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们并不相爱 第二部
作者: 红叶绿茶饼,收录日期:2010-09-18,3481次阅读
导读
首先感谢肯赐眼读毕第一部十四回的读者亲们。
本系列《在那之前我们并不相爱》,玩了一点标点符号的游戏。
本来在2004年时,打算写成《在那之前/我们/并不相爱》如此断句的故事,铺陈了前四回,企图描述在他们之间有心动却始终没有爱情的BE。
可是心随年转,提笔逆志,终究写成了2010年预定好的《在那之前/我们,并不/相爱》的HE(看得出来吧!)。
第一部里,【在那之前】讲的是仙流二人分别使用第一人称叙述练习赛之后成为兄弟,到比全国大赛时的故事。
而如同古典乐派中的奏鸣曲式分成呈示部-发展部(又称为展开部,自由幻想部)-再现部(注1)那样,这个系列的第二部也将「缓慢发展」第一部里他们似是而非、纠葛不已的爱情主题;其中内容的行文方式,我选择用SD原著中其它角色作第一人称叙事观点,围绕着仙流二人来表述那几个月发生的事件。
对我而言,仙流二人是SD中最得仙流命疼最受注目的角色固然无庸置疑;不过,「究竟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两人的」以及「成为兄弟之后,由其它人的眼光来看仙流,会成为什么样子」也同时是我想揣摩的地方,于是试着把自己幻化成SD里面的其它人物,忝不知耻地邀大家一起来察识我如何诠释SD中仙流以外的配角(当然,他们在自己的故事中绝对是主角)。
请大家把第二部权且当作下午茶时间,至少在前五回可以抱持着轻松的心情来观看。第六章之后又会在人物表述中推动剧情时间,所以,就稍微忍耐一下前五回的慵懒节奏吧!
另外,再说说我写第一部时的感想。
我不知道其它作者是否用过,但对在下区区小妹而言,一整部全用第一人称(不过分别为仙流二人),颇有创新实验和挑战的意味;毕竟在第一人称的视角里,你必须依着角色的个性来阐述事件与心情,因此他们切入事件与解读事件的角度皆有所不同,叙述的方式、语气也不一样。
在双方各有偏颇的叙述角度中,读者得自行拼凑或想象出事情的真相,以及揣摩角色在独白时的心理状况,进而推断他们的描述何者为真何者有假;在一切都没有正确答案(全都他们在讲,没上帝视角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隐暪什么或说谎?)之前,一篇一篇逐字读下来,为他们的行为找一个解释,为自己心中的仙流做一番辩证诠释,是我想为各位带来的乐趣。
于是,各位可能会发现在仙道的叙述角度中,对于妈妈的事情,他总是一句话带过,因为这不是他想提及或主动分享的地方;而由于他在前五章(甚至全章吧XD)都试图保持冷静的缘故,所以会用很疏离、分析、好像在讲别人事情的口吻来描述事情与对流川的心情,因此可能给各位做作或别扭的感觉──不过,谁知道仙道说不定性格中某部份就是这样子呢?那种想让人揍他的FU……(推去撞墙)
而流川的独白也许会让大家感到不自然的原因大抵在于,以流川的性格出发的叙事观点,常常只有告知结果而不解释,或者不明不白地解释,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在流川叙述的段落时,各位总是可以知道他观察、揣测仙道,他对仙道的行为感到生气或迷惑或喜欢,他觉得仙道很强,想赢过他,他做了什么事、他和仙道的互动……但不交代细节。甚至有时他也没想太多,比如想变强,仙道老爸一通电话提到美国,就想到出国的事,然后跑去找安西教练。他喜欢仙道,可是他并不觉得仙道喜欢他,和他偷偷重训一样,他只想去美国默默变强,然后强到让仙道无法忽视,可是他没想到仙道会生气,没想到仙道会受伤。毕竟「在那之前」,他们并不相爱!还不确定彼此心意嘛。这篇的设定中,我是这样想的。
简单来说,每一章我都试着把自己当作他们两个人来写──
如果我是仙道,我本来不是同性恋,而且以我从前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无法忽视流川的存在,但我却无法忽视他……难道这种事不会让我感到困扰吗?
如果我是流川,我确定我喜欢仙道,我不需要问为什么,可是仙道老是不愠不火的,是不把我当回事吗?是不是赢过他,就可以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通过前面的摩擦冲突期,到后几章叙述的方式就比较快速且轻盈,主要是因为他们在这两个月愈来愈熟,伪装愈来愈少,好像物理中达到最大静摩擦力的瞬间──剧情的齿轮便嘎然而动,他们亲吻并****,尽管他们还不知道彼此是否相爱。确认是二、三部的事了。
感谢用心回帖的各位,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的催生,让我对自己心中想要表现的仙流又更加明确。如果我笔下的仙流或我行文的语气或我回文方式,若有任何一点让大家不高兴的地方,那可能是因为我和故事里的仙道一样,信奉自己的写作美学太彻底;又像故事里的流川一样,以为只要去做别人就会了解。事实上,果然我的功力还没有到可与读者有完全共鸣的程度吶!
希望这篇长篇大论的导读可以帮助大家理解我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诠释,然后再从头把第一部看过一次(才三万多字连中篇小说都不够格!),也许感想会有丁点不同。
再来第二部,又是不同的景观啰!
PS:
我必须承认,第一人称真的不好写!如果可以使用上帝视角,我不会在第六章和第十章才交代仙流二人背景,十二章才让仙道描述他内心变化的过程,而且也可以补足很多看起来『怪怪的』部份。基本上,写一篇同人文还得花上等同一章的文字量来解释,可以算是失败中的失败了吧!但是,时至今日我真的很高兴自己能在六年后补写出这一系列,哈哈,也很喜欢。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牛奶,虽说是失败作但我一定会把它照原本的构思写完的,也感谢支持我一路不离不弃的读者亲(如果有的话)们,你们的回文就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写到7/31号,我就可以像是樱木在对山王工业时那样大声告白:
「我喜欢仙流,这是我的真心话!」(樱木说的是篮球啦)
然后,也可以像仙道在钓鱼后的一个哈欠:
「终于可以,痛快地走了……」
注:
奏鸣曲式的呈示部可以当做一首歌来听,分成主歌、副歌两条旋律,只不过名字改成第一主题(主歌),第二主题(副歌)。
呈示部演奏完后,进入发展部。所谓的发展部,乃是把呈示部的两个主题变变花样,就好像把"月亮代表我的心"换个节奏,或将曲调变成很兴奋,或是更忧郁,反正都随作曲家的意思,只要好听、有创意就行了。
发展部结束后,再现部开始。所谓的再现部,指的就是将呈示部再现一次,最多加点小变化,不过大致维持原样,不会像发展部变的那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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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2-1 2010.6.10
ONE 牧绅一
「胜负还不知道呢。毕竟两队的王牌球员,都是一些任性的家伙。」神奈川县赛最后一战,湘北与陵南的场合,我在观众席上对清田说。
如果说和湘北一战,是挖掘流川实力、樱木潜力以及整个湘北队飙高层次的战力之役,那么和陵南的胜负,绝对是发现仙道彰这小子深不可测之旅。
比赛结束后,体育馆外面,陵南队员集合着准备坐车。失败的球队当然表情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有仙道走在队伍后面,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清。
背负整个球队期待的男人,在违背了众人期待后,居然看起来一点挫折感都没有,究竟是神经大条呢?还真的是修养太好?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还是他不认为自己输?
此念踅生,不由得叫住了他。
「仙道。」
「啊……牧前辈。」仙道的表情有些疑惑。
陵南其它队员看到是我在和他说话,虽然好奇却不靠近,反而在行进间拉出一点距离。
「也许你对自己的罚球很有自信吧……不过,怎么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上当?你就这么确定引诱我犯规时的那计灌篮会成功?」
「咦……一点也不确定啊……所以猜错了。」当时的仙道抓抓脸,笑了笑,一副「被发现了啊」的表情。
「牧前辈果然是神奈川的NO.1,没那么好骗呢。」他像是赞美又像是打发地说完,又要转身。这小子。
「那么我期待全国大赛能看到你用更高明的战术来骗倒我哟。」
「其实等牧前辈退休之后我不战而胜也挺好的啊。」
这小子!我居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战意地激怒别人也是他拿手好戏吧?
但却不令人讨厌!
「虽然球场上讲过了,不过还是提醒你──湘北绝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流川枫,他跟你一个样。」我再次忠告。
「……嗯,我知道。」他点头又笑,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眼中瞧不出一点意思。
莫测高深。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虽然这么说对鱼住有点不好意思,但和仙道对决时,的确是以队长与队长之间的高度来较量。比球技之外,还比掌控赛局、稳定军心、战略考虑与战术应用。
再以领导魅力而论,仙道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我知道自己是以队长身份、球技,以及海南这响亮的名号来树立威信(我绝不承认他们说的大叔脸),但仙道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毫不热血的语气,竟然也能一下子提振队友士气,让陵南人充满无限希望,甚至把观众的支持倾向拉到他身上,除了天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长相就不提了。那根本是老天爷给他的过度福利。
即使是输了海南,今天再苦战湘北,选手席上的每个队员,乃至于田岗教练,他们的表情都很明显──只要仙道在,就会发生奇迹。
「冲浪的话……这小子应该没我行吧。」我小声估量。
「欵?」清田转过头来。
「没事。」
如果让仙道再遇上更优秀的队员──比如来我们海南──他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如果他来的话……对山王、爱和时应该会打得比较轻松吧!
不过这种聪明却随心所欲、任性、不能勉强的人,在海南应该很难管理,当队长的话又嫌太散漫……可能会比清田这毛躁小子更令人头痛。
「完全变成流川和仙道两人的比赛了。」
球场中,蓝白橘小点迅速移动,功守互易,不论哪一方得分,皆是全场哗然,热血沸腾,好像在看精彩至极的演出。
果然,仙道一遇上流川枫,大概是鬪魂觉醒或感到有趣了吧,什么战略战术球队胜利保留体力众人期待通通不管,双方你来我往非要争个高下,还主动挑衅呢!偏偏两个又势均力敌,打得没完没了。
这大概是你现在还无法超越我的原因了,仙道。
就算被流川针对,我也不会动摇自己带领全队获得胜利的决心。一对一再有趣,也不过是赛场外的较劲,校队的荣誉还是排在最先;球技再厉害,也得观照与队友助功协防,不必逞一时之快。
我们都还是高中生,如果善于激怒对手,又可以泯除好战的少年血性,那么其实是很容易在IH赛上取胜的(笔者按:说这话的你,不仅连脸,简直心都跟老头没两样啊)。
这些道理他一定都懂。
只是现在他的眼睛里,除了流川枫之外,其它都顾不得了。
虽说是莫测高深,到底还是比我嫩一点。
等等……我怎么听说这对宿敌最近成了兄弟?
场上正争得你死我活打死不让眼里容不下别人的两个家伙变成兄弟?
「牧,你怎么突然笑得那么像诡异……啊痛啦~~干嘛敲我头!」
「谁教你不好好看球赛!」看我脸干嘛?赏了清田一个爆栗,这瞬间场中二人又各替自己球队得分,全场一片惊呼。
有趣。
翔阳的教练与理事长八卦,仙道流川的兄弟阋墙……今年的县内报章杂志体育版标题,一定会很耸动精彩吧!
反正,不要再把我的长相牵扯到报导里面就好了。
当然,海南还是永远的王者。
PS
身为字匠(不敢妄称作者)的在下曾经为了秉持者不能眼界过狭而博览SD众CP,后来发现,BL是 BL,仙流是仙流,仙流王道不可违逆,再来,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仙道和牧撒娇以及被牧强吻/强暴的桥段啊啊啊啊啊啊啊(抱头)
故为文以驳之。
【我们,并不】2-2 2010.6.14
TWO 藤真健司
我喜欢优雅的事物。也因此当初那个独得47分的一年级新生,一直没能从我脑海里抹去。
优雅,且高远如鹰的攻击手。
现在的他不但是陵南的王牌得分球员,甚至改打控球后卫,进化成攻击防守布局全方位的万能选手。面对海南面对牧,毫无惧色且游刃有余,甚至在最后几秒,还有心思布下大胆又巧妙的局。
才一年的时间!
尽管没有成功,但却让牧再一次察觉他可怕的实力。
仙道彰,190公分,79公斤,对于篮球选手而言相当优秀的体态,还有他朝天发底下的聪明脑袋,再再都是众人想要变成的目标。
老实说,我觉得他非常性感,尤其是他笑起来时眼睛微瞇,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眼底却笑意欠奉的模样。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谋略些什么,就算事实上他很可能什么都没想,却随即跌进他无意留下的漩涡里,情绪波动起伏。
再来就是那一股劲的慵懒姿态。他的没有战意随时都可以激发别人的战意,他的没有疑问总是会让人想追问,他的不上心总是爬满了别人的心。
好像很怕麻烦的样子,但又不会摆脸色。充满神秘感,在心房周围堵起一道道坚实的障蔽。
看他比赛,非常有趣。
不知哪看来的一位中国作家曾说:聪明的人,往往识透了人生的意思,但因为天生的温暖热情,便凑合地活着,并不勉强。当时「凑合」这两个字,直接地让我联想到仙道。
这个联想绝不算是贬意的那类。
在我看来,他像是个无心插柳,柳就成荫的人。总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成功。
姑且不论是不是篮球的场合,仙道应该到哪里都会有所成就,进而受到相当程度的欢迎,以及伴随而来的嫉妒。
「相当程度」上也许和我一样。
但却是超越我,以及超越牧的存在了!
「你确定这不是你个人把渴望的形象全部投射到仙道彰上的结果?」推了推眼镜,一向温和的花形,不知怎地话中带刺起来──
「你把他说得根本不像是高中生。就我看来仙道君并没有身为王牌的自觉和担任队长的心理素质。另外,你这样就很了不起了。」
我笑了。听着花形语气下按自忍耐的怒意和保护欲,以及字句上的尖刻,如果长谷川听到一定会吓一跳吧。明明他私底下也是很欣赏仙道啊。不过在我面前,不但绝口不提仙道半句,偶尔还会像现在这样,认真点评起来。
这让我想起三年来,每每在理事长室里陪我据理力争,好取得篮球队最大权益、以及在教练出走,队友面面相觑的时候,率先信任我这个队长兼教练的,始终都是这个家伙。
难怪有人会嘲笑他忠犬护主了。可是我的确非常感动呀。
我喜欢花形,喜欢他对别人温和,但只对我一个人温柔。
「花形你真的是全心全意支持我吶。」
「嗯,我不希望你妄自菲薄。」他面上微红,假咳一声。「稍微觉得你太过在意仙道了。」
「在意仙道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哦。」我轻抬下颚,目光随之飘向了白色球衣,背上绣着十一号的男孩。
陵南与湘北,打着今年县赛最后,同时也是最精彩的一场比赛;谁赢了,谁就可以与海南一同进军全国。
让这场比赛这么有看头的,除了鱼住和赤木两个中峰对决之外,就是那个眼睛里装着宝石的进攻之鬼了。放弃上半场,执意要在晋级赛和仙道一对一硬上的姿态,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气魄……还有幼稚。
那么单纯地追求胜利,真的很令人羡慕!
一向不愠不火的仙道会被他撩拨,也是自然而然的。
相较于我的远观,对于仙道,流川枫毫无畏惧,而且更执着百倍。
谁都知道,挑战的反面,不是敌意,其实是认同。被一个这么强的对手缠着挑战,饶是仙道这种无可无不可的个性,也会有一决胜负的冲动吧。
虽然他还是优雅地让人感觉不出杀气,不过行为倒是……
一个一得分就指着广告牌,一个防守成功还跑到对方面前挑衅,两个人以低层次的较劲心态做着超高技巧的展现。
比赛变得很有趣吶。
「而我真正在意的,从来都只有翔阳胜利。」
这次,姑且让你们在没有我参与的空间里,变得愈来愈强。
但冬季选拔赛的名额,绝对是我们翔阳的。
PS
藤真在仙流小说常常扮演小恶魔一职。但我不晓得是被谁影响,觉得他个性其实超级攻的,只是生了个娃娃脸XD
【我们,并不】2-3 2010.6.20
THREE 宫城良田+三井寿
以下是关于我──宫城良田,以身为一个完美控球后卫的身份,在理当注意到所有球员的心思,却在关键时刻错过了帮助队员误入歧途的时机……所做的深深忏悔。
争取进军全国的门票期间,湘北高中附近的一家「香川食堂」,成为我们篮球队练习完后经常觅食的聚点──更正确点地来说,它成为我和投三分球跟呼吸一样轻松的三井寿的秘密基地。
忘了是谁先发现这间旧旧小小的店面;只是当我们一起说出这里的拉面汤质特别好和叉烧特别大块的优点时,一种遇到同好的默契便迅速建立。加上篮球先发五人组里,赤木太过严谨,花道虽然有趣但太吵,流川……想象不出来和他一起吃饭的样子。怎么看还是三井比较正常,所以我们常常吃到一块儿,顺便天南地北讨论起来。
三井不愧是双子座,球场上看起来稳健不多话(和花道那家伙比起来谁都算沉默寡言),私底下孩子气、俏皮、话多得很,而且超会收集信息,随时可以分享新知,海派的作风意想不到地大受男人欢迎。
明明是会受女孩子欢迎的脸蛋,家里也满有钱的,不过却只有男人缘。真是一点都不会让人妒嫉的才能啊!
「哟,良田,你果然在这儿。」安抚被流川电很惨的樱木的隔天,我和三井在香川不期而遇。猪排饭送上来十五分钟后,三井出现了。我移动位置和他坐在靠近老板的柜台(カウンター)吃饭,因为这样老板就会免费招待自制麦茶,他们家麦茶超好喝。
三井一副漂泊男子汉的潇洒模样,我真的很怀疑他在男人面装那么帅气到底要干嘛?
「师傅老样子谢谢,」他利落点了「老样子」──招牌拉面──之后,劈头就问:「你怎么一脸烦恼的样子?该不会是在生气流川怎么没找你单挑吧?」
「我看你才因为流川找你单挑让你很高兴吧?」
「当然,那是因为他心底认同我是湘北的王牌,才想和我挑战啊。」他笑得很开心,「这小子眼光不错。虽然输我的时候有点没风度!」
「呿,找樱木当裁判实在太低级了!」我回嘴,「他没找我和赤木挑战,是因为他对我们打的位置没兴趣,并不是因为我们比你弱,你也知道的吧?」
「………也是啦,」三井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他对精准运传球助攻和卡位抢篮板,以及当队上精神支拄这种职务没兴趣嘛。那个进攻之鬼!」
对于流川最近像吃错药似的自杀式练习份量、找人单挑,其实我们都有察觉其中不对劲之处;他彷佛什么开关被开启了一样,鬪魂全烧,非常耀眼,可也非常危险,总觉得太过拚命,而且……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后,让我有点担心。
「嗯……好吃。」在发出簌簌吸拉面的声音后,三井幸福地叹息一声,接着发问,「这小子……不会是和仙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怎么讲?」怎么跳到仙道?
「不知道,就直觉啊。」三井吃得津津有味,「不然还有谁能让他整个要烧起来的样子?」
「但我听彩子说……」我瞄了三井一眼,「他是因为向安西教练请教出国的事,回来后就变成那样的哦!」
「什么!他居然私底下找安西教练指导?可恶,好贼哦!我也要……」果然,安西教练在三井的心目中,大概就如同佛祖之于佛教徒的地位吧!一听到安西两个字,他的反应就大得跟什么一样。
不过这样的哀叹没持续太久,他用力插起一块叉烧后又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
「喔,什么啊,原来只是那样啊……」
嗤,真是的。
「你干嘛最近一直用那种推理剧才会用的语气卖关子啊?那样是哪样?而且你有听到我的重点吗?流川想出国呢。」
「没办法,最近看古畑任三郎的日剧有点入迷了,哈哈。」他毫不在意地笑笑。
「真受不了……」
「我还以为是仙道把他拐跑了咧。」
「欵?」
「你不是也有看到吗,之前和海南打完之后,仙道骑车载他回家……这麦茶怎么每次喝都这么好喝?老板再给我一杯!谢啦!」
这家伙在男生面前耍帅要耍多久啊。看着三井对老板露出一口白牙的灿烂笑容,真觉得他只有男人缘不是没原因的。
大口吞了麦茶之后,他又一副侦探口气,笔划着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等情人一样啊,说是一般兄弟啊……感觉气氛就是不对。」
哦。那好几次铁男骑着重型机车在校门口等你就不怪啊?我忍着没说在心里吐槽他两句。
「拐跑了是要去干嘛啊?三井你的推理怪怪的,放弃侦探这个行业吧!」
「也不怎样啊,大概就像我突然不打篮球去学坏吧……没准这还是陵南教练一手策划的杀手锏喔。再说跟据我身为独子的专有雷达,流川那家伙如果不是独子就是只有个年龄差距颇大的姐姐,不然哪会有那种别扭又不擅长沟通的个性啊?这样的他根本不会乖乖上敌人仙道的车……」
「你就会上铁男的车啊!」受不了,一定要吐嘈他一下!
「那不一样,我可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度过堕落的一年后,现在已经是成熟的男人啰……」三井用那种『你还有得学呢』的表情看我,「而且我和铁男又不是敌人。」
「木暮啊,德男啊,我还有这些朋友在背后支持,虽然德男那种支持的方式有点恶心啦……反正,最后我还是跟那独行侠不一样,不是吗?」
是是是,都从别扭的独子宠成自恋的老么了,当然不一样啦!
「不过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啦,要流川放弃篮球,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彩虹变成黑色、和让你放弃彩子一样不可能嘛!」
「啰嗦!那你刚刚分析那么多是在讲心酸的哦?」听到彩子的名字,我反射性抵抗加脸红。
「聊天嘛。虽然流川总是一副宿便未清、别人欠他一千万的晚娘脸,但我知道他是好人……我靠!宫城良田你也太脏了吧!喷什么茶!」
「你形容得也太……缺德了吧!」我大笑出声……果然这家伙受男人欢迎不是没有原因的!
和陵南一战取得资格后,流川不但没有因为明星球员的光环而松懈,甚至对自己更加严厉;这样的个性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腹诽几句,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专注和进取。老实说他在神奈川早已经是顶尖的选手,就算到了全国大赛,打跟他同样位置的又实力相当的,恐怕也没几个吧?
也许是因为觉得没有对手,他才想要远赴篮球王国追求更高境界……
这结果虽然预想得到,不过心里就是觉得可惜。
「流川讲话毒又直接,但仔细想想,他讲的话没有不正确过。就算是对樱木,他其实也都是帮着他比较多。被缠着一对一时不也是全力以赴吗?其实他大可以完全不理樱木。不过流川本人一定没有意识到,而且也不会承认的啦!哈哈!」
「是呀,虽然很不讨喜,但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队友……」
「所以啰,他不会不负责任丢下比赛就离我们而去啦!况且就算不知道安西教练怎么回答他的,你看他练习那么勤,就知道安西教练对他的实力还没认同到说出国就出国的地步嘛──」
他开始很豪迈地整个把碗捧起来喝,
「良田你就别太烦恼了,不管流川是去是留,我们不是都要带领湘北在全国大赛取得胜利吗?这么早就以队长自居思考未来的事啊?在你前面还有我呢!」
啧!
「少啰嗦,去把你的体力加强再说!」
「这个还用你说啊,」他掂掂肚子(这个老头!),清爽的平头配上满足的表情,「那就先谢谢招待啰!」
「什么?」这家伙今天要吃霸王餐?
「我只是奉彩子之命来安慰你的啊,她说你今天下午练习有点心不在焉。齁,我看你是故意表现担心流川的样子来吸引她注意吧?」
「谁像你这么邪恶啊!」我一定全脸涨红了吧!「为什么彩子不自己来还要叫你来!」
「那当然是我跟她说交给我就好啊……哈哈!我等一下还要和铁男去健身房练体力啦!不陪你了,千万不要太谢谢我──老板谢谢!拜拜!」
「………………你这个臭公子哥儿!」
三井就这样潇洒地走了,留下我和即将失血的荷包。果然三年级就是比较厚脸皮,拿他没辄。我知道他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想太多了,所以虽然骂在嘴边,心里还是暖暖的。乖乖付钱。
走出香川食堂,一大片火烧的晚霞挂在远方,街灯昏黄,南风吹拂,行人三三两两。感觉很有情调的夏天。
彩子啊……
只是,当时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我,完全忽略了三井寿这个男人野兽的直觉与超强的预知能力。
以至于全国大赛比完后,发现流川真的被仙道用另一种形式给「拐跑」时……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那天在车站看到的画面──虽然两个人都长得不错,场景像在拍MV──但也实在太……太令人脸红了。脸红到让我忍不住逃开而不是冲去把他们分开。
我想起不知道哪本书上曾写过的一句话──
「故事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暗中进行好一阵子了」
也许,比三井预言的更早,在流川和仙道成为兄弟时就进行着我无法想象的故事……也许,就算在三井预言的时候我马上警觉,也不能为流川做什么……
但是、我还是要认真忏悔──
抱歉啊,流川!我告诉彩子了!
PS
有趣的湘北二人组。如有不符合大家心中SD人物印象的话,那....看看就好,也欢迎讨论,不要鞭太用力!希望大家喜欢以上三篇鸡肋文,虽然和正文没太大关联,也是用心之作啦~
PS2
藤真说的那个中国作家是张爱玲。是说这也是我十几年前从某SDFAN看来的,他那时就用这句形容仙道,我觉得特别好,就抄下来了。现在那个网站不知何踪。果然留备份是对滴~
【我们,并不】2-4 2010.6.30
FOUR 赤木晴子
女人心,海底针。老掉牙的谚语,却是至理名言。
我发誓我真的喜欢流川喜欢到心会痛的地步──乌黑垂散的头发、球投进后亮晶晶的双眸,皮肤白皙肤质又好,厚薄适中的唇形完美性感、精瘦颀长的身材当偶像都绰绰有余;打球方式沉默寡言却凌厉异常、从不掩饰杀气,但和樱木吵架时却又是另一番孩子气的可爱风情;尽管不可一世但对教练和哥哥都很尊敬且有礼貌……只要一想到这样完美的人眼睛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心就会痛得不得了。
但是……同时又有一股变态的安心感在身体里蔓延。
不属于我的,至少也不属于任何人的流川,高高在上只容人痴心仰望的王子。不也很好吗?
眼里只有篮球的热血流川。
很纯粹,很完美。
这样……很好。
在还没加入「流川宠物店」之前,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但是,到最后我竟然整个坏掉了。变节往另一个支持方向奔去。好像出卖了流川君一样地……出卖了流川君。
对不起啊,流川。
看着因为补考而在我家念书念到昏睡过去的流川,我脸红心跳地拍下他流口水的瞬间。心里头思考着待会儿怎么做后制,顺便把另外一个头像也合成进去……
还记得那是六月初的事。
上了高中,虽然受不了亲卫队不好好看球只会尖叫的恶行,但我还是加入了不用露脸的亲卫队分支──流川专属网络论坛,别名「流川竉物店」。这个论坛分工细腻又有趣,四大区块的版主分别叫做流川家的黑、黄、花、白猫,而统筹的大版主则是自称「清酒」(那是流川家养的猫的真正名字);里面内容应有尽有,不但搜集了很多流川球场上的照片、剪辑影集,甚至还有神人把流川讲话的声音录起来,以供姐妹们晚间助眠使用……
(糟糕,光是讲出来就脸红!)
因为哥哥也是篮球队的关系,我挟亲人之便,偷偷提供了不少流川近距离的照片,成为拥有更多权限的进阶会员,进而跟版主们混熟,得到更多流川的讯息。其中尤其和流川家的黄猫(又叫抚子)、白猫超级聊得来。不过最近论坛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灌水聊天区居然出现好多讨论仙道和流川的文章和图片,更夸张的是居然有讨论仙道君和樱木君哪个比较适合流川,还有……
还有讨论流川的攻受倾向!
虽然我不看丽人杂志,不过漫画同人志里的术语我也稍微知道一些……可这种讨论……不是只出现在漫画人物上吗?把真人配对、把流川配给男生……这样好吗?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时,版上一堆人在下面回复:小太阳(晴子=小太阳,化名比较安全)君未免太纯洁了吧真人配对超正常的现在连国家都有拟人化的萌点了哦……之类的回应。
『唉,妳想想,如果把流川君配给哪个女生──啊,就拿篮球队的那个经理好了,妳能笑着祝福吗?』流川家的黄猫,抚子小姐,正飞快地键入她的感想。
『不……不可能!』彩子学姐不会喜欢流川君吧!况且还有宫城学长……
『那妳再试着想想看,如果是陵南的仙道君和流川君交往……你会讨厌吗?』她随后附上两张两人刚打完球站在一起的合照。后来才知道她用这招不知道钓到多少支持(受害)者,哼哼!
『咦……怎么好像满搭的……?』照片上的流川擦汗的姿势无敌帅,而站在后面看着他的仙道君……被抚子一说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暧昧!
『是吧是吧?既然我们配不上流川,那当然要帮流川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嘛!我是应援仙道君和流川君的哦,妳想想看,以前是敌对关系,现在变成兄弟要天天绑在一起,一定会擦出爱的火花嘛。这不是很迷人的设定吗?』
『………迷、迷人?』
『难不成你觉得同队的樱木和流川君比较配吗?』抚子打出一个( ‵□′)───C<─___-)|||的符号。『先告诉你,配樱木的话流川当攻比较多人支持哦!』
『不……』想到樱木君和流川每天至少打一次架的画面。嗯……当攻?呃,好像……
突然另一个网友多摩川加入我们的话题。
『其实,撇开美形不谈,妳们不觉得稳重的大猩猩队长和流川在一起才能好好照顾他吗?为了流川好,还是和大猩猩在一起吧。』
『多摩妳吃大便啦口味那么重(/‵Д′)/~ ╧╧』抚子照例颜文字伺候,只有我一个人呈现无法反应的状态。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多摩川君,那个,你说的、你说的大猩猩………』
『就赤木刚宪嘛!我刚不就说是队长吗?』
哥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以!』
『那么激动做什』
『我觉得流川还是和仙道君比较好!』不等多摩川君打完字,我立刻键入答案。哥哥和流川……别开、开玩笑了!
『yes~~( ̄▽ ̄)~(_△_)~( ̄▽ ̄)~(_△_)~( ̄▽ ̄)~就知道小太阳是站在我这边的!』
………………………………。
由于当时这场对话太过震惊,让我心有余悸,于是接下来草草敷衍几句下线后,不自觉走到哥哥的房间。
「哥……」哥哥房门没关,看他在书桌前,相当认真在读书的样子,不想打扰他,可是……
「怎么了,晴子?」哥哥转头,温柔又关心地问。
不!就算再怎么温柔,和流川在一起也太……虽然这样我每天都可以看到流川……不!我在想什么……
「晴子,妳怎么脸一阵红一阵白?感冒了?」哥哥走到我面前,温柔地低下身来摸摸我额头,「很正常啊。」
「哥……」呜,不管了啦,「如果你喜欢的男生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你……你还会支持崇拜他直到永远吗……?」
「…………………………………………………」
彷佛看到哥哥石化的样子。
「…………………………………………………」
哥哥张开嘴,嚅嚅地要说些什么,但张开又停在哪里,过了好一阵子。
「……………………………………晴子、」哥哥一手扶墙,一手捏着眉心,看来一脸很受不了的模样。虽然很心疼哥哥,但我还是想听见答案!
「我不盯妳念书的时候,妳的文法都念到哪里去了?」接着他双手环抱胸前,眉头又皱成一团:「第一,你哥哥我从来不喜欢男生,你问我如果我喜欢的男生和别的男生在一起,这件事根本不成立;第二………」
哥哥突然盯着我,目光锐利地吓人──
「妳说要『支持崇拜他直到永远』而不是『喜欢他直到永远』……难不成……」
他吞了吞口水,再艰难地开口:
「妳问的那个喜欢男生的男生是………流川?」
「…………………………………………………」
于是,自从六月那日网上对谈之后,「流川宠物店」便默默蕴酿着蔷薇色的风暴,终于到现在,风光成立了一个新区块──「仙流发现」。
版主正是敝人在下区区小妹我,流川小太阳(掩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流川。请你一定要和仙道君幸福地在一起!
ps 晴子就好好和樱木君在一起吧,把妳变成同人女真的不是故意的XD
【我们,并不】2-5 2010.7.13
FIVE 福田吉兆+越野宏明
「嗯,又是新的一天。」
打扫完神社,和祖父母、爸妈道别后,我赶紧换穿球鞋背起球袋,准备搭车去学校。暑假期间球队一律不住宿,虽然回家时看到家人久违的笑容令我感动不已,但相对就有必须早起通勤的麻烦。被教练调教成几天没练球手就开始痒,好想回学校给他魔鬼一下。跟被虐狂没两样。真想知道仙道为什么都不会被洗脑,还可以每天迟到……
虽然比赛结果令人难过,但好不容易有出场机会,而且和湘北打那么痛快,其实我真的很开心。冬季赛因为鱼住学长退出又没新人足以替补的关系胜选率不高,不过明年IH赛绝对有我们陵南的位置。
为什么我知道?
全看气场颜色。
自从八岁生了一场重病痊愈后,我就可以看到别人身上有怎样颜色的气。大部份人的气场色彩都很固定,而那可以初步判断此人的品性好坏。小时候曾经因为陪外祖母去银行时看到两个身上罩着一团黑气的家伙而大叫出声,后来证实那两人果然是准备大干一票的抢匪。很神奇吧?现在则进阶到可以看见一个团体的气场。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向别人提及这个能力。即使由于家里拥有神社背景的关系不会对我产生质疑(甚至还颇感欣慰),但一般人十成中至少有九成都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国中时期就因为指证别人作弊时一急之下不小心说出「因为他的气是墨绿色的」而被嘲笑了两年。
上了高中除了仙道,和眼前也正在车站等车的越野之外,我没有把这个能力告诉其它人。高一的仙道平时气场大部份是天蓝色,感觉很舒服,和我满合得来,自然而然就和他说了。讲出口时,他也先是吃惊,然后露出「真了不起」的微笑就不再过问。而越野嘛……
「嗨,越野。……你在干嘛?」看着正在手上丢铜板的越野,我问。
「正面仙道会来,反面不会。你猜我刚刚丢到几比几?」他一脸认真地说。
「……他今天不是下午才会到吗?」
「啧。之前他去东京没消没息,我这个副班长打了他家N通电话不是没接就是流川接,最后还是隔壁班的你告诉我他连着文化祭一个礼拜不到校;这次又是你比我早知道他下午才来……他怎么都先跟你讲?」越野好像相当不甘心的样子,「上次流川枫烧厨房的事件也是第一个和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同窗两年、同宿半年兼副队长的人当朋友啊!」
我抬头看着越野背后,再三确认。嗯,还好,跟之前一样,黄色的正直之气。没有一点变成粉红色的倾向。
越野这个人是第二个毫无根据就相信我说话的正直家伙。他的背后则是永远的鹅黄色气场。那时和越野说我对田岗教练不敬是因为看到教练背后铁灰色的气(那是被恶物附身的前兆),才戳他额头帮他净化,其实心里并没指望他相信;但越野却在我与大人百口莫辩,确定被校方无限期停赛的三天后,特地跑到我家对我说:
「嗯,我想了很久,虽然一切难以置信,但我知道你从不骗人。所以,我相信你,福田。请你一定要再回来打球。」
那时我真的乱感动一把的。越野做事认真,说到做到,对篮球也很有热诚,除去偶尔嘴巴太唠叨讲话太毒辣,挺自己人挺得太过份不分是非黑白之外,实在是个大好人一枚,当他朋友真的很幸福。
「没有啦,我看他气场不对劲先问他,他知道瞒不过我才告诉我的。」我赶紧说。
「喔……」他收起硬币,叫我陪他到车站旁的自动贩卖机,「那,仙道最近的气场颜色怎样?」
「仙道现在的颜色啊……」嗯嗯,我摸摸自己的后颈,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了,「是紫红色啊。」
「那是什么鬼颜色?像我这样淤青的颜色?」他买了一瓶柳橙汁,边喝边指着自己手臂内侧快好的大块淤血。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如果去掉譬喻能力太差的这点,越野也算是个浪漫的人吧。
「不过仙道的颜色变化真的很多耶,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不同吗……我是在讽刺他不是在夸奬他哦福田你不要会错意。啊啊还是很担心,他这样子当队长会不会搞垮陵南啊?虽然他因为球队而有压力的样连一点也想象不出来。」越野碎碎念力开始发功,「一下子是天空蓝,一下子是海蓝色,现在又是紫红色,干脆红橙黄绿蓝靛紫全轮一遍算了……」
「其实他也只有遇到少数几个人才会突然变色啦……」
「我知道啦,流川枫是吧。」
哇,真敏锐。
「你好像特别不喜欢他耶,越野……」
「他、是、敌、军!湘北的每一个人都很嚣张,但他更是跩得可以;比赛就算了,跑来我们体育馆找仙道耶!仙道又不是球僮,陵南王牌给他单挑好玩的哦?而且我敢说,仙道如果心理有一丝丝的波动,全是因为流川害的!自从他们成为兄弟后他迟到的次数更多,而且发呆发很大发不用钱!」񗹤
唔,糟糕,开启挺自己人的模式啦。
「不过,流川的气场是很漂亮的红色,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成为兄弟对于流川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你看我们一起住宿的那学期过得多精彩就知道了……仙道都当在玩!」
想到那时仙道一来就莫名其妙和大家混得很熟,结果提议在宿舍煮火锅搞得全栋停电,外出超过时间爬墙被校狗狂追,半年内我们这间寝室就被罚扫清理游泳池和男子浴室(那叫一个噩梦!)两大地雷区的往事,不禁要为流川默哀。
「………」越野似乎也被勾起了回忆,抖了一下,撇了撇嘴,又问:「话说回来,仙道紫红色的气场是代表什么意思啊?」
糟糕,来了……
「呃……是……有烦恼的意思。」
越野听我支支吾吾,当然知道其中有诈。他瞇起眼睛,「哦--福田,你有事瞒我!有烦恼是什么烦恼?快说……」
唉唉,越野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瞒他。至少不能瞒他全部。
「是……有恋爱烦恼的意思……」
「什………么!!!!这种非常时期他还在给我为了把妹烦恼!!!!」他习惯性咬着自己的大姆指,「可恶!那我想说顾全大局拒绝七海的告白是为了什么……死仙道……」
……呃,为了不让越野对仙道的怨念更上层楼,仙道的紫红色气场是紫色加粉红色,而且是从和湘北对战后才开始急剧变化的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越野好了。
……还有,流川在和仙道下半场一对一的时候,身后的气场变成粉红色的事,也不要说好了。
……嗯,粉红色是恋爱的意思,打死也不能说吧。
电车来了,在开门前,越野有点艰难的开口:「那个……福田你帮我看看,那我现在背后气场的颜色……还可以吗?」
看他悔恨昨天拒绝学妹表白的模样,不知怎地我玩心大起(难道这就是仙道喜欢捉弄人的感觉!):「越野你喔,一直都是很好很强大的正黄色啊。」
越野放心地笑了--「福田你笑了,是不错的感觉吗?太好了,那我的颜色代表……」
我有预感,等下越野绝对会成为整节车厢的焦点。
「代表永远单身的意思。」
「--------你屁咧!!!!!!!!!!!」
ps 福田在我心中是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好人,越野嘛,其实不坏,但就有点好恶分明这样。加了一些特殊设定,不过现实中真的有碰过有这种超能力旳人,只是没办法看出那么多颜色XD
PS2这篇希望大家看到在我心中诠释仙道对待朋友比较不一样的一面,对一般人应该是幽默有趣玩很大放得开没什么雷的人吧。我遇过水瓶座的男生,他真的没什么底限,可以开玩笑,可以大冒险,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都没在想。
谢谢大家观赏~~
【我们,并不】2-6 2010.7.14
SIX 仙道 诚
我总是太过乐观,才会不把紫乃的劝告放在心上。
最后酿成大祸。
一切都是我的错,彰今后走向的褊狭道路,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小时候的彰真的很可爱。遗传了仙道家的长眉,加上母亲拥有四分之一美国血统的关系,五官深邃立体,小小的脸蛋嵌着黑蓝色的大大眼睛。他刚出生的时候哭声震天,从婴儿房到母亲房间的路上,整个医院走廊都是他的声音,叫人忽视不得,因此取名作彰。不过奇特的是他从第二天开始就十分沉静,大有八风吹不动的气势,除非到了要喂食的时候才会朝人微笑,每笑必灿烂无比,是个一出生就懂得怎么讨人欢心又不耗多余力气的小家伙。
小学时期的彰也是一脸古灵精怪的模样,常常突发奇想,做出许多令人哭笑不得的发明和举动,有时是自己做木工,弄出两边长两边短的四脚矮凳说是要训练平衡感;或者用糖水敷脸再面向草皮,测试蚂蚁什么时候爬上来,结果不小心睡着让蚂蚁爬满整脸,吓哭正要一起玩的小表妹……那个时整个家里都充满笑声。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我知道美奈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无法控制自己。
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没和枫说实话。其实我很清楚美奈子对自己亲生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只是那种事即使说得一清二楚也于事无补,反而徒增伤害也说不定。
与其是惩罚彰,不如说是在报复我。
彰上了国中后,美奈子和我时有不愉快,虽然不至于到大吵的地步,但冷战几天是常有的事。此时的彰不再那么调皮,开始显现自己的聪明和小男生的魅力。不是我把自己的儿子当宝,但他的确是讨老师、讨女生喜欢,功课不错,运动能力强,深得男生信赖的那种各方面全能的孩子。因为他并不怎么努力就可以得到好成绩,再加上大概遗传到我随性、闲散、自由自在的脾性,所以开始对很多事漫不经心,对妈妈的唠叨与叮咛,也渐渐不怎么上心。
因为我本来也就是这一类的人,所以对彰的表现并不介意,我认为彰只要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就会全力以赴,况且如果他因为这种性格受到碰撞吃吃苦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时我还没发现美奈子的控制欲已经悄悄从我这个不够注目她的老公转移到优秀的儿子身上。
她认为有必要让这样优秀的儿子更上层楼,而他应该像个宠物一样听话,凡事以她为中心,感谢她的教诲还有她赋予的所有资源,并且听她的话杜绝一切会让他堕落的朋友与活动。
我不能专属于她,那么至少「她生的」儿子,应该要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于是在我得到第二个美国博士学位许可必须赴美研究时,她开始有计划地、全面性地控制彰的举动。
也许在我还没出国前一切就有征兆,但我过于乐观,或者说下意识地无视问题发生。
我明明知道美奈子很怕寂寞,却把她丢在这里,只与彰两人为伴。
因为身为千金小姐的骄傲,美奈子对我独自出国什么都没说。
而彰……他也什么都没告诉我。
就这样任由地狱降临在他身上。
监禁的十天里,美奈子对彰进行两方面的折磨:
在肉体上,除了把彰双手捆绑关在没有窗户的书房外,一天只给彰吃一餐,喝一次水,餐和水都有掺有微量的安眠药,让他醒的时候无力逃脱,只要一进食完就陷入睡眠。
在心灵上,美奈子会在彰清醒时,反复播放我们结婚的录像带,对着彰喊我的名字,并且逼他一字一句重复我在录像带里说的话,要他扮演我。只要彰一不顺从,她便又回到肉体的虐待,对他拳打脚踢,如果再不肯讲,美奈子就会用热水烫他腰背。
经历过十天地狱般的经验后,彰终于等到了我和姊的破门而入。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画面──他的脸上布满淤青,右脸整个肿起来,虚弱冷淡地看着母亲崩溃大哭。地上散落安眠药和童军绳,那是美奈子正准备和彰同归于尽的工具。彰脸上没有一点恐惧表情。没有愤怒。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腰上都是烫伤引起的水泡。
「彰……听得到吗?没事了。」和姊姊与医护人员合力将他抬到担架上后,我轻拍他轻轻唤他。好一会儿彰的眼神终于对焦,和我们对视,接着意识到自己得救之后,轻轻地笑了。
而我哭了。
皮肉伤易好,但心病最是难治,本来我打算待在日本亲自照顾彰,但彰坚持要我回美国,说他不想已经造成大家困扰还得负担我不读博士的压力,表明自己可以处理生活起居,如果可以连姑姑的照顾都不用,只想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生活。
我被强大的罪恶感凌驾,想这段时间内他总是要怪我的,回去面对面尴尬两人都不好受。彰个性像我,我知道其实这样决定对我们都好。当然我还是在国内待了一阵子,看他很听话地按时去心理辅导,报告一切正常,并加入篮球队后,才肯离开。
只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看过彰流露出任何对事物热衷的表情。
以前看到我会一脸有趣地来分享他令人头痛的发明的小小彰已经不在了。
几年过去,每次回国见到彰时他愈发变得成熟稳重,甚至感觉比我还老成,没有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朝气。虽然也有笑得很开心的时候,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他不让别人过问的伪装。彰变得很寡情地在生活,但却毫无自觉。
是个空壳子。
直到六月的那个晚上,他那令我吃惊的紧张语气。
「爸,流川昏倒了,现在在东京吧?快回来。」
「呃……彰?」
「快,再不回来就等着收尸了。」
「咦?那是不是先打附近医院急诊室电话会比较快……」
「医院比你回来的路程还远!」
那时我真的觉得,娶紫乃,让枫和彰一起住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彰,我处理完遗产的事要回美国一趟,紫乃则是明天马上要先回德国。你把可爱的弟弟欺负成这样算是送我饯别礼吗?」
「流川可爱吗……」
「其实我有点惊讶呢,以前生病也没看你这么担心我。枫一定是很讨人喜欢的小家伙吧。」
「嗯,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就在不久前说你的亲生儿子傲慢又伪善,还从浴室冲出来要揍人呢。」
「哈,枫还真是一针见……所以他真的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就痛快多了。他回家来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和别人打架。」
看到彰一脸似笑非笑,又担心又觉得麻烦的别扭模样,不知怎地觉得心下宽慰许多。
即使心上伤口还在,至少有人可以一步步拆卸他的心墙。我对枫有信心。
那时我是这么想……
但我现在却只想把自己舌头咬烂。
当初根本不该开口,执意让枫和彰住在一起培养感情。
「诚,让他们住在一起,你得做好一次失去两个儿子的准备。」
紫乃清灵的声调彷佛还萦绕在耳。起初刚决定时,她曾这样不清不楚地提醒我──
「枫在遇到彰君之前,不过是个八分休止符,一遇到彰君就变成了华丽的琶音;而彰君……则从一个全音变成了小六度的和弦了呀。」
「……紫乃,妳的比喻总是好玄……」那时我怜爱地牵起她白瓷般的手,自信满满地说,「可是就算变化再大,他们也是我们的儿子啊。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还是妳怕我儿子会欺负你儿子?」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突然间靠向我胸膛,把我抱紧。及腰似瀑布的黑发飞扬,散发着静雅的香气。不管几次都会令我犹如回到青年时代那般骚乱悸动。
「没关系,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会再帮你生的。」
被欧洲音乐界称为妖精般的钢琴家,外表像是未成年,但实际上已届卅四的流川紫乃,我的再婚妻子,在我怀里诉说着甜腻到要溶化的语言。
以至于我从不曾深究她话中深义。
以至于,当我趁九月休假偷偷回国想给他们来个惊喜,顺便看看他们相处情况,却在玄关处看见沙发上缠绵亲吻的两人时,手里蛋糕跌碎,情绪完全失控。
我一向都是随和、风趣、闲散、自由,我交的朋友中也不乏同志。
但霎时间在我脑袋里回响的只有「做好一次失去两个儿子的准备」这句话。
喜欢彰的流川枫,还能算是我儿子吗?
而在彰狂乱的眼神中,我彷佛看到第二个美奈子。
我不能接受。
且十分恐惧。
为了剧情需要,这次必须请出虚拟人物表述。实在不是故意要虐仙的,而是要表达在那种痛苦下才会造就出仙道第一部里的性格。从一、二、五、六章中也许有读者亲们觉得仙道不但和原著有异,和第一部有不太相似,简直表里不一,判若两人。不过我是想将他诠释成「爽朗但深沉」的反差形象。这类型的人对我总是有种不可抗力啊,唉唉,也认为仙道就是这样的存在。另外,写作这种东西有时不成功变成仁吧,像三、四章以流川为主的部似乎并没有很完整的诠释(其实是因为我找的角色跟流川也没很熟吧),认同度大概也不高(推测之论),但这两章我当初的确是打算写到谐趣方面(不知当时的我发生了什么好事?)当搏君一笑。希望七八章会靠谱一点XD
喔喔,回到正文,本篇顺便交代了一下身为仙道爸爸,第一时间内目睹两个儿子亲吻时的震撼。我想一般家长的心理状态就算不反对也不会欣喜若狂吧(汗)。不过依他在角色设定里的个性,看开也是迟早的事。流川母亲又是个神奇的设定。唉,原谅我横生的创意吧(也许是受CLAMP影响爱耍神秘)
【我们,并不】2-7 2010.7.14
SEVEN 荻野彩子
全日本一点二亿人口中,只有八户姓流川,而身为一点二亿分之八的流川枫,就活在我身边,是我一表三千里的远房亲戚。
上了高中后我就常在想,如果流川没回日本,执意要和紫乃阿姨在一起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流川一家人都是个谜。除了知道有音乐背景外,妈妈只说流川一家是母系旁支中的旁支,而早在紫乃阿姨前几代就移民巴西,和整个亲族都不熟。因此国二的时候,当彷佛不食人间烟火、仙女般的紫乃阿姨带着十三岁的流川出现在我们家时,大家都吓了一跳。
虽然大家都不觉得紫乃阿姨生得出年纪这么大的小孩,但没有人怀疑流川和紫乃阿姨的血缘,因为他们的长相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换个性别,而流川又更加瘦高罢了。当时对流川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浪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居然生在男孩身上,还叫流川枫这么美的名字。再来就是讶异他水晶一般淳净的气质,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半垂的眼眸轻抿的唇,透明得好像随时会消失,连呼吸时身体都没什么起伏。
『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还是我错觉?』
我好几次都想触摸他看看,因为总有种可以穿透过去的不真实感。
等到发现那不过是他想睡觉的正常反应时,已经是两个礼拜后的事了。
「这个孩子只有在日本才能找到自己,如果留在我身边的话他永远不会变化的。」
那时候,紫乃阿姨彷佛一碰就碎的纤细身躯似乎透露出无比坚定的能量,说着让人似懂非懂的理由。
「我还有八年的时间,这八年我要完全奉献给钢琴,才能把剩下的我交给枫与未来的人。」
以及像是预知般玄之又玄的话语。
不知道为什么,紫乃阿姨的声音好像神话故事里的海妖瑟伦,轻轻松松就惑乱了人们的心智,让爸妈毫不质疑她没有根据和逻辑的言论,认真讨论让流川住下来的可能性。后来他们似乎考虑到我是女生,到底还是不方便的关系,于是找来婚后一直没有子嗣的小舅舅(住在我们家附近)商量,最终决定让流川暂住小舅舅家。
「谢谢你们……还有,要特别麻烦妳了,彩子。」
至今对于紫乃阿姨突然叫住我名字的那个画面仍然无法忘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误解,有一瞬间紫乃阿姨的眼眸好像要把人看穿那般冷冽严肃,彷佛在确定我有没有资格和流川生活。
「嗯……好。」
也许那就是个催眠的指令,在说好的剎那,就注定了我要一直为这只小狐狸担心的宿命。
我始终都认为紫乃阿姨虽然在钢琴上的造诣没有话说,但却是个不及格的妈妈。无论如何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别的地方就是不对,何况我们对他而言美其名是亲戚事实上根本是陌生人。她有没有想过流川心里怎么想?他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吗?和妈妈在一起和在日本找到自己,到底哪一个对他比较好?
我知道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不过是个国中生,根本没有权力指责;只是每次想到流川一脸无所谓的说「没差,至少在日本可以一直打球」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不会想那么多,但还是替他心疼。
然而我能做的事就只有帮紫乃阿姨好好照顾小狐狸,让他在日本不要学坏,功课不要太差,有个无忧的学生时代。
到了现在我都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厚脸皮了?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想要保护流川不让他受伤?
也许是从独子突然升等为「姐姐」身份的关系,我甚至比舅舅舅妈、老爸老妈更热衷于教导流川,国二那年放弃出游当了他一整个暑假的家教不说,也把他带入了富丘中的篮球队。
想到他刚入学时备受欺负就觉得好笑。因为常年待在国外的关系,流川日语无法听得很快,导致一旦他听不懂就选择放空,一放空就面无表情不理人;加上长得太过漂亮却不喜欢笑又爱睡觉,吵醒他他还会打人,横看竖看就是一副跩个二五八万的模样,理所当然让一堆学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篮球队就算了,有我先给学长们打预防针加上他练习的确认真,和其它人相处态度即使不够友善也还算有礼貌,才勉强相安无事;但社团之外的他可是跩名昭彰。
国中生欺负人的心理与模式还是挺笨挺老掉牙的,尤其他们其实有点怕又有点喜欢流川的时候。想要引起他的目光却不愿承认,被流川无视又让他们气得不得了,于是举凡鞋柜里被塞垃圾,桌上放花瓶(表示那人往生)、桌面乱涂鸦,乃至于破坏课本那种找不到真凶的行为,或多或少都让流川给经历过。不过流川对这种事迟顿得可以,根本不当一回事。唯一一次比较阴险的是骗流川把他反锁在扫具间里,可是最后他竟乐得睡大觉,苦得反而是放学找他找了一个小时的我。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一次和他校的练习赛流川后补出扭转乾坤的好成绩,加上又发生几个学长围堵他却被他打得满地找牙的事件,从此他成为富丘中篮球社的新星,男生眼中的修罗,女生心中的王子。
那是我们最熟稔的一年。后来国二的小狐狸突然长高十五公分,再也没人欺负他找他打架,学校开始有他的亲卫队,日子逐渐上轨道;而我因为准备升学考试辞去篮球队经理一职,加上小舅妈怀孕不方便常常打扰,渐渐的就没什么交集。
一直到他考上湘北,我们再度同校,并在球队相遇。
「彩子。」
「在外面要叫学姐。」
「好麻烦………彩子学姐。」看到我举起大扇,小狐狸立刻识时务地叫了一声。
「好乖。」我笑。
流川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思单纯,对于目标总是坚毅执着,永不放弃,但对于不感兴趣的人事物就关注力低弱,参与力贫乏,外加习惯性面无表情。
但开学后的这几个月,我知道一定有什么新的东西被投掷到流川心中,使他一点一滴变化。
从透明的水晶,变成了更活生生的东西。
新的东西,譬如樱木花道。
依照流川的事故体质,从小到大一直不乏对他有敌意的家伙,不过像樱木那样敢当他面不断激怒他的却没几个。这对问题儿童吵着打着似乎还激发出友谊的火花来(虽然这两人永远不会承认),樱木甚至在球场上让小狐狸开口算是称赞了几次,这真是天要下红雨才有机会发生的奇迹。
再譬如练习赛后,成为他哥哥的仙道彰。
我只能说如果紫乃阿姨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她真的太会挑,谁不好喜欢,居然是和仙道的爸爸再婚,让这两个球场上的死对头非得天天见面相处在一起不可。
于是我从没见过小狐狸那么认真地想要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而且心情居然如此起伏不定。从来都是别人追着他跑,也没看过他曾经执着于谁的背影。
和海南比赛结束时,看着流川被仙道载走,一种莫名的感触窜入心头。
一个礼拜后,在赢得全国大赛席次那天,从医院和大伙们告别时,我刻意叮嘱良田不要跟来,和流川多走了一段路。
「那个……流川,其实你不讨厌仙道吧?」
「……是不讨厌。」
「喜欢?」
「………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流川说出口的时候太自然了吧,我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就这么接受了他喜欢仙道的事实。
只是……那仙道呢?
「喜欢他──所以要赢过他?仙道知道吗?」
「赢过他之后才要说。」
「这……这样很难让人理解吧!」看着流川平静无波的侧脸,半闭的双眸。忍不住替他担心起来。
「没差。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没差,无所谓。
怎么可能没差和无所谓呢。
「这样不是很奇怪嘛。」我不禁皱起眉头,「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表现的吧。」
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根本不抱持任何希望?
老早就知道小狐狸的任性,直率的态度常常会不小心伤害了别人──但更多的时候是任性地在伤害自己。
紫乃阿姨,这就是妳希望的吗?
活生生的流川枫,为了仙道彰态度坚定但隐约又迷惑不已的流川枫。
仙道难道就是流川要到找的「自己」?
当良田告诉我他目睹的状况时,我讶异得是我居然没有任何一点讶异。
小狐狸一旦要散发费洛蒙的时候,瞬间就可以变成超强的磁铁,所有人只能心甘情愿变成吸附于他的铁屑。
只是,我一直有危险的预感。
流川可以为了仙道彰全全燃烧,那么仙道呢?
「我没有问题的,妳不要担心,彩子。………学姐。」
「…………」
当时听到流川这么说的我,更决定要默默地守謢他。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厚脸皮吧。
没回日本,执意要和紫乃阿姨待在欧洲,没有遇见我,没有遇见湘北,没有遇见仙道的小狐狸,只可能存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我是看不到的了。
那样的他也许比现在更加幸福,也有可能非常不幸。
无论如何,现在的流川,才是我要珍惜的。
ps彩子的叙述方式把流川和小狐狸交换着叫是表现彩子心理上和流川亲昵的关系(就姐姐啦不会有人误会吧)
ps2彩子危险的预感只是她身为姐姐的心疼,因为她和仙道不熟啊~流川搬离小舅舅家她也不曾去打扰过,基本上除了球场外没和仙道见过面。←我的设定。大家不要太担心哦
ps3流川的好当然是希望可以仙道的视野来叙述到(基本上第四章由晴子来说明流川的好似乎成份还不够),所以第二部着墨较少
【我们,并不】2-8 2010.7.20~23
EIGHT 泽北荣治
(在日本打球很无聊。)
(找不到可以陪我单挑到底的对手。)
(就这样去美国,好像有点遗憾……)
长得一副文艺小生的脸不关我的事。
收到情书、手作巧克力、T-shirt、印有我照片的马克杯虽然很酷,但那也不关我的事。
不是我拜托那些女生喜欢我的。
我打篮球为的不是受女生欢迎,是因为我从出生就和它一起。
篮球是我最忠实的朋友。
某个时期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我为什么要因为球技太强而被揍呢?
当时被学长们揍倒在地的委屈和狼狈,让我不争气地哭了。
坐起身来揩去鼻血,却再也不胆怯。
他们的行为反而更让我热衷于篮球,他们愈揍我我就打得愈好愈有斗志愈开心,反正我本来就是沉迷于挑战和混乱状态的人。
我要强到他们因为嫉妒才揍我的这件事产生羞耻心。
强到国三那年打遍全国无敌手,学长们看完比赛后特地返校和我说对不起。
强到一毕业山王工高就直接要我入队。
(所以我说,在日本打球真的很无聊。)
加入山王后,日子变得稍微有趣一点,大家都很厉害,没有谁嫉妒谁的问题(但有没有女人缘这件事会在意),不论是一线球员还是板凳球员只问自己对球队有没有贡献,从不问是否受人注目。虽然一度被山王过于吃重训练份量吓怕而和河田他们逃避过一阵子,但很快就回到轨道上。
熬过山王平日练习的球员,个个都是浴火鳯凰,那不是其它学校到达得了的高度。我是这么认为。
然而输赢没有绝对。最后我们输给了湘北。
眼睁睁看着流川枫在最后一刻把球传给湘北的红发十号。
他的胜利,他的成长。
我的败绩,我的转机。
输球的心情犹如千斤巨石顿时狂砸全身,但我很早就知道要把惨烈的失败当作下一次成功的壂脚石。灼烧的热情从身体四处纷纷回笼,脑袋里的挫折情绪被高昻的战斗力取而代之。
感谢老天,让我在日本的最后一年遇到流川枫!
(为了免除后患,在我去美国之前,我要把你彻底地铲除掉!)
那个时候,我是真心打算毁了这个新窜出的篮坛新星,他目中无人的态度挑起了我所有的战意。
「这就是你最后进球的机会了,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因为你逼得我非使出全力不可!」
上了高中,我第一次这么认真打球!
看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时狼狈的模样,好像看到以前被学长欺负的我。不同的是我们公平地在球场上一决胜负,且我毫不给他情面,让他深刻体验到完全被我封住球路的窘境。
原以为自己抓住了这家伙的性格──在他执意要赢我的时候。我猜到他被我激怒,开始单挑到底决不传球,因此守他反而变成最简单的事。我同样认为这个在神奈川县被捧得半天高的王牌球员会因为三番两次被我逼到绝境,而造成心灵巨大压力,最终被自己无用的争心和屈辱感击垮。
但流川枫不是。
被一次次抄球、盖火锅,防守不住,言语挑衅,他的眼神却从愤怒转为明亮。
「你就是北泽……」他低低地说了这句。(是什么把人名反着念的咒语吗?)
然后笑了。
……竟然和我一样!
不畏惧挑战,在比赛中迅速成长──心理素质强韧,典型遇强则强的运动员。
其实单打流川确实还和我有差距,但开始变换打法,的确聪明!
我没输你,山王输了。这样很好。因为我才会想再赢回来!
之后,因为当初教练压根没想过我们连四强都打不进的关系,把回秋田的饭店和车票都订在决赛那天,而钱也已经付了车票又退不掉,于是教练决定用他个人名义犒赏我们一下,以观战之名行广岛消化败北旅游之实。
隔天自由行的时间中,我偷偷跑到体育馆看湘北对爱和。没有红发樱木的篮板,加上跟我们对战把气力用尽的湘北队,理所当然惨输爱和。诸星大的表现果然和去一样一把罩,湘北招架不住情有可原。不过奋战到最后一刻,表现同样精彩绝伦的流川枫更吸引我注意。
当初在比赛时偶然听到他也要去美国的消息,那个原本想要摧折他的意念,不知怎地竟变成了「未来如果可以一起打球也不错」的想法。
也许是出国在即,居然立刻付出行动。
「喂,流川,这是我的电话。」比赛完毕,在湘北队一行人准备回神奈川时,我赶紧叫住走在最旁边、还边走边打盹的流川。
「也给我你的吧,我们交换。以后再跟你分享美国信息。」
「………」
流川看着我面无表情,不动。(刚醒?)
是我太冲动吗?也对,给男生电话还向他要电话好像有点诡异。
「泽北──你在干嘛?」因为流川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显得尴尬的我,远方突然传来令我更加尴尬的声音。
糟糕!隔着小条街道的是深津、河田他们!怎么他们也跑来看球赛?教练不会也来了吧!
「喔,山王工业……泽北。」
再转回头,看到流川摸着下巴打量我,好像终于确认什么。
啊!他没反应原来是不知道我是谁?
那我刚刚的行为在他眼里岂不是真成了一个乱搭讪的怪叔叔?
「流川你刚刚不会没认出我吧?」
拜托,我把他当可敬的敌手,结果咧……
「你带帽子。」他下巴一抬。
「啊?哦……」我顺着流川的眼神瞟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立刻释怀。「哈,原来如此!抱歉吶……」
──等等,我的长相有那么不特别吗?非得要搭配发型才认得出来?
「你后面。」
「啊?」
没来得及反应流川的提醒,正当我发愣的当儿,河田整个人从后方架住我脖子。我完全忘了他们正从对街过来这回事。
「不──好──意──思,」深津在旁边帮腔,「这家伙怕痛又爱哭,请勿拍打喂食,谢谢。噗。」
「河田放开我!深津不好笑!我才没有!我还没拿到流川的电话……」他们两个真的在拖着我走,搞什么鬼!
「教练说你一直搭讪敌方王牌他看不下去了噗。骗你的啦教练没来噗。」
「不要以为你穿这样很帅还学明星戴帽子我就认不出来!说!刚刚是不是有女大生在你身上贴贴纸!」
他们在说什么白痴话啦!丢脸死了!
「流川枫……电话……」呼吸、不能呼吸……河田你这个大猩猩!
「喂,泽北──」似乎完全忽视眼前这场闹的流川,用着清清亮亮又冷冷的声音朝我抛来,连河田他们也稍微停下脚步。「我不记得我家电话号码,你可以问我们球队经理。」
喔!所以是拿得到的意思!太好了……不过不记得家里电话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咦?湘北王牌终于理你了噗。感动得哭了噗。」
「那是因为河田快把我勒死了……放开我!」
***
我很强,山王很强,深津和河田他们难懂的幽默有时很好笑,可我还是有点寂寞。
本来到了美国,我也做好了会寂寞甚至再被欺负的心理准备。
但也许,有流川枫一起并肩作战的美国会有点不一样?
……不过流川在看到我的糗样之后,会不会觉得我很蠢不接我电话?
***
「喂?」
两个礼拜后,我终于问到流川家的电话号码。不过这个电话号码好像是从陵南的板凳球员得来……湘北陵南?有点诡异。
接通了。
「您好,请问流川在家吗?」礼貌、礼貌。
「请问你是?」
「哦,我是他打篮球的朋友,在全国大赛认识的,因为下个礼拜要去美国了,想找他见个面……是伯父吗?」怎么觉得声音很年轻。
「我是他哥哥。」──哦,流川枫有哥哥啊?不知道长怎样?
「哦,哥哥你好。那,请问流川在吗?」
「……你就是那个……北泽?泽北?」
「是泽北。原来流川和你提过我啊!」看来流川还没把我忘了嘛!真开心。
「嗯,他说你很特别。」
「啊,哈哈,真不好意思──」
「没看过这么怕痛、爱哭又爱跟路的高中生。」
「──吭?」
「啊,对了,他没空,祝你一个人的美国之旅愉快。再见。」
「咦?喂……」
「嘟………嘟………………」
─────「搞什么东西啊啊啊!?流川的哥哥也太过份了吧!」强调一个人作什么啦!
可恶,怎么有点心酸的想哭!
(第二部完)
PS1 爱哭爱跟路是俗谚,就是明明知道会被整到哭又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的意思。
PS2 泽北哦,私底下就有点天然呆这样,不过球场上又很鬼畜。
PS 3 唉,是的,如各位读者所知这部就这样完结啦!最后的剧情又走到了搏君一笑的轻松路线上,谢谢大家陪我任性到这种地步。第二部【我们,并不】的底蕴除了第六章外几乎与正文剧情无涉,讲得都是围绕在仙流身边的人物或多或少对他们二人的想法(导读讲过从略是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仙流山(老梗),而其它的配角自然亦各自表述,如果有一点点不相似的地方,就算我取材无方,功力不足吧!不过野人自暴,献我眼界中的SD世界耳。无意花痴仙道(想想仙道被我写得如此别扭暗黑所以才说他好话),也无心忽略流川(唉可惜我词穷语疲自以为幽默实则太超过),毕竟他们两个人并肩存在才是我在这里发文的原点,爱他们的心绝对一样多(我的坚持)。但是不足或让人误解的地方,我会好好在第三部里修正滴~
PS4 BUT!但是!虽然我立志要在第三部里一路洒糖到底,但诸位在看我时可时离谱的文章中,也深知小的我刁赞反骨恶搞的脾性,所以不能保证文章可以让所有人宾主尽欢,但保证不会再让流川身体这么累,仙道心里那么累啦。
红叶再拜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