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６年新年賀文 亂點鴛鴦（中）

作者： 月光，收录日期：2006-07-17，997次阅读

『刺客！捉刺客！』璿恩王府訓練有素的衛兵圍捕數名持劍刺殺的蒙面
黑衣人，人聲鼎沸，兵戎交接。
　　　
　　『不好了．．．』一名衛兵驚嚷：『刺客往翠華園的方向去了．．．』
　　『大事不妙！』眾衛兵聞言，個個大驚失色。翠華園是小王爺與少王妃
的住所，當下小王爺被聖上召進宮，少王妃若是出了差錯，就算賠掉命，也
不足以謝罪。

　　『別光顧著嚷嚷，還不趕快去保護少王妃。』衛兵隊長一馬當先，帶頭
追趕刺客。
　　　
　　『水仙，外頭出了什麼事？』吵死人了。
　　『我問過外頭的衛兵，說是有刺客闖進王府，欲行刺小王爺，小王爺進
　　　宮面聖，刺客在書房撲空，引來衛兵的追捕。』水仙是個機靈俐落的
丫頭，進璿恩王府第二天，已經和王府的衛兵、婢僕打成一片。

　　刺客？流川醒來，本打算好好教訓那個笑得很礙眼的仙道，出口惡氣。
誰知仙道進宮去了，讓他逃過一劫。這刺客來得好，他正愁有氣沒處發，怪
只怪他們來得不是時候。
　　　
　　『少爺，您在想什麼？』
　　『妳認為呢？』
　　『少爺，我覺得我們乾脆離開王府，不要再淌混水了。雖然那個小王爺
　　　的態度是惡劣了點，可是話說回頭，他被迫娶一個素昧平生的娘子也
　　　很可憐，況且他還替小姐留一條後路，也算有良心。他是國家棟樑，
　　　為國家社稽做了很多事，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找他麻煩了。』今
天水仙從王府下人的口中聽到很多關於小王爺的事，大體來看，那小王爺在
王府是個體恤部屬奴僕的好主子，於國家是個為民謀福、除惡務盡的好官，
少爺沒必要為了一己私怨，硬要找麻煩。

　　『死丫頭，妳幹嘛替他說話，他給妳什麼好處？』哼，那個仙道挺會收
買人心嘛，他當水仙是自己另一個妹妹，水仙拿他們兄妹當家人，沒想到水
仙竟然會替一個認識才兩天的人說情，真是天地反了。

　　『少爺，您說這話就冤枉人家了，就算給我天大的好處，我還是跟少爺
　　　站在同一邊的。』她只是覺得小王爺為人不壞，招惹少爺純屬無妄之
災，將事情鬧大，無論是對璿恩王府，還是對流川世家都沒好處。

　　『哼。』流川懶得計較。水仙肯替仙道說好話，代表仙道做人處事還不
差，但一碼歸一碼，仙道膽敢出口挑釁，他那有任人搓圓捏扁的道理。

　　人影乍現，水仙驚聲尖叫：『啊！少爺小心！』一名刺客破窗而入，劍
尖直逼流川咽喉。

　　流川身形翩轉，利劍旋迴，劍疾如風，一招逼退蒙面刺客。流川追擊，
輕身一躍，躍窗飛出，冷眼睨視包圍而來的數名蒙面刺客。

　　『妳是．．．？』方才被逼退的蒙面刺客一時錯愕，刺殺行動前，他們
調查過璿恩王府上下人員，其中沒有眼前這號人物。

　　『少王妃，您沒事吧？』美香趕到流川面前：『您別怕，我保護您。』
美香深呼吸，鼓起勇氣，面對刺客伸開雙臂，將流川護在身後。
　　
　　『少王妃？』一名高壯的蒙面人斜睨流川：『哼，仙道那小子倒是豔福
　　　不淺！既然仙道不在，就拿妳抵命！』殺氣騰騰，劍尖指向流川，雙
方凝神，一觸即發。

　　『美香，我們退後一點，別礙事。』水仙要拉走美香。
　　『我們不可以拋下少王妃．．．』美香不肯走，小王爺待她恩重如山，
她無以為報，她不怕掉腦袋，只怕少王妃受傷害。

　　『相信我，小姐不會有事。』水仙使出蠻力，強拉美香離開。有事的是
那群不知死活的蒙面人，上天保祐，他們自求多福吧。
　　
　　流川旋劍，出招的速度不及猝賭，劍光閃爍，隨後傳來刀劍落地的聲響
，與淒厲痛苦的哀嚎。

　　眾蒙面人定睛一看，皆睜大驚駭的雙眼．．．兩名蒙面人持劍的右手，
被傷得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好樣的，看來仙道的王妃，似乎不是泛泛之輩。』一名蒙面人目露兇
光：『可惜，我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蒙面人反手出招，誓為兄弟
討回公道，致命殺招夾帶劍氣逼向流川。

　　流川提劍應招，雷霆萬鈞的劍招隨手使出。兩人身快劍也快，劍光在空
中迸射，劍擊聲鏗鏘作響。

　　『少王妃！』王府的侍衛兵在此時趕到翠華園。
　　『哇，看不出來少王妃的功夫這麼好。』彥一跟著侍衛兵趕來。

　　流川身隨劍動，劍鋒凜冽，招式俐落，行雲流川般一氣呵成。一道強勁
迴旋的劍氣，逼退與之對招的蒙面人，蒙面人被劍氣震退數步，頓時血氣翻
騰，嘔出幾口腥紅，鮮血沿蒙面黑巾滴落．．．。

　　璿恩王府一干士衛兵看得目瞪口呆，少王妃身若矯龍，出招收招迅如電
光石火，少王妃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們看戲啊，還不快將刺客包圍起來。』侍衛長首先恢復反應，指揮
侍衛動作。

　　『姑娘好劍法，在下佩服。』蒙面人提劍再戰。
　　『我來幫你。』高壯的蒙面人揮動利劍，上前助陣。

　　流川毫無懼色，以一敵二。另一方面，其他蒙面人也與王府的侍衛兵短
兵相接，戰況一時之間混亂難明。

　　仙道面聖後回府，收到侍衛兵的稟報，施展上乘的輕功趕至翠華園。仙
道見流川單挑二人，應付自如。

　　『仙道，你的夫人真是好功夫。』越野和植草在仙道後頭趕到。他們見
流川與二名蒙面人對戰，竟形成五五波平手，難掩驚訝之情。

　　仙道若有所思，觀察流川的一招一式。睥睨天下的氣勢，強勁宏大的劍
氣，快準狠厲的劍招，有這樣一身好本領的女子，他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兩名蒙面人一左一右合攻流川，見久攻不下，難免心浮氣躁，心一橫，
錯身之間，其中一名蒙面人趁隙從懷裡拿出粉末狀物品。

　　『糟！』仙道一聲糟才落下，只見流川反手擋住蒙面人的劍刃，隨即粉
末迎面灑向流川。

　　流川聞到刺鼻的味道，未及細想，突覺一陣暈眩。高手過招，瞬間的恍
惚，便會帶來致命危機，兩名蒙面人見機不可失，同時揮劍刺向流川．．．
流川有生命之憂的傾刻間，一道橫掃千軍的劍氣逼退兩名蒙面人。

　　『仙道！』打了大半天，正主兒總算出現了。
　　『妳沒事？』仙道眼明手快，及時攔腰扶住流川癱軟的身子。
　　『我、我沒事。』流川一向光明磊落，不屑旁門左道，不慎吸入迷煙，
是一時大意，他怒目相向：『你們太卑鄙了。』

　　『無毒不丈夫。』蒙面人自認無愧，手段只是過程，勝敗才是結果。勝
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道理千古不變。

　　『卑鄙小人！』水仙氣不過，順手拿把劍便要上前跟人拚命，即使她的
武功實在搬不上檯面，也不能眼睜睜看少爺吃暗虧被欺負。
　　　　
　　『水仙別衝動，有小王爺在，少王妃一定會沒事。』美香阻止水仙，看
水仙拿劍的姿勢，只怕會越幫越忙。

　　蒙面人見侍衛兵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再繼續纏鬥，不但討不了好處，還
會連累兄弟的性命。

　　『仙道，咱們後會有期。』蒙面人準備殺出重圍：『我們走。』
　　『哼，璿恩王府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仙道一手緊抱著流川，無
法自由行動：『越野、植草，攔下他們。』

　　『放心交給我們吧。』植草與越野領兵分兩路追擊。
　　『可惡．．．』流川提氣想追，奈何力不從心，強行運氣的結果，使迷
煙的效用隨氣血而行，腦袋昏沉，渾身無力。
　　
　　『少．．．』水仙見流川昏迷，情急之下〝少爺〞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她機靈得將話吞回肚裡，改回道：『小王爺，小姐她怎麼樣？』
　　
　　『她沒事。』水仙奇怪的反應，仙道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仙道攔腰
橫抱流川：『我送她回房休息。』

　　重量真沉。仙道凝眉，思前想後．．．莫非．．．？！

　　仙道將流川放置在床上，取走流川手中的劍，發現流川手指細長漂亮，
掌中卻帶有薄繭，這是長期練劍造成的。流川的身形略嫌單薄，骨架卻十分
方正，不似姑娘家的體形。為證實心中所想，仙道動手欲解開流川的衣服，
一探究竟。
　　
　　『小王爺，男女授受不親。』水仙企圖阻止仙道。
　　『喔？我記得〝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仙道挑眉，不以為然。
　　『這．．．』水仙靈機一動：『您昨夜曾說過，您無意這椿婚事，要讓
　　　我家小姐離開王府，您現在這樣做，會毀掉小姐的清白。』
　　『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願意跟她共效于飛，做一輩子夫妻。』仙道繼
續動作，瞧水仙的樣子，事實與他所想，八九不離十。

　　『請小王爺恕罪。』水仙雙膝跪地。有道是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
冒名頂替璿恩王府的少王妃，一旦聖上降旨怪罪，罪名不輕啊。

　　『流川家好大的膽子，竟敢違逆聖旨，唬哢璿恩王府，來一招狸貓換太
　　　子，這欺君罔上之罪，是要誅連九族的。』仙道出言恫嚇水仙。
　　『小王爺恕罪。』唉，少爺昏迷不醒，卻苦了她。少爺這次是遇上對手
了，這個笑起來善良無害的小王爺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
　　
　　『妳從實招來，為什麼我的少王妃會變成男人？』仙道只解開領口的釦
子，便看見流川身為男性象徵的喉結。

　　『是，小王爺。』水仙避重就輕陳述實情，少爺看小王爺不順眼這事，
萬萬不能拿出來火上澆油。

　　『這麼說來，是你家小姐負氣出走，你家少爺改扮女裝來收拾殘局？』
仙道對水仙的話不盡信，不點破，他自有打算：『妳出去吧。』

　　『少爺他．．．』
　　『我在這裡等他醒來，我要和他談一談。』
　　『是。』少爺啊，您千萬不要怪罪我，不是水仙棄您不顧，我已經盡力
了，請原諒我。水仙愁眉苦臉步出房門。

　　收拾殘局？仙道壓根兒不相信，流川看他的目光不像是來賠罪的，倒像
是來算帳的。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仙道溫柔地流川撥開汗溼的瀏海。流川讓他的
一成不變的生活多了一點繽紛色彩，如果流川是他拜堂成親的娘子，他會很
樂意跟流川開始培養感情，做一輩子恩愛夫妻，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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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逃走三名，其餘六名落網，越野和植草奉命調查幕後指使人。皇
上正大刀闊斧推行新政，仙道是主要核心人物，這段時間想要置他於死地的
人，他心理有數。哼，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簡直不知死活。
　　　
　　流川的眼瞼顫動，看樣子是快要清醒了。仙道好整以睱等著，他倒要看
看流川得知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後，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招。

　　流川緩緩睜開雙眼，床邊守候他的人竟不是水仙，而是仙道，即使心中
頗感納悶訝異，流川的臉上仍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親親娘子，你醒了。』仙道調笑。
　　『誰是你娘子？！』叫什麼親親娘子？噁心死了！
　　『你是我三媒六聘、八人大轎抬進門的少王妃，我的親親娘子，捨你其
　　　誰。』
　　『我說過，我們不會白頭到老；你也說，這椿婚事你萬般不願，我們遲
　　　早〝勞燕分飛〞，何苦自欺欺人裝恩愛。』流川起身整裝，總覺得躺
在床上和仙道說話，太過曖昧尷尬。

　　『你啊，單憑你這幾句話，我就算休妻，別說爹娘了，連聖上都沒有責
　　　罵降罪的理由。』
　　『哼，在你休我之前，我會先休了你。』不能讓仙道搶在前面，要分手
也該由他先提出。
　　
　　『哈，你這模樣叫我怎麼相信水仙所說，水仙說你是代替妹妹來收拾殘
　　　局的。』仙道一語說破，他沒興致繼續跟流川扯些不著邊際的話。
　　『你全知道了？』水仙這死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出賣他，看他
怎麼修理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知道又如何？』流川蠻不在乎：『我冒名頂替只為你一句話。』
　　『喔？』什麼話這麼有殺傷力，讓流川不惜男扮女裝？
　　『你不是很囂張對水仙說，有本事的話，你等我。所以，我來了。』
　　『你的確有一本好本領。』鼎鼎大名的流川楓，果然名不虛傳。可惜，
他仙道彰不是省油的燈：『流川，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仙道非自恃過
高，他傲視群倫、未逢敵手的赫赫戰績，眾所皆知。

　　『很好。拔劍，我們劍下見真章。』
　　『我不喜歡白費工夫，先說好，你若輸了，你拿什麼賠我？』
　　『你一定贏嗎？』他行走江湖多年，三尺青鋒在手，沒吃過敗仗，沒道
理輸給一個養尊處優的小王爺。

　　『世事無絕對。』
　　『我若輸了，任何條件隨你開。』
　　『好，夠爽快。你若輸了，我要你以〝少王妃〞的身份繼續留在王府，
　　　我沒點頭同意，你不能離開。』以流川的頂尖身手，他隨時可以離開
王府，除仙道外，沒人能攔阻他。仙道要流川留在王府，至於理由，他想不
出，也不打算去深思。
　　　　
　　『可以。』一對一光明正大對決，他還沒輸過。以流川對仙道的初步瞭
解，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人步數，仙道不屑為之。
　　
　　流川出劍銳不可當，仙道揚劍雷厲風行，劍光閃閃，劍影疊疊。流川的
劍招飄渺俊逸，仙道的劍法快意瀟灑，轉瞬間，兩人已過數十招，出招拆招
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從房裡打到後花園。

　　劍擊打鬥聲引來王府侍衛與婢僕的驚嚇，眾侍衛為防刺客再次入侵，紛
紛拔出刀劍應變，眾人爭相來到後花園，眼前的情景讓人不明所以，莫名其
妙．．．這、這是怎麼回事？小王爺和少王妃打起來了？！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上前幫忙，兩個都主子，幫誰都不對，假
裝沒這回事，王爺王妃知情怪罪下來，罪名非輕。

　　『水仙，妳說該怎麼辦才好？』美香覺得腦部缺血，快昏倒了。一波才
平，一波又起，刺客事件剛剛落幕，小王爺與少王妃夫妻倆就打起來，要是
傳出去，有損王府名譽啊。

　　『我如果能想出辦法，這事便不會發生了。』唉，少爺和小王爺兵戎相
見是遲早的事，沒人可以阻止。

　　仙道劍招靈巧多變，如電匹練，猶如狂風掃落葉；流川劍法變幻莫測，
磅礡萬千，還似急雨打落花。兩人分庭抗禮，不讓對方專美於前。

　　『哇，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逼小王爺出絕招耶。』侍衛們嘖嘖稱奇。
　　『是啊，仙道大哥的神情從未如此專注認真。』彥一腦袋一片空白，只
餘穿梭的兩條身影，交錯的劍擊聲響。

　　倏地，仙道劍法丕變，劍勢走強。劍，快得離奇，快得不及眨眼，處處
壓制流川的劍招。流川反攻為守，劍鋒迴轉急旋。仙道不容喘息的劍招，綿
密相連，詭奇萬變，流川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仙道滴水不漏的劍網。仙道看準
一絲破綻，劍尖急轉，直逼流川的命門，流川驚覺，翻身欲擋，已慢半拍，
至此，分出勝負。
　　　
　　『我贏了。』仙道得意的笑。汗水沿刀削般俊朗的鬢角落下，高處不勝
寒，他已經很久沒有盡全力發揮淋漓盡致的劍術。

　　『哼。』略遜一籌，輸就是輸，沒什麼好辯解的。願賭服輸，他流川楓
不是輸不起的人，有朝一日，他會風光贏回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君子一諾千金。』流川旋身回房。
　　『少王妃．．．』這是少爺第一次在公平的一對一中吃敗仗，她擔心少
爺遭受打擊，想進房安慰人，又礙於一旁的小王爺仙道，不敢造次。
　　
　　『水仙，安慰的話太多餘，讓他一個人靜靜。』流川不是會因此一厥不
振的人。他需要沈澱，然後精進，再次挑戰。
　　
　　『是的，小王爺。』水仙守在房門口，以便流川隨時招喚。小王爺說得
對，安慰的話，於事無補。少爺夠強悍、夠堅毅，飛得再低，鷹依然是鷹，
一飛沖天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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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獨坐床頭，拿著絹布，緩慢仔細擦拭劍身，回想他與仙道比劍的一
招一式。仙道的劍很快，間不容髮的攻擊，在攻守交替的剎那，便註定他的
失敗。哼，下一次，他會比仙道更快，以快制快。
　　　
　　流川收劍入鞘。水仙應該在門外吧，這丫頭學聰明了，沒進來打擾他，
那些自以為是的安慰，他不需要。

　　『水仙。』
　　『少爺有何吩咐？』聽到流川的叫喚，水仙趕緊進房聽候差遣。
　　『妳不想活了，竟敢出賣我？！』這筆帳他還沒算呢！
　　『冤枉啊，少爺。小王爺聰明過人，他已經懷疑您的身份，紙包不住火
　　　，我只好老實招了。少爺，您相信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水仙很有分寸。』水仙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觀察流川的表情變化，一
字一句慢慢道來，她不想成為少爺的出氣筒。

　　『死丫頭，還有理由？！』
　　『少爺．．．』天啊，她真命苦，簡直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哼，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這種芝麻小事，流川懶得計較：『我肚子
　　　餓了，妳下去弄點東西來吃。』
　　『是，少爺。』呼，真幸運，逃過一劫。水仙鬆口氣：『不過，少爺，
　　　您不打算離開璿恩王府嗎？』少爺說過修理完小王爺便要離開，問題
是，現在少爺輸了，還待在璿恩王府做啥？

　　『妳管那麼多做什麼？多事！』
　　『喔。』水仙一臉委屈，她是關心少爺啊。唉，以少爺倔強的個性，一
日不打敗小王爺，一日不善罷甘休：『少爺，我下去弄吃的。』
　　
　　流川翻身躺上床，由於身著女裝，手腳不方便伸展。討厭！這身女裝要
穿到什麼時候啊？那個仙道有病啊，要他留下來就留下來，幹嘛強調要以少
王妃的身份呢？根本是不懷好意，純心找他麻煩！

　　『娘子，你現在心情如何呢？』仙道在書房裡聽下人來報，水仙到廚房
煮東西，想吃東西，流川的心情應該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你進來幹嘛？』流川坐起。嘖，仙道的功力真沒話講，他何時進來他
都沒察覺。

　　『說這話真無情，我來關心我的娘子，天經地義。』
　　『別開口閉口娘子長娘子短，你明知道我不是。』聽得礙耳。
　　『流川，你做事都不考慮後果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什麼後果？』
　　『你妹妹的身份不同一般，她是璿恩王府的少王妃，一夕失蹤，你認為
　　　我爹娘會不聞不問不追究？這婚事是聖上主婚，皇帝在打什麼如意算
　　　盤，你是聰明人，應該心裡有數，現在人不見了，難道流川家不用給
　　　個交代？皇帝不是善男信女，還不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朝廷事
和江湖事不一樣，流川縱有通天本領，英雄無用武之地。

　　『你自己說過，你願意幫助我妹妹離開璿恩王府。』
　　『我總要花時間設計，好好一個人突然不見，我很難交代。所以啦，你
　　　現在就認命點，繼續巧扮璿恩王府少王妃這個角色。』仙道不想璿恩
王府與流川家把關係弄僵，這是他方才在書房想了好久，才勉強想出為什麼
會毫無預警留下流川的理由。

　　『比武輸了，我答應的事，我自然會做到。』哼，舌燦蓮花。說得好像
他扮少王妃，是仙道給得莫大恩典。

　　『流川，如果我想你一輩子留在璿恩王府，你會答應嗎？』仙道突然有
股不讓流川離開的衝動。

　　『非親非故，我留在這裡幹嘛？！』技不如人，他不得不低頭。等他打
敗仙道，他會離開璿恩王府，繼續他的江湖生涯。

　　『是啊，我們非親非故．．．』仙道聽到流川的話，突覺心情低落，心
隱隱作痛。仙道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還有事，不打擾你了。』仙道無法
繼續面對流川強顏歡笑。

　　『仙道．．．』仙道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流川有點不習慣。原來愛笑
的仙道，也有這麼落寞不快樂的表情。

　　　　　　　　　　　　　　　　　　　　　　　　　～待續～