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IS改编系列][春日祭]永生
作者： 飞廉，收录日期：2009-03-14，1586次阅读
前言：
案情改编自美剧《海军罪案调查处》（简称NCIS）104（第一季第四集）。
人物：
组长(boss)——流川枫
组员：
新进组员——仙道彰
法医——彩子
证物分析专家——三井寿
改编NCIS，好吧，我都说了我只看过四集。所以我想改编的首要原因是——海军。这不是很仙流的部分么？
然后是罪案调查。我想看仙流查案啊，虽然诸位也许会觉得很枯燥。
上部：
深蓝色的海面没有边际。一艘米白色小船摇曳其中，仿似漂浮于空的羽毛。
“喔。真是太酷了。”喝下一口啤酒的某男对着霞光半洒的浅蓝天空发出感叹：“伙伴们，我想潜一下水。”
“海岸广播说这一带有灰靖鲨。”他的伙伴有些不安：“我们还是，呃……”
“boy，他们在追捕海豹而不是该死的灰靖鲨。”显然他没有被自己的伙伴说服：“如果你们几个女孩要在这里等，那我就自己去欣赏我的珊瑚礁了。”戴上潜水镜，他鱼一般跃入了蔚蓝的海水中。
透明的海水像无瑕的晶体包裹着淡金色的珊瑚礁。空灵的来自海面上的光线在其上浮动。这静谧而神奇的景象令身在其中的男孩心旷神怡。他摇动着脚璞，与一群小斑点鱼错身而过，眼前——
“o my God!”恐怖的尖叫响起，伴随着串串水泡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海军罪案调查处（简称NCIS）总部 解剖室
“尸体在水中泡了不超过24小时。”随着开箱推拉动作，一个发白的年轻人，哦，准确地说是一具泡白了的死尸出现在面无表情的NCIS组长面前：“海岸警卫队把他打上标签包起来并运了过来。”
“身份？”无机质的眼神扫过尸体的脸，组长大人对那惨白的皮肤和暴突的眼眶似乎视若无睹。
喔，真酷。在一旁拿着记录本的新进组员暗忖。“海员村雨。19岁。指派到军舰。恩，高级巡洋舰。”他的目光从档案上的文字上转向自己的组长：“对了，小时候我曾有一个梦想就是做巡洋舰上的……”
对方完全不配合地把他的离题打断：“这艘舰两天前刚离开XX，现在在去XX的途中。”
“他的尸体就在这两地之间的海域被发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美女走了过来：“嗨，仙道。”
“嗨，彩子。”坐在放尸体的床边的新进警员对她挥了挥手中的圆珠笔：“很高兴再见到你。”朝天的头发已经放下，他看上去比高中时显得“乖巧”了许多。
“我想你不想（在这里见到我）。”很快对他一笑，彩子在直盯着他的组长面前站定：“我想这就是他被发现的原因。”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尸体身上：“他身着白色的水手服，还有这个——”她用戴着胶手套的手指撩起尸体腰间一条金色的穗带。
“身着白色水手服，腰间配着带穗的长剑……”
“仪仗队指挥用剑。”再次被打断话语的警员只得放下手中的笔。年轻的组长直接从尸体身侧抽出长剑的剑柄，寒光立时满耀室内。
“磨得很锋利，可以直接切下人的四肢。”拉出全部的剑身，组长转动手腕。一个标准的甩剑动作。
“太帅了。”仙道盯着他的动作喃道，不知说的是剑还是其他，“流川，你知道为什么英国人用左手开车吗？”
接着在对方的目光还没扫向他之前开始连珠炮般地吐字：“这要追溯到中世纪，大多数人都是习惯用右手，这能让他们在马背上骑马时猛击另一个人。”说着从“尸床”上跳下来，开始挥动胳膊：“为什么在欧洲其他地方不是这样，嗯？”用圆珠笔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口中一边给自己配上“哈”的剑音。
“为什么腰上还缠着锁链？”静默片刻，流川转向彩子。
忍住看到仙道的兔子耳朵垮下的笑声，彩子解释：“呃，这是——附在这些锁链上面的。”她在尸床边弯下身，和仙道合力把两个沉重的黑铁制圆盘放上床边，“现在，不管是他自己放在身上的，还是其他人放的，这都可以让他很快地沉下去。”
“好了，如果两位不介意，我现在要脱这个可怜的孩子的湿衣服了。”彩子打破警官和警员之间莫名的斗眼：“稍后我会把更详细的报告给你，boss。”
走出解剖室仙道接住从流川手里丢出的一份文件：“海员的家。档案中有地址。”
仙道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负责海军所有罪案的四人小组里，美女要验尸，第三帅的那个还保持着跟他十几年前见过面的记录；而他的boss，高中时的篮球对手流川枫明显已经习惯了做老大。好吧，那从受害人家属那里得到更多信息的任务只有他这个一个小时前刚来报道的新人来做了：“我会敞开我宽广的胸怀来尽情地安慰家属的。”
流川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仙道望着不动声色的黑眼睛心想，除了更酷和特立独行，他和自己少年时认识的那个冰样少年还有什么不同。“已经有人先替你进行了安慰，”流川道：“不过肯定不及你投入的感情多。”
喔，还有幽默。仙道自动忽略流川话语中的讽刺：“我很快回来。”
“在他的档案中说他曾几乎死去？”受害人家中，仙道温和地问着伤心的妈妈。
在重案组的十年工作使他完全能体会被害人家属的心情，同时明白这是一件案子中最难完成的部分——你不能不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就为了得知更多的信息来破解死者被杀的真相。或许，这也是流川向田岗组长指名要他的原因之一，他不但屡破要案还有“治疗系”的面孔？
“在他十二岁时遭遇车祸，几乎全毁了。”中年女性含着泪回答。
“他是不是对剑情有独钟？”
“嗯……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在……他身旁我们找到一件相似的武器。”仙道使自己的语气显得犹豫不决，虽然他想直接要求家属提供给他他想要的线索。
只有和善，更多的和善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又不更多地伤害家属的心情，为死者伸冤。
“在他的书信中，他看起来是否情绪低落或很沮丧？”
“他是有些怪癖，但是一个母亲了解他儿子的所有事情。”仙道的话激起了母亲某种激烈的情绪：“他是不会自杀的。”
“祝贺你的第一次就和流川。”在巡洋舰的船舱里，刚放下行李打开电脑，仙道就接到了视频里三井的贺词。
“十几年不见，我不记得小三哥是朋克神射手。”仙道望着三井脖子上血红的十字架纹身笑道，十分遗憾流川不在。要不就可以看看他听到三井那句话的反应了。
“祝你们同居愉快。”三井眨眨眼睛，加上一句，“顺便告诉你，在舰上你会得到海员们最好的招待。”
“他们喜欢和帅哥调情？”仙道对着屏幕露出漂亮的牙齿。
“比那个深入得多。”流川推门进来：“会对你直接采取行动。”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你需要我的贴身保护吗？
“他说得没错。”三井在视频那头打了个响指。
仙道走进某个海员休息室。“早上好，先生们。”在海员们警惕地望向他并集体回答“早上好，长官”时从口袋里掏出橡胶手套：“哪个是村雨的铺位，铃木士官？”
“在我的下面。长官。”被点名的士官带着他往卧室走去。
“你和他很熟？”仙道边走边问。
“不太熟。他非常……自闭。”士官停在自己的铺位前。
仙道动手翻检村雨的铺盖：“他喜欢听音乐？读书？”
“我真的没有注意，长官。”士官回答时默默揣摩着这个看上去高大成熟的警员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的床铺刚好在你头上，你从来没有注意。”仙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扫向他的眼光使士官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意：“我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
“那就猜一下。”仙道把村雨的被子一把丢到地板上：“村雨会喜欢做什么？”
“在工作中消磨生命。”
这个答案不错，仙道想。同时从村雨的枕头套里倒出一本奇怪的书。
与此同时，巡洋舰控制中心——“我们是这艘舰的中枢，流川警官。”大副请他进入时介绍道。
“村雨在这里是怎样的人？”流川站着不动，目光扫描过所有的仪器和它们前面坐着的海员。那满满的压迫感使大副感到他们的舰上仿佛来了个美男版的TX（《终结者3》中的超能机器人），而且还是黑发黑眸超模型的。“他很优秀。”
“有多优秀？”
“那要依据你把他和谁比较了。”大副挑衅地。
美男TX看来不那么高傲了：“和你比较。”他说。
大副暗自鄙夷着这个警官：“我在MIT（精英机构）经过培训，村雨只在中学呆过一年。”也足够和你比较了吧，绣花枕头。
“我们办公室最年轻的文员是22岁，美国哈佛大学毕业。他遇到问题的时候要叫14岁的侄子来帮忙。”流川答。
大副换了个语气。“村雨——非常优秀。”他缓缓吐出口气。
“有多优秀？”流川微扬下巴。
“他是众人的焦点，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大副看来有些失了冷静。
“包括你？”流川仍冷静得像火星撞了地球也不关他的事。
“包括我。”大副回答着，眼神有些飘忽。
“他最近成为焦点了吗？”流川继续。
“不。很长时间没有。”
“你觉得他是自杀的吗，上尉？”
“有可能。他很烦躁。绝对有什么事情正困扰他。”
“他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舰上的生活。我曾建议他和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医务室里，中年的女医师很高兴来调查的警员正坐在她最喜欢的沙发椅里喝着她泡的红茶，“他接受了吗？”警员先生问，看上去可爱又和善。
“不，小伙子，他只想和我谈。”我是船员们最信任的角色。
“他的问题是什么？”
“哦，我没有深入了解。很明显村雨海员非常困扰。但我没有资格知道，小伙子。”
“但你和他谈过。你一定是这舰上他最让他放心的人。”我了解你的骄傲，医生姐姐。
“作为他的医生，而不是心理医生。”无疑你有一张甜嘴，警员。“我只知道他有一个……神秘的朋友。”
“嗯？”
“我的意思是，这个朋友来自这里，但不是这里的人。并且……他看起来被他迷住了。”
“你认为他会自杀吗？”
“肯定不会。
顶着呼啸的海风走向流川时仙道怀疑这在舰头意义重大的会面，他的boss是寻思要他出丑还是准备和他来场浪漫的泰坦尼克？
“死者是新进不久的计算机工程师，但有心事。还有一个神秘的朋友。”他为什么还是逆风报告的那个而流川杰克舰长正长衣飘飘地顺风而来？
流川停下来，背靠倒V型栏杆听着他的话。不会真是要泰坦尼克吧，见鬼，心儿怦怦跳，还要假装不知道，
“他的上司暗示他可能是自杀。”冷静的黑眸紧盯着他。
“他信任的医生和他妈妈肯定他不会。”流川没动作，好吧，“我在村雨的枕头里找到这个，”一本名为《居合道》的武术秘笈，“他正自学用剑。”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仙道再次在视频上看见三井都懒得打招呼。
“我们在村雨的尸体上找到很多东西，”穿着白大褂的三井看上去还是一个很标准的证物分析专家：“首先，他的脖子上带着这个东西。”一个印着古罗马皇帝尼禄身像的镀金勋章。“很奇怪。在他的口袋中找到这个，”一本印刷精美的小册子，“我认为是某种幻想游戏的角色宣言。”
“哪种游戏？”
“看起来像MMORPG。这是一种大型的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因特网上很多人在玩。”
“角色宣言？”
“某个角色的宣言。比如他的目标、道德形态、信条……”三井显然觉得要给他的前学弟上一堂游戏普及课：“总之他们真的会仔细研究这些东西，就像上千个玩家各自站在同一方……”
“村雨的计算机技术已经运用于一艘花费上百亿日元的舰上。”仙道提醒他。
“哦，他是搞计算机的？”三井惊奇起来。
“在战斗信息中心工作。”
“对一个厉害的玩家来说真是最合适的提升。”三井显然有了更多灵感：“他在战斗中心工作，就像在欧洲的中世纪一样。”
“这种游戏很暴力？”
“非常暴力。里面有吸毒、砍杀、刀刺、斩首、偶尔还有绞刑……”
“从他的硬盘里能找到什么？”流川明显对游戏本身毫无兴趣。
“如果他稍微厉害点，就不会留下任何踪迹。”
“如果有证据的话会在哪里？”
“信息空间。”是仙道回答。
“理论上，没错。”三井在屏幕里对他眨眨眼。
“你能找到吗？”
“我可以试试看。这些游戏站点都在地球上每个国家的匿名服务器客户端上运行。”
“村雨的档案显示他只会日语。”仙道提示他：“你可能应该去找使用日语的服务器。”
“好主意。”
“机器代表国家发展水平。可以考虑政府因素。”流川补充。
“那就能排除一些弱小的终端和低调的家伙……对了，那把剑，刀刃上有些缺口，是和某种硬物触碰留下的。”
“另一把剑？”
“有可能。”
“两个海员一起玩锋利的剑。”仙道看向流川。
“你漏了。再去查。”流川对他下命令。
仙道只好马上起身。流川则在三井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拜拜时就直接把视频切换到彩子那里：“发现什么？”
正把死者血淋淋的胃捧到盘里，彩子答他：“希望你吃完了饭。”
正把死者血淋淋的胃捧到盘里，彩子答他：“希望你吃完了饭。”
“嗯。”看着镜头里放大的剖开的肚子和里面的肠道，流川应着。吃了一半的盒饭还在手上。
“胃中有海水，气管里有泡沫……”
“典型的溺死。”站在门边的仙道。
“耳朵里有轻微的出血。”彩子没看到流川回头瞪仙道，目光专注在尸体上：“是快速的压力变化导致。”
“因为他沉得太快了。”仙道从已经半闭的门外伸头进来插一句。
“正确。我们在这里找到淤泥。”彩子举起死者的手给流川看。没注意到后者正起身把门“砰”一声关紧，然后没事一样坐回原位：“他死的时候指头抓到任何可能碰到的东西。三井可以推断出淤泥来自海底。”
“他到海底的时候还活着。”流川靠近屏幕仔细看着那放大的手部特写。
“不锈钢刀刃，经过酸洗及手工打磨。”英俊的仪仗队军官拉开作为证物的死者配剑：“配套的防护装置及剑柄圆头都是24K镀金。在18世纪，这样的剑用来抵挡想爬上船的敌人。只有刀刃磨得很锋利，可以砍下人的四肢。”他抚摸着剑身上的暗纹，目光里充满了赞叹：“我非常喜欢海盗电影——你呢，警员？”
“他不喜欢。”跟着进来的流川不耐烦地。
看看他和在自己面前流露无可奈何表情的仙道，军官重新低下头：“当然到了今天，这个不能和9毫米H&K MP5帕拉贝伦手枪比较。”
“我猜你还喜欢看枪战片。”仙道笑道。
“我喜欢所有的武器，长官。”军官望着流川说。
“所有军官的仪仗剑都有记录吗？”流川拿起手中的登记表。
“是的，长官。32个军官有相配套的32把剑。包括我的宝贝。”军官向他们亮出腰间闪闪发光的剑柄。
“我们要检查所有的佩剑。”
“好的，长官。”
“你觉得村雨会在哪里得到这个剑？”流川跟着走到他面前。
军官只得与他对视：“只有海军的基地福利社可以买到。”
“只有那里？”
“是的，长官。如果店员检查ID比较松的话。他可以买到一个作为纪念品，但是……在舰上他必须把剑藏起来。”
“为什么？”
“被征召的人是不许在舰上携带武器的，这很蠢。”
难怪流川总是那么快破案。告别时仙道望着军官发黑的脸心想。
舰控制室。“我希望我们的人把你们照顾得很好。”舰长说。
“非常好。”流川点头。仙道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张张有苦说不出的脸。
“我不是很了解这个小伙子。”舰长思索着：“看起来没人了解。上星期他帮我的计算机做一些维护工作。他看起来有些茫然，所以我让海军看护兵给他做了一次毒品检测。”
“他是清白的。我们给他做的毒品检测也是这个结果。”
“那怎么解释制服、剑和所有的东西？”
“还没有肯定。但我们认为他着迷着一个在线幻想游戏。”
“MMORPG？”
“是的。”
“我很多船员都在玩。”舰长扬了扬手臂。
“我们认为他可能更进一步玩这个游戏，并和舰上的某个人有一次真正的战斗。”流川道。
“舰上。怎么可能？”舰长语气变得强烈起来，回头瞪着他。
“我肯定比你手下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这艘舰。”流川眼神笃定。
“里里外外都了解，流川警官。”舰长眼神有了怒气。
我亲爱的Boss，你就别再挑战舰长的权威了。仙道赶紧插话：“所以舰长，如果你想和同船海员安排一次剑术比斗，又不想被抓住的话……”
舰长的目光移向他：“很难控制。如果晚上在机械工厂的话。”
屏幕上，一个拿着燃烧的标枪的美女正在空旷的走廊上缓步而行。
视角转向屏幕外，手按键盘做着操纵的三井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里美女的一举一动。
美女走到转角处，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个轻盈的跳跃，背靠墙壁，躲过正另一条平行的走廊那头向她走来的拿着盾牌的古装士兵。
“妈的！又碰到国王的卫队。”三井自言自语地嘟囔：“好吧，地牢向左转。”
屏幕上的美女随着他的操纵往左行。“哦，能量条满了，好，踢他的屁股！”他兴奋地快速按着键盘。证物分析室里随即充满了电流的嚓嚓声和刀剑触碰的碰撞声。屏幕上的美女和一个怪物缠斗在了一起。
“我已经冲过了堡垒的第三道关卡井。”他对走到他身后的彩子炫耀：“让她进入了城堡内部要塞的地牢走廊，还杀死了两个侏儒、一个醉鬼和一个怪物。”
“我以为你更关心仙道的加入。”彩子拿着一杯自泡的奶茶，俯下身看着屏幕上的美女：“不过，这提醒了我一些事……”
“仙道是从前途大好的重案组自愿下放到我们这个连办公室都要和别人合用的小破组来的？”三井飞快地按着键盘。
“不是。这当然很有意思——仙道为什么愿意来这里，而流川向田岗组长指名要他。”彩子思考着，走开两步：“曾经是高中时打得水深火热的敌友却在工作岗位上十几年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忽然就这样——”她挥了挥手：“——走到一起，并肩作战了？”
“大龄男青年结婚焦虑症。”三井想也不想：“再不把握就准备绝精了，姐姐！”
一把从彩子手中瞬间变出的大纸扇直接向他纹了霸王龙的右半边光脑壳狠狠扇去。
“村雨死的那天晚上，身上有三处伤口，经过相关长官证明，两个和工作有关，另外一个，在7个目击证人面前胡闹导致，不包括那个剑伤。”医生拿着医疗记录念着。
“一定有一个伤口是没有目击者的。”仙道仍坐在那个舒服的沙发椅上，
“经常会这样，小伙子。“医生冲他微笑：“通常是一个冒失的呼叫后，令人惊奇的‘刮胡伤’数字。”
仙道和她一起笑了笑。“如果我能得到一些可疑伤口的档案，会很有帮助的。”探身向她，目光真诚。
“距离多长时间的？”不得不说，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警员。
“几个月前？”
“我要几个小时。”
“我可以给你泡杯茶。试试我的手艺？”得到对方欣喜地点头：“村雨是否曾经提起他很怕他那个神秘的朋友？”
“提过一次。听起来村雨海员对他更多的是敬畏。”
被打得霸王龙变成落水鸡的三井歪着脑袋毫无生机地操纵着屏幕上的美女继续在中世纪的走廊上转悠。
同时递了敷袋和新一杯奶茶给他的彩子跟着一起看屏幕上的美女找怪兽：“在这个游戏中有什么安全的职业……你在玩的游戏是什么？”
“永生。做王子是最安全的。”三井不由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离她远点：“除非邪恶的女巫闯进国王的领地把你变成一个可怕的怪兽。”比如像你一样结了婚的女人——宫城兄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苦，“喔！我刚避开一支火箭！”
“干得好。”彩子漫不经心地。
“我就快到城堡最里面的要塞了。”三井整个身体都快扑到屏幕前：“还记得我从村雨制服里找到的人物介绍吗？那里面包括了他的角色名字Weylin和他的信条。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玩这个永生游戏。”
彩子被勾起了兴趣：“所以你用他的角色玩玩看？”
“如果我继续的话，就可以打开所有他在游戏中的角色日志。”一阵惊呼：“啊，靠！”一阵打斗声后，散落的肢体和喷溅的鲜血占满了整个屏幕：“我刚被个TMD兽人肢解了！”
“那你只好重新进去了。”彩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巡洋舰还在海面上航行。按下接听键的流川对着手机那端：“怎样？”
“我找到了村雨常去的站点，用他的角色Weylin进去玩，找到了他的角色日志。里面提到了他的对手Kinvares。他们的主要战斗方式是用剑决斗。”
流川把手机从耳旁拉开，递到他和仙道之间：“哪个家伙在玩Kinvares？日志中显示他也在你们在的那艘舰上工作。”
流川合上手机，看到仙道叹了口气。
“怎么？”
“两个游戏里的伙伴玩家正好在同一艘巡洋舰上？”仙道有些感慨：“有时候感觉世界真小，以为隔着天涯的人居然就在身边，真像老天爷开的玩笑……”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流川凝视着他道。
“真像你说的话啊。”
“那你相信哪一种？”流川回问。
“自己的感觉。”仙道冲他淡淡地扬起嘴角，“我想这件事应该和村雨的死有关。”
“听上去是游戏里发生的事。”
“像斩首。”仙道望着蔚蓝的海面。
“他们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名字？”流川静静地望着他（Weylin 和Kinvares都是怪兽的名字）。
“当你是一个侵入地牢并和怪物战斗的计算机人员，不会用枫，也不会用彰。”仙道说。
流川望着他：“那你会用什么？”
“‘仙流寿司’怎样？”仙道笑道。
“村雨买了一把军官的剑还在自学使用。我觉得他已经找到在舰上扮演Kinvares的人并决定和他来一次真实的决斗。”
“好吧，boss,如果他们俩都有剑，买到剑的机会又只有在海军基地福利社。我可以坐直升机过去秘密调查一下。一天内可以回来了。”
流川停住看他。仙道终于在隔了十几年以后又重温当年那个湘北的流川枫的目光。“你叫我什么？”
“boss。如果你不喜欢……”
“6小时。”
6小时从巡洋舰到千里之外的基地福利社来回走一趟？“好吧，枫。”在流川眼神开始燃起火焰前：“回见~”
下部：
证物分析室。三井在村雨的游戏角色Weylin的日志里发现一个加密的文件。
“好吧，”他打开密码自动分析软件，“又要花时间了。”
海军基地福利社。仙道在眼镜专柜前拿起一副墨镜戴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了一番，取下，再换副继续。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士官？”实在看得不耐烦的店员走过来。
“我看上去够酷吗？”仙道得意地向他展示自己戴着大蛤蟆墨镜的造型。
“very。”店员平板如机器的声音：“您要它吗？”
“好。”仙道潇洒地把眼镜丢给他。
“您还想看看其他东西吗？”
仙道装作很感兴趣地把目光投向旁边的武器展示柜：“比如海军军官的剑？”
“我不能。”店员答，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看上去像抱歉的笑意。
“我朋友说能从这里买到。”
“你朋友错了，我会因此惹上大麻烦的。”
“这又不是什么毒品，只是一把玩具剑。”仙道循循善诱。
“但是你们海军有规定，我们也要遵守。”
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打开，仙道拨拉着里面的钞票：“我只想把它带回家做纪念品。”他眸里充满了“这永远会是个秘密”的动人神情：“来吧，没人会知道的。”
低头看看他钱包里那叠东西，再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店员终于对上他的眼睛：“五万五千日元（约等于600美元）。”
低头看看他钱包里那叠东西，再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店员终于对上他的眼睛：“五万五千日元（约等于600美元）。”
仙道点头。数了数，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他。
店员再警惕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光速地把钞票塞进自己的制服口袋。
“我就知道你会犯这个错的。“仙道淡淡一笑，掏出口袋里的证件：“NCIS。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
店员的神情由突然的惶恐迅速变为疑惑：“但你……”
“抱歉，拿错了。”仙道干咳了一声，把自己的ICPO（国际刑警）证件收回去：“总之快把最近在这里买剑的士官的所有情况告诉我，否则联合国会找你的麻烦的！”
巡洋舰上的机械工厂。流川先仔细地在狭窄的厂房中仅有的四根钢条上疑似剑痕的地方做上标识，取下一些碎屑带回给三井分析，再拿出相机把有标识的地方一张张拍下来。
一边拍，他的脑海中就越来越多地想象出两把剑在这些钢条上擦过时溅起的银色火花。这些画面虽然是想象的，但他坚定地相信这和真实发生过的场景基本一致。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会如此自信。但他就是这么自信。就像以前破获的所有海军罪案一样。他就是知道自己会知晓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从受害人的尸体、他们留下的哪怕一点纤维组织、他们亲友的回忆和嫌疑人真假难辨的言行里。这不是天分而是能力。而我就是有这个能力——他认定。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法眼，误导我的调查。我就是能揭露真相。自信、正义与执着是我血液里与生俱来的东西，这使我永不言败。
这个案子也一样。我喜欢这样工作，我喜欢替被害人伸冤，为他们把罪犯送上审判台。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骄傲。因为这些我每晚都安然入睡，不知疲倦，无怨无悔。
“从另外的切口来看，这里大约有两个剑长。村雨和他的神秘朋友准备开始很认真地玩他们的游戏。”回到休息室，他把所有拍下的照片发送给三井和彩子。他们边看边评论道。
“还不确定。我检查了所有军官的剑，没有一把有被刮过的痕迹。但三井你还得确定和村雨的剑相碰撞的金属来自另一把剑。”
“那你为什么还要派仙道去海军基地福利社？”
“调查必须很彻底。预感在法庭上站不住脚。”
三井和彩子交换一个折服的眼神。就算流川高中时曾是他们的学弟，办案时他们也绝对服从他。因为流川做事就是这么精细严密又认真，这么权威。
所以他们毫不怀疑流川在工作上的任何决定，就像当初他们服从了安西的决定把流川升做他们的头一样。安西教练认定流川是他不二的接班人（虽然现在教练还是他们名义上的上司），流川也用事实证明除了他没人有能力领导好NCIS。现在他既然把仙道挖到这里来，彩子和三井就认定，仙道一定是能和流川构成左膀右臂的那世上唯一的人选。
如果你也和某人一起出生入死N年，中间放弃了大把转行升职的机会，还留在这里坚守着这份外行人不知、内行人不一定理解，但实际上意义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伟大职业的小小的NCIS的话，你也能体会到“平凡又伟大”的真正内涵，也会为自己这样的坚持感到既骄傲又满足。而这，才应当是“我最终选择的事业”对于我们每个人真正的意义。
分析完了拍摄下来的证据，流川抓紧时间睡觉，等仙道的电话把他叫醒：“我猜一下，你先去机械工厂找用剑决斗的证据，然后拍下来给彩子和三井分析，还……”
“报告结果。”
“基地福利社把剑卖给那些征召的士兵。一把卖给了村雨，还有其他三个海员也违法买了剑。我已经知道他们的ID和所在部队了。我现在准备上直升机，最快一个半小时就回到。”
“我们要找个符合仙道警员描述的海员。”挂断电话后，流川拿着仙道传真过来的资料找到大副（舰长说他没空）：“他不在医务室给出的可疑伤口名单中。舰上有多少人？”
“323个雇佣兵、32个军官。”大副早就打算好了对他的任何询问统统给予机械化答复。
“所有人的医疗资料送到我的休息室。”
“遵命，长官。”要翻你自己翻，翻死你！
然后——仙道就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在流川一个人对着第79份资料眨眼睛的时候出现了：“嗨，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还有多少份？”
流川一言不发地直接把手里的资料丢给他，并近于抢地要走人家手上的东西。
仙道似乎终于明白一回他boss的心声了，居然一句废话也没有，拿起资料就接着看。
时间在专注又疲惫的资料翻阅中慢慢流逝……“键本士官上个月被一块厚玻璃划破了胳膊，但在伤口上没发现玻璃碎片。”
“和描述的符合吗？”流川凑过去。
“完全符合。”仙道盯着档案：“猜猜他在哪里工作？”
“给我。”
仙道手臂一抬，躲过流川伸过来要拿资料的手。“这可不是你的午饭，学弟。”笑眯眯。
“仙道彰。”警告的眼神。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收敛了玩笑的表情，仙道去拉流川的手。
结果……继十几年前第一次练习赛结束的那次，他再次经受来自流川枫独一无二的另类肢体接触——
手掌被一把拍掉。
战斗信息中心。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士官正专注于面前的电脑游戏，而他的伙伴站在一旁同样专注地看着。色彩纷繁的屏幕和怪兽的嘶吼声取代工作时井然有序的程序显示和键盘敲击音成了室内的新亮点。
屏幕里的人物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操作它的士官无意识地咬着下唇，他旁边的伙伴也似乎定成了一尊蜡像。他们如此专注，以致于没发现两个高大的身影正迅速潜进来，并在下一秒钟后站在了他们身后。
“令人印象深刻的剑术。最近杀了其他人吗？”一个在耳畔响起的男中音吓得站着的士官抖了一下，紧张地回头——
操作游戏的士官啪一下按下退出键，让屏幕在瞬间恢复到海军战斗信息中心标志的静止画面。
一切的声响顿时化为乌有，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除了原本两人的室内现在变成了对视的两边，四个人。
不久后，舰艇内的会客室——“我上次看的时候，UCWJ中并没有什么虚拟杀手，长官。”坐在一边椅子上的键本士官望着他对面那个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却表情冰冷得北极一样的警官回答。
“你没有被捕。”冰冷的警官的声音也冷冰冰地悦耳。
“那我为什么在这，长官？”
“对于新手来说，你在非法占用政府资源上有些小问题。”说着无关痛痒的罪证，警官的表情却是“违法必究”的严厉。
于是他的审讯对象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辩解道：“每个巡洋舰上的人都会玩一些在线游戏。”
“所以有反射了。他们没给你一流的设备，所以你可以有很好的游戏经验。”
“如果这些设备没有给像我一样的人，他们就不会有一流的设备。”脸上还有些许雀斑的年轻孩子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忽然露出了之前没有过的自信。
“像你和村雨海员一样的人。哪个先出现，是游戏还是一流的设备？”
键本士官明白了他在这里的真正原因。“我很久没有见他在线了。”他不紧不慢地说，脸上甚至还现出了一个笑容。
“不奇怪吗？”
“事实上，我们曾经一起很开心地讨论过。”他用一种似乎是怀念的语气慢慢地说。
“可是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笑了。”
键本士官垂下了眼帘，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证物分析室。电脑的提示音惊醒在它面前歪着脑袋打盹的三井。
睁开眼睛看向屏幕。匹配的密码出现在了加密文件的“输入密码”框内。
“好！”三井立即点开“进入”键。眼前出现按时间顺序写下的一篇篇日记。
他用鼠标拖动着滑条飞快地看了下去。日记一直不停地更新，至少几十篇，超过十万字。
他立即拨通手边的电话，接听的是仙道：“NCIS。请讲。“
“很正式啊。流川怎么没接电话，你刚哄他睡了？”三井打趣他。
“审讯疑犯。”仙道认真起来和流川简直像孪生兄弟：“什么发现？”
“如果他正在那个村雨的神秘朋友身边，要他注意那人的脖子。”
“你打开村雨的玩家日志了？”
“那家伙写起日志来就像拉稀一样，花了我好长时间来看。”
“发过来给我。”
审讯还在继续。“村雨海员把你当做某种权威角色。”
“我级别比他高，长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杀他，长官！”键本士官终于喊了起来，脸上满写了“被冤枉”的愤怒。
“我没有杀他，长官！”键本士官终于喊了起来，脸上满写了“被冤枉”的愤怒。
“在游戏里有过吗？”
“当然。”键本士官恢复了些冷静：“Weylin 在游戏里经常被Kinvares斩首。”他语气里带上了骄傲。
“你比他厉害。”
“厉害很多。他很恼火。”得意地。
“所以他决定来一次真正的决斗？”
“我从没有说过我们有一次真正的决斗，长官。”他看着流川的眼睛。
“仙道。”
另一个警官应声而入，手里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佩剑。“从你的行李中找到这个，士官。
让证物分析室来比对它的金属成分不需要很多时间。”
键本终于垮了下来。“是他出的主意。”他带着哭腔大声说：“他说要把游戏带进更高级别，那时我觉得很酷。”
“直到你被剑割伤了。”仙道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是的，长官。”他望着仙道。
“你害怕了。”流川说，死死盯住他：“当你发现他认真起来的时候。”
“Kinvares从没害怕过。”键本士官尽管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眼神却固执：“我也永远不了解Weylin在想什么。”
“村雨下舰的那晚你在哪里？”
“我帮一个朋友解决电脑问题，几乎花了一个晚上。”
“很大的问题？”流川盯着他就像他马上就会变形成游戏里的武士。
“非常大，长官。”键本没有半点回避。
“周围的人经常在观察我，我的每个举动都被算计的眼睛监视。我肯定在同一点上，他们对Kinvares是非常效忠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他们之上。”仙道念着Weylin玩家日志的某段。
刚审讯完另一个海员的流川听完。“继续看。那个海员证实了键本的话，他那晚的确在帮他修电脑。”
“那我们只好问问彩子有什么进展了。”仙道打开视频。
“他的手上有磨损的地方。”
“没有挣扎的痕迹吗？”流川站在仙道身侧，和他一起看着视频上的尸体细部。
“唯一可以看到瘀伤的地方就是这里，”捆绑链条的地方。“不。我恐怕他做的唯一挣扎就是沉到海底后的呼吸。”
“谢谢。”
“不客气。我听到一种说法，对于一个受困扰的年轻人来说，沉到海底也许是一种解脱。”
“我们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流川关上视频：“没有被害人挣扎的痕迹，我们唯一的疑犯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我们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流川关上视频：“没有被害人挣扎的痕迹，我们唯一的疑犯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我认为可以考虑自杀的可能性。”仙道望着手里日志的打印稿：“我再看看他的日志里还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看了看流川，“要一起吗？”
“boss不负责杂务。”流川睫毛都不动一根。
仙道无可奈何地抬了抬眉毛。“但是，我已经看了几个小时Weylin的日志，村雨并没显示出任何的自杀倾向，他甚至决定了在离开舰后还要继续和Kinvares之间的战斗。”
“继续。”
“为什么无论一个任务有多疯狂都决心要进行到底的人，”像你。仙道想着但没敢说出口，“——会了结自己的生命？”你如果去自杀日本岛都沉了。
“他的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我马上去读完后面的几段。”
流川坐下来准备回看村雨的记录。这时身下忽然压到什么。
“对了，”仙道从日志上抬起头微笑：“你是否对我从海军福利社带回来给你们的手信有兴趣？”
“一点也不。”流川像拨灰尘一样把那几个花俏的小纸袋拨开（绝对是故意的）。
仙道这次垮下的是一字眉。“等等，”他盯着手里的稿件：“这段——村雨说他在逃脱之后，下一个满月之日，太阳落山后，他会在领域内释放一场大瘟疫来摧毁他的敌人。”
流川翻着村雨的记录：“村雨申请过NBC（核、生物和化学武器）教程。通过了体格检查，但没通过心理检查。”
“所以……”仙道望向他：“如果他的领域指的是这艘舰，那么他确定所有人都是他的敌对目标。”
“他就会准备在舰上安置一个生化炸弹。今天是满月日吗？”流川已经起身打开了门。
“太阳大约还有一小时落山。”仙道几乎和他同时站起来：“海军的舰上不会携带生化武器，也没有制作原料。我联系日本防卫厅的探员。他会知道这里是否还有一些没公开的东西。”
流川快步走出船舱，走到主控制室门前拦住一个船员：“舰长在哪？”
“他在开会，你不能进去……嘿！”
流川撞开他，推开门进去对着一室内的军官：“舰长，我有理由相信有一个可能含有生化原料的炸弹被安置在舰上，太阳落山之前就会爆炸。”
“这种威胁的真实程度是多少？”舰长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非常真实。”
一秒钟后舰长对军官们下命令：“通知所有岗位。展开机动小组，从通风系统开始检查。警告舰上医务室现在的情况，让他们随时准备。”
“是，长官。”军官们离开时他看了看流川：“小伙子，希望你做出的是正确的判断。”
“我只会做正确的判断。”流川毫不为之所动。
巡洋舰几分钟后就升级到战备状态。警报音和广播回荡在每个船舱的每个角落。海员和军官们马不停蹄地四下奔跑检查。
在走廊上快跑着的键本被找到他的仙道一把拉住。“你有什么事吗，长官。”他问。
“你对舰上那个要引爆的炸弹有什么了解？”仙道紧抓着他的胳膊，跟着他急速往前走。
“什么？！”键本莫名其妙又恼火地。
“村雨有没有提到过他要在这艘舰上释放一种病毒？”
“不！我，我不这样认为。”
在另一个船舱里，机动小组已经快速地穿好防生化武器的隔离服，戴上防毒面具和橡胶手套出战。仙道强硬地拽着键本，拖着他一直走到战斗信息中心自己的电脑前。
“现在到你的游戏网站去。我要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任何一丝线索。”键本在被他按坐到电脑前时几乎都残了，“和村雨要在这艘舰上安置的生化炸弹有关的。”键本在强大的胁迫面前彻底变了一个机器，双手哆嗦着，坐下去就开始干起来。
流川几分钟后打来电话。“防卫厅的人说没有丢失什么已知的原料，除了英特尔公司的软件。他们会继续检查。”仙道报告。
“要他们五分钟检查一次。”
我又不是他们的长官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他很明确地让我等他的电话。”我亲爱的流川大人，做你的手下得是万人迷才行。
“好吧，”谁知电话那头的流川大人更加蛮横：“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要我恐吓他？谁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小职员吧！
机动小组由下至上检查到了甲板。战斗信息中心，键本按下一个键，屏幕上的字像水汽般忽然蒸发掉了，然后变成一长串从未出现过的字符。
“你死亡了。”字符滚动完毕，所有玩家都不想听到的游戏结束提示音居然响了起来。
“不，不，他不能这么做！”键本喊起来。
“出什么事？”跟进来的流川问。
键本没有答他，跑到另一台电脑前打开游戏界面，又是那串字符和同样的提示音。“是Weylin黑了我，”他冲仙流喊道：“Kinvares死了！”
“村雨掩饰他的踪迹了吗？”
键本说不出话来。流川走到他跟前。“你给我听好，”他俯下身对着他：“非常有可能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有一个生化炸弹在这艘舰上爆炸，现在你是我们发现炸弹的最佳人选。”他在键本把脸转过来看他时补充：“快给我答案——否则我保证在撤离时你会是最后一个。村雨是否暗示过怎样夺取全体人员的性命？”
“没有，长官。什么都没有。”键本额冒冷汗。
流川又瞪了他好几秒钟，直到他无法忍受地闭上眼。“再去看一遍Weylin的日志，”他起身对着仙道：“你错过了些东西。”仙道刚坐下来他又回到键本身边：“我要知道你和村雨之间发生的任何细节。”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主控制室。“舰长，医院已经做好了准备，从东京派来的直升机和运输机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海员跑进来报告。
舰长看看手里的表，再看看海面上直直西坠的日头，锁紧了眉头。
还是战斗信息中心。仙道的目光在电脑里日志的字里行间移动。“还有二十分钟，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键本？”流川冷不丁一把抓住手足无措的键本的衣领，把他活生生压到墙上，“你要这艘舰上所有的人都死吗？”他勒紧了孩子的衣领，对他厉声喝道。
除仙道外，室内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转头看着这一幕。
“他疯了，你知道的！”键本在他的压迫下高声喊着：“他真的认为他能永生！”
“他认为你是Kinvares，不是吗？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之间会用剑有一场真正的决斗！”
“我认为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他想杀死我！”
“我认为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他想杀死我！”
“所以你杀了他。”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向他挑战。”
“向他挑战什么？”流川剑眉挑起。
“像他总是说的那样能到达UA！我让他带上他的剑游到岸上去！”键本爆发了。
大家都在原位上站了起来。“如果他要游泳，他为什么会戴上那么重的东西？”键本拼命地摇了摇头，他开始哭泣。“为什么他要在腰上缠上重物？”
“我告诉他，”键本在流川的摇晃下像个快要散架的娃娃，他眼泪掉下来，神情呆滞：“这是他唯一可以证明给我看他是永生的唯一办法。”
“你为什么让他这么做？”流川的声音低了下去。
键本傻傻地看着他，泪水停在了眼眶里。“为了赢得游戏。”他说。
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仙道也望着他，半天没有动。
“你有罪。”流川望进他的眼底，“尽管我不能在法庭上判决你。但你因为私利把你绝望又孤独的朋友推入了死地。你对他犯了罪。”
“他是自杀的！”键本失控地对他吼道：“与我无关！”
流川一把丢掉他，像丢掉一个没用的破烂。然后走到仙道身边。
“那些日志中还有什么？”他问着，并和他一起看了下去。
舰主控制室。“什么也没有，长官。”大副向舰长报告：“而且太阳快要下山了。”
“把那两个该死的NCIS叫来并打电话到他们的总部去！”舰长怒了。
“是！”大副令一位军官去叫人，走到旁边气势汹汹地拨电话，打通后听到那边“喂”后就吼道：
“叫你们组最年轻的那个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文员来接电话！”
NCIS总部，三井拿着电话震惊地问彩子：“你是哈弗大学毕业的？”
“是哈佛！”彩子没好气地纠正他：“谁有这个闲功夫去那里拿文凭。哈佛毕业的？六楼以上可能有吧！（海军总部六楼以上才是重要部门。NCIS在二楼- -）”
“打错了！“三井啪一下摔断电话，就这么把大副的烈烈气焰给浇了个透心凉。
信息战斗中心。仙道上下滚动着日志：“我肯定少了些东西。还有多少时间？”
流川的呼吸在他耳畔：“5分钟多一点。”
“村雨所说的原料，关于把头砍下来，然后就会死亡，我们假定这是在领域内设置瘟疫的一部分，是在比喻两种东西呢？”
“然后？”
“键本的网站和他的角色都被摧毁了，我们假定领域内的瘟疫是一种计算机病毒……”
“把头切下来是另一种恐吓。”流川马上跟上他的思维。
“对。村雨确信全体人员跟他的敌人键本是同一国的。他很清楚地表明他只是想像恐吓Kinvares一样恐吓所有的人。”
流川眼睛发亮：“所以他说把头从身上砍下来，身体就会死亡。这里的身体是说所有的人，那所有人的头就是——”
两个人互看一眼，同时弹起来冲了出去。
舰主控制室。舰长对着冲进来的两人：“我的舰艇今天一片混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两个该死的NCIS！”
“我们是很会捣乱但不是今天。”仙道在流川眼神警告下还是争辩道，同时和流川一起冲过去一人箍住舰长一只胳膊。“其他人快出去，子弹无眼！”仙道还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枪摇晃，像劫匪一样拖着愤怒的舰长就往外走。
“你们想干什么？！”被两个高大的警官当成沙包一样拖拉的舰长震惊地大喊。
“每天的这个时候你都在哪里，舰长？”劫匪之一边走边还严厉地质问。
“这里。我花……”舰长还没说完就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几乎是被凌空抬着飞离他的控制室：“天啊！你们……”
轰！身后炸弹爆炸的巨大声响伴随着气浪把他们全部一下掀倒在地。
一切结束。望着被炸毁了的主控制室门后的滚滚浓烟，被两个警官推到最远处的舰长默默地起身。
然后是离门最近的仙道。他笑着向还在地上的流川伸出手。
目光没有从他脸上移开半分，流川伸出自己的手用力一把回握住他的，就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翌日凌晨。日本海军总部二楼。NCIS和别人合用的忽然灯火通明的小小总部。
“喔！““哇！”在仙流拖着行李进入时两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影从侧门冲了出来，围着两人又叫又跳。
仙道望着从他头顶上落下的节日彩带。“谢谢。谢谢。”他马上像刚下飞机的外国元首那样仪态端方地对着旁边忘乎所以的三井和彩子缓缓挥手致意。
“辛苦了！仙流共破的第一案！“三井拿着纸喇叭对本在迷糊的半梦状态现在忽然被吵醒而对他不满瞪眼的流川叫道。
“好了。“彩子及时地在流川的脸色滑向更不耐烦之前拦下他。“完成一个案子的感觉怎样？”她问仙道。
“很好。”仙道点头。“对了，”他从行李袋里抽出几个已经皱巴巴的纸袋：“我从海军基地福利社给你们带的手信。”
“……”
“……”
“……”
接到礼物的三个人拉开纸袋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同时停下了动作，一时无人说话。
“怎样？”仙道压住内心不好的小小预感，试探着问。
“你一定在开玩笑。”彩子首先抽出她袋子里玫红色圆点图案的两片式比基尼：“你想让宫城看见别的男人送我的胸衣？”
“我的又是什么？”三井也怪叫着拉出他袋子里后背印着血红色Q版魔鬼的黑色斗篷：“你以为我的朋克造型只是cosplay？！”
“我困了。“流川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游戏软件套装：“解散。”
不久。四个疲惫的NCIS成员前后走出电梯。
“你送流川《虚拟人生恋爱版》？”追上仙道的三井好笑地感叹。
“对于有社交功能障碍（- -）的他绝对合适。”仙道冲他得意地一笑：“相信我。”
最后。切题的尾声^^
同日。夜。流川宅。卧室。月光从屋一端的露台外洒入。宽大的房间内环绕一配套圆桌椅一床一圆形沙发一月牙型电视柜，全是低矮型。什物放置于贴地的垫子上。
镜头从矮胖的垃圾筒内的游戏软件包装盒移至舒服地嵌在圆椅里身着舒适的T恤和长裤的屋主。他目光专注着眼前电脑里的游戏。
没有MMORPG刺激的打斗声，空旷的室内只有一个小男生糯糯的童音。
“怎么办呢，我还要在情人节的晚上卖那么多花呢。”镜头定格在屏幕上穿着红红外套、梳着朝天发的Q版小男生。他坐在一个黑暗的街角里，眨着黑豆似的眼珠子，圆胖的小脸上写满了愁苦。
流川点击了一下屏幕右方的一个彩色按键。画面顿时从朝天发小男生处回到缩小的地图界面。无数个悬在半空的箭头分别对应着下面“彰的家”、“彰的学校”、“游乐园”、“花店”、“电影院”、“彰现在的位置”等地点。他随意看了看，正要点击屏幕右方的“工作”选项，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呃，流川……”线路那端传来一个年轻男人有些犹豫的中音：“你开始玩我昨晚给你的那个游戏了吗？有点难，要不要我到你家指导一下……”
“上来。”流川把鼠标移到刚才的位置，点击。
“啊。”线路那端的那人显然松了一口气：“早知这样我就不在你家楼下转悠两个钟头了……”
“白痴。”流川对着屏幕里那个圆胖男生露出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浅笑。
——都过十几年了还是这么笨。
（本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