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作者： 流川真稚，收录日期：2006-07-27，968次阅读
1.他告诉我说，眼泪的味道是咸咸的。
我只是反问似得答了一句："是吗？"
我真的不了解眼泪的味道。我只知道带走母亲的海水是咸的；表姐做菜放的盐是咸的。至于眼泪，我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所以，只能了解他是透明的。
告诉我这句话的是一个孩子。我不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孩子，可是他的确比我还小。我懂得应该比他多得多，但在这一点上，真的无可反驳。我想，也许我是个不需要眼泪的人。
"哥哥，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我只是想在练习中小憩片刻，没想到遇到一个主动过来的"骚扰者"。
"……"
"她要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告诉我时，她哭了。但她不让我哭，因为我是男孩子。……可我还是哭了，我骗她说自己想尝尝眼泪的味道。她说，眼泪是咸的啊。我说是，我还一直以为是苦的呢！"
"……"
"哥哥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笑~）因为我看得出哥哥一定不知道，也不曾有过眼泪自己跑出来的经历。是因为哥哥太幸福了吧？还是，哥哥从来就没有投入地喜欢过某个人呢？"
这个孩子，他……
"哎呀，哥哥的朋友来了。真对不起，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我走了。"
"呦，小朋友，真不简单，你还能和他聊天？"
"没有，大哥哥，他不过是听我自言自语罢了。……这位笑的很好看的大哥哥，你会不会害他哭呢？"
"啊？哈哈，当然不会啦，要知道这家伙就是一辈子输给我，也不会流一滴泪的。实话告诉你，他这方面的神经早就锈掉了！"
"白痴仙道！"
"是这样吗？好吧，再见，两位可爱的哥哥！"
"枫，那个孩子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一对一！"
把球托在手中，直伸到他面前，也把他的疑问挡在了球的另一边。
"不要吧，你也该让我休息、休息，做做准备运动吧？！"
"你需要吗？"（冷冷的目光）
"还是我的枫最了解我。"
"白痴仙道。"
长长的海岸线总是被他不厌其烦得走上一遍又一遍。
我不问他为什么如此喜欢这样，因为在我问之前，他就告诉我说：
"现在沿着海边走，会有我的枫陪着，在我最喜欢的地方有段和你独处的时间（没有篮球哦！）。并且，
"枫，走的话，我会认为你没有睡着哟。"
"白痴仙道。"
可是，我能陪他不厌其烦得走上一遍又一遍长长的海岸线，是因为 我没有足够的清醒。每次只记得在半睡半醒中，依在他的肩上，任他领着在细沙与海浪中拖动着同样迷糊的双脚。
这叫作"幸福"吗？也许吧，虽然，我还叫它作"习惯"！
我是很讨厌说废话得人，讨厌想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我崇尚最简单的思维与生活方式，在除篮球外的任何事上。篮球就是我的生命，生命是不可马虎的。只有在我奇迹般的没有瞌睡和篮球时，我才会想点事儿。
而，想到一半，总会有他打扰！--
"'我的'枫啊，陪我去海边看海吧！"
"白痴仙道。不要加'我的'！"
"那你叫我时，是不是要先去掉'白痴'呢？"
"白痴！"
"我的----"
他会说到这里把我拥住。这种对话的结果往往都是如此。
"枫，黄昏的海是最美的哟！"
"恩，"
"枫，和你并肩走在海边是最幸福的哟！"
"恩，"
"枫，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有多好，不过，那会不会走到海的另一端呢？"
"……"
"走到另一端，旁边是不是还有我的枫陪着呢？"
他类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可我讨厌极了这种语气！
"白痴仙道。 "
他只是笑，微笑，望了我笑；望了海笑；望了夕阳笑，望着，笑着，便走完了他的高三！
2.我一直不去深究为什么这段时间会和他在一起，答案应该很简单--教练说过："现在的你还比不上仙道。"并暗示我不要逃避。于是，我留在他身边为超过他。但他却和我同步前进！
我不甘心，可是他下学期就在东大了！
"枫，"
我以为他的这个假期理所应当是属于我的。
"过几天我要去美国，"
美国？我所向往的篮球王国，难道他……
"我要去那边探亲，家里出了点事，"
是海的那边吗？
"我很快就回来，"
是沿着海走回来吗？
"因为这里有我的枫在等我！"
白痴仙道！
这个假期没有仙道，却不缺白痴。我并不看重湘北篮球队队长这个位置，但那个红头白痴绝对不会搞得比我好。我决不容许任何人给我带来失败！同时，因为这个头衔，集体训练和个人练习填补了和他一对一的位置。
"我很快就回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很快就回来，才不在意吧，虽然这不像我！
海，呈兰色，辉映着天。
当我的个人练习结束后，我还会习惯性地来海边。但从不在黄昏时来，一个人在海边是很容易睡着的，而白天的太阳会更暖一点。
"因为这里有我的枫在等我。"
我没有等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在假期结束前，我去过他家，没有人；也去过他的学校，才顿悟那里已不在有他了！
就在我离开陵南前，那个应该叫做"越野"的叫住了我。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说着……
那是我不愿提及，不愿接受，完完全全不会相信的，
仙道死了？
"流川枫，真的是……我想如果这个假期他留在日本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车祸了。……我知道这是我们谁都无法接受的，可是--哎！你还是看看这张照片，看了，你就明白了……"
照片上赫然一个尖发男生，穿着我所熟悉的白色T-shrit，被一团团墨迹包围。
仙道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心里痛得厉害，即使我以前受过多重的伤，也没有这么痛过。为什么？
我打篮球。可一看到篮球，甚至还没有触碰到它，我就看到了仙道的影子在向我微笑，然后消失在一片墨迹中。这使得我再也没有勇气去靠近它。
没有了篮球，我就象个废物。
没有沉沦的伙伴，我连颓废的理由也没有。
在别人眼里，没有篮球的流川枫就不是流川枫了。
于是，我不再是我。
因为，仙道放弃了我，所以，我放弃了篮球。
一直以来，篮球被我视为生命，我从不曾想过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很多人在身边为我惋惜。我觉得他们很笨蛋！我并不是永远放弃篮球，现在我是相信仙道不会真的不回来，有了他我还是会重新my basketball life!
"流川枫放弃篮球，成了个好学生"作为校园新闻的头版头条，一直持续了半个学期。
这个学年结束后，"曾今湘北篮球队的王牌考上了美国**大学"又作为新的头条散布开去，只是与我以毫无关系，一拿到通知我便飞往美国了！
在飞机上，困的感觉如影随形，隐约中感到自己和仙道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对，仙道，怎么可能忘呢，那个擅自改变我人生的白痴。
我并没有再打篮球，美国本应对我以无诱惑，可我还是来了！只因--
仙道长眠于次！
"How could I get to the nearest seacoast?"
"You can choose this way that……"
来这里读书，我选修的是"环境与保护"，海洋是我的课题之一，看看海是必须的，而来美国这么久，我却从没看过这里的海。
于是，我选择了这样一个暖暖的白天去海边。
这里的海边与神奈川的完全不同：那里宁静，可以清清楚楚听到每一次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而这里充满了人群的喧闹声，小孩的嬉笑声，在一片欢跃的气愤中，我越发得郁闷。
沿着长长的海岸线走着，为了找一块可以独自消磨时光的地方。
"现在沿着海边走，会有我的枫陪着，"
这个声音合着踏沙的节奏开始在脑中复苏。
我无法不停住脚步，驻足于一片没有什么人的沙滩，它像极了陵南的海岸。
"我的枫最了解我，"
"我的枫啊，陪我去海边看海吧！"
"和你并肩走在海边也是最幸福的哟！"
海重复着单调的运动，我的思绪也是如此，就这样从暖的白昼走向黄昏。
"黄昏的海是很美的哟，"
"会不会走到海的另一端呢？"
"旁边是不是还有我的枫陪着呢？"
"这里有我的枫在等我……"
……
黄昏，海的另一端，枫过来陪你了，我的白痴仙道，
你那同样白痴的枫其实，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
什么滑过脸颊，滑落到嘴边。
他告诉我说，眼泪的味道是咸咸的，
而我，终于知道了。
3.太阳就快没入大海了，是不是到了日本呢？
"兰色的海，橘红的夕阳，紫色的泪，精彩的瞬间呐！看我的枫笑不容易，要看你哭也是很难得！"
"白痴仙道。"
"你真是个可爱的笨小孩，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越野只给你看了报纸上的照片，而没有正文呢？"
"？"
"那上面根本就没有写我死了，而是抢救及时，捡回了这条命。只是，枫，"
"……"
"我的双腿没了知觉，才要越野那样说的。我想我再也不能打篮球了，还是离开你好了。"
"你疯了！大白痴！！"
"是吗？我没想到另一个笨蛋竟然因此放弃了篮球。……枫，知道你来美国后，一直都忍耐着不去见你。这几天竟然奇迹般得可以走了。我在想，你或许真的是我的魔法呦！"
"仙道，……想打篮球！一对一！"
"当然！不过要得等我好了后。你会等吗？"
"废话！"
黄昏的海边，蜷在他的怀中，延续了白天阳光下的温度。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中，一个孩子在说，
"眼泪的味道是咸咸的……"
"投入地喜欢一个人……"
那孩子眼中含着泪，却分明在对我微笑！
这是梦吗？
如果我睁开眼时，我不是现在的我，那么这只是个梦；如果我还是我，现在的我，现在的流川枫，那么是真的，仙道回来了--
不管怎样，首先我要好好地睡一觉，困的感觉--
流泪原来是很累的！
<在我怀中好好睡吧，我一直都会守护着你，不会离开，我的枫！>
[END]
真稚的话：你会说不像流川。也许！不过我眼中的流川就是个用简单的外在掩饰住内心的复杂情感得人，我总以为他有一个细腻的心！这样，仙道才会更幸福，那会有很多惊喜！
由于流川总是不笑，一般会写他笑了，我却是坏到看他哭几次（偶枫枫哭也会很美哟！！~~~），就一直想写眼泪，写了，却是没有想象中的轮廓了！哎~~~
怎么说，偶还是仙流幸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