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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乱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蒙着黑色头套的歹徒一手挟持着人质，一手挥舞着手枪，大声威胁道。
离他大概五米远的仙道在心里叹口气，这位大哥，就算没有经验，也不要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吧。周围老幼妇孺不止一人，为什么要抓个青年男子来当人质呢。
“五分钟内准备好车子，不然立刻杀了他！”歹徒手里的小口径转轮枪抵住人质的太阳穴，恶狠狠的叫嚣，“老子可是说到做到！”
除了接到报警后赶到的警务人员，银行内其他人都乖乖趴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这瘟神快快离去，又都在暗自庆幸被挟作人质的不是自己。
“耳朵聋了啊？赶快备车！”歹徒左臂用力向后一扯，人质便发出一声闷哼，下颌被迫抬起，脸上露出几近窒息的痛苦表情。
“准备车子。”仙道侧过脸对身旁的人轻声说道，然后重新面对张牙舞爪的歹徒，“请不要伤害人质，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面前的刑警看起来虽然十分镇定，其实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果然警察最怕的还是这一招，歹徒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得意，挟持着人质的左臂便不自觉地松了一松。
就在那一刹那。
自己右手中握着的枪，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歹徒大惊，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却发现扣不动，正想这是怎么回事，右臂已被反扭到背后，紧接着肚子上吃了一拳，正好打在腹隔膜上，又狠又准！
“你……”身体软下去时，歹徒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便翻翻白眼失去意识。
“下次抢银行别用这种枪，白痴。”
黑发青年很不屑地嗤一声，单膝压在昏过去的歹徒背上，将他双手并在一处，转过脸来对仙道说：“喂，手铐。”
　

“啊？”
仙道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反应慢了半拍。这也不能怪他，放眼整个银行内，谁不是睁大了双眼与旁人面面相觑，毕竟这变故来的太出乎意料，眨眼间风云变色天翻地覆，想叫人不惊讶也难。
“手铐。”黑发青年等得不耐烦，皱着眉重复了一句。
“那个……这位先生，首先非常感谢你对警方的协助，不过，可否请你先放开那个人。”仙道看看人事不省的歹徒，又是尴尬又是好笑，谁让你那么投入的，方才那小子的一拳绝对是专业水准，连自己看了都头皮发麻。
“……”
“啊，请等一下，他不是抢劫犯。”见黑发青年一言不发地抽下歹徒的皮带，仙道连忙急步赶过去，“其实一切都是误会，这回的抢劫案是警方跟银行的一次联合演习。”
“演习？”
“是啊，本来是设定劫犯挟持人质后逃亡的，没想到……”仙道朝身后的下属招招手，示意把那个昏迷的倒霉蛋抬走，然后对着站起来的青年伸出手，“让您受惊了，真是抱歉。”
对方却似乎根本没看到仙道悬在空中的那只手，弯下腰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裤子，直起身后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仙道一番，抬抬下巴，“仙道彰？”
“啊……我是……”仙道一边微笑着，一边不留痕迹地放下胳膊，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他会认得自己？
“不过尔尔。”

啊？！
仙道心中虽然不豫，脸上却不动声色，正想开口说话时，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声音。
“演习中的全体人员请注意，请注意，现在演习立刻中止！港区映泉通路三町目2-24-20富士银行港区分行发生劫案，犯罪嫌疑人二名，请全员立刻赶往现场！再重复一遍，演习中全体人员请注意……”
真的假的？
顾不得其他了，仙道立刻对在场的警务人员下达了出发的指令，跟着众人急匆匆出了大门，却在临上车前，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青年仍保持了方才的姿势站在原地，透过无色的玻璃幕墙，可以看到他漆黑的眼睛，冷冷的，带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仙道很奇怪，距离这么远，四周的人明明都面目模糊，自己为什么单单看得清楚他，还被那双眼睛刺得心中一凛。
耸耸肩膀，明白现在没有余暇考虑这些，关上车门后，仙道就把注意力拉回到刚刚发生的银行抢劫案上。
奇怪的小子。
踩下油门时，仙道如是想。

赶到出事银行时，抢劫犯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群战战兢兢的银行员。
“难道没有人看到嫌疑犯的脸么？”仙道微微叹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看四周，闻到空气中刺鼻的汽油味，皱了皱眉。
“刑警先生，那两个人都带了面具，而且一进来就泼了满地的汽油，威吓谁敢抬头就点火，我们哪里有胆子动一下。”
当日的值班经理苦着一张脸，仿佛受了千般委屈万般责难。
反正抢得不是自家的钱，当然是保命比较重要。仙道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人海茫茫，单只靠两名都是男性，听声音似乎是介于二十至四十岁之间的线索，如何找得出嫌疑犯？就算是大海捞针，也总得知道那针的长短大小吧？
“那么身高呢？记不记得他们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仙道放缓了语气，循循善导，眼睛环视一周，见众人仍是一脸茫然，便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从犯案的手法来看，嫌犯似乎对警方的查案方式很是熟悉，懂得不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难道是有前科的惯犯？
“身高的话，我想其中一个大概是185公分左右。”
“185公分？为什么那么确定？”仙道转过脸去看插话的人，精神一振。
年轻的男职员点点头，说：“他们跑出大门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个人，跟大门旁的那盆观赏植物一样高。”
“这么说，我也看到了，的确是跟那盆观赏植物差不多高。”这时又有人附和。
仙道看那人一眼，正想再问得清楚些，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提出质疑。
“可我觉得歹徒应该是175公分左右。”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齐齐后转，落在一名青年男子脸上，他有些犹豫的站起身，看着仙道继续说道：“其中一人让我往包里装钱时，用枪抵着我的太阳穴，我记得他好像是跟我一样高。”
仙道挑挑眉，注视他半晌，然后把视线移开，“还有别的人看到歹徒的样子吗？”
无人回应。
暗暗叹口气，仙道再瞧一眼刚才那人，却发现对方也正看过来，猝不及防地与自己目光相触后，又慌慌张张转向别处。
流年不利啊……
预感麻烦将至，仙道抚额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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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君，这次的抢劫案，很有可能是内外勾结作案。”田岗看一眼自己最心爱的下属，坐在转椅上的身体往后一仰，口气带了些焦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趁着警方的人员大部都去参加演习，下手的银行正好还是离演习现场最远的，而且几乎没有遗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实在太可疑了……”田岗再把桌上的现场照片拿起来，草草扫过几眼，又放下，“仙道君，你怎么认为？在现场可有碰见什么可疑的人或物？”
“可疑的人……”
突然想起那双印象深刻的黑眸，无机透明的眼神，仿佛泛着亮白的金属光泽一般冰冷，看过来时，一瞬间便刺透人心。
看他的身手，决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知道我的名字。
仙道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田岗倒也不是很失望的样子，“上面决定要对所有相关人员作单独问讯调查，仙道君，你先去准备一下，把调查书填填，然后去问讯室吧。”
“知道了。”仙道站起身，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

“真是太过分了！”
才走出警部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阵喧哗，几个女孩子正凑做一堆，不知在议论什么，十分义愤填膺的模样。
仙道本来不想理会，却在擦肩而过时，被其中一人叫住，不得以停下脚步。
“仙道君，这次行动不是你们刑事组负责的么，关我们后勤处什么事？”
仙道被质问得不明所以，只得在脸上摆出无辜微笑，“神田前辈，您是说……”
“这次的抢劫案啦，就因为演习需要的车辆工具是我们调度的，被人像犯人一样地审，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神田恨恨咬牙，把一旁低着头的小警官往身前推了推，“连有没有男朋友，最近一次跟男朋友见面是什么时候，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彻底坦白，我们也是有隐私的好不好。”
“叶子前辈，其实……我本来也是不怕被问的，可是……”被推到身前的女孩子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明显是才刚哭过。
“问题是那小子的态度，晴子是女孩子，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么，明明是个新人，眼睛里根本没有前辈的存在嘛。”
“叶子前辈，我没关系。”
“你是没关系啊，可是我……”叶子说了一半，摇了摇头，又转过脸来看着仙道，“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与其闹得警署内鸡飞狗跳，不如多花点精力在追踪犯人身上，少来压迫我们这些软柿子。”
“我明白了。”
带了几分玩笑地连连点头称是，仙道心里明白，这神田叶子可是位惹不得的人物，虽然警阶不算太高，但入行已久，在女警中是大姐大级别的前辈，自己尽管是刑警，在她面前也是后辈之身，且不说心里如何想，表面上总要毕恭毕敬才好。
“明白就好。”神田叶子似乎仍旧气愤难平，嘴里嘟囔着什么，转身离开。
“仙道君，请不要放在心上。”晴子看一眼叶子远去的背影，很抱歉的对着仙道宛然一笑，“前辈她因为跟男友的关系曝光了，心情很不好。”
“因为审查？”
“嗯，对方也是警察的缘故，所以……”晴子低下头，背地里谈论他人隐私让她微红了双颊，显得十分可爱。
仙道做恍然状，对晴子点点头，“那么，先告辞了。”
如果交往对象也是警察的话，叶子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了，警务人员同行之间恋爱原本就不被看好，万一曝光，必有一方得辞职，而今看来，要辞职的大概是叶子。
其实就此结婚也未尝不好，有必要那样生气么，说到底还是因为接受问讯调查时，被某个小警监拂了前辈的面子吧。
无所谓的吹声口哨，仙道拿了填好的调查书，向问讯室走去。
接下来，便轮到自己了。

　
 
2
 还未走到问讯室，仙道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有人大力拉开房门冲了出来，表情十分愤然。
这不是那天扮作歹徒的樱木么？仙道睁大眼睛，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便看到一个不明物从房间里嗖地飞出，狠狠击中樱木的后脑勺，又弹跳一下，才落在地板上。
仔细看了，原来是本警官证，封皮上缀着一枚闪着淡淡银光的警徽。
“非燃型垃圾拿到外面去丢。”
冷冷的声音从大敞的房门里飘出来，直叫人连打好几个寒颤。
奇怪，我大年初一明明有去神社拜祭，为何还是屡屡犯太岁？听到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仙道困惑的眨眨眼，看到樱木咬牙切齿地拾起警官证后离去，不由大为同情起即将受到相同待遇的自己。
越是怕麻烦，越是有麻烦惹上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仙道走进问讯室时，脸上竟有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怆神情。
　

房间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盏台灯，和，坐在桌前的人。
跟一楼的审讯室一模一样的摆设，唯一不同的是，被审人的身份。
仙道苦笑一下，把手里的调查书递过去，对方站起来接在手中，略略浏览一遍，便放在桌上。
“请坐。”
仙道依言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之人。
极黑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很清俊的脸，那天匆忙中也没有细瞧，现在看来应该是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吧。身上蓝墨色的制服仿佛是量身订制的一般，同色系的腰带和暗银色的纽扣，带了一点冷淡的优雅。从来不知道警监制服竟然这么好看，或多或少的贵族气糅合了一丝不苟的严谨，与这面孔简直是天生的契合。
下意识的瞄一眼自己身上普通的风衣西服，仙道自嘲，还真是截然不同咧。
“仙道刑事，首先请说明当天你会在场的原因。”
“执行演习的任务途中，发生富士银行港区分行劫案，接到无线通知后赶到事发现场，做了一般性取证调查。”
“演习任务的执行命令由谁下达？”
“田岗警部。”
“除了相关执行人员，任务的时间地点可曾透露过给第三者知道？”
“没有。”
问话到这里，突然来了个小小的停顿，年轻的黑发警监拿起仙道填写的调查书，轻轻翻过一页。
“你确定？”
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抬了起来，仙道就又一次正面接触到他的目光，与前日一般散发着无机的金属气息，黑而冷。
“是的。”
仙道淡淡微笑，无懈可击。

第一回合，能算胜出么？
仙道问自己，得出的答案是甚为勉强，因为对面那人也同自己一样，丝毫不为对方反应所动。
从来都是审别人，今天却换别人审自己，如此新鲜的经验让仙道觉得有趣，而且对手实在强悍，使得这场你来我往分外显得精彩。
多久没碰到过这么让人兴奋的事了？仙道挑挑眉，换个坐姿，好整以暇地等对方放马过来。
“那么，当日可有在现场碰到任何可疑的人或物？”
“这个……”仙道皱眉沉思，然后开口，“有遇到可疑的人。”
“谁？什么样的身份？”
故弄玄虚的眨眨眼，仙道把身子往前探了一探，突然伸手抓住对方挂在左胸前的名牌，仔细端详，末了一笑。
“原来他叫流川枫，真是好名字。”
抢在他做出反应前便缩回手指，接着说，“至于身份，我想应该是……警监。”
流川微微一怔，眼睛眯了眯，却仍然继续下一个问题。
“除了流川枫，还有其他可疑人物么？”
仙道心里打了个突，毫无来由的，他觉得诧异，不留痕迹的抿抿嘴唇。
“没有。”
“很好。”
流川说着，抬起头，仙道看到台灯的光圈在他脸上打出柔和的阴影，显得墨蓝色领口往上去的那段脖颈及下颌尤其白皙，嘴唇小了点，形状却优美，与他冷冰冰的话语一点也不相称。
“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女性吗？”
“哎？”仙道没想到他忽然改变提问方向，迟了一秒才有反应，“没有。”
“之前呢？”
“分手了。”
“什么时候？”
“一年以前。”仙道渐渐笑不出来了，为什么自己要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现在还有联系吗？最近一次见面时在什么时候？”
“我拒绝回答。”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仙道刑事。”
“可是我看不出来这问题跟案件有什么必然联系，流川警监。”
“你能100%保证说不会有任何联系吗？仙道刑事。”流川说话时挺直了肩膀，轻微上扬的语调听起来带点儿傲慢。
“我不能，可是我有自己的隐私。”仙道毫不在意，脸上露出调笑的意思，我就是不说，你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来个严刑逼供？
流川不说话，他只是很专注的打量仙道，直看到后者额上微微渗出薄汗。
“那么，你能发誓，你跟这次抢劫案没有任何不当关联吗？”
多不可思议，现今世上，竟然还有人相信誓言这种东西？而且，是这双冰冷眼睛的主人？仙道想笑，在审讯室里一本正经的发誓“我是清白的”，给人感觉就象是滑稽小丑主演的一幕三流闹剧。
可仙道终究没有笑。
他坐直身体，表情严肃地说，“我发誓。”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很好。”
流川点点头，即使是表示赞赏，他脸上也看不出多大的情绪变化。
“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吗？仙道刑事。”
仙道顿住。
片刻后，才回答。
“我以身为一个警察而感到无上的荣耀。”
说完吞了口唾沫，仙道惊讶于自己无意识的紧张。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流川淡淡陈述完事实，重复道，“你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吗？仙道刑事。”

仙道说不出“喜欢”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流川的眼神迫到这个地步，竟然觉得头晕，还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是“喜欢”两个字，两个单音节，轻轻松松动两下嘴唇即可，但就是说不出来。
所以他只有瞪着眼与流川僵持。
因为同样也不想说“不喜欢”。
尔后，开口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流川。
“问讯调查到此为止，你可以离开了，仙道刑事。”
他说话时点头行礼，仙道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起身时，看到流川的黑眼睛闪了闪，带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神气。
这小子故意的！
突然莫名其妙想起前日的那句“不过尔尔”，仙道心底有一丝火被挑了起来，便凑到流川耳边去，轻声说：“我倒是很想问，流川警监当日为什么会在现场呢？”
流川的肩膀极细微地缩了一下，他似乎不习惯与人这样接近。
心情舒缓了一些的仙道瞟瞟流川的侧面，却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如日本人偶一般上扬的细长眼角竟是漂亮精致的，说不出的好看。
一幅好相貌，可惜性格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仙道颇为遗憾的撤回身体，眼睛带点狭促的瞅着面无表情的流川，等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流川的肩膀依旧挺得笔直，看不出仙道的问题给他造成怎样的动摇。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声音一丝不乱。
仙道眯了眯眼，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在唇边漾开来。
小子，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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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问讯室后，竟有再世为人的错觉，仙道长吁一口气，胸前口袋里的携带电话却在此时震动起来。
“喂，是我。”紧走几步，拐进一间茶水室，仙道接了电话。
“……”
“越野，你不说话我挂了。”
“你那天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电话那边的人终于开口，甚是愤愤不平。
“那种时候，我能若无其事的过去拍你肩膀，说真巧真巧么？”仙道皱起眉，一个麻烦还没解决，又来一个，“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要联系还是等风头过了再说。”
“我想跟你谈谈案子的事，这两天都快被那些警察问得烦死了。”
“老兄你考虑一下我的身份，我也是警察，想害我也不用这样吧。”
“你小子不够朋友！”
我招谁惹谁了？仙道无语问苍天。
被老同学说到这个份上，哪还能推托得掉，只得认命地定下见面的时间地点，切断电话后，又心虚地看看四周可有人在。
明明是警察，约人见个面反倒象做贼，什么世道！
牢骚归牢骚，仙道却也不至于不懂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所以拉开茶水室的房间门后，仍然神色如常的往刑事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