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作者: 苏陌,收录日期:2006-03-24,1094次阅读

是什么样的情怀,荡起平静的心湖一联串的清漪,像微风天真地去捡阳光的碎片,却只得凭空的一片无奈。
  慢慢踱着回家的步伐,被拉长的是脚下的身影,轻轻晃动,陪衬着不安分的心。
  曾经也是这样走着,在不甘心失败的岁月中,在不懂爱的年华里,轻易地与他错肩。
  时间其实并不长,好象只有一年,又好象只是漫长的几个月。

  那天也是如此的天气,他懒懒地,半靠在我家的门上,等我归来。

  我不知道他在等,否则我会骑得快一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等而已,或者我想早点见到他。

  因为我相信,那天的自己,有足够向他骄傲的理由。

  “我要去美国。”
  这是什么呢?一个宣言?一次招摇?一句话?
  仅仅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他只是笑了笑。许久才说:“不能一对一了呀。”

  “能!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打败你!!”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誓言吗?
  那时真是天真。
  凭什么呢?原本就是自己硬要他陪着一对一,赢的没有,输了生气。难得他的脾气好,那样再三地容忍我的任性。
  没有察觉他为了我牺牲一次次的约会,甚至不可思义地说着理所当然。却因为他偶尔的失约倔强地不去理睬他的道歉。看着他的笑脸变成一种苦涩,夹杂着莫名快感的内疚即刺伤他,又自残了自己。

  对这份情意的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和我之间越走越远。

  居然忘了问他那次等我的原因。
  不经意间,我忽视了太多,他的关心,他的在乎,他的不舍,他的感情。等我回头,却是一望无垠的空旷,我所要寻找的,早不受控制地被时间淹没。

  如今已是24小时时差的天南地北。

  篮球所在的梦幻般的国度。
  来到这里,因为我相信这样才能战胜他。可我那渴求胜利的心,却在篮球的空缺里承受思念的煎熬。
  我想他。
  我想他!
  我想他!!
  来美国,竟成了真心的无所循形。

  每个无眠的夜里,寂静的空气,不稳定的呼吸,恍惚间,都是他的幻影。
  我,无处可逃。
  回想每一次的对抗,体会每一次的接触,连轻唤他的名字,都成了一种神圣的仪式。

  是上天惩罚我吗?
  惩罚我的自以为是。
  让重逢后可能有的一切变成对陌生的恐慌。
  我害怕着。
  害怕再见之时,我已不是当日的流川,他也不在是那时的仙道。
  我的名字不能成为他字典里无意义的生词。

  原来那样霸占着他,是独占欲作祟。
  有你的时候,我觉得足够。
  离开了你,我的全部化为虚空。
  从此,我,一无所有。

  回家的路仍是这样长。只是两边的建筑不同。
  美国的阳光较温暖吗?
  美国的生活较幸福吗?
  在美国打球较快乐吗?
  我不能给出答案。
  我不想推翻以往的自己,我也不想否定现在的心情。
  我知道美国的阳光比不上他的微笑。
  我明白美国的生活比不上他在身边。
  我清楚在美国打球比不上和他一对一。
  那我一直以来向往美国的坚持,究竟何去何从?
  给我个理由。
  我不想后悔。
  如果没有再选择的可能,我不要后悔。

  路上静悄悄的,和那一天多么相似。
  同一片天,同一个时间。
  我几乎看到了他的若隐若现。
  是真的吗?
  让我重来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决不放手。

  “枫。”

  双手环着他的腰,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感受他的温度。
  是梦吗?
  是的话就不要醒了。
  我愿醉死在梦里。

  “枫,想我吗?”
  我抬起头,“你怎么会来?”
  “我想你啊。”
  “……”我重新低下头,不想让他太过得意,因为我的喜悦是如此明显。
  他拥着我,好象也垂下头来。
  他的唇擦过我的耳际,我听见了。
  “因为我发现,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有了彼此,我们拥有全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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