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犯
作者: DOGBTRU,收录日期:2006-04-04,1348次阅读
[七月流火]
洋平回神奈川的时候已经二十八,照规划得算大龄青年。之前他四处晃悠,东京,横滨,大阪,过了几年不咸不淡的生活,没事还偷空去了几趟北海道。
在北海道等着看雪的时候他偶然看见了落在海面上的夕阳,红得艳丽,像火一样,呼啦啦烧成一片。他依稀记起曾经有个地方,阳光也像火一样烧得灿烂,有那么一群人,撒开脚丫在太阳底下跑得猖狂。
然后他想回神奈川了。
大楠帮洋平找了个好工作,在一家柏青哥店里当看门小哥,离他暂住的公寓两站路。每天早晚来回,两个硬币。
洋平第一次碰到流川枫,就是在神奈川一号线中原路站。
那天早上起了一层薄雾,洋平耷拉着手脚往公交车站走。边走边抬腕看了看手表,七点过三分,公交车十分钟一趟,他还有七分中可以耗。
他打了个哈欠,手松垮垮插进口袋里,瞥了眼挂在雾后面的太阳,心想今天大概是个好天气,说不准干完活之后还能找樱木他们出去逛逛。
想着就走到车站了,一辆印着火爆美女全身像的大巴气呼呼停在那里,好像出了点故障,他吹了声口哨想刚好,省得赶不上心情郁闷。
洋平没想这坏车要修多久才修得好,他不在意,他只介意自己有没有赶上原本预料好要坐上的那辆车。
他不喜欢事情在他预料之外。
坐稳之后司机还在车底下呼哧呼哧的忙活,洋平无聊的四处望了望,看见斜前方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哼着歌,头顶上一撮扫把毛呈波浪形抖得七荤八素。
那调儿怎么听怎么熟,洋平顿了顿,爬起身走过去,笑嘻嘻的叫了声:“仙道。”
唱歌的朝他抛了个媚眼,嘴唇咧了点算是招呼,又继续没节操的哼哼。
洋平也不说话,脸朝着车门方向打起了盹。
这时候流川枫一声不吭的摆着副酷脸上了车,眼神瞟瞟就往里走,嘴巴微张着叼了个硬币,不时用舌头舔舔翻翻,整个就瞧不起人。
管售票的老大娘瞪着车门没反应,洋平小声嘟哝了一句,畜牲,这年头帅哥就是吃香,特别是什么师奶杀手。
旁边的仙道咯咯笑起来。洋平往旁边瞟了瞟,嘴巴一抖回了头。
这小子眼睛发起光来像凶器一样。
流川若无其事的坐到他对面的地板上,有人拿怪异的好奇的各种眼光看他,他老神在在的撇了撇,偏了头开始睡觉。
老实说洋平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穷到连公交车都来抢,抢也就罢了,居然还勤快到清晨七点来抢。
可是这事竟然好死不死的让他给碰上了。
两个欧吉桑级大伯套着丝袜冲上了大巴,手里有模有样的拿了两把尖刀,跑在前面的大伯抖抖手脚,清了清嗓子,挺有风度的说,刀剑无眼,各位大哥大姐请好生管好自己,免得误伤。
一车人同时青了脸,洋平想那些小女生也的确可怜,没造什么孽居然平白多活了几十岁。
两抢劫的大概看多了武侠片,开口闭口全是江湖。那彪悍的体积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只可惜大概是太穷了,罩在脑袋上的袜子居然破了个老鼠洞。
旁边的仙道和流川同时打了个呵欠。
抢劫的兵分两路开始收钱,胆小的大伯大婶们乖得像小白菜一样,人家要什么他们给什么。洋平大概明白这人为什么大清早过来抢劫了,敢情这时候都是些出去买菜晨练的老头老太,好抢。
分析了一会儿人家来问他要钱了,洋平摊摊手说:“我没钱。”
说得这么真诚,人家没理由不相信。
大伯的手伸向了坐在旁边的仙道。仙道也耸耸肩:“我有钱。”手伸近点的时候他又撇撇嘴说:“但是不想给你。”
洋平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那位大伯的手实在抖得太厉害,他又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麻烦看中了再刺,老人家眼神不好,我明白。”
旁边的地板上突然传来咯蹦一声,一伙人回头,原来流川打了个呵欠,那块硬币咕碌碌滚到了地上。
老伯望着那硬币的眼睛发出了光。洋平叹口气想这人只怕是穷疯了。
流川抬起下巴看着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找死。
老伯不会察言观色,没把面前这个放在眼里,一双鹰爪呼地抓过去。
流川哼了一声,唰唰唰跳起来三次快攻,老伯顿时叫得惨不忍睹,可是手上还是紧握着那块脏兮兮的硬币。流川枫红着眼睛扑过去,踢,踹,完全没节操。
活脱脱一守财奴。
大伯不甘愿的暂时丢弃硬币,等一秒又想冲上去,洋平好心的挡在他前面,指着仙道给他看了看。
仙道摇晃着手里的手机,很有礼貌的笑着说:“这位大哥,对不起,我不小心报了警。”
车厢里传来两声惨叫,然后两个拿着瘪瘪麻布袋的可怜大伯一溜烟冲下了大巴。
公交车司机慢腾腾的从车底下爬出来,坐上驾驶座问:“可以开车了?”
大伯大婶们各自从自己的隐蔽处拿出藏好的钱,边闲聊边等司机开车。
洋平又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开门。
隔壁的流川又开始打盹,仙道摊开手脚边吹风边唱歌,车子轰隆隆,嚣张的扬尘而去。
仙道在下一站晃下车,两站之间步行十分钟即到。洋平一脸黑线,这人情愿心安理得的坐在车上多浪费二十分钟。
没节操。
仙道拐下车的时候顺便摸了摸流川的头,动作硬是熟络得跟一家人一样。流川啪的甩开头,眼睛里火光冲天。
仙道放开手,大笑着甩门而去。洋平心想瞧那神情猥琐得,这绝对得叫调戏。
再过三分钟他也得下车了。
柏青哥店离车站不远,洋平掐准时间晃进去,还好,没迟到。秃头的更年期老板恶狠狠看着他,可又找不到骂人的理由,只好一脸铁青的开门营业。
早上玩小钢珠的人不是很多,洋平正好乐得自在,慢吞吞的拖地板搞清洁。琢磨着扫完地人不多还可以到店里四处溜溜,在小钢珠店工作不玩玩免费小钢珠,岂不是极其可耻的浪费?
洋平心安理得的四处望了望,检查哪台机器最合他口味。一不小心视线飘到了玻璃窗外,小家伙流川枫叼着硬币斜靠在玻璃窗上打盹,口水哈拉流了一地。
洋平想,嘿,世道变得真快,莫非这小子也想来玩小钢珠?
他有些好笑的收了拖把,回头把流川给拖了进来。两人步伐一致,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里窜。
一个硬币换十个游戏币,是店里最便宜的玩法。
可是这位顾客的钱不太好赚,小东西牙关咬得太紧,洋平卯足了劲上掰下掰左掰右掰就是弄不出来。
流川斜着眼睛蔑视他,眉毛挑了挑,跟我抢,滚边去。
洋平没办法,叹口气说好吧好吧,你输了我赔你,你想要多少个我就赔多少个,行了吧?
流川立马乖乖松了口。
然后全店的人都以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这两个手脚并用的在机器上捣弄,噼里啪啦阵势惊人,双眼充血明明白白两疯子。
可惜光有气势没运势,十个铜币输得一个不剩。
流川的眼睛眼看就要盯死人,洋平哈哈的凑近去打圆场:“你看我总不能占你便宜,怎么说也要陪他几十百来个的,这么多钱,我得回家去取啊,那不如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回去?”
流川平生最怕人说长句子,一说他就犯晕。洋平在一边奸笑,显然早有预谋。
于是纯洁的流川枫乖乖被洋平拐回了家。
其实洋平家挺舒服,流川只管挺在沙发上睡懒觉,饿了有人送吃的,渴了有人送水喝,冷了还有人给他盖毛毯,小日子惬意得跟什么白雪王子似的。洋平没晃点他,丢给他一大罐硬币,流川把它抱在怀里,一翻身就哗啦哗啦响。
于是每天流川一到家,就在沙发上翻过来滚过去,时不时指点一下洋平今天该弄什么吃,青菜不能太熟也不能太脆,鱼刺得剐干净鱼肉得新鲜,哦,还有碗必须洗得干干净净不留污渍,大爷我有洁癖。
洋平每回在厨房里擦碗的时候都要哀怨的想一回,我从哪拐回来这么一大祸害?
哀怨完了还是得帮他洗碗,不止,早上还要坐公车,带着他去柏青哥店,继续祸害人间。
流川一看见小钢珠就精神亢奋,每每在店里各台机器上大展拳脚,玩到双眼发昏都不罢休。尤其这人还不知道一点排队精神,经常抢人家的位置,于是整个一店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更年期老板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闹事的那个他不敢惹,只好找到旁边的小跟班。
“水户洋平啊,我告诉你哈,这店是我开的,由得你这个打工的来乱搞吗?你你你听好了,回头把碍事的给我清除出去,别让我再见他,不然我炒了你,看你还能这么嬉皮笑脸没大没小的!哭去吧你!”
洋平一脸微笑,低点头对秃头说:“您省着点口水,不劳烦,我这就走。”
“嗯?”老头一脸惊诧,很快又恢复过来:“哟,小子和我唱高调?滚吧你,别下一秒就回头来求我!”
洋平继续笑得懒洋洋:“走之前工钱还是要算对吧?我知道老人家脑袋不灵光,没关系,我帮你算。”
老伯的脸拉得跟面条一样长。
“六天。八小时标准工作时间,按规定算。我每天至少打工十二小时,超出的时间工资双倍。除看门外我还兼职扫地擦窗保养机器,工资加成三倍。鉴于老板对员工三次以上的言语侮辱,劳动法规定,赔偿为原工资两倍。”
他承认最后一句是乱掰的,那又怎么样,他就喜欢。
老伯的脸变成青稞面,说话开始吞吞吐吐:“哪……哪有这么多?你这个没教养的,想坑我?没门!”
洋平大方的笑笑:“大伯,看在我们主顾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工资不要了,只要你让我干件事。”
大伯面露喜色:“什么?”
洋平没说话,捏捏指关节,一狠拳揍过去,直击秃头面门。
秃头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旁边的其他看门小哥们虽然有心护主,可惜没胆。
想教训我,你资格还欠了点。洋平拍拍手,拖着手脚走了出去。
流川早站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
八分钟过后他们回到了中原路车站,洋平有点忧郁的蹲在站牌下抽烟。虽说今天走得是潇洒,可是工作丢了怎么也不是件好事。明天还得重新找。
流川在旁边没心没肺的舔着嘴巴,一脸蔑视,大概说这人怎么这么烦,不就丢了工作吗?小哥哪里不能当啊,在这里磨蹭什么,我没吃饭,饿着呢。
洋平嘟哝着我还真是不值,为了一忘恩负义没道德没节操的小子丢了一大把票票,以后还不能玩免费小钢珠,这什么世道啊。
流川朝天翻了翻白眼,谁还叫你这么干了?大白痴。
一辆又一辆的公共汽车在公车站前爬走又停下,硬币投进售票箱的声音清脆明亮,叮咚叮咚。
洋平刚好拍拍屁股想走人,前面停下来一辆老式客车,呼啦啦下来的一大群人里面有个尖头特别抢眼,洋平眯眼一看,正是仙道。
仙道笑眯眯的和他打了声招呼:“怎么今天有空在这里闲晃?别告诉我你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啊,”他朝流川看了看:“小东西也在?”
流川哼了声,这不废话吗?
洋平耸耸肩:“没办法。被炒了。”
仙道突然一下变了脸,那叫一个激动:“我也是啊。”
当下两人有了难兄难弟的自觉,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高雅感慨中亲密的走到一起。说了一些贴心话,两人立马约好一起去洋平家喝喝小酒。
流川老早在旁边昏昏欲睡,到要走时仍搞不清状况,只知道一个劲骂那两个白痴。
洋平走几步回头看见流川还呆在那里,就叫嚷了几声:“流川,快点跟着。”
仙道突然停了脚,一脸惊讶的看着洋平:“你叫他流川?”
洋平瞥着他没表情的点点头,心想怎么,不行啊,莫非你已经忘记这个名字?
还是,仙道彰,你已经忘记这个人。
仙道缓过神来,突然眼睛发光,连声说:“好名字,好名字。”说完又笑得招摇。
洋平和流川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发寒。
两人到家前买了箱啤酒,洋平在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就开始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天。
两人交换了一下失业心得,洋平这才知道仙道工作的公司是排名前十的丰田。他忍不住咂咂嘴:“厉害啊你。”
仙道傻笑了一会儿:“反正只是小职员一个。”
洋平歪着脑袋问:‘那怎么辞职了?”
仙道说得理所当然:“干腻了。挺无聊。”
洋平听完没说话,仙道这个人总是很容易让他觉得奇怪。他明明非自由不要,又心甘情愿穿上西装打领带当个正经上班族。很久以前也是,这人明明对篮球没什么热情,居然还高高兴兴地把青春全耗在它身上。
不止,被人称作从不放弃勇往直前的仙道同学,居然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的放弃了滚去美国的某人。虽然那个某人的确迟钝得可耻。
仙道彰是个怪异的矛盾体。洋平满意的下了结论,下回哪个科研室要研究分裂人,他一定举报这位仁兄,说不定还有奖金拿。
洋平想着边把筷子往餐盘里伸,夹了好一会儿颗粒无收,他撑起脑袋往里面瞧了瞧,偌大一个盘子空空如也,一直没说话的流川在旁边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唇。
聊到后来好像有点偏题,仙道大概是喝多了,一直问流川喜欢吃什么啊,喜欢玩什么啊,喜欢看什么啊,洋平也是喝高了,有问必答。为免仙道不明白,他还特地加了很多注释。
比如流川喜欢吃鱼,七分熟的,要加佐料越多越好;流川喜欢看蓝猫淘气几千问来着,特别是怎么抓老鼠那几集;还有什么什么……
流川斜着眼睛看着他俩,碰到说错了的,就哼一声表示待纠正。
这么一晚就过了,箱子里的啤酒瓶空空如也。
一大清早仙道带着个记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告辞回家,洋平拖着流川往床上一趟,又簌一声坐起来。流川眨着清澈的眼睛看了看他,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闪出仙道摇来晃去的扫把头。
怎么有种上套的感觉?大概真是喝多了,他扶着脑袋横倒了下去。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没过几天,洋平就找到了新工作。一个以前打小钢珠认识的哥们开了家柏青哥店,刚巧碰上他俩人臭味相投到了一起,雇用交易从开始到成交不到三秒。
朋友的店离家不过五十米,连公车都不用坐,免费小钢珠打到你瘫痪为止,洋平怎么能不乐滋滋喜洋洋。
回家去想找流川乐乐,居然发现那小子不见人影,这可是怪事,流川向来宁愿在家边看电视边睡觉,也不愿跑出去找累受。莫非这小子转性了?
不可能的,洋平摇了摇头。想他转性,还是等世界末日为好。没错,这小子注定一生就这么好吃懒做面部瘫痪了。
洋平自己一个人吃了饭,洗好碗,一出厨房看见了窝在沙发上的流川。他也没问什么,爬过去两人窝在一起,看放到起茧的汤姆和杰瑞。其间洋平注意到,流川一向没神经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叫做满足和回味的表情。
洋平还是憋着没问话,总要给这小孩一点私人空间的,世上还有所谓隐私这回事呢对吧。再说隔壁的小花一直对流川挺有意思,说不准流川就是恋爱了,没什么大不了。
想归想,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郁闷。
郁闷的事还不止这一天,居然第二天第三天天天都有。
洋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这已经是流川第五次不见影了。他琢磨着是不是要和流川定个约定,出去之前好歹留个信,别叫人摸不着头脑。
刚想着门铃突然噼啪叫了,洋平知道不是流川,那小子一般都爬窗户进来,爬完了还把脚印留在上面,不搞卫生,可耻。
洋平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骂人了,他有点忧郁的想,这只怕是颓废的征兆。
打开门,居然是很久没见过的仙道。
再看他旁边,流川望着他打了个呵欠。如果他没看错,这小子两条眉毛还挑了挑。
他捏着拳头把仙道请进屋,在心里默念了百来次注意涵养。
“仙道,怎么记得来看老朋友?”洋平微笑。
仙道指指流川,哈哈笑着说:“这几天老在车站碰到流川,觉得和他挺有缘的。知道他是没地方住暂住在你家……”
洋平听着有点不对,可哪错了又说不上来。
“我想洋平兄平时要出门工作,流川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无聊。不如请他搬去我家?”
洋平咯噔一下有了底,当下呵呵笑着说:“那仙道兄好像也要工作吧,你看我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近,两人也比较容易联系……”
仙道笑得更开心:“啊,我难道忘记和你说吗?上次辞职之后我一直在家工作,做做设计的case。”
洋平在心里骂,少跟我丢什么英语,大爷我听着别扭。表面上却还是笑得灿烂。
仙道又接着说:“其实原本没想到要这样,只是最近经常在公交车站碰到流川,请他回家吃了几顿东西,碰多了几次就觉得有缘分嘛。”
流川恩哼了两声算同意。
洋平咬牙切齿的想,鬼才信你什么缘分,流川没事突然朝车站跑什么跑啊,去,明明就是你这骗子拿吃的东西去诱拐无知少年,诈骗小孩。
洋平很有素质的没骂人,转过去朝着流川说:“我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事要流川决定。他想住哪里我总不能强留着。”
日久生情,懂吧,洋平舒服的瘫在沙发上,嘴边的笑怎么看都有点奸诈。
流川也没辜负他的希望,打着呵欠朝他这边移了点。眼神散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仙道也往沙发上一坐,看着流川说:“日本海的黄鱼每天我都做的,做到七分熟,加紫菜和生姜当配料,好吃吧?”
洋平眼一颤,他怎么知道流川最喜欢这种吃法?
流川在旁边瞟了瞟他,你自己说的,白痴。
仙道又哈哈笑着说:“你的汤姆和杰瑞,书柜里一排排都是。那些硬币我存的,铺开来有一地啊。”
洋平偷偷看眼流川,虽说这是他的死穴,可是流川应该没这么容易被收买吧。
流川眨了眨眼,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喵————”
洋平大骂,你个没原则的畜牲,见异思迁,不得好死。
仙道开心的朝他笑了笑,向流川招了招手。
流川小黑猫屁颠屁颠的跟着仙道走出了家门。
End
在我妈的魔掌下挤出时间写出来的,好像什么流都不是,亲爱的凑活着看吧,不准丢香蕉皮,要注意环保= =||||
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