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 9-14
作者: 冰室,收录日期:2006-03-24,3269次阅读
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9点的样子了。洗过澡还是老样子,仙道又坐在窗台上抽烟,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仙道放了轻柔的乐曲。
流川觉得怪别扭的,因为这种音乐会让他想睡觉,懒散的赖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不感兴趣的杂志。
“无聊?”仙道似乎知道流川心里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就是应该享受静夜的感受。”
“你还挺有兴致的。”流川嘲讽的说着。
“那不然干嘛,你跟我一起看A片儿??”仙道坏笑着。
“哼”流川为了演示他确实是不好意思,哼了一声,有说,“我没那个爱好。”把头扭到一边。
“是~~~嘛~”仙道不服的反驳到,跳下窗台。蹿到流川面前,故意用一种挑逗的目光看着流川,手已经抚上流川光滑的下巴,然后眯着眼睛,轻轻的冲着流川的脸性感的吐了一口烟。
“咳咳咳~”因为不习惯烟的味道,流川猛的咳嗽起来,也许这样可以让人不悔察觉到自己因为仙道这个故意的动作而带来的脸红。
“哎呀呀,”仙道赶紧收起了装出来的性感样子,恢复了以往笑嘻嘻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拍着流川的后背,希望他能好过一点,继续说,“诶?你到底喜欢什么??”
“恩?”流川因为仙道这一问觉得很奇怪,“喜欢什么??。。。。。唔。。。。。睡觉。”
“啊??不是这个意思,那你爱什么??”仙道尽量能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爱什么??”流川认真的思考起来,“恩。。。。。应该。。。。是篮球了。”流川努力的说出了一个与上一个问题不一样的答案。
“靠~!!”仙道立马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我什么都没问。”
“。。。。。。。”流川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试过接吻吗?”仙道得意的说,他现在认为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比他所结识的无数的女孩子要好玩的多,而且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大咧咧,自自然然,这让仙道很舒服。
“这么无聊的事情。”流川不屑的回答。他不认为这是个很特别的事情。
“就像这样。”话音未落,仙道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了前面这个男孩的唇上。流川的唇,冰凉凉的,软软的,好像放在冰箱里冷藏过的果冻一样。感觉不错。
流川睁大了眼睛,僵持了几秒钟,挣扎着推开强吻住自己的仙道。
仙道仍然笑盈盈的,这太符合仙道的性格了,无论做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仙道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被推开的仙道问,“怎么了? 感觉不好吗??”
“是烟味儿太呛啦!!”流川大口大口的喘着,以示他接受不了这股刺激的怪味道。
“哈哈哈。”仙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高高兴兴的对流川说,“睡觉吧,快累死了,哈哈哈。”说完转身跑去洗手间,只听从里面传出来唰唰的刷牙声。
流川想想,也对,整天的训练再加上一对一,仙道不累才怪。OK,上床,睡觉,正合我意。于是脱掉外裤,胡乱往地上一扔,咕噜到大大的床垫上,裹上被单,仍然是趴着的姿势。
感觉有人上床了,流川眯缝着眼睛,听到仙道对他说,“喂,趴着睡觉可对身体不好。”
“你还不是一样。”流川动也不动,回答着。他指的是仙道抽烟的事情。
“戒不掉呀。”仙道无辜的说着。
“对了,今儿又有女生找你,电话录音。”
“知道了。明天不会有了,”仙道嘿嘿两声,“我把电话拔了。”典型的不负责任的做法。
“恩???”
“明儿周末,不想被吵到。睡吧。”
“哦。”
仙道看着流川的背影,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均匀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身体,白皙的皮肤,柔软的带着花香的头发。虽然只是背影,也很漂亮。不由自主的向流川那边蹭了蹭,一只手悄悄的爬上了流川的腰际。
因为外界的碰触,流川下意识动了动,转个身,面向仙道。漂亮的面孔再一次呈现在仙道的面前,仙道像以往一样,撩开流川的头发,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孔。真是不明白这个人的头发为什么那么柔软,而自己的发质就是出奇的硬,根本用不着发胶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总是立着,不过也可能因为我这样个性的发型,总引来那么多漂亮妹妹。可是流川这么漂亮的额头为什么总藏着呢,还是流川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额头有多美。仙道自顾自的想着。
这个时候流川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仙道弄的他痒痒的吧。仙道先是尴尬的笑笑,看看流川没什么反应,心里放心了,心想,这小子一定是还在梦里呢。看着流川迷离的眼神,仙道突然,只是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一种悸动。
仙道猛的抬身,半压在流川的上面,深深的吻了下去。
流川的身体先是没什么反应,接着似乎是因为可能清醒了,眼睛猛的睁开,身体擅了一下,身体僵持在那里。却没有伸手推开身上的人,迎接着仙道一波胜过一波的吻。
仙道并没有感到抗拒,这让他更加继续着自己动作,力道忽轻忽重,嘴唇的轻碰,牙齿的轻磕,舌尖的轻挑。身下的人迟钝且生涩的回应着仙道的动作,带着因为缺氧而渐渐急促的呼吸。
许久,仙道才结束了他暧昧的动作。撑起自己的身体,在点点月光的黑暗里,努力凝望着身下的流川,温柔而轻声的问,“感觉怎么样?”
“。。。。。。”流川似乎还没回过神儿来,半响答到,“还。。。不错。”
“因为没有烟味儿?”仙道继续调侃的说到。
“没错。”流毫不隐瞒他的意思。
“那就继续睡吧。”说完一把搂过流川,却没有挣扎,问道,“这次的感觉呢?”
“有点热。”
“呵呵。”感觉着怀里冰冷的人的体温渐渐升高,并着均匀的呼吸,仙道也裹着被单沉沉的睡了。一股蠢蠢欲动的滋味在仙道心里不断的滋生。
第二天早上流川是被窗外沙沙的细雨声轻轻唤醒的,潮湿而清凉的感觉伴着淡淡的清香,恩,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吧。
流川并不计较用在使自己彻底清醒所花费的时间。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带劲的下着。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仙道,戴着一副眼镜,仍然不变的体恤和牛仔裤,双腿搭在沙发对面低矮的木制茶几上。端着一本厚厚的大书,认真的看着。
“几点了?”流川因为刚刚睡醒,含糊的问着。
“你醒了?”仙道从书中拔出来,扭过头看着流川,“12点多了吧。”
12点多了,天还这么灰蒙蒙的,这种天气,真讨厌,让人想睡觉。没有动地方,流川仍然懒在床上,看着视野可以触及的范围。
仙道顺着流川的目光看过去,“哦,对了,”仙道忙解释到,“上午我把衣服都洗了。”
“。。。。。。”
“虽然是这种天气,不过不洗的话,你应该快没的换了吧。”仙道似乎看透了流川的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信息:这种天气,还洗衣服??
被说中了,流川白了仙道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雨下的不大,说不定下午会停。”仙道看到对方没反应,继续说,他知道这样一个周末流川是不会放过和自己一对一的。
“不是有室内的吗。”流川接到,看来他真的不死心。
“拜托,”仙道摘下眼镜,合上书,扔到一边,站起来走过来,“现在是假期的周末,篮球队不训练,室内篮球场为什么要开啊?”
说着已经来到了床边,坐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流川一个大大吻,然后又没事人儿一样,摆出一个招牌微笑,“午安~~”然后迅速站起来,躲过了流川的铁拳,“好像还没睡醒诶,没昨儿晚上好玩。”仙道说着摆摆手,又坐回了沙发里,重新翻开那本厚厚的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流川目瞪口呆的坐在床上,用手撑着身体,因为仙道避开了自己铁拳而郁闷着。看看外面的天气,真是心情也跟着郁闷了,是再倒下?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挣扎了半天,流川还是做出了决定,走进了洗手间。
叼着面包,手上拿着仙道在他洗澡的时候给他倒好的牛奶,流川靠着仙道坐在沙发上,记得好像1点多有NBA的球赛的,打开电视,找到体育频道,看来还没开始,都是广告。好像又困了,流川嚼着无味的面包,心里咒骂着这个破天气。
流川斜靠在沙发上,顺势瞥到仙道手中的书,问,“在看什么?”
“人体解剖学。”仙道头也不抬的回答。
“。。。。。”流川嘴里的面包立刻咽不下去了,半天没出声。虽说白面包不怎么好吃吧,也不至于咽不下去。
“怎么?”仙道挑着眉毛,看了流川一眼。摘下眼镜,又说,“下学期上这个,我先看看。”把书放下,仙道仰着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
“你近视?”流川拿起仙道的眼镜看了看。
“不。是轻度远视,看书的时候才戴。”
篮球赛开始了,流川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电视屏幕上,刚刚庸懒的神态一下子都扫光了,换来的是全神贯注、炯炯有神的目光,感觉就像他自己在场上上下翻飞。以至于有人按门铃都没在意。
来者是木暮。他是来通知仙道,还有流川,队长和田老大晚上要开party。因为昨天是篮球队加紧训练的最后一天,周末这两天队友们差不多都要回家了,好不容易放个假,大家都想回家舒服几天。不过篮球队的假可不像普通大学生那么长,8月底,他们都要回来,提前开学两个星期进行集训。在众人的教唆下,一贯严格的队长老大同意在他的宿舍开个party庆祝一下。Party晚上5点半开始。
“看来晚上有饭辙了。”仙道关上门,对着没有反应的流川说着。坐下来和流川一起看比赛,那关注的样子并不比流川差多少。
篮球赛结束的时候天还是没有晴,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诶呀,”仙道走到窗户边,两手乘着窗台,看着窗外的雨说,“看来是没下透啊,越下越大了。”流川看着外面皱皱眉,没说什么,看来今天的一对一是泡汤了。
“。。。。。。”顿了一会,流川说到,“你今天没抽烟。”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仙道没扭头,又坐在窗台上。
“。。。。。。”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沉默,只有越下越大的雨声。
倒在沙发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流川被人推醒,是仙道。“起来啦,走,吃饭去。”仙道笑眯眯的说着。
“??”
“篮球队的party。在和田的宿舍。”
“。。。。。。”明显不愿意去,流川最不喜欢人多的场面。
“走啦。”仙道拿过挂着的一件牛仔服,已经开始穿鞋了。
无奈流川揉揉眼镜,胡撸了一下脑袋,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只听见等的不耐烦的仙道在屋外嚷嚷着,“行了行了,够帅的了。今天晚上没有女生。”
“哼。”出门以后流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瞪了仙道一眼,却被仙道笑嘻嘻的嘴脸轻松化解了。
天上雨下的大,仙道只有一把伞,两个人并肩向前晃着,伞的所有面积几乎都挡在了流川的身上。到达隔着几百米远的另一栋宿舍楼的时候,仙道差不多已经全湿了,原本竖着的葱头脑袋因为雨水都爬下了,还嘀嗒嘀嗒的滴着水。流川只湿了一个肩膀。
“哇~~!!”随着来开门的越野的大叫声,篮球队的人一个个都涌到门口,“仙道啊,你的朝天发呢???”
“还好今儿晚上没女生,不然我的光辉形象啊。” 仙道说笑着摸着湿漉漉的脑袋,挤进门去,并把流川也拽了进去。
“就差你们两个大帅哥了。”木暮也笑着迎过来,“真是姗姗来迟啊,我第一个就是去通知你们两个,怎么是最后一个到的,你看看都几点了,说好5点半开始的。”看看表,现在已经6点多了。
“真不愧是迟到大王啊,连聚会也迟到,一会儿罚酒啊罚酒。”牡也跟着瞎搀和。
“呵欠~”仙道因为从冷空气里突然进入到暖和的房间,打了一个大喷嚏。
“哇呀,神仙也会感冒呀。”越野挤眉弄眼的说,“阿南啊,你家不是开药方的吗,赶紧给咱们的大公子弄点特效药来,怎么也得把那葱头脑袋再竖起来啊。”
“美得。我家祖传秘方只给流川枫。嘿嘿”南烈嘿嘿的笑着,一把搂过流川的脖子,带他进屋。
“重色轻友~!!”几个人同时开口大叫。南烈回过头来咧咧嘴。
“。。。。。。”流川无语。汗从额头上滑下来。
仙道接过越野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果然很奏效,几分钟以后,仙道的头发神奇般的再次站起来。招牌朝天发又回来了。
“老大呢?”仙道把毛巾丢在一边,问越野。
越野努努嘴示意,“厨房呢。”
两个人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和田系着围裙的背影,悄悄在越野耳边低语,“你看是不是有点像鱼住?”
越野使劲的点点头,同样小声的对仙道说,“不是有点像。是非常的像!!”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只见和田转过身来,怒目而视,手里还拿着把菜刀,亮闪闪的。
两个人兹溜一下就跑没影儿了。跑到屋子里,两个人同时轻松的呼了一口气,便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矮桌布置好了以后,全都席地而坐,因为椅子不够。仙道坐在流川的对面,坐在流川两边的是木暮和拉流川入席的南烈。
虽然饭菜没有外面店里的可口,不过这些人主旨也并不是来吃东西的,也就是来聚聚,放松一下,毕竟又一个学期结束了,怎么也应该庆祝一下。队友们聊天的,打闹的,喝酒的,还有抽烟的。
仙道并不是在座唯一一个抽烟的人,不过他总是把拿烟的手放的低低的,吐烟的时候也都尽量转向旁边,因为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流川不喜欢,可以说很讨厌烟的味道。害的坐在仙道旁边的越野直抱怨他总是冲着吐烟,弄的没抽烟的人也满身烟味儿。
渐渐的,在座的不少都有喝多了的迹象了,有红着脸唱歌大叫的,有胡乱倒地的。流川一直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吃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真是个实在的人,然后便拿着手里的矿泉水慢慢的喝。胃有点疼,流川想着,看来真不应该吃饱了就喝凉水,算了,忍着把,一会就好。因为疼痛,流川的脸已经开始渐渐发白。
“流川啊,别老喝白开水啊,来跟我干一杯。”南烈有一点点醉了,举着刚刚被队友又倒满啤酒的杯子对流川说,“诶诶,你们谁给流川倒满啊。”说着便有人递过来慢慢一大透明玻璃杯的啤酒。
“。。。。。。”流川皱皱眉,端着看着这一大杯还冒着气泡的黄色液体,同时散发着淡淡的医用酒精味与大麦混合的清香的味道。因为倒的过满,洒出来的啤酒弄了流川一手都是。
要喝吗,流川心里想着,胃好疼,而且自己好像对酒精没什么免疫里,记忆里这东西好像很苦的样子,怎么办?
正在犹豫的时候,只见身后一个人影,手里还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的仙道笑嘻嘻的挤到了南烈和流川的中间。蹭了半天才坐下,旁边的两个人都不情愿的示意两边的队友都错一错,为了容纳这个大块头的不速之客。对面还传来越野的叫声,“诶,仙道,你这儿的红酒还没喝完呢。别跑啊。”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跟你都干掉。”仙道冲着越野摆摆手,又转过头对南烈说,“阿南啊,来我跟你喝。”说着顺手夺过流川的啤酒,因为抢的太猛,过满的啤酒又洒出来一些,弄的流川慢手都是。流川甩了甩满是啤酒的手。
“铛~”的一声,清脆的碰杯的声音,只见南烈和仙道两个人仰着脖子,几秒钟的功夫,几乎是同时一口气将一大杯的啤酒全都灌了下去。“哐当”两声,两个人都把杯子重重的撂在桌子上,两个人都因为用力灌酒喘着粗气,同时用手摸着灌酒的时候流到脸上的液体。
“好~”“好!”“好。”周围看热闹的人借着酒风起着哄。
“流川,这回该你跟我喝了。”南烈毫不放弃,看了一眼流川,有拿过来酒瓶往杯子里倒酒。
“算了吧你,今儿流川的酒都我喝。”仙道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由从鼻子里呼出来,咧着嘴说。
“。。。。。。”流川看了仙道一眼,没说话。
“哎呦,仙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南烈倒满了一杯,斜了一眼仙道,又继续倒另一杯,“怎么这么护着流川了,啊?”
仙道嘿嘿的笑着,一把搂过流川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开玩笑的说,“流川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罩着了。哈哈哈”
“你的人???!!!!”几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用充满醉意的眼光盯着仙道,然后就是众人集体做呕吐状“呕~~”,只见仙道仍然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混。。蛋~!!!”流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用力推开仙道,铁青着脸坐着。
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也不顾及流川这个夸大的动作,仙道又举起了南烈倒满的酒杯,和南烈碰了一下杯,说,“干了!”说完,一仰脖,咕咚咕咚,黄色液体再次灌入嘴里。
南烈也不含糊,也是仰脖紧着往肚里灌。
两大扎啤酒进肚,南烈的胃也有点扛不住了,再也没再提跟流川喝酒的岔儿了。仙道还是笑嘻嘻的抽了口烟,然后把把烟头在烟灰缸里压灭。四下瞅瞅,没有筷子,抄起流川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酱牛肉放在自己嘴里,笑呵呵的。
过了一会,仙道起身,向门口走去。
“诶~~~,仙道你干嘛去??酒还没喝完呢。”越野离着老远高声叫着。
“嘘嘘啊~~~”仙道头也不回的答着。
冲水马桶的声音响过,也没见仙道回来。
过了好半天,一杯热牛奶出现在流川面前。是仙道递过来的,还拌着他的声音,“快接着啊,烫死我了。”
于是,流川用五根手指捏着杯子沿儿接过了这杯颜色怪怪的热牛奶。
看着流川接过牛奶,仙道便走向原先自己的位置,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加了红糖的,嘿嘿。”
又坐在越野旁边,接过越野递过来的红酒,听到越野说,“那,你的,还没喝完呢。”
“哇,不是吧,这么多,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把你的都倒我这里来了??”
“我哪有你那么多心眼儿啊,刚才就这么多,别跟我耍心眼儿,都是你的,赶紧喝哈。除非。。。。”越野顿了顿,不怀好意的继续说,“你也给我杯加了红糖的热牛奶啊?公子~”说完便嘿嘿的笑起来。
仙道端着红酒也跟着笑起来,毫无挫败感的说,“那你晚上也陪我上床呀~~~”
“死去吧你,快喝~!!”越野瞪大眼睛叫着。
仙道又仰脖,红酒下肚了。却感觉有要杀人的目光向他投过来,斜眼看过去,流川脸色难看的咬着玻璃杯,咯吱咯吱的,就怕一用力玻璃杯就全碎了,充满怒火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仙道。仙道嘿嘿笑着又点了一根烟。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漆黑的宿舍楼因为这个喧闹的屋子看起来有些生气。Party还在继续着,大家都在毫无顾忌的宣泄着自己压抑的神经。
Party一直持续到夜里12点多,流川几乎都要爬在桌子上睡了。其他人也都东倒西歪的了。仙道掐灭了最后一根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流川旁边,摇醒正处于迷糊状态的流川说,“回家睡,不然会感冒。”说完流川感觉身上被仙道披了件衣服,被拽了起来。
“。。。。。。”看着这一片狼籍,流川眉头锁了一下。
“甭管他们。明儿早上就都醒了。咱们先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站在楼门口,被雨夜的冷风一下子惊醒的流川打了一个寒战,好冷。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闪亮亮的街灯,好似朦朦胧胧的浪漫。
“哎呀,好冷。”仙道只穿了件短袖体恤,搓搓光着的双臂,撑起伞,扭头对流川说,“快点走,冻死了要。”说完一把搂过披着牛仔服的流川,一缩头,两个人便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
“呼~ 终于到了。”回到自己宿舍楼的仙道,打了个寒战,收起雨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抬手胡乱擦擦被淋到的头发。
流川却因为刚才的疾走出了点汗。
回到屋子里,仙道便让流川先去洗澡,自己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等流川洗完了才去洗漱。
因为下雨的关系,屋子有点冷。从洗手间出来的仙道擦着头发,走到窗前,半关了窗子,然后扔掉毛巾上了床。
双手搂住了背对的自己的流川的腰,仍未散去的醉意让仙道觉得拥抱着的这个身体使自己渐渐发热,那种炙热的体温、白皙的皮肤、黑亮柔软的头发、优美的肌肉线条、均匀呼吸的气息和带着花香的味道撩动着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爬上流川的身体上上下摸索着。
朦朦胧胧的流川感觉有人在打扰他睡觉,于是翻了个身平躺着。却感到渐渐的呼吸困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仙道闭着眼睛深情的吻着自己的面孔。先是身体一怔的僵住,而又慢慢的放松下来,没有特别的惊讶,流川缓缓的合上了双眼。虽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口中生涩并被动的回应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流川,却告诉了那个头脑聪明的人自己已经被弄醒了,并且没有拒绝他的侵入。
不知道这样缠绵了多久,仙道的双唇带着银丝犹豫着离开了身下人儿那甜美的双唇,渐渐的顺着流川白皙光滑的脖颈向下游走,灵巧的唇舌挑动着任何一处的敏感地带。身体间的相互摩擦勾起了两个人紧包着的炙热的欲望,渐渐的充血变大,变硬。没有任何话语,只有两个人逐渐急促的喘息声,和细细梭梭的摸索声。炙热的气息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
因为没有运动而积攒了大量的精力,仙道像个发情的公狮,整个身体死死的压住身下的人,双手环抱着,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流川的头发和睡枕交界的地方,急促的低喘着,却没有让自己的动作有任何的停滞。身下的人因为干涩和没有适应期的硬物的闯入忍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刺痛,使劲咬住嘴唇忍住疼痛,生怕发出任何声音。不断忍耐着的流川一只手深深的镶如仙道宽阔的背肌里,另一只手插入仙道混乱且仍然潮湿的头发里,身体附和和着有规律的一起一伏,淫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兴奋点的快感,让他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轻咬住仙道的肩膀,放开,再咬住。。。。。。
两个人都生涩的动作证明他们都没有什么经验。一切都那么静,除了喘息声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在这个时候呼吸也会变得像海啸,暧昧而低沉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飞舞着,嬉笑着,追逐着,像夜晚的精灵在空中跳动着最华丽的舞步。激烈的心跳像原始部落里击打的鼓声,越演越烈。这喧闹的舞会在公狮埋在深层里咬着牙而发出来的低吼而渐渐平息、渐渐冷却下来,他压抑的欲望则在对方的体内爆发、释放。
静极了,只有因为从窗外传来的气流而扬起的窗帘带出来轻微的沙沙声和窗外减小的雨滴声。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保持着这个最后由紧绷而突然松懈下来的姿势,两个发泄过炙热欲望的人倾听着对方的心跳,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有空气中弥漫的充满欲望的味道还可以证明刚刚确实发生过暧昧而热烈的战火。
第二天流川是被饿醒的。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肚子好饿,很明显一会又要胃疼了。应该又是中午了吧,雨似乎早就停了,太阳高照,明晃晃的射进屋子里,被洗刷的干净的茂密树叶在微风中闪亮的摇摆着,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似有似无的知了的叫声,看来是不早了。好重,流川觉得身体动弹不了,向四周看了看。果然,仙道面向他,还沉沉的睡着,修长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一条腿压着自己的下肢,被单裹着他们的下半身,裸露的上身毫无顾忌的袒露在外。
流川意图搬开压在自己身上重物,却感到浑身物力,“混蛋。”低声骂到,流川又想抬腿将仙道的下肢从自己身上踢开。
“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流川忍不住叫出声来,证明昨天晚上的一切并不是梦。好痛,动不了,完全动不了。恢复意识让流川明确的感觉到不光是那个地方刺骨的疼痛,四肢、腰身都酸痛着。
流川斜眼瞧了瞧赖在自己身边的仙道。从来没这么近,这么认真的端详过这个人的面孔,说不出的俊朗,大部分黑亮的头发没有被睡眠的姿势所折服,仍然倔犟的立着。古铜色的肌肤好像看起来比自己显得健康多。下折的眉梢让他看起来有说不出的亲和感。还有那双性感的,嘴角略微上翘的双唇,昨晚轻易的就挑逗起自己高涨的欲望。
好不容易从仙道身上抽出手臂的流川把玩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跟自己的的手差不多大,流川又举自己自己的手掌比了比,长年的打球,两个人的手同样有着粗糙的质感。
流川感到身边的人动了动,连忙放下拿在手中的手。
“早啊。”仙道睁开惺忪的睡眼,冲身边的流川笑了笑,并把搭在流川身上的腿收了回来。撑起上半身,看看窗外,说,“哈,天晴了。今天要不要一对一。”说完回头看看流川,似乎完全忘着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得到的回应却是流川的一个大白眼。接着带着好像做了坏事得逞了坏笑爬了起来,用被单裹着下身,晃进了洗手间,又甩了句话给身后的人,“呆在床上别动。”
“。。。。。。”流川看着凌乱的床铺,和床单上一丝丝红色的血迹,再一次告诉他昨天晚上并不是一场梦。看着天花板,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洗手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很快仙道就从里面出来了,穿着一条短裤。走到流川那边的床边,笑盈盈的说,“水放好了,泡个澡说不定会好些。”便不由分说的一把横抱起流川,“哎呦,你还真重诶。”仙道打趣的说,手上的动作到没有停下来。
“。。。。。闭。。嘴。。。”因为仙道这个动作,流川某个特定的部位又牵带的引起了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把这两个字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疼痛虽然没有严重到使他身体痉挛,但却让他的手指却再次深深的陷入仙道的背肌里。
水温正好,流川被仙道轻轻的放入布满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并散发着芒果气息的浴缸里。流川胸部以下全部被泡沫掩盖了起来,好舒服的感觉,轻柔温热的水包围了浑身酸疼的流川。镜子里流川看到自己身上不均匀的布满了深红浅红色的斑点。
“看来这个英国的泡泡浴还真不错诶。”仙道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一个小瓶子翻来覆去的认真看。“赶明儿让老姐多给我点儿,嘿嘿”说完哼着小曲儿便走出了洗手间。从屋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当仙道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的时候,流川已经扶着强铁青着脸走进了屋里,额头上都是汗,恶狠狠的盯着仙道,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来那是因为疼痛,看来流川的忍功还真是不一般诶。
“行不行呀,”仙道看着流川说,“怎么不叫我啊,我抱你出来。”说完嘿嘿的笑着。
“哼。”又是一个大白眼。“用不着。”高傲又倔强的流川可以自己走出来,就是不想再别什么人抱,自己一个大男人,N多人的架都打过,还怕这一点点小伤吗。
“你的衣服都洗了,先穿我的吧。”递给流川一条黑色的散口裤脚的针织休闲裤和一件灰色的跨栏背心,“饭马上就好了。”仙道用锅铲铛铛的敲着灶台上的煮锅说着。
已经下午2点多了,流川艰难的穿好衣服,做在沙发上,仙道的裤子有点长,不过很舒服,背心也蛮合适的,都属于宽松类的,毕竟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衣服的尺寸也就必然差不了多少。屋子已经被仙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了,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平整的床单和被单。昨天搭着洗好衣服的架子也被仙道拽到窗台附近有阳光的地方晒着。打开电视,没什么节目,稀里哗啦的乱播一气,最后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向窗外看去。天气还真好,真应该去打球,不过身上好酸,可恶的仙道。
早饭,不,应该说午饭,不算太丰盛,不过比面包牛奶好多了。香菇肉丝粥,煮鸡蛋,速冻小笼包,还有青菜,和腌萝卜。粥和青菜是仙道做的,其他都是现成的,煮一下,热一下就好了。
“一会我出去买菜。”仙道边吃边说,“冰箱里彻底空了,再不买就彻底没的吃了。你就在家里歇着吧。”看来仙道还是蛮在意流川现在的身体状态的。
“?”流川咬了一口包子,抬头看了一眼仙道。
“彻底放假了,虽然还有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在大学里,不过学校的大多数饭菜比较不错的食堂也关了,这下要自己开伙了。”仙道笑嘻嘻的说。
“哦。”流川低头答了一声,又问,“你不回家吗?”
“恩?”仙道愣了一下,“哦,不回。我跟学校住,嘿嘿,我姐从英国回来过暑假了,我的屋子让给他住,我住学校。你什么时候回去?”仙道反问。
“不知道。”流川还是那句,“等签证呢。”
“要等多久啊~~~??”
“不知道。”
“你就那么想去美国?”思维奇特的人。
“恩。”
“美国有什么好。”
“去打球。”流川简单的说。仙道笑笑没回答。
“机票买了吗?”过了一会仙道又问道。
“已经订了。”
“什么时候的?”
“10月吧,我不知道,我爸找人办的。”
“哈,那你就一直在这儿吧,反正要上英语课,10月再回去好了,嘿嘿”仙道得意的笑笑。
“。。。。。”
“放心放心,”仙道明显知道流川在考虑不能老白吃白喝的问题却不好意思开口,“我上学年的奖学金足够咱俩这几个月挥霍的,哈哈哈,这人体解剖学真不是白看的啊,哈哈哈”仙道得意的笑着。
流川脸上的黑线刷刷的落了下来,看看手中的包子,和大半碗香喷喷的粥,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往下咽。仙道却没事儿人似的,哼着歌起身去盛第二碗粥了。
吃过饭,仙道便出去买菜了,流川一个人在家里,因为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趴在床上,真舒服,被单有股谈谈的洗衣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流川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可能是身体急需恢复才会这么想睡吧。流川睡的很沉,以至于仙道回来都不知道。
当流川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被夕阳燃红了,抬眼看到仙道又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本每次都让他想呕吐的《人体解剖学》。
“你醒了?”仙道听到有动静,转过头来微笑着说。“我买了好多东西,一会起来吃西瓜吧。我没放冰箱里,怕你吃了胃疼。”
“??”流川顿了顿问,“你怎么知道的?”仍然赖在床上没打算起来。
“呵呵。”仙道得意的站起来,走过来。仙道是聪明人啦,怎么会不知道,种种迹象都表明流川吃饭不规律,经常脸色发白,胃口不佳。“按时吃饭就是最好的良药。”仙道又补充到。
仙道也爬上床,用半个身体压着流川,性感的嘴唇凑了上来。
“。。。。。”流川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对仙道怒目而视。
“哈哈,精神不错,看来你已经恢复好了,要不要再来一次啊~~~”仙道无赖的拉着长声,不顾流川的目光,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唇压在流川的淡色诱人的双唇上,开始深情且投入的啃噬起来。流川的僵硬也被他充满爱意的吻渐渐化解了,慢慢的跟着一张一合,一呼一吸,沉醉其中。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基本上流川都会在中午时分醒过来,然后便看仙道坐在沙发上看书,不一定是那本恶心的书。起床后的流川一定会吃到仙道做的东西,然后就是去上英语课。放学以后在学校的露天小操场上一定可以看到一个高高的留着朝天发的男子穿着短裤等在那里,手里还转着桔红色的球体,那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一对一。他们会一直打到天黑,然后并肩走去校外的拉面馆吃饭,或是又被仙道拉去别的地方吃饭,然后乘着夜色再慢悠悠的走回去。
流川也被仙道带着去过一、两次仙道的家,那是一个五口之家,父母,哥哥,姐姐。仙道的父母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大学医学教授;哥哥已经工作了,是个外科大夫,工作很忙;姐姐在英国读书,现在回来过暑假。和别的家庭没什么区别,普通的,温馨的家庭。相对而言,流川的家里就热闹多了,除了父母而外,流川的三个姐姐就是家里的主角戏,所以流川才会习惯了在叽叽喳喳的女生堆里神态自若的干着自己的事情,而不会受其影响。主要是流川从小就学会了冷眼旁观了而已。
他们也去过一两次游乐园、酒吧、商业区之类的地方,不过流川总是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通常都会在回来的车上睡的昏天黑地的。仙道仍然是经常接到女生打来的电话,约他出去,仙道总是笑着说着这样的借口,那样的理由,巧妙的回绝了,下一次,女生还会继续打过来,循而往复。流川对此也总是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们还是会常常在黑暗的夜晚燃烧自己的欲望,还是在无声无言中用他们的肢体语言达到彼此的高潮。可能是因为次数多所以熟练,或是因为后来他们都用套,所以流川的痛楚总是恢复的很快,这让流川觉得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很痛苦了,并也习惯了仙道经常的突如其来却又似是而非的吻。
转眼间,已经是8月底了,学校9月中旬开学,周五的时候篮球队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过了这个周末就又开始训练了,有的不是篮球队的学生也回来了,学校里渐渐的热闹起来。
流川对于这样热闹好像开始有点不适应了,因为总是在和仙道打球的时候周围围着很多的人,这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恼火,因为他好像已经适应了和仙道两个人平静而又简单的生活。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情就是无聊英语课已经结束了,这样他再也不用每天下午就不必再去浪费那3个小时了。
周六的早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上午10点多,仙道被不停歇的门铃声吵醒,心里骂着,哪个死东西的这么执着,没完没了的,本来都打算装不在家不去理会的,诶,再这么按下去,流川一定会不耐烦的醒过来,算了,还是去开门吧,出去把这人狠扁一顿。
下床的同时不忘把滑落的被单向上拉了拉,盖住了身边流川裸露的光滑而白皙的肩膀和后背。从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裤子和凌乱皱巴巴的床单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又进行了一场炙热到令人窒息的战争游戏。
仙道胡乱抓起一条短裤套上,几步走到大门,捏着鼻梁,打开了大门。
“我说有人在吧。”屋外的人得意的大声叫嚷着,一听就知道是越野的。
“都几点了还不起,我说。”南烈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
还没等仙道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推开挡在门口的仙道,大大咧咧的进了屋子。眼前的一切却让这两个鲁莽的人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来话。看着地上的衣服,凌乱的床铺,最重要的是扔在地上的避孕套,床上以诱惑姿势半爬着的半裸的人。可床上的人是谁??等等,这个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流。。。。流。。。流川枫~~~!!!”南烈第一个认出来,大叫出来。
“流川枫!!”越野经这么一提示,也看出来了,跟着叫了出来。
“嘘~~~”仙道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右手的食指竖在嘴边,示意那两个人小点声。“还在睡呢,别吵。”微笑着拣着地上的衣服扔到椅子上,又捡起地上的套子和套子的包装顺手扔进垃圾桶里。说着把两个大惊失色的人推出屋子,顺手抄起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关上门,三个人站在楼道里。
“什么事儿?”仙道歪着头,习惯性的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吐了一口轻松的问。
两个人因为还没有回过神儿来,几乎忘了是来干什么的,半天没吱声。最后还是越野回过神儿来开口说话了。“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队里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回来没。”越野说明来意,“你不会一直都没回去吧?”
“是啊。没回去。”
“一直和流川枫在一起?”南烈还念念不忘呢。
“我老姐回来了,”仙道又吐了口烟,甩甩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家里我的屋子让给她住了。”仙道并没有回答南烈的问题,自顾自的继续说。
由于仙道自己并没有对这件事有特别的反映,也不想多说一句关于屋里那个人的话,越野和南烈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好一阵子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沉闷的让人觉得压抑。仙道还是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吐着烟,脸上竟然没有了温和的招牌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认真的面孔。
“你们。。。。我是说。。。。你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终还是越野开口了。
仙道松了一口气,最终他们还是问了,就怕他们憋着不问,笑了一下,“从很久就开始了吧。。。”仙道很不认真的答到,不过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吧。
“是认真的吗?”南烈抬头看了一眼仙道说。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仙道吐了口烟说。他和流川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很确切的话,却总是在暧昧中结合在一起。他不确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在一起开心就好。在仙道看来,没有必要搞清楚之间的关系,这个,他不擅长。即使是玩,那么,他,仙道彰,也玩得起。仙道从来不会被什么所控制,被什么所束缚,更不会自我奉献,同样也不会主动强迫什么,或是占有什么,他是个让人永远猜不透、抓不着的人,懒散的,自由自在的,却永远给人无限的神秘感。
“诶。。。。。”对面的两个人叹气,摇摇头,无可奈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认识的仙道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吧。
“对了,”越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新闻系的那个和濑美知子,那天在路上遇见她。”
“和濑。。美知子。。。??”仙道叼着快燃尽的烟头,眯着眼睛,挠挠脑袋,努力的在自己大脑里回忆是不是有认识这个人的迹象。很显然,他不大记得了。
“诶呀,就是那次学生会活动,宣传部的那个部长,”越野尽力的提醒仙道希望他能想起来。
“恩,恩,你说吧,怎么了?”仙道明显的还是没记起来那个人,但是还是意图让越野说下去。
“她让我转达你口信,让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她什么。”越野闭着眼睛说。
“哼哼,有好戏看喽~”南烈邪邪的笑,“谁不知道和濑美知子的厉害啊,不然也不会大一的时候就能做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
“哎呦。”仙道叫了一声,突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上回学生会活动,仙道是体育部的,自然要去,结果天生人际关系良好的仙道被美知子看上,随意开的玩笑竟被美知子巧妙的变成实事,并在所以学生会的面前宣布,仙道和她正式交往,也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仙道当然不以为然,而美知子则得意洋洋。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至于仙道都记不起来了。
“想起来了吧,嘿。”越野说的贼贼的。
“应该是我女朋友哈。嘿嘿嘿。”仙道调侃的说。
“知道就好。”南烈也打着官腔。“被她缠上有你的好戏看。”
“怪不得最近一直有个叫美知子的不断打电话来呢。”仙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好自为之吧。我们走了。周一训练别迟到。白白”南烈拉了越野转身走了。剩仙道一个人站在楼道里,熄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打了个哈欠推门进屋了。
进屋后仙道又懒散的爬上了床,下意识的环抱着背朝他的流川,躺了下来。
“你都听见了?”还是那么平静的声音,仙道知道怀里的人已经醒了,静静的说。
“。。。。。。”流川没有说话。
仙道也没再说话,抱着流川的手又紧了紧。
同样流川没有问,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静静的。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川动了动,转过身来,面向仙道。看着仙道嘴角上挑的双唇许久,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仙道看着他复杂的眼神,笑笑说,“过几天晴子也在这里上学了。”用手撩着流川的头发,又说,“下周训练你也一起去吧。”
流川闭上眼睛,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13.
开学的那天,学校熙熙攘攘的,跟放假时候的校园比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啊。各个单位都忙起来了。宿舍楼里闹哄哄的,新搬进来的,换宿舍的,打扫卫生的。教学楼里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新生认教室的,打扫卫生的,小班上课的。学生会忙着贴出来招纳新人的海报,各个学校社团也都纷纷效仿。总之整个校园都是乱七八糟的。
在通往篮球训练馆的路上遇上晴子是在情理当中的事情,毕竟赤木晴子也是在全国大赛中蝉联两年冠军的湘北篮球队的经理,不可小视的威名,升入大学的晴子也会在篮球队占有一席之地。
而晴子全兴奋之极,因为她没有想到在大学里,在流川要出国之前还可以再见到他。当然,今天还有仙道站在流川的旁边。阳光洒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呈现出来的是一副漂亮的画面。说起来仙道还真是有意思,全然不顾校园里、社团里的流言蜚语,仍然整天拉着流川在校园里晃来晃去,遇到尖叫的女生们,流川总是把脸扭过去,而仙道总是报以温和的招牌微笑,引来的是又一阵女生们的尖叫。然后便会高高兴兴的搂着流川的脖子,炫耀自己比流川有魅力而得意洋洋。
开学第一天的训练所有球员都被告知三天以后会有一场和吉田大学的友谊对抗赛,这是参加全国大学篮球联赛的热身赛。通知下来以后,所有的球员都很兴奋,尤其是这些从高中时候就开始大篮球的人,吉田大学的篮球队里有不少是以前的旧友,也许还是以前配合的亲密无间的队友,现在由于升入了不同的大学,竟也成了强劲的对手了。像藤真、神宗一郎都在那所大学里。
三天后的比赛热热闹闹的拉开了序幕,大学不比高中,不管从队员的阵容、资金、篮球场的场地设施、教练、士气、包括拉拉队等等等等,都是高中队不能比的。室内篮球馆四周的看台上都坐满了来自本校和对方校的人,一场友谊赛竟搞的如此隆重。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球队里有藤真和阿神,两个人非常意外的见到了流川枫,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流川枫今天不能出场,因为他不是双方篮球队任何一方的队员。比赛前大家寒暄了一下,牡和阿神有说有笑的,真不像是出自敌对的两个队的。流川枫坐在场外,看着仙道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和藤真海聊着。当然,比赛一旦开始,大家都会为自己的队努力到最后一刻。
比赛开始了,每个人都很投入,运球、传球、假动作、过人、上篮,精彩的程度只要听听观众席上人群的骚动情况就了然了。双方势力几乎一样,比分从一开始就不想上下,两队的进攻和防守都做的很完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对方失误的机会,所以一直到了下半场比分也还只是52:46, 东京大学领先。
看台上一阵哗然,说明赛场上突然出现了意外。在下半场还有5分钟终场的时候,南烈因为进攻带球过人不慎,被对方防守队员撞倒,伤势不轻,一直倒地不起,比赛一直处于暂停中。对方球员也围过来过问南烈的伤势。
没有南烈这个主力进攻队员,似乎这场比赛已成定局。对方球队也并没有因为南烈的伤势推出比赛而很显得高兴,因为他们所期待的是一场高水平的竞争,就算只是一场友谊赛。这个时候所有的球员的目光都指向了坐在那里一直冷眼观战的流川枫,就连藤真和阿神的眼睛也都是一亮,他们早就盼着能有流川枫的出场。在两队教练和队长的协商后,得出了让所有人欢呼的结果,希望流川枫代替受伤的南烈上场,将比赛进行到底。在东大教练和全体球员的请求下,流川枫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场球最后的5分钟也是流川枫和仙道彰唯一的一次在正式球赛上的合作,而也就这仅仅5分钟时间,让不知道多少人永远记住了这两个人在赛场上最完美,最和谐,最默契的配合,或者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也不过份。多年以后,凡是观看过这场比赛的人在提到流川枫和仙道彰的配合时,都会展现出同样激动不已的兴奋神态。
最后的比分并不重要,所有的球员都不会忘记这一天,这是他们这一生都可以用来称作美好的回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流川坐在仙道宿舍的沙发上看着篮球杂志,仙道去上课了。一切都那么静,静的另人发狂,除了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否则会被认为世界都静止了。也许暴风雨之间的寂静就是这个意思吧。
铃铃~~~~~~~
是电话铃,流川像往常一样不去接,等着应答电话的声音,“hallo. 我是仙道,现在不在家,你是谁呀,有事情留言哈。白白~”诶。。。又是那个无赖的声音。
“滴~”应答机的指示音响过,传来的是那个很熟悉的女生的声音,应该就是常常给仙道打电话的那个美知子吧。“我知道你在,流川枫。”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流川一惊,猛然抬头,看着那个黑色的盒子正发出微弱的嘎拉嘎拉的声音,“如果你不想仙道彰身败名裂的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我的话你不会不明白的。哼哼”随着冷笑的声音“咔”的一声电话切断了。流川盯了一会那个留言机,皱了皱眉,却也毫不在意
又过了不知多久,电话铃又响起来,流川枫警觉的马上抬头看着留言机。“滴”的指示声响过,传来的却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是流川枫的妈妈打过来的,“仙道彰你好,我是流川枫的母亲,请你帮我转告流川枫,他出国的事情有点小麻烦,希望他能马上回家处理一下。谢谢。”电话再次切断。
流川枫坐不住了,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只是一些衣服和一个篮球。背上他原先带来的旅行包,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流川走之前还是去了一下仙道的教室,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他叫出来跟他说一声,从大教室门上的大窗户望进去,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突然,仙道抬头,看到了教室外面的流川,四目对视了一下,仙道伸手示意流川在门口等一下,还有一会就下课了。流川退到了墙根下站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说什么,于是就离开教学楼,离开了学校,坐上开往神奈川的列车,走了。
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仙道除了见过一次流川的母亲外,再没跟流川联系过。可是仙道还是仙道,他还是要上课,打球,吃饭,睡觉,泡女生。只是宿舍里的那张床一个人睡显得有点大了。
仙道记得很清楚,那天是10月15号。
一连几天了,天气都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很闷,虽然是初秋了,可是这样的天气也不好过,看起来是要憋雨。
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仙道挽着美知子的手回到宿舍,上楼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口却愣住了。流川一个人拿着一个篮球坐在门口,看上去比上回分别的时候更苍白了。仙道微笑着对美知子低声说到,“你先回去,我晚点找你去。”美知子,挑着眉毛看了看这两个人,傲气的回身走掉了。
仙道掏钥匙,开门,两个人都进了屋。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是平时的天色,看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两个人进了屋,都没有说话,没有动地方,就这样沉默着,对视而立。两个人的眼神都那么复杂,以至于他们彼此都看不出对方在想些什么。
许久过去了,还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天色越来越暗,使得屋子里不开灯就几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和我比赛吧。”流川缓缓的举起手中的篮球,流川终于开口了。他用了他第一次约仙道出来比赛的那句话。
仙道默许。
窗外,一个闪电袭过,接着就是闷闷的雷声远远的传过来。
两个人沉默的走过再熟悉不过的校园小路,无论是宁静的时候,还是喧闹的时候。路上的人都开始包头四窜,斗大的雨点已经霹雳扒拉的掉下来。并迅速的越下越大,似乎要把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怨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
二人的比赛在哗哗的大雨下开始,在二人的无声下进行。是汗、是雨、是泪?别不清。雨大到几乎打的人睁不开眼,然而两个人还是顽强的打着。街边的积水迅速的满到了马路涯子,雨中的二人在布满水气的空气里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不断的闪电,跟着是一连串或闷或响的雷声。
比赛在倾盆的大雨和两个人持续的喘息中结束,这场较量是流川枫赢。大雨中,四目对视,水气并不能掩盖流川眼中的怒气。而两个人仍然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
回到宿舍,流川脱下湿透了的体恤,用力的摔在地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任由窗外的风和雨吹打在自己的身上。
仙道转身去洗手间放水。
一如既往,仙道拉拉流川的胳膊,叫他去洗澡。流川摔掉了仙道的手,走进了洗手间。
温热的水从喷头倾吐出来,冲刷着流川冰冷的身体,闭着眼睛,任由水从头临下来。猛的扭头,仙道正站在旁边,水气好大,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为什么故意输给我!!!!!”流川几乎是吼出来的。“混蛋!!”
仙道一步上前,紧紧的抱住淋浴下流川,两个赤裸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同时被温热的水浇灌着全身。仙道的吻上了流川的唇。仙道的吻还是那么有魔力,一旦吻上了,就无法放弃,无法停止。
“给我。”仙道的唇刚刚离开流川那轻柔的樱唇,对面的人便低声的在他耳边说着。这是流川第一次主动说要。
“我去拿套。”看着怀里的人迷离的眼神,仙道欲转身走回屋里,却被流川一把拉住。
“不要!”
仙道板过流川的身体,使他背对着自己,一手环抱在流川的腰腹部。流川手撑着浴缸的边缘,迫不及待,使他颤抖着随着身后人的韵律一起一伏。刺痛的缠绵一下接着一下,流川仍然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激烈的冲击让身体要爆开,渐渐没有了意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在飞。水气弥漫的空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干涩的敏感地带,贪婪的紧包着短暂的属于自己的炙热。听不到,看不到,什么也不想,只有撕裂般的疼痛感觉让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许久之后,随着仙道低沉的吼叫声,欲望再次泄洪般爆发在另一个人的体内,之后两个人都瘫倒在浴缸另一端干涸的地方。压着毫无力气的流川,仙道感到自己刚刚又热又硬的坚挺带着炙热的液体缓缓滑出了流川的体内,身后的水打在浴缸的另一端,飞溅起的水花,星星点点的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当流川的意识回复的时候,便推开身后的仙道,艰难的站起身,踉跄的奔进屋里,留仙道一个人在那里。低头,仙道看到浴缸里大片的红色和白色的混合液。自己的腿上也布满了那红色滑落过的一条又一条痕迹,那红色红的那么诱人,仿佛要叫人发狂。
仙道想上床拥抱浑身冰冷的流川,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第二天早上沙发上的仙道似乎觉得有一双手,一双炙热的近乎于高烧的手在自己的脸庞抚过,醒来的时候,屋里空空的,昨晚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是床单上已经干涸的红色,如同他腿上那多条痕迹一样的颜色。
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块黑色表盘的手表和一个桔红色的篮球,他认得,那两样东西是流川的。
14.
记忆里,这是仙道最后一次见到流川。第二天打电话到流川的家里,却得知流川已经乘10月16号中午的飞机飞往洛杉矶了。几个月后的圣诞节,在仙道的信箱里躺着一张明信片,简单的图案,简单的几个字,是从美国寄过来的。上面除了收信人的地址,在留言栏里面只有流川在美国的地址和电话,再没有多余的一个字。仙道笑了。
那个年龄段所做的疯狂事情到现在还那么记忆犹新,就像在昨天重演一样。
×××××××××××××××××××××××××××××××××××××××
“Meine Damen und Herren, in wenigen Minuten werden wir Frankfurt Flughafen Fernbahnhof erreichen...”(女士们先生们,几分钟后我们到达法兰克福机场火车站。)
仙道的思绪被火车上的广播打断,车上的人都动了起来,看来这站有不少人下车。他就要见到6年未曾见面的流川,这样的心情在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理解,他们之间那种隐隐约约,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
下了火车,仙道便开始狂奔,fernbahnhof离机场还有一段路程,不过都是在室内,按照指示牌子很容易找到。
10几分钟以后仙道便出现在接机大厅里,人群熙熙攘攘的,看来几架飞机刚刚着陆,显示牌子不停的翻动着,告示接机的人们哪些班级已经着陆,哪些班级将在几点几分着陆,来自不同地区的人从玻璃门里走出来,和外面的人拥抱着、亲吻着,然后离开。
仙道知道流川早就出来,只是为什么看不到他,仙道小跑着找遍了整个大厅也没见到流川的影子,虽然他们6年没见,但是仙道坚信无论流川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可以把他认出来,这个时候的仙道真狠自己出门太匆忙,又把手机落在家里,也许流川打过电话给他。
灵机一动,仙道奔向信息台,用地道的德语跟里面的德国男人说,请他播出一段英语的信息,大致内容就是:请来自洛杉矶的流川先生立即到接机大厅的信息台,那里有人等。消息播了两遍,之后里面的德国人又开始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会外界的干扰。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流川的身影出现,仙道有些着急了,他坚信今天不是4月1号,而且流川那种不苟言笑的人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他一定是还在机场的某个地方。仙道的姿势是几乎扑进问讯处的办公桌,一把夺过里面的麦克风,用日语大声的喊到,“流川枫,我是仙道彰,你现在在哪里,你听到的话马上到机场一层接机大厅的信息台,就是你下飞机出来的那个地方,我在那里等你!!!”仙道不停的喊着同样的话很多遍,声音大到整个法兰克福机场上上下下3层的人都停下的手里的事情,用惊讶的目光抬头看着四面八方传出声音的喇叭,一些人甚至认为机场的电脑出了大问题。半响有人才反映过来,信息台里面的德国男人激动的一把抢回仙道手机的麦克风,关掉,接着怒视着仙道,用快速的、高八度的德语说了很长一段话,显得很生气。太快的德语仙道是听不大懂的,于是仙道就亮出了他那一贯的招牌微笑,看着那男人少有流露出来的怪异表情。
“罗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仙道身后响起,还是那样的低沉,那样的冰冷,还是那样的熟悉。仙道知道,那是流川枫。
猛的回头,仙道见到的还是那样睡眼朦胧的,有着白皙的皮肤,优美的肌肉线条,柔软黑亮的头发,神色冰冷的流川枫。他的样子几乎和6年前没什么变化,就好像6年前的那个秋天只在昨天一样,甚至发型还是那个样子的。仙道咧嘴笑了。
流川枫的行李不多,还是只有一个运动旅行包挂在肩上,只是手里少了篮球。这个时候的洛杉矶比德国暖和多了,所以流川枫的身上只是一件长袖体恤衫,外面套了一件单层的牛仔服,下面是一条做旧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天生的好身材让他成为优秀的衣服架子,就是很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很帅。
“猪猪~!!”仙道笑眯眯的喊着他给流川起的外号,走向他,他看的出来,那个人一定是又在哪里睡着了,要不是他的那通高分贝叫喊,现在流川一定还在睡。
机场里暖气空调都很足,和暖和,流川脱下牛仔服搭在旅行袋上。
“你的头发。。。。。”流川指了指仙道扎在后面的头发。
“嘿嘿嘿,长长了,没时间去剪。”仙道一如既往的扬着嘴角.
“打架了?”流川盯着仙道脸上的创可贴说。
“早上刮脸划到。”仙道笑着走进流川。
“白痴。”流川皱了下眉,低声骂道。
仙道看了看表,已经19点了,然后搂过流川的肩膀,“先吃点东西吧,回去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有。”他们赶不上19点15的那趟车,只有等20点15的。仙道接过流川的小行李,提在手里,在前面领路,朝一个装璜精美的比萨饼屋走去。
小店不大,两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仙道要了一杯黑咖啡和两块比萨饼,又帮流川要了一杯橙汁,奶油意大利面和一份沙拉。
流川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抬头看着仙道,半天才问,“不打搅你吧?”他不确定仙道是不是还有别的约会或是计划,只是自己这个突然的冲动跑到德国来之前一直打电话给仙道却都联系不上。他很庆幸今天打仙道的手机一下就拨通,不然他可能会去法兰克福的什么酒店过一晚上,如果再联系不上,就要买机票回去了,那么他就是白跑一趟,这是为他的冲动举动所付的代价。
“你是指什么?”仙道眨眨眼睛,微笑着反问。
“切~”流川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扔给仙道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低头继续用叉子卷他的面条,然后放到嘴里。
和几年前一样,仙道仍然没有问流川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没问他的计划,只是带着他去吃东西。同样流川也没说自己的安排,还是跟着仙道去吃东西。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让两个人的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感觉。
“多吃点,一会出去会很冷的。”仙道品了一口咖啡说。的确,12月末的德国,很冷,也很湿。
“。。。。。。”流川没吱声,吹了吹热橙汁,喝了一口。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时而低头吃着饭,时而抬起头来看着对方,毕竟6年都没有再见过面的两个人,就这样简单的又面对着对方。
仙道见到流川的时候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简单的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即使像他这样做什么都很轻松的人,今天见到流川的那一瞬间也只是僵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做。
仙道只剩下半杯咖啡了,“Darf ich rauchen?”仙道问着服务生,句尾还甩出一个漂亮的小舌音。得到准许的示意,仙道掏出随身携带的烟,和打火机,还是那个银色的ZIPPO的打火机,熟练而潇洒的点上,接着在流川面前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把合上的打火机放在嘴边使劲的亲了一下,声音还很大,然后就嘿嘿的咧嘴笑起来。
“变态。”流川白了他一眼,还是面无表情。他当然认得这个打火机了,这个是他送给仙道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在仙道刚到德国的那年,虽然仙道是在生日过后半个月左右才收到的,流川从美国寄给他的,因为他是仙道生日当天寄出的。
“不回国吗?”仙道仍然优雅的将头侧到一边吐了口烟问流川。
“不回!”流川的口气很坚决。
出来6年了,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即使每年只有圣诞他有几天假,但是他也宁愿在宿舍睡过去,也不回日本。仙道知道流川怎么都不想回去,他不想见他家里人,而最不想见的就是他父亲。几年前流川父亲把他所有的经济来源都切断了用来控制他的时候,流川枫还是顽强的在美国挺了下来,继续他的篮球生涯。
看到流川吃的差不多了,仙道看看表,19点45了,便站起身来拿了流川的行李说,“走吧,8点15的火车。”
流川也站了起来,穿上了牛仔服。跟着仙道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比萨饼屋。仙道付账的时候,流川瞥见了仙道钱包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20点15, ICE准时的呼啸过来,稳稳的停在了站台上,仙道拿着事先买好的票和流川上了火车。仙道在禁烟车厢找了两个比较宽敞的位子和流川坐下来。因为是晚上,再加上车次比较多,每小时都有一班,所以车上的人比较少。
2、3分钟以后,火车又缓缓的开动了。流川侧着头看着窗外,车外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车窗上明亮的车厢内的投影,他看到自己的脸,还有身后仙道的脸。
不知不觉中仙道感到肩膀渐渐沉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流川倒在他肩膀上又睡着了。仙道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扯过自己的夹克,小心的盖在流川的身上,笑着摇摇头。
看着流川那张睡脸,是他不知道多少天在梦中看到的脸庞,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他吞吐的烟雾中,这张脸,和6年前一样动人,一样迷人,一样诱人。这样深情的望着,又将仙道的思绪拉回到6年前的那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