一课就是“求胜”，每天早上，他都要求弟子在陵南堂前冥思“雪耻制胜”四个字半个时辰。他相信，这样教导出来的弟子，会一反先代之风，力争上游，加上法力日益精进，仙氏一脉夺回天帝之位是迟早之事。
也许从敢于否定前人这一点来说，田岗还算不愧为仙之称号吧。反正，他的改革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对了，因为阻力都去了天南海北，即使谁回到陵南堂想说两句，看在田岗为大伙儿荒废了大好青春枯守大本营这一点上，也没那个厚脸皮了。
何况，田岗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天才仙道呢。
天才仙道叫做仙道彰，是田岗茂一在色界修行时捡到的一个流浪儿，田岗以己“彰扬仙家道法”之愿，为之取名仙道彰。仙道聪明颖悟、天资过人，无论道理、道法、道术均是一点即通甚至无师自通，仿佛前世曾修习过一般。功力之深、悟道之妙毫不输给号称“未来天界第一人”的神派大弟子牧绅一。加上外形俊朗，行事洒脱不羁，颇得仙家三昧，与天帝少子——温润如玉、清俊都雅的神宗一郎合称“神仙”，是仙界最负盛名的少年。太初113年，神、仙二人初会于海南和陵南的道法切磋大会上，有几位三清境的长老见二人并立，一个静如处子，一个逸态天成，如琼林珙树般光彩互映，竟忍不住开玩笑说：“都只说‘神仙’，别是少说了‘眷侣’二字吧？”一向肃言谨行的天帝听了也微微而笑。于是“神、仙”之名、仙道之名更响了。

云笈：解释一下“三清境”、“四梵天”、“欲界”、“色界”、“无色界”之类的东西先。
七千：哦，这些东西都是道教的世界观中的地方：道教以太上老君（即元始天尊）为创世主，他所创立的这个世界无限广阔，上至玄天，有诸天帝之天庭；下至地府，包括恶鬼之地狱，也包括天地间人们所生活的世俗世界。
诸天分三十六天，从下至上为欲界六天（每一天的具体名字现就不讲了，如有必要以后再做说明），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四梵天（四天），三清境（三天）和大罗天。其中，欲界、色界、无色界合称三界，三清境和大罗天合称圣境四天。
欲界“有色有欲，交接阴阳，人民胎生”，色界、无色界的人寿命长，但生死未断。所以在故事中说那是天界平民、小妖等低等天人住的地方。四梵天“人断生死、三灾所不能及”，已经有点道行在里头了，三清境则是九圣、九真、九仙所居，大罗天就更不用说了，天界最高点。（天界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不好混啊）
故事开头说“人界有四极八荒十洲三岛”，这个就跟道教的说法有点不同了，道教所谓八方巨海之中有十洲三岛，那是仙人游息之处，地上名山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也是仙人和真人统治的地方，并不是故事中所说的主要供凡人居住和神鬼往来的人界。
地界就是冥界，道教中所谓九地三十六音，以应三十六天，由三十六土皇所统治，也可以说是地狱的所在。但在本故事中，只有一位地皇。
在这个故事里，大部分参照了道教的设定，有些地方又有不同。譬如神和仙有分别啦，混元天尊的名号、功绩啦等等。
云笈：故事是你瞎掰的，又没什么创见，所以倒通不通的。罗罗嗦嗦，有完没完？
七千：这个这个，大家将就看看就好,何必这么认真呢，哈哈（汗ing）
云笈（拖七千）：说完走了。
七千：等一下嘛，不过关于神和仙的阐释我倒是真的这么认为来着，一个逍遥，一个严肃。我爱的是仙啦，就是……啊！谁踢我！！？？
云笈（收脚、拍手）：滚！
啊~~~~~,七千惨叫ing，滚下~~~~~~我不是故意讲的像传道士一样罗嗦的~~~~~~~这真的是仙流啦（虽然觉得神仙两个字看起来比较匹配的说）~~~~~~~~~

二、仙·境
陵南山上清宁湖。
湖畔有人垂竿。鱼竿就是一条细竹，竿尾栓了根长线，线尾栓了个小铁钩。鱼竿粗的一端用一块石头压住，竿中间用一只木屐架起，鱼线是放进水里了，浮子倒也在水上浮浮沉沉，只不知有没有鱼来吞饵。垂钓的人散发短袍，赤脚上勾着一只木屐，早已躺在长草中、树荫里睡熟了。此时艳阳初露，湖上寒烟散开，金波微荡。湖边林中莺声沥沥，花草芬芳渐郁，一只黑底红蓝斑点的大蝴蝶翩跹而舞，飞到钓者发上，拍拍斑斓艳丽的翅，停住了。
突听不知何处发出的男子声音道：“仙道，仙道，又跑到湖边睡觉了。这么大早，你也敢睡在草丛里头，也不怕露水浸了泥，脏了衣服。”停了一会儿，又叫道：“仙道，今天要在陵南堂商议去三清境贺天帝寿的事啊！仙道，快起来！掌教来了！”那钓者先还懒怠动弹，一听“掌教”之名，翻个身便坐起来，挠挠头发，咕哝两声，见一只大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嗨”了一声，对那只蝴蝶笑道：“越野，又用蝴蝶啊。”
这钓者便是陵南的天才仙道彰了。
他左手轻托着蝴蝶，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尖上一点淡蓝幽光渐渐凝聚，一声轻喝“卸”，那点蓝色幽光飞撞到蝴蝶身上，顿时弹开散为千万点，悠忽消失不见，那蝴蝶立时扇动双翼，飞得远远的去了。
原来那蝴蝶先时是被人施以“缚灵术”，意识为施术者控制，因此能口吐人言。这是有法力者常用的一种“役物术”。而仙道使用“卸灵术”将蝴蝶身上的法术卸去，蝴蝶惧人，自然赶紧飞走了。
仙道抬眼看看日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果被掌教发现偷跑出来，大概会让老虎来把自己叼回去吧？还是回去好了。”收起鱼竿，把木屐在地上磕了磕，穿回脚上，站起身来。
还没转身，只听空中一声清亮啼鸣，随着扑棱棱的扇翅声，一只青鸾飞入仙道眼界。
“咦？小青？”
仙道对着鸟儿飞来的方向伸出左臂，青鸾姿势优雅地落在上头，长长的尾羽飞而复息，翠色生光，华丽非常。大鸟偏头在仙道肩臂上挨挨擦擦，发出一声欢愉的轻啼，模样甚是亲密。
“你正经主子呢？怎不见他？”仙道扔下右手的鱼竿，在青鸾翠毫鲜明的颈上挠挠。鸟儿很是受用，“咕咕”两声，似在回话。
一人一鸟对话之际，湖面异像忽起：千万颗水珠从湖中自行升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晶莹长桥直通天际，经日光一射耀出万道华光，璀璨夺目。从凝珠桥那头缓缓走下一个少年，长眉斜飞入鬓，长睫大眼，眼角微微上挑，面容柔和，紫色长袍衣袂飘飘，丰姿清隽优雅——正是天帝少子神宗一郎。
“阿神，排场还是这么大啊。”仙道对着从天而降的玉人开玩笑。
“你竟这么逍遥。”神宗一郎微笑着立于草地上。“小青还是爱亲近你，在三清境它是见谁都爱理不理的。”
“在你们那儿没人心疼它嘛，谁都用它来传信，又不给放个假什么的。它一到我这儿就好吃好玩伺候着，当然喜欢我了。对吧，小青？”说着又摸摸青鸾的头，那青鸾也极乖顺地垂头任他抚摸，更用翅膀轻扑他头颈，像个顽童在跟伙伴嬉闹。
“天帝寿辰快到了，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还有空下来闲溜达？”仙道见神宗一郎欲言又止，只是远瞧着湖面发愣，干脆开口问了。
“……仙道……彰……”神宗一郎轻声叫他的名字。
“怎么？还真有什么难事了？”二人本惺惺相惜，交情很是不错，自从被三清境的长老开玩笑说“神仙眷侣”后，阿神面皮薄，便极少叫自己的名，今日突然这么一声，仙道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略不自在。
经仙道开门见山地一问，阿神反镇静下来，“……你知道，我生下来便是开了天眼的……”
……？“嗯。”仙道心中一动，却没露声色地逗着小青玩儿。
“凡事有得便有失，别的道术反都不能学，天天只在灵台上观星研卦，”阿神低着头，看着鞋尖被长草上的晨露沾湿，轻言细语。
“你是千年一出的‘士师’嘛。”仙道仍然没有回头，只顾逗着青鸾。
“前些日子，我在灵台上看到群星震动，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但……”见仙道转头看自己，续道，“于是我私下里卜了一卦……”
“怎么？卦相不好？”仙道的微笑一点没减，索性又坐回草地上。
“‘五行逆天，鼎沸三界’。”阿神一字一顿说完，反观仙道，仍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不禁急道：“彰你不信么？我真的……”
仙道仍是微笑：“信，怎么不信。”拈了根草在嘴里嚼着，“不过，那又怎样？”
“你……鼎沸三界，灭神弃道，这样的事，你说那怎样？！”阿神饶是脾气好，也急了。
“鼎沸就鼎沸，灭神就灭神，不是上天注定的么？急有什么用？世上万物本是空无一物，灭了就干净了，有什么不好？”笑眯眯的撑起身子对着神的急怒。
“你，你们……”神气得一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冲进水里激出万轮涟漪。
“阿神，是牧让你来告诉我的吧？”仙道转开话题。
“嗯，我自己也觉得该告诉你的……”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结果你们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帝也知道了？”仙道自顾自地问着。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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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到陵南堂的时候，百余弟子正席地坐在堂内听田岗训话：“……此次去三清境虽是为天帝贺寿，却也少不了跟海南弟子切磋道法、演练武技。诸弟子万不可任性妄为，令海南耻笑……”正自唾沫横飞，却见一人长袍散发，自堂外草径上施施然走近，木屐踢踏作响，肩上扛着一支细竹竿，脸上还是那种让田岗头痛的“万年笑”。
田岗的火“噌”地一冒冲天，双手叉腰呈茶壶状：“仙道，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啊，掌教！”仙道伸手搔搔头，“对不起，我睡着了。”
“你……你、你……”田岗气得不行，骂他的话偏又一时没想出来，只是呼呼地喘。旁边一个眉清目秀，额发及眉的韶秀少年忙递上茶水，顺势瞪了仙道一眼。这个少年正是先前驭使蝴蝶来叫仙道的越野宏明。
仙道还是笑嘻嘻的，将鱼竿递给迎上来的小师弟相田彦一，坐到最前排，道：“请掌教恕罪。”
“呼——”田岗茂一挡回越野递上来的茶杯，猛地吐口气，似乎想把今天被这个孽徒气出来的烦恼统统排掉。“明日辰时，鱼住、仙道、越野、植草……跟我去三清境。”说罢一甩袖子，让弟子们回去各自修炼。
众弟子渐渐散去。坐在末排的相田彦一快跑跟上田岗，一迭声地吵着闹着要跟去。越野追着仙道数落他的不是，鱼住跟池上去打点要带去三清境贺寿的礼物。只剩下一个细目厚唇，容貌甚丑的少年，若有所失地站在堂下，那是福田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