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满楼 21-End

作者: 枫语仙,收录日期:2006-03-25,1103次阅读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话说流川离开的这些日子以来,"德生钱庄"一切如旧,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全庄上下的人都发觉他们的主子仙道似乎有些变了,虽然还是很平易近人;虽然还是他们英明的庄主,但是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说到哪里不对劲,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陵南的频频告急使得京城也是人心惶惶,钱庄的生意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清淡,仙道针对国内的局势改变经商的对象,在其中大发战争财.
终于,牧决定亲征.临行前,藤真来钱庄见仙道.
仙道见了藤真,自是十分的高兴,忙招呼藤真坐下了,藤真细细的打量了仙道一番,笑道:"二爷变了不少呢!,啊,不该叫二爷呢,现在已经是庄主了.一时叫习惯了,改不过口来."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二爷."仙道笑."我还不是老样子."
  "二爷何必与我隐瞒呢?"藤真淡淡的说:"当初二爷是不想让他走的罢?"
   仙道知他是在说流川的事,藤真澄如秋水的眼睛看着他,叹一口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知二爷听过刺猬一说没有?"
  "啊?"
  "冬天的刺猬."藤真一笑:"二爷和流川就像冬天的刺猬一样,挨的近了,会把彼此刺的遍体鳞伤,而离的远了,彼此又会感到寒冷."
   仙道不答,藤真看得比自己要透彻的许多,他能说什么呢?只听藤真续道:"忘了他罢,你们不可能的."
   仙道知道藤真说这句话是为自己好,自己是有妇之夫,相田的确是个很贤惠的妻子,知书达理,自己欠她很多,何况自己又是皇帝身边的人.仙道苦笑,指指自己的头:"这里和你的想法一样."再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就不行了."
   藤真看仙道的眼神,知道这次的仙道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身不由己,流川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公主知道么?"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仙道充满歉意:"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仙道笑笑,反正都成这样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别光说我了,你呢,听说皇上很宠信你?"
   藤真的脸上闪过一层红晕:"他是个好皇帝."随即说道:"马上我要随皇上亲征了."
   "是这样----那要小心啊!"
   "会的,听说陵南是你的故乡?"
   "是的,我们的钱庄是从那里白手起家的,后来生意做大了,就迁到京里来了."仙道也是很关心陵南的局势.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么?"
   "生意太忙了."仙道说.
   藤真用很复杂的眼光看了仙道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送走了藤真,仙道回想起他说的话,心中空空的,正胡思乱想间,有下人报"越野回来了.",忙迎了出去.
   越野一见仙道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庄主,越野无能,不能保住'湘北分庄'!"
   仙道忙将他扶了起来:"这是哪里话,我都知道了,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大阪的那些士兵.快起来!"
   越野将湘北的形势说了,现在的湘北是大阪的地盘,大阪兵在那里横行霸道,"湘北分庄"被洗劫一空,湘北的百姓纷纷逃离家乡,现在的湘北就是废墟一座,末了,越野问道:"上次'湘北镖局'的那个流川公子还在不在庄里?"
   "不在.已经走了,"仙道的心一紧,表面上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了,问他干嘛?"
    越野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湘北镖局'和他姐姐还有'香满楼'里所有的人全部被抓到大阪兵营里去了.真是可怜."
   "什么?!"仙道大惊,"出了什么事?"
    越野见仙道脸色突然大变,很是害怕:"小的也不清楚.好象是得罪了大阪的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仙道脑中一片混乱,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流川,他不会有事吧,他会不会也被抓了去,不会的,他不是说他要去投军么?那他现在在哪里,他会不会也知道了?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傻到一个人去闯军营呢,这个家伙一向都很冲动的.他想的太过于专心,以至于他的妻子叫了他好几声.
   "仙道!"相田的声音有些气恼.
    仙道总算回过神来,越野已经不在了,眼前是他美丽的妻子,"什么事?"
    相田看着失态的夫君,心中暗叹一声:"你和越野的谈话,我听见了.你不去找他么?"
   "啊?"
   "夫妻间,有什么好隐瞒的?"相田有些生气,自从她嫁到仙道家的那个洞房花烛夜起,当她看到仙道掀开她盖头看她的神气时,她就看出了已经有人占据了仙道的心,满满的,再也没有一丝容纳自己的空间,新婚第二天,他面对彩子的质问和流川时,就知道那个冷冷的年轻人是唯一能够左右仙道的人,仙道在事后的坦白证实她的推断,对于这个政治婚姻,她只有任命,并努力地做一个好妻子,试图改变仙道,仙道对她也很好,从来不拒绝自己的要求,对自己总是温文儒雅,在别人的眼中都完全是一个让人嫉妒的丈夫,可是相田是个明白人,仙道从来没有将他的心事讲给自己,他心中的苦恼是除了那个少年谁也不能也无法分担的.而自己一天天地爱上仙道,在感情的漩涡里面,大家都活地十分的痛苦.
   "仙道,去吧."相田强忍心中的悲伤.
   "你在胡说些什么?"仙道勉强笑道,自己怎么能扔下这里的一切.虽然很关心流川,但是不能不顾及到整个钱庄和相田的想法.何况自己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相田微微一笑:"其实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活的很辛苦,放手去做你喜欢的事吧,别再逃避了!"
   仙道注视着相田的脸,为什么旁人能将自己看的那么透彻而自己却茫然不知呢?自己总是躲避.不愿意面对现实.
   "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啊."相田苦笑:"虽然有名无实."
  
仙道到达陵南的时候是牧到陵南后的第三天,仙道将钱庄中的大小事物交给了福田打点,这福田是新来的伙计,但工作极其认真勤恳,尤其重要的是很诚实,仙道很器重他,后来发现他有一种天生想赚钱的欲望,因此慢慢地将他从伙计升为二帐,现在的他已经是仅次于庄主地位的头帐了。仙道出行的原因除了相田谁都不知道,也不敢问,待仙道交代完后牧的大军已到了陵南,由于仙道是一个人快马加鞭,所用的时间自然是要短了许多。
话说流川和樱木闯入大阪的军营里,由于事先看了地图,他们没有绕什么弯路就直接到了军牢中,狱中几乎全是神奈川的俘虏
   两人寻了半天,终于看见赤木和湘北的人了,两人见了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赤木被穿了琵琶骨,身上全是鞭痕,有的地方还在流着红黄的脓血,平日里威武的赤木现在已成了一个垂死的 人。
赤木见到他们的时候,眼中射出喜悦而坚定的光芒:”你们来干什么?”
“救你出去,钥匙在哪?”樱木问道。
“在这里。”身后有一个人。
流川和樱木齐齐回过头,见一个大阪狱卒向他们微笑着。
“他是三井,是师父原来的徒弟。”赤木解释道。
那三井见两人疑惑的眼神,苦笑道:”他说的没错,个中原由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你们的人救出来再说吧。”三井一边说,手上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来,打开了牢门。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大阪士兵在犯人的手上和脚上都铐上了重重的铁链:“这怎么办?”樱木着急起来。
“让开。”流川说着从腰中抽出长剑,对着铁链砍去,“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铁链应声而断。
樱木见了,恨恨的说:”我就知道师父偏心,将‘冷风’给了你。那你开始为什么不把关这门的铁锁也给砍断了?”
流川不理他,当当当地将其他人的铁链砍断了:“快走。”问赤木道:“我姐呢?”
“彩子关在南边的女牢里。”
流川点点头:“你们先走吧,我去救她。”
“小心点。”

流川找到彩子,一脚踢开牢门,叫道:“姐!”
彩子见到流川,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你来干什么。很危险。”
流川不说话,砍断彩子的手镣脚铐,见彩子太过虚弱,将她背了起来,冲出去。
他们出的牢来,就听见有士兵喊:“有人劫狱啊!”很多士兵都向一个方向跑去。
“樱木他们出事了。”流川说道,心中气愤,这家伙!看来自己不久也会被发现的。
由于流川背着彩子,目标很大,他想了一想,提一口气,向樱木那边跑去。


果然,樱木他们被大阪的士兵团团围住,流川展开双手互博功夫,杀出一个缺口,与赤木会合,樱木一刀将冲到面前的一个士兵劈成两半,回头见了流川:“狐狸,你怎么不逃啊,过来送死么?”
流川哼的一声:“谁叫你办不成事?”顺手将长剑递进试图偷袭的兵士的胸口。
“你说我干不成事?”樱木气得哇哇大叫:“你敢说我本天才干不成事?”
“你有本事就冲出这里将赤木和彩子他们带回去。”流川冷冷的说:“我就知道你没那个本事。”
“好,我就让你看看!”樱木在气头上,没有想到这是流川使的激将法。一刀将骑马的将士砍下来,抢了马匹,流川知道彩子是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于是将她点了哑穴递上去,樱木接了:“今天就让你看看,天下没有我樱木干不成的事!”
流川掩护着,对赤木道:“你快走!”
“不。你们先走吧!”
“你快走吧!”三井也叫道。
这几人推来推去,没有人愿意先走的,几人都是一条心,最后赤木说道:“先让彩子他们回去吧。”
几人杀出一条血路,让樱木出去,大阪兵越来越多,流川他们的人数却逐渐减少,赤木在牢中时受尽酷刑,全凭一股信念支撑着,此时被大阪兵围的水泄不通,他武功虽然高强,也敌不过这无数的士兵,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枪。这边流川和三井身上血迹斑斑,看来也是受了伤。
流川看局势越来越严重,自己拼了命的杀敌,敌方的人数却不退反增。他不知道此时的大阪营中的一双眼睛露出赞赏的神色。
在高处,大阪的太子南正关注着军营里的局势,见流川他们浴血奋战,面对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越战越勇,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尤其是那个很俊秀的年轻人,年纪似乎最轻,但是剑法却出神入化,两柄长剑使得如蛟龙一般,不由得暗暗点头,问旁边的人:“他是何人,在神奈川的将军中好象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旁边的人笑道:“他叫流川枫。是湘北镖局的人。”
南点点头:“这种人,对我们会是极大的阻碍,留他不得。”低声对旁边的副将岸本吩咐了几句,岸本领命,骑马冲了下去。
流川他们苦苦支撑,已经斗了两个多时辰了,铜墙铁壁似的不能撼动,而他们的力气也快用尽了,赤木心中一寒:“难道天要绝我们湘北?”对流川吼道:“你们先走吧,我来掩护。”
“让流川先走!”三井一抹脸上的鲜血,杀红了眼:“他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我们不能对不起师父!”
流川冷冷地道:“现在谁都走不了!”他的“冷月”已经通红,反手一剑帮三井解了围,右手扶住赤木,这样一来,自己门户大开,听得身后风声紧急知道是高手到了,自己却没有还手的余地。
听的“嘭”的一声闷响,那一掌却没有打在自己身上,他回头一看,仙道正看着他:“真巧啊!好久不见。”

(仙流) 香满楼 24

流川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真的是仙道!那个白痴真的跟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说巧?还是那样的笑,真欠揍,流川真想好好地打他一顿,嘴上却只说了两个字:“傻瓜!”随即叫道:“小心!”
仙道也不回头,将长剑刺入了后面的岸本。岸本瞪大了眼,没看清楚仙道的那一剑是怎么刺进自己的身体,好象绝不相信,但是身体却慢慢的倒下去。
突听的有人发喊:“粮草着火了,快救火啊!”不多时,传来一阵巨响,随即火光冲天,地面也在微微颤抖,士兵们惊叫:“谁炸了火药库,快去救火啊!”
一时间大家慌了阵脚,都向火光处望去,军营终于乱了,流川则看着仙道,仙道耸耸肩:"谁让我看见了呢。"低声道:”趁着混乱,快走!”
"流川么?"南若有所思的说.

几人冲出重围,陵南这边宫城和樱木早就在相侯了,见大阪军营里喧闹,知道是流川他们,连忙领一支军马接应几人回得城来。

赤木受伤极重,回城时已是奄奄一息了,看见彩子已经安全地回陵南,心中松了一口气,赤木将目光转向彩子:“那批金子……”
彩子留着泪说:“我会保护它们的!“
他看看满脸泪痕的妹妹,看着樱木:“我的妹妹……就交给你了……不许你亏待了她。”
樱木呜咽着连连点头:"你就放心吧。”
他拉着流川的手:“你……要记得……我们湘北的人是……不会……投降的!”
流川点点头:“我们一直是最强的!”
赤木很困难的笑了笑,他知道,有流川在,湘北就有希望,即使是身处绝境,他也会让所有的人振作。他就可以安心的走。
“哥哥……”
仙道暗暗叹息,一条热血汉子就这样的去了,注视着流川,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睛中泛的点点泪光能够知道他的心情。仙道慢慢走过去,握住流川的手,他的手在发抖,就如同他的心一样。
清晨按着赤木的遗愿将他的遗体火化,捧着赤木的骨灰,晴子痛苦失声,三井,宫城,樱木,彩子,流川,仙道,都默默地向一位英雄告别。
最后,樱木说道:“我们一定会把你安葬在湘北的!我保证!”

经过一晚的事情,都是身心俱疲,宫城说:“你们先去休息,我把事情禀报皇上.”


大家分散了,晴子和彩子由宫城安顿好了住处,樱木怕晴子出事,硬要送她们,三井跟宫城本是老相识,于是跟宫城进了将军府,彩子本是很想问流川的近况的,但看见仙道,想了一想,便走了.剩下流川和仙道。
仙道看着流川,见他鲜血从他的肩上的伤口中不断地留下来,说:“先疗伤吧,我帮你。”
“你为什么要来?”流川问。
“陵南是我的故乡啊,家乡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仙道笑笑,很轻松的样子。
流川定定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仙道的心里。
“好吧,”仙道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为什么?”仙道也答不上来:“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留到现在来让我说。”
真是个白痴,流川的心里这样说,嘴上却道:“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仙道淡淡一笑:“我不是说过么,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
“是么?”流川不再说话了,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在仙道眼前飘啊飘,很熟悉的情景。
仙道从衣角撕下一块布,帮流川包扎伤口。
“不用了,我自己来。”流川拒绝。
仙道叹一口气:"还说没有生气呢."
流川抬头,看看仙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一直没有,你又没有做错."
"哦,"仙道轻轻的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感觉不错."

宫城将事情的经过报知于牧,牧很快就召见了仙道和流川他们,牧见仙道也到了陵南很高兴.又看流川气宇轩扬,樱木威猛过人,三井武艺高强,正是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心中甚是喜欢,立即封流川做了右军领兵使,樱木为左军领兵使,三井为行参军,提升宫城为后将军,皆大欢喜.
几人谢了恩,牧看着仙道:"仙道,你想朕封你什么呢?"
仙道笑道:"仙道只是个商人,只希望皇上能免我的税就行了."
牧听了哈哈大笑:"真不愧是仙道,这时候还不忘与朕做生意,连朕你还敢讨价还价."
"臣不敢."
"可是免了你的税,每年朕可要少收不少啊,谁叫你的生意做的那么大,连朕都没有你富啊."
"全托皇上的洪福."
"仙道啊仙道,有人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今儿朕可是见识了.
"都是皇上平日里太宠信仙道了."藤真在旁边笑着说.
几人正说笑间,有兵士来报说大阪下了战书,牧看了,问众武将:"何人愿去?"
话音刚落,樱木和流川同时站出:"我愿去!"
"好,那樱木为主将,流川为副将,带五千兵马迎战!"
"是!"樱木高高兴兴的接了军令,瞟一眼流川,眼中满是得意的神情.
流川"哼"的一声,转过头却看见仙道正看着他,仙道向他微微一笑.
两个大白痴.流川暗骂.

樱木和流川出的城来,樱木大喝一声,策马向那领军的将士冲去.那将士见樱木来势凶猛,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且战且退.樱木哪肯罢休,当先追了上去,后面的士兵也呐喊冲了上去.流川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也来不及细想.
樱木他们追了十余里,到的一处关隘,渐渐的两山逼窄,树木丛杂,流川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提声道:"大家快撤!"
樱木回头:"还没有立功!为什么要撤?"
"白痴,这里进的容易出去难!"
"哼,只有对你才是这样的吧,有什么能拦住本天才的!"
正说话间山坡一声炮响,丛林中密密的竖起大阪旌旗,数不清的大阪兵士围住关隘,手执弓箭对准了他们.

"该死!"流川恨恨的瞪了樱木一眼,怎生才能出去?突听的有人笑道:"流川,真是六月债,还的快啊!"
樱木和流川抬头,见山腰上一员大将,眉目清秀,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但隐隐有帝王之气.樱木低声问流川:"他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白痴!"流川没好气的回答.
"那他怎么认得你的?"
流川没有理他,心中也正纳闷,自己并不认得他.只听那人说道:"如今你们是瓮中之鳖,还是乖乖的降了吧!"
"想要我樱木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当口,你们也不用大话,这些箭若是射了,你们还想活着回去么?"
樱木和流川都明白,那人说的一点都不错,箭若是射的下来,他们连躲的地方就没有,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你休想!凭我手中的刀就不答应."樱木大叫:"大伙儿冲啊!"

那人见了,手一挥,旁边的参将领了命,"放箭!"刹时间,箭如飞蝗,只望樱木和流川射来.那人看自己人放箭,大吃一惊,对着那参将就是一巴掌:"混帐,谁让你放箭的!我要捉活口!快撤了箭!"
一时间,神奈川的士兵纷纷中箭,眨眼的工夫,血流成河,惨叫震天.流川拨开箭,抬眼向那大将望去,一双凌厉的眼睛如同两把利剑,那大将不由自主的被震惊了:"好明亮的眼睛!好锐利的眼神!"


流川和樱木武功虽高,可是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俘."把他们押回去!"那大将看看流川,很奇怪地笑笑.
一路上,樱木骂声不绝,突的想到一事:"狐狸,那个头子好象和你很熟啊?"
流川不答,鬼才和他认识,想来也奇怪,他为什么对自己那样笑呢?流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算了,不想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看见樱木狐疑的目光,知道解释不清楚,也懒的说,干脆闭了眼睛.
当他们被押到大阪的主帅营中才知道那人原来是大阪的太子南,此人智勇双全,是神奈川的头号敌人.
那人让人为两人松了绑,樱木骂道;"你要杀就杀,不要假惺惺的!"
南不看樱木,却盯着流川:"你认为呢?"
流川不说话.
南笑了:"我早就想见见你了,虽然这样的见面方式有点委屈你了,可是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流川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想要什么?"
"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南说的很含蓄,但是流川明白.
"陵南是不会投降的!"流川的眼光很坚定.
"不是,我不是指这."南摆了摆手:"陵南迟早是我们的,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
"你么?"流川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神情.
樱木在旁边看得很是纳闷,心中不快,那个混蛋王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睛里,只顾和流川说话,自己可是主将呐:"喂!"樱木叫道:" 狐狸,不准你投降!"
白痴,谁说要投降了,流川白了樱木一眼,南说:"如果我放他走,你会留下么?"
流川用询问的眼睛看南,揣摩他的真正用意.
"我是说真的!"南说:"难不成你怀疑我表面上说放了他,暗地里却抓他回来么?"
流川没说话,樱木却叫了起来:"我会让狐狸替我求情么?狐狸你别做好人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和大阪是串通好了的么?"流川淡淡的说.
"什么?"樱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痴,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当时在关隘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放箭?"
樱木张大了口.
"我说你傻的可以,我和他们要不是认识,他怎么会一见到我就叫出我的名字呢?"
"这……”
   流川的眼中突然露出凶光,闪电般地在樱木胸口重重的一击,樱木猝不及防,被震地飞了出去,”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狐狸,你……”
   “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姐的份上,这一掌就不是打在你的右胸而是左胸了!”
   樱木呆呆的看着流川,他万万没有想到流川会变成这个样子:“狐狸……
好,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了!你信誓旦旦地对赤木是怎么说的!你
怎么对的起你姐姐,怎么对得起湘北的人!”
   “今天我放你走对你就是仁至义尽了!你有本事的话,就从我手里夺回湘北看看!”
   “今天的话,我会一辈子记住的!”

    
    南果然实现诺言,大阪的将士得到南的命令谁都没阻拦他。“这下你成了神奈川的罪人了!”
    流川没有回答他,眼睛只是望着陵南的方向。



“不会的,流川不是那样的人!”彩子听了樱木的话,连连摆手:“我是他姐姐,我最了解他了。”
    “是啊,流川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也许……也许他是有苦衷的!”晴子也说,在她的眼中,流川即使平时不爱说话,对人也是冷冷的,可是他绝对是个好人,“我哥哥不会看错人的!”
    “你们还护着他,他打我那一拳是假的么?”樱木虽然开始也不相信,可是流川那时的眼神和表情让他彻底的绝望。
    “他是故意逼你走的!”仙道很平静的说;“他知道你不会受他的恩,所以说了让你受不了的话。”想想自己,好象也是这样,这家伙,平时一副死板的样子,想不到还真会演戏。
    “可是……,那个大阪的太子认识他啊,他们说话时的样子,是很久就认识似的。”樱木一瞪仙道:“你自然会护着那个狐狸!”
    “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了解真相,谁也不能妄下定论,只有等到流川回来再说。”宫城严肃的说。
    “还等他回来,他会回来么?”樱木冷笑。
    “那皇上问起来怎么说?”三井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照实说吧,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他自有论断。”
  
    牧听了樱木的回话,也只是说等了流川回来。
可是流川就像消失了似的,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消息,彩子越来越着急,恨不得进了大阪营去打探流川的下落,每每不是被宫城就是被仙道拦了回来,虽然碍着彩子的面不说,大家的心中渐渐地接受了流川叛变的事实.大阪和陵南交战了好几个回合,神奈川损失了不少猛将,大家心中都在奇怪,怎么大阪对己方的军情了如指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流川,若不是流川泄露军情,还会有谁呢?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战事失利,从皇帝到士兵,每个人都把流川当成叛国贼.
彩子再也坐不住了,跑到仙道的住处:"仙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是要我去找流川么?"
"我想来想去,只有找你了."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贸然去找,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难道连你也怀疑流川么?"彩子一急,眼泪快要流出来了:"他跟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也了解他的为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见仙道不答,以为他真的怀疑流川:"好,今儿算我找错人了,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流川!"说完转身就走.

仙道目送着彩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和她的心情何尝又不是一样的呢?可是仙道毕竟是仙道,他只有选择沉默.
仙道想了想,找到晴子要他这几天好好照顾彩子,怕他一时冲动闯进大阪军营去了.出来时,觉得很郁闷,便想四处走走,他有牧给他的令牌,出入自由.看见陵南的士兵脸上都是饱经战争的洗礼,不由得想起流川来,自己这几日一直在想流川为什么会选择留在大阪,他绝对知道陵南最近惨重的损失不是流川的泄密,可是他为什么呢?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听命于南的,难道……他脑中闪过樱木的话:“那个王子一开始就叫出了流川的名字!”他一拍脑袋:‘仙道啊仙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他知道陵南出了内奸,他留在大阪是为了查出谁是奸细啊!”仙道苦笑,暗骂自己这么迟才明白流川的用意。
   仙道正为自己的粗心责备不已,后面有人推着车子叫道:“让一让,让一让!

仙流)香满楼 29-30

南见仙道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手上一松:“你……你为什么不闪开?”
仙道苦笑,没有回答他的话:“你错了,他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人,我们不能决定他,从来都不能。”
南没有再说话,仙道分明地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突然间,门被猛的一下撞开了,流川出现在门口,因为跑得太急的缘故,剧烈地喘着气,两颊发红,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这样的流川,不管是南还是仙道,都没有见过。
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有心跳声。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工夫,但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最先动的是流川,他直直地走到仙道的面前,握住插在仙道身上的剑,看看仙道,仙道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要自己忍耐一下,于是向流川微微一笑,流川将剑猛的向外一拔,南的剑上带着仙道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流川很快地点了仙道伤口旁的几处穴道,止住血。低头看见手中的剑,再看看南。
“流川……”南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刺进仙道身体的,是自己的剑。
“啪!”一声,剑身断为两节,剑尖掉在地上,流川将断剑向地上一插,剑身直插进地上,只留剑柄。
流川没有说话,但眼睛很明确的告诉南:“你走吧。”
南将目光从流川的身上转向仙道,仙道因为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态自若,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心中暗叹,的确,只有仙道这样的人物,才配的上流川。
南走了,仙道倒有些同情起他来。
“傻瓜。”流川见到仙道的第一句话总是这样的。
仙道想耸肩,无奈伤口太痛,不敢乱动,痛的他龇牙咧嘴:“好久不见。”仙道见到流川的第一句话也是不变的,仙道打量流川,没有变,能再见到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想见他:“我……”
流川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仙道。
仙道笑笑:“没什么。”
流川也不再问,将仙道背起来。
仙道有些吃惊:“不用了啦。这点小伤,我自己还能走。”
“别动!”流川责备中透着柔和,让仙道听起来很舒服。于是,仙道也就乖乖地趴在流川背上。
流川的轻功很好,但他似乎是顾及着仙道,走的不是很快,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但流川走得很稳,很小心,没有牵动仙道的伤口。仙道伏在流川的背上,感受着流川身上传来的体温,柔软的头发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从仙道的角度来看流川,可以发现他的睫毛很长,使他本来就很有神的眼睛显得更加的好看。皮肤很好,如果用嘴的话,触感肯定不错,仙道想,虽然仙道不知道流川要把自己背去哪里;虽然仙道不知道流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南为什么没有阻拦他们,但是仙道没有去多想,也不打算问流川,因为他了解流川,他只是希望如果这条路永远走不完该有多好啊!仙道想着想着,由于失血过多,精力不济,就在流川的肩膀上睡着了。
流川背着仙道走出湘北城外一个废弃的民宅,天色已晚,流川将仙道放下来,尽量不弄痛他的伤口。把仙道拍醒。
“对不住。”仙道醒来的时候说,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和流川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喜欢睡觉,上次也是,在屋顶上自己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染上了流川的习惯吧?
“你等我,不要乱动。”流川说完就出去了。留仙道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不多时,流川回来了,抱着一些柴火和水,他生了火,将水烧着。仙道就在旁边看流川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流川走到仙道身边,很仔细的看了看仙道的伤口,说道:“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说着就帮仙道解衣服。
流川就这样很近地在仙道的眼前忙碌着,仙道费了很大的劲才压制住自己想揽他入怀的冲动。
流川解开了仙道的衣服,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在递给仙道:“喝下去。”然后帮仙道包扎伤口。
“你刚才想说什么?”包扎好仙道的伤口,流川将自己和仙道的衣服晾起来,淡淡的问。

“啊?”仙道一愣:“其实……”
“什么?”
“算了,没什么重要的。”
“说吧。”
仙道看着流川认真的表情:“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歪了头揣摩仙道的这句话中有几分真实。
仙道自嘲地笑了笑:“不行也没关系。”
流川走近仙道的身边,伸出双臂,轻轻的将他搂住。两人肌肤相贴,传送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时间就在那一刻停住,没有喧嚣,没有功利,没有责任,只有他们俩。
流川感到仙道的身体很烫,还在发抖:“你怎么了?”看仙道的脸色红红的:“你在发烧!”
“有点冷……”仙道开始打哆嗦,他受伤之后又淋雨,自然是发起高烧来了。
流川把他抱到火堆旁,看他还是冷的厉害,想了一想,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一只手替仙道抹去他头上的汗珠。
外面依然在下雨,而在屋里, 柴噼里啪啦的在火中跳跃着,温暖着两个紧紧相依的人。渐渐地,仙道的身体不再发抖。流川看着仙道的脸,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家伙呢,平时的仙道总是将自己藏在笑容之下,现在的仙道看起来很落寞,到底哪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呢?
“是不是很想我?”仙道有气没力地蹦出一句话。
流川原以为仙道睡着了,一听仙道说话,忙将视线移开,哼了一声:“谁想你?”这家伙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开玩笑。
“如果不是想我,怎么会看地那么入神?”仙道咧开发白的嘴做了一个想笑的样子。
“我只是在看你的伤!”流川有些脸红了。
仙道没有反驳,反正要那个家伙说真心话比登天还难:“谢谢你。”
“没什么,只是不想欠人家人情罢了。”
“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仙道说。
“真像傻瓜。”流川小声的说:“竟然伤成这样。”
“他也不是有心想伤我的。”仙道听流川的语气中明显地带有心痛,心中一暖:“我当时说话也很不留情面,他堂堂一个太子,自然是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你受的伤。”
“其实我还是很感谢南呢,要不是他这一剑,我还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呢?”仙道的身子不能动,嘴巴还是一张能将稻草说成金条的嘴。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受伤的情况下,流川早就一拳打过去了,打是不能打,不代表仙道还能这么安逸的躺在流川怀里,于是流川将仙道从自己身上挪下去。揉了揉无知觉的腿和胳膊,站起来。
“哎,我还是很冷耶!”仙道有些后悔,明明晓得流川是最不能开玩笑的,谁叫自己一时情动就脱口而出了呢?想想靠在流川身上的感觉,真的不错,他的身体很软,心跳很平稳,下巴抵在自己额头上时,能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很难得的机会,自己就这样亲手葬送了。
流川却不知道仙道现在的心思,他摸摸仙道和自己的衣服,干了。取下来帮仙道穿上了,自己也穿好衣服。看仙道一脸懊恼的样子。
“雨停了。”流川说。
仙道才注意到阳光已经斜斜地射进屋里,在流川的身上投下一圈光晕,仙道添添干枯的嘴:“我想喝水。”
流川皱皱眉,还是帮仙道倒了水让他喝了。看他这副样子,烧大概是退了:“你能动么?”
仙道经流川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奇怪,一点都不痛了,只是有点痒,这么快就好了?”仙道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力竟然这么旺盛,连这种伤都
好的这么快。
“藤真的药很管用。”
仙道吃惊地抬头:“你刚才给我喝的是藤真的?”他什么时候和藤真见过面了。
流川看出了仙道的疑惑,点点头:“是他在大阪的时候给我的。”
“这么说……就是他了?”其实仙道也早就猜到是藤真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心中也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不是藤真,但现在流川都这么说了,还能有什么怀疑的。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外面初升的太阳:“每个人都要走他自己的路。”
仙道看不清流川的表情,但他感觉到流川和藤真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流川好象知道藤真的不少事情,这让仙道很不好受。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仙道黯然,要不是他将藤真带到他们中间,流川也就不会受人冤枉了,他却没有想到,要是他没有将流川带在身边,流川的人生道路也许就不是这样子坎坷了。
“不是你的错。”流川回过头:“藤真也没有错,大家谁都没有错,只不过各自要做自己的事情。”看着仙道:“公主来了。”
“什么?!她不是在京城么?”怎么流川知道的事比自己还多?
“现在在军中。”流川没有表情。
“这样啊。”说起来好久没有见到相田了。
“回去吧。”
仙道想知道流川现在在想着什么,但是流川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背起仙道,向神奈川大军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仙道和流川都明白,等着他们的是未知,但是,有了这次的经历,彼此的心都了解,这就够了。


(仙流)香满楼 33-完

彩子见到流川,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你可回来了。”
樱木一见流川,擦擦手掌就想揍人:“你还有脸回来么?叛国贼!”宫城忙拦住:“樱木,先别冲动!”
流川不理樱木,将仙道放下了。
“仙道,你怎么了?”相田听说流川和仙道回来,立马跑到宫城的府邸,看见仙道苍白的脸,冲上去就拉着他的手。这一下恰好抓住了他受伤的那只,痛的仙道暗地里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笑容还是准备好了的,只是有些变形:“没有,我很好。”
“你瘦了很多。”相田心痛地说。
“是吗?”仙道笑:“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不放心,你最近动用了钱庄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她说着有意无意地想流川瞟了一眼:“我怕你有个什么闪失。”
“没事,我很好。”仙道感到流川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边,三井拉着快要发飚的樱木:“流川,你就说两句,你为什么会留在大阪?”
“是啊,流川哥,我们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告诉我们吧,也许我们能帮上忙。”晴子劝道。
“枫,你对他们说,你是无辜的,告诉他们!”彩子期盼流川能说出事情的真相。
“对,你说出来你留在大阪的原因,我们也好向皇上解释,他会原谅你的。”宫城见彩子焦急的样子,也希望流川说说话。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劝流川,流川就是不开口。
“我看他是没有话可说,他根本就是奸细!”樱木见流川不吭声,咬定流川叛国。
“仙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井叫到,他快架不住樱木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仙道的身上,仙道挨着看去,最后和流川四目相对,流川的眼睛很亮,很明确地对仙道说:“不要说出去。”
虽然仙道不明白为什么流川不让自己说出真相,但是他还是按照流川的意思做了:“我也不清楚啊。流川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相田突然叫道:“你的肩膀!”
仙道低头,才发现伤口在刚才相田的拉扯下又裂开了,血渗透衣服流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仙道,你怎么会受伤?”宫城很奇怪,能伤仙道的,天底下没有几个人。
“啊,这……”仙道正在想怎么回答,有人昭流川,皇帝宣流川觐见。
彩子慌了:“你就实话实说,告诉皇上你是清白的。”
流川走了,剩下的人全都指望仙道能说说话,他们都明白仙道肯定知道什么,但是仙道低下了头。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彩子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不停的望着外面,樱木也安静下来,相田帮仙道重新清洗了伤口。宫城的府邸很安静,安静地让人不安。
流川回来了,彩子忙迎上去:“怎么样,皇上没有怪罪你吧?”看他时,眼睛很疲惫,完全没有平日的精神:“到底怎么样了嘛?”
“我想睡觉。”流川问宫城:“你这里有住的地方么?”
宫城看看彩子,见彩子点点头,于是将流川领了进去。
流川没有看任何人,甚至连仙道都没有看一眼。

“今天大家都休息吧,大家担心了这么些日子,现在流川回来了,也就心安了,让流川好好休息吧。”最后三井说。
相田扶着仙道回到住处,福田早就在等他了:“庄主!”
“你来了?”仙道觉的很累,但是他还是摆出很高兴的样子。福田呜咽着:“庄主,我们破产了!”
“什么?!”仙道还没有说话,相田已先叫了起来。
“福田,你慢慢说。”仙道很冷静。
一个神奈川人不容易对付,可是十个神奈川人却很简单,大阪人暗中买通了湘北的盐商,用高价收购他们的盐,俗话说要捉耗子先要给它一点甜头,湘北的盐商以为大阪改变了态度,都愿意出售他们手中的盐,一天之内,盐价狂跌,盐商们纷纷出售,使得“德生钱庄”收购的盐一夜之间成了不值钱的东西。
仙道意识到自己的确破产了,两天前自己还以盐为筹码与南进行谈判,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将所有的商号和物产全部抵押出去来偿还庞大的债务。
“怎么办?”相田和福田都望着仙道,他们代表着整个“德生钱庄”所有人的心情。
仙道突然轻轻一笑,坦荡荡的:“现在湘北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没有‘德生钱庄’神奈川照样会赢吧?”
“都这当口了,你还笑的出来,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惦记着这样的事!”相田不明白仙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仙道打了个哈欠,也许自己也需要和流川一样好好地休息一下,什么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吧,仙道拍拍福田的肩:“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现在我要睡一觉。”说完径自回房。



仙道睡得很沉,睡的不醒人事。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爬起来,伤口一阵剧痛,让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伤势总会好的,只不过 现在很痛罢了。仙道笑笑,为什么自己会心甘受这一剑呢,有时候自己的任性程度一点都不比流川差呢,当初自己决定倾尽全力与大阪一搏的时候,那九头牛都拉不回头的倔强不亚于流川投军的态度,明知道做一些事对自己很危险,还是随着性子做下去。自己和流川是多么的相似啊。仙道脸上的笑容变的很温和,那个家伙现在是不是还在睡觉呢?
正想着流川,相田端了一盆水进来了:“你醒了。”
“恩。”
“帮你换药吧。”相田的脸色很憔悴,眼圈发黑,看起来是一夜没有睡觉的缘故。
“你昨晚没有休息么?”
相田笑笑:“你还在关心我?”随即脸色黯淡下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放心吧,钱庄不会有事的。”仙道安慰相田,说的连自己都觉得中气不足。
“我……不是担心这件事,我知道有你在,钱庄就有希望。”相田帮着仙道换了药:“这是剑伤,是南的剑么?”
“啊?”仙道一惊。
“你一定是奇怪我为什么会认出的吧?”相田笑的很苦涩:“事到如今我不能再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隐瞒真相了。我曾经被大阪抓了去,做了一段时间的俘虏。见过南的剑,他的剑很特别。”
“你怎么……”
相田缓缓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很早相田就因为挂念在陵南的仙道,只身到陵南来找他,在进郊区的时候无意间听见藤真和南的对话。被他们发现,押进大阪。藤真告诉相田,他就是二十年前惨遭灭门的翔阳将军的遗腹子,当年的皇帝也就是牧的父皇误信奸臣所言,将尽忠报国的翔阳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满门抄斩,藤真幸运的活了下来,长期流亡在大阪,因为才华横溢,被南收为门客。他一直念念不忘复仇,得知牧微服到湘北,也是机缘巧合,被仙道带进皇宫深得牧的宠信,当大阪进攻神奈川时,藤真一直和南保持联系。他的本意是想推翻牧的统治,可是后来发现大阪的野心是想吞并神奈川,想要阻止时却不能够,更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藤真认识到自己已经深深地被牧的雄才伟略所折服,从心底深处接受了牧是一个好皇帝没有他神奈川就会很危险的事实,这令他痛苦异常。
后来流川到了大阪,一切的罪名都落在他的身上,藤真已经是骑虎难下。相田被带入大阪,南企图利用相田威胁牧让他投降,可是没有想到仙道的插手为神奈川带来了转机,而南对流川的感情却与日俱增,因而流川也很容易地打探到相田在大阪和藤真的底细,他时时在暗中保护相田的安全,所以南在质问相田有关仙道的事时,相田的态度让南几次想杀她泄愤均被流川阻止。
由于战事失利,南一面要求藤真更加频繁的提供消息,一方面逼相田让仙道收手。可是都遭到回绝。藤真明确对南说了自己想留在牧的身边的意图,为报答知遇之恩,藤真保证不会将大阪的军情泄露半句并找机会向流川道歉,希望还流川一个清白,可是流川只是希望他能将相田安全的带回神奈川,其他的一概不用多说,免得节外生枝,不想这一切都被南听见。
南设宴请藤真,流川和相田,说是这几年征战劳民伤财,想与神奈川和解,希望他们能在中间帮忙,而实质上却在杯上下毒,南不想伤害流川,对他没有下毒。暗地里了解他的藤真将相田的餐具与南的换了,细心的流川也将自己的与藤真的换了,这样流川和南都身中剧毒,由于这种毒解药极难配制,南也只有一颗。流川让南吃了并请求他能放藤真和相田一条生路,而且也要求相田不要将事情告诉仙道,免得他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最终答应了流川的请求。藤真说流川不是一个随意任人摆布的人,流川也承认自己留在大阪是另有目的,面对深中剧毒的流川,南不得不按流川的意志放他自由。藤真在临走前将家传的两颗药丸给了流川能保他百日之命。
最后相田说道:“我两天前和藤真回来时你不在,昨天见到你受了伤和流川便知道,南一定是和你见过面了。”
仙道听完相田说出事情的经过心中五味俱全,他回想起流川突然出现在“香满楼”是因为流川一得到自由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南会告诉流川他将和仙道见面,但是他不会好心到连地址也说了,可以想象流川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他。他想到流川要自己吃的藤真的药丸,流川为了救自己,放弃了他不多的生命。
“这么说,流川现在的毒还没有解?”仙道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那毒无药可解。”相田低下头:“都是我们害了他。”
“那他为什么不说?”仙道喃喃地说,不过说出来的流川就不是真正的流川了,听得相田说:“我昨天看见流川回来时的样子,不知道皇兄对他说了什么,真希望不是误会他才好,其实,我们都欠流川许多。”
仙道猛地跳起来,冲出房去。伤口奇痛,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流川!”仙道奔进宫城府邸的时候,顿住了,樱木,晴子,宫城,三井,彩子,甚至连藤真都在,独独没有流川。
“流川呢?”仙道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有关流川的。
“他走了。”彩子说,很平静。
“是被师父带走的。”樱木的表情少有的严肃,但是好象已经原谅流川了。
“可是他……”他的毒还没有解。
“藤真把什么都说了,流川一直在受苦,他默默地做着一切。”宫城忧郁地看着彩子,很明白她的心情。
仙道将目光转向藤真。
“他昨天见了皇上,什么都没有说,皇上罚了他三百军杖。”
“三百……军杖……”仙道的心都寒了。
“是我的错,”藤真说:“要不是我,他就不会成这样。”
面对藤真,仙道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原谅他。
“皇上知道真相么?”
“知道,我今天就是奉了皇命复他的职位,可是他已经走了。”
复职有什么用,仙道只想流川能活着:“他的毒……”
“师父带他走时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流川的毒,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三井知道仙道想说什么:“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都很乐观,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师父。”
“是么。”仙道看着三井,脑中却满是流川的影子。他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这样,自己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彩子走到仙道的面前,递给他一把剑:“这是枫儿走时要我转交给你的。”
仙道接过,那把剑寒气森森,可剑柄似乎还有流川握过的余温。
“这是他的‘冷枫’。”彩子笑:“他将最心爱的东西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仙道看着剑,眼前浮现出流川那挑衅的眼神在对他说:“将它留着,到时候我会回来取的,用我的实力。”
仙道也笑了,他明白了流川的用意,为了那一天,他也会珍藏它的。
“我会的。”仙道点点头:“我会等他 的。”
“枫儿没有看错人。”彩子的眼中泛着泪光:“他为你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现在的仙道重来没有如此的了解流川,流川不管是救藤真还是救相田都是为了自己,他始终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的感情,这个家伙,任性到这种地步。
仙道突然想起一事,转向藤真:“皇上对你……”
“他和流川一样,原谅了我。”
“那就好。”仙道呵呵笑,这不正是流川所希望的么?
此时相田跑进来,看见仙道手中流川的剑和他脸上释然的表情,多少有些明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相田想。
仙道看向樱木:“湘北马上就会收复了吧。”
“是的,有我们在,还有狐狸的心。”
“到时候,我还会去‘香满楼’做客呢。”仙道脸上的笑容如同外面的阳光一样。
彩子说:“我们大伙商量了,一致同意将赤木留下的那批黄金给你做资本。”
“啊?”仙道一愣。
“流川说的,他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人,那些东西只有给你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三井笑道:“谢谢你,仙道,谢谢你为神奈川,为湘北,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仙道没有再说什么了,一切等到流川回来再说吧。

End

评论

为什么结局没有说得更清楚呢,看到最后还以为可以看到仙道和流川两个在一起呢!如果能再写上那部分就好了!!!

梁靖--2011-03-22 00:0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