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之江湖 引子

作者： vampireg，收录日期：2006-07-17，1068次阅读

引子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荒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棘；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时值南宋年间，天下大乱，兵戎四起，民不聊生。
先人杜甫的一首《兵车行》，尽道战乱带给人民的深重苦难。
此时，地处北方边境的一个村落里，有人一边狂奔一边叫到：“大家快跑啊！金兵来了！”
刹时间，原本紧闭的房门纷纷打开来，在地里种地的也争先恐後的朝著自家奔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拿包裹的拿包裹，捉鸡仔的捉鸡仔，一面相互扶携著，朝著村後的山上赶去。看他们的行动虽慌忙，却也紊然有序，显然这样的逃命已不是第一遭了。
这时村东的一间茅屋却刚刚开了一缝，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探出半个身体，看著奔逃的村民，紧锁两道浓眉，随後闪身回去：“没法子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是你的身子……”
一个微弱的女子声音响起：“我……还能撑的住，咱们这就快些去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汉子肩头挂著一个小包袱，搀著一个少妇走出来。再看那少妇的身形，显是已身怀六甲，而且好像随时都有把孩子生出来的可能。
这夫妻二人随著人流向後山赶去，可那妇人已虚弱至极，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倒，那汉子虽壮硕，却也扶的吃力，眼看一点点落在众人後面。
这村子名唤牛庄，因村後那绵延几十里的牛头山脉而得名。山上到处都是天然形成的洞穴，相互贯通，仿佛迷宫一般，因此也成了附近百姓被外族、流寇侵袭时最佳的避难场所。
这时，已隐隐听得村子那边传来马嘶人声。
正在这危急当口，那孕妇突然“哎呦”一声，身子一沈。那汉子忙抱住妻子：“你怎样了？”“怕是不好，羊水破了，恐是要生了……啊……”那少妇吃力道，接著用力推那汉子：“你快走，不要管我了！”那汉子急道：“我怎能弃你和孩子的性命不顾！”看著已经远去的村民，心里明白已无法到达从前的避难之所了。四下里一看，打定了主意，用尽全力抱起妻子，哈低身子，从左边的树丛钻了进去。
所幸这山里处处是洞穴，没多久，那汉子便寻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你再忍耐一下，就要到了……”刚进洞时间不长，便听到一声极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那汉子看著手里的男婴，不知是喜是悲。孩子很健康，沈甸甸的，哭声异常洪亮，还有一层淡淡的红发，奇特至极。可那产妇似乎因生产耗尽了全身的气力，眼看已气若游丝了。
汉子看看妻子，又看看孩子，悲从中来。“你醒醒啊，看看咱们的儿子……”唤了几声，那女人居然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伸过手臂：“我的儿子……来，让娘来抱抱你……”接过婴儿，爱怜的抱在臂弯中深深的凝视了片刻，便带著满足的微笑与世长辞了。剩下的只有丈夫的哽咽、孩子的啼哭和呜呜作响的山风……
简单的葬了妻子，看著一边饿的直哭的孩子，汉子一筹莫展。眼下还不敢回去，便是回去了又能如何？愁思间，忽看到洞外有棵樱桃树，结满了粒粒又红又大的樱桃，不由心中一动，采了回来，将樱桃的汁液挤进孩子的口中。说来也怪，孩子咂著小嘴，也止了啼哭，似是吃的津津有味。那汉子放下一半心，这两日便用樱汁代替了母乳喂养婴儿，到也平安无事。
到了该下山的时候，汉子才想起还未给孩子取名。转念之间，看到了那樱树，不由苦笑道：“你这小命也算是这樱树救的，不若就叫樱木吧。”
话说那樱木，自打出生之日起便没了母亲，其父只得隔三岔五将他挨家挨户向有婴孩的妇女请求捎带著将樱木哺上两口，大多时候也就用稀粥和果汁喂养。即便如此，这孩子却成长的异常健康，百病全无，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到了四、五岁时已能自己蹒跚著到後山去玩耍，七、八岁的时候就能满山遍野的跑了，还能下套子捉些小鸟小兽的回来，到也不让人操心。
樱木五岁那年，有个瞎子乞讨至牛庄，樱木的父亲好心给了瞎子一些干粮，瞎子走时摸著樱木的头道：“这孩子实乃天赐之才，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呆在此处实在可惜。”樱父听罢也就一笑了之，心道：我给你饭吃你便说这好听的哄我，这孩子除了长的高壮些、一头红发，也没什麽特别之处，再说这个你又看不见，山野村夫的，大字不识几个，又有什麽天才了。
可樱木十一岁那年，其父患上不治之症，临终前，抚著儿子那头异常鲜豔的红发，不由想起了数年前那瞎子的话，叹了口气，自己这一走，孩子的命就看天意了。终於下了决心叮嘱樱木道：“爹死後，你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到外面去碰碰运气罢。那瞎子说你是天赐之才，并非池中之物，爹到希望是真的，唉！一切就看天意了。走吧……”说罢便辞世而去。
樱木大哭一场，将父亲葬在母亲的墓旁，拜了三拜，回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牢记著父亲最後的嘱托，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