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今生

作者: 安澜,收录日期:2006-03-24,1255次阅读

鱼仙篇 ——我很丑但我很温柔,他很美但他太暴力

鱼仙,顾名思义,成仙得道的鱼也。

我是一只鱼,确切地说,是一只天赋异秉的鱼,是一只会魔法的鱼。

向我这样修炼已久的鱼,即使没有七十二变的本事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不足之处是尚欠缺几分定力,否则也不会离开广阔蔚蓝的大海,沦落到这个巴掌大小、连转身都困难的鱼缸里。

会被那个朝天发钓上,全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那天……

那个帅帅的刺猬头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还得一群小母鱼媚眼乱抛、蠢蠢欲动,要不是有我坐阵,早一窝蜂地上了那小子的钩了。

“奇怪,又掉了吗?”他拉回线去,对着空钩喃喃自语。

小小地施了个魔法,让他的饵沾水就化。

刺猬头悉悉索索地在兜里摸了一阵,掏出块奶糖挂在钩上。

天哪,我的致命伤!

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美味越缩越小,我脑袋发热地扑将上去,一口咬住。

糟!

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来,我已被拎出水面,重重地摔在岸上。

“奶糖也能吊上鱼来,怪哉!”刺猬头把我扔到塑料桶里,准备收竿回家。

耻辱!大耻辱!好歹我在这片海域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竟会把一世英名毁在一颗糖及一颗刺猬头上!

更可恨的是,桶里只有半桶清水,连一粒沙子都没有,简直让我“神鱼无用魔之地”。

说起魔力来,那是要百分之五十的天才、百分之十的修炼,再加百分之四十的“魔力之源”才能施展得出来。“魔力之源”越稀有,魔力就越强。像我这样的一条懒鱼,自然不会去费劲找那些海底石油啦水晶石啦什么的,所以,我的本事也大不到哪儿去,因为我选择的魔力之源是“沙”。

可这桶里连一粒沙都没有,天要亡我是吗?

早知道就选“水”或者“空气”了。

歹势,歹势,真是,歹势。

既没磨刀霍霍,也没熬油煎锅,而是准备了一个铺着沙、盛满水、晶晶亮、透心凉的鱼缸,“哗”地把我倒了进去。

有沙诶!拜拜喽,刺猬头!

“啪啪啪”几颗奶糖丢下来,害我又依依不舍了起来。

“鱼儿啊,能不能钓上小枫枫就全靠你了。”刺猬头双手合十,眼里冒出梦幻的泡泡。

想钓马子的?唉,无聊的人类!

“所以你要快快长肥哦!”

几颗奶糖就想把我喂肥,那生产“魔鱼减肥胶囊”的公司岂不是很快就会关张大吉?

我咬住一颗糖,细嚼慢咽,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常遇到的,先好好享受几天,再给他来个大变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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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早晨大雪茫茫,拾垃圾的小孩站成一行行……”

哪有什么雪?你鬼叫什么啊,刺猬头?

星期天的早晨,不到五点钟,刺猬头就爬了起来,对着镜子梳梳弄弄、擦擦抹抹,害我也强迫中奖地看他表演个人秀。

“警察一指挥,冲向垃圾堆,小枫枫小枫枫小枫枫……”

陷入爱情(姑且让我这么认为)中的人都是这么二百五的吗?他这付傻相倒让我回想起我那早已过身的鱼弟,其呆与之不相上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具体多久偶忘之矣)我们鱼兄鱼弟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我那鱼弟因为在海岸边睡觉,退潮时被晾在了沙滩上,快变成鱼干时被一名路过的少年丢回海里,捡了一条小命。

从那时起,鱼弟就心心念念想报那人的救命之恩,其实他那点本事我再清楚不过,真想报恩不如干脆把自己做成一盘菜给他填填肚子来的实际,想学田螺姑娘那样给他洗衣烧饭,恐怕一顿饭没做熟就把房子点掉,搞得鱼人俱焚了,没办法,笨嘛!

但那条呆鱼不听我的,废寝忘食地拼命修炼,实在是我辈刮目相看。

可惜天不从鱼愿,在那家伙魔力提升之前,少年的船发生海难,鱼弟的救命恩人终究没有等到报答的那一天。

七天七夜,鱼弟不吃不喝,游弋徘徊,最后死在少年的尸体上。

为情(姑且让我这么认为)所困第一鱼。

本来我老人家已很久没有回忆这段往事了,只是眼前的刺猬头很有似曾相识之感。

“叮——咚”门铃响了。

“welcome!”刺猬头以50公尺3秒3的速度冲过去,“小枫枫——”

我含了一口沙,准备看过让这家伙神魂颠倒的母刺猬尊容后,立马溜之大吉。

“笨蛋。”一个冷冷的男声,“少鬼叫了你。”

诶诶?公刺猬?

一个高高瘦瘦的漂亮男孩出现在我面前。

呆鱼?!

可不就是嘛!

叫“枫”的男孩眯起眼盯着我看,虽然投了个人胎,在芸芸众生里也算得上是个小帅哥,但那付呆相,烧成灰我也认得。

“这么丑的鱼,我才不要吃呢!”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葛格我讲话呢?没礼貌!

“仙道,我渴了。”看刺猬头屁颠屁颠跑去倒水,呆鱼的眼中尽是依恋。

一辈子欠了一辈子。

“是他吗?”我吐了个泡泡,希望这家伙的鱼语别忘得太干净。

“是他。”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叫仙道的,“那样的笑容,我几世也不会忘记。”

我就知道,这个……超级死心眼!

“想好怎么报答他了吗?”

“还没,”他一脸困惑地挠头,“上辈子还不如听你的。”

“现在也不晚啊。”好歹是我兄弟,总该拉他一把。

“屁话!”他丢一个白眼过来,“我现在可是人诶!”

人就不能吃吗?怎么那个叫仙道的看你的时候一付随时要流口水的样子?

“你不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吗?何况那小子一付馋相,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会吧?难道他是食人族?”他一头雾水。

还真是不开窍呀!

“就是,我看像。”用正常的思路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不如将错就错,一骗到底,“过去对他说‘请吃我’,他铁定会笑纳。”

“那不是很奇怪吗?会不会痛?”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是这么拎不清?

“安啦!”还得再直白一点,超级迟钝的!“只是屁股痛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啪!”一记大力金刚掌打在鱼缸壁上,险些震出我的五脏六腑,他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眼底窜着火苗子,伸手要抓我。

“喂喂,就凭你这德性,还是趁早算了吧!”我不凉不热地刺他。

“你说什么?”

“为他赔上这一生,值吗?你是感激他,还是喜欢他?你搞搞清楚。”罢了罢了,就算是命中注定,我也得先度化了他再说,“你投胎几次都是一样的呆,如果这样程度就退缩的话,你,还是回海里去吧,陆地上很危险的。”

“我不知道。”他呆住了。

“所以你要问问他想怎样,你一个人想破脑袋也没用,笨蛋!”幸好是在水里,不然我嘴巴早冒烟了。

“那也不至于要……那个吧?”他脸红红地——还真得感谢人类语言的暧昧含糊,那个是哪个?

我吐出一串不屑的泡泡:“那只是看看你肯为他怎样罢了,还有,如果他提出要求,你肯答应吗?”

“我……”

这呆子!

“问你的身体好了。”重症须下猛药,“如果他碰你的时候觉得讨厌,再把他打翻在地也不迟,在此之前,你总得先试试。”

“我……”他脸更红了,口中讷讷不成言。

刚好仙道端了茶水过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天可明鉴,我真的不是有意在整他,只是临走之前怎么也要把他俩送作堆才行。

“你怎么了,脸好红,发烧了吗?”仙道惊惊乍乍地,伸手要摸他的额头。

“仙道……”他脸快冒烟了,一把抢过杯子,哗哗哗地倒进我的鱼缸里。

好烫!这个不仁不义的家伙!

“仙道……”他深吸一口气,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瞪住比较恰当,用充满紧张和不安且极其诱人犯罪的眼神瞪着仙道,“你……你想要什么?”

仙道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等他有所反应,呆鱼一口气接下去,“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允许你。”

哇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刺猬头有些明白了,绽开一个笑容,露出正中下怀的表情。

看吧!我果然没有猜错!

“流川君,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话一出口,不仅是呆鱼,连我都愣住了。

“仙道……”他脸色迅速转白,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你知道讲这句话的后果吗?”仙道一付邪邪坏坏的表情,手指抚过他的唇,“我可是会吃掉你的哟!”

他低下头去,不敢看仙道的眼,声如蚊吟地吐出几个字:“请……请多指教。”

看来这条呆鱼是没救了,后面的镜头就有些少儿不宜了,我还是赶紧走鱼为妙。

扬起一片沙,离开之前再看一眼那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呆鱼的心愿,总算是实现了,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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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篇——如果能再见到你

好干!好烫!阳光的热度灼的我睁不开眼,潮水的声音就在耳边,而我却连跳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沙子变得越来越热,贴着我逐渐干硬的鳞片,吸干身体中的每一滴水分。

我……就要死了吗?

“这可不行哟!会被晒干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捧起我已无力挣扎的身体,轻轻地把我放入水中,还不忘拂去我身上沾的沙粒。

“不要再到岸边玩了哦!小鱼鱼。”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蹲下身,对我绽开一个笑容,映着火红的夕阳,灿烂得令人目眩。

注定要被我铭记在心的这个人,因为他救了我的命。

注定要被我铭记在心的这个笑容,因为它太美太眩人。

我转身游走,一甩尾巴,溅他一身的水花。

“呀!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他夸张地怪叫,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笑笑的。

哼!我才不是呢!总有一天,我会报恩给你看,你等着哦!

——

一条船,一条大船,很华丽、很气派的大船,一条正在沉的船。

人们挤在甲板上,慌成一团,哭泣的,嘶喊的,无数双手伸向天空,绝望中的人们,用充满惶恐的双眼瞪着天空,似乎正在期待神迹的降临。

在这例海岸相当远的深海区,附近又没有任何岛屿,他们,最终还是难逃葬身大海的命运。

在自然面前,生命贱如蝼蚁。

从小到大见过沉船的场面不知多少,作为旁观者的我自然不会去作蚍蜉撼树的尝试,生命原本是大自然的赐予,被她收回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如果只是千百条沉船之一,也许我仍会是个冷然的过路者,可是,就在我将要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你,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你。

你站在栏杆边,遗世而独立,不带任何表情的苍白面容,黑夜一般的某子弹然地凝视着远方海天相接的一线,只有紧握着栏杆、关节发白的双手暴露了你内心的绝望。

命运,在这一瞥之间,即已注定。

有人在叫你的名字,有人冲过去抱着你哭泣,有人抓着你的手臂,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而你,只是轻轻地摇头,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情,把残酷的现实,毫不留情地昭示了重任。

船,仍在继续下沉。

我冒着被砸伤的危险,游向你。

我还没有报答,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甲板已经没入水中,海水,浸透了你的衣服,头发,以及苍白的面颊。

情景仿佛转换了,那天,我晾在沙滩上,你救了我;此时,你沉入大海,我却无能为力。

我游到你身边,咬住你的衣服,拼了命地拉拽着你,去无法敌得过汹涌的海水和狂暴的浪涛。

生平首次,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

而你,也终于注意到了我,对我微微一笑。

凄楚的、绝望的、令人揉碎了心扉的笑。

沉船造成了巨大的漩涡,在被卷入的一刹那,你对我说了一句话。

一句令我想落泪的话——

“好羡慕你哟,小鱼鱼!”

——

不知是第几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巾。

身边的你,依然睡得像个婴儿般沉静,伏在你胸前,听你沉稳有力的心跳,不可思议的止住了悲伤,止住了泪水。

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死在我面前,留下我无法在实现的愿望,我也是像这样,伏在你的胸口,却听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若有来生,若能再见到你,我一定不要再留下任何遗憾,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这样发誓。

直至今世今生,一样无法忘记,我对你,并不是只有感激而已。

熟睡中的你,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吗?

拥住你的肩膀,感受着你温暖的气息,纵情沉溺在你的温柔中,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情,你能听得到吗?

就算听不到也没有关系,等你醒来,我会亲口告诉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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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篇——人家不是许翰文啦

在那次练习比赛时,我第一次见到流川枫。

这基本上已成了一个惯例——在大家满肚子鬼火的列队等候中很大牌地出场,对快抓狂的教练一笑而过,再脸不红气不喘地接受敌我双方的注目礼。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让彦一颠儿颠儿跑去湘北打探情报的传说中的新人,流川枫。

真是个美少年,若早生个三五百年,铁会惹得天下大乱。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似有火花一闪,然后,用他清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斗志吧?我没想别的,这样恼火又带点诧异的眼神,肯定不会是想请我吃饭。

没什么可奇怪的,皇牌也是会迟到的啊,小朋友!

比赛开始了,他垂下眼睑,一抹悲伤划过,再看着我时,眼中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要打败你!再直接不过的讯息,用他的眼神传达给我。

年少奇盛的小家伙!

有一点火被挑起来,若我的脸皮是十公分厚的铅板,他的眼光就是伽马射线。

我不禁想,如果是一块猪肉放在他面前,是不是已经被烤熟了?

几十分钟的比赛下来,他的斗志未减分毫,体力却已经到达极限了。

经过一番磨练,这孩子会成大器。但今天赢的人,依然会是我。

初出茅庐的一年级新手,怎么可能拦得到我?

一个错身,我上篮得分,他跌倒在地。

我的胸口闷闷地痛了一下,摆脱不掉那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尤其是他倒下后看着我的眼神,似嗔似怨,怒中含悲,冷冽而热切,倔强而无助,像一只小兽,被困在猎人的罗网中。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差点问出这句话来。

皇天在上,我绝不是想泡马子,而是千真万确地,似曾相识。

看着那个叫樱木的小子胡闹一番,忽然有一种想痛殴那颗红头的冲动。

他站起来,继续比赛。

我有一点失望,让他恢复过来的人不是我。

最后,我赢了。他一连不爽地瞪我,连我的手也不肯握,但我很清楚,他,绝对会记住我。

那天晚上,他的眼神,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中。

——

“一对一。”每次见到我,都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你我的交集就只有篮球吗?

“去钓鱼吧!”我拉住他的手腕,一路拖到海边,他竟没有挣开。

选了个好位置,挂饵,甩线,他一直站在旁边,不置一词地看着我。

“坐下。”我拍拍身边的木墩,拉他坐下。

半晌无言,我扭头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与我四目相接,他慌地低下头去,白皙的脸蛋上漾开一抹绯红。

一瞬间,让我忘了怎么呼吸。

“流川君,”手搭上他的肩,感觉他的肌肉僵了一下,我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我们以前见过吗?”

拜托老天,千万别让他以为我在泡他。

他猛地抬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混合着不安与紧张,还带点悲伤地看着我。

我突然有想吻他的冲动,忙转过脸去,不让自己越轨。

也许是被越野戏称为“不可救药的浪漫情结”在座岁,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像白素贞看许仙的那一种。

“不,你没有见过我。”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害我半侧的脸颊都热了起来。

我想夜市,这么出色的人,绝对会让人一睹难忘。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他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渐渐地没了声响,把头靠在我肩上,会周公去了。

也真难为了他,努力想配合我,把气氛搞得融洽一点,却奈何不了内向腼腆拙于言辞的天性。

我向后一仰身,让他倒入我怀里。

许仙太傻,如果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抚上他温润如玉的脸蛋,我慢慢低下头,轻吻他的额头。

“仙道,”他突然梦呓般地低语,“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呆了片刻,随即,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他的唇。

一吻定情。

——

等他睡醒了,我告诉他:“星期天到我家玩吧。”

——

后面的事实在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打死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搞定,虽然这个生涩得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少年让我有点不忍心下手,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与送上门的好运气作对不是我会做的事,于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时不时地抬眼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满足,一丝羞赧,像极了做贼心虚的小狐狸。

“仙道……”他欲言又止,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我让你满意吗?”

“嗯,满意极了。”我搂住他,“说不尽的好味道。”

他轻轻地笑,脸红红地像是偷了天边的晚霞。

这孩子,真单纯的让人心疼!

搂紧了敌不过疲倦感沉睡过去的他,心中的疑问浮出水面。

为什么他会献身于我,我可以相信这只是幸运吗?

从最初咬牙强忍痛楚,到之后纵情燃烧欢愉,自始至终,他没说过一次“不要”或“住手”。

为什么?

他的睡相纯真无邪,平和安详,眉宇间却笼着淡淡的轻愁。

不会真的是白蛇遇许仙吧?!

我甩甩头,把所有不解抛向脑后,不管怎样,他已经属于我了,这是事实。

我会,好好珍惜。

来日方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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