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而已 1-6

作者： memories，收录日期：2006-04-04，1997次阅读

一．
大概有三年多没见到他了。
仙道坐在那个篮球场外静静的望着篮筐想着。当初流川走得那么利落，没有给他留任何反应的时间。
“自己对他有了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仙道未曾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流川就冲他挥挥手走了，半点余地也没留，甚至连挽留的机会和借口也没有给他留。
那个小子，他心里真是什么负担也没有，对我也是那么的挥洒自如.

仙道一向还是很自信的，以前不自觉，后来也逐渐发现，他仙道彰真的在哪里都能成为焦点，而他也基本没有让那些注目的目光失望过。
不能不承认当初吸引住流川的目光让自己内心好生得意了一番，毕竟被这个目中无人却光芒万射众人瞩目的小子注意，确实又一次证明了他仙道的不凡。当然，同时流川也赢得了他注意的目光。
流川也许是不自觉的，但的确他有点自我隐藏欲。
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他心里所想的根本没有途径可以透露出来，而相反的性情却又那么急躁，天真。“真”与“深”这两种难以统一的特质却极为和谐的统一在流川的身上，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才引起了仙道的好奇。
仙道想既然自己吸引了流川，就要陪他玩好，不要让他转开注意才行。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可以归咎为能引起流川的注意是比较难得的。连他天才仙道也要珍惜这点注意了。
想到这里，仙道不由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构成优美的弧线。 想起第一次见到流川是湘北来陵南打练习赛。那个人看来极为沉默，穿着红色比赛服坐在休息区里不言不语的整理护腕，长长的刘海垂下挡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和沉着抑或是有些冷酷的表情。他目不斜视，没有对任何人表示出关注，当然在仙道进来那一刻，流川向他投去了目光，只看了一眼，很冷的目光表达了点愤慨。
混蛋！竟然迟到！
这小子，很狂妄。仙道也注意到了。
比赛嘛，可以放松，但不能放水，是要赢的，即便是怀着一点逗他玩的心情在打，也不能太掉以轻心，所以才在最后的时刻赢了回来。
后来，连仙道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流川枫这个小子表现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关心，不由自主中给了他很高的评价，而流川枫也并没有辜负他的关心，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直到和陵南对决的时候他才发现，流川已经真的开始接近自己了，不过自己还不想让游戏这么快结束，他要做的就是让流川更清楚的认识到与自己的差距。
当然我不是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尤其面对流川，而且是在篮球场上面对流川。
“他有不服输的精神和钢铁般的意志力以及县内数一数二的得分能力，还有……最后一定会输给我，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微笑中的仙道打好了算盘，自信的算盘。 就这样，湘北赢了陵南输了，但他与流川的对决中，他赢了。而对流川的好奇也随之累计起来。
虽然输了，但当时有一种比沮丧还要强烈的感觉。
就在他们不敢面对失败这个现实的时候，就在湘北队集体欢呼雀跃而陵南一边集体落泪的时候，就在离他不远的流川因疲倦或是因失望而目光涣散的时候。仙道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样的流川其实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中。”
对流川而言，有篮球就可以了，而世界上的其他东西，只要和篮球没关系的就统统让开。那时看出这一点，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羡慕他。
真的，这世界上摆着太多的东西了，光是走在人生这条路上看就已经应接不暇了，太多的岔口，太多的选择，人的第一本能应该是求生吧，接下来应该是求满足。所以在每一个岔路口，正常人都会停下来选择，仔细看好哪一条路才是适合自己生存的，哪一条才是铺满鲜花和掌声的，哪一条路是布满荆棘和乱石的，还要提防，一步踏入万丈深渊。大家活在世上就是要小心，留神阻碍，留神攻击，留神柴米油盐，还要多看看许多新鲜好玩有趣的东西。这么多分心的事情，怎么能凝神执著一样东西呢？很多人包括仙道自己也是不行的，他是个精明的人，每做一件事情总是要计算值不值得，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总需要三思的嘛，怎样才能得到的更多，就像每一次进攻，除了要得分以外还需要诱使对方球员犯规。人生苦短，要随时调整自己的选择来适应自己周围的环境，才能顺利前行嘛。
但流川就不同，他没有选择，求生啦求满足啦，都往后排，好象生来就是为了打篮球而活下来的，那双眼睛只有在打篮球的时候才是美丽和熠熠放光的，其他的时候不是闭着睡觉就是茫然的傻样子。
二
真是的，竟然分析起这个小子了，仙道自嘲的笑。
“仙道学长。”是彦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回来了。”
是啊，自从考上早稻田大学离开神奈川以后，每年的假期都不回来，而是留在学校或学习或练习或打工，反正不想回到神奈川，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懒吧，除了打球时候，还是比较喜欢独处，回到一个太熟悉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去了一个对自己而言太过热闹的地方，还是独处吧。
至于以前那些朋友呢。
他们需要的时候，自己自然会出现。只不过，好象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是笃定需要谁的吧，仙道是这样认为的，至少他就没有真正需要过谁。
刚上大一的时候还会和陵南球队里的几个队友通通信，写了几封，他觉得没劲了，又敷衍了几封后就再也抬不起笔了。有时候仙道想：自己真的是个很无情的人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其实……
大概流川明白吧。

仙道愣愣的望向彦一，习惯性的冲他微笑。
“学长。听说你已经入选国家队了吧，而且还在日本联赛中最强的队伍中担任第一后卫，你真是为我们陵南对争光了。”
“哪里呀，彦一，你最近也表现得很好啊！”仙道扬起嘴笑，给了彦一一个很阳光灿烂和温情的笑。
彦一马上一蹦老高，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谢谢学长。今天陵南的好几位学长都回来，鱼住队长说，大家要小聚一下……”
“这样啊……”仙道打断他，“定的是几点？”
“晚上7点……”
也没听清楚地点就急匆匆的回答：“好啊，我尽量抽空去就是了。”
彦一又是一阵呱躁，仙道依然摆着那幅笑容，认真的聆听似的，其实是半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告别了彦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那片海前。
这时的海水是一种灿亮透明的蓝，广阔无边，与天相连。小时候，曾经幼稚的揣想：“究竟是天映亮了海，或是海染蓝了天？”此刻站立在迎风的岩石上，那个寻不着答案，遗落许久的问题，翩翩的回来了。
“流川枫，你太冷漠了，应该学着去关心别人。毕竟是从事集体运动的人哦。”记得当时自己用一种近乎调笑的口气并不认真的劝过他。
谁想到那个小子，回头看看自己，又收回目光，犹豫半晌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真正关心过谁了！”
仙道眯眯的眼睛猛的变成圆的，表达了一分钟左右的惊讶，紧接着两排眉毛垂下来，嘴角轻巧的扬起弧线，做出一副失笑的表情。
在他这个表情还没完全就绪的时候，流川早已经完成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白痴，抬腿就走这三个动作。
“喂。”仙道在后面叫他，“又自以为是了，呵呵，这样可不好。”
流川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打量他。仙道于是调整好刚才那个完美的表情，说不清是真的在笑对方的自以为是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惊讶。
流川那双眼睛在刘海下闪烁了比月亮还亮三分之一的光彩，让仙道的失笑变成了失神后，眼睛的主人非常肯定的说：“你是个白痴！！”
仙道大笑起来，是冲口而出的笑，“你这小子！”
但当流川走远了，他却有点笑不出来，想不出来自己刚才干吗笑，忘了，忘了为什么笑了。仙道想。
现在想想，自己应该真正关心过流川的吧，难道他没有感觉吗？从来都懒于对话的他竟然对着流川这个宿命的敌手津津乐道着对方打球的致命弱点，那小子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有问必答的人，况且他并没有问。

三．
湘北参加完全国大赛后，流川和仙道在街上偶遇，流川骑车睡觉撞到电线杠上，把随身听撞了出去。被仙道拣起。
“流川枫，好久不见！”依然是微笑。
“哦。”流川扶着车站起来，接过随身听，“谢了！”骑上车要走。
仙道点点头，流川走了，骑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那个人不叫北泽叫泽北。“
啊？仙道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是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流川耸耸肩，吐了口气，做出一副：“没办法，白痴就是白痴“的表情，引得仙道又忍俊不禁了，他走近两步，对流川说：“不管怎么样，你这次打的很不错。”
流川从鼻孔里轻微的“哼”了一声，仙道看清了他眼睛里写满了：用你说。
“你现在去哪里？”仙道又问。
“打球！“简单如话语的主人。
上扬的嘴角又恰倒好处的挪了2毫米不到，却被流川捕捉到了这两毫米后的促狭，他没有犹豫的指指仙道：“走！”
啊？仙道故做惊讶，既而笑：“还是那个小球场吗？”
流川点点头。
仙道于是说：“好吧。你下来，我带你过去。”
流川抬眼看他一眼，让仙道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好象很无敌的傻。
仙道不急不恼的笑，准备好了说服或是骗流川下车的话：“不是吧……”
三个字冒出的停顿被流川抓住，他一边蹬了一下车，在身体向前驶去的那一刻，他的声音飘到仙道耳中：“你！用跑的！”
要是别人大概仙道就会转身而去了，不过还是觉得很有趣，流川还是不同的，于是他就真的用跑的了，只不过抄了一个节约三分之一路程的近路，比流川早了2分零19秒来到那个小球场。
在开球之前，仙道忽然说：“对你来说，我好象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个类似问句的肯定句让流川愣了一下，做了那个托下巴的习惯动作。
“对你来说，能引起你关注的人可是不多哦，我很荣幸成为其中之一。”仙道托着球玩世不恭的笑，“因为什么呢？为什么特别关注我呢？”
流川好象在努力消化这个问题，半晌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于是皱起眉毛有点不满的看着仙道，放弃了思考。
“难道只因为我……”仙道看他的嘴已经作好说“白痴”的准备活动就开口说：“是白痴！”这只是调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流川。
流川眼里像盛满了水，微风吹过就好象能吹动甚至将那一汪水吹出眼眶似的。仙道在他的注视下不有自主的收起笑容，努力睁着眼睛接受微风吹来的那清澈的水，他不敢眨眼，生怕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点点明亮的水气会消失。
但这时，流川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眼中那清澈的一汪秋水马上消失了，刚才那完全称得上美好的气氛也消失了，刚才，两个人好象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呆了几秒。瞬间，仙道也马上放松下来，又换上了那笑容。
“比我强的人我都会超越！”流川眼里的水已经结成了如水晶般的冰，坚定不容动摇。
仙道笑出声，“这样啊。”他耸了一下肩，“那不知道超越我之后，我还有没有荣幸继续得到你的关注呢。”不是问话，只是作为谈话的结束。仙道开球进攻了。
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两个人停下来休息喝水。
“流川，以后呢？”仙道又突然发问，惹得流川有点烦的白他一眼，仙道笑道：“我是想问，湘北以后的目标是什么？”
流川还没回答，仙道又改口了，“哦，应该问你的目标是什么？湘北的目标不就是你们赤木队长说的‘称霸全国’嘛。”
流川考虑了一下，“今年年底，我就要去美国了。”
流川的嘴送出的这一句话好象就停在了空气里，好象形成了个柔光屏挡在仙道眼前，他只觉得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都不受控制了，他觉得那一刻他应该是有点难过，否则为什么心脏在漏跳了一拍后，就沉了下去，而他努力用气去挽救心脏。却发现没有办法动弹，甚至他想收起的微笑都没办法收起。就那样望着流川笑，没有半点表示。
流川喝了口水，就低头把脚下的包拿起来，侧脸看仙道：“去打NBA。”
仙道觉得这句话适时的打破前面一句带来的那个禁锢，他点点头：“恭喜你了，好好努力。”
流川点点头，似乎是望向他的，其实仙道知道那目光早已经穿越他落到远方的篮球筐上，那目光带着憧憬和迷人的光芒。
仙道笑了，道：“在你走之前，时间紧迫，不努力的话只能等回来再超越我了。”
“不会的。”流川收回目光盯住他，狠狠的：“你放心，我会在走之前和你做个了解的。”
“哦！”仙道好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准备放过我了呢。”说完笑起来，惹来了流川两个白眼和一句“白痴”。
之后的日子，两个人经常会在一起一对一。
仙道似乎真的认真起来，在潜意识里他认为不让流川超越，流川就好象有可能留下，可为什么会希望流川留下呢，仙道不明白了。也许这样的对手很难得吧。

那年的圣诞节前后，仙道碰到了泽北。
“嘿。仙道。”
仙道回头，还没有说话。
“好久不见了，仙道。”对方又开口了。
仙道用眼睛做了最努力的辨认，成功后，马上挂起谦和的笑，“嗨。北……泽北，好久不见。“
泽北点头：“你长高了不少啊。”客套话。
仙道笑，“怎么有空来这里。”客套话。
同样的客套话伴上同样的客套的笑。
两个人在街上走起来，“我要去美国了。”泽北说。
仙道有五分之二的惊讶，“哦，大家都要去美国。”没有表示关心，只是感叹了一句算是客套。
“我来这里是要和你们湘北的流川枫搭伴去，我们联系的是同一所学校。”
仙道的脚步在慢了半拍后乱了起来，于是呼吸和心跳也随之乱了起来，无法调整，只得停了下来。
泽北有点奇怪的看他，也许是他当时的表情有一点的呆滞被泽北理解为错愕，泽北就好心的替他解释：“流川枫圣诞后就走了，你和他应该是认识的吧，他没告诉过你吗？哦，可能你们不太熟吧。”还替他找到错愕的理由。
仙道调整肌肉试图撑起一个笑容，终告失败，“哦，要走了……”声音消散在冷空气中化为白雾。
泽北轻轻的笑了一下，“我现在要去他家，你呢？”
“我？”仙道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家好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泽北说：“照我说，你和流川枫的能力都很强，但你们各自篮球的重量不同……”
仙道看他一下，“这是怎么了？干吗拿我们做比较？”
泽北扬扬眉毛，“没什么啦！只是有点高兴要见到他。”
？仙道脑子边似乎出现了许多问号，他带着狡黠的笑凑过去，“不对了，泽北，你的口气很有点问题。”
泽北脸红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只是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过了半天他才冒出这么一句。
仙道的眉毛在第一秒扬起又在第二秒垂下，他咧开嘴，冲着泽北笑：“你？？”他拖长声，顺便冲对方眨眼，“还真是纯情呢！”
对着仙道那眼神与笑，泽北马上改变话题，“27号我们走的时候，有空来送吧。”
这句话像是让仙道嚼蜡似的，无法下咽更别提消化了。

最后一次一对一是在流川走的前一天，是仙道提出的，这倒是少有，所以本来打算在家休息并收拾东西的流川便也来了。
仙道打得很认真，用了两个小时二十八分零10秒赢了流川。
赢了就笑道：“现在赢你有点困难了。以后的胜负还真难说了呢。你去了美国可就没人督促我练球了。”
“大白痴！”输了就有点不爽，又听到这个白痴这么不认真的话，火就不打一处来。流川喝水的空余时赏了仙道一句。
仙道望着他，灯光下的他，苍白而精致的脸反射着路灯，显出在仙道看来有点诡异的的光芒，俊俏的五官合理的搭配。还有那双可以泄露一切的眼睛。仙道觉得应该和他说点什么，一转念的工夫，发现流川看向自己。
“哎，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下意识的，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开口却是：“嘿嘿，好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流川冷哼了一声。
“临走了，不如笑一个给我看看。”仙道斜靠在篮球架上，用带着弧线的嘴对流川提出此要求。
流川依然是经典对白：“白痴！”转身走了。
仙道望着他的背影只是笑，“明天就要走了，还不给我留下点美好回忆。”
流川听到这话，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说：“走了。”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仙道的视野里。
消失了的那一刻，伴着上扬嘴角无法抑制的抽动，眼泪没有前兆的汩汩的流了下来。仙道惊讶的抹了把脸，这久违了的眼泪到底是为什么呢？ 最后仙道也还是没有参加所谓陵南的小聚，不知为什么，他匆匆离开了神奈川，回去了。

四
“仙道！！！你又迟到了！！！”教练响彻体育馆上空的怒吼足以吓退五只狮子却让仙道腿软都没软一下。
“对不起，教练，我睡过了。”仙道毫不吝啬的送上眯眯的笑。
教练立刻软了三分，“你！！！”无奈中叹了一个可以吹走一群蚂蚁的长气。
“下礼拜，国家队要集训了。”教练在集合后发话，“咱们队中很荣幸的有仙道和宫城入选。”这也不算新闻了，宫城当初和仙道一起被保送到早稻田大学，因为在湘北缺少和宫城同年级的具有竞争力的选手，因而他毫无疑问的获得湘北保送到早稻田的名额，得以和以前的对手仙道同队，并代表早稻田在日本大学篮球联赛中打了两年之久了，现在的他已经基本上是国家队每次集训的成员之一了，而仙道更加无疑的成为日本国家队最年轻的一届队长。
对这个消息，队上的反应并不是很大。
之后教练的话却引了不小的波澜，“这次集训长达……大概一个月，集训后，我们会参加亚洲杯预选赛，所以希望两位加油啊！”
“要集训一个月呢，还是封闭训练呢，那联赛可怎么办？”队员们开始窃窃私语。
“好了！开始训练吧！”
仙道不紧不慢的换着鞋子，又不紧不慢的拿球进攻，由于宫城打第一后卫，所以自己一直担任前锋，重新成为得分球员，因而很得国家队教练的赏识。

训练后看宫城在接电话，“嘿，樱木啊！！！”
樱木？仙道注意了一下，那个自称天才的经常和流川打架的红头发小子？以他最近几年在国内篮坛的活跃表现，倒还真的可以勉强对得起“天才”这个称号，仙道从刚和樱木交手看出他过人的运动才能。那时就能预见他辉煌的未来了，果然他紧跟赤木进入了深泽体育大学，而且于今年入选国家队。
“是啊，马上就要见面了！樱木，你小子还好吗？”
“哦，是啊，三井现在在东京工作呢，这回能和他见面了……老大？也一起去吗？国家队也选中他了吗，真是难得，咱们湘北竟然有这么多人入选了！”
很多吗？仙道想：那个最该入选的却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
流川也是从去年起才开始偶尔能在NCCA的正式比赛上露面的，而且往往是打半场的。但就算只有半场，也引起了注意。
一个年轻的日本球员有着如此高超细腻的球技，并能在关键时刻出人一表，不能不注意他了。


要从12月初封闭集训到一月底啊。“是谁说是一个月了！”坐在通往东京的火车上宫城抱怨道，“连圣诞和新年都要搭进去了。不过，”他脸色一变，“可以见到阿彩了！”
仙道牵扯嘴角，“这次要好好抓住机会了！”他不冷不热的鼓励了一句。
宫城却搭下脸，叹气不语。
人人都被爱情困扰啊，仙道斜看他一眼，前几天越野还来信说又被人甩了，问他有没有对策。
一懒就忘了回信了，能有什么对策，对于自己感情还不是一样无能为力。仙道看向窗外。
到底我和流川之间发生了什么了，让我如此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不肯放开。流川只不过是在场上摔过几片不服输的目光，几句强硬的话，翻了几个白眼给自己，露了几手自己也会的技术。而我也只不过接受了他的挑战，陪他玩一对一，给了点指导，偶尔去海边吹吹风。然后就是我让他笑他没有笑，而我却哭了。就这么点事情却让我放不下。真是好笑极了。

仙道笑出声，引得一边的宫城吓了一跳，“没事吧你，老是有事没事的笑。”
依然是笑，不语。
其实仙道的话还真是很少，宫城忽然想起了他的那个三年没见的小学弟流川，也是一样不爱说话。但总有一种感觉，对着流川，仙道的话会多一些，而对着仙道，流川也会多说些的话。

五．
“哈哈哈哈哈！！”一进训练基地，就听到樱木震耳的笑声，“本天才终于入选国家队了，以后你们在本天才的带领下一定会取得历史上最棒的成绩的！！”
“啪！”拳头的声音。
“啊！”残叫声。
宫城大叹气，“还是老样子。”樱木又被打了。
仙道作为队长分别和队员们见面。
深津，诸星大，清田，宫城，以及有几个人不熟的，新加进来的森重宽，南列，还有过去海南的阿神，湘北的赤木和樱木都是新入选的。仙道发现过去打主力的那些老队员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篮球场上新旧换血像是海浪涌上又退去般迅速。一波浪过，留下的是强者，而被带走的就只好随波逐流任命运安排了。
当年的翔阳队一直只有藤真一个人坚持下去了，但近况并不理想，而海南的怪物阿牧的实力进步在上了大学之后好象就停止般似的，倒是那时显得很稚嫩的清田信长迅速成长起来了，成为国家队的主力球员之一。神奈川高中时代过去的王牌们真正能打得上主力的不多，入选到了国家队也只是坐在板凳上做啦啦队，也许时间真的能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拉着人望前走不容犹豫，这样你想不变也不行了。

“藤真，阿牧！！”认识的都过来打招呼。
“这回我们只作为陪练调过来，不过还没有被国家队拒之门外……”藤真露出如旧日一样甜美的笑容用有点自嘲的口气说。
“既然过来了，就还是有希望上场！”不知是谁安慰了一句。
“好象人来的不齐吧！”诸星说，“正式队员怎么只有10个呢，一般是12个的！”副队长一向是比仙道认真的，经他一提，大家才想起来。
唧唧喳喳了一番。

安顿好一切。来到体育馆集合，等待新上任的主教练训话。
好几位助理教练过来露了脸，其中也有陵南的田刚和海南的高头，田刚有点遗憾的发现过去的陵南队里只有仙道闯到了这里，他有点心酸又有点欣慰的想：不愧是我的仙道啊！
清田和樱木在打架，阿牧和赤木依然暴力劝架。宫城和藤真切磋着球技，几年不见藤真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常常摸着胸口咳嗽。大家乱成一团，诸星招呼着他们，而仙道却蹲在一边吃柠檬，一副乐得逍遥的样子。
“来了来了！！”混乱中，樱木军团大叫起来。
主教练来了，是个干瘦的高个子老头。
“大家好啊！”
“教练好！”
教练环视了一圈，对仙道说：“你就是仙道君吧！”
“是！教练，请多指教。”仙道鞠躬，脸上带笑。
“很好。”教练点点头，“……”
这个老头子，樱木在底下说，跳出来说：“我就是天才樱木…老……”
当然没有说完的话在摇篮里就被赤木扼杀了，“对不起，教练，失礼了。”
“哦，没什么的！”老头笑着，倒是和安西教练的脾气一样好。
“已经不早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就不做练习了，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到餐厅吃晚饭，我们在洽谈训练计划，我希望能和大家取得共鸣………”仙道神又走了，直到教练问他：“仙道君，队长说两句吗？”
仙道愣了约一秒，说：“没有了！”
诸星白他，“还是那么不认真。”他几乎要说出来了。

同队的他和宫城分到一屋。看着宫城一脸幸福的把彩子的照片摆在床头柜上，仙道笑道：“很认真哦！”
“阿彩刚才打电话来说，和三井一起过来！”
“哦！”仙道点一下头。“你……”
话还没说，就看宫城忙起来，像变魔术般掏出玫瑰花。
仙道说：“你……”
还是没让仙道说完，樱木没有敲门像阵风似的卷进来，“小宫，小三和彩子来了。”看樱木一脸通红，不知为什么这么兴奋。
仙道的话消失在嘴中，樱木和宫城飞似的没了，顺手还把灯关上了，惹的仙道在黑暗中打了个寒战，这里有点冷，他调开了空调。

等他一觉醒来，睡意朦胧的赶到餐厅时，以抢夺食物为目标的战争已经进行到一半了，现在的优胜还把握在樱木花道手中。
大家都坐在椅子上看他和清田耍宝，自助餐嘛，就让他们抢个够。
“仙道！”三井和彩子分别看见他了，打招呼。
这样看来，湘北的人快来齐了，看来湘北当初的胜利真的不是偶然，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凝聚力还是超过所有的队伍。
仙道含笑点头，含笑看着红了脸的宫城和樱木对着彩子和另外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发痴。
屋内的热闹抵抗着屋外的寒风攻击窗棱，仙道选了一个角落坐下，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着周围人同样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话，漫不经心的享受着热闹中的无聊。
“吃得很热闹嘛！”瘦老头主教练进来了。
“教练好！”塞得满嘴都是的众人高喊。
“樱木花道，不要吃太多了，给我们没有来的两位球员留一些……”瘦老头发话，却引起一阵波澜。
“老头子。人都来齐了呀！”樱木咽下一个饼说，“我们这里还有客人呢！哈哈哈！”
“哦，还没有告诉各位呢，基于此次比赛的重要意义，我们特意调整国家队的阵容，召回现在效力于美国NCCA球队的两位日本球员，他们可是非常优秀的球员……”老头子的话像扔了颗炸弹进了人群，一下轰开了。
樱木大叫起来，“难道是流川枫那只狡猾的狐狸吗？！！他还有胆量回来，我天才樱木绝对不饶他。”
“流川枫？”清田也严肃了，“他回来了？”
“流川枫回来了。”湘北的众人都笑起来。
“那小子现在好象混出点模样了。”
“好象表现上佳，上礼拜第一次作为先发阵容出场的呢！”
这边的议论流川枫，那边的议论起泽北了。
“深津，你们泽北回来了吧。”
“泽北在那边表现的要比流川枫好呢！”
仙道好久没有听到流川枫这个名字了，乍一听，隐隐的觉出有点陌生的气息围绕过来，这陌生的气息逐渐变成了有压迫性的空气，让他难以呼吸，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看到屋顶上飘着几点水点，明亮而清澈，跳跃着飘动着，仙道在那一刻知道了，那跳跃着的是他的喜悦，而那压迫过来的空气却是他不知怎的形成的紧张。
他的嘴角慢慢的上扬，构成一个不同于往日的弧线，而脸上的肌肉却松弛下来。
这个笑容吓了身边的诸星一跳，又走神了，诸星这样解释队长的奇异表情。

这个议论持续了很久，直到门口猛然的响起：“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
是泽北，后面是流川，走了进来。
之后的情景已经不属于仙道清醒的记忆了。
唯一记得的是流川没有变的声音清晰的甩出几句话，不多也不少，正好足以让仙道重新记起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大家好！教练好！”第一句。
“学长！”第二句伴着微微鞠躬，冲着众多学长，当然也应该包括仙道。
“两个白痴！”针对樱木和清田，回应是樱木和清田尖锐的大吼，与射向流川的犀利目光。
“学姐！”是回答彩子的：“流川枫，好久不见了！”
之后两个哈欠和揉眼睛的动作向众人不满的表示他要睡觉的意愿。
主教练果然体察民意，对缠着他们俩说话的众人说：“好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

六
流川提着箱子，而自己几乎被泽北提着来到屋门口。
“我说你真的就这么困？”泽北不满的抱怨，这时流川的整个身体都倒向他，他急忙接住，箱子砸到脚上，钥匙也掉了。
“喂喂！”泽北手忙脚乱，“先醒醒，一会儿再睡……”
忽然流川被抬开了，眼前出现是仙道的笑，“嗨，泽北！！”
“仙道？！”泽北一愣，看到流川已经乖乖的靠在仙道肩上会周公去了，不由的不满，“你……”
“开门吧！”仙道温和的循循善诱，泽北眨眨眼，才拿起钥匙开门。仙道扶着流川进去。
安顿好已然没知觉的流川。仙道起身。
“仙道，真是好久没见了。”
“是啊！”仙道赔笑道，看了看四周，“那，先走了。”
泽北点点头：“这回见面，可以正式比一比了。”
仙道扬了扬眉毛，回头看了流川一眼。
三年没见，他变化似乎不大，个子高了一些，可还是那么不长进，在哪里都能睡着，脸上是那没有血色的苍白，现在眼睛是闭着的，那唯一透露感情和想法的窗口关上了，仙道暂时无法探知他的内心。
“仙道？”泽北叫他。
仙道满含笑意的看着泽北，又冲流川努努嘴，“怎么样？你纯情的对象？”
泽北的脸部肌肉像坏死前的挣扎似的抽动了两下，“你？！什么意思？”面布扭曲。
仙道急忙摆手，“开玩笑开玩笑。”

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如所料，宫城还没有回来，大概还在陪着他的女皇彩子。仙道坐在床上，想着流川--那个离开三年的流川竟然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回来了。三年前，都还小，三年后的我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了。那时能够把你的目光固定在自己身上，现在这个能力没有消失，而且变得更强了。
这个想法让仙道的嘴角慢慢的上扬，调整成那个表达自信和意兴盎然的微笑。
仙道彰，从来就不是被动的人。

第二天，仙道打着哈欠向队员们说着这一天的训练计划。
“教练不在，大家要自觉。好了，开始吧！”仙道挥挥手，示意开始。
樱木又开始对流川挑衅，流川用眼角看了他一下，慢慢的说道：“大白痴！”
“流川枫！！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以为跑到国外就能躲开本天才了吗？现在我要和你决一胜负……”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与耳且震耳欲聋，再配上流川亘古不变的：“大白痴！”三个字，好象又让众人回到那个年少轻狂，梦想与汗水一起飞扬的夏日，这久违了的对白像是使整个体育馆飘了起来，握在手里的篮球似乎也轻了许多。
“缺少杂质的篮球一向就是流川所握有的。”这是仙道在那一刻想到的。
“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完！”彩子突然出现大吼。
流川“哼”了一声，不理樱木了。
仙道静静的冲着他笑，他终于发现了，回望他。这时诸星已经带领各位开始跑步了，夹在仙流当中的人逐渐散开，而两人各自的目光越过了人们的身影，准确无误的落在对方的眼中。
仙道慢慢走向他，“嗨，流川枫！”
流川点点头，不说话。但目光像是挑战般的不肯转开。
仙道看他那副样子，不由一笑。“你还是老样子嘛。”停顿一下，“训练吧！”
他转身要走的那一刻，流川忽然说：“仙道。这一回，我一定会赢！”
仙道转回来，刚才还薄薄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浓厚，整个脸都布满了笑，眼睛也弯弯的沟起来，盛不住的笑意涌出来，一波一波的涌向流川。但流川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
“好啊。我随时恭候！”仙道在流川离开那一刻开口。
热身，跑步，传球练习，分组练习，泽北一直和流川一起，和他不时说两句话，流川做聆听状并在百忙中接受樱木的挑衅。
仙道一直带着无所谓的笑容跟着诸星训练，用眼角打量三年没见的流川，清冷高傲依旧，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也如旧，不过潜意识的觉到他成熟了不少。
有时候一个球员技术的飞跃性提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心理的成熟转变，也许，流川……经过三年的磨练，真的有了超越性的提高呢。
不过，仙道又高深莫测的一笑，想赢我，要付出的可不少呢。
在他笑容刚刚出现时，他看见流川似乎无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看到那个笑容后就很不满的瞪住自己。
白痴！又那样笑！
于是仙道就把这个笑容坚持得更久一些，调整得更完美一些，并用眼神--温暖却有挑拨意味的眼神回应流川的冰冷。
在练习做到快一半的时候，瘦老头来了。
“教练好！”
瘦老头手里拿着一个卷成筒的纸，笑眯眯的对泽北和流川说：“你们刚回来，时差还没有调整呢吧？不要练得太过了，今天……”他看看众人，说：“打一场练习赛吧！我习练一下新阵容！”
老头子计划周详的打开那张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朗声念起他安排的分组。
“仙道彰，深津，清田，森重宽，神宗一郎。”
是从来没有组合过的阵容，让仙道和深津两个领导力雄厚的人一组，而清田是照打小前锋的位置，中锋是新入选的森重宽。
这个阵容有意思，仙道和深津对视一笑。
“另外一组，流川枫，泽北荣治，樱木花道，赤木刚宪，南列。”
樱木大叫起来，“什么！！又让本天才和流川枫在一个队，我不要，我要到对方队去，我要打败他！！”
流川枫把手里的篮球颠了两下，“随便你！”说着有意无意的目光投向仙道，对方回敬他的同样有分量。
仙道有点奇怪的发现，老头子把曾经是各自队伍王牌的流川枫，泽北和南列放到一个队伍里，但整只队伍却缺少一个穿针引线的领导者，这么多感性化的球员凑在一起，有点不妥。个人实力却都很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又接受到流川的目光--挑战的目光，他对着那目光，嘴上却是对深津说：“要好好加油！”
“是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深津不动声色的兴奋起来，重点是给泽北和流川这两个留学生点颜色瞧瞧吧，“仙道，你打前锋吧。”自己来作组织后卫，仙道对这个安排先是一愣。
“对方的得分选手是很强的。”深津看着他。眼神透露出：不过你仙道彰不输他们。
仙道笑吟吟：“好啊！”也好，哪个位置都无所谓。
“由我来打败流川枫。”和流川同是伺职小前锋的清田也兴奋的叫嚣。
比赛开始。
跳球的是赤木和森重宽，大猩猩威风依旧，观战的人不由发出惊异的赞叹声，但更大的惊叹声音是篮球飞出后。
“啊！！怎么会是？！”藤真。
“怎么？改变个人风格了？”阿牧。
被他拍出的篮球竟然被流川接住，流川抬手示意队友们向前，自己拍球前行寻找机会。
仙道足足愣5秒之久，流川改打组织后卫？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没有打过这个位置的他怎么能胜任呢？
等等，仙道迅速纠正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在这三年是如何发展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场上的任何一个位置，改打后卫也不奇怪，不过……以流川的性格，后卫？适合他吗？
深津防守流川，仙道后撤盯住正在慢慢跑动至篮下的泽北。
流川低身，假动作过人，深津紧跟，流川急停，深津多出了一步，流川过人一瞬间传球给泽北。泽北回身正面挑战仙道。
“仙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我的战争中你是败者。”
“是吗？不太记得了。”仙道满脸笑意，“不如重新来过吧。”
泽北“哼哼”的发出危险讯号的笑声，过人，上篮，仙道轻巧跟上，在他出手之前身体超越了他，用手指碰了那个出手的球，篮球划过指尖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泽北有些惊讶的表情。
这时樱木忽然冲到了篮下抢到了球，立刻，清田和神一起封堵，虽然现在的樱木是不可小看的，但还是没能改掉他喧闹嚣张的打球风格，“混蛋！！”他大叫着，却无法传球出去。
一边的流川已经闪过深津，似乎不经意的经过樱木一把揽走篮球，樱木转身面对他背影大叫：“你偷我的球，还给我。”正巧拦住了追赶的防守队员。
流川轻松上篮得分。
“好样的！”泽北称赞，并过去与他击掌。
仙道冷眼旁观，没有说话，只有很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容。

搞什么？
这场比赛竟然打起和泽北的一对一，仙道想，赛程已经过半，却几乎很少与流川正面碰头。
发现那小子的确很胜任组织后卫这个角色，无论是组织全队进攻还是调度防守，或是用自己的传球和跑位来引导进攻，甚至还学会了控制比赛节奏，真令人惊讶。从开始到现在，流川表情一直都很专著，像过去打球一样认真，仔细看去发现他眼里好象多了点东西，是冷静吗？
虽然以前的他也不乏冷静和清醒，但现在有所不同。仙道相信。
研究的时候忽然发现流川在瞪自己，他急忙冲他“呵呵”笑，惹得身边的深津说：“喂！你认真点！”
流川狠狠瞪他一眼。
仙道眯起眼睛笑，哦，懂了，让我不要走神嘛！好吧，既然如此……
仙道接球，过人，泽北封堵。一对一的时候，仙道忽然很快的问他：“喜欢流川是不是？”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正在矮身后挪的泽北差点摔个跟头，在仙道超越自己那一瞬间听见他说：“喜欢他的话就得先打败我！”
什么跟什么？泽北火冒三丈，在仙道灌篮得分后，他忍无可忍的对仙道说：“你什么意思？说话符合点逻辑行不行？耍诈啊？”
“哦？”仙道一副无辜，“那我解释一下……”
泽北看着他，忽然发现周围的队友正在看着他们，他看仙道的嘴正要开启之时终于叫了出来：“住口！！！”
“搞什么飞机，神经兮兮的！？”深津不满意了。
？？？众人。
继续比赛，流川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甩下一句“大白痴”，仙道嘻嘻笑着跟上去，“你今天怎么了，不跟我正面对决？”
流川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跑向深津，伸手抄球。
仙道愣了一下，隐隐的有点被伤害了的感觉，流川枫不是一直以他仙道彰为第一目标的吗？以前他率性追随自己的身影和输给自己后不甘心的可爱表情还在眼前，怎么现在，难道是看不起他仙道的球技了吗？仙道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仙道！！”深津的球到了。
仙道接球，凝神收敛刚刚一切的不认真。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以为在国外打了三年球，就能赢我了吗，太自信了吧，连试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既然你还不清楚形势，那我就暂且露一手给你看看，不要以为呼吸了篮球大国的空气就理所当然的看不起我们了。
仙道，认真起来的仙道是可怕的，燃起惊人的斗志，在流川面前，仙道从来都是一个胜利者，以前是，现在也无法改变。
泽北明显的感到仙道身上迫人的气势，以前只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次赢他了，但那时赢后的感觉却是：为什么摸不到他的极限呢？这种感觉在面对流川的时候都是没有的。果然，今天再面对他，才发现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而且他竟然是一个可以在第一分钟被你熟悉在第二分钟又重新变为陌生的选手。太可怕了！
在仙道的全面开火下，他们本落后的分数渐渐赶上来了。
仙道接到深津的传球后，与清田做了配合过了泽北，之后就单枪匹马的冲到篮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似的冲过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飞入鼻腔，仙道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忍不住了？终于出手封我了？
还有一分半钟，仙道盯住阻挡自己的流川。
“你--的确变了许多……”仙道轻快的说，用眼睛寻找流川的破绽，“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脚跟为基，转身，过人，身体几乎擦着流川而过，脸似乎感受到了他炽热的气息，“你还是会输给我！”
兜手灌篮，一气呵成。
“嗷！！”
“漂亮！！”
“不愧是仙道！！”场外的赞誉声与流川读不出讯息的眼神一起投射过来，仙道走过去在他耳边说：“超过了！”
比分是89：87。仙道方领先，时间还有一分10秒。
樱木大声叫嚣起来，这一方的人都互相看看，交换着：“仙道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讯号。
流川对泽北说：“不必在意！”声音冷静而自信，引得仙道回头看他，流川的眼睛默默的扫过自己，在自己眼中留下一抹火热--冰冷的火热。
流川拍球组织进攻，仙道看到他眼中的斗志，脚步轻移到内线。
果然不出所料，流川没有传球而是直捣龙门，自己过人。
场下的阿牧对藤真说：“这两个人又卯上了！”
藤真轻轻咳嗽了两声，好似喃喃的说：“流川回来了。篮球就变得不同了！”
手握被人称为不同篮球的流川正勇往直前，仙道近身防守，流川盯住他的眼睛，咬出几个字：“你信不信，赢的是我们！”
仙道笑了，摇摇头：“不信！”
“哼！”
仙道忽略一点就是：流川说的“赢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所以流川后来的一系列行为让他吃惊了。
流川起身跳射，在仙道飞身封堵之时，忽然传球，是泽北。
仙道在那一刻忽然意识道，是他小看了流川，一个能在篮球国度打出位置的亚洲人，那绝对不会再是17岁夏日与他相遇在球场上只拥有细腻绚丽球技和倔强誓不言败性格的流川。
现在的流川基本上是一个可以担当支柱的人物……
仙道没有让想法继续，就伸手抄球，泽北射篮之时他的手也伸到，打下的球不知怎的又落在流川手中，但这时流川身边已经呈现一对二的情形--深津和清田上前封堵他。
仙道清楚的看见流川的眼睛划过樱木，“明白了！”仙道冲向篮下。
流川和樱木这两个冤家打出漂亮的二过二配合，流川上篮。
“太天真了！”阿牧看到仙道早已经在篮下恭候流川了，不禁评点流川的行为。
但，流川的选择却是，在跳起射篮那一刹那，收手向外围传球给在三分线上守侯着的南列。
这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篮下。
他，没有人防守。
“唰！”三分入帐。
不多不少，正好达到一个戏剧性的反败为胜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