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 1-2

作者： 木木，收录日期：2006-08-28，946次阅读

伊拉克战争，SARS的肆行，张国荣的离去。2003年，似乎从这个春天开始，就注定了是一个多事之秋。
　　他们，也许是你是我或者是他的宝贝，我们期望他们可以勇敢坚强独立，我们祈盼他们可以幸运顺心如意。但死亡，别离，伤痛，背叛，流言，战火硝烟下的憎恨和恐惧，靡华夜宴后的深重寂寞，笼罩着他们。即使身处同一片海天，即使心怀挚爱，也终究帮不到他们。突袭而来的炮火流弹，内心悒郁绝望的魔鬼召唤，他们敌不过，我们也无法施以援手，只能看着他们无奈甚或是决绝地走向生命的终结。伸出手去，生命和岁月在指间穿隙而过。
　　战争和灾难，也许可以让人更深切地意识或领会爱情，却绝对不是，成全爱情的地方。

　　能做的，不过是独自坚强，彼此守望。

（一）

　　士官俱乐部。

　　恰巧是池上的生日，藤真送了个艳舞女郎作为生日礼物。女郎踩着舞步，在池上身旁流连，一只手沿着身侧的曲线蜿蜒而下。丰腴的躯体，柔蔓的腰肢，乐曲里夹杂着歌者暧昧的呼吸，极尽诱惑。音乐节奏骤变，女郎也倏然远离，回过身来，眼神却只管勾着池上，用手势邀他贴身共舞。池上兴奋而又有些窘迫地走近前。周围的口哨声四起。

　　酒是烈酒，舞是劲舞，那女郎，也算是个辣妹。

　　仙道和藤真坐在吧台旁边，用胳膊肘捅捅藤真，“嗨，下次生日的时候，记得也送我一个。”“这种乐子，你自己不会找么，还要来麻烦我。”藤真不搭理仙道的无理取闹。

　　仙道转着手里的酒杯，“那么，想办法替我多弄几天假，让我看到太阳再回去。”这次藤真索性不予理会。藤真自己也非常非常的烦闷，潜艇在水下执行任务50天，真真是暗无天日的50天，难得上岸休假一周。三天来却只是下雨，到处都是湿答答的。

　　仙道觉得自己颇有些古怪，明明是条鱼，却那么莫名地渴慕蓝天和朝阳。天可怜见，仙道只想再度好好见见天日，真正的蓝天，阳光和星空。没想到上得岸来，却只是下雨，一直都下个不停，绵密地织就了一张网，直落在天际之间。仙道很希望能有什么灿烂的锐利的东西可以刺穿这张网。

　　周围的声光色影不可谓不炫目刺激，但仙道不知怎地，却觉得有些腻烦，是否是刺激还不够？

　　有一只手搭上了藤真的肩膀。

　　仙道和藤真一起回头。一伙四个人，伸手的是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

　　“嗨，介意同性恋吗？”那人嘻笑着开口。性别比例极为失调的军队里，同性恋并不少见。
　　“不。”藤真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眉，但脸上倒还没有呈现出不愉快的神色。

　　那人似乎认为是受到了鼓励，俯下身子，凑近藤真的脸庞，“那么，一起玩玩吧。”

　　藤真拂开搭在肩膀上的手，移开目光，不悦，冷冷道，“我不介意同性恋，却也是要看对象的。”

　　那人被驳了面子，身后的同伴发出吃吃的耻笑声，他脸上有些挂不住，重又伸了手，想去触摸藤真的脸颊，“不试试，怎么知道合意不合意？”

　　仙道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不知怎地，仙道其实很想立时叫一声暂停，然后找个人打赌。就象以前看篮球赛录像的时候，看到场上运动员投篮出手后，会按下暂停键，然后和身旁人打赌，那个球究竟会不会进。

　　仙道肯定，那帮人想找刺激，却绝对没料到藤真此刻心里更是想找刺激。暗无天日的海底巡航，窄仄的空间，上岸还不是好天气。现在竟然有机会，让他可以合情合理地伸展多日来不曾好好活动的手脚，藤真怎么会错过让自己任性的机会。唉，多少可怜的人都被藤真那张无辜的脸给欺骗了。

　　藤真显然没有理会仙道的想法，他甚至都没有回头，身子一偏，伸手顺势将那人带着撞向吧台，然后狠狠地拎起他的后衣领，迫使他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不懂我的意思吗？那我就再说一遍，你还不够这个资格！”一扬手，将那人掼了出去。

　　仙道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自抑。确实在笑，弯弯的眉眼，闲散笃定。但眼眸深处却没有一点笑意，散发着明显的警告威胁意味。随行的那三个家伙被这种笑容弄得有点失措，因为确实也不清楚仙道藤真的来历，而军队里阶层观念极严，担心自己不知深浅，不经意间已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那边藤真干脆地说了声，“滚！”扎辫子的男人还想往上扑，其他三人抱住了他，掂量了一下，最终骂骂咧咧地离开。

　　藤真转回头，对仙道表示不满，“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这么好笑？”
　　“我在问我自己，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怎么就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么有趣的问题呢？‘嗨，介意同性恋吗？’真有意思，呵呵。按理说，我认识你远比牧绅一那家伙早啊。喂，如果当初我先问这句话，会有什么后果，也会被扔出去吗？”
　　藤真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仙道两遍，看得仙道颇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觉，然后藤真开始微笑，那个笑容的浮现立刻就让仙道后悔自己多此一问。“会，而且毫不犹豫。”

　　仙道“咚”地把头撞向吧台桌面，夸张地长叹一声，“太受打击了。”这次连吧台里的侍应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自找的。”藤真的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从来没问过，没问过任何人？”
　　“我可也是要挑对象的，藤真。看惯了你，看惯了镜子里的自己，眼光怎么能不挑剔，你说是不是？”

　　“喏，那边有一位，你可以去试一试，只怕人家要挑你。”藤真拿杯子向酒吧的一角晃了晃，仙道的视线也跟着转过去。酒吧的一角，一个颀长的身影，独自在打斯诺克。一杆击出去以后，那人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一边的酒杯。或许只是酒杯里的冰块在灯光下的折射，或许只是仙道的错觉，但仙道就是觉得，有某种灿烂的锐利的东西，一闪而过。

　　仙道来了兴趣，“那是谁？”
　　“流川枫，牧手下的王牌战斗机飞行员。”

　　仙道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一点藤真也可以作证。但说不清楚为什么，就算是酒精刺激的缘故罢，仙道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现在看来，刚才那帮惹恼了藤真的家伙，却似乎是为了成全仙流而来。

　　“嗨，介意——，介意一起打球吗？”仙道张口，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佻达，决定缓冲一下。

　　流川并不曾分神，只回答，“不。”仙道到一边替自己选了一根球杆，返身回到球桌旁。流川也不搭理仙道。仙道注视了他半天，发现流川的目光只盯着白球，和目标球，似乎根本没有注意是谁在和自己打球。轮到他自己时，一门心思只在球桌上，轮到仙道时，便让开，隐在灯光的暗处。淡漠，疏离。

　　这份淡漠和疏离让仙道有些恼怒，这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仙道决定尽快说出主题，引起流川的注意，“嗨，介意同性恋吗？”

　　流川此时正伏低身子全神贯注地瞄准，闻听此言，眉毛略挑，视线向上抬了抬，朝仙道方向看过来。仙道正站在灯光的暗处，估摸着流川没法好好看清楚他，便稍稍前倾了些，一手撑在桌沿，做好了承接更尖锐目光的准备。

　　却没料那厢已经收回了目光，作为支点的左手还是稳稳的，右手臂后撤，然后再迅速向前送。粉色球骨碌碌的，应声落入中袋。整个动作流畅顺滑，不见一丝凝滞。流川直起身来，依旧垂着目光，审视着球桌最后那个黑色的球，一面在球杆的撞头上涂涩粉。嘴里吐出一个字，“不。”

　　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那句问话的影响。

　　酷，真TMD酷。仙道也不得不叹服，这家伙似乎比藤真还沉得住气。

　　“那么，待会一起走吧。”仙道发出了邀请。

　　到了这个时候，流川才抬起头来，和仙道对视，嘴角微挑，“你知道，我是开战斗机的，……”

　　就在同时，仙道身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取下一看，“紧急任务，撤销休假，速回艇集合。”仙道读着传呼机屏幕上的字，又听到流川的话，于是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唔，什么意思？怎么，飞行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瞧不起开潜艇的么？还这么拐弯抹角的。

　　“…… 所以，我习惯于凌越的姿势。”流川说完，又伏下身去，开始对付最后那个黑球。那黑白两个球，在墨绿色的球桌上，闪着妖异的光。

　　仙道总算回过神来。挑衅，绝对绝对是挑衅！

　　仙道攥起身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和冰块，夹杂着欲望，刺激得仙道心头突突直跳。一抬手，用自己的球杆压住流川的球杆，将其推开，“我来。”清脆的撞击声，非常干脆利落，黑球直落底袋。

　　两人隔着台球桌，均优雅，自持，而危险，各自站在灯光的阴影里，蓄势不发。仙道一字一顿地开口，“现在我们有任务必须出发。不过，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流川枫。”

　　在门口碰到藤真。“怎么样，仙道？”
　　“又要下水，上来后还没看到过太阳呢。”仙道旁顾左右而言他。
　　藤真饶有兴味地微笑不语，你明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唔，有点意思。”仙道承认。

（二）

　　清晨。航空母舰。
　　太阳刚刚升起，天空是一片澄明的浅蓝，金色的阳光撒在万顷波涛上。海与天，呈现出震撼人心的壮美和辽阔。

　　流川登上机舱，带上头盔，接上呼吸装置，检查了一下，然后揿下按钮合上了舱盖。弹射器手通过前起落架牵引系统和夹紧装置，将飞机的前起落架与弹射器的往复车紧紧相连，一切都准备就绪。流川再次检查仪表，将油门开到最大，然后向弹射器手点点头，翘起大拇指，示意，OK。

　　弹射器操纵员的手大力挥下。战斗机猛一低头，随后以离弦箭之势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掠过短短的跑道，机头拉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向着朝阳的方向凌空而去。

　　海与天，都以极快的速度扑面而来。流川的嘴角不自知地漾起一抹浅笑，来吧，这是属于我的海与天！

　　流川的心中，一个念头在反复激荡，我喜欢！我擅长！

　　眼花缭乱的设备表盘，令常人难以忍受的重力加速度所带来的生理反应，流川都毫不在意。这种自由翱翔于天地，身心几乎融于其中的感觉，流川喜欢。自如地驾驭战机，与敌机搏击，成为这空中主宰，流川也喜欢。

　　流川不知道的是，每次他架着战斗机腾空而起的时候，甲板上的那些飞机起飞指示员总是在心中感叹：好漂亮的流川！流川人漂亮，飒爽。战斗机开得也极好，连带战机的飞行姿态也优美漂亮。

　　例行的海上巡航结束，流川驾机回航。

　　牧召集飞行中队开会，“各位，现在又有两位战友加入我们中队。这位是樱木，这位是小田。大家欢迎。”

　　那个唤作樱木的，有着一头惹眼的红发。看来是个爽快热情的人，才来了不多久，就已经跟队上的三井和清田称兄道弟，嘻嘻哈哈了。此刻听牧叫到他，大大咧咧地站到台前自我介绍，“我叫樱木花道。驾驶K23型战斗机。至于我的技术嘛，大家也看到，选我来开这种最新型的战斗机，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了啊，嗬嗬。”

　　流川在台下撇了撇嘴，将头调向一边。哼，这个白痴，还真敢说啊。K23，那种秃尾巴鸟新机型，奇形怪状的，灵活性增加，速度提高，但性能和整体稳定性其实是下降了的。怎么比得过我的K22？

　　散会后，流川正要离开，不待迈步，樱木就窜了过来，“嘿，你就是流川吧。听说你是队里的王牌？”流川夹了头盔，冷眼看着，也不答话。樱木于是就挺了胸，
　　“以后你的王牌可就要让位给我了。你也听说过吧，K23的速度比K22可是要快哦。”
　　“是啊，溜起来也可以快点。”白痴。

　　一句话噎得樱木几乎要跳脚，“你，你，你这个——”瞅到流川手里的蓝色头盔，上面写着流川的代号“驰狐”，愈发恨恨的，“你这只狐狸！”

　　队里有一个野猴子清田还不够，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红毛猴子。流川有些纳闷地想，上次在俱乐部打桌球的时候也是，怎么这两天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跑过来对自己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流川心中那所谓的稀奇古怪的人，其中一个，指的是仙道。

　　仙道所在潜艇接到特别任务，紧急出发。但其实到了现在，仙道和藤真都还并不知道此趟任务的目的地和内容。通常潜艇所执行的任务，事先艇上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人只有到了需要他们知道的时候才知道（不是不象饶口令的）。

　　此刻仙道正与他的同伴坐在餐桌旁边。一帮人正在打趣藤真，“嗨，说啊，说啊。这次上岸和牧久别重逢，怎么样呀。”“哎呀，当然是小别胜新婚啦。感觉一定很不错吧，藤真？”
　　“不错啊，妙不可言。”藤真也不忌讳，笑得很甜蜜。

　　仙道正将桔子瓣扔到嘴里，闻听此言，作受不了状，“酸，好酸，酸到我的牙。”余人大笑。

　　潜艇此刻还在海面，颠簸得厉害。杯盘开始向一侧倾滑，仙道胳臂一横，挡住。又有一个桔子骨碌碌地滚过来，仙道也眼明手快地截住。滚动的桔子让仙道想起那晚在俱乐部里的桌球，还有那个傲慢的飞行员，没来由地兀自笑了一笑。

　　藤真看在眼里，一来也想转移话题，二来自不肯放过捉弄仙道的机会。清了清嗓子，“咳，咳。给你们说点仙道的事吧，”待大家注意力集中了，藤真继续，
　　“这次上岸，仙道也有一个艳遇。”
　　“咦——”疑问上升调，大伙作好奇状。
　　“他对一个非常酷非常帅的飞行员一见钟情。于是，他就上去搭讪，”
　　“哦——”疑问上升调，大伙作吃惊状。
　　“只可惜，人家没理会他。”
　　“啊——”感叹下降调，大伙作恍然大悟状。哄堂大笑。

　　这由“咦”至“哦”再至“啊”的三步曲，本是仙道和藤真两个人一唱一和，逗弄他人时常玩的把戏。时间长了，大家也就都学会了，且惟妙惟肖。捉弄起某个人来，大家自然步调一致，配合默契，倒是极富喜剧效果。今天可不就落到仙道头上了。

　　仙道素来脸皮不薄，此时受了嘲笑，也并不以为意。侧眼看到池上笑得嘴巴大张，抬手就将手里的桔子塞到他嘴边，“吃饭都塞不住你的嘴么？”

　　大伙却好像来了兴致，纷纷欲替仙道出谋划策。仙道听他们越说越离谱，便起身叠了盘子，“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你们有什么创意，先筹划着，下回整理了一并告诉我。”

　　藤真带笑地扯住仙道，“喂，下次我跟牧说说，让他帮你和流川创造一些机会，你看可好？”
　　仙道也停了脚步，放下手里的那些盘子，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着藤真的椅背，有些恼怒地瞪着藤真，“你真认为，凭我自己就搞不定那个傲慢的家伙？”眼看着藤真又浮起熟悉的精灵搞怪的笑容，仙道轻叹一口气，迅速拿起桌上另一个桔子，递到藤真眼前，“算了，不是什么好话，也就不用开口了。”

　　在核动力潜艇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白天与黑夜的差别，不过是分当值和不当值。仙道隶属于核动力组，藤真隶属于鱼雷组。是夜，恰巧又逢仙道和藤真一起当值。例行的巡视过了以后，两人坐在休息室里喝茶。

　　潜艇里的所有官员津贴都很高，除了行业本身的危险性以外，实在是因为潜艇生涯非常的压抑和乏味，需要补偿。

　　为了保证潜艇这个密闭空间的空气状况和心理平衡，潜艇里禁止吸烟和饮酒。仙道有些无聊地转着手里的茶杯，不知怎的，流川的影像就是在脑海中盘桓不去。也想找人聊聊，但抬头看到藤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面孔，便坚决地闭了嘴。藤真倒也识趣，主动开腔，
　　“怎么，真的上心啦？”
　　“也没有。原本不过就是两分的随便搭讪，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九分的致命邂逅。说起来，这从头到尾还不都是你搅和的，现在还在这里煽风点火。”

　　“其实确实也没什么。但那晚我坐在吧台旁边，看着你们隔着球桌对峙，就觉得你们俩个是特别的。”
　　“哪里特别？”
　　“怎么说呢，那种特别，就是那种会有故事的特别……”藤真皱了眉，仔细斟酌着字眼，试图描述自己的感觉。
　　仙道反倒觉出好笑来了，“会有故事的特别，好奇怪的说法啊。”

　　“我这是旁观者清。你一向都是散漫惯了的，除了面对核反应堆，也极少见你认真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好像一个见了猎物的猎手，全神贯注。”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小子说话有多恶劣。”
　　“哦，他说了什么？”藤真很好奇。
　　“唉，算了，不说了。”仙道有些恼火地挥挥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是聊聊你和牧吧。隔了这么远，又很少见面，你不会觉得寂寞么？”
　　藤真敛了笑容，目光投向远方，“你不明白的。当你遇上他以后，你怎么能委屈自己，或者说，你怎么能容忍自己降格以求？”
　　仙道作势抖一抖身子，“真肉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话虽这么说，但内心，仙道对藤真和牧还是羡慕和祝福的。

　　藤真重又笑开来，“你小子别现在这么嘴硬。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和流川的故事了。”

　　两点声明：
　　1）文中的技术细节，木木会尽力去找参考资料（作煞有介事状^_^），但各位大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以免贻笑大方。
　　2）因为职业设定的缘故，所以仙流的对手戏不一定会很多，各位大人见谅。不过木木文章中的关系设定一向简单明确，大家完全不必担心仙道和藤真，或是流川和樱木之间擦出火花，他们将是永远的战友之间的革命友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