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ness 《安徒生》番外3
作者： ever，收录日期：2008-02-13，1187次阅读
阿……阿嚏！
这是仙道彰同学上午的第二十七个喷嚏。
每个喷嚏的完成似乎都耗费了半次带球上篮的体力。一次小型一对一。仙道吸吸鼻子，想着一上午的辉煌战绩——五包纸巾，外加三瓶矿泉水。咽喉同鼻腔像被辣椒水浇过一般，火辣辣的酸涩，灌多少次水也没用。
“怨念，一定是怨念。”同班同学，兼队友的越野宏明一口咬定。在他记忆中这位队长感冒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说吧仙道，这回终于惹到哪位不能惹的了？”
“我没……阿嚏！”第二十八个。
一旁观望许久的女生A和女生B羞羞答答的靠近，A递上一包纸巾，“仙……仙道君请用。”
“啊，谢谢。”仙道投去感激的一瞥，然而打开纸巾包，一股刺鼻的玫瑰香气让他立刻投身于一个接一个的鼻咽运动。
“拜托你在搞什么啊！”越野瞪着手足无措的女生，赶紧把纸巾挪开，“…玫瑰味道！”一旁的仙道几近晕厥。
女生B悄悄把手心那包薰衣草香氛塞进口袋。
“半条命没了…”咽下几口水，仙道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
“你这感冒可够严重的啊。哎，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仙道冲他勾勾小指，示意附耳。
“！@#￥%……&*（）”
“！！！什么！流川枫把你从卧室踢出来，只能睡沙发？！”越野惊叫。
仙道苦笑，“你好大声音……”
“仙道，你被那小子吃的也太死了！”越野愤愤，“等等，他不会想害你上不了场，然后湘北……啊啊啊啊！”此人陷入了无限的自我妄想中。
所幸上课铃及时响起，仙道忙不迭目送越野回座位。老实说，越野本人就像个想打又打不出的喷嚏，让人头痛。
熬到午休，仙道去了医务室。
“37度8.”校医欧巴桑从报纸中抬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仙道的体温表，“你没发烧。”
“嗓子很疼啊……”仙道嘶嘶的辩解。
欧巴桑放下报纸，冷冷道：“普通感冒而已，吃点药。”说着，顺手抛出一盒。定睛一看——【维生素C片】
囧到家了。
医务室果然形同虚设。离开时，仙道悻悻的望着欧巴桑的背影，投诉！投诉！那张冷漠的脸极像害自己感冒的那只！
高三不能随便请假，仙道只能坚持到放学，逃掉篮球队的训练。
“拜托你了越野……”捂着被擦红的鼻子，“我实在没有力气打球。”
越野同情的点头，“好，鉴于你这次是真的病了……我就牺牲一次。你要早点好起来，高三的学习可不能耽误。”
“好好……那我先走了。”仙道摇摇晃晃的转身，走出教室。
“……等一下。”越野追上去，往仙道身上罩一件羽绒服，“多穿一件，不然又冷到。”
仙道一愣，眯眼笑了。“越野，蛮细心嘛。”
“是，是！队长大人，请你快点康复，然后不要总让人那么担心。”
“哈？”仙道指指自己，不敢置信，“我会让人担心吗？”
越野点头，“非常。好像让人放心的样子，其实是超级麻烦。”
“呵，真的？”仙道拉紧第二层外套，冲越野诡秘的一笑，“超级麻烦的，不止我一个啊。”
*****
天空很阴的，铁青的云密密麻麻的铺在头顶，好像随时会有雪花飘下来，但又一直是干燥的寒冷。
仙道在便利店买了一罐宝矿力，缓慢的走在街道上。附近的小学生带着鹅黄色的安全帽，打打闹闹的跑过他，很快乐的样子。
最近，真的很忙。也许感冒的原因不止是睡在沙发上。高三也没有放弃训练的仙道，的确要承受不小的压力，难怪流川不满他的心不在焉。仙道轻轻呵出一口白气，头晕的要命。早上约好了一对一，如果不去，流川一定会在球场等很久。这样的天气他也会感冒吧。仙道想着，还是决定到球场等到流川来，然后一起回家。
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仙道靠着架子滑了下来。撑不住眼皮的干涩头部的眩晕，恍惚间，星星点点的冰凉亲吻着他的鼻尖。但仙道已无力辨认——
他睡了过去。
仙道是被某人踢醒的。
睁开眼，落了一场雪，地上积了一层白，很冷。而身边比雪花还冷冽的，是流川枫的眼神。
黑色羽绒服，黑色针织帽，穿的很暖嘛。仙道莫名松了一口气。
“咳咳…流川。”
“…仙道彰，你干什么。”
“等你啊，”某仙无辜，“说好一对一的。”
流川猛地把仙道扯起来，手往他额头一放，眼眸中的寒气逼人。“你烧糊了。”流川咬牙切齿，“你是白痴吗，在雪里睡觉！”
仙道小声嘀咕，“和在沙发上也差不多。”
流川无语，抓起仙道的书包，拉着他往球场外走。
“怎么了？”仙道的脑细胞已成浆糊。
“回家！”流川干脆的说。
与流川半推半拉的回到家，仙道立刻扑到亲爱的沙发上做离魂状。
“流川，没水了。”
在厨房煮粥的流川迟疑了一下，端过一杯。
仙道接过来喝了，“流川，这水是咸的！”
“…白痴，那是你味觉有问题。”
“是吗…”仙道呆呆的看着杯中的水，清清澈澈的，确实不像变质，难道发烧和味觉也有联系？算了，就当喝了没糖的宝矿力= =
仙道躺在沙发上，觉得头重，嗓子痛，而且冷。流川把他盖得紧紧的，叫自己好好躺着。他一个人在厨房，距离太远头太晕，看不真切。能感觉到一团珍珠白的蒸汽从那里冒出，带着粥的香气。砰砰拿碗的声音，还有抽油烟机。即使恍惚，也的的确确安心了。
没过多久粥就好了，仙道食不知味的喝着，“……唔，谢谢啦。”
流川不出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吃饭。
“你不吃吗？”身体总算暖了。
流川摇头， “仙道，你去屋里睡吧。”
好家伙，终于可以进化到床了。仙道无力的欢呼一声，倒在多日未躺的BED上，立即可以入睡。流川跟进来，“吃药。”
感冒药，消炎药，还有退烧药。仙道全部吞下去，衷心希望它们可以起点作用。
“我想洗澡…”他望着流川。
“你休想。”难道想死在浴缸里吗？
“可是不舒服……”
狐狸咬牙一狠心，“你躺着，我拿毛巾给你擦。”
在仙道清醒的任何时刻，这都会是极大的艳福。可惜此待遇只出现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流川脱下他的睡衣，拿着烫热的毛巾一点点擦着，仙道突然想到他擦篮球时，就是这样的动作吧||||
温热的水滑过额头，耳廓，脸颊，下巴。那双手温柔的不像主人。仙道闭着眼抓住流川的手。轻轻贴在脸颊。“流川，谢谢，辛苦你了。”
那只手没有挣脱，缓缓的拍拍他的脸。“仙道，你知道的，我可以。”仙道睁开眼。
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依托，可以分担。你累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可以放心向后靠，我在这里。
因为发烧，眼睛也连带着热起来，看到的流川在卧室的灯光下，眼神像水，一波波的荡在发热的身体旁。
仙道笑了，重新闭上眼睛。
“流川，我最近真的很忙很累。高三的作业多的写不完，训练又重。我不像退出球队，也不要把功课拉下……流川，最近我们都没有聊天，一对一也没有真对不起……你怎么样？训练累不累？……”
……
仙道小声的絮絮叨叨的说着，拉着流川的手。这些话平时不会开口，不想对方担心，把最好最完美的给他看，但是心里的负担放到哪里。
当然是这里。你可以没有顾虑的放在这里。
仙道不知不觉睡着了。流川轻轻把被子盖好，关上灯走出去。
*****
半夜仙道醒来。
睡到一半，喉咙却干涸的裂痛，像有一只手狠狠拽动那里的神经，他摸床头的水杯，却已经干了。
尝试再次入睡，很多次的，眼睫因为虚弱而缓缓合上，又因为痛楚的拉扯而猛地睁开。
门缝外是黑暗的一片，几点了？流川已经睡了吧。仙道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厨房倒水。
刚动了一下水杯，流川却突然闯进来，头发凌乱，眼神迷茫，显然被惊醒了。
“…仙道。”流川走过去，帮他倒满水。仙道喝下去。
“流川，这水不咸了！”某仙诧异。
“……回去睡吧。”
重新躺在床上，喉咙的干痛却没有因水的滋润缓解半分。流川坐在仙道旁边，看着他不时轻轻咳嗽和皱眉。
“咳，流川，去睡吧。”仙道勉强睁开眼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视线恍惚，头脑昏沉，眼前人模糊得像幻象。
幻象中的人却没有动，他用微凉的手敷在仙道的额头，稍稍消去了积郁的热度。
仙道愉悦的叹着气。
紧接着，这样的清凉轻轻贴在唇上。有什么异常凉适的气息注入自己口中，一扫整日来浑浊而憋闷的胸腔。又有什么柔软而坚持的滑过唇齿间的燥热，连喉咙的干燥都被滋润。
唇齿就这样亲昵试探摩挲消磨。
流川的手是风，夏季傍晚的凉风。有意无意的擦过每一寸皮肤，驱散难以忍受的低热，直到血液重新畅快的流动，细密的汗珠渗出。
可以毫无保留的拥抱，可以心甘情愿的交付一切。
“流川……”仙道无意识的唤着恋人的名字，决心更深入的潜入，这无边的清凉。
“你累了，仙道。”
于是，可以沉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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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人都有的病。呼吸世间复杂的空气，艰难委屈不安恐惧渐渐堆积，梗在喉头闷在胸口，不敢说也不能说。
直到有你。你是唯一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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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话说，流川为什么把你赶沙发睡啊？
仙道：（挠头）我想想啊…哦，前几天流川买了个蛋糕，我还奇怪为什么是樱桃慕斯味道的……我吃光了他就生气了！（委屈）1月10日，不知是谁的生日？
越野：|||||记住这个日子，明年亲自买蛋糕赔礼，不然你惨了。
仙道：哈？
END
PS：那个咸的水，是这样的…发烧时喝盐水可以杀掉口腔里的细菌，但盐水难喝= =所以流川就告诉仙道说他味觉出问题了。其实这是我妈骗我的伎俩。哈哈
晚了整整20天……算伪生日礼物了吧？谈大生日快乐！保重身体，万事如意。
同时祝海滩的所有同好身体健康，不要感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